前言:最美的“先生”,穿裙子的“士”
云山蒼蒼,江水泱泱。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從民國起,很少有人再用“先生”來形容女性了,因為那必定出身書禮門廳,才情百巧;兼有留洋視野,博雅婉柔;歷經時代風云,懿范長存。如冰心,如楊絳??上В嘬蔼q在,佳人已逝。
幸好,還有這樣一位中國最美“先生”,因為有詩歌的滋養(yǎng)和渴望,現(xiàn)年九十五歲的她美麗依舊,活力滿滿。其魅力和才情,如她詩里的江山一樣,恒久綿長。她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詩詞的國度,遍布芬芳的聲律。
她被譽為——中國最美“先生”,穿裙子的中國“士”。
她,就是葉嘉瑩。
葉嘉瑩,號迦陵,1924年農歷六月初一出生于北京的一個書香世家,南開大學中華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長,博士生導師,加拿大籍中國古典文學專家,加拿大皇家學會院士,曾任臺灣大學教授,美國哈佛大學、密歇根大學及哥倫比亞大學客座教授,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終身教授,并受聘于國內多所大學客座教授及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所名譽研究員。
這些盛譽,是外界的描述,于她而言,最鐘愛的稱呼,是教書先生、中國詩詞“擺渡人”。因為她的人生,是飽受詩詞恩惠救贖的人生。雖出身名門,卻命運多舛,每一次山窮水盡,都是詩詞里埋藏的意境幫她劫后新生。
以詩為杖,詩詞給了她無數次救贖
葉嘉瑩不是一個好命的女子。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遭受致命性打擊:少年喪母,中年入獄,老年喪失愛女。她一生九十余載,大半在顛沛流離中度過。
然而,無論命運安排什么,她都是乖乖地接受,然后舉著詩詞的燈,一步步走向光明。作為一個承襲“舊道德,新知識”家教的女子,葉嘉瑩借詩詞度過憂患,獲得療愈。在詩詞這樣一種古老而含蓄的文學形式中,獲得了無盡的能量。有了這種能量,即使風云變幻,無人依靠,她自己也能很快平定自己的江山。
從這個意義上,她就是命好得爆表的女子。還有什么,比靠自己拯救自己更牢靠?
以夢為馬,她和詩詞談了一輩子戀愛
人都說,離開愛情的女人是殘缺的,這句話完全不適合葉嘉瑩。
楊絳有錢鐘書,冰心有吳文藻,林徽因有梁思成,而葉嘉瑩,誰都沒有,僅有的一次婚姻,也是別人做主的,沒有柔情蜜意,只有顛沛流離。她要自己賺錢養(yǎng)家也要自己賺錢買花。縱然如此,她的心靈從未蒙塵,面頰從不少光潤,眼神從不乏柔情,因為她和詩詞足足談了一輩子戀愛。
和人有關的愛意總是起伏的,而與詩書有關的愛情卻是亙古的。
所以,戀愛,是一種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于別的女子是曇花一現(xiàn),于她卻是曠世之戀。
人心易變,詩情常在。還有什么是比詩歌更理想的情人?詩歌,就是她這一世最美的情郎。
這一生,有詩詞,已足夠。
學術等身,著作等身,甘當詩詞“擺渡人”
正是因為詩詞的國度太過神圣,她以傳播古典詩詞為己任,把畢生光陰致力于古典詩詞研究,使中國古詩詞的生命力穿越時空,在世界各地復興。葉嘉瑩對古典詩歌的品評賞析既具備傳統(tǒng)的魅力,又具有現(xiàn)代的意識。她融通古今、學貫中西,對古典詩歌的研究始終堅持感性與知性的結合,品與鑒的結合,表現(xiàn)出獨特的批評風格和美學追求,堪稱目前古典詩歌研究領域的第一人,為中國古典文學的研究和傳承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
她在詩詞的國度戎馬一生,受了詩詞太多的恩惠。這種恩惠與滋養(yǎng)可以超越國界和時間與天地共存,所以,她才看不慣現(xiàn)代人守著詩詞的寶庫卻兩手空空。而今,這個九十五歲極瘦弱的身子仿佛有極堅韌的力量,她從不講究吃穿,不計報酬,不辭勞累,依然保持著熬夜到深夜兩點的睡眠習慣。每每接到采訪和講課的邀約,她又高興認真得像個孩子。
就是這樣一個孩子,以柔弱之軀、兼濟天下的豪邁,平定了自己的天下,將中國詩詞的魅力散播天下,贏得了世人的贊頌!
有人問她:古典詩詞究竟有什么用?
她動容地說:詩,讓我們的心靈不死!
無論你信與不信,事實就擺在那里,即使九十五歲高齡,她依然如磐石般堅韌,如松柏般頑強,如春風一樣明媚,懷著滿腹詩情畫意,明麗了近百年的春秋。
若有詩書藏于心,歲月從不敗美人!
今天,讓我們感受來自詩詞王國的澎湃余溫,聆聽她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