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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嘗勝果:冉冉上升的驅逐機王牌

帝國騎士:二戰(zhàn)時期德國最高戰(zhàn)功勛章獲得者全傳(第3卷) 作者:汪冰 著


初嘗勝果:冉冉上升的驅逐機王牌

1939年9月1日,德軍向波蘭發(fā)起了突襲,倫特所在的ZG-76第1大隊負責為南方集團軍群的第14集團軍提供支援。當日,倫特和報務員庫比施從西里西亞的奧勞(Ohlau)基地起飛,與戰(zhàn)友們一起為轟炸克拉科夫機場的第4轟炸機聯隊(KG-4)第1和第3大隊護航。戰(zhàn)爭的到來令倫特興奮不已,畢竟為這一天他訓練了三年,但同時又有些慌亂——戰(zhàn)爭的不確定性,波軍會做出何種反應,抵抗程度會有多強等,使他無法確定自己能否旗開得勝和全身而退。不過,倫特明白軍人的責任,他曾以那個年月里常見的“口號”式口吻在家信中寫道:“……我們必須盡一切努力確保德國人民能在歷史的注視下驕傲地挺立,確保德國空軍之魂熠熠閃光,確保不會讓元首對他寄予厚望的空軍有絲毫的失望。”

第一次作戰(zhàn)的興奮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倫特在克拉科夫機場上空盤旋,發(fā)誓要把“任何膽敢傷害德國轟炸機一根毫毛的敵人撕得粉碎”。但是,他一整天都沒有發(fā)現敵機,第2中隊中隊長法爾克在返航途中,把一架涂有紅色字母“E”的俯沖轟炸機誤為敵機,甚至差一點把后者打下來。由于空中基本沒有發(fā)現對手,ZG-76的上級、第2航空師指揮官勒爾策(Bruno Loerzer)命令在9月2日只派ZG-76的1個中隊為KG-4護航。KG-4當日的任務是轟炸華沙以南90公里的登布林(Deblin),那里是有著一連串三個機場的交通樞紐。貝克爾(Cajus Bekker)在他著名的《攻擊高度4000米》一書中曾有過如下描繪:“……當88架He-111轟炸機未遭任何抵抗,也不可能遇到任何抵抗地向前飛行時,它們的機組成員正在天空中徒勞地搜尋對手。他們能看到的,不過是在陽光下偶爾閃光的護航戰(zhàn)斗機。只有1個中隊的戰(zhàn)斗機——第2航空師認為1個中隊就夠了……剛過10點,飛行員們看見了波光粼粼的(維斯瓦河)水面,(KG-4)各大隊隨即分開飛行。突然間高射炮開始隆隆作響,雖然非常猛烈,但高度太低……轟炸機開始投彈……炸彈沿著機場跑道連番爆炸,地面上碎片飛濺,被炸個正著的機庫上空也騰起了桔黃的蘑菇云。轟炸機投彈完畢后,4架Me-110陡降著俯沖下來,它們在機場邊緣發(fā)現了逃過一劫的幾架波蘭戰(zhàn)機。倫特少尉——幾年后他將成為德國最成功的夜戰(zhàn)飛行員之一——向其中體形較大的1架發(fā)起了進攻……在距離敵機100碼時,他的4挺機槍噴出了火舌,幾秒鐘內這架戰(zhàn)機就變成了燃燒的火球。倫特拉起戰(zhàn)機,轉彎后又朝下一個犧牲品俯沖而去。幾分鐘后,這些Me-110爬升到高空去追趕轟炸機編隊,他們在地面上留下了11架正在燃燒著的波蘭戰(zhàn)機?!?sup>

當日下午,倫特的第1中隊和法爾克的第2中隊得到了自由出擊的機會。倫特所在的四機編隊在羅茲(Lodz)上空遭遇了6架波軍戰(zhàn)斗機,雙方隨即展開了纏斗。倫特朝對手匆忙地開了火,但早有警覺的對手機敏地躲了過去。他隨即追逐另一架敵機,但對方顯然也不是新手,左右規(guī)避著子彈和炮火。眼見敵機要溜,倫特急得渾身冒汗,最后憑借著戰(zhàn)機的性能優(yōu)勢機動到對手下方,在百米距離內將敵機打成碎片。倫特相當艱難地收獲了首勝,這架PZL P.24戰(zhàn)斗機也是ZG-76第1大隊開戰(zhàn)以來的首個擊墜戰(zhàn)果。

由于波蘭空軍不是撤往后方,就是迅速失去了戰(zhàn)斗力,德軍戰(zhàn)斗機部隊開始把重點轉移到對地攻擊作戰(zhàn)上。9月5日至9日間,倫特駕機又摧毀了地面上的幾架波蘭戰(zhàn)機。12日,當他在低空掃射地面時,突遭對手1架戰(zhàn)斗機的攻擊,Bf-110的右舷發(fā)動機被打壞,所幸倫特在己方一側迫降成功,而且只受了一點輕傷。14日,希特勒造訪前線時意外地來到ZG-76第1大隊視察,還在接見飛行員時握著倫特的手,祝賀他的戰(zhàn)績和成功迫降戰(zhàn)。當年9月至12月,英國皇家空軍對德意志灣(German Bight,即赫爾戈蘭灣)海域、海軍重地威廉港及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地區(qū)進行了多次襲擾和攻擊。12月16日,ZG-76第1大隊奉命從多特蒙德調防距威廉港不遠的耶弗爾(Jever)。兩天后,英軍派出24架“惠靈頓”轟炸機轟炸威廉港內停泊的艦只和其它港口目標。德軍部署在東弗里斯蘭群島的試驗性“弗雷亞”雷達早早發(fā)現了目標,但由于雷達站和空軍基地之間溝通不暢,以及空軍指揮官對情報半信半疑等原因,22架“惠靈頓”(原編隊中的2架因故返航)除了遭到岸防高射炮轟擊外,并沒有受到德軍戰(zhàn)斗機的干擾。德軍戰(zhàn)斗機在英機編隊準備返航時匆忙起飛迎戰(zhàn)和追逐,從而拉開了二戰(zhàn)中第一次有正式名稱的空戰(zhàn)——“赫爾戈蘭灣空戰(zhàn)”的序幕。ZG-76、JG-77和JG-26等聯隊都有若干中隊升空攔擊。德軍展開追逐時,倫特剛結束了早上的兩小時巡航,此刻正在基地里加油。地勤組長跑過來告訴倫特:“赫爾戈蘭西面發(fā)現了50架英軍戰(zhàn)機!”他這時已看到東方的天空中高射炮彈爆炸時產生的煙云,以及被炮彈追著向大海方向駛去的十余個小點。加油剛一完畢,倫特就跳入座艙開始滑行,全然沒有留意到有個地勤還在機翼的翼尖上裝填彈藥!由于已加速滑行到預備起飛的位置,可憐的地勤只好跳下機翼,翻滾著躲開飛機的巨輪。倫特迎著遠處依稀可見的小點飛去,他曾“興致盎然”地回憶道:

約攝于1939年秋,ZG-76第1大隊的少尉飛行員倫特。

“……幾分鐘后,我們飛到英國人的高度,追逐開始了。就像有人下令一樣,2架英軍戰(zhàn)機漂進了我的瞄準器。它們與其他轟炸機稍微拉開了距離。首先要敲掉它們的尾炮,一梭子短促精確的炮火解決了這個威脅。我現在準備擊落它們。我在2000米高度向其中1架發(fā)射了幾發(fā)炮彈,濃煙立即翻滾了出來。英軍飛行員竭力想迫降在一個德國的小島上,但戰(zhàn)機已變成了一團火球?,F在輪到第2架敵機了。這架戰(zhàn)機試圖沿低空逃跑,飛機距海面的浪尖也就只有4到5米。我以最快的速度追著它,敵機尾炮手顯然已經陣亡了。我逼近這架轟炸機后按下了機炮按鈕,只見明亮的火舌從機翼上騰空而起。敵機的機尾短暫朝天,而后一頭栽入大海,燃燒的油料在水面上冒出滾滾濃煙,清楚地標識出解體的地方。我和報務員在空中繼續(xù)搜索新的獵物。找著了!不遠的海面上,有幾架英軍轟炸機正被我們的兩位戰(zhàn)友攻擊。我朝著敵機的方向全速沖去,不久后摸到1架暫時尚未與人交手的轟炸機身后。盡管離它很近,但我并未受到尾炮的攻擊。我在極近的距離內把所有的炮火傾瀉出去,成功地將敵機兩翼的油箱打爆起火。英軍飛行員顯然想在海面上迫降,但由于機鼻先入水,它立刻就像一塊石頭那樣沉入了海中。”

這次戰(zhàn)斗中,倫特在15分鐘內擊落了2架轟炸機,他所描述的第3次擊墜沒有得到確認。但倫特以其致命的精準射殺率先撕開了英機編隊,從而使赫爾戈蘭灣當時的天空一度成為德軍飛行員的靶場。他們發(fā)現自己的戰(zhàn)機不僅速度快于對手,航炮的射程也遠超“惠靈頓”轟炸機機槍的射程,于是,他們放心地拉開與敵機的距離,如同“坐在那里”一樣盡情地攻擊,直到將轟炸機打爆起火為止。還有飛行員發(fā)現轟炸機的下方是無法防御的軟肋,因而也鉆到下面,將敵機機腹打得千瘡百孔。除倫特收獲了勝利外,JG-26第10中隊中隊長施泰因霍夫還擊墜了2架敵機,ZG-76第2中隊中隊長法爾克及其僚機亦各自擊落了2架(法爾克自己也被擊中,但迫降成功)。此外,第3中隊的戈洛布帶領的四機編隊聲稱擊落了6架轟炸機,不過僅有3架最終得到確認。

英國皇家空軍轟炸機部隊的此番遭遇,對它的發(fā)展方向產生了重要影響。幾天前的另一次受挫發(fā)生時,英軍高層還曾將損失慘重的主因歸咎于飛行員未能保持編隊飛行紀律,有一位飛行員曾抗議“沒有戰(zhàn)斗機護航的轟炸機編隊,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深入敵軍一方作戰(zhàn)”,但高層竟然指責這名飛行員“缺乏愛國熱情”。“赫爾戈蘭灣空戰(zhàn)”之后,英軍高層總算以血的代價認清了以前的認識誤區(qū)——轟炸機編隊僅憑自身的防御火力就能與敵軍戰(zhàn)斗機抗衡,故而可在晝間深入德國腹地進行轟炸,同時自身也不會遭受高昂損失。英軍轟炸機部隊高層隨后做出決定,日后主要在夜間進行轟炸,即便在極罕見的情形下需要白天滲入德國腹地,也只針對特意挑選的有限目標。這個決定直接促成了德軍夜間戰(zhàn)斗機部隊的創(chuàng)立,而倫特也將在這個年輕的兵種找到自己的位置,逐步創(chuàng)下那個時代乃至整個夜戰(zhàn)史上旱逢敵手的戰(zhàn)績。

“赫爾戈蘭灣空戰(zhàn)”之后,小有名氣的倫特開始受到德國媒體的關注,納粹宣傳部門甚至還為他量身定做了明信片——純雅利安人的金發(fā)、明星般的面容、漂亮合體的軍服……倫特吸引了眾多女性的青睞,也收到不少追求者的情書,其中就有后來的妻子“皮特森小姐”【Elisabeth Peterson,此為化名,本名為澤諾科斯尼科夫(Helene Senokosnikov)】。

約攝于1939年末,倫特在自己的Bf-110前留影,垂尾上有4個代表擊墜勝利的標志。

有“德軍夜間戰(zhàn)斗機部隊之父”稱號的法爾克。從雪地環(huán)境和身著救生衣來看,本圖應攝于1939年底或1940年初。很快,法爾克被晉升為ZG-1第1大隊上尉大隊長。

在法國戰(zhàn)役開始前的“靜坐戰(zhàn)爭”末期,英德雙方都把注意力投向了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這個突然變得重要起來的地區(qū)。德國一旦占領丹麥和挪威,既能在入侵法國和低地國家時保護自己的北翼,又能確保瑞典的鐵礦石等原材料運往德國的航線安全,更能使海軍在那里的良港建立潛艇和艦隊基地,為支配波羅的海、北海并出擊北大西洋創(chuàng)造條件。基于這些考慮,德軍于1940年4月9日發(fā)起了代號“威悉河演習”的斯堪的納維亞戰(zhàn)役。盡管德軍輕易獲勝,但這一戰(zhàn)爭史上的首次三軍協同作戰(zhàn)的過程還是充滿波折。德軍計劃對奧斯陸和其他六個港口展開三棲作戰(zhàn),重中之重是奪取奧斯陸及其弗內布機場——戰(zhàn)列艦“呂措”號和巡洋艦“布呂歇爾”號將護送運兵船搭載的地面部隊登陸奧斯陸,傘兵將搭乘運輸機空降奪取弗內布機場。參戰(zhàn)的驅逐機部隊包括法爾克上尉的ZG-1第1大隊和賴內克上尉的ZG-76第1大隊,前者的目標是奪取丹麥奧爾堡機場,后者則負責為挪威方向的運輸機編隊提供掩護。賴內克的第3中隊以斯塔萬格-索拉機場為目標,第1中隊負責支援弗內布方向,第2大隊和大隊部則進駐奧爾堡機場(在法爾克得手之后),并以此為基地隨時增援。倫特所在的第1中隊由于起飛基地距目標過遠,油料不夠返航,所以他們將在傘兵奪取弗內布機場后降落在那里。

戰(zhàn)役發(fā)起的當日曾出現過數起戲劇性的事件。首先在奧爾堡方向,法爾克所部當日晨輕松奪取了機場,但由于與著陸的傘兵部隊溝通不暢,“占領”奧爾堡城的任務竟是由莫爾德斯的弟弟維克托單槍匹馬完成的!當時維克托的中隊長以為傘兵已占領了城市,于是命令他進城為中隊尋找住處。穿著飛行服的維克托搭乘一輛順風車進了城,結果發(fā)現自己是偌大的城市里出現的第一個德國軍人!如果說奧爾堡方向還帶有幾分“喜劇色彩”的話,那么進攻奧斯陸和奪取弗內布機場的行動則完全變了樣。在狹窄的奧斯陸峽灣里,“布呂歇爾”號先遭炮擊,后被魚雷炸沉,大批德軍葬身魚腹,“呂措”號也受重創(chuàng),其余艦只被迫轉向,把搭載的山地兵和步兵送往偏離目標達30余公里的地方,奪取奧斯陸的任務就此完全落到了空軍身上。搭載第1傘兵師部分傘兵的首批29架Ju-52運輸機,在逼近奧斯陸峽灣時遭遇了低云層和濃霧,被迫轉飛奧爾堡。為這些運輸機護航的ZG-76第1中隊的8架Bf-110,此時已經和騰空而起的5架挪威“角斗士”戰(zhàn)斗機纏斗在一起。Bf-110具有速度優(yōu)勢,“身形嬌小”的“角斗士”則在靈活性上更勝一籌,激烈的格斗中,倫特擊落了1架“角斗士”,但己方也有2架戰(zhàn)機被擊墜。剩下的Bf-110瘋狂地圍攻對手,迫使挪威飛行員們在又損失了1架戰(zhàn)機后避敵鋒芒(最后僅1架幸存,余者皆在封凍的湖面上迫降時損毀)。

德軍的第二波Ju-52運輸機有53架之多,搭載的是第324步兵團2營的步兵。當首波Ju-52轉飛奧爾堡時,第10航空軍命令第二波運輸機編隊同樣飛往奧爾堡。但是,編隊指揮官瓦格納(Richard Wagner)上尉懷疑命令的真實性,于是自作主張地決定按計劃飛往弗內布機場。ZG-76第1中隊也收到了相關命令,但所剩油料不足以返航或轉飛他處,飛行員們也覺得隨便落在挪威的某個地方都比掉到海里強,因而他們決定硬著頭皮飛往弗內布機場。倫特等6架Bf-110飛抵機場上空時僅剩20分鐘的油料,他們立即抓緊時間掃射地面上的防空陣地。未幾,第二波次的Ju-52出現在機場上空,倫特發(fā)現這些運輸機并沒有投放傘兵,而是做出了準備依次著陸的姿態(tài)!瓦格納上尉所在的Ju-52在率先降落時遭到炮火和機槍的射擊,迫使飛行員又把戰(zhàn)機拉起(瓦格納本人在機內陣亡),在挪威軍隊高射炮的射擊中,幾架冒險著陸的Ju-52也被迫再度飛走,另外一些運輸機則調整航向朝奧爾堡飛去,但還是有大批的運輸機在機場上空焦急地盤旋和準備降落。倫特等幾架戰(zhàn)斗機的油料所剩無幾,但局勢又在命懸一線的危急關頭,中隊長漢森(Werner Hansen)中尉不管不顧地命令倫特緊急著陸,他與另外4架戰(zhàn)斗機負責火力支援。倫特一邊準備迫降,一邊掃射地面上的機槍和高炮陣地。突然間,倫特的座機被擊中,但他設法穩(wěn)住戰(zhàn)機繼續(xù)滑行。據說,報務員庫比施當時曾大喊“右舷發(fā)動機起火”,但倫特很鎮(zhèn)定地回應道:“別慌,庫比施,我們這就著陸!”

圖為Bf-110雙發(fā)戰(zhàn)斗機,雖然作為遠程戰(zhàn)略性戰(zhàn)斗機并未達到預期,但這種戰(zhàn)斗機卻成為夜戰(zhàn)部隊的主流機型。

圖為1940年4月德軍占領后的丹麥奧爾堡機場,這里是ZG-1第1大隊(法爾克大隊)的駐地,挪威戰(zhàn)役中ZG-76第1大隊第2中隊也曾以此為基地。德軍1940年時進行首批夜戰(zhàn)的戰(zhàn)斗機也是從這里起飛的。

約攝于1940年4月的挪威戰(zhàn)役期間,倫特(前)和報務員兼炮手庫比施準備起飛。

攝于1940年4月9日的弗內布機場一角,圖中停在籬笆前的是倫特的Bf-110,空中的是Ju-52運輸機。

攝于1940年4月9日的弗內布機場,右二為倫特。

攝于1940年4月的弗內布機場,左二為倫特。

倫特就這樣冒著槍林彈雨降落在跑道上,由于速度過快,他在滑行時幾乎撞上一架癱瘓在跑道邊緣的運輸機。盡管用盡力氣剎車,但戰(zhàn)機還是沖出了停機坪盡頭,最后僥幸在機場邊一戶人家的籬笆墻外停了下來。漢森等人的Bf-110跟進著陸,分頭搶占便于尾炮手射擊的幾個角落,很快便將守軍火力壓制下來。隨著運輸機陸續(xù)成功著陸,機上搭載的傘兵和步兵稍后控制了機場。到下午時,德軍已在軍樂隊的伴奏下邁步行進在奧斯陸的街頭。

這一極富傳奇色彩的經歷無疑使倫特再次成為宣傳寵兒,他被描繪成“單槍匹馬接受弗內布機場守軍投降的騎士”。毋庸置疑,德軍在挪威戰(zhàn)事中出現了大量失誤,作戰(zhàn)過程中也存在一些不確定因素,如果不是倫特和幾名飛行員“僥幸”奪取了弗內布機場,從而確保了空中和地面增援能陸續(xù)開抵,要想奪取挪威的首都恐怕還要多費些時日和傷亡。

法國戰(zhàn)役在5月10日拉開帷幕時,ZG-76第1大隊并未像ZG-1第1大隊那樣調往西線,而是繼續(xù)待在尚未投降的挪威,準備支援在極北的納爾維克苦戰(zhàn)的山地兵。5月13日,倫特獲得了一級鐵十字勛章,5天后又被選入由最有經驗的飛行員組成的所謂“特別中隊”,駕駛改裝有巨型副油箱的Bf-110 D-1/R-1戰(zhàn)斗機,從特隆赫姆基地出發(fā)支援700公里外的納爾維克。5月27日,英國皇家空軍第263中隊的一架“角斗士”戰(zhàn)斗機,成為倫特的第5個確認的犧牲品。6月間,倫特又收獲了兩勝,7月1日,晉升為中尉,雖然他對此非常自豪(曾在家信中戲言“肩膀似乎一下子沉了許多”),但對于自己一直被束縛在次要的挪威感到沮喪——整個法國戰(zhàn)役期間,ZG-76第1大隊一直駐守挪威,甚至連不列顛空戰(zhàn)都無緣參加,而第2和第3大隊兩個兄弟單位,當時都被調到海峽參戰(zhàn)。作為驅逐機飛行員,倫特共執(zhí)行過98次任務,擊落敵機8架。倫特的軍旅生涯在1940年8月發(fā)生了重大轉變——他將在暗夜蒼穹下譜寫新的傳奇。

  1. Peter Hinchliffe.The Lent Papers:Helmut Lent.p.36.
  2. Colin D.Heaton,et al.The German aces speak:World War II through the eyes of four of the Luftwaffe’s most important commanders.Minneapolis,MN:Zenith Press,2011.p.180.
  3. Cajus Beckker.Luftwaffe war diaries:The German air force in World War II.Cambridge,MA:Da Capo Press,1994.p.35-36; John Weal.Messeschmitt Bf-110 Zerstrer aces of World War 2,p.12.
  4. Dan McCaffery.Battlefields in the Air:Canadians in the Allied Bomber Command.Toronto,Canada:Lorimer,1995.p.30.
  5. John Weal.Messeschmitt Bf-110Zerstrer aces of World War 2.p.21-22.
  6. Doug Dildy & John White.Demark and Nowway 1940:Hitler’s boldest operation.Oxford,UK:Osprey Publishing,2007.p.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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