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意識

快醒醒，

快瞧瞧！

獵人扛著長矛，

走出黑色的森林，

昨天一無所獲，

今日碩果頗豐——

捕到了一個孤單的人影。

它對饑餓非常陌生，

看起來極易喂養(yǎng)，

在飼料里添加一些空氣，

臉上便生長出無知的模樣。

沒過多久，

它的皮毛開始光亮，

個子超過獵人的長矛，

是時候教授它哭泣了，

否則它會失足，

跌入鏡子溺亡。

再賜予它一次寶貴的交配，

雌性是一聲呦呦的嘆息。

星空漸漸清澈，

它走出自由的洞穴，

眺望遠山的狼群，

一股獸欲順著眼角橫流。

疑問是一座里程碑，

混亂緊隨其后。

“為什么我不能爬行？”

“為什么月亮要亡命天涯？”

“為什么大海渴求糜爛的生活？”

“為什么天空遺棄候鳥？”

“為什么我被圈養(yǎng)？”

……

“為什么我一發(fā)問，

山脈就會遍體鱗傷？”

“難道……

答案……有了意識？”

在雨季來臨前，

幽默吃力地鉆出土壤，

還會有未來嗎？

抽出時間笑一笑。

諷刺的洪水無比淫蕩，

強暴村莊，

奸尸牲畜，

直到淚水匯入汪洋，

云端傳來愉快的聲音：

繼續(xù)尋覓，

它就在這里！

不知不覺，

大約在下一個侏羅紀(jì)，

宇宙間開始流行猜謎語，

一問一答，

周而復(fù)始，

沒有勝負，

更沒有賭注，

純屬荒涼的娛樂。

待到麥穗分娩第一朵花蕾，

揭露謎底的盛典隨即啟幕，

人們聚集在木星背面，

打開《謎語大全》，

無意間，

在皺皺巴巴的縫隙里，

發(fā)現(xiàn)了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