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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大風逸響 作者:


在路上

劉曉光

人類從草昧洪荒中走來,人類的繁衍一如腳下之路的延伸。路,是人走出來的,因為人是要走路的。

這當兒,我就在路上。

人類從草昧洪荒中走來,人類的繁衍一如腳下之路的延伸。路,是人走出來的,因為人是要走路的。

這當兒,我就在路上。

列車前行,車廂內各色人等依然扮演著屬于自己的角色,宛如車廂外的世界。社會猶如列車,往來古今是其運行的時刻;人,不過上上下下的一撥撥乘客。車的行止是人把握的。我是人,但我左右不了“社會”,因為我是乘客。然而,乘客對于列車并不總是被動地受載,某趟車上未必不載著別的列車上的司機,說不定鐵路運作方案的設計者現(xiàn)在也是乘客,他正與我們比肩而坐……

列車過曲阜境北上。我出生在曲阜,在那里度過了大半個童年,而后返祖籍豐縣。曲阜和豐縣是兩個給我心靈植入創(chuàng)傷的地方,由于受惠于哲學家、教育家孔子和作為政治家的劉邦的影響,我自己也偶發(fā)些杞人憂天的玄想。

孔子關于人生、社會、歷史都有許多睿智的妙悟?!笆碂o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慎于言”,這是做人;“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老夫子援例闡釋其道。而關于他自己,則以為人生的目的實現(xiàn)了,即使死也應坦然處之:“朝聞道,夕死可矣?!薄墩撜Z》,詳閱粗讀,說不清自己翻過多少遍,與孔老夫子所最有慽慽然者,當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發(fā)跡了,發(fā)財了,混闊了,得志了,難免就氣粗嘴大,頤使氣指,原先菜青色的臉可能就泛著紅潤,甚或雜著油光,要變臉了,于事于物取舍臧否,唯以我欲了。二千多年前老夫子對此的正色告誡,不敢說萬古不易,至少不能說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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