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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中國古代戲劇選:全2冊 作者:


前言

自金、元以來,戲劇在中國古典文學(xué)發(fā)展史上,因其劇目浩繁,劇情異彩紛呈,占有著重要的地位,是研究古典文學(xué)不容忽視的一個領(lǐng)域。由于雜劇中的《西廂記》,明清傳奇中的《牡丹亭》、《長生殿》、《桃花扇》等,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業(yè)已陸續(xù)單行整理問世,而且還將繼續(xù)出版他種,因此本書所選專門著眼于元明清以來雜劇之名篇。以往的戲劇選本,往往合雜劇、傳奇于一編,為了照顧各個劇本在篇幅上的大體平衡,一般采取選折、選出的辦法。這樣,即使所選盡為各劇的精華,但一個完整的劇本,既經(jīng)割裂,難免傷筋動骨、支離破碎?,F(xiàn)在,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采取長劇單行,短劇合編的辦法,分別出版,相輔而行,使古代戲劇之精華,大小長短,畢現(xiàn)于世,各發(fā)其彩。我們雙方很快地達成了共識,確定本書只選雜劇,這是需要向讀者說明的。

雜劇之選,自應(yīng)以元人所作之北雜劇為冠冕。元代立國,雖不及百年,而雜劇特為一代之盛,在中國文學(xué)史上,占有相當(dāng)重要的光彩的一頁,所謂“唐詩、宋詞、元曲”的評贊,就充分說明了這個問題。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有元一代雜劇作家八十馀人,所作雜劇七百馀種,現(xiàn)存一百六十二種,可見其繁榮的情況。元雜劇的出現(xiàn),標志著中國古代戲劇的成熟和定型:一本四折的結(jié)構(gòu)體制,展現(xiàn)了戲劇沖突從發(fā)生、發(fā)展到轉(zhuǎn)折、收場的完整過程,使故事發(fā)展顯得跌宕起伏,有頭有尾;不同宮調(diào)的套曲的組合,用以寫景抒情,交代事件,大大強化了演出的戲劇效果;末、旦、凈、雜等行當(dāng)?shù)拇_立,更進一步促進了表演藝術(shù)向縱深發(fā)展;而一人主唱的表演方式,雖有相當(dāng)?shù)娜毕荩捎谕怀隽四?、女主角,對后世以生、旦為主的傳奇,也不能不產(chǎn)生相當(dāng)?shù)挠绊?。元雜劇的內(nèi)容,非常廣泛,題材多樣化;或直接反映現(xiàn)實,或取材于史傳、傳說與神話。舉凡家庭愛情、公案斷獄、拔刀趕棒、仙佛神鬼,乃至忠奸斗爭、農(nóng)民起義、民族矛盾、朝代興亡等等,莫不可以入戲。而且,應(yīng)該指出,劇中的主人公,除以往文學(xué)作品中的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外,更多的是出身于社會下層的小人物,諸如妓女、丫鬟、童養(yǎng)媳、窮書生、乞丐、藝人、草莽英雄、綠林好漢等等,莫不應(yīng)有盡有。不少作家,從不同的角度,對當(dāng)時社會的黑暗,官吏的殘暴,進行了大膽的抨擊,熱情的歌頌了人民的反抗和斗爭,反映了人民的愿望,塑造了一個又一個鮮明生動的藝術(shù)形象,寫出了一本又一本傳世的名作。這里面,既有輕松歡快的喜劇,也有震撼人心的悲劇,還有融悲喜劇之情于一體的正劇。從風(fēng)格上來講,起于勾欄瓦舍的元雜劇,大多以本色當(dāng)行見長,比較符合市民的審美情趣,顯得樸質(zhì)自然,通俗易曉。正如王國維所說:“寫情則沁人心脾,寫景則在人耳目,述事則如其口出?!奔词挂晕牟室婇L的一些作家,也能于秾麗中顯自然之色,雅中見俗,俗不傷雅,與專以典雅見長的文人之作,大異其趣。中國古代戲劇發(fā)展至元雜劇,可以說是眾體皆備,名家輩出,爭奇斗勝,各極其妙。因此,《中國古代戲劇》的編選,不能不以元雜劇為重點。作為“元劇四大家”的關(guān)漢卿、白樸、馬致遠、鄭光祖的中心地位自然要予以突出,各選二或三??;以“花間美人”著稱的王實甫,其《西廂記》已單行問世,我們另選了他的《麗春堂》入集,以見其感慨蒼涼的一面。另外,為了使選本能反映出元雜劇的基本面貌,對不同時期、不同風(fēng)格、不同題材的劇作,只要是名篇,也都盡量入選。這樣,從總體上看,重點的突出,加上面的照顧,元雜劇共入選十四家二十二本,約為全書三分之二之?dāng)?shù)??磥磉@個比數(shù)還是比較合理的。

明、清兩代,舞臺上盛行的主要的是以南曲為主的傳奇。特別是明中葉以后,傳奇風(fēng)靡南北,雜劇失去了演出的機會,相比之下,益顯衰落。據(jù)傅惜華先生《明代雜劇全目》、《清代雜劇全目》兩書所記,自明初至清代乾隆五百年間,得作家三百馀人,雜劇八百種,似乎還可以與元人爭一日之雄,但細案之,則實有不少的差異。明初作家,如《太和正音譜》所錄谷子敬、賈仲明諸人,大多由元入明,雖以北曲擅場,牢守元劇舊法,然所作多無可取。稍后,宗室朱有燉,作雜劇三十一種,然其內(nèi)容,或點綴太平,或歌功頌德,而尤多神仙道化、風(fēng)花雪月之作,今取其差強人意者《繼母大賢》一種,以見明初雜劇之所就。自此以后,文人所作,寥寥無幾,北雜劇之命運,若斷若續(xù)。直到嘉靖年間,康海之《中山狼》,馮惟敏之《僧尼共犯》兩劇,在北雜劇衰敗聲中,獨放異彩。前者以寓言的形式,抨擊忘恩負義之徒,妙含哲理而又富有強烈的諷刺意味;后者反宗教禁欲主義,以雅筆寫俗境,俗不傷雅。兩劇抗衡并驅(qū),足與元人所作媲美,實為明代前期雜劇之代表。

明代后期,即嘉靖以后,由于昆腔的興起,傳奇大行于世,一般演員多習(xí)南曲,風(fēng)聲所變,北化為南。這時的雜劇作家,已不大會用北曲寫作,所作或南北互用,或純用南,實際上是一種傳奇化的短劇,即戲劇史上所謂的“南雜劇”。南雜劇之于北雜劇,除了使用南曲以外,在體制上完全打破了元人一本四折的限制?;騼H一折,一氣呵成;或依劇情發(fā)展之需要,分作數(shù)折,少則二三,多至八九,篇幅伸縮,極為自由。惟在唱法上,仍多保留了元雜劇一人主唱的習(xí)慣,這大概由于是短劇、主角一人的緣故。雜劇體制的變異,是適應(yīng)當(dāng)時舞臺演出的創(chuàng)舉,這種新體制雜劇的確立,完成于明代后期,是明人的創(chuàng)造和貢獻,從古代戲劇演變來說,它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因而,這一時期出現(xiàn)了不少主要從事雜劇寫作的作家,一些傳奇作家也兼寫雜劇。一度沉寂的雜劇,至是復(fù)又飄然而起,出現(xiàn)于戲劇舞臺之上。在雜劇的傳奇化過程中,青藤山人徐渭實開風(fēng)氣之先。他的《四聲猿》,以十出的篇幅分寫四個故事,四劇合為一本,影響至為深遠。清代張韜之《續(xù)四聲猿》、桂馥之《后四聲猿》,都是合四劇為一本的仿作。今特選其《狂鼓史》、《雌木蘭》兩劇,作為明代后期雜劇的代表。另外,王衡之《真傀儡》,諷刺世俗,感慨殊深;孟稱舜之《桃花人面》,描寫愛情,刻畫入微,都是明后期雜劇中之力作,一并入選。

入清之后,雜劇一變,文人之作,趨于典雅純正,去元劇之本色當(dāng)行益遠。鄭振鐸先生在《清人雜劇初集序》中說:“嘗觀清代三百年間之劇本,無不力求超脫凡蹊,屏絕鄙俚。故失之雅,失之弱,容或有之。若失之鄙野,則可免譏矣?!闭J為明代文人劇,“風(fēng)格每落塵凡,語調(diào)時雜嘲謔?!薄凹冋娜藙?,其完成當(dāng)在清代?!睂崬楣食制街摗G宕娜藙?,很少能夠上演于舞臺,只能欣賞于案頭,蓋作者原本不為演出而作。在這里,戲的意義多被淡化,而戲劇創(chuàng)作也被異化為一般的文學(xué)寫作,作家之寫劇本和他們寫辭作賦并無什么本質(zhì)的區(qū)別,以此被論者譏為案頭劇。但其中卻有不少佳作,特別是明、清易代之際,作家身丁喪亂,山河變異,故國淪亡,往往借古抒懷,以沉郁悲憤之詞,寫歷史興亡之感,為人們所重視。今選清初名詩人吳偉業(yè)之《通天臺》,作為案頭劇的代表,以供讀者賞析。雍正、乾隆年間,風(fēng)氣稍變,漸又注重舞臺演出,文人劇的創(chuàng)作,更顯活躍之勢。楊潮觀《吟風(fēng)閣雜劇》三十二種,其《罷宴》一出,淋漓慷慨,音態(tài)感人。相傳某大吏偶觀此劇,有感亦為之罷宴。稍后,唐英《古柏堂傳奇》十七種,雖聲譽不及前人,然所作多為梆子腔小戲之改編,《面缸笑》一劇,謔而不虐,尤富舞臺效果。自是以后,雖然仍有不少作家進行雜劇的寫作,然豪氣漸消,殊乏新意,故本書所選,亦斷止清代乾隆年間,以楊、唐所作為殿。由于篇幅的限制,明、清兩代不能過濫,不能如元劇之點面兼顧,只能以時代為序,突出三五重點,意在聯(lián)點為線,略顯雜劇演變之軌跡??傆嬅?、清合選九家十一本,約占全書三分之一的篇幅。

古代戲劇遺產(chǎn)浩如煙海,以雜劇而論,清代乾隆以前歷代所作現(xiàn)存者仍有五百六十七種,其中清人所作約近半數(shù)。本書所入選者僅三十馀種,元、明尚差如人意,清代部分則略感局促,滄海遺珠,勢所難免,只好請諸君諒之。

關(guān)于本書的校理,首先是底本的選擇問題。戲劇、小說一類的古書,在流傳過程中,往往會出現(xiàn)不同的刻本或翻刻本,各本之間在文字上多少都有一些出入。我們所選取的,主要是在讀者中比較通行的、學(xué)術(shù)界公認的前人選本,如臧晉叔的《元曲選》、沈泰的《盛明雜劇》等。清代雜劇盡量采用近人的整理本,如胡忌先生的《吟風(fēng)閣雜劇》、周育德先生的《古柏堂戲曲集》等。凡是入選的劇本,均利用他本,作了一點文字是正的工作,如有重要改動,都在注文中說明,以便讀者復(fù)按,這里不再細說。另外,底本確實有誤,又有其他可靠旁證資料足以糾正其誤者,亦酌情予以改正。如馬致遠《陳摶高臥》底本第一折〔金盞兒〕曲:“到這戌字上呵水成形,火長生,避乖龍大小運今年并。”隱然預(yù)言五代時周之滅漢,以及后來趙宋之代周,有一定的神秘色彩。根據(jù)古代五行家五德相生的說法,歷史的變遷,王朝的更替,都是所謂的木、火、土、金、水五行相生,周而復(fù)始的結(jié)果。宋太祖趙匡胤立國后,于建隆元年(960)三月壬戌“定國運以火德王,色尚赤,臘用戌?!逼涓鶕?jù)是“國家受禪于周,周木德,木生火,合以火德王。”宋既以火德承運,故上推五代之周為木,漢為水,晉為金,唐為土,而黜朱梁為閏統(tǒng)。這自然是為了肯定自己是“奉天承運”的正統(tǒng),才這樣安排的。如果不聯(lián)系史事,就很難發(fā)現(xiàn)曲文中“水成形”之“水”字,實為“木”字之形誤,如不改正,則〔金盞兒〕一曲不知所云矣。此一字之誤,關(guān)系全文之例。又如鄭廷玉《看錢奴》第一折,靈派侯敘東岳大帝出身一段,全文二百馀字,經(jīng)查,節(jié)自元無名氏《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之東岳條,雖文字詳略不同,但實可改正雜劇傳本若干錯誤。如“群仙之祖”當(dāng)為“群山之祖”;“天地之子”當(dāng)為“天帝之子”之類。這些都是明顯的錯誤,自可利用他書加以改正。但另外還有一種情況,即根據(jù)旁證,明知其誤,卻又不便改動者。如尚仲賢《柳毅傳書》第二折,洞庭龍王上云:“今日時當(dāng)卓午,我聽太陽道士講《道德經(jīng)》未完”數(shù)句,出于唐人小說《柳毅傳》,原作“與太陽道士講《火經(jīng)》”。并說:“道士,乃人也。人以火為神圣,發(fā)一燈可燎阿房?!庇^此,知其為拜火教明矣。“太陽道士”,即拜火教道士。后世不知,誤以“太陽”為道士之道號。于是,拜火教之《火經(jīng)》,遂變?yōu)榈澜讨サ洹兜赖陆?jīng)》了。這個誤解,可能是唐中葉以來拜火教勢力衰歇以后,民間藝人在演說過程中的誤解,似乎不能獨怪于尚仲賢一人,故仍保留原文,僅在注文中作必要的說明,以便讀者參考??傊?,旁證的采用,必須慎之再慎,不可亂改,以免自誤誤人。

最后,談?wù)勛髡吆喗椤”菊f明和具體注釋問題。作者簡介,我們力求簡要,側(cè)重于其戲劇創(chuàng)作和在戲劇史上的地位、影響等等,一般不作過多的考證。明、清兩代的一些曲家,生平資料雖多,其成就又不僅僅限于戲劇,但因為本書是戲劇選本,所以對他們的簡介也只著重于曲。入選各劇的說明,一律放在注釋的第一條。因為全文已選,故省去內(nèi)容提要,只簡要說明該劇之思想意義、藝術(shù)成就等等,有時也略略涉及本事,概以三百字為限。至于劇本正文的注釋,考慮到戲劇語詞中的典故俗語,重見疊出,是一個比較普遍的現(xiàn)象。如果一一逐條作注,勢將不勝其煩;但如不點破,又無法排除閱讀中的疑難。為了解決這個矛盾,同時為了避免注文的繁復(fù),我們采取這樣的辦法:凡以前各劇已經(jīng)注釋過的詞條,如果再次出現(xiàn),則視其難易程度,或略而不注,或只述大意,或簡釋后再注明參見某劇某注。這樣的處理,可能不免會有一些重注的現(xiàn)象,但卻便于讀者。這是需要說明的。本書在注釋過程中,盡量注意采用時賢研究成果,如有關(guān)小說、戲曲語詞之專書,以及一些戲劇選本,概在參考之列。其間,得益于王季思先生《中國戲曲選》、徐沁君先生《元曲四大家名劇選》者尤多,在此特為表出。惟以往有關(guān)論作,多半著意于語詞之訓(xùn)詁,對戲劇中出現(xiàn)的大量俗語,包括成語、諺語、歇后語等,往往忽而不講。其實,俗語多閱世之言,最能反映一個時代人民之心理情感,其確切含義亦當(dāng)于全句或兼顧上下文求之,不可任意擇取其中單詞作個別之解釋。如紀君祥《趙氏孤兒》第二折公孫杵臼罷職歸農(nóng)后,在太平莊上過著“苫莊三頃地,扶手一張鋤”的種地生涯。二語本元時俗語,其見于元曲者,多用于對官員之處分。元刊《薛仁貴》第一折作“飽莊(刨種)三頃地,扶手一張鋤?!泵鳌督瘐跤洝犯娇尽毒吹虏环稀返谝徽圩鳌翱喔暤兀种粡埨?。”據(jù)此,則“苫莊”二字當(dāng)為“苦種”之誤。刨種、苦耕、苦種,都指種田苦役而說?!对湔隆肪硭氖咝滩寇姽佟扒直I官錢配役”條規(guī)定,犯者如賠償不起,罰去配役?!八扛祝粨?dān)著糧食步行的交種田去者?!奔粗复硕f。選注者不察,只就“苫莊”二字為解,或云“占有”,或云“苫蓋茅草的莊屋”,顯然不夠妥切。又如楊潮觀《汲長孺矯詔發(fā)倉》,老驛丞云:“你說生姜樹上生,我也只得依你說?!币啾舅稳怂渍Z,隨聲附和的意思。《宋元學(xué)案·百源學(xué)案》(下)引程頤語錄云:邵堯夫臨終時,只是諧謔。某往視之,因警之曰:“堯夫平生所學(xué),今日無事否?”氣微不能答。次日見之,卻有聲如絲發(fā)來大。答曰:“你道生姜樹上生,我亦只得依你說?!庇謩⒖饲f詩云:“人道生姜樹上生,不應(yīng)一世也隨聲?!笨梢娖湟?。而選注者僅據(jù)“生姜樹上生”一語為說,解曰:“比喻性情固執(zhí)的人”。凡此,我們都盡可能的求取旁證,照顧上下文義,以期得到一個比較穩(wěn)妥的解釋??傊?,俗語的解說,應(yīng)該著眼于全句整體意義的通達,不可孤立地就單詞為說。由于俗語多為白話,容易為人們所忽略,故特申說如上。

最后需說明的是,本書元劇參校各本,注釋中多用簡名,具體如下:

①元刊本:《元刊雜劇三十種》。

②顧曲齋本:明顧曲齋刊本《古雜劇》。

③古名家本:明龍峰徐氏刊本《古名家雜劇》。

④息機子本:明息機子刊本《雜劇選》。

⑤脈望館趙鈔本:明趙美琦脈望館鈔校本《古今雜劇》。

⑥繼志齋本:明繼志齋刊本《元明雜劇》。

⑦《柳枝集》:明孟稱舜編選《古今名劇合選·柳枝集》。

⑧《酹江集》:明孟稱舜編選《古今名劇合選·酹江集》。

以上各種,皆見于《古本戲曲叢刊》第四集。

本書在編寫過程中,從選題、選目到體例的確定,始終得到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古典部有關(guān)同志熱心的幫助。特別是責(zé)任編輯楊華同志,接稿后又細心代為磨勘一過,重新查對原書,并提出不少中肯的意見,糾正了原稿中的一些疏忽,在此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謝。由于水平所限,書中一切疏漏、不當(dāng)之處,仍希海內(nèi)學(xué)者正之。

一九九九年六月于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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