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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素描

戴望舒精品選 作者:戴望舒 著


我的素描

遼遠(yuǎn)的國土的懷念者,

我,我是寂寞的生物。

假若把我自己描畫出來,

那是一幅單純的靜物寫生。

我是青春和衰老的集合體,

我有健康的身體和病的心。

在朋友間我有爽直的聲名,

在戀愛上我是一個(gè)低能兒。

因?yàn)楫?dāng)一個(gè)少女開始愛我的時(shí)候,

我先就要栗然地惶恐。

我怕著溫存的眼睛,

像怕初春青空的朝陽。

我是高大的,我有光輝的眼;

我用爽朗的聲音恣意談笑。

但在悒郁的時(shí)候,我是沉默的,

悒郁著,用我二十四歲的整個(gè)的心。

(載《小說月報(bào)》第二十一卷第六號,一九三〇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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