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德國法西斯投降

1

1945年5月初，德國海軍元帥鄧尼茨繼任元首職位。出于意識形態(tài)的考慮，鄧尼茨一面命令德軍繼續(xù)在東線抵抗蘇聯(lián)紅軍，另一面又試圖同盟國軍隊單獨媾和，盡快在西線實現(xiàn)?；稹?/p>

5月3日，鄧尼茨派專使——新任海軍總司令漢斯·格奧爾格·馮·弗里德堡前往盟軍第21集團軍群司令部，次日同盟軍將領(lǐng)英國元帥蒙哥馬利簽署了西線局部投降書。趁著這個機會，弗里德堡趕往盟軍總司令部所在地法國蘭斯。沒想到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上將瞧不上他。于是鄧尼茨又派阿爾弗雷德·約德爾上將前往蘭斯，就西線投降問題同艾森豪威爾接洽。

5月6日17時30分，法國蘭斯，盟軍最高統(tǒng)帥艾森豪威爾將軍司令部。

德軍總參謀部作戰(zhàn)廳長阿爾弗雷德·約德爾上將和他的副官，在兩位盟軍將軍引領(lǐng)下來到盟軍統(tǒng)帥部，向盟軍參謀長史密斯出示了希特勒繼承人鄧尼茨元帥對盟軍的一項建議，并附帶了鄧尼茨給約德爾的指令：

再次向美國人解釋我期望分別投降的理由。如你從艾森豪威爾那里不能比弗里德堡取得更多的成果，那就答應全線同時投降。投降將分兩個階段進行。

第一階段，停止一切敵對行動，但要給部隊自由運動的權(quán)利。第二階段，就沒有這種自由了。要盡力使兩個階段間隔長一些。

如你能夠做到的話，請說服艾森豪威爾在某種情況下，同意德軍士兵個別向美國人投降。你在這方面的成就越大，德軍士兵與難民在西線得救人數(shù)就越多。

約德爾：“我們愿意向西方投降，而不愿向俄國人投降。你們不久就要與俄國人交戰(zhàn)。要考慮一下，不要讓任何東西落到他們手中?！?/p>

史密斯：“我們要向前方最高統(tǒng)帥報告。我想最高統(tǒng)帥會充分考慮你們的建議?！?/p>

5月6日晚8時，美國五星上將艾森豪威爾將軍辦公室。

盟軍參謀長史密斯將軍將約德爾帶來的文件交給艾森豪威爾：“德軍總參謀部作戰(zhàn)廳長阿爾弗雷德·約德爾說，德國新任領(lǐng)袖卡爾·鄧尼茨海軍上將全權(quán)授予他簽署無條件投降書。但是，他要求給他兩天寬限時間。”

艾森豪威爾：“他究竟想干什么？”

史密斯：“他說目前德國的通信系統(tǒng)已癱瘓，至少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將投降的命令通知到所有的德國部隊?！?/p>

“不行!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卑劳枦]有一點商量余地。

“那么，怎樣答復約德爾呢？”

“告訴他，立即簽署無條件投降書!警告約德爾他們，必須立即停止所有虛偽的舉止和拖延時間的做法。否則我將封鎖整個盟軍戰(zhàn)線，動用武力阻止任何德國難民涌入我方一側(cè)。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再拖延下去?！?/p>

史密斯：“簽字儀式是否請法方和蘇方代表參加？”

艾森豪威爾：“當然要有法蘇兩方代表參加。法方請通知薩維茲將軍參加。蘇方請通知蘇軍炮兵少將、蘇軍聯(lián)絡官伊萬·蘇斯洛巴羅夫少將參加。”

史密斯：“蘇方代表級別是否太低了？”

艾森豪威爾神秘地笑著說：“級別確實低了。但簽字儀式涉及到雙方立即?；?。通知蘇斯洛巴羅夫火速來蘭斯?！?/p>

5月7日凌晨2時41分，約德爾代表德軍統(tǒng)帥部在無條件投降書上簽字。

代表盟軍簽字的是盟軍最高統(tǒng)帥部參謀長史密斯上將。

代表蘇軍簽字的是蘇軍伊萬·蘇斯洛巴羅夫少將。

代表法軍簽字的是法軍薩維茲將軍。

投降和受降兩方代表多是赫赫有名的二戰(zhàn)名將，唯有蘇聯(lián)軍方代表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將，職務竟是聯(lián)絡官！

約德爾簽署了投降書后，把筆放下站起身來，出人意料地說道：“我想說幾句話?！?/p>

史密斯點了點頭。

約德爾：“字簽完了，德國人民和德國軍隊的命運不管是兇是吉，已交付給勝利者了。在這個時候我唯一能表示的，就是希望勝利者能夠?qū)捜莸貙Υ麄??！?/p>

約德爾說完嚴肅地向在場的人鞠了一躬。

5月7日凌晨3時15分，盟軍最高統(tǒng)帥艾森豪威爾辦公室。

約德爾及其代表團全體成員，卑躬屈膝地排著隊，邁著失敗者所特有的腳步，進了艾森豪威爾辦公室。

德軍代表們站下后叩了一下腳跟，向艾森豪威爾行了一個軍禮。艾森豪威爾沒有答禮。

艾森豪威爾問約德爾：“你是否明白你剛剛簽署的投降書的各項條款？”

約德爾回答：“完全明白。”

“如果這份投降書中的條款遇到破壞的話，你要承擔全部責任。我的話完了?！?/p>

約德爾和他的軍官們立刻成立正姿勢，再一次向艾森豪威爾敬禮。他們舉著手等著，但艾森豪威爾仍沒有還禮。無奈，德國軍官們一齊向后轉(zhuǎn)，邁著整齊的步子走了出去。

突然間，樓上樓下嚴肅而莊重的氣氛被打破了，歡呼聲、喊叫聲匯成一片。那些彼此素昧平生的將軍、副官、記者們高興地互相拍打著肩膀。

艾森豪威爾那獨有的微笑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目。鎂光燈啪啪地閃著。在場的人們相繼跑上去同這位盟軍最高統(tǒng)帥拍了一張具有歷史意義的照片。

集體拍照后，史密斯走到艾森豪威爾跟前：“將軍，這是兩支簽署投降書的金筆，你拿著這兩支筆照張相?！?/p>

艾森豪威爾伸出手來接過筆，把它擺成一個表示勝利的“V”字，問道：“這樣好嗎？”

“好極了!好極了!”記者們擁擠著，紛紛搶拍這具有歷史意義的鏡頭。

史密斯說：“請將軍向新聞界發(fā)表一篇勝利講話好嗎？”

“對!對!”記者們簇擁上來，把艾森豪威爾團團圍住。

艾森豪威爾說：“剛才，在這棟樓里，德國軍隊無條件投降了，德國已經(jīng)徹底失敗了。”

一位記者見艾森豪威爾把話停住了，就問：“就講這些嗎？”

艾森豪威爾：“這已經(jīng)夠了?！?/p>

2

5月7日深夜，莫斯科，克里姆林宮，斯大林辦公室。

斯大林給在柏林的蘇軍統(tǒng)帥朱可夫打電話：“昨晚德國人在蘭斯市簽署了無條件投降書。是蘇聯(lián)人民，而不是同盟國，肩負了戰(zhàn)爭的主要重擔。蘭斯的投降儀式從受降者到地點到方式均有損于蘇軍的威望。因此，投降書應在反希特勒聯(lián)盟所有各國的最高統(tǒng)帥部面前簽署，而不能只在同盟軍最高統(tǒng)帥部面前簽署?！?/p>

朱可夫：“據(jù)可靠情報，德方代表約德爾主動到盟軍司令部要求單獨向盟軍投降。這正中了美方的下懷。對此我們決不承認?！?/p>

斯大林憤憤不平地說：“為什么在遠離德國的蘭斯，而不是在希特勒的老巢柏林簽署投降書呢？很明顯，這是他們有意貶低蘇軍在這場戰(zhàn)爭中的功績，在竭力削弱蘇軍攻克柏林的意義！”

朱可夫：“這樣一件大事，他們不跟我們最高統(tǒng)帥部協(xié)商并征得我們的同意，竟直接通知我們一位少將級聯(lián)絡官參加受降，也很不合適！”

斯大林：“是啊，那個擅自代表蘇聯(lián)紅軍簽字的人是何方神圣？”

朱可夫：“根據(jù)報告，這個蘇斯洛巴羅夫曾任蘇聯(lián)駐法武官，1942年任第10集團軍炮兵指揮官，1944年夏天以少將軍銜來到剛剛解放的巴黎，擔任蘇軍同盟軍的聯(lián)絡官?！?/p>

斯大林：“一個小小的聯(lián)絡官沒有得到我們最高當局的授權(quán)，沒有資格代表我們受降。所以我們堅決不予承認！”

朱可夫：“這一點已經(jīng)向盟軍嚴正申明。”

斯大林：“不在柏林，不在法西斯侵略的中心簽署投降書的這種做法，我是不同意的。我們已同各同盟國首腦商定，把在蘭斯簽署投降書一事只當做投降儀式的預演。明天德國最高統(tǒng)帥部的代表和盟軍最高統(tǒng)帥部的代表要來柏林。蘇軍最高統(tǒng)帥部的代表由你擔任。維辛斯基明天就會到達你那里。在投降書簽署后，他將留在柏林，充任你的政治助理?！?/p>

5月8日清晨，蘇聯(lián)外交部副部長維辛斯基乘飛機來到柏林。他還帶來了處理德國投降所必需的全部文件，以及盟軍最高統(tǒng)帥部代表的組成名單。接著世界各大報刊記者、撰稿人和攝影記者陸續(xù)到達柏林。

中午，盟軍最高統(tǒng)帥部代表——英軍空軍上將特德、美戰(zhàn)略空軍司令斯巴茨將軍和法軍總司令塔西厄?qū)④姷竭_柏林騰珀爾霍夫機場。

接著德國統(tǒng)帥部參謀長威廉·凱特爾陸軍元帥、弗里德堡海軍上將和什圖姆普弗空軍上將，亦在英國軍官護衛(wèi)下到達同一機場。

柏林東部卡爾斯霍爾斯特德國軍事工程學校的一幢兩層樓房里的一間廳堂，將作為投降簽字儀式會場。

23時45分，盟軍統(tǒng)帥部代表特德、斯巴茨和塔西厄，維辛斯基、捷列金、索科洛夫斯基等人在樓上朱可夫辦公室會齊。

23時50分，威廉·凱特爾和他的伙伴被引進另一幢房子里，他們的神情都十分緊張。

凱特爾對他身旁的人說：“從柏林街道路過時，我為柏林所受破壞的程度，感到極為震驚?！?/p>

一位蘇軍軍官聽了凱特爾的話，毫不客氣地對他說：“元帥先生，當按照您的命令摧毀了成千上萬的蘇聯(lián)城市和村莊的時候；當千百萬蘇聯(lián)人，包括無數(shù)的婦女、兒童被壓死在這些城市和村莊的廢墟中的時候，你曾感到過震驚嗎？”

凱特爾臉色發(fā)白，神經(jīng)質(zhì)地聳了聳肩，什么也沒有回答。

3

5月8日24時整，朱可夫領(lǐng)頭，蘇軍和盟軍代表走進了大廳。

大家在長桌旁落座。桌子靠墻放著，墻上掛有蘇、美、英、法四國國旗。

出席受降儀式的有：蘇聯(lián)代表朱可夫元帥、英國代表阿瑟·特德空軍元帥、美國代表戰(zhàn)略空軍司令卡爾·斯巴茨、法國代表法第1集團軍司令塔西厄。

蘇軍和盟軍將領(lǐng)們坐在大廳內(nèi)一張鋪有綠色呢布的長桌旁。大廳內(nèi)的氣氛極為莊嚴隆重。

朱可夫站起來：“我們，蘇軍最高統(tǒng)帥部和盟軍最高統(tǒng)帥部的代表，受反希特勒同盟各國政府的委托，來接受德軍統(tǒng)帥部代表德國無條件投降?，F(xiàn)在，請德軍最高統(tǒng)帥部代表進入大廳?！?/p>

希特勒的主要助手凱特爾頭一個跨進門檻。凱特爾中等個兒，穿著禮服，他慢慢地走著，努力保持著鎮(zhèn)靜。他舉起拿著元帥杖的右手，向蘇軍和盟軍最高統(tǒng)帥部代表致敬。

隨凱特爾之后進來的是什圖姆普弗上將，他低矮個兒，臉上是兇狠而又無能為力的表情。一同進來的還有未老先衰的弗里德堡海軍上將。

德國人被安排坐在離門不遠、專為他們準備的一張單獨的桌子旁邊。

朱可夫向德國代表團說：“你們手里有沒有無條件投降書？你們是否已研究并有全權(quán)簽署它？”

特德空軍上將用英語將朱可夫提出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凱特爾用嘶啞嗓音回答說：“是的，我們已經(jīng)研究過并準備簽署它。”說完，他將鄧尼茨海軍上將簽署的一份文件交給一個蘇軍軍官送到朱可夫手里。

朱可夫：“建議德國代表團到桌子這兒來簽署德國無條件投降書?！?/p>

還沒等譯員譯完朱可夫的話，凱特爾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但他仍然坐在那里，用一只手在桌子上比劃了幾下，意思是要求把投降書送到他的面前。

朱可夫繼續(xù)站在那里，不客氣地打著手勢，厲聲命令：“讓他們到這兒來簽!”

凱特爾用反感的目光瞪了一下朱可夫之后，很不情愿地站了起來，垂下眼睛，慢慢從桌上拿起他的元帥杖，邁著遲緩的步子走到專為他們簽字準備的桌子跟前。他的單眼鏡掉了下來，掛在鏡繩上。他重新戴上單眼鏡，坐到椅子邊上，用顫抖的手簽署了5份投降書。接著什圖姆普弗和弗里德堡也簽了名。

投降書上寫著：

我們，這些代表德國最高統(tǒng)帥部的簽字者，同意德國一切陸、海、空軍及目前仍在德國控制下的一切部隊，向蘇聯(lián)紅軍統(tǒng)帥部，同時向盟國軍最高統(tǒng)帥部無條件投降。

簽署完畢后，凱特爾從桌旁站了起來，戴上右手的手套，默默地退到自己的桌旁。

1945年5月9日零時50分，受降儀式結(jié)束。

朱可夫：“德國無條件投降簽字儀式宣告結(jié)束。德國代表團離開大廳。”

凱特爾等人站了起來，鞠躬敬禮之后，低著頭退出了大廳。

朱可夫：“我以蘇聯(lián)最高統(tǒng)帥部的名義，為這一長久期待的勝利，向所有在場的人表示衷心祝賀!”

大廳里響起了一片歡呼聲和雷鳴般的掌聲。

4

1945年5月9日8時35分，華盛頓，白宮。杜魯門總統(tǒng)及其夫人、女兒，同一批軍政首腦舉行慶祝歐戰(zhàn)勝利記者招待會。

杜魯門：“我舉行記者招待會的條件是，我發(fā)布的新聞必須在今天上午9點公布于眾?！?/p>

接著杜魯門宣讀如下聲明：

這是一個莊嚴而光榮的時刻。艾森豪威爾將軍告訴我說，德國的軍隊已向聯(lián)合國投降了。自由的旗幟正在全歐洲飄揚。

德國投降，這只是一半的勝利，我們還必須不停頓地對日作戰(zhàn)。直至它無條件投降。這意味著戰(zhàn)爭結(jié)束。這意味著那些把日本推向毀滅邊緣的軍事首腦們的權(quán)力的結(jié)束。

對于那些打算回到他們的家庭、田園和工作崗位的陸軍、海軍士兵來說，這意味著食物。這也意味著免卻為了一個不可能取得的勝利而斗爭的日本人民的現(xiàn)今的痛苦和崩潰。

無條件投降并不意味著消滅或奴役日本人民。

9時整，杜魯門總統(tǒng)在白宮廣播室里向全國發(fā)表講話：

這是一個莊嚴而又光榮的計劃，如果富蘭克林·羅斯?？偨y(tǒng)壽數(shù)更長些，能夠看到這一天，該有多好啊!

當天，在美國紐約，整個城市呈現(xiàn)一派狂歡景象，紙條和被撕為碎片的電話薄紙紛紛從摩天大樓上飛落而下。幾十萬慶祝勝利的人擠滿了各個街道，堵塞了一切大路。各街道紙片厚達膝部，交通停頓。

1945年5月9日8時30分，英國倫敦唐寧街10號，英國首相官邸。丘吉爾首相向英國人民發(fā)表廣播講話：

我們的敵人無條件投降是在人類歷史上迸發(fā)最大歡樂的信號。

現(xiàn)在勝利了，我們有了一個莊嚴崇高的時刻。我們感謝上帝給我們最高貴的恩惠，其意義就是我們已經(jīng)盡了應盡的責任。

在歐洲大陸上，在勝利后的歲月中，我們還得確保我們因參戰(zhàn)的單純而光榮的目的不致遭到拋棄或被漠視。而且“自由”、“民主”和“解放”這些字眼不要被歪曲而失去我們所理解的真實意義。勝利者在興高采烈之時應該捫心自問，并且要使自己的高尚行為無愧于他們所掌握的這樣龐大的武力。

我們切不可忘記，日本盡管受到襲擾和日漸衰敗，但仍在窺測方向。她還是一個有一億人口的民族，他們的戰(zhàn)士是不怕死的。今天，我還不能不告訴你們，要經(jīng)過多少時間和費多少精力才能迫使日本人從他們的可恨陰謀和殘暴行為中改邪歸正。我們，像中國一樣地堅持這么長久而無所畏懼。而且由于我們和美國有著光榮的盟誼和兄弟般的忠誠關(guān)系，我們必須在世界那一邊不畏縮、不失誤地站在他們一邊打這一場大戰(zhàn)。

讓我們高呼：前進，不畏縮，不動搖，不屈不撓，直到全部任務完成，全世界都變得安全和干凈。

當晚，在倫敦市區(qū)，3架蘭開斯特飛機從城市上空掠過,放射紅紅綠綠的火箭。盟國的旗幟開始出現(xiàn)在商店的櫥窗里和住房的陽臺上。無數(shù)市民涌上街頭，節(jié)日的煙火映紅了天空。

1945年5月9日，斯大林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發(fā)表了《告人民書》：

戰(zhàn)勝德國這一偉大的日子來到了。法西斯德國被迫向紅軍和我們盟國的軍隊屈膝，承認自己被戰(zhàn)敗并宣布無條件投降了。

我們?yōu)榱宋覀冏鎳淖杂珊酮毩⒍獾降木薮鬆奚?，我國人民在?zhàn)爭進程中所經(jīng)受的無數(shù)苦難，為了祖國而在后方和前線進行的緊張勞動，這一切都沒有白白過去，而是獲得了完全戰(zhàn)勝敵人的結(jié)果。各斯拉夫民族長期以來為了自身的生存和獨立而進行的斗爭，終于以戰(zhàn)勝德國侵略者和德國暴政而告終了。

從此，各國人民的自由和各國人民之間的和平的偉大旗幟，將飄揚在歐洲上空。

在無線電宣布德國無條件投降還不到一小時，整個莫斯科都掛滿了國旗，各街道上擠滿了涌向市中心的快樂人群，數(shù)千人擠在紅場上。人們在街上高聲歌唱、互相擁抱握手。每一聲祝賀都為成百的呼聲所應和?！八勾罅秩f歲”的歡呼聲響徹紅場。

在中國上海，5月9日這天，一些“頂風”報道蘇聯(lián)紅軍占領(lǐng)柏林戰(zhàn)況的報紙，均在出版后不到25分鐘被搶購一空。外灘江邊的碼頭工人唱起“看紅旗飄揚柏林”的歌。德國在滬宣傳機構(gòu)的墻圍上出現(xiàn)了觸目的反德抗日標語，其中一條是“德國一倒，日本難逃”。勝利消息傳來，偽幣被拋售暴跌，金價在數(shù)小時內(nèi)大漲，蘇、美、英外幣也猛漲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

在延安，中央黨校放映蘇聯(lián)影片，全體學員觀看。許多機關(guān)舉行舞會及會餐。許多群眾打電話向《解放日報》詢問德國法西斯無條件投降的詳細情形。《解放日報》發(fā)表社論號召：“遠東戰(zhàn)爭行將更徹底更激烈更大規(guī)模地展開。讓我們中國人民，首先是9550萬解放區(qū)人民，團結(jié)一致，加緊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