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線
到了拆線時,雖然醫(yī)生的裝備——嘴巴尖尖的鑷子頗為嚇人,可我沒有半點兒害怕的意思。醫(yī)生為我拆線拆到一半,鄰床大我三歲的小男孩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倒沒有覺得他膽小,只是滿臉狐疑,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他確實是因為怕拆線而號啕大哭的。當時,那醫(yī)生只是在他身邊放好了工具,還未掀起他傷口上的紗布,他就被鄰床我的“慘狀”嚇倒了。以至于事后很久,我父母還會時不時提起這件事,似乎是為我的“勇敢”而沾沾自喜,為我打氣,提醒日漸年長的我要時刻保持小時候的銳氣。
說到這兒,肯定有人要發(fā)難了: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就混進男性病房了?這比竇娥還要冤??!小女子是極其無辜的。當時床位緊缺,院方考慮都是兒童,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合并“同類項”了??垂賯?,你們說這難得糊涂,何須較真的境界多高!這奉行的正是減少異性隔閡從娃娃抓起的宗旨啊。管不了那么多啦,這樣解釋的結果到底是沉冤昭雪,還是越描越黑呢?把握小孩子心態(tài)“樂活”二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