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7月26日 現(xiàn)在我很難過,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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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我很難過,很想哭。想要寫信鋼筆里面的墨水沒有了,可是怎樣也裝不進(jìn)來,抽進(jìn)來的墨水一壓又隨著壓出來了。
華起來就到圖書館去了,我本來也可以去,我留在家里想寫一點什么,但哪里寫得下去,因為我聽不到你那登登上樓的聲音了。
這里的天氣也算很熱,并且講一句話的人也沒有,看的書也沒有,報也沒有,心情非常壞,想到街上去走走,路又不認(rèn)識,話也不會講。
昨天到神保町的書鋪去了一次,但那書鋪好像與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這里太生疏了,滿街響著木屐的聲音,我一點也聽不慣這聲音。這樣一天一天的我不曉得怎樣過下去,真是好像充軍西伯利亞一樣。
比我們起初來到上海的時候更感到無聊,也許慢慢的就好了,但這要一個長的時間,怕是我忍耐不了。不知道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要走了沒有?我已經(jīng)來了五六天了,不知為什么你還沒有信來?
珂已經(jīng)在十六號起身回去了。
不寫了,我要出去吃飯,或者亂走走。
吟上 七月廿六十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