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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用戶體驗出發(fā)的教學手法

火星人馬斯克的地球創(chuàng)業(yè)游戲 作者:一苒,孟路 著


從用戶體驗出發(fā)的教學手法

學校通常想把現(xiàn)成的精加工的知識強行塞給小孩子,告訴他們:“這就是最有營養(yǎng)的食物,別懷疑,快趁熱吃了!”在這種教育思路下,學生和教師經(jīng)常陷入一種類似于“暗戰(zhàn)”的階級斗爭關系:老師明明是想幫助學生進步的,但學生卻經(jīng)常對于學習的過程表示反感。如果你試著跟一個處于叛逆期的三歲兒童一本正經(jīng)地講道理,告訴他早睡早起身體好,他的反應會讓你明白——只有動機正確是遠遠不夠的。其實教育與其他服務行業(yè)一樣,用戶體驗非常重要。在這里,用戶就是學生。僅僅制定好的知識體系還不夠,如何去傳授這些知識,讓孩子們容易“消化”,同樣非常關鍵。

學習效率的金字塔

2015年,馬斯克在接受楊瀾的采訪時說過:我們總想直接灌給小孩解決問題的工具和步驟,以為這是捷徑。但教育的關鍵,是讓他們深刻理解問題所在,并找到適于己用的解決方法。馬斯克認為:若想教他兒子關于引擎、螺絲刀和扳手的工作原理,就該給他們一個真實場景,不要上來就畫圖紙、談公式、講原理,而應該把一臺足夠有科技感的引擎放在面前,孩子們自然會去觀察它,甚至會想“搞破壞”——把引擎進行拆解??稍撊绾尾鸾饽兀磕蔷托枰话崖萁z刀。

這是馬斯克從小自己摸索到的學習方法,也是如今Ad Astra的教學宗旨。

美國學者、著名的學習專家愛德加·戴爾1946年首先發(fā)現(xiàn)并提出一張關于學習效率的金字塔圖(見圖1-3),在理論上解釋了為何灌輸式的教學往往收效不佳。

圖1-3 愛德加·戴爾的學習金字塔

學習金字塔的底端是“接收”,中層是“參與”,最高級別是“邊做邊學,學以致用”。傳統(tǒng)教育因資源和理念的束縛,偏重“學習成效金字塔”的底端,讓孩子們大量接收被設定好的知識和信息——先記到腦子里,希望孩子們未來在應用時,會自動回想起受過相關的教育。但是,不被真正理解和認知的知識,會隨著時間流逝而煙消云散。正常人類的潛意識聰明絕頂,他們會不定期識別大腦里的“垃圾”并“清空回收站”,留下鮮活的、有趣的、美好的東西。顯然,刻板教條的書本知識多數(shù)不屬于被留下的那類。

創(chuàng)新的教學手法

老師少做主,孩子多表達

在教授歷史課時,老師可能會提出三個不同的課程內容,讓孩子們自主討論和投票,選出他們最喜歡的內容。“舂秋戰(zhàn)國、三國演義、大唐盛世,你更想了解哪一段歷史?為什么?”

在授課的過程當中,除了老師的講解和拓展資料的閱讀,更多的是由老師引導孩子們,基于歷史事實做自由討論?!霸谀莻€歷史時代,哪些決策是最關鍵的?為什么當時的歷史人物會做出那樣的決策?這會產生怎樣的后續(xù)影響?這些影響對我們今天的生活有何啟示?”

總之,不死記硬背,不灌輸結論,回歸歷史學習的初衷——不是記憶每一段歷史,而是試圖去理解歷史為何發(fā)生以及它的后續(xù)影響。

用這樣的方式來上歷史課,哪個孩子會不喜歡呢?

身臨其境,在參與中學習

Ad Astra提倡場景式教學,以激發(fā)孩子的學習熱情??纯碅d Astra的老師會怎么做吧。比如,為了讓學生們深刻理解中國、美國、朝鮮之間的關系,老師把學生們分成三組,每組代表一個國家進行談判!在“談判”之前,老師會花許多心思,輔導各組同學,掌握相關信息。這個模擬課程的目的,不是為了武斷地下結論,對各國進行評判,而是啟發(fā)孩子們去理解不同國家各自不同的處境和他們在國際交往中希望謀求的利益和不能妥協(xié)的代價。老師甚至會要求孩子們中途交換組別,進行激烈的政治談判。

使用科技手段解決抽象問題

喜好游戲和娛樂是孩子的天性,把這些元素和教育融合到一起,自然會讓孩子的學習效率提高十倍。

對于計算機、機器人、人工智能等科技類課程,需要較強的邏輯思維和抽象的思考能力,因此很難被教授給小孩子。Ad Astra的老師通過應用新科技解決了這個難題。游戲軟件和動態(tài)展示(如少兒游戲編程工具Scratch)使這些“看似與年齡不符”的課程能被小孩子們接受。

另一個熱門的教育手法創(chuàng)新是借助VR/AR(虛擬現(xiàn)實/增強現(xiàn)實)技術。Ad Astra的校長舉例說:跟孩子們講一整年某個歷史事件,不如讓孩子們通過VR“穿越”到那個時代待上兩個小時。

現(xiàn)在Ad Astra已經(jīng)有部分課程開始率先使用VR/AR科技。未來,VR/AR可能會像在課堂上播放PPT—樣流行。這些孩子很幸福,他們可能比其他孩子提前了十年體驗到這種授課方式。

科技是手段,不是目的

雖然馬斯克的學校里用了不少的新科技來改善教育手法。但事實上,馬斯克對先進科技的運用是存有戒心的。

他認為電子設備對孩子們的學習熱情不一定有很好的促進效果。如果讓一名孩子整天對著電子屏幕,并不是啟發(fā)心智、鍛煉靈魂的最佳途徑。馬斯克在家里并不阻止自己的孩子玩計算機游戲,但他靠一個規(guī)則來約束孩子們——游戲可以隨便玩,但閱讀紙書的時間必須比玩游戲的時間更長。Ad Astra也很注重控制“電子設備使用的平衡度”:老師允許孩子們在上課時使用計算機,但更鼓勵他們多參與小組討論,多使用紙和筆,將孩子在課堂中使用計算機的時間約束在總時長的1/3左右。

馬斯克認為科技一直只是實現(xiàn)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編程被Ad Astra設為必修課,因為IT語言已經(jīng)是21世紀的“時代語言”。學編程的目的不是把每個孩子都培養(yǎng)成專業(yè)的計算機工程師,而是啟發(fā)他們懂得利用新時代的基礎技術,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據(jù)說,Ad Astra里有一個孩子特別喜歡做曲奇餅,后來他自己編程做了一個賣曲奇餅的小網(wǎng)站,來更好地支持自己的興趣發(fā)展,在學校里銷路還挺不錯的。

打破象牙塔的圍墻

古今中外,教育體系有一個共性:試圖讓校園成為象牙塔,與世隔絕,以維持自己的“寧靜、純粹和美好”。仿佛“學生”和“社會人”是兩種生殖隔離、文化不通的物種。馬斯克和一些思想前衛(wèi)的教育學家的觀點類似,認為學校和社會之間不該有人造鴻溝,否則非常容易培養(yǎng)只會死記硬背、教條主義,而不懂得學以致用的書呆子。學以致用的思想已經(jīng)有兩千余年的歷史,讓我們來看看Ad Astra如何讓這一經(jīng)典教育理念落地。

跨學科思維

馬斯克曾經(jīng)在一次訪談中提到:他最大的創(chuàng)造力,可歸結為“看到本不相關事物之間的聯(lián)系”。比如,他很早就看到把金融與互聯(lián)網(wǎng)關聯(lián)在一起的重要潛力,這間接促成了他發(fā)起X.com互聯(lián)網(wǎng)金融公司(該公司后與Paypal合并)。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許多學校嘗試“跨學科”的課程設置,Ad Astra依然設置不同的學科主題,但在授課的過程,老師們經(jīng)常要求學生跳出學科限定,運用跨學科的知識來解決問題。

例如,孩子們在英文課上學習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在數(shù)學課上學習了性價比的計算,在計算機課上學習了上網(wǎng)搜索信息的方法。于是,老師留了一個作業(yè):請深刻理解莎士比亞勾勒出的兩位人物形象(即羅密歐與朱麗葉),從你的個人角度,為他們安排一次他倆會喜歡的、高性價比的蜜月旅行,包括機票、酒店、行程等。這樣的作業(yè),不僅能夠啟發(fā)孩子看到不同學科知識之間的聯(lián)系,還培養(yǎng)了他們把課堂知識綜合應用在真實生活場景中的意識。

團隊作戰(zhàn)

或許只有漫威作品中的超級英雄,才有能力獨自解決困難。在現(xiàn)實中,一個人幾乎無法成事——考慮到漫威電影最近幾年的新趨勢,我們會發(fā)現(xiàn),即使是超級英雄,他們也開始抱團取暖了。

Ad Astra希望自己培養(yǎng)出的學生,既有個性,又有共性——既有獨立思考、獨立執(zhí)行的能力,又能很好地在一個個臨時團隊中迅速發(fā)揮自己的能量。這樣的人才在真實社會中具有特別強的適應能力。

在每個人長達十幾年教育生涯里,絕大部分時間都像是在玩單人闖關類型的單機游戲。對于如今這個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來說,這是教育脫離現(xiàn)實的最典型表現(xiàn)之一。為了更貼近現(xiàn)實社會,Ad Astra在學校里開設了許多PBL(Project-basedLearning,項目制學習)式的課程。課余,老師鼓勵孩子把團隊項目分享給家人,在家里展開討論,讓經(jīng)驗豐富的家長成為團隊的“外援”,為你的項目貢獻智慧。學校希望孩子們具備這樣的意識:在團隊中與隊友并肩作戰(zhàn),同時超越團隊的范圍去尋求自己所能獲得的外部資源,來更好地達成目標。

在一個個團隊項目中,孩子們會逐漸學會:不必自己去完成所有的事情,但需要去理解整個團隊的目標,在一個團隊中找到自己的角色,與其他人共處的同時發(fā)揮好自己的獨特價值,甚至在必要的時候為了團隊利益作出個人的妥協(xié)和犧牲。事實上,項目制學習正逐漸開始在歐美流行。在西方教育領域中堪稱先鋒派的芬蘭,已宣布廢除分科教育,全面使用項目式教學法??梢?,2013年才成立的Ad Astra,在培養(yǎng)孩子的團隊能力方面,絕對算是教育界的先鋒派成員。

金錢觀與創(chuàng)業(yè)意識

現(xiàn)實中的學校一般會盡量避免金錢這個元素出現(xiàn)在校園當中—他們甚至把金錢歸入“三俗”,成年人可以適度腐化,但小孩子一定要保證純凈。

事實上,我們生活在一個由資本構建的社會當中,“錢”的作用舉足輕重,直接影響我們的生活質量、眼界和人生選擇。與其像鴕鳥一樣,假裝視金錢和名利如糞土,不如趁早為孩子樹立正確的金錢和事業(yè)觀念。

在Ad Astra,金錢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就像在現(xiàn)實社會中一樣。

學校發(fā)行了Astra幣,分配給每個入學新生。在校園生活中,學生需要打理自己的Astra幣資產,可以用它在學校里與其他同學或者校方開展交易。Ad Astra的老師相信,金錢是交易市場和商業(yè)創(chuàng)新的基礎,借助貨幣,不僅能鍛煉孩子們的財務意識,更能培養(yǎng)他們的“創(chuàng)業(yè)家精神”。

在這里,創(chuàng)業(yè)是一門核心學科。學生可以通過打造自己的產品和服務,向其他學生或者校方進行銷售,來實現(xiàn)“財富的積累”。老師會引導孩子們,鍛煉自己的商業(yè)素養(yǎng)——學會觀察市場里潛在的機會,發(fā)現(xiàn)沒有被滿足的需求,制訂合適的解決方案,組織團隊合作將它兌現(xiàn),并最終把它兜售給目標客戶。

學校每年組織三次大型的集市活動,孩子們可以在集市上在公開展示自己的產品或服務,看看有沒有人愿意掏出Astra幣來埋單。年幼的時候在學校里路演,把自己的商業(yè)實踐變成貨幣資產,這可能會成為孩子不可磨滅的記憶,為他長大成人后去改變世界、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做一次預演。

Astra幣除了能培養(yǎng)孩子的商業(yè)素養(yǎng),還能幫助維持校園紀律。如果你破壞了學校的學習環(huán)境,你就需要付出罰款的代價。如果你影響了一個學生的學習,罰一枚幣,如果一次影響了全班同學,罰得更多。在這個“懲罰”的過程中,孩子們會更深刻地理解什么是責任,人難免犯錯誤,但如果犯了錯誤就需要自己去承擔相應的責任。

總體來看,Ad Astra讓商業(yè)社會的元素成功融入校園教育當中:首先,不回避金錢,鼓勵孩子們接觸這個人類社會的重要工具,讓大家在這個“模擬社會”內學習如何使用貨幣,了解它的作用、局限和潛能;其次,設置了一個聰明的游戲規(guī)則,不直接引入現(xiàn)實貨幣,而是發(fā)行內部貨幣并做公平的初次分配。當這些孩子有一天走出校園時,他們對貨幣的價值已毫不陌生,為到處充斥著貨幣的生活提前做好了準備。

講故事的能力

貨幣與交易密不可分,而交易的重要組成之一就是銷售。其本質是一個從內向外的溝通過程,需要有講故事的能力(Story-telling)。

通常來說,孩子們會在語文課上學習邏輯、語法、修辭、作文,但極少學習如何真正與外界做溝通—這是現(xiàn)實社會里至關重要的能力。無論是說服領導給自己加薪,面向客戶推銷自己公司的商品,或是設法讓女朋友接受自己的鉆戒,教育自己的孩子尊師重道,這本質上都需要講好一個故事。

在商業(yè)社會中,銷售其實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你總是需要把你所掌握的信息,去告訴一個對此毫無了解的人。如何讓一個缺乏信息積累的人有耐心聽你說話并迅速理解你在說什么?如何把繁雜紛亂的無數(shù)事實的組合抽絲剝繭,在不說謊的情況下,重組成主線清晰、邏輯明確的一個好故事?如何讓別人明白你并不是在“推銷”?

馬斯克的口齒不算伶俐,而且口齒不像頭發(fā),稀疏了還可以植入。但他卻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銷售員、演講家、講得一口好故事。喬布斯也是不世出的講故事高手。他倆都把產品發(fā)布和推銷發(fā)展成了一門藝術。這種“超級推銷員”就是有能力讓自己的夢想和愿景具備足夠的感染力,讓它也變成你的夢想。

很多工程師和學術人員過于重視技術和科學的影響力,忽視營銷和推廣的價值,但實際上兩者同樣重要。

即興反應和獨立決策

有一些在教育生涯中表現(xiàn)得極為出色的學生,到了社會中泯然眾人。這可能是因為他的能力素養(yǎng)特別適合教育環(huán)境,但并不能適應復雜多變的社會。

在學校里,我們習慣了一種類似“慢節(jié)奏網(wǎng)球”的反饋機制。老師教授的知識、試卷中的問題,就像慢慢飛過來的網(wǎng)球,讓你有充分的時間去思考和消化,然后再給出反饋。而且網(wǎng)球比賽的規(guī)則是簡單而清晰的—出界就是出界,落網(wǎng)就是落網(wǎng)。但在現(xiàn)實世界里,有很多東西需要快速反應——立刻、馬上、就在這個瞬間。比如,即興登臺面向眾人演講、面不改色地回應客戶的質疑和詢問、在和上司的溝通過程中快速理解他的意圖并給出明智建議,在這些場景里,沒時間給你打草稿,沒時間給你解方程式,甚至沒時間讓你思考,你必須做出臨場反應。你還可能遇到一些非常復雜的局面——在付出、回報、收益、風險等因素復雜糾纏的情況下,決策并不容易做出,更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

臨場反應和決策能力在現(xiàn)實生活中如此重要,但很多人終其一生也不曾專門訓練過。Ad Astra希望能讓孩子從小就學習這些能讓他們受用終生的核心技能。

比如,老師會通過類似“即興創(chuàng)作培訓”的游戲來鍛煉孩子們的反應能力。每個人都需要在瞬間引入一個新的角色或者想法,徹底改變多人對話的場景,而其他人需要立刻跟上,接受這個新的模擬現(xiàn)實,并繼續(xù)注入自己的新想法。再比如,學校的倫理課程擺出進退兩難的局面,來啟發(fā)孩子做復雜的分析思考,并最終做出自己認為合理的決策。是不是很像邁克爾·桑德爾教授在哈佛大學開設的著名公開課《公證(Justice)》?

PeterDiamandis是XPrize基金的創(chuàng)始人,著有暢銷書《富足》,在參觀過Ad Astra后,這樣描述他在學校旁聽到的課程內容:老師讓孩子們想象一下在湖邊的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的絕大部分人都由一家工廠雇用,但此工廠常年污染湖水,把水中的生物鏈都破壞了。如果你來處理這件事,會怎么做?關閉工廠意味著工人會失去工作,但如果讓工廠繼續(xù)開,湖泊會繼續(xù)被污染。

這顯然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也沒有標準答案。課程的目的不是讓孩子們說出誰對誰錯,而是讓他們反復考慮不同利益群體各自的動機、難處、義務和責任,然后在這個基礎上權衡利弊得失,得出最終的決策。

通常我們在學校里的考試試卷都是有標準答案的,對和錯都有明確的界限和標準,但現(xiàn)實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權衡利弊和取舍決策的能力就顯得至關重要。在倫理課程中,老師會引導年幼的孩子們大膽思考一些“世紀大問題”,比如環(huán)境污染的威脅、財富分配的不均、政治制度的改革等等。

一位在Ad Astra的任職老師舉例說,最近孩子們的辯論課題之一是探討教師、消防員、市長、警察等公務員性質的職業(yè),其如今的收入水平是否合理。這些問題都沒有標準答案,但它可以讓孩子從小就養(yǎng)成觀察、思考現(xiàn)實社會問題的習慣和能力,同時在這個基礎上學會基于客觀的現(xiàn)實做出艱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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