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作者與仆，互稱公也，其時久矣?；蛟灰馄废酀?，或曰識見益補，或曰為人互賞，或曰經(jīng)歷幾近，或曰同喜翰墨，或曰常和詩賦，一言以蔽之，有業(yè)而閑時共樂之者，同也。故不?；ブ拢H期蹤古人跡或成美談者，亦未可知。

公科理而極善文。數(shù)十載筆耕不輟，著述頗豐，仆遂不敢謂之著作等身，然盈架之籍，欲擷令寢食廢卻而必一氣吮之者，公著必當之也已。

公生于遼闊之地，長于駿馳之鄉(xiāng)，其胸懷也大，其志向也高，其文辭也宏。仆每獲其作，必朗聲而吟且數(shù)，方得盡味。公于經(jīng)史文哲，向愛之切，欲謂略通古今之變，不為過也。公詩取典引古，幻化自然，若游蛇入萋萋者，渾然無痕；似鷹鳶翅長空者，任縱起伏。非學究天地、窮探物理而融道化身，焉可致耶！

公非順風馳驥，遏坷有障之時，不懈經(jīng)世之志，常葆凌越之氣；公遇濁污與侵，混沌無耀之所，堅據(jù)自明于心，必守不二之節(jié)。此境此界，或可于斯集之字里行間，仁者而見其仁，智者而見其智也，焉需拙愚若仆者贅添足之言！謹遵公囑，淺書而深致也，不知或可為序否？

甲午十二月二十四日，于北京君山問古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