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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中的鴉片

了我齋隨筆(南陽作家自選集) 作者:行者 著


謊言中的鴉片

都說女人愛說謊,這話有點兒絕對??赡芘苏f謊的概率要大一些。女人說謊很自然,一般是脫口而出,再就是她多只在生活瑣事上說謊,你很容易識破,但又不愿說破,因為你覺得這謊言是善意的,或者無傷大雅,你不必計較。你盡可以把她或她們?nèi)鲋e當作一個可愛的小缺點,甚至當作一個優(yōu)點。一個可愛的女人為你撒了一個可愛的謊,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嘛。

男人一旦說謊就比較惡劣,他們會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五岳三山,上天入地,把你給震住了。你以為他說的是真理,便堅信不移,等到你覺得自己被忽悠了,你可能已經(jīng)為這個謊言付出了金錢、時間或者別的代價,于是你對這說謊者深惡痛絕。

的確,從歷史到現(xiàn)實,不管是軍事、政治還是日常生活,設(shè)計大騙局的一般是男人,那些大陰謀家一般都是男人,這一點也說明女人天性上要更善良柔軟一些?!都t樓夢》里的鳳姐毒設(shè)相思局,把個賈瑞給折騰死了,不過這終究是虛構(gòu)。軍事斗爭中的謊言我們可以理解,兵者詭道也,兵不厭詐。政治層面上的謊言就比較可惡,因為政治層面上的謊言流布范圍廣大,權(quán)力制造的謊言又不容懷疑,更不容你拆穿。引蛇出洞,聲東擊西,攻其一點,上綱上線,置對手于死地,現(xiàn)在還有個跨省追捕,弄得冤案迭出。含冤者要吸食這謊言的鴉片,麻醉自己,轉(zhuǎn)而歌頌說謊者的英明偉大。更為可怕的是,這種鴉片吸食多了,人們真的把謊言當作了真理,民族的氣質(zhì)也發(fā)生了變化。二戰(zhàn)中幾百萬猶太人還不是被這種性質(zhì)的謊言葬送了生命?整個民族都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嗎?

謊言成為社會流行病需要幾個條件:社會意識單調(diào)貧乏,權(quán)力不受限制,政治運作于密室之中,人們不敢表達自己心中所思所欲,只好用謊言偽裝自己,保護自己。在強大的不受制約的權(quán)力面前,傻子也會稱頌皇帝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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