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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江南總是詩

風月江南,你是我此生最美的眷戀 作者:似水如煙,白衣蕭郎 著


夢里江南總是詩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宋·蔣捷《虞美人》

柳拂波光,水映瓦當。行走在三月的西塘,處處春光搖曳,艷溢香融。就連潮濕的空氣里,流轉著的也是一抹微薄的香軟和迷離。這座千年古鎮(zhèn),早已獲得江南的精髓,無論人文,地理,風物,民俗,無不流淌著別樣的江南韻味。

煙雨長廊,那斑駁陸離的老墻,寫滿了滄桑,不知醉過春風幾度?青苔暗生的舊瓦檐,那是詩人唇齒間未完待續(xù)的一段水墨時光。一扇扇古舊的老軒窗,將一簾藍印花布靜靜地掩映在天光水色之間,不知窗后,又是誰家的女子,容顏依稀,盼郎早歸?

我一邊走一邊想,想古鎮(zhèn)的江南,想遙遠的女子,想先民的生活,在重疊交換的畫面中,有一種不真實的游離感,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處。不知風從何處來,店家的酒旗招展,更讓我夢回故里。

而向晚的青石街頭,在燈籠的點亮和問候來臨之前,光陰熹微,南來北往的人們游走其間,仿佛行走在古舊的歷史畫卷之中,詩意頓生。

我忽然想,人的記憶,也許,一些是與生俱來的。就如三毛曾經(jīng)踏過的那一個非洲的小鎮(zhèn),當她的腳步踏上那一塊土地時,她前生的記憶開始被喚醒,她憶起了在那個地方的種種前生的往事。

而這,并非無稽之談,我想自然界一定存在著某種神秘不為人知的力量。只是因為未知,才顯神秘,才會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但那卻一定是真實地存在著的。

前塵若夢,譬如江南。

周遭的一切,忽然都靜了下來。只有溫婉的曲子,還飄浮在船外的水面之上。細細的,軟軟的,仿佛要附著身子,直入到骨髓中去。

在我累積的記憶里,我有在這里生活過的記憶,一些似模糊似清晰的影像,重疊在我的潛意識里。而這種感覺,激起了我心底的寫作激情。那幾乎是一種宗教信仰般的狂熱。這在我過往的歲月里,從不曾出現(xiàn)過。

也許,冥冥中便有著這樣的一種牽引,仿佛尋夢,我來到了西塘。一好友曾經(jīng)戲言,美人如玉,盡可一生交付。而我想,西塘于我而言,便恰正是如此,盡可將自己的一生都交付。

此刻,我在案前掩卷焚香。這樣的靜好時光,這樣的素凈文字,刻錄下的,都是我在這一段蔥蘢時光里,一些切身感受。是獨一無二的韶光流年。因而,連文字也是不可復制的。

而人的情感亦是如此,不經(jīng)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情緣,寫下的情感文字,大多是膚淺的,蒼白的,只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說辭,一些表象被極端夸大了的虛幻。當一個人,過盡情感的千帆之后,那時的心境,會是一種澄明,一種回歸于真實的返璞歸真。

紅塵紛擾,在被物欲充斥的時代,好在還有西塘,還有這樣一處能讓人的靈魂沉靜下來的江南水鄉(xiāng)。

這里的山水時光,被千百年的江南文化滋養(yǎng)著,浸淫著。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都會被深深震撼。閣樓,雨巷,小橋,流水,我的目光所及,無處不是詩意和浪漫,在氤氳彌散。

西塘,就是這樣,讓人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從不曾設想,踏上這片土地,會有什么樣的際遇??烧嬲媲星衼淼轿魈粒野l(fā)現(xiàn)周遭的一切,都有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快感和欣喜。我眼前的游人,牽手雙雙,一臉甜蜜。就連橋下的船娘,那一聲聲悠長的吳越調子,也讓人陶醉沉迷。

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我想,實在不該再去懷念冬天的憂傷。

放飛一段不屬于自己的過往,就會迎來真正屬于自己的明媚陽光。你看,春暖了,花開了,在鶯飛草長的河岸,放心情一段明媚時光。融入山色,融入湖光,融入西塘。讓西塘古老的時光,明媚成眼底最亮麗的風景,淡忘心底的憂傷和彷徨。

只因這是西塘。這里的山水被靈性賦予,這里的時光被詩意浸染。即便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但在心底里留下的,也將是畢生難忘的記憶。

多少次,我夢歸江南,一個人又幽幽地走過那條悠長悠長的雨巷。在臨水人家的閣樓,我又聽著夜半船娘的搖櫓聲,在古老的雕花大床上進入夢鄉(xiāng)。

那些關于江南,關于西塘的夢,總是做得連綿起伏,花事玲瓏。在如夢如幻里,生生地多出了一份倚盼,意韻綿綿,回味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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