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我該說的話,我都會說給她聽,你先把這些刪掉。”宋振峰咬著牙說著。
“不可能,我已經很后悔今天上午你說的那些話沒錄下來了,你當時那個‘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簡直太經典了。”
宋振峰抓著窗戶,臉紅得像要冒出火來一樣,看來如果不是需要解決錄音筆的問題,他早就跳窗而逃了。劉恒不忍再逗他了,把筆扔給了他:“你確定以后不用我們再勸架了?”
“永遠不用了?!彼握穹逡粋€字一個字地說,臉上慢慢恢復了顏色。
“振峰。”劉恒躺在宋振峰的床上,“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劉恒非常真誠地說,“佩服你的才華、你的人品,更主要的佩服你的專一和執(zhí)著。真的,有一回周博和我談起你來,也很贊賞你,他說在這個時代,能像你這樣不為繁華所魅惑,一心追求理想的年輕人太少了?!?/p>
宋振峰淡淡一笑:“怎么想起這個來了?”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起周博來了,其實周博人不壞,也很有能力,就是在兒女的態(tài)度上太狹隘了,偏偏兒女們又太不成材。這次歡姐和秦云瀚聯(lián)手,估計天海畫閣沒什么希望了。”
“你不去天海畫閣了?”
“還去干什么?跟歡姐作對?還是等著周浪、周瀾他們對我因妒生恨,再對我進行造謠誣蔑,人身攻擊?”
宋振峰如有所思地看著劉恒:“何歡做生意很厲害嗎?”
劉恒點了點頭:“估計能跟秦云瀚打個平手。怎么了?”
“沒事,就是覺得何歡作為商人的那一面讓我很陌生,我想了解她。”
宋振峰坐到了床邊的桌子前:“何歡的日記里,只有她這三年里的灰暗和掙扎,可是我想更多地了解她作為商人的樣子。劉恒,你能給我講講她在深圳的事嗎?”
“你為什么對這個這么好奇呢?”
“可能是覺得不可思議吧,不管是在我的記憶里,還是這次看見何歡,都覺得她是柔弱溫婉的,我怎么也想象不出來,她會是一個厲害的商人,甚至可以和秦云瀚一決高下?!?/p>
劉恒聽宋振峰這么說,不由得笑了,隨口接道:“歡姐平時看起來確實比較文靜。這可能是你們師兄妹的特質吧——身上存在的反差比較大。你不也一樣?我剛認識你的時候,甚至在出現(xiàn)歡姐這件事之前,我都認為你真的少了根感情神經。可事實上,你絕對是個情種,而且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一個像你這樣儒雅,看見女人就冷若冰霜的男人,怎么會在一見面就能和歡姐上床?!眲⒑悛q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直到聽見宋振峰的驚叫,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劉恒一翻身坐了起來,和宋振峰四目相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走神兒來著。”劉恒趕緊表白。
宋振峰的臉都漲成了紫色,盯著劉恒卻說不出話來,他轉身就朝屋外走去。
“振峰,你別走。”劉恒從床上跳了下來,“我把深圳的事都告訴你,包括周濤的死,你明天就去找歡姐了,現(xiàn)在知道了這些事好一些,省得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勾起歡姐的傷心事來?!眲⒑慵奔钡卣f。他知道,他要不硬留住宋振峰,以宋振峰的靦腆,他寧可今晚上在戈壁灘上睡一晚,都不會再看見劉恒了。
劉恒的最后一句話打動了宋振峰:“好,你說吧?!彼握穹灞硨χ鴦⒑恪驗樗樚t,沒法見人,“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