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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后漢時期

走上絲綢之路的中國文學 作者:《走上絲綢之路的中國文學》編委會


下卷 后漢時期

光武帝建武二十一年(45)

西域諸國遣使請求內屬,光武帝辭之。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武帝時,西域內屬,有三十六國。漢為置使者、校尉領護之。宣帝改曰都護。元帝又置戊己二校尉,屯田于車師前王庭。哀、平間,自相分割為五十五國。王莽篡位,貶易侯王,由是西域怨叛,與中國遂絕,并復役屬匈奴。匈奴斂稅重刻,諸國不堪命,建武中,皆遣使求內屬,愿請都護。光武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竟不許之。”又載:“建武二十一年,與鄯善、焉耆遣子入侍,光武遣還之,乃附屬匈奴?!卑矗汗馕涞畚词疾幌M諒臀饔?,但東漢王朝此時尚無力經(jīng)營,再加上王莽征討匈奴、敗亡于前,光武帝有鑒于是,故對匈奴采取柔道與隱忍之政策。

明帝永平十五年(72)

明帝開始積極對匈奴用兵,經(jīng)營西域。

《后漢書》卷一九《耿秉傳》云:“常以中國虛費,邊陲不寧,其患專在匈奴。以戰(zhàn)去戰(zhàn),圣王之道。顯宗既有志北伐,陰然其言?!薄逗鬂h書》卷二三《竇固傳》:“時天下乂安,帝欲遵武帝故事,擊匈奴,通西域。以固明習邊事,十五年冬,拜為奉車都尉,以騎都尉耿忠為副,謁者仆射耿秉為附馬都尉,秦彭為副,皆置從事、司馬,并出屯涼州。”

明帝永平十六年(73)

明帝遣竇固、耿秉、祭肜、來苗等擊匈奴。漢軍取匈奴伊吾盧地。班超使西域。此為一通西域。

《后漢書》卷二三《竇固傳》:“明年(永平十六年),固與忠率酒泉、敦煌、張掖甲卒及盧水羌胡萬二千騎出酒泉塞,耿秉、秦彭率武威、隴西、天水募士及羌胡萬騎出居延塞。又太仆祭肜、度遼將軍吳棠將河東、北地、西河羌胡及南單于兵萬一千騎出高闕塞,騎都尉來苗、護烏桓校尉文穆將太原、雁門、代郡、上谷、漁陽、右北平、定襄郡兵及烏桓、鮮卑萬一千騎出平城塞。固、忠至天山,擊呼衍王,斬首千余級。呼衍王走,追至蒲類海。留吏士屯伊吾盧城。耿秉、秦彭絕漠六百余里,至三木樓山,來苗、文穆至匈奴河水上,虜皆奔走,無所獲。祭肜、吳棠坐不至涿邪山,免為庶人。時諸將唯固有功,加位特進?!薄逗鬂h書》卷八八《西域傳》:“永平中,北虜乃脅諸國共寇河西郡縣,城門晝閉。十六年,明帝乃命將帥,北征匈奴,取伊吾盧地,置宜禾都尉以屯田,遂通西域,于闐諸國皆遣子入侍。西域自絕六十五載,乃復通焉?!庇州d:“明帝永平十六年,漢取伊吾盧,通西域,車師始復內屬。匈奴遣兵擊之,復降北虜?!卑矗河榔角捌?,匈奴屢次犯邊,涼州四郡“城門晝閉”,明帝受盡屈辱,故有此反戈一擊。《后漢書》卷四七《班超傳》:“(永平)十六年,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以超為假司馬,將兵別擊伊吾,戰(zhàn)于蒲類海,多斬首虜而還。固以為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p>

明帝永平十七年(74)

冬,漢軍破降車師,移檄烏孫。重置西域都護、戊己校尉,以陳睦為都護,耿恭、關寵為戊己校尉,耿恭屯車師后國金蒲城,關寵屯車師前國柳中城。又置西域副校尉一人,亦屯柳中城。

《后漢書》卷二《明帝紀》:“冬十一月,遣奉車都尉竇固、駙馬都尉耿秉、騎都尉劉張出敦煌昆侖塞,擊破白山虜于蒲類海上,遂入車師。初置西域都護、戊己校尉?!闭聭烟幼ⅲ骸靶鄢踔绵嵓獮槎甲o,護三十六國,秩比二千石。元帝置戊己校尉,有丞、司馬各一人,秩比六百石。戊己,中央也,鎮(zhèn)覆四方,見《漢官儀》。亦處西域,鎮(zhèn)撫諸國?!卑矗很噹焽畱?zhàn),漢軍將領為奉車都尉竇固、駙馬都尉耿秉、騎都尉劉張、司馬耿恭?!逗鬂h書》卷二三《竇固傳》:“明年(永平十七年),復出玉門擊西域,詔耿秉及騎都尉劉張皆去符傳以屬固。固遂破白山,降車師,事已具《耿秉傳》?!薄逗鬂h書》卷一九《耿秉傳》:“(永平)十七年夏,詔秉與固合兵萬四千騎,復出白山擊車師。車師有后王、前王,前王即后王之子,其廷相去五百余里。固以后王道遠,山谷深,士卒寒苦,欲攻前王。秉議先赴后王,以為并力根本,則前王自服。固計未決。秉奮身而起曰:‘請行前。’乃上馬,引兵北入,眾軍不得已遂進,并縱兵抄掠,斬首數(shù)千級,收馬牛十余萬頭。后王安得震怖,從數(shù)百騎出迎秉。而固司馬蘇安欲全功歸固,即馳謂安得曰:‘漢貴將獨有奉車都尉,天子姊婿,爵為通侯,當先降之?!驳媚诉€,更令其諸將迎秉。秉大怒,被甲上馬,麾其精騎徑造固壁。言曰:‘車師王降,訖今不至,請往梟其首?!檀篌@曰:‘且止,將敗事!’秉厲聲曰:‘受降如受敵?!祚Y赴之。安得惶恐,走出門,脫帽抱馬足降。秉將以詣固。其前王亦歸命,遂定車師而還?!薄逗鬂h書》卷一九《耿恭傳》:“恭字伯宗,國弟廣之子也。少孤??犊啻舐裕袑洸?。永平十七年冬,騎都尉劉張出擊車師,請恭為司馬,與奉車都尉竇固及從弟駙馬都尉秉破降之。始置西域都護、戊己校尉,乃以恭為戊己校尉,屯后王部金蒲城,謁者關寵為戊己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數(shù)百人。恭至部,移檄烏孫,示漢威德,大昆彌已下皆歡喜,遣使獻名馬,及奉宣帝時所賜公主博具,愿遣子入侍。恭乃發(fā)使赍金帛,迎其侍子?!?/p>

明帝永平十八年(75)

春,匈奴與焉耆、龜茲攻沒陳睦、關寵,又與車師后王圍戊己校尉耿恭。

《后漢書》卷二《明帝紀》:“六月己未,有星孛于太微。焉耆、龜茲攻西域都護陳睦,悉沒其眾。北匈奴及車師后王圍戊己校尉耿恭?!薄逗鬂h書》卷八八《西域傳》:“及明帝崩,焉耆、龜茲攻沒都護陳睦,悉覆其眾,匈奴、車師圍戊己校尉。”

三月,北單于遣左鹿蠡王二萬騎擊車師。耿恭與車師后王安得共抗匈奴,安得被殺,匈奴圍攻金蒲城。五月,耿恭轉移至疏勒城,據(jù)守之。七月,匈奴復來攻恭,耿恭固守,甚困乏。會明帝崩,救兵不至,車師復畔,與匈奴共攻恭。恭厲士眾擊走之。后王夫人先世漢人,常私以虜情告恭,又給以糧餉。數(shù)月,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筋革,苦苦支撐。冬,章帝從鮑昱之議,遣漢軍由敦煌馳援耿恭。

《后漢書》卷一九《耿恭傳》:“明年三月,北單于遣左鹿蠡王二萬騎擊車師。恭遣司馬將兵三百人救之,道逢匈奴騎多,皆為所歿。匈奴遂破殺后王安得,而攻金蒲城。恭乘城搏戰(zhàn),以毒藥傅矢。傳語匈奴曰:‘漢家箭神,其中瘡者必有異。’因發(fā)強弩射之。虜中矢者,視創(chuàng)皆沸,遂大驚。會天暴風雨,隨雨擊之,殺傷甚眾。匈奴震怖,相謂曰:‘漢兵神,真可畏也!’遂解去。恭以疏勒城傍有澗水可固,五月,乃引兵據(jù)之。七月,匈奴復來攻恭,恭募先登數(shù)千人直馳之,胡騎散走,匈奴遂于城下?lián)斫^澗水。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馬糞汁而飲之。恭仰嘆曰:‘聞昔貳師將軍拔佩刀剌山,飛泉涌出;今漢德神明,豈有窮哉?!苏路蚓侔?,為吏士禱。有頃,水泉奔出,眾皆稱萬歲。乃令吏士揚水以示虜。虜出不意,以為神明,遂引去。時焉耆、龜茲攻歿都護陳睦,北虜亦圍關寵于柳中。會顯宗崩,救兵不至,車師復畔,與匈奴共攻恭。恭厲士眾擊走之。后王夫人先世漢人,常私以虜情告恭,又給以糧餉。數(shù)月,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恭與士推誠同死生,故皆無二心,而稍稍死亡,余數(shù)十人。單于知恭已困,欲必降之。復遣使招恭曰:‘若降者,當封為白屋王,妻以女子?!苏T其使上城,手擊殺之,炙諸城上。虜官屬望見,號哭而去。單于大怒,更益兵圍恭,不能下。初,關寵上書求救,時肅宗新即位,乃詔公卿會議。司空弟五倫以為不宜救。司徒鮑昱議曰:‘今使人于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權時后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又二部兵人裁各數(shù)十,匈奴圍之,歷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之效也??闪疃鼗?、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間,足還入塞?!廴恢?。乃遣征西將軍耿秉屯酒泉,行太守事;遣秦彭與謁者王蒙、皇甫援發(fā)張掖、酒泉、敦煌三郡及鄯善兵,合七千余人?!薄逗鬂h書》卷三《章帝紀》:“十一月戊戌,蜀郡太守第五倫為司空。詔征西將軍耿秉屯酒泉。遣酒泉太守段彭救戊己校尉耿恭?!薄逗鬂h書》卷一九《耿秉傳》:“明年(永平十八年)秋,肅宗即位,拜秉征西將軍。遣案行涼州邊境,勞賜保塞羌胡,進屯酒泉,救戊己校尉?!?/p>

章帝建初元年(76)

漢軍擊車師,攻交河城,車師復降。漢軍迎還戊己校尉耿恭,罷伊吾屯兵。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建初元年春,酒泉太守段彭大破車師于交河城。章帝不欲疲敝中國以事夷狄,乃迎還戊己校尉,不復遣都護。”《后漢書》卷一九《耿恭傳》:“建初元年正月,會柳中擊車師,攻交河城,斬首三千八百級,獲生口三千余人,駝驢馬牛羊三萬七千頭。北虜驚走,車師復降。會關寵已歿,蒙等聞之,便欲引兵還。先是恭遣軍吏范羌至敦煌迎兵士寒服,羌因隨王蒙軍俱出塞。羌固請迎恭,諸將不敢前。乃分兵二千人與羌,從山北迎恭,遇大雪丈余,軍僅能至。城中夜聞兵馬聲,以為虜來,大驚。羌乃遙呼曰:‘我范羌也。漢遣軍迎校尉耳?!侵薪苑Q萬歲,開門共相持涕泣。明日,遂相隨俱歸。虜兵追之,且戰(zhàn)且行。吏士素饑困,發(fā)疏勒時尚有二十六人,隨路死沒,三月至玉門,唯余十三人。衣屨穿決,形容枯槁。中郎將鄭眾為恭已下洗沐易衣冠。上疏曰:‘耿恭以單兵固守孤城,當匈奴之沖,對數(shù)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于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后殺傷丑虜數(shù)千百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jié)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肮е谅尻枺U昱奏恭節(jié)過蘇武,宜蒙爵賞。于是拜為騎都尉,以恭司馬石修為洛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軍吏范羌為共丞,余九人皆補羽林。恭母先卒,及還,追行喪制,有詔使五官中郎將(馬嚴)赍牛酒釋服?!?/p>

耿恭自西域跋涉萬里還歸洛陽,班固作《耿恭守疏勒城賦》以記其事。

班固《耿恭守疏勒城賦》雖然僅存一句“日兮月兮厄重圍”(見《文選》卷二〇潘岳《關中詩》李善注引),但我們仍可以從中想象當日耿恭率漢軍據(jù)守邊塞、浴血奮戰(zhàn)的困苦與艱險。北周庾信《擬詠懷》其十七詠耿恭守疏勒城事云:“日晚荒城上,蒼茫余落暉。都護樓蘭返,將軍疏勒歸?!?/p>

章帝建初二年(77)

罷伊吾屯田。班超留于闐,綏集諸國。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建初)二年,復罷屯田伊吾,匈奴因遣兵守伊吾地。時軍司馬班超留于闐,綏集諸國?!?/p>

章帝元和三年(86)

班超擊斬疏勒王。

《后漢書》卷三《章帝紀》:“是歲,西域長史班超擊斬疏勒王?!?/p>

章帝章和二年(88)

以侍中竇憲為車騎將軍,伐北匈奴。

《后漢書》卷四《和帝紀》:“章和二年二月壬辰,即皇帝位,年十歲。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臨朝?!乱液ィ允讨懈]憲為車騎將軍,伐北匈奴?!?/p>

和帝永元元年(89)

大將軍竇憲北伐匈奴,大破之。

《后漢書》卷四《和帝紀》:“夏六月,車騎將軍竇憲出雞鹿塞,度遼將軍鄧鴻出稒陽塞,南單于出滿夷谷,與北匈奴戰(zhàn)于稽落山,大破之,追至和渠比鞮海。竇憲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而還。北單于遣弟右溫禺鞮王奉奏貢獻?!旁赂?,以車騎將軍竇憲為大將軍,以中郎將劉尚為車騎將軍?!锲咴乱颐?,大將軍竇憲出屯涼州。九月,北匈奴遣使稱臣。冬十月,遣行中郎將班固報命?!?/p>

和帝永元二年(90)

竇憲遣副校尉閻槃將二千余騎掩擊伊吾,破之。車師前后王并遣子入侍。

《后漢書》卷四《和帝紀》:“(夏五月)己未,遣副校尉閻磐(槃)討北匈奴,取伊吾盧地。丁卯,紹封故齊王晃子無忌為齊王,北海王睦子威為北海王。車師前后王并遣子入侍。月氏國遣兵攻西域長史班超,超擊降之。”《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和帝永元)二年,憲因遣副校尉閻槃將二千余騎掩擊伊吾,破之?!庇州d:“和帝永元二年,大將軍竇憲破北匈奴,車師震懾,前后王各遣子奉貢入侍,并賜印綬金帛。”

和帝永元三年(91)

班超定西域,為都護,居龜茲。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三年,班超遂定西域,因以超為都護,居龜茲。復置戊己校尉,領兵五百人,居車師前部高昌壁,又置戊部候,居車師后部候城,相去五百里?!薄逗鬂h書》卷四七《班超傳》:“明年(永元三年),龜茲、姑墨、溫宿皆降,乃以超為都護,徐幹為長史。拜白霸為龜茲王,遣司馬姚光送之。超與光共脅龜茲,廢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使光將尤利多還詣京師。超居龜茲它乾城,徐幹屯疏勒。西域唯焉耆、危須、尉犁以前沒都護,懷二心,其余悉定?!?/p>

和帝永元六年(94)

班超擊破焉耆,五十余國納質內屬。此為二通西域。

《后漢書》卷四《和帝紀》:“西域都護班超大破焉耆、尉犁,斬其王。自是西域降服,納質者五十余國?!薄逗鬂h書》卷八八《西域傳》:“六年,班超復擊破焉耆,于是五十余國悉納質內屬?!薄逗鬂h書》卷四七《班超傳》:“六年秋,超遂發(fā)龜茲、鄯善等八國兵合七萬人,及吏士賈客千四百人討焉耆。……七月晦,到焉耆,去城二十里,營大澤中。廣出不意,大恐,乃欲悉驅其人共入山保。焉耆左侯元孟先嘗質京師,密遣使以事告超,超即斬之,示不信用。乃期大會諸國王,因揚聲當重加賞賜,于是焉耆王廣、尉犁王汎及北鞬支等三十人相率詣超。其國相腹久等十七人懼誅,皆亡入海,而危須王亦不至。坐定,超怒詰廣曰:‘危須王何故不到?腹久等所緣逃亡?’遂叱吏士收廣、泛等于陳睦故城斬之,傳首京師。因縱兵鈔掠,斬首五千余級,獲生口萬五千人,馬畜牛羊三十余萬頭,更立元孟為焉耆王。超留焉耆半歲,慰撫之。于是西域五十余國悉皆納質內屬焉?!?/p>

和帝永元七年(95)

班超封定遠侯。

《后漢書》卷四七《班超傳》:“(和帝)封超為定遠侯,邑千戶?!?/p>

和帝永元八年(96)

戊己校尉索頵欲廢車師后部王涿鞮,立破虜侯細致。涿鞮叛,擊前王。

《后漢書》卷四《和帝紀》:“車師后王叛,擊其前王?!薄逗鬂h書》卷八八《西域傳》:“(永元)八年,戊己校尉索頵欲廢后部王涿鞮,立破虜侯細致。涿鞮忿前王尉卑大賣己,因反擊尉卑大,獲其妻子。”

和帝永元九年(97)

三月,西域長史王林擊車師后王涿鞮,斬之。

《后漢書》卷四《和帝紀》:“(三月)西域長史王林擊車師后王,斬之。”《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明年(永元九年),漢遣將兵長史王林,發(fā)涼州六郡兵及羌虜胡二萬余人,以討涿鞮,獲首虜千余人。涿鞮入北匈奴,漢軍追擊,斬之,立涿鞮弟農奇為王。”

和帝永元十二年(100)

班超上疏求歸中原。

《后漢書》卷四七《班超傳》:“超自以久在絕域,年老思土,十二年上疏曰……”

和帝永元十四年(102)

八月,班超至洛陽,拜為射聲校尉,其年九月卒,年七十一。

《后漢書》卷四七《班超傳》:“超在西域三十一歲。十四年八月至洛陽,拜為射聲校尉。超素有匈脅疾,既至,病遂加。帝遣中黃門問疾,賜醫(yī)藥。其年九月卒,年七十一?!有鬯谩!?/p>

安帝永初元年(107)

詔罷西域都護。后西域絕無漢吏十余年。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及孝和晏駕,西域背叛。安帝永初元年,頻攻圍都護任尚、段禧等,朝廷以其險遠,難相應赴,詔罷都護。自此遂棄西域。北匈奴即復收屬諸國,共為邊寇十余歲?!薄逗鬂h書》卷四七《班勇傳》:“永初元年,西域反叛,以勇為軍司馬。與兄雄俱出敦煌,迎都護及西域甲卒而還。因罷都護。后西域絕無漢吏十余年?!薄逗鬂h書》卷四七《梁慬傳》:“公卿議者以為西域阻遠,數(shù)有背叛,吏士屯田,其費無已。永初元年,遂罷都護,遣騎都尉王弘發(fā)關中兵迎慬、禧、博及伊吾盧、柳中屯田吏士?!?/p>

安帝永初四年(110)

漢因羌亂,國用不足,龐參復有棄西域之議,朝廷不從。

《后漢書》卷五一《龐參傳》:“四年,羌寇轉盛,兵費日廣,且連年不登,谷石萬余。參奏記于鄧騭曰:‘比年羌寇特困隴右,供徭賦役為損日滋,官負人責數(shù)十億萬。今復募發(fā)百姓,調取谷帛,炫賣什物,以應吏求。外傷羌虜,內困征賦。遂乃千里轉糧,遠給武都西郡。涂路傾阻,難勞百端,疾行則鈔暴為害,遲進則谷食稍損,運糧散于曠野,牛馬死于山澤??h官不足,輒貸于民。民已窮矣,將從誰求?名救金城,而實困三輔。三輔既困,還復為金城之禍矣。參前數(shù)言宜棄西域,乃為西州士大夫所笑。今茍貪不毛之地,營恤不使之民,暴軍伊吾之野,以慮三族之外,果破涼州,禍亂至今。夫拓境不寧,無益于強;多田不耕,何救饑敝!故善為國者,務懷其內,不求外利;務富其民,不貪廣土。三輔山原曠遠,民庶稀疏,故縣丘城,可居者多。今宜徙邊郡不能自存者,入居諸陵,田戍故縣。孤城絕郡,以權徙之;轉運遠費,聚而近之;徭役煩數(shù),休而息之。此善之善者也?!s及公卿以國用不足,欲從參議,眾多不同,乃止。”

安帝元初六年(119)

敦煌太守曹宗遣長史索班屯伊吾,車師前王及鄯善王降班。后數(shù)月,北單于與車師后部遂共攻沒索班。漢敦煌郡營兵三百人,置西域副校尉居敦煌。其后匈奴數(shù)與車師共入寇鈔,河西大被其害。

《后漢書》卷四七《班勇傳》:“元初六年,敦煌太守曹宗遣長史索班將千余人屯伊吾,車師前王及鄯善王皆來降班。后數(shù)月,北單于與車師后部遂共攻沒班,進擊走前王,略有北道。鄯善王急,求救于曹宗,宗因此請出兵五千人擊匈奴,報索班之恥,因復取西域。鄧太后召勇詣朝堂會議。先是公卿多以為宜閉玉門關,遂棄西域。勇上議曰……于是從勇議,復敦煌郡營兵三百人,置西域副校尉居敦煌。雖復羈縻西域,然亦未能出屯。其后匈奴果數(shù)與車師共入寇鈔,河西大被其害?!?/p>

安帝永寧元年(120)

車師后王軍就及母沙麻反叛,殺后部司馬及敦煌長史索班。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永寧元年,后王軍就及母沙麻反叛,殺后部司馬及敦煌行事?!闭聭烟幼ⅲ骸八抉R即屬戊校尉所統(tǒng)也。和帝時,置戊己校尉,鎮(zhèn)車師后部。行事謂前行長史索班?!?/p>

安帝延光二年(123)

班超之子班勇為西域長史,出屯柳中。此為三通西域。

《后漢書》卷四七《班勇傳》:“延光二年夏,復以勇為西域長史,將兵五百人出屯柳中?!?/p>

安帝延光三年(124)

班勇至樓蘭,龜茲王白英率姑墨、溫宿降。勇因發(fā)其兵到車師前王庭,擊走匈奴伊蠡王于伊和谷,前部始復開通。

《后漢書》卷四七《班勇傳》:“(延光三年)正月,勇到樓蘭,以鄯善歸附,特加三綬。而龜茲王白英猶自疑未下,勇開以恩信,白英乃率姑墨、溫宿自縛詣勇降。勇因發(fā)其兵步騎萬余人到車師前王庭,擊走匈奴伊蠡王于伊和谷,收得前部五千余人,于是前部始復開通。還,屯田柳中?!?/p>

安帝延光四年(125)

班勇發(fā)敦煌、張掖、酒泉六千騎及鄯善、疏勒、車師前部兵,擊后部王軍就,大破之。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至安帝延光四年,長史班勇?lián)糗娋?,大破,斬之?!薄逗鬂h書》卷四七《班勇傳》:“四年秋,勇發(fā)敦煌、張掖、酒泉六千騎及鄯善、疏勒、車師前部兵,擊后部王軍就,大破之,首虜八千余人,馬畜五萬余頭。捕得軍就及匈奴持節(jié)使者,將至索班沒處斬之,以報其恥,傳首京師?!?/p>

順帝永建元年(126)

班勇更立車師后部故王子加特奴為王,又使別校誅斬東且彌王,更立別王,車師六國悉平。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順帝永建元年,勇率后王農奇子加特奴及八滑等,發(fā)精兵擊北虜呼衍王,破之。勇于是上立加特奴為后王,八滑為后部親漢侯?!薄逗鬂h書》卷四七《班勇傳》:“永建元年,更立后部故王子加特奴為王。勇又使別校誅斬東且彌王,亦更立其種人為王,于是車師六國悉平。其冬,勇發(fā)諸國兵擊匈奴呼衍王,呼衍王亡走,其眾二萬余人皆降。捕得單于從兄,勇使加特奴手斬之,以結車師、匈奴之隙。北單于自將萬余騎入后部,至金且谷,勇使假司馬曹俊馳救之。單于引去,俊追斬其貴人骨都侯,于是呼衍王遂徙居枯梧河上。是后車師無復虜蹤,城郭皆安。唯焉耆王元孟未降?!?/p>

順帝永建二年(127)

班勇、敦煌太守張朗從南、北兩道攻焉耆。朗先期至,進降焉耆王元孟。

《后漢書》卷四七《班勇傳》:“二年,勇上請攻元孟,于是遣敦煌太守張朗將河西四郡兵三千人配勇。因發(fā)諸國兵四萬余人,分騎為兩道擊之。勇從南道,朗從北道,約期俱至焉耆。而朗先有罪,欲徼功自贖,遂先期至爵離關,遣司馬將兵前戰(zhàn),首虜二千余人。元孟懼誅,逆遣使乞降,張朗徑入焉耆受降而還。元孟竟不肯面縛,唯遣子詣闕貢獻。朗遂得免誅。勇以后期,征下獄,免。后卒于家。”

順帝永建四年(129)

于闐王放前殺拘彌王興,自立其子為拘彌王。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順帝永建四年,于闐王放前殺拘彌王興,自立其子為拘彌王,而遣使者貢獻于漢。敦煌太守徐由上求討之,帝赦于闐罪,令歸拘彌國,放前不肯?!?/p>

順帝陽嘉元年(132)

徐由遣疏勒王臣槃發(fā)二萬人擊于闐,破之。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順帝)陽嘉元年,徐由遣疏勒王臣槃發(fā)二萬人擊于闐,破之,斬首數(shù)百級,放兵大掠,更立興宗人成國為拘彌王而還?!?/p>

順帝陽嘉三年(134)

夏,車師后部司馬率車師后王加特奴等掩擊北匈奴于閶吾陸谷,斬獲甚眾。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陽嘉三年夏,車師后部司馬率加特奴等千五百人,掩擊北匈奴于閶吾陸谷,壞其廬落,斬數(shù)百級,獲單于母、季母及婦女數(shù)百人,牛羊十余萬頭,車千余輛,兵器什物甚眾?!?/p>

順帝陽嘉四年(135)

春,北匈奴呼衍王攻車師后部,漢軍擊之,不利。秋,呼衍王復攻后部,破之。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陽嘉)四年春,北匈奴呼衍王率兵侵后部,帝以車師六國接近北虜,為西域蔽捍,乃令敦煌太守發(fā)諸國兵,及玉門關侯、伊吾司馬,合六千三百騎救之,掩擊北虜于勒山,漢軍不利。秋,呼衍王復將二千人攻后部,破之。”

順帝永和二年(137)

八月,敦煌太守云中裴岑將郡兵三千人,誅北匈奴呼衍王等。

《裴岑碑》云:“惟漢永和二年八月,敦煌太守云中裴岑,將郡兵三千人,誅呼衍王等,斬馘部眾,克敵全師,除西域之疢,蠲四郡之害,邊竟艾安,振威到此,立海祠以表萬世。”按:《裴岑碑》為清寧遠大將軍岳鍾琪雍正七年(1729)于巴里坤石人子鄉(xiāng)石人子村發(fā)現(xiàn),此前康熙五十四年(1715)張寅在其日記《西征紀略》中對此碑已有記載,詳參朱玉麒《漢和堂藏〈裴岑碑〉舊拓考》,《中國民族博覽》2014年第11~12合期,第30~41頁。

桓帝元嘉元年(151)

呼衍王攻伊吾,敗伊吾司馬毛愷,遂攻伊吾屯城,敦煌太守司馬達救之,無功而返。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桓帝元嘉元年,呼衍王將三千余騎寇伊吾,伊吾司馬毛愷遣吏兵五百人于蒲類海東與呼衍王戰(zhàn),悉為所沒。呼衍王遂攻伊吾屯城。夏,遣敦煌太守司馬達將敦煌、酒泉、張掖屬國吏士四千余人救之,出塞至蒲類海,呼衍王聞而引去,漢軍無功而還?!?/p>

桓帝永興元年(153)

車師后部王阿羅多與漢吏不相得,遂叛走北匈奴,漢立后部故王軍就質子卑君為后部王。后阿羅多還,漢復立其為王,將卑君還敦煌。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永興元年,車師后部王阿羅多與戊部候嚴皓不相得,遂忿戾反叛,攻圍漢屯田且固城,殺傷吏士。后部侯炭遮領余人叛阿羅多詣漢吏降。阿羅多迫急,將其母妻子從百余騎亡走北匈奴中,敦煌太守宋亮上立后部故王軍就質子卑君為后部王。后阿羅多復從匈奴中還,與卑君爭國,頗收其國人。戊己校尉閻詳慮其招引北虜,將亂西域,乃開信告示,許復為王,阿羅多乃詣詳降。于是收奪所賜卑君印綬,更立阿羅多為王,仍將卑君還敦煌,以后部人三百帳別屬役之,食其稅。帳者,猶中國之戶數(shù)也?!?/p>

靈帝熹平四年(175)

于闐王安國攻拘彌,大破之,殺其王。戊己校尉、西域長史各發(fā)兵輔立拘彌侍子定興為王。

《后漢書》卷八八《西域傳》:“至靈帝熹平四年,于闐王安國攻拘彌,大破之,殺其王,死者甚眾,戊己校尉、西域長史各發(fā)兵輔立拘彌侍子定興為王?!?/p>

獻帝初平二年(191)

車師王侍子為董卓所愛,數(shù)犯法,司隸校尉趙謙收殺之。

《后漢書》卷二七《趙典附趙謙傳》:“謙字彥信。初平元年,代黃琬為太尉。獻帝遷都長安,以謙行車騎將軍,為前置。明年,病罷。復為司隸校尉。車師王侍子為董卓所愛,數(shù)犯法,謙收殺之。卓大怒,殺都官從事,而素敬憚謙,故不加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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