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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藍靜宸換到了另一間宿舍。所幸的是她的行李箱還沒有打開,不然又要整理半天。
不過這次她再也不敢把叮叮推出門外了。其理由是很簡單的,基于上午的紀(jì)星海事件,她不得不承認(rèn)叮叮是有頭腦的,而并不是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人。
“你剛才一定以為我很沒有義氣,一個人開溜了對不對?”叮叮一邊幫藍靜宸整理行李,一邊故作生氣地質(zhì)問藍靜宸。
藍靜宸嘴角尷尬地動了動,不能否認(rèn)自己的確是有那個想法,于是只能老實地點了點頭。
“唉!真?zhèn)摹N叶⌒∪嵩趺磿瞿敲礋o恥的事情呢!”
“好吧,是我誤會你了。你是俠肝義膽的女俠,有情有義,絕不會棄朋友不顧的?!彼{靜宸開始喋喋不休地夸獎叮叮,那樣子簡直要把她夸到天上去了。
“這還差不多!我這個人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能為朋友兩肋插刀。誰要是欺負我朋友,就等于欺負我,我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p>
聽著叮叮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藍靜宸忍不住僵硬地揚起了嘴角。
她本來以為叮叮就是那種從小嬌生慣養(yǎng)、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可越和她相處,就越覺得她完全不像那種高高在上、傲慢無禮的大小姐,反而會覺得她很平易近人,甚至?xí)拹耗切┲焊邭獍旱挠绣X人。
這讓藍靜宸忍不住想起了阿紫。作為歐氏集團大小姐,阿紫也是那樣低調(diào),那樣平易近人,而且聰明睿智,嫉惡如仇。不得不承認(rèn),叮叮和阿紫在某種程度上,確實很相似。
“你很像我一個高中同學(xué)。”
“是嗎?那下次有機會介紹我們認(rèn)識。我太喜歡結(jié)交朋友了!”
藍靜宸“嗯”了一聲,將手中的相框放在桌子上,腦子里突然想到那個被她不小心摔壞的相框,于是下一秒,便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
叮叮在后面驚奇地大喊:“你要去哪兒啊?入學(xué)典禮馬上要開始了!”
今天是開學(xué)第一天,按照星城學(xué)院的慣例,必須召開新生入學(xué)典禮。而藍靜宸作為新生第一名,同時又是今年唯一一名獎學(xué)金獲得者,自然被推到了演講者的位置。
藍靜宸和叮叮走進禮堂的時候,場內(nèi)已經(jīng)人山人海了。因為藍靜宸突然跑出去,害得兩人來遲了,一路上,耳邊全是叮叮的埋怨聲。
一直到兩人找了位子坐下,她還在不停地嘮叨:“我說你還真是無聊,相框都摔壞了,你撿了一堆玻璃碎片來干什么,別告訴我你想把這些碎片還原成相框。”
“哎呀!你真了解我,我就是這么想的。”藍靜宸笑瞇瞇地看著叮叮變成一臉驚愕狀。
叮叮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疑惑地問:“喂,你沒發(fā)燒吧!”
“開玩笑的啦!我是覺得那些玻璃碎片很漂亮,所以收集起來以便廢物利用?!?/p>
“呵呵,你的興趣可真讓人驚訝!”叮叮干笑了兩聲,丟了一個白眼。
這時,主席臺上忽然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各位同學(xué),請注意,開學(xué)典禮現(xiàn)在開始,請安靜!”
藍靜宸聞聲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說話的人是一名坐在主席臺正中間的中年男子,半禿頂?shù)哪X袋油亮亮的,長了一副偉人的模樣,看樣子這這多半就是星城學(xué)院的院長。
只是讓藍靜宸驚訝的是紀(jì)星海竟然就坐在院長的旁邊。他又是什么身份?怎么會坐在主席臺上?
正當(dāng)她迷惑之際,耳邊響起了幾個花癡的聲音。
“看我們的藍星王子多帥啊!”
藍星王子?這個名字還真是花癡啊。藍靜宸在心里嘀咕。
院長致辭之后,緊接著紀(jì)星海開口了。
“很榮幸作為學(xué)生會會長的我能在這里為本屆新生主持入學(xué)典禮……”
“天啊,他竟然是學(xué)生會會長!”一旁的叮叮難以置信地大喊。
藍靜宸也同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其實她早該想到的,除了學(xué)生會會長,誰還有資格坐在主席臺上呢!
接著,某學(xué)生興奮地湊上來說道:“他不但是星城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會會長,而且是藍星集團的太子爺,集才貌金錢于一身的王子型人物呢!”
藍靜宸驚呆了!腦子里的畫面頓時就像放幻燈片一樣,一幅一幅地閃過,最后重疊在一起,讓她得出最終結(jié)論——紀(jì)星海不但是星城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會會長,還是藍星集團的繼承人,這所學(xué)校未來的主人。所以,紀(jì)星海能在學(xué)校呼風(fēng)喚雨,沒有人敢得罪他,大概連院長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吧!
這么說……她進校第一天得罪的就是這么一個大人物嗎?
“完了!”沒等藍靜宸開口,叮叮就在一邊哀怨地說,“我們竟然得罪了這么一個大人物,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那個紀(jì)星??雌饋砗懿缓脤Ω栋?”
是啊!怎么辦呢?
藍靜宸也在想這個問題,可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那么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而這時,主席臺上傳來一個聲音。
“下面有請本屆新生代表藍靜宸同學(xué)上臺演講?!?/p>
于是,所有人都循著紀(jì)星海的視線一起望過來,瞬間將焦點集中在了藍靜宸身上。
叮叮激動地拽著藍靜宸的胳膊,難以置信地問:“我沒聽錯吧!紀(jì)星海是在叫你嗎?”
藍靜宸皺了皺眉,無奈地點頭,然后從座位上起身往臺上走去。
紀(jì)星海將話筒移到她面前的時候,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演講稿。
藍靜宸起初沒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來聽到臺下響起一陣竊笑之后,才發(fā)覺事情不對勁。低頭一看,原來是演講稿拿反了。于是下一秒,她窘迫地紅了臉。
其實在她上臺的時候,紀(jì)星海就看到她把稿子拿反了,卻故意不提醒她,就是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吧!
想到這里,藍靜宸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這小子真夠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