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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走,我不準你帶晨曦走!不準,就是不準!豁出命去也不準!”夜雨用力地攔住爸爸,腳后跟被尖銳的碎片劃傷了他也不在乎,臉上有種近似瘋狂的憤怒。
“是的,不準!死都不準!不準帶走我們的晨曦!”凝雪也沖了過來,高大魁梧的身體擋在爸爸的去路之上。
“你們的晨曦?”冷笑一聲,爸爸停下來,打量著擋在面前的兩個哥哥,臉上那陡然平靜下來的表情顯得十分可怕。
“你們搞清楚沒有?晨曦是我的女兒,我森光輝的女兒!和你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沒有!”爸爸大聲地叫著,十多年來壓抑的痛苦好像在一瞬間爆發(fā),“是你們的爸爸奪走了我的一切,是你們奪走了本該屬于我們父女的幸福,是你們將我的晨曦奪走了。親人,哼……別開玩笑了,你們是我們父女的仇人,仇人!明白嗎?我警告你們,讓開,只有一次機會,給我讓開!”
“不!”夜雨站著不動,從胸膛里發(fā)出這樣一個回答。
“好,好……”爸爸將我擋在身后,冷笑著,一字一頓地說,“不讓也沒關系,那么我也就不會讓了,一分一毫都不讓。我會請律師告你們,告你們這么多年來私自囚禁我的女……”
“舅舅!”道潤突然沖了過來,扶住我后對爸爸說,“其實這些年來,是他們一直照顧著晨曦的,他們就跟親兄妹一樣。舅舅,你真的誤會了。舅舅,你……”
“住口,道潤!”爸爸打斷道潤的話,已經(jīng)通紅的眼睛狠狠地瞪向他,咬著牙吐出一句話,“你知道晨曦的媽媽是怎么死的嗎?她是病了沒錯,不過本來她是可以活下去的,我相信如果晨曦在她身邊,她是無論如何都會堅持下去的。如果不是他們的媽媽拐走了晨曦,如果不是……”
道潤緊繃的身子松弛了下去,在鐵一樣的事實面前,沒有人可以掙脫,沒有人可以再反駁。他退了下去,同時退下去的似乎還有我最后的希望。
不要帶我走,離開這里,我會死,我的根在這里!
“無論過去發(fā)生過什么,晨曦是我們的妹妹,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似乎找到了支持,夜雨向前一步,像要奪走我一樣對爸爸說,“就算你是晨曦的親生爸爸,也無法改變這一切!”
“是嗎?你要看看我有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嗎?”爸爸冷笑著,滿眼的不屑。
“小伙子,我勸你學學你的大哥,別做沒用的事情……不然的話,我真的會請律師出面,將你們十幾年前拆散我們父女的犯罪行為告上法庭,看看到時候法官大人是同情你們,還是同情我們這對失散的父女!我要把你們的爸爸、你們的媽媽是什么人告訴全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壞種,壞種!讓你們沒有朋友,沒有同學,也沒有人敢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