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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滿山紅艷艷 作者:谷俊德


楔子

湘西北大山區(qū),溪谷縱橫,流泉飛瀑。

這是1949年9月16日下午3點。

在群山環(huán)繞的海洱峪寨小道上,一支解放軍偵察分隊急行軍正在前進。

突然,“呯”一聲槍響,打破山中的寂靜。隨著一聲聲“逮啊!刷嗨!”的怪叫,從小路旁的山腰沖下許多雷公般的男子,將解放軍偵察兵團團圍住。

這些人穿戴明顯有崇拜白色的特征。白頭巾、白汗褂、花邊褲,個個用花面具遮臉。手中拿一根木棒,邊跳邊舞,嘴里還用野話高聲吆喝:“將家伙甩拿兒!”大意是不許外人帶槍闖入寨子。

偵察連長段運飛和戰(zhàn)士們倏然警覺起來,背靠背站立,持槍警戒,根根神經(jīng)高度繃緊。這時,又闖入幾條莽漢,抬三尊木菩薩,橫擋道中間。野蠻漢子,踩著圍鼓嗩吶調(diào),揮舞木棒,拉開架勢,左沖右突,前跳后擺,明顯挾著刺殺動作,木棒差點打在段運飛的臉上。

段運飛朝天放了一槍,大聲呼喊:“鄉(xiāng)親們,后退!請后退!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是毛主席的隊伍,我們不打人,不罵人!我們是來打土匪的!”可戴面具的舞者仍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

突發(fā)事件!段運飛急忙從一個諜報員手中搶過話筒,一陣猛喊:“101首長!我是111,我們在行軍路上,遇到不明部落的圍攻,他們抬著菩薩,戴著花面具,其意圖尚不明確,請指示!”

話筒里傳出清晰的聲音,是101首長嚴(yán)厲的口氣:“111注意!你們已進入湘西北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據(jù)我所知,澧源縣有多個少數(shù)民族,你講的不明部落,極有可能是當(dāng)?shù)氐囊粋€神秘群體,你們一定要保持高度的克制,決不能與他們發(fā)生正面沖突。煽動當(dāng)?shù)厝罕妵ツ銈儯瑯O有可能是國民黨的一個陰謀,我現(xiàn)在命令你們,保持高度警覺和冷靜,必要時查清不明部落的來龍去脈!”

“可他們有槍有刀,還有羊叉把,木棒!”段運飛有些婆婆媽媽,害怕不明部落再次撒野,制造不可收拾的混亂局面。

“亂彈琴!你死腦筋?你就不能好好地勸勸?宣傳一下我黨的民族政策?你要是和不明部落開槍打仗,我撤你的職!”101首長顯然有了一種無名之火。

“喔嚯嚯!”面具舞者怪叫著,那動作中隱藏殺機。

“喔嚯嚯!”面具舞者怪叫著,那動作中隱藏挑釁。

“喔嚯嚯!”面具舞者怪叫著,見解放軍沒有傷害他們,“哦——嗬嗬!”齊聲高吼,迅速收拾行當(dāng),逃離了現(xiàn)場。

“神經(jīng)??!”段運飛罵了一句。是兵?是匪?是民?抑或是化裝的寨???段運飛想:這神秘的部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攔截解放軍,是示威?窺視?嬉鬧?還是一種崇尚自然的風(fēng)俗?為什么101首長不允許攻擊他們?

突然,旁邊樹林里飛出一首歌,是年輕女人用當(dāng)?shù)赝猎挸囊耙暗摹墩坦恼{(diào)》,翻譯成漢語是:“哥哥你慢些走,妹妹有話對你吼,拿個仗鼓不怕丑,抱著與你睡一頭,一生一世樂悠悠。哦哦哦!你一頭,我一頭,兩個都牽手,送個仗鼓給哥哥,喔喔喔,妹妹一生一世跟你走。”

“什么鬼地方?這么野!”段運飛火火罵,罵湘西這不明部落的野性,野人,野話,野舞,野歌,野俗……

自從與不明部落相遇后,帶給段運飛剿匪分隊的是一場場驚心動魄的較量。精彩故事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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