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雪裁梅——有人嫌太瘦,又有人嫌太清,都不是,我知音。誰是我知音?孤山人姓林。自從西湖別后,辜負(fù)我,到如今!
詩不能賣錢。一首新詩,如拈斷數(shù)根須即能脫稿,那成本還是輕的,怕的是像牡蠣肚里的一顆明珠,那本是一塊病,經(jīng)過多久的滋潤涵養(yǎng)才能磨煉孕育成功,寫出來到哪里去找雇主?名士風(fēng)流,以為持螫把酒,便足了一生,甚至于酣飲無度,揚言“死便埋我”。
看山頭吐月,紅盤乍涌,一霎間,清光四射,天空皎潔,四野無聲,微聞犬吠,坐客無不悄然!舍前有兩株梨樹,等到月升中天,清光從樹間篩灑而下,地上陰影斑斕,此時尤為幽絕。直到興闌人散,歸房就寢,月光仍然逼進(jìn)窗來,助我凄涼。
有道之士,對于塵勞煩惱早已不放在心上,自然更能欣賞沉默的境界。這種沉默,不是話到嘴邊再咽下去,是根本沒話可說,所謂“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眾皆寂然,唯迦葉破顏微笑,這會心向笑勝似千言萬語。
酒有別腸,不必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