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顏蕊音,你跟慕灝崇都假裝很不在乎對方的樣子,其實該不會最在意的就是彼此吧?”
“呸呸呸!胡說!”
01
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灑下點點光圈,靜謐的空氣中,心跳聲被無限地放大。
“怦——怦——”
站在我面前的慕灝崇,他長長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睛微微閉著,柔軟的頭發(fā)隨著微風(fēng)輕輕飄起。他穿著一件純白的T恤,洗得發(fā)白的破布牛仔褲,藍(lán)色的帆布鞋,模樣清秀極了,看著真令人心動。
“嘿,慕灝崇。”我羞紅著臉不敢看他,手心已經(jīng)被汗水濡濕,心臟也仿佛快從胸口里蹦出來一般。
“嗯?”聽見我的聲音,慕灝崇從沉思中微微抬頭。
“呃,那個,那個……”被慕灝崇緊緊盯著,我更加慌亂起來。
“喂,顏蕊音,你今天有點奇怪哦,找我干嗎呢?”
見我支支吾吾的模樣,慕灝崇從座位上起身,一步步朝我走近。
“怦——怦——”
隨著慕灝崇慢慢走近的腳步,我們倆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呃,是嗎?我,我沒有很奇怪啊……”我羞紅著臉,雙手背在后邊,一直緊緊抓著那封充滿綿綿愛意的情書,汗水都快把情書打濕了。
“顏蕊音,你干嗎一直支支吾吾的呀?能講重點嗎?”慕灝崇雙手抱胸地靠在窗戶上,露出調(diào)皮的神色。
“我——”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將嘴邊的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汽車駛過時發(fā)出的聲音遮住了我即將要發(fā)出的聲音。
“什么?”慕灝崇緊緊蹙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我——”
“嘟嘟嘟——”
汽車駛過之后又換成了刺耳的喇叭聲。
那句一直掛在嘴邊的表白,又活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顏蕊音,你到底要跟我說什么!”慕灝崇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不耐煩地問道。
“沒,沒什么啦,你,吃早餐了嗎?”徹底沒了信心的我,低下頭,胡扯道。
“顏蕊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哦……”看著我低頭,慕灝崇的頭上掛起大大的問號。
“哦,我還以為是早上呢!”我抬起頭,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
慕灝崇看著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朝著教室外走去。看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那封被死死握在手中的情書終于成為了一團(tuán)廢紙。
突然窗外傳來巨大的轟鳴聲,隨后那轟鳴聲卷著漫天的塵土朝著我飛速襲來。
“啊——”我尖叫著驚醒。
“顏蕊音,你在那兒鬼喊什么啊?趕緊起床,不然上課又要遲到了!”媽媽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我揉了揉凌亂的頭發(fā),朝著窗外望去,正值夏日,窗外的日光隔著樹縫照進(jìn)屋子里,空氣中的塵埃紛紛揚揚地飛舞。
我嘆了一口氣,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啊……
怎么會無緣無故又夢見那么多年前,想要跟慕灝崇表白的事情呢!
難道是昨天跟安藤琴喝了“青梅之戀”的原因?
青梅之戀是一款具有多重意義的飲料,它其中的一個含義就是——喝了它就能遇見自己生命中的白馬王子。
難道這個夢和那個飲料都在暗示我——慕灝崇將會是我的白馬王子。
“砰——”
我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強烈否定了這個想法。
經(jīng)過這些年,慕灝崇已經(jīng)變成了我的最佳“損友”,我們存在于彼此生命中的唯一意義,就是打擊彼此的自信。我對他的喜歡,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逝了。
所以,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上那個家伙的!
“慕灝崇,我喜歡你!慕灝崇,我喜歡你!慕灝崇,我喜歡你……”
夢中那句被打斷的表白,一直回旋在我的腦海。
“啊——”我使勁地捂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再去想那句莫名其妙的表白。一定是昨天被那個家伙拉著聊天到半夜,才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其實,這個夢又算得了什么呢?畢業(yè)那天,我親耳聽見他說,他是不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生的。
“砰——”
我使勁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顏蕊音,不許再瞎想,不許再胡思亂想,他說過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說過他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生,你跟慕灝崇只是好朋友,你們只是好朋友,除了這層關(guān)系,不許捅破,聽到?jīng)]!”
我使勁地?fù)u了搖自己的腦袋,命令自己清醒點。
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慕灝崇的喜歡已經(jīng)消失得干干凈凈,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會不時地夢見他、想到他。
我很討厭還是會想念他的自己,可是,這似乎已經(jīng)是一種習(xí)慣,深深植入了我的腦海,無法散去。
真想找到改變這個習(xí)慣的方法啊……
“顏蕊音,你還要不要上學(xué)啊!”媽媽的叫喊聲再次響起。
我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磨磨蹭蹭地走下床。
“小音!小音!”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聲音里夾雜著些許興奮,不用去想,一定是我的閨密安藤琴叫我一起去上學(xué)。
打開窗戶,探出頭,我朝著安藤琴大喊:“馬上就來!”
說完,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上衣服,朝著客廳飛奔而去,匆匆地把牛奶喝掉,背上書包,穿上鞋子,就出門了。
剛走出家門,就看到了在門口來回踱步的安藤琴。
“喏,給,久等了啊!早餐吃了嗎?”我一邊跟安藤琴打招呼,一邊遞給她早餐。
“吃過啦,留著自己吃吧,趕緊去上學(xué)吧!不然遲到了,班主任那個大魔頭指不定又要怎么整我們了!”安藤琴走近我,親密地挽著我的手,笑瞇瞇地對我說道。
聽見安藤琴的話,我無奈地吐了吐舌頭:“是哦,想到他我就害怕,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