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南部新書丁

南部新書 作者:(宋)錢易著


  武德元年,以長安令獨(dú)孤懷恩為工部尚書。

  萬歲通天元年四月一日,神岳中天王可尊為神岳中天皇帝。至神龍?jiān)辏瑥?fù)為王。

  孫智諒,開元年中內(nèi)殿修齋,奉詔投龍于吉之玉笥山。泊舟江側(cè),見異氣在東川之中,疑有古跡。遂于□皂山掘得銅鐘一枚,重百馀斤。鐘下得王像三身,因置□皂觀。

  省中諸郎,不自員外拜者,謂之土山頭果毅。言其不歷清資,便拜高品,似長征兵士,便授邊遠(yuǎn)果毅也。

  先天中,王主敬為侍御史,自以才望華妙,當(dāng)入省臺前行。忽除膳部員外,微有惋悵。吏部郎中張敬忠詠曰:“有意嫌兵部,專心望考功。誰知腳蹭蹬,卻落省墻東?!鄙w膳部在省最東北隅也。

  開元十八年,吏部尚書裴光庭始奏用循資格。

  鄭畋少女,好羅隱詩,常欲妻之。一旦隱謁畋,畋命其女隔簾視之。及退,其女終身不讀江東篇什。舉子或以此謔之,答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北娊詥X。

  柳公權(quán)有筆偈云:“圓如錐,捺如鑿。只得入,不得卻?!绷x是一毛出,即不堪用。

  大中中,李太尉三貶至朱崖。時(shí)在兩制者皆為擬制,用者乃令狐□之詞?!独钣葜偌分写酥朴雀?,未知孰是。往往有俗傳之制,云:“蛇用兩頭,狐搖九尾。鼻不正而身豈正,眼既斜而心亦斜?!贝顺鸺抑r也。

  李含光善書,或曰:“筆跡過其父?!币宦劥苏Z,而終身不書。含光,即司馬天師弟子。

  長安太廟殿,即苻堅(jiān)所造。

  省中司門、都官、屯田、虞部、主客,皆閑簡無事。時(shí)諺曰:“司門水部,入省不數(shù)。”又角牴之戲,有假作吏部令史及虞部令史相見,忽然俱倒,悶絕良久,云冷熱相激。


  有李參軍者,善相笏,知休咎,必驗(yàn),呼為“李相笏”。又有龍復(fù)本者,無目,凡有象簡竹笏,以手捻之,必知官祿年壽。

  馬周之妻,賣□媼也,即媼引周為常何之客。

  中和初,黃巢將敗。有謠云:“黃巢須走秦山東,死在翁家翁?!背菜乐?,民家果姓翁。

  蕭廩新為京尹,楊復(fù)恭假子抵罪,仍歐地界。廩斷曰:“新除京尹,敢打所由,將令百司,難逃一死?!庇墒莾?nèi)外畏服。

  韋夏卿善知人,道逢再從弟執(zhí)誼、從弟渠牟及丹,三人皆第二十四,并為郎官。簇馬久之。曰:“今日逢三二十四郎,輒欲題目之。”謂執(zhí)誼曰:“必為宰相,善保其末?!敝^渠牟曰:“弟當(dāng)別承主上恩,而速貴為公卿?!敝^丹曰:“三人之中,弟最長遠(yuǎn),而位極旄眥.”皆如其言。

  陳少游檢校職方員外郎,充回紇使。檢校郎官,自少游始也。

  長安有龍戶,見水色即知有龍?;蛞?,但如鰍魚而已。

  柳珪是韋愨門生,愨嘗云:“三十人惟柳先輩便進(jìn)燈燭下本?!?br/>
  江陵有士子,游于交廣間,而愛姬為太守所取,納于高麗坡底。及歸,因寄詩曰:“惆悵高麗坡底宅,春光無復(fù)下山來。”守見詩,遂遣還。

  韋澳與蕭寘,大中中同為翰林學(xué)士,每寓直,多召對。內(nèi)使云:“但兩侍郎入直,即內(nèi)中便知宣旨?!庇职呐e進(jìn)士時(shí),日者陳子諒號為“陳特快”,云:“諸事未敢言,惟青州節(jié)度使不求自得。”果除拜。

  柳公綽家藏書萬卷,經(jīng)史子集皆有三本。一本尤華麗者鎮(zhèn)庫,又一本次者長行披覽,又一本又次者后生子弟為業(yè)。皆有廚格部分,不相參錯(cuò)。

  張巡、許遠(yuǎn),宋州立血食廟。謂之“雙廟”。至今歲列常祀。

  會昌元年三月二十五日,敕以其日為老君降誕,假一日。

  陽城,貞元中與三弟隱夏陽山中,相誓不婚,啜菽飲水。有蒼頭曰“都兒”,與主同志。

  李約,為兵部員外郎勉子也。與主客員外郎張諗同官,二人每單床靜言,達(dá)旦不寐。故約《贈韋徵君況詩》曰:“我有中心事,不向韋三說。秋夜洛陽城,明月照張八?!?br/>
  鄭畋字臺文,亞之子也,亞任桂察時(shí)生,故小字桂兒。

  薛收與從父兄子元敬、族兄子德音齊名,時(shí)人謂之“河?xùn)|三鳳”。鄭俶依陽城讀書,經(jīng)月馀,與論國風(fēng),俶不能往復(fù)一辭,因縊于梁下。城哭曰:“我雖不殺俶,俶因我而死?!睘橹屄?。

  裴談過蘇□,小許公方五歲,乃試庾信《枯樹賦》,將及終篇,避“談”字,因易其韻曰:“昔年移柳,依依漢陰。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潯。潭樹猶如此,人何以任??啊?br/>

  中書令李嶠有三戾:性好榮遷,憎人升進(jìn);性好文學(xué),憎人才華;性好貪濁,憎人受賂。

  肅皇嘗舉衣袖示韓擇木曰:“朕此衣已三浣矣?!?br/>
  封德彝即楊素之婿,素為仆射,嘗撫其座曰:“封郎必居此座。”后果如其言。

  天下貢賦,惟長安縣貢土,萬年縣貢水。

  開元十八年,蘇晉為吏部侍郎,而侍中裴光庭每過官應(yīng)批退者,但對眾披簿,以朱筆點(diǎn)頭而已。晉遂榜選門曰:“門下點(diǎn)頭者,更引注擬?!惫馔ゲ粣偅詾槲昙?。

  景龍以來,大臣初拜官者,例許獻(xiàn)食,謂之“燒尾”。

  開元后,亦有不燒尾者,漸而還止。長慶初,每大獄有司斷罪,又令給事中、中書舍人參酌出入,百司呼“參酌院”,今審刑即其地也。

  李翱在湘潭,收韋江夏之女于樂籍中;趙驊亦于賊人贖江西韋環(huán)之女?;蚝窠o以歸族;或盛飾以事良家。此哀孤之上也。

  禮部駁榜者,十一月出,瞏駁者,謂有狀無解;無狀細(xì)駁,謂書其行止之過。

  兩省諫議,無事不入。每遇入省,有廚食四孔炙。

  中書舍人,時(shí)謂宰相判官。宰相親嫌不拜知制誥,為直腳。又云:不由三事,直拜中書舍人者,謂之“撻額裹頭”。

  天寶五載,巴東石開,有天尊像及幢蓋。

  盧從愿,景云中典選,有聲稱。時(shí)人曰:“前有裴、馬,后有盧、李。”裴即行儉,馬即馬載,李即朝隱。

  上元二年夏,于景龍觀設(shè)高座,講論道、釋二教。遣宰臣百僚,悉就觀設(shè)齋聽論,仍賜錢有差。貞元二年,江淮運(yùn)米每年二百萬斛,雖有此制,而所運(yùn)不過四十萬。

  王棲曜善射,嘗與文士游虎邱寺,平野霽日,先以一箭射空,再發(fā)中之。江東文士梁肅以下咸歌詠之。

  李輔國為殿中監(jiān),常在銀臺門受事。置察事廳子數(shù)十人,官吏有小過,無不伺知。

  長安三月十五日,兩街看牡丹,奔走車馬。慈恩寺元果院牡丹,先于諸牡丹半月開;太真院牡丹,后諸牡丹半月開。故裴兵部憐《白牡丹詩》,自題于佛殿東頰唇壁之上。太和中,車駕自夾城出芙蓉園,路幸此寺,見所題詩,吟玩久之,因令宮嬪諷念。及暮歸大內(nèi),即此詩滿六宮矣。其詩曰:“長安豪貴惜春殘,爭賞先開紫牡丹。別有玉杯承露冷,無人起就月中看?!北繒r(shí)任給事。

  盧家有子弟,年已暮而猶為校書郎。晚娶崔氏子,崔有詞翰,結(jié)縭之后,微有慊色。盧因請?jiān)娨允鰬褳閼?,崔立成詩曰:“不怨盧郎年紀(jì)大,不怨盧郎官職卑。自恨妾身生較晚,不見盧郎年少時(shí)。”

  開元十九年四月,于京城置禮會院,院屬司農(nóng)寺,在崇仁坊南街。后元和中,拾遺楊歸厚私以婚禮上言借禮會院,因此貶官。

  《蘭亭》者,武德四年,歐陽詢就越訪求得之,始入秦王府。麻道嵩奉教拓兩本,一送辯才,一王自收。嵩私拓一本。于時(shí)天下草創(chuàng),秦王雖親總?cè)?,《蘭亭》不離肘腋。及即位,學(xué)之不倦。至貞觀二十三年,褚遂良請入昭陵。后但得其摹本耳。

  柳子溫家法:常命粉苦參、黃連、熊膽和為丸,賜子弟永夜習(xí)學(xué),含之以資勤苦。

  陸龜蒙居震澤之南巨積莊,產(chǎn)有斗鴨一欄,頗極馴養(yǎng)。一旦有驛使過,挾彈斃其尤者。龜蒙詣而駭之曰:“此鴨能人語?!睆?fù)歸家,少頃,手一表本云:“見待附蘇州上進(jìn),使者斃之何也?”使人恐,盡與橐中金,以糊其口,龜蒙始焚其章,接以酒食。使者俟其稍悅,方請其人語之由。曰:“能自呼其名?!笔拐邞嵡倚?,拂袖上馬。復(fù)召之,盡還其金,曰:“吾戲之耳?!?br/>
  大中好文,嘗賦詩,上句有“金步搖”,未能對。進(jìn)士溫岐即庭筠。續(xù)之,岐以“玉跳脫”應(yīng)之,宣皇賞焉。令以甲科處之,為令狐□所沮,遂除方城尉。初□曾問故事于岐,岐曰:“出《南華真經(jīng)》,非僻書也。冀相公燮理之暇,時(shí)宜覽古?!薄跖?。后岐有詩云:“悔讀《南華》第二篇。”

  黃巢令皮日休作讖詞,云:“欲知圣人姓,田八二十一。欲知圣人名,果頭三屈律?!背泊笈Iw巢頭丑,掠鬢不盡,疑三屈律之言是其譏也,遂及禍。

  王承業(yè)為太原節(jié)度使,軍政不修。詔御史崔眾交兵于河?xùn)|,眾侮易承業(yè),或裹甲持槍,突入承業(yè)廳事,玩謔之。李光弼聞之,素不平。至是眾交兵于光弼,光弼以其無禮,不即交兵,令收系之。中使至,除眾御史中丞,懷其敕,問眾所在。光弼曰:“有罪系之矣?!敝惺挂噪肥竟忮?,光弼曰:“今只斬侍御史。若宣制命,即斬中丞。若拜宰相,即斬宰相?!敝惺箲?,遂寢而還。翌日,斬眾于碑堂之下。

  貞元十五年,以諫議田敦為兵部郎中。上將用敦為兵部侍郎,疑其年少,故有此拜。

  貞元四年九月二日敕:今海隅無事,蒸庶小康,其正月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宜任文武百僚擇勝地追賞為樂。仍各賜錢,以充宴會。

  每歲正旦,曉漏已前,宰相、三司使、大金吾,皆以樺燭百炬擁馬,方布象城,謂之“火城”。甲賦中有《火城賦》。仍雜以衣繡鳴珂、焜耀街陌。如逢宰相,即諸司火城,悉皆撲滅?;蚱淠隉o仗,即中書門下率文武百僚詣東上□門,橫行拜表稱慶,內(nèi)臣宣答。禮部員外郎受諸道賀表,取一通官最高者,拆表展于坐案上,跪讀訖,□門使引表按入內(nèi),卻出宣云。所進(jìn)賀表,如有太后,即宰相率兩班赴西內(nèi)稱賀。

  李泌有讜直之風(fēng),而好談謔神仙鬼道?;蛟疲骸皣L與赤松、王喬、安期、羨門等游處。”坐此為人所譏。

  王起,太和中,文皇頗重之,曾為詩寫于太子之笏。

  高駢在維揚(yáng),曾遣使致書于浙西周寶曰:“伏承走馬,已及奔牛。今附虀一瓶、葛粉十斤,以充道路所要?!鄙w諷其為虀粉矣。

  李山甫,咸通中不第,后流落河朔,為樂彥禎從事。多怨朝廷之執(zhí)政,嘗有詩云:“勸君不用夸頭角,夢里輸贏總未真?!?br/>
  張佑字承吉,有三男一女,桂子、椿兒、椅兒。桂子、椿兒皆物故,唯女與椅在。椅兒名虎望,亦有詩。后求濟(jì)于嘉興監(jiān)裴弘慶,署之冬瓜堰官,望不甘。慶曰:“佑子之守冬瓜,所謂過分?!?br/>
  陳夷行、鄭覃在相,請經(jīng)術(shù)孤單者進(jìn)用。李玨與楊嗣復(fù)論地胄,詞彩者居先。每延英議政,率先矛盾,無成政,但寄之頰舌而已。

  康子元,越人,念《易》數(shù)千遍,行坐不釋卷。開元中,張說薦為麗正學(xué)士。

  元行沖在太常,有人于古墓得銅器,似琵琶而身正圓,人無識者。沖曰:“此阮咸琵琶也?!蹦肆罱橙艘阅緸橹两衲擞?。

  大中十二年七月十四日,三更三點(diǎn)追朝,唯宰臣夏侯孜獨(dú)到衙,以大夫李景讓為西川節(jié)度使。時(shí)中元假,通事舍人無在館者。麻按既出,孜受麻畢,乃召當(dāng)直中書舍人馮圖宣之,捧麻皆兩省胥吏。自此始令通事舍人休浣,亦在館俟命。

  故事,京兆尹在私第,但奇日入府,偶日入遞院。崔郢大中中為京兆尹,囚徒逸獄,始命造廨宅,京尹不得離府。后郢敗,韋澳自內(nèi)署面授京尹,賜度支錢二萬索,令造府宅。

  咸通六年,放宮人沈氏養(yǎng)親。沈氏入宮五十八年,有父居□水,年一百一十,母年九十五,因?yàn)橹叶?。頒金帛碓碨,敕本縣放科役,終沈氏之世。

  杜羔妻劉氏,善為詩。羔累舉不第,將至家,妻先寄詩與之曰:“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面羞君面,君若來時(shí)近夜來。”羔見詩,即時(shí)回去。尋登第,妻又寄詩云:“長安此去無多地,郁郁蔥蔥隹氣浮。良人得意正年少,今夜醉眠何處樓?”

  令狐□在相,擢裴坦自楚州刺史為職方郎中知制誥。裴休以坦非才,拒之,不勝。及坦上事,謁謝于休,休曰:“此乃首臺謬選,非休力也?!绷⒚巛洷愠觥砷w老吏云:“自有中書,未有此事?!敝撂怪髫?,擢休之子宏上第。時(shí)人云:“欲蓋而彰?!贝酥^也。

  崔慎由鎮(zhèn)西川,有異人張叟者,與跡熟,因謂之曰:“今四十無子,良可懼也?!臂旁唬骸盀楣笾N┙K南翠微寺有僧,絕粒五十五年矣。君宜遺之服玩,若愛而受之,則其嗣也?!贝奕缙溲?,遺以服玩,果受之。僧尋卒,遂生一男。叟復(fù)相之曰:“貴則過公,恐不得其終。”因字曰衲僧,又云緇郎。即允也。

  陽城出道州,太學(xué)生二百七十人詣闕乞留,疏不得上。

  天祐元年八月,前曲沃令高沃納史館書籍三百六十卷,授監(jiān)察,賜緋。

  張裼尚書收晉州,外貯營妓,生子曰仁龜,乃與張?zhí)幨繛榧僮樱咏撮g。后裼死,仁龜方還長安,云江淮郎君。至家,皆愕然,蘇夫人收之,齒諸兄之列。仁龜后以進(jìn)士成名,歷侍御史,因奉使江浙而死。

  關(guān)圖有一妹,有文學(xué),善書札。圖嘗語同僚曰:“某家有一進(jìn)士,所恨不櫛耳。”后適常氏,修之母也。修,咸通六年登科。

  張說女嫁盧氏,為其舅求官,說不語,但指搘床龜而示之。女歸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br/>
  李紳在維揚(yáng)日,有舉子訴揚(yáng)子江舟子不渡,恐失試期。紳判云:“昔在風(fēng)塵,曾遭此輩。今之多幸,得以相逢,各拋付揚(yáng)子江?!逼淇良币踩绱?,后因科蛤,為屬邑令所抗云:“奉命取蛤,且非其時(shí),嚴(yán)冬冱寒,滴水成凍。若生于淺水,則猶可涉脛而求;既處于深潭,非沒身而不敢。貴賤則異,性命不殊?!奔澊髴M而止,終以吳湘獄仰藥而死。

  劉三復(fù)能記三生事,云:“曾為馬,馬?;伎?,望驛而嘶,傷其蹄則連心痛?!焙笕龔?fù)乘馬,過磽確之地,必為緩轡,有□石必去之。

  嚴(yán)憚字子重,善為詩,與杜牧友善。皮、陸常愛其篇什。有詩云:“春光冉冉歸何處?更向花前把一杯。盡日問花花不語,為誰零落為誰開?”七上不第,卒于吳中。

  于志寧為仆射,與修史,恨不得學(xué)士。來濟(jì)為學(xué)士,恨不得修史。

  大中中,于琮選尚永福公主,忽中寢。洎審旨,上曰:“朕此女子因與之會食,對朕輒折匕箸,情性如此,恐不可為士大夫妻?!睂じ纳袕V德公主。

  咸通六年,滄州鹽院吏趙□犯罪,至死。既就刑,有女請隨父死,云:“七歲母亡,蒙父私鹽官利衣食之。今父罪彰露,合隨其法?!丙}院官崔據(jù)義之,遂具以事聞。詔哀之,兼減父之死。又泣曰:“昔為父所生,今為官所賜,誓落發(fā)奉佛,以報(bào)君王?!币蛴趹阎谐鋈?,立截其耳以示信。既而侍父減死罪之刑,疾愈,遂歸浮圖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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