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胡諸儒學(xué)案（黃宗羲原本黃百家纂輯全祖望補定） 劉胡諸儒學(xué)案表 劉勉之朱熹（別為《晦翁學(xué)案》。） 呂祖謙（別為《東萊學(xué)案》。） （元城、龜山、譙氏門人。） （涑水、二程再傳。） （安定、濂溪三傳。） 胡憲魏掞之 （文定從子。）朱熹（別為《晦翁學(xué)案》。） （譙氏門人。） （伊川再傳。）劉懋（子）爚 （安定、泰山、濂溪三傳。）（子）炳（并見《滄洲諸儒學(xué)案》。） 邵景之 方耒（見下《屏山門人》。） 劉子翚（從子）珙 （洛學(xué)私淑。）（嗣子）玶 朱熹（別為《晦翁學(xué)案》。） 劉懋（見上《籍溪門人》。） 方耒 黃銖陳以莊 詹體仁（別見《滄洲諸儒學(xué)案》。） 陸佑林之奇 李楠 李樗（并見《紫微學(xué)案》。） 方德順 朱松（別見《豫章學(xué)案》。） （并劉、胡學(xué)侶。） ---- 劉胡諸儒學(xué)案序錄 祖望謹(jǐn)案：白水、籍溪、屏山三先生，晦翁所嘗師事也。白水師元城，兼師龜山；籍溪師武夷，又與白水同師譙天授；獨屏山不知所師。三家之學(xué)略同，然似皆不能不雜于禪，故五峰所以規(guī)籍溪者甚詳。其時閩中又有支離先生陸佑者，亦于三先生為學(xué)侶焉。述《劉胡諸儒學(xué)案》。（梓材案：是卷《學(xué)案》亦謝山所特立，所以表晦翁之師也。內(nèi)胡籍溪傳本在《武夷學(xué)案》，照《序錄》移入之。） ◆劉楊門人（馬、程再傳。） 簡肅劉白水先生勉之 劉勉之，字致中，建州崇安人。少以鄉(xiāng)舉入太學(xué)。時蔡京方嚴(yán)挾元佑書制之禁，先生心知其非，陰訪伊洛程氏之書，藏于篋底，深夜下帷燃膏，潛鈔而默誦之。學(xué)《易》于譙天授定。已而厭科舉業(yè)，南歸見劉元城、楊龜山，皆請業(yè)焉。亂后故山室盧荒頓，乃結(jié)茅別墅，讀書其中，力耕自給，澹然無求于世，與胡籍溪、劉屏山日以講論切磋為事。紹興間，特召詣闕，先生知不與秦檜合，即謝病歸，杜門十余年，學(xué)者踵至，人號曰劉白水先生。婦家富，無子，謀盡以貲歸于女，先生不受，以畀族之賢者，命之奉祀。其友朱韋齋卒，屬以后事，且戒子受學(xué)焉，故文公之得道，自先生始。卒，年五十九。（云濠案：是傳原題「聘君」，據(jù)《閩書》，先生謚簡肅。） 附錄 中書舍人呂公居仁知公之深，嘗以小詩問訊，有「老大多材，十年堅坐」之句，世傳以為實錄。時國家南渡幾十年，謀復(fù)中原以攄宿憤，而未有一定之計，方且寤寐后俊，與圖事功。呂公乃與同列曾公天游、李公似之、張公子猷三數(shù)人者，共列其行誼志業(yè)，以聞于朝，特詔詣闕。將行，屏山先生為作招■之文以祝之，其卒之亂曰：「實■徠，奉君王。撫四裔，定八荒。時乎時，毋深藏！」其所望于先生者如此！ 秦檜專柄國政，方?jīng)Q和戎之策，惡聞天下正論。意山林之下，不顧利害，敢盡言觸忌諱，尤不欲使見天子談當(dāng)世事，第令策試后省，給札，俾上其對。先生知道不易行，即日謝病歸，杜門高臥十余年，造養(yǎng)益熟，名聞日尊。故相趙忠簡公出鎮(zhèn)南州，道出里門，紆轡入謁，坐語移日，彌加嘆重。然而去未幾即遭讒，竄海外以歿。同時知先生者，亦皆廢錮不復(fù)用，先生竟不及一試于用而卒。有志之士，莫不哀之。 林少穎祭先生文曰：「嗟嗟先生，久居隱淪，釆芝食菊，若將終身。短檠萬卷，精義入神，氣溢六合，力輕千鈞。藉使逢辰，素志獲伸，成康其俗，堯舜其君。天胡不吊，忍使邅迍，百不一試，老死荊榛！」（從黃氏補本錄入。） ◆武夷家學(xué)（伊川再傳。） 簡肅胡籍溪先生憲 胡憲，字原仲，崇安人，文定從父兄子也。從文定學(xué)，即會悟程氏之說。紹興中，以鄉(xiāng)貢入太學(xué)，會伊洛學(xué)有禁，先生獨與鄉(xiāng)人劉白水勉之陰講而竊誦焉。既而學(xué)《易》于譙天授，久未有得，天授曰：「是固當(dāng)然。心為物滓，故不能有見。惟學(xué)乃可明耳！」先生喟然嘆曰：「所謂學(xué)者，非克己工夫邪﹖」一旦揖諸生歸，隱故山，力田賣藥以養(yǎng)其親，從游日眾。行義聞于朝，詔特征之，賜進士出身，授左迪功郎、建州學(xué)教授，先生猶不起?？な匚撼M手書開譬，始就職，迪諸生以為己之學(xué)，諸生孚化，共留七年不徙。以母老，監(jiān)南岳廟以歸。是時秦檜用事，先生無復(fù)當(dāng)世之念。及檜死，召為秘書正字，疏言金人勢必敗盟，宿將惟張浚、劉锜在，愿亟起之。時兩人皆為積毀所傷，無有敢顯言者，先生疏入，即求去，帝嘉其忠，詔改秩左宣教郎，主崇道觀，歸。初，先生與劉白水俱隱，又與劉屏山子翚、朱韋齋松交。韋齋將沒，特屬其子文公熹并受學(xué)。文公自謂從三君子游，而事籍溪先生為最久。籍溪，先生之所居，而以自號者也。年七十七卒，謚簡肅。 胡籍溪語（補。） 凡學(xué)者治經(jīng)術(shù)，商論義理，可以問人。至于出處，不可與人商量。 祖望謹(jǐn)案：時范伯達被召，問之，先生不應(yīng)。再三叩之，答以此語。 附錄 先生歸隱故山，決意不出，文定稱其有隱君子之操，賢士大夫皆注心高仰之。于是朝臣折公彥質(zhì)、范公沖、朱公震、劉公子羽、呂公祉、呂公本中共以先生行義聞于朝，詔特征之，先生以母老辭。折公入西府，又言于高宗，促召愈急，先生辭益固。郡守魏公矼遣行義諸生入里致詔，且手書陳大義，開譬甚力，始不得已出拜命。 紹興己卯，先生由司直改正字，將就職，晦翁送行詩云：「執(zhí)我仇仇詎我知，漫將行止驗天機。猿驚鶴怨因何事﹖只恐先生袖手歸?！购笥旨脑娫疲骸赶壬ド鲜|香閣，閣老新豸角冠。（時劉珙自秘書丞除察官。）留取幽人臥空谷，一川風(fēng)月要人看?！埂府Y牖前頭列畫屏，晚來相對靜儀型。浮云一任閑舒卷，萬古青山只么青。」五峰見之曰：「其言有體而無用。」別賡之曰：「幽人偏愛青山好，為是青山青不老。青山出云雨太虛，洗盡塵埃山更好?！? 先生質(zhì)本恬淡，而培養(yǎng)深固，平居危坐植立，時然后言，望之枵然，如槁木之枝，而即之溫然。雖當(dāng)倉卒，不見其有疾言遽色。人或犯之，未嘗校也。其讀書不務(wù)多為訓(xùn)說，嘗纂《論語說》數(shù)十家，復(fù)鈔取其要，附以己說。 先生教諸生，于功課余暇，以片紙書古人懿行，或詩文銘贊之有補于人者，黏置壁間，俾往來誦之，咸令精熟。 謝山《書文定傳后》曰：「《宋史》別列籍溪于《隱逸》，不知是何義例。籍溪雖立朝不久，然再召適當(dāng)秦檜諱言之后，一時誦其輪對疏者，以為朝陽之鳳，固不可謂之潛德終淪者矣。況淵源實建安所自出，雖建安謂其講學(xué)未透，要不可不列之《儒林》也?！褂衷唬骸讣賴L賣藥，其后書堂中尚有胡居士熟藥正鋪牌，卒成一代儒者，真人豪哉！」 ◆洛學(xué)私淑 觀使劉屏山先生子翚 劉子翚，字彥沖，崇安人，忠顯公韐仲子。以父任授承務(wù)郎，辟真定府幕屬。以父死靖康之難，痛憤，盧墓三年。服除通判興化軍。以執(zhí)喪致羸疾，不堪吏事，辭歸武夷山。間走父墓下，瞻望徘徊，涕泗嗚咽，或累日而返。妻死不再娶，事繼母呂氏及兄子羽盡孝友。侄珙敏而嗜學(xué)，教之不懈。所與游皆海內(nèi)名士，韋齋朱先生且以子文公托之。先生少喜佛，歸而讀《易》，渙然有得。以為學(xué)《易》莫先于《復(fù)》，而初九乃其工夫之要。文公嘗請益，先生曰：「吾于《易》，得入道之門焉。所謂『不遠復(fù)』者，吾之三字符也，佩服周旋，罔敢失墜。汝尚勉哉！」一日感微疾，謁家廟，泣別其母，與親朋訣，付珙家事，指己所葬處。后二日卒，年四十七。學(xué)者稱為屏山先生。（云濠案：先生著有《屏山集》二十卷，子玶編，朱子序之。） 圣傳論 吾觀古圣賢進修之速，未有如湯者。湯之《盤銘》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狗蜇M有瞬息悠悠意度哉！樂善如貪，契理如函，聞非如獲利，舍過如遺蛻，德必日新也。日新之學(xué)，非踐履純實，不自覺知。彼謂圣道一言可契，非由陛級，不假修為，以日就月將為初學(xué)，以真積力久為鈍才，是自誣也！ 學(xué)《易》者必有門戶。《復(fù)卦》，《易》之門戶也。入室者必自戶，學(xué)《易》者必自《復(fù)》始。得是者，其惟顏氏乎！ 附錄 先生學(xué)尤深于《易》。家有東西二齋，東以復(fù)名，西以蒙名。齋之記有曰：「三代而下，《易》學(xué)廢矣！六國之士為談?wù)f所蒙，兩漢之士為章句所蒙，晉、魏之士為虛無所蒙，隋、唐之士為辭藻所蒙，皆處偏滯而不反。如波滾沙，反以自渾；如谷騰霧，反以自瞑；初不知其豁然者常存也。今吾與二三子既知之矣，可不兢兢肅肅，以養(yǎng)其圣邪！」 或問：「《原道》謂『軻之死不得其傳』，程子以為非見得真實，不能出此語。屏山乃以為孤圣道，絕后學(xué)，何如﹖」朱子笑曰：「屏山只要說釋子、道流皆得其傳耳！」 ◆劉胡學(xué)侶 教授陸支離先生佑 陸佑，字亦顏，侯官人也。以進士為主簿，尋為湖廣南路宣撫司準(zhǔn)備差遣，又任福建茶鹽公事官，所至盡心職事，察冤獄，有惠政，不求榮進?；騽褚灾紊撸Χ淮?。其守身持家，不隨俗為好惡，不顧人之是非，一準(zhǔn)《禮經(jīng)》。沈酣經(jīng)學(xué)，篤信自守。閩中自古靈先生倡道，其后游、楊、胡三子得程氏之傳，先生則自得之者也。東萊呂居仁入閩，福州諸子如李楠、林之奇、李樗輩，皆從游焉。居仁歸浙，之奇輩無所卒業(yè)，適先生自楚中歸，大喜，群造其門。居仁寄詩有云「時從陸丈人，共此一篇書」者也。里人乞為本州島添差教授，葉石林以聞，從之，命下而卒，學(xué)者稱為支離先生，其晚年所自署也。（補。） 附錄 林少穎祭先生文曰：「嗟嗟先生，仕則不達，壽則不永。亦有以是為先生之恨者，是皆淺之為丈夫也！先生之志，尚友古人于千載之上，蓋已得夫顏、曾之遺風(fēng)。義理是非之分，辭受進退之節(jié)，皎然明白于世，而處常得終以死，在先生無一恨」云。觀此，亦足以見其人之大概矣?。◤狞S氏補本錄入。） 庶官方先德順 方德順，莆陽人。早以文行知名，一時諸公長者皆折輩行與交。紹興初，嘗召對，極論講和不便，雖不合以去，而名聞益高。張忠獻、折大參、曾侍郎、張給事、呂舍人皆深知之，仕竟不遭以卒。（參《朱子文集》。） （梓材謹(jǐn)案：謝山《學(xué)案札記》：「方德順，侯官人。呂東萊《祭林少穎文》有云『里居之良，若方若陸』，王厚齋《困學(xué)紀(jì)聞》引此，原注：『方德順、陸亦顏?！魂憺橹щx，方即先生，其名未詳?！? 獻靖朱韋齋先生松（別見《豫章學(xué)案》。） ◆白水門人（馬、程三傳。） 文公朱晦庵先生熹（別為《晦翁學(xué)案》。） 成公呂東萊先生祖謙（別為《東萊學(xué)案》。） ◆籍溪門人（伊川三傳。） 直閣魏艮齋先生掞之 魏掞之，字子實，初字符履，建寧人。嘗師籍溪胡先生。登鄉(xiāng)舉，禮部不第，遂不復(fù)出，筑室讀書，榜以艮齋，人稱艮齋先生。干道中，詔舉遺逸，力辭。陳相魏公俊卿雅知先生，招致甚力，乃以布衣陳當(dāng)時之務(wù)，賜同進士出身，為太學(xué)錄。請廢王安石父子從祀，追爵程顥、程頤，列祀典，不報。又請罷詞賦空言，取人宜以德行經(jīng)術(shù)為先，其次則通習(xí)世務(wù)，亦不報。喟然嘆曰：「上恩深如此，而吾德不足以感悟圣意！」遂丐去。會幸臣曾覿召還，復(fù)累疏諫，遺書陳魏公，責(zé)其不能救正，語甚切至，罷為臺州教授。居家謹(jǐn)喪祭，重禮法。行古社倉，民賴以濟。諸鄉(xiāng)社倉自先生始。或訾其近名，則蹙然曰：「使夫人避此嫌，為善之路絕矣！」病革，母視之，不巾不見。戒其子「勿以僧巫俗禮浼我。」素與朱文公游，趣向相同，召至，委以后事而卒，年五十八，贈宣教郎、直秘閣。 附錄 幼有大志。少長，游郡庠，事胡公憲，奇之。已而從鄉(xiāng)之儒先長者游。間適四方，又盡交其先達名士。于是聞見日廣，而聲稱日益大。 于學(xué)無不講，而尤長于前代治亂興衰存亡之說，以及本朝故事之實，皆領(lǐng)略通貫，識其大者。平居論說，聽者悚然。 故相趙忠簡薨海上，歸葬常山。衢守章杰雅怨忠簡，又希秦檜意，逮系其家人，劾治甚急，人畏其兇虐，無敢議者。先生適客衢，獨慨然以書譙杰，杰亦不能害也。 先生諫曾覿事，又以書切責(zé)陳魏公。魏公亦不堪，乃因其告歸，罷為臺州教授。覿時至龍山已久，侯先生去，然后入。 朱子記先生贈告后曰：掞之本以白衣召見，天子悅之，擢為學(xué)官。在職未幾，數(shù)上書論政，以至力遏近幸之不當(dāng)進者，遂不自安而告歸，以卒。上則初未始厭其言也，越五年而眷念不忘，咨嗟憫悼，錫命追榮如此。嗚呼，偉哉！甚盛德也。所以感人心而厲臣節(jié)，為何如邪！因書所記，并刻于石，以答揚先帝之光訓(xùn)，俾彌億萬年不墜于地。是則不惟圣子神孫永有觀法，而任事之臣，有志之士，亦得以稱誦道說，更相勉勵，而益勸于忠讜云。 張釆謹(jǐn)案：君子難進易退，大約綽有余地。若待上厭而始歸，則斥逐隨之矣。功名中一輩所以昧昧爾！ 文公朱晦庵先生熹（別為《晦翁學(xué)案》。） 朝奉劉恒軒先生懋 劉懋，字子勉，建陽人。從劉屏山、胡籍溪學(xué)，以文林郎奉祀，以朝奉大夫致仕。學(xué)者稱恒軒先生。文簡公爚，其子也。 縣令邵先生景之 邵景之，字季山，古田人，橫渠弟子彥明之侄。早負文名。登第后，攝教建寧，受業(yè)于籍溪胡氏之門，官止莆田令。先生幼喪母，事繼母以孝聞。所著有《玉坡集》。（參《姓譜》。） 縣令方先生耒（見下《屏山門人》。） ◆屏山家學(xué) 忠肅劉先生珙 劉珙，字共父，崇安人，安撫使子羽之子也。生有奇質(zhì)，從季父屏山先生學(xué)。以蔭補承務(wù)郎，登進士乙科，監(jiān)紹興府都稅務(wù)。請祠歸，杜門力學(xué)，不急仕進。后歷禮部郎。秦檜欲追謚其父，召禮官會議，先生不至，檜即諷言者逐之。檜死，召為大宗正丞。累遷中書舍人、直學(xué)士院。出知潭州、湖南安撫使。終建康府、江東安撫使、行宮留守。進觀文殿學(xué)士，屬疾，請致仕，草遺奏言：「恭、顯、伾、文，近習(xí)用事之戒。今以腹心耳目寄之此曹，朝綱以紊，士氣以索，民心以離，咎皆在此。陳俊卿忠良確實，可以任重致遠，張栻?qū)W問醇正，可以拾遺補闕，愿亟召用?！辜扔质謺c南軒、晦翁訣，皆以未能為國雪讎為恨。卒，年五十七，贈光祿大夫，謚忠肅。先生事繼母以孝聞。功緦之戚，必素服以往。喜受盡言，事有小失，下吏言之，立改。臨數(shù)鎮(zhèn)，民愛如父母，聞訃，有罷市巷哭，相與祠之者。 附錄 南軒《與朱元晦書》曰：共父，今日達官似皆不逮之，憂患中正宜進德。此有賴于兄，愛之尤深，責(zé)之尤重。（補。） 祖望謹(jǐn)案：是時共父以憂歸。 又曰：前書勸共父廉虛，使人得以自盡，人才大小皆有用處。而報書謂到江上尤不見有人才，竊懼此語。天下事豈獨智力能辦﹖通都會邑，豈無可器使者﹖恐吾恃聰明以忽之，彼無以自見耳。若當(dāng)大任，實有所妨。望兄其以此意開廣之。（補。） 從事劉七者先生玶 劉玶，字平甫，屏山之子。仕為從事郎。自號七者翁，每與朱晦庵諸名賢倡和，有《詩集》十卷。（參《姓譜》。） （梓材謹(jǐn)案：先生，少傳公子羽之幼子也。以公命，為屏山先生后，娶范直閣如圭之女。） 附錄 朱子《與平甫書》曰：學(xué)問之道，不在于多言，但默坐澄心體認，天理若見，雖一毫私欲之發(fā)，亦自退聽矣。久久用力于此，庶幾漸明，講學(xué)始有力也。（補。） 又曰：大率有疑處，須靜坐體究，人倫必明，天理必察。于日用處著力，可見端緒，在勉之爾。（補。） ◆屏山門人 文公朱晦庵先生熹（別為《晦翁學(xué)案》。） 朝奉劉恒軒先生懋（見上《籍溪門人》。） 縣令方先生耒 方耒，字耕道，莆田人也。曾祖元寀，曾共學(xué)于伊川；從父翥，則王信伯之私淑也。先生為南軒之客，亦與朱子共講學(xué)。（云濠案：一本云：「少孤貧苦學(xué)，游建安，參謁朱子。干道中登第，為善化尉?！梗┮灾钡来宪帲谀桓袩o阿辭。南軒嘗曰：「友朋之足與共死生禍福者，耕道也?！挂讯韵壬c游九言并薦為屬，曰：「是二人能攻臣過者?！构俳K連江令。后村以先生置朱、張弟子之列，非也。觀勉齋跋先生遺墨，則可見矣。先生有弟曰禾，亦講學(xué)。（補。） （梓材謹(jǐn)案：方耕道有二：一名疇，弋陽人；一名耒，莆田人。謝山始并為一人，而立之傳，云：「從橫浦、籍溪、澹庵、屏山游?！辜葟?fù)抹而分為之傳，于弋陽耕道傳云「從胡文定父子、張橫浦諸公游」，于是傳云「與朱子共講學(xué)」。籍溪為文定從子，與屏山皆朱子師。弋陽耕道既從胡氏游，則莆田耕道必屏山門人，而與朱子同學(xué)矣。） 隱君黃谷城先生銖（附門人陳以莊。） 黃銖，字子厚，建安人也。隱居不仕，從劉屏山游。屏山門下，朱子最為大儒，而先生亦其眉目也。屏山歿，遺文散落，晦翁與先生讎校以傳。固窮而卒，所著有《谷城集》五卷，朱子序之，謂其文學(xué)太史公，詩學(xué)屈、宋、曹、劉，隸、古皆得魏晉以前筆意。而西山《后序》述其詩曰：「先生有遺訓(xùn)，憂道不憂貧。」又曰：「私意茍未克，放心何由馴！」此不媿為屏山之徒矣。有高弟曰陳以莊，字敬叟，其甥也，亦工詩。（修。） 總領(lǐng)詹元善先生體仁（別見《滄洲諸儒學(xué)案》。） ◆陸氏門人 提舉林三山先生之奇 李和伯先生楠 李迂齋先生樗（并見《紫微學(xué)案》。） ◆恒軒家學(xué)（伊川四傳。） 文簡劉云莊先生爚 侍郎劉先生炳（并見《滄洲諸儒學(xu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