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抱樸子曰:騕褭能奮蘭筋以絕景, 而不能履冰以乘深;猛虎能似雷霆以博噬, 而不能踴云霧以凌虛. 鴻鶤不能振翅於籠罩之中, 輕鷂不能電擊於幾筵之下. 物既然矣, 人亦如之. 故能調(diào)和陰陽者, 未必能兼百行修簡書也;能敷五邁九者, 不必能全小潔經(jīng)曲碎也.
17.2 惠子, 上相之標也, 而不能役舟楫以凌陽侯;漢高, 神武之杰也, 而不能治產(chǎn)業(yè)端檢括;淮陰, 良將之元也, 而不能修農(nóng)商免饑寒;周勃, 社稷之鯁也, 而不能答錢谷責(zé)獄辭. 若以所短棄所長, 則逸儕拔萃之才不用矣;責(zé)具體而論細禮, 則匠世濟民之勛不著矣.
17.3 天不能平其西北, 地不能隆其東南, 日月不能摛光於曲穴, 沖風(fēng)涌揚波於井底. 扌適齒則松槚不及一寸之筵, 挑耳則棟梁不如鷦鷯之羽, 彈鳥則千金不及丸泥之用, 縫緝則長劍不及數(shù)寸之針. 何必伏巨象而捕鼠, 制大鵬以司晨乎? 故姜牙賣煦(疑作“漿’)無所售, 而見師於文武;蔣生憒慢於百里, 而獨步三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