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全體總論
以上所論臟腑。其形體氣化。大略皆具又有未盡者。補注于此。篇內(nèi)多重出之義。然意取求詳。不嫌詞費西醫(yī)有全體圖考闡微等書。將骨脈皮肉臟腑。層折剖割。以示精詳。而究于陰陽氣化。皆不能知。似精實粗。讀者參考自見。
五臟者。所以存精神血氣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化水谷而行津液者也。
精神血氣魂魄。已詳五臟所藏條茲不再注。六腑化水谷行津液。亦皆見六腑條矣。但腸胃膀胱。人皆知其化水谷而三焦與膽。所以能化水谷者。人多不知也。只緣不識三焦為何物。又不知三焦為決瀆之官。讀吾所注三焦條。自能知之膽之所以化水谷者。經(jīng)旨言膽主清陽之氣。上升。入胃木能疏土也。而西醫(yī)直言膽汁入胃化谷。確有取驗。言氣言汁義自賅洽詳十二官。及脾胃膽三焦條。參看乃見。六腑皆主化水谷。夫谷化。則為液奉心而生血水化則為津達肺而為氣。
故曰行津液者也。西醫(yī)言腸胃。及各吸管中有養(yǎng)汁如牛乳有明汁如水不知明汁即津也。養(yǎng)汁即液也。西醫(yī)知其汁。而不能言是何物所生。惟內(nèi)經(jīng)則津生于水水入化氣而為津液生于谷谷入化汁而為液陽津陰液。豈徒知其名物而不得其治法哉。
又詳營衛(wèi)生會條腦髓骨脈膽。女子胞此六者存于陰而象于地。故存而不瀉。名曰奇恒之府。
西醫(yī)言腦髓筋。分走臟腑。周身知覺運動。均出腦氣筋。言之甚詳。然究不知腦髓是何物所化生。故其言似精實粗。
蓋腎主骨。腎系貫脊。通于脊髓。腎精足。則入脊化髓上循入腦而為腦髓是髓者精氣之所會也。髓足則精氣能供五臟六腑之驅(qū)使。故知覺運動。無不爽健。非髓能。使各臟實各臟能使髓也。西醫(yī)又謂諸骨內(nèi)之髓。與腦中者不同。又不知骨是髓之所生。內(nèi)經(jīng)言髓生骨。諸骨中之髓。與腦無異。惟諸骨中雜有油。膜血絲耳。蓋由腦髓散走諸骨。皆穿膜附筋以入于骨。所以內(nèi)雜膜。油血絲豈可云髓有不同耶。脈者血之道路也。詳心腎條。膽附于肝。已詳膽條。女子之胞。男子名為精室。乃血氣交會。化精成胎之所。最為緊要。西醫(yī)剖割精矣。乃于膀胱之后。大腸之前。只知女子有胞宮。而不知男子亦有胞宮。以女子之胞極濃且大。中空可驗。男子之胞。只是一層夾膜扁薄而不可見。故只知男子有精管。而不知男子之精管。即從胞中出。也特人死胞縮精收。故扁且薄。西醫(yī)忽不及察也。此胞又名氣海。氣入則臍下脹。是其驗矣。又名丹田。詳天癸條。此六者。存而不瀉。雖膽汁有出入。而究與六腑之輸瀉者不同。異于常腑。故曰奇恒之府。
西醫(yī)言腦筋。主知覺運動。大腦在前。小腦在后。中為中腦。有裂有回。分歧疊積。耳目口鼻。全與腦通。腦經(jīng)分布。又散行于臟腑肢體。凡知覺運動。皆腦司之也。此說半是半非。已詳辨于上卷五臟所藏篇。至于腦汁。究是何物所生。則西醫(yī)不知。蓋腎精生髓由脊上行以入于腦。是為髓海在頭者名腦。在眾骨中者名髓。內(nèi)經(jīng)蓋分為二。故云髓會絕骨。而此與骨脈膽胞。合為六者。則分為二而言之也。又西醫(yī)治腦無藥。不知臟腑經(jīng)脈。皆交于腦。源流出入。豈無其路耶。
\r腦髓圖\pt31a25.bmp\r\r骨圖\pt31a26.bmp\r西醫(yī)詳圖骨式。有相連而凹者。有相連而凸者。有如鋒者。有如椎者。有骨裂。有骨衣骨皆外堅中松。有筋相連。
有脈管回管腦筋。透入于骨。究人身諸骨。則知上帝造創(chuàng)之功大哉。然西醫(yī)未知何者為主骨。何者為輔骨。何處骨大而反不緊要。何處骨小而反關(guān)生死。如中國之洗冤錄。檢驗傷痕。分別制命與否。則論骨較精。至于內(nèi)經(jīng)言骨。更能探其源頭。曰腎生髓。髓生骨則知腰脊。為主骨四肢為輔骨骨屬腎水。而筋屬肝木。筋著于骨者水生木也。骨賴筋連者。母用子也。骨中之髓。又會于絕骨。齒又骨之余者矣。觀齒之生落。而知男女老幼。各有其時。無不下。應腎氣則（知髓生骨之理。非徒知其形而已也。）\r腦氣筋圖\pt31a27.bmp\r此后面腦筋圖西醫(yī)又有前面腦筋圖。不具載者。以腦髓生于腎。循脊貫。腦為督脈所司其前面腦筋總皆以后面者為本也。
\r脈管圖\pt31a28.bmp\r此總脈管據(jù)內(nèi)經(jīng)考之。即任脈也身之背亦有脈。而不圖之。以血之所主在于任脈至于動脈?；螂[或見?；蛏⒒蚝稀?br />
有深淺分合之殊。又西醫(yī)所未言。
\r胞宮圖\pt31a29.bmp\r胞宮之營。發(fā)于腎系下為一大膜前連。膀胱后連大腸中間一個夾室。男子丹田氣海又名精室。女子又名子宮血海。
陰道之內(nèi)。退出為子宮下口?？墒湛煽s。又名子臟。仲景所稱婦人臟燥。臟結(jié)痛引陰筋。皆指此言。血管全繞。網(wǎng)膜全包一主氣。一主血交會于此。為生化之大源。
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氣之所生也。瀉而不存。受五臟濁氣。名曰傳化之府輸瀉者也。
糟粕形質(zhì)之物。皆曰濁氣。由此五者傳化。主輸瀉而不留。故名傳化之府。三焦與腸胃并論。是三焦。明有其物后人以為空腔子。豈不謬哉。詳三焦條。各圖見上。
魄門上為五臟。使水谷不得久存。
魄門。肛門也。肺藏魄。肛門上合于肺。故名魄門。肺在上。總統(tǒng)五臟而魄門在下。令五臟之濁物。從此而出。故為五臟。使既名魄門。便知為肺所司既為五臟使便知肺亦能統(tǒng)五臟也。男子肛頭。西人圖之最悉。蓋彼以刀割治病。不得不詳其形跡。然用心則苦。而操術(shù)實粗。中國痔漏等證。擅長者多矣。何嘗以刀割為能。
人有髓海。有血海。有氣海。有水谷之海。以應四海。腦為髓海。胞為血海。膻中為氣海。胃為水谷之海。
西醫(yī)論髓。以為知覺運動之主。謂腦髓筋。達于臟腑肢體。而后能司知覺運動也。西醫(yī)知腦髓之作用。而不知腦髓之來歷。所謂腦筋。但言其去路而不知髓有來路。所以西法無治髓之藥也。不知背脊一路髓筋。乃是髓入于腦之來路也。
蓋內(nèi)經(jīng)明言腎藏精。精生髓。細按其道路。則以腎系貫脊。而生脊髓。由脊髓上循入腦。于是而為腦髓。是腦非生髓之所。乃聚髓之所。譬猶海非生水之所。乃聚水之所。故名髓海。既聚于此。而又散走臟腑肢體。以供使用。如聚錢者庫也。而用錢者人也。人能用錢。而錢不能用人。臟腑肢體能用腦髓。非腦髓用冬處也。再者髓之生由于腎。欲補髓者。
即從腎治。肝脈入腦交顛目系貫髓。凡神魂暈迷風狂。皆從肝治之。即是治髓。腦又通鼻?？蓮姆沃嗡杞钊胄??？蓮男闹?。髓筋聚于胃。又可從胃以治之。西醫(yī)論髓特詳。而無治法。不抑謬哉。胞為血海。已詳天癸條。蓋血生于胃之水谷。
化液上肺。奉心化血。循沖任脈。下入胞中。既聚于胞中?；_于周身。皆在于此。參看天癸條自明。膻中為氣海。此有兩說。一說丹田為氣海。即胞宮也。呼吸歸根之地。名之為氣海亦宜。詳膀胱三焦天癸營衛(wèi)條。此云膻中為氣海者。蓋指氣之出納。在乎肺也。膻乃胸前大膜膈也。膻之中即胸中。只有心胞絡與肺。故前云膻中者。君主之官。是指胞絡言。此云膻中為氣海。是指肺言以胞絡與肺。均在膈內(nèi)。故均可名膻中也。膻膈之與胞絡相通。已詳十二官條。
此言與肺相通。其道路又須詳言。氣之根在臍下丹田。即網(wǎng)油中一夾室也。由網(wǎng)油走臍旁。上生膈膜。是為膻。由胸膈循腔子。上連肺系。氣之出路即由此通于肺管。故凡咳嗽。則胸前癢滯。皆膻膈間氣。不得利也。欲知膻之治法。當參看肺腎三焦包絡條。胃為水谷之海。水主化氣生津。谷主化液生血。一則糟粕入大腸。一則余瀝入膀胱。另詳腸胃膀胱各條。脾與胃互為功用。又須看脾之作用。
胸腹者。臟腑之郭也。
胸內(nèi)最上為肺。肺下為心。為包絡。包絡上連肺系。肺系連腔內(nèi)之薄膜。其膜循腔子而下。是為膻膈大膜。繞肋骨一周。連于肝。附于脊。肝體半在膈上。半在膈下。膈附于脊。下行為板油。連于腎系。又下為網(wǎng)油。網(wǎng)油上行而連于小腸。胃下行而連于大腸膀胱。是為腹中也。脾在胃后。貼胃。居網(wǎng)油上。網(wǎng)油即三焦也。上胸下腹。均從網(wǎng)油連。及以為臟腑之道路。故曰胸腹者。臟腑之宮城也。以部位言之。胸上屬肺。胸膺之間屬心。胸膺之下屬胃。大腹與臍屬脾。
臍又屬小腸。臍下屬腎。膀胱亦當臍下。故臍下又屬膀胱。大腸在膀胱之后。故臍下又屬大腸。宜詳其層次也。血室乃肝所司。血室大于膀胱。故小腹兩旁。謂之少腹。乃血室之邊際也。屬之于肝。少腹上連季脅。亦屬肝。季脅上連肋骨屬膽。分別部居。各從其位。
腹與胸分三停。上停名胸在膈上心肺包絡居之。心與包絡。從著脊處油膜中。下通肝腎。肺有薄衣。連及胸內(nèi)。前面之膜為肺。通中下焦之路。肺系上連包絡。后著脊。前連胸膈。肝體半在膈上。半在膈下。胃附肺系。透下膈。橫曲如袋。胃下為小腸。為大腸。為肝膽。是為中停。皆生連油膜之上。即中焦也。臍以下為下停。有膀胱有胞宮。有直腸。
皆生連油膜上即下焦也。后世不知焦從。因不知通身之膜。皆是三。故讀經(jīng)文者。少識精義。西醫(yī)曰腹內(nèi)統(tǒng)膜。一麗腹里。一包臟腑。一成筋以束臟腑。肝胃脾。小腸大腸橫回。直腸上截。子宮蛋核。此被全包。如大腸頭。小腸頭。
大腸上下回。直腸中。陰道膀胱。此不全包。如左右腎。此被遮過專。包一臟曰。包膜兼包兩臟。曰連膜折疊成筋以束臟腑。曰筋膜。西醫(yī)言膜如此其詳。證以三焦之說。而精義始出。
\r胸腹圖\pt31a30.bmp\r膻中者。心主之宮城也。
前言膻中為氣海。是指肺言。此言膻中為心主之宮城。是指包絡言。膻為膈。包絡居膈之中。故曰膻中。為心主之宮城。相心宣化。詳十二官條。
\r膻中圖\pt31a31.bmp\r此胸下一層膈膜。后著脊。左右連筋骨盡處。中葉連胸之鳩尾。即膈是也。膻之下層通腹中。膻之上層為胸內(nèi)之薄膜。連心系。名包絡。又名心主。包絡是心外衛(wèi)。膻中是包絡外衛(wèi)。其形難圖。故只圖膽以明之。究膻之根附脊骨。與肝系相連。而下乃連及腎系。是三焦少陽所發(fā)出而布于膈也。
胃者。太倉也。
胃主納谷。故名太倉。胃之所以能納谷。詳十二官條。
咽喉小腸者。傳送也。
咽喉居胃之上。傳送而入。小腸居胃之下。傳送而出。二者皆為胃之使。故治咽喉與小腸。宜以胃為主。
胃五竅者。閭門也。
醫(yī)林改錯言胃有三竅。上下竅納谷。傳入小腸。又有一竅出水入油膜。西醫(yī)言胃通體。均有微竅行水入連網(wǎng)。予已詳胃三焦條。茲云五竅其義尤詳。蓋上竅主納水谷者也。下竅入小腸。主化谷之糟粕也。旁竅入三焦。膜油之中。主行水之余瀝也。中通于脾為一竅。所以化水谷者也。上輸于肺。為一竅所以布精汁者也。故云胃五竅者。閭門也。唐宋以后。無人知之。即西醫(yī)剖視。又何嘗精細似此。
\r胃五竅圖\pt31a32.bmp\r西醫(yī)言胃有肝膈大筋。胸膈大筋。互相牽住。使不得動。不知胸膈。筋是互通三焦之竅。肝膈筋。是循脊上肺通心之竅。內(nèi)經(jīng)所謂胃有大絡。上通于心也。又曰脾之與胃。以膜相連。故又通脾。西醫(yī)識其形。而未明其理也。
廉泉玉英者。津液之道也。
二穴在舌下。足少陰腎。主化氣上行。氣即水也。故氣之所至。皆是津液。腎津必上于口。然后氣澤能布于下。仲景傷寒論。以存津液為主。亦以其氣化所存。人賴以生也?？刹恢貧e。二穴舉舌。即可逼視。不必再圖。
腰脊者。身之大關(guān)節(jié)也。
腰為腎系所貫。脊為髓筋所通。人身骨節(jié)。皆主于腎。而生于髓。腰脊為腎。與髓所在。故為身之大關(guān)節(jié)。凡治骨節(jié)。當知所主矣。西醫(yī)脊骨。折剖甚詳。然不知脊所重者。全在于腰也。且全身大骨。皆從腰發(fā)。原不知腎主骨之理。
則辨骨無益。
肢脛者。身之管。以趨翔也。
肢是手節(jié)。脛是足節(jié)。其骨最大。中空故名管。管中有髓及脂。以主運動。故能趨翔。西醫(yī)言手足骨中之髓。與腦脊之髓不同。謂其中雜脂油也。不知由腦脊散達肢脛。皆以筋肉相連。肉內(nèi)有脂油。即附之而入骨。是以手足骨中。均雜脂油。脂脾所司。髓是腎所司。兼脂油。是脾腎合致其功。故脾主四肢。腎主肢脛。西醫(yī)圖四肢之骨詳矣。惜未知其所統(tǒng)屬。則治法不明。
莖委者。身中之機。陰精之候。津液之道也。
莖。陰莖。委。垂卵也。機如泰西機器之機。所以出精行溺。精竅通于腎。西醫(yī)謂睪丸主生精。非也。內(nèi)宮太監(jiān)無睪丸。友人王東樵。覿面問過太監(jiān)。亦有精能泄出?？芍G丸。非生精之物。內(nèi)經(jīng)明言陰精之候。蓋指此耳。溺竅通于膀胱。膀胱者。津液之府。故溺竅名為津液之道。究之莖委。乃肝之宗筋。肝脈所繞也。故皆以治肝為主。宗筋主束骨。
而利機關(guān)。故人身之機關(guān)。皆聽治于此。西醫(yī)圖陰器甚詳。然此等物事。人人皆自具之。何待詳圖。但西醫(yī)以剖割為治。
此處為地無多。非詳不能下手。若內(nèi)經(jīng)仲景之法。針藥靈妙。無取刀割之粗。故不須圖。且西醫(yī)圖之。而究不知陰器所主之妙理也。
咽喉者。水谷之道也。
咽喉乃胃之上口。在喉嚨之后。主進水谷。故治咽以胃為主。病在咽。則水谷不得下。
喉嚨者。氣之所以上下者也。
肺之上管為喉嚨。在咽之前。主氣之呼吸。氣不利。聲音不利。病在喉也。
\r喉嚨圖\pt31a33.bmp\r\r會厭圖\pt31a34.bmp\r西醫(yī)名為總氣管。自肺以下。分支入腎。透入丹田。主吸天陽薰蒸膀胱之水。化氣上出。循腹至胸。從肺衣而復歸于總氣管。氣從前面出。從后面入。而皆由總氣管。故曰所以上下也。
會厭者。音聲之戶也。
會厭在喉咽之兩旁。能張能收。食入則收。掩其喉。音出則張開。故曰音聲之戶。乃喉之門也。當屬肺。
西醫(yī)名為聲管。前為會厭。后為瓢韌骨。兩旁皆有內(nèi)皮。中襯筋膜。收放出聲。四圍有數(shù)十小核。生涕以潤聲管。
又云有上下二筋。下筋緩。上筋緊。收放出聲。內(nèi)經(jīng)云。風寒客于會厭。則暴啞。正此筋不能收放也。
口唇者。聲音之扇也。
唇開合而后語句清明。故曰聲音之扇?？诖綄倨?。故有脾中風。唇緩失音之證。
舌者。聲音之機也。
舌者。心之苗。言為心聲。故舌能辨音。究音之所。故生則□□□□□□□。后能發(fā)音。
\r舌圖\pt31a35.bmp\r機者謂其伸縮轉(zhuǎn)掉。聲只是響出于喉。音則分宮商征角羽。其辨在舌。腎津上廉泉至英穴。以出于舌。則滑利。聲清。舌屬心火。賴腎水濟之。腎脈絡舌。所以轉(zhuǎn)舌也。
\r懸雍垂圖\pt31a36.bmp\r懸雍垂者。音聲之關(guān)也。
喉間之上。有如懸雍之下垂。俗名帝丁。音從此出。故曰音聲之關(guān)。此屬之肺。
余見啞人。皆無上帝丁。蓋會厭大張。無關(guān)閉則氣不收束。氣散而不能成音也。俗名咽舌。謂食入則掩其喉。不令水谷入內(nèi)也。然啞人無帝丁。水谷亦不得入氣管中。則帝丁者。實主音聲而為之關(guān)鍵也。居氣管之口。當屬于肺。
頏顙者。分氣之所泄也。
頏顙即上。氣從此分出于口為唾。分出于鼻為涕。故曰分氣之所泄也。
橫骨者。神氣所使。主發(fā)舌者也。
橫骨在舌本。心存神而開竅于舌。故橫骨為其所使。以為發(fā)舌之機。此數(shù)節(jié)詳論咽喉口舌發(fā)音之道?？梢缘弥畏ㄒ印?br />
\r橫骨圖\pt31a37.bmp\r此西醫(yī)所圖。名環(huán)韌骨。在會厭之下。當會厭。又有半邊韌骨。名為會厭韌骨。與舌根相連。主發(fā)舌者也。韌骨以膜相連。又有筋牽之。最靈動。以供心神肺氣之所使神與氣當分論。
五臟六腑之精。皆上注于目。
前言肝開竅于目。言其大要也。此言五臟六腑之精。皆上注于目。則分析更微矣。夫肝脈入腦。通于目系。故開竅于目。至五臟六腑。所以通于目者。西醫(yī)云腦氣筋。通各臟腑。據(jù)此則各臟腑之精。循腦筋而上注于目也。
骨之精為瞳子。
瞳神屬腎。故其色極黑。腎主骨故曰骨之梢為瞳子。凡病瞳子多是腎虛。
筋之精為黑眼。
肝主筋。肝之精汁。上注為眼黑珠。眼科書謂之風輪。亦以肝主風也。治黑珠。當以肝為主。
血之精為絡。
白珠外有紅肉裹之。而結(jié)于大眼角內(nèi)者。即絡也。乃血之精。屬之于心。凡起血翳均當治心血。
氣之精為白眼。
氣屬于肺白眼生病。多是肺受濕熱。
肌肉之精為約束。
約束即眼皮。乃陽明。胃脈所繞。為脾經(jīng)肌肉之精所結(jié)聚。凡是腫爛澀癢。皆脾經(jīng)風濕熱也。
裹結(jié)筋骨氣血之精。而與脈并為系。上屬于腦后出于項中。
此又總言目系入于腦中。而通于腦后。以見五臟之精。全由腦入目可以知治目之路徑矣。大指治氣輪血輪肉輪。藥氣可由喉嚨頑顙。而上通于腦。其路最捷易治。治黑珠必循肝脈而上入于腦其路略深。治瞳子必由腎督。脈而上入。于腦其路更深未。易治也。
\r目圖\pt31a38.bmp\r西醫(yī)有衣筋肌折之辨。亦云詳矣。然不能分出臟腑所屬。則不得其治法惟內(nèi)經(jīng)五層眼。皮為肉輪。紅筋絡之為血輪。
白珠為氣輪黑珠為風輪。瞳子為水輪分此五臟則義有所歸再者目系入腦而貫項后。所以瞳人反背。腦后可針雖西醫(yī)未究到此。
諸脈皆屬于目。
太陽脈終目內(nèi)。少陽脈終目外。陽明脈繞眼。終目下承淚穴。厥陰脈入腦而交于目系。腎之督脈。入腦通于目系。手少陰心之脈。其支者。上挾咽系目系。惟太陰之脈。不上于目故曰諸脈皆屬于目。
諸髓皆屬于腦。
西醫(yī)言手足骨中之髓。與腦髓不同。不知實發(fā)源于腦髓。散走諸骨。每骨節(jié)有筋脈油膜相連。故諸骨中之髓。雜有油膜血絲。其實諸髓。皆屬于腦。而腦髓又生于腎也。
諸筋皆屬于節(jié)。
節(jié)者。骨節(jié)也。骨屬腎水。筋屬肝木。水生木。故骨節(jié)。之間亦生筋而筋又為骨之使也。凡病骨節(jié)。皆責于筋西醫(yī)詳骨與髓。而于筋甚略。因彼但以運動屬之腦氣。不以為筋所主也。然使無筋。則骨不聯(lián)。屬又烏能運動哉。
諸血皆屬于心。
血有肝藏脾統(tǒng)之說。然營運在脾。斂戢在肝。而生復周回均在于心觀西醫(yī)血管圖?？芍T血皆屬于心。詳心生血條。
諸氣皆屬于肺。
氣之源在腎。詳膀胱天癸營衛(wèi)條。而此云屬肺者。以氣之總管在肺。故肺主制節(jié)。司腎氣之出納。而又制節(jié)肝氣。
使不得逆制節(jié)脾氣使不得泄制節(jié)心氣。使不得越肺之氣治而各臟之氣皆治矣。
人之血氣精神者。所以奉生而周性命者也。
人之知覺性也。人之生死命也。性在心。故字從心。命在腎。故腎系曰命門。有此性命。人乃得生。其所以奉生而周于性命之間者。則又賴乎精神。神藏于心。性之所在也。精藏于腎。命之所在也。究精所由生。則是氣之變化究神所由生。則是血之功用故先言血氣。從言精神。而推極于性命中國注家。尚多囫圇。何況西醫(yī)之泥于跡者哉。詳心腎各條。
經(jīng)脈者。所以行血氣。而榮陰陽。濡筋骨。利關(guān)節(jié)者也。
內(nèi)經(jīng)名脈。西醫(yī)名管其實一也。西醫(yī)詳繪管竅。然不能分出經(jīng)名。不知十二經(jīng)。與奇經(jīng)八脈。達于周身。以行血氣。
使內(nèi)陰外陽筋骨關(guān)節(jié)無所不周病則按經(jīng)施治。自然得效。經(jīng)脈。以行氣血則不得單指血管言也。按西醫(yī)有脈鞘。是連膜或筋膜包裹脈管回管腦筋不等。內(nèi)經(jīng)所謂經(jīng)脈。亦非西醫(yī)所能盡見。比如督脈是。行氣者也。比如任脈是行血者也。二脈已顯然不同。安得執(zhí)西說之死法以衡之。
衛(wèi)氣者所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闔者也。
衛(wèi)氣已詳營衛(wèi)條分。肉即在內(nèi)之赤肉。與外之白肉。有分別者也。衛(wèi)氣由內(nèi)達外。先從分肉而出。以溫分肉后肉皮膚最外一層。陽氣由內(nèi)充于外。以衛(wèi)皮毛。此為衛(wèi)氣之能事也。詳膀胱營衛(wèi)條。腠理乃分肉之外。皮膚之內(nèi)。油膜是也。
有縐紋。故曰腠理。內(nèi)發(fā)于三焦。乃衛(wèi)氣所行之道路故氣足則肥。衛(wèi)氣晝行于陽。則目張而寤氣達于外。不畏風寒夜行于陰則目閉而寐。氣斂于內(nèi)故必擁。被以衛(wèi)陽。入里則畏外寒也。此皆衛(wèi)氣司開闔之驗。詳營衛(wèi)太陽各條。西醫(yī)不知也。
\r衛(wèi)分肉圖\pt31a39.bmp\r此西醫(yī)汗管汗核圖也。言汗管?；虿仉碇谢螂[腠下。纏如螺絲透至皮膚外。而汗出焉。然西醫(yī)不知汗所從生。實在膀胱化氣由三焦連網(wǎng)。以達于皮毛也。凡人暑時。飲水多出汗亦多。而小便反少。是水從皮毛而瀉。則不下走膀胱。足見汗之根源。生于膀胱為衛(wèi)氣之所發(fā)泄。
\r皮毛圖\pt31a40.bmp\r此西人用顯鏡。托大毛皮之形。毛根附近有油核。是血脈散于膜中而成者也。又有汗核汗管。附毛而生。蓋毛皆為血之余而非。血所生也。血從氣化。隨衛(wèi)氣達于腠理。然后發(fā)出。故拔視毛根只見油與水而不見血也。
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適寒溫。和喜怒者也。
此又言重脾腎二者。一主先天。一主后天。為人身之本也腎藏志。志定則足以。御腎精御心。神使不得妄動。志定則足以收肝魂收肺魄。使不得妄越。脾藏意。主思慮。故能令寒溫適其宜喜怒。和其節(jié)志之與意。不綦重哉。西醫(yī)但以知覺。全歸于腦。而七情不分。性命不辨。彼之志意與中國同。而何嘗知志意所司哉。
是故血和則經(jīng)脈流行。營覆陰陽。筋骨勁強關(guān)節(jié)清利矣。
女子經(jīng)脈不流行。則月信錯亂。周身作痛。男子雖無月信亦有經(jīng)脈不流行之證。內(nèi)外陰陽。十二經(jīng)脈。皆血所營周覆禱者也。筋骨關(guān)節(jié)皆血所貫注者也。故必血和而后能流行營覆。
必血和而后能勁強清利。反此者皆宜理血。此論營血。西醫(yī)有血脈圖。然但圖血出之道。未圖血回之管。又不能分出十二經(jīng)脈。無當于治。故不載之。夫彼所以不圖回血管者。以一來一回紛而難辨也。夫彼既有難辨之處。宜其不知經(jīng)脈之說也。
\r血脈圖\pt31a41.bmp\r此西醫(yī)脈管圖。只是血營運而出之管。非回血管也。西人執(zhí)此。辨中國十二經(jīng)脈。及奇經(jīng)八脈。以為無其事也。醫(yī)林改錯。亦謂經(jīng)脈無憑。不知彼皆剖割死人。安能復辨經(jīng)穴。且經(jīng)道非血管也。故內(nèi)經(jīng)言某經(jīng)多血少氣。某經(jīng)多氣少血。
足見經(jīng)道。統(tǒng)血氣而言不得。以血管氣管當之也。西醫(yī)言人別有自和腦筋隨各臟腑而異用。或包筋包。骨。包血管。包氣管?；蛏⒒蚝衔麽t(yī)此說似。即內(nèi)經(jīng)所言之經(jīng)道惜西人不通華文。于內(nèi)經(jīng)未深考也。況任脈專。主血督脈專主氣安得以血管當經(jīng)脈之說哉。
衛(wèi)和則分肉解利。皮膚潤澤。腠理致密矣。
此論衛(wèi)氣。已詳上及膀胱條。
志意和。則精神專直?；昶遣簧ⅰ；谂黄?。五臟不受邪矣。
志和則先天腎無病。意和則后天脾無病。故有此效。詳上。
寒溫和。則六腑化谷。風痹不作。經(jīng)脈通利。肢節(jié)得安矣。
此節(jié)與上相聯(lián)。乃申明脾藏意適寒溫之義。寒溫和則脾氣沖和。故六腑能化水谷脾主肌肉。不作風痹等證。脾統(tǒng)血。
主肢節(jié)和則皆得通利而安矣。
卷首詳論臟腑。其有未經(jīng)論及者。皆補于此。人身之氣化形質(zhì)已賅備矣。雖西醫(yī)剖視。而亦不及內(nèi)經(jīng)之精。
[下卷] 五臟所傷
人必臟腑血氣。先有虧損。然后生病。故論病機。先言五臟所傷。
憂愁思慮則傷心心為火臟火氣宣明。則能化生血液。流暢筋脈。血脈流行。則其志常喜若反乎喜而為憂愁。思慮。則心氣遏抑火郁血滯。故傷心也。治宜宣達心陽。通暢血脈又常以喜勝憂慮。斯愈矣。
形寒飲冷則傷肺。
肺金畏火。自然懼熱。此又云畏寒冷者何也。蓋肺之體雖是陰金。而肺之用實主陽氣。氣布于外則為衛(wèi)陽以充皮毛若衣服失。宜外形受寒則皮毛灑淅。漸入腠理。發(fā)熱動飲為咳喘等癥。治宜溫散氣布于內(nèi)。則為宗氣以司呼吸散津于脾下。輸膀胱。若飲水漿果瓜之屬。多受冷氣。則陽氣不能布化水飲停積。為咳喘癖痛等癥。治宜溫降。
悲怒氣逆則傷肝。
悲者肺主之。過悲則金來克木。木不能達。怒者肝主之。過怒則肝木橫。決血不能靜。二者皆逆氣也。肝乃主血之臟血。之所以流行不滯。潛伏不動者。全賴氣之和。平有以配養(yǎng)此血耳。今其氣逆則血逆。肝木郁于下。肝火犯于上。
而肝受傷矣悲則肝木郁于下。宜辛以升散之。怒則肝火犯乎上。宜苦以降解之。然總以養(yǎng)和神。得其平為要。
飲食勞倦則傷脾。
飲所以潤脾。過多則停飲為濕。發(fā)為脹泄痰咳之證。土能治水。而反為水所困也。宜滲利食以養(yǎng)脾。過多則停食。
為泄為滿。脾能化食。而反為食所困也。宜消導。脾主肌肉勞以運動肌肉。使其活潑。乃益得安然。勞至于倦。必致消瘦發(fā)熱。蓋動而生陽傷脾之。陰故肌肉反受其病。治宜填補靜養(yǎng)。
久坐濕地。強力入房。則傷腎。
腎中之陽。能化濕氣。則水達膀胱。氣行肢脊。若久坐濕地。則濕氣太甚。而腎陽反受其傷。必生肢脊疼腫等證。
治宜燥之。腎中陰精充足無損則能種子。入房乃其常事。若力已竭。而猶勉強入房。則腎精枯矣。治宜滋補。
[下卷] 五臟所惡
五臟各有氣化。即各有性情。有性情即有好惡。知其所惡即知治之之法。
心惡熱。
世傳五臟辨法。謂肝熱筋灼。驚癇。肺熱咳嗽。氣上口渴。脾熱肉消。便秘潮熱。腎熱骨蒸。精枯髓竭。又上焦熱。則心煩口渴頭咽目痛。中焦熱則飲食減少。腫脹痢瘧。下焦熱則小便不利。大便失調(diào)。熱之見證雖不一。而總之歸于心經(jīng)。蓋心為火臟。凡是火熱。皆心所司。心化血以養(yǎng)火則火不亢而熱除。若火太亢。則心血受傷。故心惡熱。凡治熱證。無不用苦藥。所以治心之火也。西醫(yī)見熱病即。以水置胸前。此熱輕者可以立刻徹去若熱重者。外被冰阻。則熱反內(nèi)攻。為熱毒伏心而死?，F(xiàn)下香港疫證。為西醫(yī)十治十死。皆此之故也。所以港人逃避。然則西醫(yī)。亦當知變計矣。
肺惡寒。
肺氣如天居至高布陽氣。故在外則皮毛畏寒。恐傷其衛(wèi)外之陽。在內(nèi)則胸膈惡寒。恐傷其布護之氣。寒傷皮毛。發(fā)熱咳嗽寒傷胸膈。停飲痹痛。
肝惡風。
肝木主風。而即惡風。蓋血得和。氣則流暢血得邪氣則消。灼凝結(jié)老人中風小兒驚風一切風濕麻木瘙癢痙癇。蓋無一不當治肝。即無一不當養(yǎng)血。誠以風乃陰中之陽。血中之氣。故惟風能鼓蕩其血。亦惟血能調(diào)養(yǎng)其風。
脾惡濕。
飧泄洞泄痞滿腫脹水飲等。證皆是濕氣有余。脾土不能克化。五行惟土能制水。土勝則水受制。水勝則土無權(quán)。故脾能治濕而反惡濕。脾居油膜之上。膜屬三焦行水之道。油屬脾。水遇油。則滑利不留。此即脾所以制水也。若水太多。
則油反受其浸漬。當分寒濕熱濕以燥利之。
腎惡燥。
腎主藏精下通水道。上發(fā)津液?？傁店幘\化者也。燥則傷其陰精。骨髓枯津液少。水道干澀。必用滋潤之品庶。幾腎水得養(yǎng)。
以上二條。經(jīng)文最簡略。然包括之病甚多。但能觸類引伸。便可通一畢萬。
[下卷] 臟腑為病
五臟六腑病形百出。然各有自為之病形。以為證據(jù)。如心為噫。非心止有噫之一證。謂無論何證。但見噫氣。則知屬于心矣。余仿此。
心為噫。
噫者胸中結(jié)氣。哽之使出俗說是打格頓非也。打格頓與噫。音義不符。打格頓是氣厄于胸而出于口。故名曰呃。二者均病在胸前。屬心之部位。故皆屬心經(jīng)。柿形象心而蒂苦澀。治呃降心氣也。胸滿噫氣。乃是肺胃痰火。仲景旋覆麥冬治之。而必用赭石破心血鎮(zhèn)心氣也。久病聞呃為胃絕。則以其火不生土。心氣逆也。心病不止一噫。然見噫氣。便知屬心。用藥乃知方向。
肺為咳。
內(nèi)經(jīng)言五臟六腑。皆有咳證。而無不聚于胃關(guān)于肺。蓋肺主氣管。氣管中非痰飲。即風寒火燥。令其氣逆故咳。有從皮毛口鼻入氣管者。有從腸胃膈膜入氣管者。當分頭治之。按咳二證。道路不同。鼻主吸氣。字從鼻。是吸入之氣管不利。此管詳膀胱肺腎條?？茸謴那贰Ｇ氛呖跉庀麓挂??？谥鞒鰵馐呛舫鲋畾夤懿焕?。此管在胸。膈故每咳必胸前。
癢滯。詳三焦條。
肝為語。
譫語屬陽明燥熱。鄭聲屬心神虛恍。而此云肝為語。蓋燥熱乃木火克土。神恍乃肝魂不清。因而心神擾惑。故皆宜瀉木火安魂也。
脾為吞。
脾主化谷生津。凡口中津液少者。時常作吞。引之狀反吞為吐又是水谷不下之故。皆屬脾病?？梢曰タ?。
腎為欠為嚏。
欠者陰。引陽入。故呵欠。至而欲寐嚏者。陽引陰出故噴嚏出而人醒。二者皆根于氣海。故腎病則見此二證。
胃為氣逆。為噦為恐。
陽明主納。其氣以下行為順。氣逆則反其令也。沖脈麗于陽明沖逆亦屬陽明胃。噦者。吐穢惡之氣也。吞酸噯腐之類。皆反其納物之令也。恐者腎所主。腎水動而胃土不能制之。故恐亦屬胃。
大小腸為泄。
泄多是脾胃中焦之證。然總出于腸中。故皆屬于大小腸之病。小腸屬火以化谷?；鹛搫t谷不化而飧泄。大腸屬金以燥糞燥氣不足則糞溏瀉。小腸火甚則又膠結(jié)為痢。大腸燥糞則又秘結(jié)不便。此又為泄之變態(tài)矣。
下焦溢為水腫。
三焦乃決瀆之官前已詳注。此但云下焦者。因上焦連心肺。中焦連脾胃。多兼心肺脾胃之證。尚非三焦專責。惟下焦當膀胱上口為水入膀胱之路此處不利則水溢于上。達于外而發(fā)水腫。下焦屬腎屬肝治宜疏泄肝腎。又肺居高能御下。
主通調(diào)水道。非開利。肺氣不能治下焦也。
膀胱不利為癃。不約為遺溺。
膀胱下為溺管。溺管淋澀不通為癃肺主水道。由肺氣閉。則宜清利。肝脈繞莖。由肝血滯。則宜滑利。據(jù)西醫(yī)之說。
以為溺管發(fā)炎腫塞或砂淋內(nèi)塞究之。皆肺肝兩端所致也。又溺管之后為精竅。精竅有敗精死血。亦能擠塞溺管。法當利腎。夫肺以陰氣下達膀胱。通調(diào)水道而主制節(jié)。使小便有度。不得違礙肝腎以陽氣達于膀胱蒸發(fā)水氣使其上騰。不得直瀉。若陽氣不能蒸。發(fā)則水無約束。發(fā)為遺溺。治宜溫胞室。蓋膀胱如釜。胞如灶溫。胞室者。釜底添薪也。參看十二官條自見。
膽氣郁為怒。
膽者木生之大也。西醫(yī)論膽專言汁不知有汁即有氣。故內(nèi)經(jīng)均以氣立論。木氣條暢。火氣宣達。則清和朗潤。其人和平。若木郁生火?；鹩舯┌l(fā)則為震怒凡病之易怒者皆責于膽氣也。
臟腑之證。不一而足。舉此為驗。任其證形百變均莫得而遁情矣。
[下卷] 諸病所屬
屬者所統(tǒng)屬也。知其所屬。則綱領(lǐng)既得。而其條目可例求矣。
諸風掉眩皆屬于肝。
肝為風臟。凡風病皆屬于肝。諸風。謂中風傷風驚風癘風之類。所該之證多矣。掉謂轉(zhuǎn)動。凡猝倒痙癇抽掣搖戰(zhàn)之類皆是。肝主筋此皆筋之為病也。眩是昏暈。凡昏花妄見。頭目旋轉(zhuǎn)。皆是肝開竅于目。故有此病也。西醫(yī)謂目眩惑昏花。痙癇抽掣。皆腦髓筋為病謂目系通腦故昏眩。腦氣用力太過。則肉縮伸抽掣。究問腦氣何故病。此則西醫(yī)茫然。豈知肝脈通于腦。開竅于目而土筋。凡西醫(yī)所謂腦氣。皆肝脈所司。而脈筋所以致病。則又肝風為政也。故凡掉眩皆屬于。
風而諸風為病?？倢僦?。
諸寒收引皆屬于腎。
腎司寒氣。故凡寒證。皆屬之腎。腎又主骨。腎陽四達。則骨體舒展舉動輕便。若肢骨拘急而收曲?；蚓彾L。
皆骨不為用也。須知拘收引。與抽掣縮短者不同。一是寒癥一是風癥當辨。
諸氣郁。皆屬于肺。
五臟六腑之氣。無不總統(tǒng)于肺。以肺為氣之總管也。故凡治氣。皆當治肺。肺立皮毛。是氣之乖于皮毛者。
也說文謂形惡。如紫癜斑瘤。黑痣鼻之類西醫(yī)言毛孔下有油核。其管直通皮膚。若面生黑刺。即管塞。之故此即內(nèi)經(jīng)之說也。郁是氣遏于內(nèi)。不得舒發(fā)也。見病。如氣逆痰滯。血結(jié)便閉之類。是氣之乖于腹內(nèi)者。郁與暢反肺氣不暢故郁。宜散降之。
諸濕腫滿皆屬于脾。
腫在皮膚四肢。滿在腹內(nèi)脹塞。皆濕氣壅滯。水不下行。停走于膈膜中也。然濕證尚不止此。故曰諸濕或頭目暈沉。
或瘧暑泄痢。或周身痹痛。或痰飲癖。皆屬脾土。不制水所致蓋脾生油膜之。上膜是三焦主水道油是脾之物油不沾水。
此脾所以利水也。若脾之油失其令則濕氣乃。得藏匿。故治濕責之于脾。
諸痛瘡癢。皆屬于心。
此言諸瘡?；蜓帜Y(jié)阻滯其。氣氣與血爭則痛?；蜓撋鸁?。兼動風氣。風火相扇。則癢。皆屬心經(jīng)血分為病。
治宜和血。又凡病不干血分皆不發(fā)痛。故痞臌腫等。均不痛凡是腹痛肢體痛。蓋無不關(guān)于血分故皆屬心。
諸熱瞀皆屬于火。
諸熱謂發(fā)熱惡熱瘟暑等癥。瞀謂眼目昏花。黑暗見鬼等癥。謂筋不得伸。抽掣等證。皆屬于火者。蓋諸熱是火傷氣分。火克肺金也。瞀是心神擾惑。視物昏亂?；饘傩?。心臟火。擾其神故瞀。是肝筋為火所灼。無血養(yǎng)筋。故縮扯。
與緩不收有異。當辨之。
諸厥固泄。皆屬于下。
厥謂四肢逆冷。固謂腹中瘕積。如寒疝之類。瀉謂下利不止。皆屬于下。謂屬于下焦腎經(jīng)也。腎陽不能四達。則厥。
腎陽不能上升則瀉腎陽不能化氣則固結(jié)。故皆屬于下。宜溫之也。
諸痿喘嘔。皆屬于上。
痿有兩證。一是肺痿。肺葉焦。舉不能通調(diào)津液。則為虛勞咳嗽。一是足痿。脛枯不能行走。則為足痿。然未有足痿而不發(fā)于肺者。蓋肺主行津液。由陽明而下潤宗筋。足乃能行。肺之津液。不行則宗筋失養(yǎng)故足痿。雖見于下。而亦屬之上焦也。喘屬肺之呼不利。嘔屬胃之飲食。氣逆肺胃。均屬上焦。上焦屬陽。多病火逆宜清之也。
諸禁鼓栗。如喪神守。皆屬于火。
禁謂口齒禁切。噤口痢。痙病口禁之類。鼓栗。謂鼓戰(zhàn)栗。如瘧疾手足搖戰(zhàn)之類。如喪神守。謂譫語百合病?；秀辈话仓惿w熱極反寒之象?；饠_心神之征。皆宜治其火也。
諸痙項強。皆屬于濕。
寒濕則筋脈凝熱濕則筋脈脹。故皆能發(fā)痙與項強之證。
諸逆沖上。皆屬于火。
諸逆謂吐咳嗆嘔等。凡是沖脈氣逆頭目咽喉胸中受病。均系心肝之火。挾沖脈上行也。宜抑之。
諸脹腹大。皆屬于熱。
諸脹謂腹內(nèi)脹滿。腹大謂單腹脹。此證是肝不疏泄。脾不運化。肝不疏泄。則小便不利。水停為脹。脾不運化。則單腹脹。皆屬于熱者。屬于肝木乘脾也。然此與上節(jié)火字有別?；饘傺譄釋贇夥譄釀t氣分之水多壅。故主脹大。
諸躁狂越。皆屬于火。
躁謂煩躁?？裰^癲狂。越謂升高。垣。凡此皆三焦與胃火太甚。而血氣勃發(fā)也。
諸暴強直。皆屬于風。
強直僵仆倒地。暴者猝然發(fā)作。風性迅速。故能暴發(fā)。凡風均屬之肝。肝屬筋脹。風中筋脈。不能引動。則強直矣。
風者陽動而陰應之也。故風俱陰陽兩性中風之陰。則為寒風中風之陽。則為熱風無論寒熱。均有強直之證。宜細辨之。
諸病有聲按之如鼓。皆屬于熱。
此與腸鳴不同。腸鳴則轉(zhuǎn)氣切痛下泄。屬水漬入腸。發(fā)為洞瀉是寒非熱也。此有聲。乃在人皮里膜內(nèi)。連網(wǎng)油膜之中。凡人身連網(wǎng)油膜。均是三焦。乃相火之府。行水之道路也水火相激。往往發(fā)聲。但其聲綿綿。與雷鳴切痛者有異按之亦能作聲。又拒手。如按鼓皮。以其在皮膜間。故按之如鼓。是三焦之火。與水為仇也。故曰皆屬于熱。蓋三焦為行氣之府。氣多則能鼓吹其膜中之管使之有聲如西洋象皮人搦之則出聲是矣。
諸病跗腫疼酸驚駭。皆屬于火。
跗足背。凡足腫皆發(fā)于厥陰陽明兩經(jīng)。陽明之脈行足背。厥陰之脈。起足大指叢毛內(nèi)聯(lián)踝。肝木生熱。壅遏胃經(jīng)之濕。則循經(jīng)下注而發(fā)足腫。極酸疼也。酸字頗有實義。西醫(yī)云。凡香港腳必胃中先釀酸水。繼而尿中有蛋白形。尿味亦酸乃發(fā)腳腫痛但西醫(yī)未言所以致酸。與因酸致腫之故。惟內(nèi)經(jīng)理可互證。經(jīng)云肝木在味為酸蓋木能生火木能克土土不化水火又蒸之。則變酸味是酸者濕與熱合之味也。羹湯夏月。過夜則酸濕遇熱也。冬月則否有濕而無熱也。知酸所以致疼腫而香港腳可治矣。又凡乍驚乍駭。皆是肝經(jīng)。木郁火發(fā)?；瓴徊刂?。是以皆屬于火。
諸轉(zhuǎn)反戾。水液混濁。皆屬于熱。
轉(zhuǎn)者。左右扭掉也。反者角弓反張也。戾如犬出戶下。其身曲戾。即陽明痙病頭。曲至膝也。水液混濁。小便不清也。轉(zhuǎn)在側(cè)屬少陽經(jīng)。反在后屬太陽經(jīng)戾在前屬陽明經(jīng)。水道在膈膜中。屬三焦經(jīng)皆屬于熱。是水液混濁。固屬三焦之熱。而諸轉(zhuǎn)反戾。亦當同屬三焦矣。三焦。網(wǎng)膜西人謂之連網(wǎng)。由內(nèi)達外。包裹赤肉兩頭生筋以貫赤肉筋連于骨節(jié)。故利曲伸。觀此則知轉(zhuǎn)反戾是筋所牽引。實則網(wǎng)膜伸縮使然。故內(nèi)經(jīng)與水液同論。以見皆屬三焦網(wǎng)膜中之熱也。西醫(yī)乃謂抽掣痙等。發(fā)于腦筋。不免求深反淺。故西人無治之之術(shù)也。
諸病水液。澄澈清泠。皆屬于寒。
下為小便上為涎唾。其道路總在三焦膜膈之中。無論何證。但據(jù)水液。有澄澈清泠之狀。即是三焦大虛之候。故曰皆屬于寒。
諸嘔吐酸。暴注下迫。皆屬于熱。
嘔謂干嘔。是火逆也。吐有寒證。吐酸則無寒證。暴注下。迫里急后重。逼塞不得暢。俗名痢證。皆屬于熱者。屬于肝經(jīng)之熱也。肝火上逆則嘔吐酸。肝火下注則痢。下迫因肝欲疏泄。肺欲收斂。金木不和故欲瀉不得。且痢多發(fā)于秋。
金克木也。
病機百出。未能盡錄但舉其凡。以例其余。
[下卷] 四時所病
四時各有主氣?？蜌馕宸綇娙踔惼澦e者。不過明臟腑氣應與天時并行之義耳。醫(yī)者當知隅反。
春善病鼽衄。
鼽是鼻塞流涕。衄是流鼻血。鼽屬氣分。春陽發(fā)泄。為陰所閉則鼻塞不通。治宜疏散其寒。衄屬血分。春木生火。
動血上沖。干犯清道。鼻為肺竅。木火侮肺。故發(fā)衄。治宜清降其火。善病者。謂多此種病也。
仲夏善病胸脅。
胸是兩乳中間屬心。脅是兩乳旁邊。屬三焦。心是君火。三焦是相火。皆與夏氣相應。故仲夏善病胸脅。以火有余。
多發(fā)逆滿也。
長夏善病洞瀉寒中。
長夏未。月濕土主氣。脾主濕而惡濕。濕甚則發(fā)洞瀉陽極于外。無以溫養(yǎng)中土。故發(fā)寒中之病。觀冬月井水溫。夏月井水冷。則知夏月。中宮多寒矣。
秋善病風瘧。
風屬肝瘧屬少陽。因風致瘧。本系木火為病。而多發(fā)于秋令者。木火侮金也。蓋秋當肺金主氣之時。金氣清肅。則皮毛自斂。膜腠自和設風氣鼓動。則為皮毛不得斂。而發(fā)寒熱。風火相煽。則膜腠不得和。而戰(zhàn)栗。溺赤。知此理者。
可得治瘧之法矣。
冬善病痹厥。
痹是骨節(jié)疼痛。厥是四肢逆冷。腎中陽氣。能達于骨節(jié)。充于四末。則無此病。冬令寒水氣盛。往往腎陽不足。故多此病。
四時之病不一而足。則此種為多。且知其理。而一切非時之病。理皆可識。
[下卷] 臟腑通治
心與膽通。心病怔忡。宜溫膽為主。膽病戰(zhàn)栗。癲狂宜補心為主。
舊注君相二火。一氣相通此解通字。與以下各通字不合。蓋所謂通者必有相通之道路唐宋后憑空說理。不按實跡。
西醫(yī)雖詳形略氣。然如此等道路非借西說。不能發(fā)明西醫(yī)云。人之臟腑。全有連網(wǎng)相聯(lián)。其連網(wǎng)中。全有微絲管。行血行氣。據(jù)此則知心與膽通。其道路亦在膜網(wǎng)之中。蓋膽附于肝肝系著。脊上循入。肺系連及于心膽與心通之路即在其系中。故心病怔忡宜溫膽。膽病戰(zhàn)栗癲狂宜補心。非空論矣。又溫字補字。有辨。經(jīng)言溫之以氣。補之以味內(nèi)經(jīng)言以苦補心。是瀉心火。即是補心。以益其陰也。溫之以氣是益其陽也。
肝與大腸通。肝病宜疏通大腸。大腸病宜平肝經(jīng)為主。
肝內(nèi)膈膜下。走血室前連膀胱后連大腸。厥陰肝脈又外繞行肛門。大腸傳導。全賴肝疏泄之力。以理論。則為金。
木交合以形論。則為血能潤腸。腸能導滯之。故所以肝病宜疏通大腸。以行其郁結(jié)也。大腸病如痢癥。腸風秘結(jié)。便毒等癥。皆宜平肝和血潤腸。以助其疏泄也。
脾與小腸通。脾病宜泄小腸火。小腸病宜潤脾為主。
西醫(yī)圖繪脾居連網(wǎng)之上。小腸通體。皆與連網(wǎng)相附。連網(wǎng)中均有微絲管相通據(jù)此則內(nèi)經(jīng)所言。道路顯然。西醫(yī)不知內(nèi)經(jīng)。妄詆軒。岐以為未見臟腑。此不足怪。獨怪中國。趨好洋學。舍古圣之書。而弗深考。豈不謬哉。脾病多是小腸之火。蒸助濕氣發(fā)腫脹作瀉滿。小便混濁。故當瀉小腸至于小腸所以化物不滯。全賴脾濕。有以濡之西醫(yī)所謂甜肉汁入腸化物是矣。故小腸病痢及秘結(jié)。闌門不開。膈食等癥。皆宜潤脾。
肺與膀胱通。肺病宜清利膀胱水。膀胱病宜清肺氣為主。
肺主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其路道全在三焦膜中。上卷已詳言之。故肺與膀胱相隔其遠。而實相通。肺病則水停為痰飲。故宜清利膀胱以瀉之。膀胱病。多由肺之上原。不得疏通。故宜清肺氣為主。
腎與三焦通。腎病宜調(diào)和三焦。三焦病宜補腎為主。
三焦之原。即發(fā)于腎系。故腎與三焦相通。三焦為腎行水化氣。故腎病宜調(diào)和三焦。譬如腎氣。丸用苓澤以利三焦之水。保元陽。用黃以充三焦之氣是矣。三焦病不能行水。則宜滋腎陰。不能化氣。則宜補腎陽。近醫(yī)不知三焦為何物。西醫(yī)名連網(wǎng)。不名三焦。且又不知腎系為三焦之根。安知人生氣化哉。
此條全可考臟腑路道。西醫(yī)形跡之學。未及如是之精。而今人不講。反為西人所笑?？鞍l(fā)一嘆。
[下卷] 望形察色
形是肢體。色是面部。此理最微比脈更難。今且舉其大略。使人得其門徑。西醫(yī)于察色未深考。
以五色命臟青為肝。赤為心。白為肺。黃為脾。黑為腎。肝合筋。心合脈。肺合皮。脾合肉。腎合骨也。
言五色命于五臟。每臟各見本色便知其病。各臟又各有所合便。知其病之所在。譬如青色屬肝。肝合筋。便知其病在筋。余仿此。
青如草滋者死。青如翠羽者。生黃如枳實者死。黃如蟹腹者生。黑如者死。黑如烏羽者生。白如枯骨者死。白如豕膏者生。
此言五色榮者生。枯者死。蓋必有血與氣澤。方能榮也。
凡色多青則痛。多黑則痹。黃赤則熱。多白則寒。五色皆見。則寒熱也。
青為肝色。青勝則肝木克土。故痛。黑為腎之色。黑勝則寒水凝滯。故痹。黃赤為火土之色。故主熱。白為金色令。
主清冷。且溫體者血也。血色少故白色多。而知其體寒。五色皆見乃。錯亂之象。故主寒熱并見。
明堂者鼻也。闕者眉間也。蕃者頰側(cè)也。蔽者耳門也。明堂骨。高以起。平以直。首面上于闕庭。王宮在于下極。
五臟次于中央。六腑挾其兩側(cè)。
此言人面之部位。分發(fā)臟腑。以診其色也。面分三停。上為闕。闕下為下極。即山根也。以闕論則處下。合鼻言之。
則適居于中。故稱極焉。是為王宮。心之應也。鼻居王宮之下。故名明堂。其診法。則當以五臟從上而下。配于中央。
而六腑各隨其臟。配于兩側(cè)。有諸內(nèi)形諸外。亦各從其類也。
\r面部圖\pt31a42.bmp\r明堂今名準頭。王宮今名山根。闕今名印堂。蕃今名頰。蔽今名耳。古人不剃須。故不診頤下。今診決有心額腎頤之說。是俗醫(yī)所配。雖今人剃須。氣色終不見于此。未可據(jù)以為診也。人身內(nèi)肺系心系肝系著脊。腎系均著脊。惟脾在胃下。不著脊。然脾膜之根仍在脊也。故脾俞穴在背。是五臟皆居于身中也。所以診法。亦配于面之中央。而六腑。則隨其臟位。以配于側(cè)。
闕上咽喉也。
闕為眉間。闕之上則至高矣。咽喉之位。在諸臟腑之上。故應于闕上。
闕中者肺也。
俗名印堂。肺居胸中。高于五臟。故應于此。
下極者心也。
下極。即山根心居肺之下。肺應于闕中。則心當應于此。
直下者肝也。
相法稱為年壽。即鼻梁也。肝配于此者以肝在腹中半在膈上半在膈下。位實在心肺之下。故當配于此。唐宋后醫(yī)。
以肝配左顴肺配右顴。此西金東木之義。然非五臟自具之位次也。且舊說以為肝在脾之下。故曰下焦屬肝腎。不知水木相生。肝固與腎相屬。而究其形體所居則肝半。在膈上半在膈下脾在膈下。居于油膜之上。近胃聯(lián)小腸也。中醫(yī)少見臟腑。多失其真。而西醫(yī)笑之。并謂軒岐先謬豈知古圣精核。更過西人。此聯(lián)合次。便見圣人審定臟腑最精。至經(jīng)脈穴道尤為西人所不知也。今必謂古圣洞見臟腑。尤屬空談。不足折服西人。即以剖視例之。古創(chuàng)制作。亦斷無未經(jīng)剖視之理。
且軒帝戰(zhàn)。泉涿鹿。何難剖割之有。（圖見后。）肝左者膽也。
舉左以賅右。言肝應于鼻梁。其左右附鼻梁者。膽之應也。
下者脾也。
下者指準頭言鼻梁在上。則準頭在下。故稱下焉。脾在腔內(nèi)。實居肝之下。油膜之上。故應配于鼻梁之下。此名明堂為脾之應。脾能總統(tǒng)五臟。故準頭之診最要。
方上者胃也。
方上二字不得其解。舊說以為口之上。鼻孔之旁。余按方字。義訓兩舟。相并殆指鼻之兩孔其形如方舟也。然則準頭為明堂而兩孔即方上也。本經(jīng)云五臟位于中央六腑挾其兩側(cè)則鼻準屬脾。兩孔旁自當屬胃。
中央者大腸也。
此中央字。當合頰側(cè)與鼻計之。頰側(cè)距鼻之中為中央。蓋頰側(cè)名蕃。鼻準名明堂。其中即可名中央。胃近鼻大腸連胃。位次亦宜。
挾大腸者腎也。
腎有兩枚。故配于面部頰側(cè)兩旁。是最下之兩旁也。腎居于下。配此為宜。后人配于口下承漿之所。不知古不剃須。
口下須掩。氣色不見。故內(nèi)經(jīng)不以此察色。以腎配兩頰。腎有兩枚。分左右診。于義為合。
當腎者臍也。
腎與臍前后相對。故當腎之下。即以診臍。
面王以上小腸也。面王以下。膀胱子處也。
面王二字無舊解。然明堂者。北面朝王之所也。疑即明堂鼻準是矣。膀胱子處。即子宮二物皆在臍下。與腎位相等。
腎兩枚居背后。故分發(fā)兩旁應腎在后也。膀胱子宮在前。則當次位于前。居鼻下。故曰面王以下。膀胱子處也。惟小腸與胃相接。而為心之府。未易定其位次。且小腸之膜油全連及肝。膽脾也。故配于膽胃之交肝脾之際位在鼻準上邊兩旁夾鼻之處。故曰面王以上小腸也。予按后人望色。左肝右肺。心額腎頤鼻脾。法甚簡易。然不及內(nèi)經(jīng)診法為更詳。
\r面圖\pt31a43.bmp\r闕屬肺。闕旁生眉。即當屬肺。世多以眉屬肝。不知眉實屬肺。內(nèi)經(jīng)云肺風之狀。其診在眉上。足見眉實肺氣所發(fā)泄。然肝血如不交于肺。即不能化生眉毛。凡毛皆是血化。為氣而發(fā)泄者也。
單有血不能生毛單有氣。亦不能生毛。目之部位。統(tǒng)屬肝竅所司。由肝目之部。上交闕旁。系肺之所司矣為肝血上交。于肺氣所以化生眉毛肺為華蓋。故相書稱眉亦名華蓋。肝木主怒。侮肺金。而難制故眉粗之人性最剛烈。自闕至明堂。分發(fā)五臟而以六腑配于兩側(cè)。詳矣惟三焦包絡。未曾分發(fā)余。按經(jīng)文義。實具于言下。蓋三焦為腎之腑。腎位配于蕃。正當頰側(cè)。則三焦。當配于蔽。正當耳門也。腎開竅于耳。三焦之脈又統(tǒng)耳護腎竅。以蔽診三焦。自不爽也。至于包絡配在山根兩旁。其義更可類推。
散見于經(jīng)文者。如發(fā)上指。汗出如油。大肉脫。大骨陷。唇及舌卷。囊縮鼻張。不治之證。未能悉舉。但明臟腑相應之理?？梢酝ㄒ划吶f。且如眼神尤宜細察。再讀傷寒金匱則盡知之。
[下卷] 聞聲別證
聲音之道微妙難通。故聞而知之謂之神。
肝木在音為角在聲為呼。在變動為握心火在音為征。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脾土在音為宮。在聲為歌。在變動為噦肺金。在音為商。在聲為哭。在變動為咳。腎水在音為羽。在聲為呻。在變動為栗。
已詳上卷五臟所屬條。人能本宮角征羽五音。呼笑歌哭呻五聲。以參求五氣之邪。則思過半矣。西人審病。至于察尿之味。亦云苦矣。只因于聲音氣色。未能辨析。是以出此下策。
中盛臟滿氣勝傷恐者。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也。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此奪氣也。言語善惡不避親疏者。
此神明之亂也。
經(jīng)意甚明。蓋即聞聲而知其神與氣焉。
病患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jié)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此數(shù)語系金匱文。寂寂然。不欲語屬三陰經(jīng)。喜驚呼。則又屬厥陰肝經(jīng)。病入三陰。厥陰主筋骨間。知其病在下。
焦。聲出不徹。聲不揚也。胸中大氣不轉(zhuǎn)出入艱滯。知其病在中焦胸膈間。
啾啾然。細而長聲自下焦陰分。緣足太陽。而上達于顛頂。故知其病在頭中。
按聲氣根于腎中。上于胸膈。出于肺管。達于鼻轉(zhuǎn)于舌。辨于唇?；驓馓摱粑⒒驒C停而語蹇?；螂蹰g有滯而氣礙。
或鼻間有違而音乖。散見各書。細心人當自領(lǐng)取。非筆楮所能盡也。
[下卷] 問察原委
病家不可諱病。醫(yī)家不可護短。須察問其原委。乃不昧于治法。
問嘗貴后賤。雖不受邪。病從內(nèi)生。名曰脫營。嘗富后貧。名曰失精。必問飲食居處。暴樂暴苦。始樂后苦。皆傷精氣。
此是問病之原由也。問法不止于此。當推類以求。
凡診者。必知終始。有知余緒。切脈問名。當合男女。
此一節(jié)是總言察問之法。必知終始。謂起病及其終病形如何。可全察矣。有知余緒。有即又字余緒。謂其兼見之微證。必兼察之。乃知何者為重病。何者為輕病。或合治?；蚍种??？傻醚砸?。再切脈問名。以定其病之主名。使無差爽。
男女各有不同。又當合計各有病情病狀之實乃無誤矣。此段問法甚詳。在人細究。附錄陳修園問證歌括曰一問寒熱二問汗三問頭身四問便。五問飲食六問胸。七聾八渴均當辨。九問舊病十問因。再加服藥參機變。婦人尤必問經(jīng)期。遲速閉崩皆可驗。更添短語告兒科。天花麻疹全占驗。
[下卷] 診脈精要
察脈知病。精之至矣。然內(nèi)經(jīng)仲景。皆合人迎趺陽合診。今則獨取寸口。蓋去繁就簡為得其要茲所引注。皆獨取寸口之法。
十二經(jīng)中。皆有動脈。獨取寸口。以決五臟六腑死生之法何謂也。
寸口即今掌后診脈之所。此難經(jīng)發(fā)問。以起下義。近出西醫(yī)。不知脈法。即欲以此攻斥脈法。謂周身皆有動脈。何得以手之寸口為診。彼蓋不知中國古人。創(chuàng)立脈法。已先自為問難所謂十二經(jīng)。皆為動脈者。早已代洋醫(yī)說過。早經(jīng)駁辨。彼西醫(yī)既不知脈何得侈口妄談哉。
然寸口者。脈之大會。手太陰之動脈也。人一呼脈行三寸。一吸脈行三寸呼吸定息。脈行六寸。人一日一夜。凡一萬三千五百息。脈行五十度。周于身。榮衛(wèi)行陽二十五度。行陰二十五度。為一周。復會于手太陰。寸口者。五臟六腑之所終始。故法取于寸口也。
近說肺朝百脈為華蓋。五臟六腑之氣。皆上薰于肺。故即肺寸口之脈?？梢栽\知各臟。其說亦通。而究不知營衛(wèi)相會為五臟所終始。故獨取寸口越人立法甚精矣。衛(wèi)氣之行。西醫(yī)不知。營血之行。西醫(yī)知之。西醫(yī)云。血出心管。行于周身。轉(zhuǎn)回則為紫色。受炭氣故也?；匮胄穆方?jīng)肺管。呼出之氣吹之紫色。乃散復入于心此即內(nèi)經(jīng)營周于身之義矣。
無一息不有血出于心之左房。即無一息。不有血回入心之右房。然計所出之血待其回入。亦須一日一夜特營血之行。與衛(wèi)不同。營血則息息皆有出有入。衛(wèi)氣之行。則須行。度一周。乃復于肺。而與營血相會。此小會也。蓋衛(wèi)氣晝行于陽則寤。夜行于陰則寐。必晝夜各行二十五度。乃復于肺而與營氣大會故營言周于身衛(wèi)則言復會于手太陰。文義顯別。不可混也。營氣周行臟腑內(nèi)外。而皆會于肺故獨取寸脈可以診臟腑內(nèi)外諸病矣。按靈樞云。人經(jīng)脈前后上下左右。周身十六丈二尺。一周于身。為一度。晝夜一萬三千五百息。氣行五十度。其經(jīng)脈長短之數(shù)。氣行傳遞之路皆詳于內(nèi)經(jīng)。脈度營氣篇。茲不具論觀其脈動。與氣行分言則知脈是營血氣附脈行晝則行。營外為行陽。二十五度夜則行營內(nèi)為行陰二十五度內(nèi)經(jīng)云老人夜不寐。營血虛。衛(wèi)陽不得入于陰也。觀此則知營衛(wèi)相附之理。營周而復始。故無一息不返于肺以入心。
衛(wèi)行必一度。乃返于肺也。其五十度。則陰陽之。數(shù)已行盡而返于肺則名。曰大會臟腑之所終始也。以其會于肺。故即肺脈。便可診臟腑諸病。西醫(yī)不知營衛(wèi)相會之處。而但知脈是血管。辨中國診脈之非只自形其粗淺耳。
從關(guān)至尺。是尺內(nèi)陰之所至也。從關(guān)至魚際。是寸口陽之所治也。
關(guān)者。尺寸分界之地。脈訣所謂高骨為是也。關(guān)下為尺澤。主肝腎而沉。故屬陰關(guān)前為寸。主心肺而浮。故屬陽。
\r脈圖\pt31a44.bmp\r西醫(yī)不信脈法謂。人周身脈管。皆生于心中血管。心體跳動不休脈即應之而動。人身五臟。何得只據(jù)血管為斷。又言手脈。只是一條。何得又分出寸關(guān)尺。此說似是而實非也。細按手脈。至魚際上。則脈不見動。至尺澤下。脈亦不見動。蓋脈雖一條。而有分散合聚隱見之別。寸口者。脈之大聚。會處為營衛(wèi)相會之要區(qū)。故即以此診諸病脈管內(nèi)屬血分。
脈管外屬。氣分遲數(shù)是脈管中事。浮沉是脈管外事。至于脈之前后。又分寸為陽。尺為陰。蓋手脈既屬脈之都會自有部分之別。陽外陰內(nèi)。天地不易之理。凡主表主上主氣。屬陽者。皆診于寸。主里主血主下。屬陰者皆診于尺也。
上部法天主胸以上至頭之有疾也。中部法人。主膈以下至臍之有疾也。下部法地。主臍以下至足之有疾也。
此即內(nèi)經(jīng)上竟上者。胸喉中事。下竟下者。少腹腰足間事之義。蓋天下之理。本天親上。本地親下。各從其類。故左寸在上應心。右寸在上應肺。左關(guān)在中屬肝。右關(guān)在中屬脾。左尺在下屬腎。右尺在下屬命門?？偸欠稚现邢轮x。
其分左右者。則以水為天一。宜配在左火為地二。宜配在右。水生木木生火。故心肝均位于左。火生土。土生金。故脾肺均位于右。各從其類義也。至于六腑。又各從其類以配次之。肺之腑為大腸。肺居右關(guān)上寸部。則大腸宜配于右關(guān)下尺部矣。亦有時診于右寸?？傄姺闻c大腸一家故也。胃從脾。配在右關(guān)。三焦從命門。配在右尺膀胱從腎。配左尺膽從肝。配。在左關(guān)。小腸從心。配在左寸。小腸亦可配在左尺。以心位于左關(guān)之上。則小腸當從之于下也。臟腑之位次。
既明又推之于形體。則喉舌頭面胸前肩膊。皆診于寸部。腋下腹際從腰以還。皆當診于關(guān)部。小腹尾尻二陰股脛膝腳。
皆當診于尺部。此內(nèi)經(jīng)竟上竟下之法。實大易親上親下之理。其旨微矣辨證有分部。診法有合三部。共診法。最要通其理。方可言診。西醫(yī)所不知也。
\r手圖\pt31a45.bmp\r舊訣部位。左心膻中肝膽腎小腸。右肺胸中脾胃命大腸。周夢覺三指禪脈法。以為左心小腸肝膽腎膀胱。右肺大腸脾胃腎命門。然猶有未盡之義。宜分為左寸心膻中小腸。左關(guān)肝膽。左尺腎膀胱及小腸也。右寸肺胸中大腸。右關(guān)脾胃。
右尺命門三焦。及大腸也。蓋大小腸或附。于肺以其表里相通也?；蚋接趦沙摺Ｒ云渚酉乱?。膻中即包絡。胸中即肺衣。
古法不診三焦。以未知三焦之根。即在腎系。今特配于右尺。于義乃備。
脈有三部九候。三部者寸關(guān)尺也。九候者浮中沉也。
此與內(nèi)經(jīng)三部九候之法不同。然頭手足遍診之法。其廢已久。故即從難經(jīng)。以寸關(guān)尺為三部。三部各有浮中沉。是為九候。
呼出心與肺。吸入腎與肝。呼吸之間脾也。其脈在中。浮者陽也。心肺俱浮。浮而大散者心也。浮而短澀者肺也。
沉者陰也。肝腎俱沉牢而長者。肝也。按之濡舉指來實者。腎也。脾者中州故其脈在中。是陰陽之法也。
上節(jié)以部位分五臟。此又以呼吸浮沉分五臟也。心肺在上部。出氣由之。故呼出屬心肺。一呼脈當二至也。肝腎在下部。入氣歸之。故吸入屬肝腎。一吸脈當二至也。呼吸之間。脾主中宮。司出入脈當一至。故呼吸定息。脈來。五至者為無病若多一至。則有一臟太過若少一至。則有一臟不足此察至數(shù)之法知此義。則知至數(shù)遲速之故。其脈在中以下。
又言以浮中沉。分別五臟也。言脈在人肌肉之中。輕按即見為浮。浮為在外屬陽。心肺應之。浮而大散。其應在心。浮而短澀。其應在肺。重按乃見為沉。沉為在里屬陰。肝腎應之。牢而長者弦之象。屬肝經(jīng)。濡而實者滑之象。屬腎經(jīng)。
脾者中州。故其脈在中是陰陽適中之地也。此以沉診肝腎浮診心肺中診脾胃取配之義。亦多方矣。
春脈弦。夏脈鉤。秋脈毛。冬脈石。四時皆以胃氣為本。四時之變病。死生之要會也。
鉤即洪。毛即浮。石即沉也。胃氣見于脈。乃和緩之象。言弦鉤毛石。各見和緩為有胃氣四時之變。謂太過不及。
不得胃氣。則可以知其病矣。此詳言五臟四時之主脈。而又歸本于胃氣近代三指禪脈訣。以緩脈為綱誠能知胃氣為本之旨學人可以一覽。
數(shù)者腑也。遲者臟也。諸陽為熱。諸陰為寒數(shù)則為熱遲則為寒。
腑屬陽。故數(shù)脈當應腑臟屬陰。故遲脈當應臟數(shù)則為熱。諸陽主氣也。遲則為寒。諸陰主氣也。夫以遲數(shù)分臟腑。
此未盡然。而數(shù)則為熱。遲則為寒。蓋有一定不易者。脈之跳動。出于心血之起落。屬脈管中。血之所主。心主火。血虛火少。則動遲血多火旺則動速又凡脈之粗大細虛皆脈管中事。當與遲數(shù)同斷。脈法。要辨脈管內(nèi)是血分脈管外。是氣分則延醫(yī)自有分別。
浮者陽也?；哧栆?。長者陽也。沉者陰也。短者陰也。澀者陰也。各以其經(jīng)所在。名病順逆也。
浮滑長為陽。沉短澀為陰。據(jù)此治病。已得其要。又再分各經(jīng)以定順逆。如腎脈宜沉而反浮。心脈宜浮而反沉則為逆既明脈之定象。又言脈無定體。因經(jīng)而分順逆。其法最細。西醫(yī)但知脈是血管。而不知氣附脈行。血管外。即氣道也。
西醫(yī)云。脈外有膜。名脈鞘。光滑而薄。分數(shù)層。中有小孔。如篩。按此即附脈行之氣孔也。脈管只是一條。動則俱動。
故遲數(shù)無部位之分。氣則上下異。其輕重也。故浮沉有三部之別從此類推而氣管血管分診合診則脈無遁情余讀西醫(yī)書。
即益知古圣之精。尤愿西醫(yī)。讀古圣書。亦可補其不及也。
此診法。全從難經(jīng)。蓋內(nèi)經(jīng)遍診頭足。自越人變法。而群趨簡易。后世脈訣。托始于此。于法甚精。故宜從之。再參諸脈書。則盡其奧矣。
[下卷] 審治處方
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從之。堅者削之。客者除之。勞者溫之。結(jié)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
急者緩之。散者收之。損者益之。逸者行之。驚者平之。
諸法以寒治熱。以熱治寒攻散補平。皆易知之。惟微者逆之甚者從之。此理極其微妙。蓋微者如小賊?？梢該錅?。
甚者如巨盜。巢穴深固。非誘之不為功。西醫(yī)如治熱證。則以冰壓胸。此熱者寒之之正法也。然熱之微者?？梢粤⒊?。
如熱之甚者。反逼激其熱。使內(nèi)伏入心而死。香港疫癥。如此治死者多矣。皆不知甚者從之也。比如被火傷甚重。則忌用冷水澆?？只鸲痉亩酪?。然則逆從之法?？刹恢v耶。
逆者正治。從者反治。熱因寒用。寒因熱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其始則同其終則異可使破積。可使?jié)钥墒箽夂涂墒贡匾选?br />
逆者以寒治熱。以熱治寒。故為正治。從者熱病從熱。寒病從寒。故為反治又言反治之理。熱藥因寒而得其用。寒藥因熱而得其用。即所謂反佐之治也。塞因塞用。如滿逆不下從而吐越之。通因通用。如瀉痢不止。從而潤降之。其始則與。病從同。所以誘之其終則與病各異所以敵之。也變幻莫測。故可破堅積。以期其必愈。
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中。旁取之。
此又言治病不可逐末。當求其源委所在如小便大便不利。病在下也。然多是心肺傳移之病。故當取之。上頭目耳喉間。病在上也。然多是肝腎之邪上犯。故當取之下。病在中。屬脾胃。然多是少陽厥陰之邪所犯。故宜旁取之。
治法之詳。當求各書。然能洞明內(nèi)經(jīng)大義。則各書治法。其理已具。西醫(yī)言治多執(zhí)著。故鮮神妙。
[下卷] 氣味陰陽
西醫(yī)言。彼國用藥。歷試而知。較有實據(jù)。不比中國專以色香氣味分發(fā)臟腑則影響無據(jù)矣。不知西醫(yī)此說。適形其陋。曰歷試則毫無把握。惟憑嘗試矣。彼惟不論五行。專以形氣立說。所以得半遺全。譬如彼言養(yǎng)氣能養(yǎng)物百果羹肉得。
養(yǎng)氣皆不壞取養(yǎng)氣以水銀白礬硝石。燒之即出。不知彼所謂養(yǎng)氣。即中國所謂陰氣。中國以冰養(yǎng)果羹。即取其純陰不化。
水銀等純陰。故多養(yǎng)氣。輕氣能發(fā)火。是輕氣即中國所謂陽氣。然則西醫(yī)言輕養(yǎng)。何如中國言陰陽。為得其實也。使氣味形性。不兼論之。則一物之功用不全。且西人試驗。豈古人嘗藥未試耶。
積陽為天。積陰為地。陽為氣陰為味。
人與萬物同一天地。即同一陰陽。萬物各稟天地之陰陽。以變化人身之陰陽。藥之功用。于是乎著天食人以五氣。
地食人以五味。氣味即陰陽之分見者也。
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清陽發(fā)腠理。濁陰走五臟。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味濃者為陰。薄者為陰中之陽。氣濃者為陽薄者為陽中之陰。味濃則泄。薄則通。氣薄則發(fā)泄。濃則發(fā)熱。元素曰。清之清者發(fā)腠理。清之濁者實四肢濁之濁者歸六腑。濁之清者走五臟。附子氣濃。為陽中之陽。大黃味濃。為陰中之陰。茯苓氣薄。為陽中之陰。所以利小便。入手太陽。不離陽之體也。麻黃味薄。為陰中之陽。所以發(fā)汗入手太陰。不離陰之體也。同氣之物?；蛭恫煌Ｍ?。之物或氣不同。各有濃薄。故性用不等。李杲曰。味之薄者。則通。酸苦咸平是也。味之濃者則泄。咸苦酸咸是也。
氣之濃者發(fā)熱。辛甘溫熱是也。氣之薄者滲泄。甘淡平?jīng)鍪且病B謂小汗。泄謂利小便。此是辨藥之大法。一定而不移者也。西醫(yī)不言氣味?？计溆么簏S利下。用樟腦發(fā)熱。功用究不離乎氣味。特西醫(yī)不之解耳。
辛甘發(fā)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咸味涌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六者或收或散?；蚓徎蚣??；驖櫥蛟?。或軟或堅。所以利而行之。調(diào)其氣使平也。
發(fā)散是能升發(fā)外散。出汗溫四肢也。涌是上吐。泄是下利。滲泄是利小便。六者謂辛甘酸苦咸淡也。宗曰。生物者氣也。成物者味也。以奇生則成而耦。以耦生則成而奇。寒氣堅。故其味。咸可用以軟熱氣軟。故其味苦可用以堅風氣散故其味酸可用以收燥氣收故其味辛可用以散土者沖氣無所不和。故其味甘可用以緩用藥之道?？傉{(diào)之使平而已宗此注深得氣味相反相成之性。學人察之。
附李杲之說曰。藥有升降浮沉。生長收藏以配四時。春升夏浮。秋收冬藏土居中化。是以味薄者升。而生氣薄者。
降而收氣濃者。浮而長味濃者沉而藏氣味平者化而成按味薄者。甘平辛平微溫微苦之類是。氣薄者。甘寒酸平咸平淡涼之類是氣濃者。甘熱辛熱之藥。是味濃者?？嗪毯幨?。氣味平者。得土之性。能兼。升降也。李時珍曰。酸咸無升甘辛無降寒無浮。熱無沉。其性然也。一物之中。又有根升梢降。生升熱降之不同。貴細審焉。
[下卷] 性味宜忌
凡藥之性味。各以五行歸五臟。而生克好惡具焉。故各有宜忌。蓋藥得性味之偏所以調(diào)五臟。之偏勝也。偏而得中則病已。偏而太過則不宜。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
肝木性主散達。急而不散。則宜辛以散之。夫辛是金之味然適得木之性故辛能補肝酸是木之味。而反得。金收之性。
故酸能瀉肝。
心欲軟急。食咸以軟之。用咸補之。甘瀉之。
心為火臟。性主柔。韌急則剛燥。故食咸以軟之。咸得水味。而具火性。故入心血。甘為土之味。火生土。則瀉其氣矣。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
凡性與味皆?；Q。故得木味者。得金性得水味者。得火性惟土為中氣性味不換得土味者即得土性。緩者和也。脾急則不和。食甘以緩之。以甘之本味歸脾。能補土也。以苦瀉之者。甘升苦降。味相反而功異也。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
肺主秋收之金。急則反常。故用酸以收之。辛則能散其氣也。
腎欲堅急食咸以堅之。用苦補之。咸瀉之。
腎體沉石。欲其堅病則失常惟苦味具寒之性能堅之。故以苦補之。咸則潤軟。故能瀉腎。
辛走氣。氣病毋多食辛咸走血。血病毋多食咸苦走骨。骨病毋多食苦。甘走肉。肉病毋多食甘。酸走筋。筋病毋多食酸。
五臟之本味。即能傷及五體。總見太過之為病也。
按照肺肝之例?？嘁酁a心。酸亦瀉脾。而云甘瀉心?？酁a脾?？傄娦晕吨τ谩７浅鲇谝煌疽?。
[下卷] 七方十劑
七方出于岐伯。謂氣有多少。形有盛衰。治有緩急。上下內(nèi)外之不同。故立七方以制之。十劑出于北周徐之才。謂十種是藥之大體。詳之則靡遺失。惟十劑內(nèi)缺寒熱兩端。后人又加寒熱二劑。足成十二劑醫(yī)者但熟七方十劑之法。便可以通治百病。
大方病有兼癥。邪有強盛。非大力不能克之。如仲景之大承氣湯。大青龍湯。一汗一下。皆取其分兩重。藥味多勝于小承氣小青龍也。學人可以類推。
小方病與兼證。邪氣輕淺。藥少分兩輕。中病而止。不傷正氣。如仲景小承氣之微下小建中。小溫經(jīng)之微溫。小柴胡之微散。皆取其中病而止。力不太過也。余仿此。
緩方虛延之證。剽劫不能成功。須緩藥和之。有以甘緩之者。炙甘草湯。四君子湯。治虛勞是也。有以丸緩之者。烏梅丸治久痢是也。有多其物以牽制使性不得騁而緩治之者。薯蕷丸治風氣百病。侯氏黑散。填補空竅。須服四十九日是也。
有徐徐服以取效。如半夏苦酒煎。徐徐呷之。甘蜜半夏湯。徐徐咽下是也。
急方病勢急。則方求速效。如仲景急下之。宜大承氣。急救之。宜四逆湯之類。蓋發(fā)表欲急。則用湯散。攻下欲急。則用猛峻。審定病情。合宜而用。
奇方單方也。病有定形藥無牽制意取單銳。見功尤神如仲景少陰病。咽痛。用豬膚湯。后世補虛用獨參湯獨附湯。又如五苓五物三物七氣皆以奇數(shù)名方。七枚五枚等。各有意義。然奇方總是藥味少。而銳利者也。
偶方偶對單言。單行力孤不如多品力大。譬如仲景用桂枝麻黃則發(fā)表之加大。若單用一味。則力弱矣。又如桂枝湯。單用桂枝。而必用生姜以助之。是仍存偶之意也。腎氣丸桂附同用。大建中椒姜同用。大承氣硝黃同。用皆是此意。
復方重復之義。兩證并見則兩方合用。數(shù)證相雜則化合數(shù)方而為一方也。如桂枝二越婢一湯是兩方相合。五積散是數(shù)方相合又有本方之外。別加藥品如調(diào)胃承氣湯加連翹薄荷黃芩梔子為涼膈散。再加麻黃防風白術(shù)枳殼濃樸為通圣散。病之繁重者。藥亦繁重也。岐伯言奇之不去則偶之。是復方。乃大劑。期于去病矣。又云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夫微小寒熱。折之可也。若大寒熱。則必能與異氣相格是以反佐以同其氣復令寒熱參合使其始同終異是七方之外。有反佐之法。
補可扶弱先天不足。宜補腎。六味丸腎氣丸二仙膠之類是也。后天不足。宜補脾。四君子歸脾湯。補中湯之類是也。氣弱者宜補肺。人參是也。血弱者宜補肝。當歸是也。神弱者宜補心。棗仁是也。再審陰陽輕重治之。則妙于補矣。
重可鎮(zhèn)怯怯則氣浮。重以鎮(zhèn)之。有四等驚氣亂。宜琥珀至寶丹之類?？謿庀?。宜二加龍骨湯。磁珠丸沉香。怒氣逆。宜生鐵落飲。蘆薈丸。滾痰丸之類。虛氣浮。宜安神丸之類。其余代赭石湯風引湯之類。皆當推究。
輕可去實。
風寒之邪。中于人身癰瘡疥痤。發(fā)于肢體。宜輕而揚之。使從外解。仲景用麻桂。今人用人參敗毒散。香蘇飲。香茹白芷薄荷荊芥之類。又小柴胡。為和散之總方。加減用之?？梢院蜖I衛(wèi)而去諸邪。當類推焉。
宣可去壅。
頭目鼻病。牙噤喉塞。實痰在胸。水火交結(jié)。氣逆壅滿。法宜宣達?；蛱缁蛲??；蛄畈忌?。皆謂之宣。取嚏如通關(guān)散。取吐如膽礬甘草薄荷。令其布散。如越鞠丸逍遙散之類。又如四逆散丸。氣丸皆是散意。
通可行滯火氣郁滯。宜用通劑。利其小便滯于氣分者。用木通滑石。六一散之類滯于血分者。用防己導赤飲。五淋散之類。
凡味淡者。皆利小便。得金水之性也。凡藥白皮通莖皆利小便。象三焦之紋理也。
泄可去閉。
邪盛則閉塞。必以泄劑。從大便奪之。備急丸瀉寒實。承氣湯瀉熱實。葶藶瀉肺湯。是泄其氣桃仁承氣湯。是泄其血。十棗湯泄水。秘方化滯丸攻積由此求之。凡宜破利者。皆泄之類。
滑可去著著謂留而不去也。
痰粘喉。溺濁淋。大腸痢等癥。皆是。宜滑澤以滌之。瓜霜冬葵子散。榆皮飲。痢癥三方之類是也。
澀可固脫。
脫如開腸洞瀉。溺遺精滑。大汗亡陽之類。宜用澀劑以收斂之。理中湯桃?；估麉⑿g(shù)附湯。止汗六黃湯止盜汗固精丸天雄散止滑精。術(shù)附湯止小便。大約牡蠣龍骨海螵蛸。其質(zhì)收澀。五味訶子其味收澀蓮房棕灰麻黃根。其性收澀。隨加寒熱氣血諸品。乃為得宜。
濕可潤燥。
燥者枯也。風熱怫郁。則血液枯竭。而為燥病上燥則渴或為肺痿。宜人參白虎加花粉。瓊玉膏。救肺湯。下燥則結(jié)。
麻仁丸蓯蓉丸。腸燥則膈食。宜當歸芝麻丸。筋燥則縮攣。宜阿膠竹茹湯?？傊B(yǎng)血則當歸地黃。生津則麥冬花粉。益精則枸杞菟絲。在用者廣求之。
燥可去濕。
外感之濕。宜神術(shù)湯汗之。濕泛為痰。宜二陳湯降之。濕停不溺。宜五苓散利之。胃濕宜平胃散。脾濕宜腎著湯。
皆治寒濕也。又有濕熱之證。反忌燥藥。當以苦堅清利治之。知母防己湯。黃柏散相宜。
寒能勝熱。
寒熱者。證治之太端也。熱證如傷寒溫瘧虛癆。何一不有。當以寒藥治之。其間進退出入。在人審矣。甘寒之劑。
白虎湯。甘露飲之類?？嗪畡?。金花湯。龍膽瀉肝湯之類。大抵肺胃肌熱。宜銀翹石膏。心腹熱。宜苓連。肝腎熱宜黃柏知母膽草。
熱可制寒寒者陰氣也。積陽生熱。能制寒證辛溫之品是矣。附子湯。附子細辛湯。治太陽少陰之寒。四逆湯。理中湯。治脾腎之寒。吳萸湯。烏梅丸治肝寒。青龍湯治肺寒。薤白治心胸之寒?；仃柧燃睖?。統(tǒng)治里寒。桂枝湯統(tǒng)治表寒。方難盡錄。讀書者。遍查之。
內(nèi)經(jīng)所載。只奇偶兩方。仲景之方。七法大備。雖其時無十劑之說。而十劑之法亦寓。自北周徐之才。作十劑。后人又添寒熱二者。按證處方。可稱精細近出西醫(yī)。乃謂中國但能用藥不知剖割去病。抑知靈素針灸。無剜腸剔骨之險。
有起死回生之妙。尤恐術(shù)有未精。不肯多用。且華元化亦有剖割之法。據(jù)元化所傳中臟經(jīng)。豈能高出內(nèi)經(jīng)之上。后世不從元化之術(shù)。固畏其難亦避其險也?？芍矢畲止げ患搬槾讨疃樂ㄎ⒚觳蝗绶剿幹斨倬蔼氁苑剿幹尾?。為至當也。
今人不考針剖與廢之故。偶見西醫(yī)剖割得效。奉為神奇。而不知其得失參半也。四川某腦后頸上生一瘡。俗名對口瘡。
此系發(fā)于督脈。督脈上頸貫腦。頸之能豎。督脈之力也。西醫(yī)不知。剜去其瘡填之以藥。謂即生肉。其人遂項折不能舉。
三日而亡。陜客某病腹臌。西醫(yī)破其腹。流水兩碗?？p之旋愈。
不久又臌脹。又破之。連破三次。臌脹復發(fā)。西醫(yī)以為不可治。夫不知水之何以生。而但知放水。此西人不講五行之過。故人謂西法精。而吾謂西法疏也。予曾治總理衙門總辦。章京陳君蘭秋。名誠肌膚甲錯。肉削筋牽陰下久漏。小腹微痛。大便十日一行。脅內(nèi)難受。不可名狀。腰內(nèi)亦然。前陰縮小。右耳硬腫如石。予曰。此腎系生癰。連及脅膜。
下連小腹。故時作痛。再下穿漏。乃內(nèi)癰之苗也。法當治腎系為主。陳君勃然起曰。西醫(yī)亦云。病在腰背筋髓內(nèi)。所以割治三次。而漏不止無藥可治也。大便不利。可時服蓖麻油。故每八九日一服。蓖麻油。今君言與西醫(yī)同。得無束手無策乎。予曰君在各國衙門。習見西人。以為西法千古所無。不知西人算學出于周髀。機器流傳。出于般巧。墨子。醫(yī)用剖割。亦華元化之流派。不必西人果宗數(shù)子。而其法要不外是。中國人未深考。乃轉(zhuǎn)震而驚之。可嘆也。夫且君病西人知在腰內(nèi)。試問君耳何以硬。前陰何以縮。大便何以不下。西人不能知也。陳君曰。然前問彼無以對。予曰西人不知腎系。即是命門。生出板油連網(wǎng)。即是三焦。腎開竅于二陰。故前陰縮而大便秘。三焦經(jīng)繞耳。命火位當屬右。故見右耳硬腫。周身甲錯者。腎系三焦內(nèi)。有干血死膿也。按仲景法治之得效。大抵西人初創(chuàng)醫(yī)法。尚多未準故以試驗為衡。中國經(jīng)數(shù)圣試驗準確。定出形性氣味。絲毫不差。為最精也。即如中國治胃。有以參益氣者。有以花粉生津者。有以二術(shù)燥土者。有以苓半利水者。有以姜椒溫中者。有以芩連清熱者。至于大黃攻胃之積。非補胃也。西醫(yī)補胃之濟。用黃連水官桂酒蘇打。如無蘇打用牡蠣粉。大黃末合用作水早晚服。謹按此方。寒熱并用?？傊骼?。以消食耳。西人見食消即以為補胃。豈不稍瘥。蓋臟腑皮肉。西人知其層折經(jīng)絡。氣化西人昧其指歸是以用藥多未合宜。予之此說。人或河漢斯言。盍取西醫(yī)各書考之。且安得業(yè)算數(shù)汽機之人。盡如我之談醫(yī)。去彼之短。用彼之長。以我之長。益彼之短。豈不極人事之能。而盡造化之量乎。有志未逮。企予望之。
以上所論臟腑。其形體氣化。大略皆具又有未盡者。補注于此。篇內(nèi)多重出之義。然意取求詳。不嫌詞費西醫(yī)有全體圖考闡微等書。將骨脈皮肉臟腑。層折剖割。以示精詳。而究于陰陽氣化。皆不能知。似精實粗。讀者參考自見。
五臟者。所以存精神血氣魂魄者也。六腑者所以化水谷而行津液者也。
精神血氣魂魄。已詳五臟所藏條茲不再注。六腑化水谷行津液。亦皆見六腑條矣。但腸胃膀胱。人皆知其化水谷而三焦與膽。所以能化水谷者。人多不知也。只緣不識三焦為何物。又不知三焦為決瀆之官。讀吾所注三焦條。自能知之膽之所以化水谷者。經(jīng)旨言膽主清陽之氣。上升。入胃木能疏土也。而西醫(yī)直言膽汁入胃化谷。確有取驗。言氣言汁義自賅洽詳十二官。及脾胃膽三焦條。參看乃見。六腑皆主化水谷。夫谷化。則為液奉心而生血水化則為津達肺而為氣。
故曰行津液者也。西醫(yī)言腸胃。及各吸管中有養(yǎng)汁如牛乳有明汁如水不知明汁即津也。養(yǎng)汁即液也。西醫(yī)知其汁。而不能言是何物所生。惟內(nèi)經(jīng)則津生于水水入化氣而為津液生于谷谷入化汁而為液陽津陰液。豈徒知其名物而不得其治法哉。
又詳營衛(wèi)生會條腦髓骨脈膽。女子胞此六者存于陰而象于地。故存而不瀉。名曰奇恒之府。
西醫(yī)言腦髓筋。分走臟腑。周身知覺運動。均出腦氣筋。言之甚詳。然究不知腦髓是何物所化生。故其言似精實粗。
蓋腎主骨。腎系貫脊。通于脊髓。腎精足。則入脊化髓上循入腦而為腦髓是髓者精氣之所會也。髓足則精氣能供五臟六腑之驅(qū)使。故知覺運動。無不爽健。非髓能。使各臟實各臟能使髓也。西醫(yī)又謂諸骨內(nèi)之髓。與腦中者不同。又不知骨是髓之所生。內(nèi)經(jīng)言髓生骨。諸骨中之髓。與腦無異。惟諸骨中雜有油。膜血絲耳。蓋由腦髓散走諸骨。皆穿膜附筋以入于骨。所以內(nèi)雜膜。油血絲豈可云髓有不同耶。脈者血之道路也。詳心腎條。膽附于肝。已詳膽條。女子之胞。男子名為精室。乃血氣交會。化精成胎之所。最為緊要。西醫(yī)剖割精矣。乃于膀胱之后。大腸之前。只知女子有胞宮。而不知男子亦有胞宮。以女子之胞極濃且大。中空可驗。男子之胞。只是一層夾膜扁薄而不可見。故只知男子有精管。而不知男子之精管。即從胞中出。也特人死胞縮精收。故扁且薄。西醫(yī)忽不及察也。此胞又名氣海。氣入則臍下脹。是其驗矣。又名丹田。詳天癸條。此六者。存而不瀉。雖膽汁有出入。而究與六腑之輸瀉者不同。異于常腑。故曰奇恒之府。
西醫(yī)言腦筋。主知覺運動。大腦在前。小腦在后。中為中腦。有裂有回。分歧疊積。耳目口鼻。全與腦通。腦經(jīng)分布。又散行于臟腑肢體。凡知覺運動。皆腦司之也。此說半是半非。已詳辨于上卷五臟所藏篇。至于腦汁。究是何物所生。則西醫(yī)不知。蓋腎精生髓由脊上行以入于腦。是為髓海在頭者名腦。在眾骨中者名髓。內(nèi)經(jīng)蓋分為二。故云髓會絕骨。而此與骨脈膽胞。合為六者。則分為二而言之也。又西醫(yī)治腦無藥。不知臟腑經(jīng)脈。皆交于腦。源流出入。豈無其路耶。
\r腦髓圖\pt31a25.bmp\r\r骨圖\pt31a26.bmp\r西醫(yī)詳圖骨式。有相連而凹者。有相連而凸者。有如鋒者。有如椎者。有骨裂。有骨衣骨皆外堅中松。有筋相連。
有脈管回管腦筋。透入于骨。究人身諸骨。則知上帝造創(chuàng)之功大哉。然西醫(yī)未知何者為主骨。何者為輔骨。何處骨大而反不緊要。何處骨小而反關(guān)生死。如中國之洗冤錄。檢驗傷痕。分別制命與否。則論骨較精。至于內(nèi)經(jīng)言骨。更能探其源頭。曰腎生髓。髓生骨則知腰脊。為主骨四肢為輔骨骨屬腎水。而筋屬肝木。筋著于骨者水生木也。骨賴筋連者。母用子也。骨中之髓。又會于絕骨。齒又骨之余者矣。觀齒之生落。而知男女老幼。各有其時。無不下。應腎氣則（知髓生骨之理。非徒知其形而已也。）\r腦氣筋圖\pt31a27.bmp\r此后面腦筋圖西醫(yī)又有前面腦筋圖。不具載者。以腦髓生于腎。循脊貫。腦為督脈所司其前面腦筋總皆以后面者為本也。
\r脈管圖\pt31a28.bmp\r此總脈管據(jù)內(nèi)經(jīng)考之。即任脈也身之背亦有脈。而不圖之。以血之所主在于任脈至于動脈?；螂[或見?；蛏⒒蚝稀?br />
有深淺分合之殊。又西醫(yī)所未言。
\r胞宮圖\pt31a29.bmp\r胞宮之營。發(fā)于腎系下為一大膜前連。膀胱后連大腸中間一個夾室。男子丹田氣海又名精室。女子又名子宮血海。
陰道之內(nèi)。退出為子宮下口?？墒湛煽s。又名子臟。仲景所稱婦人臟燥。臟結(jié)痛引陰筋。皆指此言。血管全繞。網(wǎng)膜全包一主氣。一主血交會于此。為生化之大源。
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氣之所生也。瀉而不存。受五臟濁氣。名曰傳化之府輸瀉者也。
糟粕形質(zhì)之物。皆曰濁氣。由此五者傳化。主輸瀉而不留。故名傳化之府。三焦與腸胃并論。是三焦。明有其物后人以為空腔子。豈不謬哉。詳三焦條。各圖見上。
魄門上為五臟。使水谷不得久存。
魄門。肛門也。肺藏魄。肛門上合于肺。故名魄門。肺在上。總統(tǒng)五臟而魄門在下。令五臟之濁物。從此而出。故為五臟。使既名魄門。便知為肺所司既為五臟使便知肺亦能統(tǒng)五臟也。男子肛頭。西人圖之最悉。蓋彼以刀割治病。不得不詳其形跡。然用心則苦。而操術(shù)實粗。中國痔漏等證。擅長者多矣。何嘗以刀割為能。
人有髓海。有血海。有氣海。有水谷之海。以應四海。腦為髓海。胞為血海。膻中為氣海。胃為水谷之海。
西醫(yī)論髓。以為知覺運動之主。謂腦髓筋。達于臟腑肢體。而后能司知覺運動也。西醫(yī)知腦髓之作用。而不知腦髓之來歷。所謂腦筋。但言其去路而不知髓有來路。所以西法無治髓之藥也。不知背脊一路髓筋。乃是髓入于腦之來路也。
蓋內(nèi)經(jīng)明言腎藏精。精生髓。細按其道路。則以腎系貫脊。而生脊髓。由脊髓上循入腦。于是而為腦髓。是腦非生髓之所。乃聚髓之所。譬猶海非生水之所。乃聚水之所。故名髓海。既聚于此。而又散走臟腑肢體。以供使用。如聚錢者庫也。而用錢者人也。人能用錢。而錢不能用人。臟腑肢體能用腦髓。非腦髓用冬處也。再者髓之生由于腎。欲補髓者。
即從腎治。肝脈入腦交顛目系貫髓。凡神魂暈迷風狂。皆從肝治之。即是治髓。腦又通鼻?？蓮姆沃嗡杞钊胄??？蓮男闹?。髓筋聚于胃。又可從胃以治之。西醫(yī)論髓特詳。而無治法。不抑謬哉。胞為血海。已詳天癸條。蓋血生于胃之水谷。
化液上肺。奉心化血。循沖任脈。下入胞中。既聚于胞中?；_于周身。皆在于此。參看天癸條自明。膻中為氣海。此有兩說。一說丹田為氣海。即胞宮也。呼吸歸根之地。名之為氣海亦宜。詳膀胱三焦天癸營衛(wèi)條。此云膻中為氣海者。蓋指氣之出納。在乎肺也。膻乃胸前大膜膈也。膻之中即胸中。只有心胞絡與肺。故前云膻中者。君主之官。是指胞絡言。此云膻中為氣海。是指肺言以胞絡與肺。均在膈內(nèi)。故均可名膻中也。膻膈之與胞絡相通。已詳十二官條。
此言與肺相通。其道路又須詳言。氣之根在臍下丹田。即網(wǎng)油中一夾室也。由網(wǎng)油走臍旁。上生膈膜。是為膻。由胸膈循腔子。上連肺系。氣之出路即由此通于肺管。故凡咳嗽。則胸前癢滯。皆膻膈間氣。不得利也。欲知膻之治法。當參看肺腎三焦包絡條。胃為水谷之海。水主化氣生津。谷主化液生血。一則糟粕入大腸。一則余瀝入膀胱。另詳腸胃膀胱各條。脾與胃互為功用。又須看脾之作用。
胸腹者。臟腑之郭也。
胸內(nèi)最上為肺。肺下為心。為包絡。包絡上連肺系。肺系連腔內(nèi)之薄膜。其膜循腔子而下。是為膻膈大膜。繞肋骨一周。連于肝。附于脊。肝體半在膈上。半在膈下。膈附于脊。下行為板油。連于腎系。又下為網(wǎng)油。網(wǎng)油上行而連于小腸。胃下行而連于大腸膀胱。是為腹中也。脾在胃后。貼胃。居網(wǎng)油上。網(wǎng)油即三焦也。上胸下腹。均從網(wǎng)油連。及以為臟腑之道路。故曰胸腹者。臟腑之宮城也。以部位言之。胸上屬肺。胸膺之間屬心。胸膺之下屬胃。大腹與臍屬脾。
臍又屬小腸。臍下屬腎。膀胱亦當臍下。故臍下又屬膀胱。大腸在膀胱之后。故臍下又屬大腸。宜詳其層次也。血室乃肝所司。血室大于膀胱。故小腹兩旁。謂之少腹。乃血室之邊際也。屬之于肝。少腹上連季脅。亦屬肝。季脅上連肋骨屬膽。分別部居。各從其位。
腹與胸分三停。上停名胸在膈上心肺包絡居之。心與包絡。從著脊處油膜中。下通肝腎。肺有薄衣。連及胸內(nèi)。前面之膜為肺。通中下焦之路。肺系上連包絡。后著脊。前連胸膈。肝體半在膈上。半在膈下。胃附肺系。透下膈。橫曲如袋。胃下為小腸。為大腸。為肝膽。是為中停。皆生連油膜之上。即中焦也。臍以下為下停。有膀胱有胞宮。有直腸。
皆生連油膜上即下焦也。后世不知焦從。因不知通身之膜。皆是三。故讀經(jīng)文者。少識精義。西醫(yī)曰腹內(nèi)統(tǒng)膜。一麗腹里。一包臟腑。一成筋以束臟腑。肝胃脾。小腸大腸橫回。直腸上截。子宮蛋核。此被全包。如大腸頭。小腸頭。
大腸上下回。直腸中。陰道膀胱。此不全包。如左右腎。此被遮過專。包一臟曰。包膜兼包兩臟。曰連膜折疊成筋以束臟腑。曰筋膜。西醫(yī)言膜如此其詳。證以三焦之說。而精義始出。
\r胸腹圖\pt31a30.bmp\r膻中者。心主之宮城也。
前言膻中為氣海。是指肺言。此言膻中為心主之宮城。是指包絡言。膻為膈。包絡居膈之中。故曰膻中。為心主之宮城。相心宣化。詳十二官條。
\r膻中圖\pt31a31.bmp\r此胸下一層膈膜。后著脊。左右連筋骨盡處。中葉連胸之鳩尾。即膈是也。膻之下層通腹中。膻之上層為胸內(nèi)之薄膜。連心系。名包絡。又名心主。包絡是心外衛(wèi)。膻中是包絡外衛(wèi)。其形難圖。故只圖膽以明之。究膻之根附脊骨。與肝系相連。而下乃連及腎系。是三焦少陽所發(fā)出而布于膈也。
胃者。太倉也。
胃主納谷。故名太倉。胃之所以能納谷。詳十二官條。
咽喉小腸者。傳送也。
咽喉居胃之上。傳送而入。小腸居胃之下。傳送而出。二者皆為胃之使。故治咽喉與小腸。宜以胃為主。
胃五竅者。閭門也。
醫(yī)林改錯言胃有三竅。上下竅納谷。傳入小腸。又有一竅出水入油膜。西醫(yī)言胃通體。均有微竅行水入連網(wǎng)。予已詳胃三焦條。茲云五竅其義尤詳。蓋上竅主納水谷者也。下竅入小腸。主化谷之糟粕也。旁竅入三焦。膜油之中。主行水之余瀝也。中通于脾為一竅。所以化水谷者也。上輸于肺。為一竅所以布精汁者也。故云胃五竅者。閭門也。唐宋以后。無人知之。即西醫(yī)剖視。又何嘗精細似此。
\r胃五竅圖\pt31a32.bmp\r西醫(yī)言胃有肝膈大筋。胸膈大筋。互相牽住。使不得動。不知胸膈。筋是互通三焦之竅。肝膈筋。是循脊上肺通心之竅。內(nèi)經(jīng)所謂胃有大絡。上通于心也。又曰脾之與胃。以膜相連。故又通脾。西醫(yī)識其形。而未明其理也。
廉泉玉英者。津液之道也。
二穴在舌下。足少陰腎。主化氣上行。氣即水也。故氣之所至。皆是津液。腎津必上于口。然后氣澤能布于下。仲景傷寒論。以存津液為主。亦以其氣化所存。人賴以生也?？刹恢貧e。二穴舉舌。即可逼視。不必再圖。
腰脊者。身之大關(guān)節(jié)也。
腰為腎系所貫。脊為髓筋所通。人身骨節(jié)。皆主于腎。而生于髓。腰脊為腎。與髓所在。故為身之大關(guān)節(jié)。凡治骨節(jié)。當知所主矣。西醫(yī)脊骨。折剖甚詳。然不知脊所重者。全在于腰也。且全身大骨。皆從腰發(fā)。原不知腎主骨之理。
則辨骨無益。
肢脛者。身之管。以趨翔也。
肢是手節(jié)。脛是足節(jié)。其骨最大。中空故名管。管中有髓及脂。以主運動。故能趨翔。西醫(yī)言手足骨中之髓。與腦脊之髓不同。謂其中雜脂油也。不知由腦脊散達肢脛。皆以筋肉相連。肉內(nèi)有脂油。即附之而入骨。是以手足骨中。均雜脂油。脂脾所司。髓是腎所司。兼脂油。是脾腎合致其功。故脾主四肢。腎主肢脛。西醫(yī)圖四肢之骨詳矣。惜未知其所統(tǒng)屬。則治法不明。
莖委者。身中之機。陰精之候。津液之道也。
莖。陰莖。委。垂卵也。機如泰西機器之機。所以出精行溺。精竅通于腎。西醫(yī)謂睪丸主生精。非也。內(nèi)宮太監(jiān)無睪丸。友人王東樵。覿面問過太監(jiān)。亦有精能泄出?？芍G丸。非生精之物。內(nèi)經(jīng)明言陰精之候。蓋指此耳。溺竅通于膀胱。膀胱者。津液之府。故溺竅名為津液之道。究之莖委。乃肝之宗筋。肝脈所繞也。故皆以治肝為主。宗筋主束骨。
而利機關(guān)。故人身之機關(guān)。皆聽治于此。西醫(yī)圖陰器甚詳。然此等物事。人人皆自具之。何待詳圖。但西醫(yī)以剖割為治。
此處為地無多。非詳不能下手。若內(nèi)經(jīng)仲景之法。針藥靈妙。無取刀割之粗。故不須圖。且西醫(yī)圖之。而究不知陰器所主之妙理也。
咽喉者。水谷之道也。
咽喉乃胃之上口。在喉嚨之后。主進水谷。故治咽以胃為主。病在咽。則水谷不得下。
喉嚨者。氣之所以上下者也。
肺之上管為喉嚨。在咽之前。主氣之呼吸。氣不利。聲音不利。病在喉也。
\r喉嚨圖\pt31a33.bmp\r\r會厭圖\pt31a34.bmp\r西醫(yī)名為總氣管。自肺以下。分支入腎。透入丹田。主吸天陽薰蒸膀胱之水。化氣上出。循腹至胸。從肺衣而復歸于總氣管。氣從前面出。從后面入。而皆由總氣管。故曰所以上下也。
會厭者。音聲之戶也。
會厭在喉咽之兩旁。能張能收。食入則收。掩其喉。音出則張開。故曰音聲之戶。乃喉之門也。當屬肺。
西醫(yī)名為聲管。前為會厭。后為瓢韌骨。兩旁皆有內(nèi)皮。中襯筋膜。收放出聲。四圍有數(shù)十小核。生涕以潤聲管。
又云有上下二筋。下筋緩。上筋緊。收放出聲。內(nèi)經(jīng)云。風寒客于會厭。則暴啞。正此筋不能收放也。
口唇者。聲音之扇也。
唇開合而后語句清明。故曰聲音之扇?？诖綄倨?。故有脾中風。唇緩失音之證。
舌者。聲音之機也。
舌者。心之苗。言為心聲。故舌能辨音。究音之所。故生則□□□□□□□。后能發(fā)音。
\r舌圖\pt31a35.bmp\r機者謂其伸縮轉(zhuǎn)掉。聲只是響出于喉。音則分宮商征角羽。其辨在舌。腎津上廉泉至英穴。以出于舌。則滑利。聲清。舌屬心火。賴腎水濟之。腎脈絡舌。所以轉(zhuǎn)舌也。
\r懸雍垂圖\pt31a36.bmp\r懸雍垂者。音聲之關(guān)也。
喉間之上。有如懸雍之下垂。俗名帝丁。音從此出。故曰音聲之關(guān)。此屬之肺。
余見啞人。皆無上帝丁。蓋會厭大張。無關(guān)閉則氣不收束。氣散而不能成音也。俗名咽舌。謂食入則掩其喉。不令水谷入內(nèi)也。然啞人無帝丁。水谷亦不得入氣管中。則帝丁者。實主音聲而為之關(guān)鍵也。居氣管之口。當屬于肺。
頏顙者。分氣之所泄也。
頏顙即上。氣從此分出于口為唾。分出于鼻為涕。故曰分氣之所泄也。
橫骨者。神氣所使。主發(fā)舌者也。
橫骨在舌本。心存神而開竅于舌。故橫骨為其所使。以為發(fā)舌之機。此數(shù)節(jié)詳論咽喉口舌發(fā)音之道?？梢缘弥畏ㄒ印?br />
\r橫骨圖\pt31a37.bmp\r此西醫(yī)所圖。名環(huán)韌骨。在會厭之下。當會厭。又有半邊韌骨。名為會厭韌骨。與舌根相連。主發(fā)舌者也。韌骨以膜相連。又有筋牽之。最靈動。以供心神肺氣之所使神與氣當分論。
五臟六腑之精。皆上注于目。
前言肝開竅于目。言其大要也。此言五臟六腑之精。皆上注于目。則分析更微矣。夫肝脈入腦。通于目系。故開竅于目。至五臟六腑。所以通于目者。西醫(yī)云腦氣筋。通各臟腑。據(jù)此則各臟腑之精。循腦筋而上注于目也。
骨之精為瞳子。
瞳神屬腎。故其色極黑。腎主骨故曰骨之梢為瞳子。凡病瞳子多是腎虛。
筋之精為黑眼。
肝主筋。肝之精汁。上注為眼黑珠。眼科書謂之風輪。亦以肝主風也。治黑珠。當以肝為主。
血之精為絡。
白珠外有紅肉裹之。而結(jié)于大眼角內(nèi)者。即絡也。乃血之精。屬之于心。凡起血翳均當治心血。
氣之精為白眼。
氣屬于肺白眼生病。多是肺受濕熱。
肌肉之精為約束。
約束即眼皮。乃陽明。胃脈所繞。為脾經(jīng)肌肉之精所結(jié)聚。凡是腫爛澀癢。皆脾經(jīng)風濕熱也。
裹結(jié)筋骨氣血之精。而與脈并為系。上屬于腦后出于項中。
此又總言目系入于腦中。而通于腦后。以見五臟之精。全由腦入目可以知治目之路徑矣。大指治氣輪血輪肉輪。藥氣可由喉嚨頑顙。而上通于腦。其路最捷易治。治黑珠必循肝脈而上入于腦其路略深。治瞳子必由腎督。脈而上入。于腦其路更深未。易治也。
\r目圖\pt31a38.bmp\r西醫(yī)有衣筋肌折之辨。亦云詳矣。然不能分出臟腑所屬。則不得其治法惟內(nèi)經(jīng)五層眼。皮為肉輪。紅筋絡之為血輪。
白珠為氣輪黑珠為風輪。瞳子為水輪分此五臟則義有所歸再者目系入腦而貫項后。所以瞳人反背。腦后可針雖西醫(yī)未究到此。
諸脈皆屬于目。
太陽脈終目內(nèi)。少陽脈終目外。陽明脈繞眼。終目下承淚穴。厥陰脈入腦而交于目系。腎之督脈。入腦通于目系。手少陰心之脈。其支者。上挾咽系目系。惟太陰之脈。不上于目故曰諸脈皆屬于目。
諸髓皆屬于腦。
西醫(yī)言手足骨中之髓。與腦髓不同。不知實發(fā)源于腦髓。散走諸骨。每骨節(jié)有筋脈油膜相連。故諸骨中之髓。雜有油膜血絲。其實諸髓。皆屬于腦。而腦髓又生于腎也。
諸筋皆屬于節(jié)。
節(jié)者。骨節(jié)也。骨屬腎水。筋屬肝木。水生木。故骨節(jié)。之間亦生筋而筋又為骨之使也。凡病骨節(jié)。皆責于筋西醫(yī)詳骨與髓。而于筋甚略。因彼但以運動屬之腦氣。不以為筋所主也。然使無筋。則骨不聯(lián)。屬又烏能運動哉。
諸血皆屬于心。
血有肝藏脾統(tǒng)之說。然營運在脾。斂戢在肝。而生復周回均在于心觀西醫(yī)血管圖?？芍T血皆屬于心。詳心生血條。
諸氣皆屬于肺。
氣之源在腎。詳膀胱天癸營衛(wèi)條。而此云屬肺者。以氣之總管在肺。故肺主制節(jié)。司腎氣之出納。而又制節(jié)肝氣。
使不得逆制節(jié)脾氣使不得泄制節(jié)心氣。使不得越肺之氣治而各臟之氣皆治矣。
人之血氣精神者。所以奉生而周性命者也。
人之知覺性也。人之生死命也。性在心。故字從心。命在腎。故腎系曰命門。有此性命。人乃得生。其所以奉生而周于性命之間者。則又賴乎精神。神藏于心。性之所在也。精藏于腎。命之所在也。究精所由生。則是氣之變化究神所由生。則是血之功用故先言血氣。從言精神。而推極于性命中國注家。尚多囫圇。何況西醫(yī)之泥于跡者哉。詳心腎各條。
經(jīng)脈者。所以行血氣。而榮陰陽。濡筋骨。利關(guān)節(jié)者也。
內(nèi)經(jīng)名脈。西醫(yī)名管其實一也。西醫(yī)詳繪管竅。然不能分出經(jīng)名。不知十二經(jīng)。與奇經(jīng)八脈。達于周身。以行血氣。
使內(nèi)陰外陽筋骨關(guān)節(jié)無所不周病則按經(jīng)施治。自然得效。經(jīng)脈。以行氣血則不得單指血管言也。按西醫(yī)有脈鞘。是連膜或筋膜包裹脈管回管腦筋不等。內(nèi)經(jīng)所謂經(jīng)脈。亦非西醫(yī)所能盡見。比如督脈是。行氣者也。比如任脈是行血者也。二脈已顯然不同。安得執(zhí)西說之死法以衡之。
衛(wèi)氣者所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闔者也。
衛(wèi)氣已詳營衛(wèi)條分。肉即在內(nèi)之赤肉。與外之白肉。有分別者也。衛(wèi)氣由內(nèi)達外。先從分肉而出。以溫分肉后肉皮膚最外一層。陽氣由內(nèi)充于外。以衛(wèi)皮毛。此為衛(wèi)氣之能事也。詳膀胱營衛(wèi)條。腠理乃分肉之外。皮膚之內(nèi)。油膜是也。
有縐紋。故曰腠理。內(nèi)發(fā)于三焦。乃衛(wèi)氣所行之道路故氣足則肥。衛(wèi)氣晝行于陽。則目張而寤氣達于外。不畏風寒夜行于陰則目閉而寐。氣斂于內(nèi)故必擁。被以衛(wèi)陽。入里則畏外寒也。此皆衛(wèi)氣司開闔之驗。詳營衛(wèi)太陽各條。西醫(yī)不知也。
\r衛(wèi)分肉圖\pt31a39.bmp\r此西醫(yī)汗管汗核圖也。言汗管?；虿仉碇谢螂[腠下。纏如螺絲透至皮膚外。而汗出焉。然西醫(yī)不知汗所從生。實在膀胱化氣由三焦連網(wǎng)。以達于皮毛也。凡人暑時。飲水多出汗亦多。而小便反少。是水從皮毛而瀉。則不下走膀胱。足見汗之根源。生于膀胱為衛(wèi)氣之所發(fā)泄。
\r皮毛圖\pt31a40.bmp\r此西人用顯鏡。托大毛皮之形。毛根附近有油核。是血脈散于膜中而成者也。又有汗核汗管。附毛而生。蓋毛皆為血之余而非。血所生也。血從氣化。隨衛(wèi)氣達于腠理。然后發(fā)出。故拔視毛根只見油與水而不見血也。
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適寒溫。和喜怒者也。
此又言重脾腎二者。一主先天。一主后天。為人身之本也腎藏志。志定則足以。御腎精御心。神使不得妄動。志定則足以收肝魂收肺魄。使不得妄越。脾藏意。主思慮。故能令寒溫適其宜喜怒。和其節(jié)志之與意。不綦重哉。西醫(yī)但以知覺。全歸于腦。而七情不分。性命不辨。彼之志意與中國同。而何嘗知志意所司哉。
是故血和則經(jīng)脈流行。營覆陰陽。筋骨勁強關(guān)節(jié)清利矣。
女子經(jīng)脈不流行。則月信錯亂。周身作痛。男子雖無月信亦有經(jīng)脈不流行之證。內(nèi)外陰陽。十二經(jīng)脈。皆血所營周覆禱者也。筋骨關(guān)節(jié)皆血所貫注者也。故必血和而后能流行營覆。
必血和而后能勁強清利。反此者皆宜理血。此論營血。西醫(yī)有血脈圖。然但圖血出之道。未圖血回之管。又不能分出十二經(jīng)脈。無當于治。故不載之。夫彼所以不圖回血管者。以一來一回紛而難辨也。夫彼既有難辨之處。宜其不知經(jīng)脈之說也。
\r血脈圖\pt31a41.bmp\r此西醫(yī)脈管圖。只是血營運而出之管。非回血管也。西人執(zhí)此。辨中國十二經(jīng)脈。及奇經(jīng)八脈。以為無其事也。醫(yī)林改錯。亦謂經(jīng)脈無憑。不知彼皆剖割死人。安能復辨經(jīng)穴。且經(jīng)道非血管也。故內(nèi)經(jīng)言某經(jīng)多血少氣。某經(jīng)多氣少血。
足見經(jīng)道。統(tǒng)血氣而言不得。以血管氣管當之也。西醫(yī)言人別有自和腦筋隨各臟腑而異用。或包筋包。骨。包血管。包氣管?；蛏⒒蚝衔麽t(yī)此說似。即內(nèi)經(jīng)所言之經(jīng)道惜西人不通華文。于內(nèi)經(jīng)未深考也。況任脈專。主血督脈專主氣安得以血管當經(jīng)脈之說哉。
衛(wèi)和則分肉解利。皮膚潤澤。腠理致密矣。
此論衛(wèi)氣。已詳上及膀胱條。
志意和。則精神專直?；昶遣簧ⅰ；谂黄?。五臟不受邪矣。
志和則先天腎無病。意和則后天脾無病。故有此效。詳上。
寒溫和。則六腑化谷。風痹不作。經(jīng)脈通利。肢節(jié)得安矣。
此節(jié)與上相聯(lián)。乃申明脾藏意適寒溫之義。寒溫和則脾氣沖和。故六腑能化水谷脾主肌肉。不作風痹等證。脾統(tǒng)血。
主肢節(jié)和則皆得通利而安矣。
卷首詳論臟腑。其有未經(jīng)論及者。皆補于此。人身之氣化形質(zhì)已賅備矣。雖西醫(yī)剖視。而亦不及內(nèi)經(jīng)之精。
[下卷] 五臟所傷
人必臟腑血氣。先有虧損。然后生病。故論病機。先言五臟所傷。
憂愁思慮則傷心心為火臟火氣宣明。則能化生血液。流暢筋脈。血脈流行。則其志常喜若反乎喜而為憂愁。思慮。則心氣遏抑火郁血滯。故傷心也。治宜宣達心陽。通暢血脈又常以喜勝憂慮。斯愈矣。
形寒飲冷則傷肺。
肺金畏火。自然懼熱。此又云畏寒冷者何也。蓋肺之體雖是陰金。而肺之用實主陽氣。氣布于外則為衛(wèi)陽以充皮毛若衣服失。宜外形受寒則皮毛灑淅。漸入腠理。發(fā)熱動飲為咳喘等癥。治宜溫散氣布于內(nèi)。則為宗氣以司呼吸散津于脾下。輸膀胱。若飲水漿果瓜之屬。多受冷氣。則陽氣不能布化水飲停積。為咳喘癖痛等癥。治宜溫降。
悲怒氣逆則傷肝。
悲者肺主之。過悲則金來克木。木不能達。怒者肝主之。過怒則肝木橫。決血不能靜。二者皆逆氣也。肝乃主血之臟血。之所以流行不滯。潛伏不動者。全賴氣之和。平有以配養(yǎng)此血耳。今其氣逆則血逆。肝木郁于下。肝火犯于上。
而肝受傷矣悲則肝木郁于下。宜辛以升散之。怒則肝火犯乎上。宜苦以降解之。然總以養(yǎng)和神。得其平為要。
飲食勞倦則傷脾。
飲所以潤脾。過多則停飲為濕。發(fā)為脹泄痰咳之證。土能治水。而反為水所困也。宜滲利食以養(yǎng)脾。過多則停食。
為泄為滿。脾能化食。而反為食所困也。宜消導。脾主肌肉勞以運動肌肉。使其活潑。乃益得安然。勞至于倦。必致消瘦發(fā)熱。蓋動而生陽傷脾之。陰故肌肉反受其病。治宜填補靜養(yǎng)。
久坐濕地。強力入房。則傷腎。
腎中之陽。能化濕氣。則水達膀胱。氣行肢脊。若久坐濕地。則濕氣太甚。而腎陽反受其傷。必生肢脊疼腫等證。
治宜燥之。腎中陰精充足無損則能種子。入房乃其常事。若力已竭。而猶勉強入房。則腎精枯矣。治宜滋補。
[下卷] 五臟所惡
五臟各有氣化。即各有性情。有性情即有好惡。知其所惡即知治之之法。
心惡熱。
世傳五臟辨法。謂肝熱筋灼。驚癇。肺熱咳嗽。氣上口渴。脾熱肉消。便秘潮熱。腎熱骨蒸。精枯髓竭。又上焦熱。則心煩口渴頭咽目痛。中焦熱則飲食減少。腫脹痢瘧。下焦熱則小便不利。大便失調(diào)。熱之見證雖不一。而總之歸于心經(jīng)。蓋心為火臟。凡是火熱。皆心所司。心化血以養(yǎng)火則火不亢而熱除。若火太亢。則心血受傷。故心惡熱。凡治熱證。無不用苦藥。所以治心之火也。西醫(yī)見熱病即。以水置胸前。此熱輕者可以立刻徹去若熱重者。外被冰阻。則熱反內(nèi)攻。為熱毒伏心而死?，F(xiàn)下香港疫證。為西醫(yī)十治十死。皆此之故也。所以港人逃避。然則西醫(yī)。亦當知變計矣。
肺惡寒。
肺氣如天居至高布陽氣。故在外則皮毛畏寒。恐傷其衛(wèi)外之陽。在內(nèi)則胸膈惡寒。恐傷其布護之氣。寒傷皮毛。發(fā)熱咳嗽寒傷胸膈。停飲痹痛。
肝惡風。
肝木主風。而即惡風。蓋血得和。氣則流暢血得邪氣則消。灼凝結(jié)老人中風小兒驚風一切風濕麻木瘙癢痙癇。蓋無一不當治肝。即無一不當養(yǎng)血。誠以風乃陰中之陽。血中之氣。故惟風能鼓蕩其血。亦惟血能調(diào)養(yǎng)其風。
脾惡濕。
飧泄洞泄痞滿腫脹水飲等。證皆是濕氣有余。脾土不能克化。五行惟土能制水。土勝則水受制。水勝則土無權(quán)。故脾能治濕而反惡濕。脾居油膜之上。膜屬三焦行水之道。油屬脾。水遇油。則滑利不留。此即脾所以制水也。若水太多。
則油反受其浸漬。當分寒濕熱濕以燥利之。
腎惡燥。
腎主藏精下通水道。上發(fā)津液?？傁店幘\化者也。燥則傷其陰精。骨髓枯津液少。水道干澀。必用滋潤之品庶。幾腎水得養(yǎng)。
以上二條。經(jīng)文最簡略。然包括之病甚多。但能觸類引伸。便可通一畢萬。
[下卷] 臟腑為病
五臟六腑病形百出。然各有自為之病形。以為證據(jù)。如心為噫。非心止有噫之一證。謂無論何證。但見噫氣。則知屬于心矣。余仿此。
心為噫。
噫者胸中結(jié)氣。哽之使出俗說是打格頓非也。打格頓與噫。音義不符。打格頓是氣厄于胸而出于口。故名曰呃。二者均病在胸前。屬心之部位。故皆屬心經(jīng)。柿形象心而蒂苦澀。治呃降心氣也。胸滿噫氣。乃是肺胃痰火。仲景旋覆麥冬治之。而必用赭石破心血鎮(zhèn)心氣也。久病聞呃為胃絕。則以其火不生土。心氣逆也。心病不止一噫。然見噫氣。便知屬心。用藥乃知方向。
肺為咳。
內(nèi)經(jīng)言五臟六腑。皆有咳證。而無不聚于胃關(guān)于肺。蓋肺主氣管。氣管中非痰飲。即風寒火燥。令其氣逆故咳。有從皮毛口鼻入氣管者。有從腸胃膈膜入氣管者。當分頭治之。按咳二證。道路不同。鼻主吸氣。字從鼻。是吸入之氣管不利。此管詳膀胱肺腎條?？茸謴那贰Ｇ氛呖跉庀麓挂??？谥鞒鰵馐呛舫鲋畾夤懿焕?。此管在胸。膈故每咳必胸前。
癢滯。詳三焦條。
肝為語。
譫語屬陽明燥熱。鄭聲屬心神虛恍。而此云肝為語。蓋燥熱乃木火克土。神恍乃肝魂不清。因而心神擾惑。故皆宜瀉木火安魂也。
脾為吞。
脾主化谷生津。凡口中津液少者。時常作吞。引之狀反吞為吐又是水谷不下之故。皆屬脾病?？梢曰タ?。
腎為欠為嚏。
欠者陰。引陽入。故呵欠。至而欲寐嚏者。陽引陰出故噴嚏出而人醒。二者皆根于氣海。故腎病則見此二證。
胃為氣逆。為噦為恐。
陽明主納。其氣以下行為順。氣逆則反其令也。沖脈麗于陽明沖逆亦屬陽明胃。噦者。吐穢惡之氣也。吞酸噯腐之類。皆反其納物之令也。恐者腎所主。腎水動而胃土不能制之。故恐亦屬胃。
大小腸為泄。
泄多是脾胃中焦之證。然總出于腸中。故皆屬于大小腸之病。小腸屬火以化谷?；鹛搫t谷不化而飧泄。大腸屬金以燥糞燥氣不足則糞溏瀉。小腸火甚則又膠結(jié)為痢。大腸燥糞則又秘結(jié)不便。此又為泄之變態(tài)矣。
下焦溢為水腫。
三焦乃決瀆之官前已詳注。此但云下焦者。因上焦連心肺。中焦連脾胃。多兼心肺脾胃之證。尚非三焦專責。惟下焦當膀胱上口為水入膀胱之路此處不利則水溢于上。達于外而發(fā)水腫。下焦屬腎屬肝治宜疏泄肝腎。又肺居高能御下。
主通調(diào)水道。非開利。肺氣不能治下焦也。
膀胱不利為癃。不約為遺溺。
膀胱下為溺管。溺管淋澀不通為癃肺主水道。由肺氣閉。則宜清利。肝脈繞莖。由肝血滯。則宜滑利。據(jù)西醫(yī)之說。
以為溺管發(fā)炎腫塞或砂淋內(nèi)塞究之。皆肺肝兩端所致也。又溺管之后為精竅。精竅有敗精死血。亦能擠塞溺管。法當利腎。夫肺以陰氣下達膀胱。通調(diào)水道而主制節(jié)。使小便有度。不得違礙肝腎以陽氣達于膀胱蒸發(fā)水氣使其上騰。不得直瀉。若陽氣不能蒸。發(fā)則水無約束。發(fā)為遺溺。治宜溫胞室。蓋膀胱如釜。胞如灶溫。胞室者。釜底添薪也。參看十二官條自見。
膽氣郁為怒。
膽者木生之大也。西醫(yī)論膽專言汁不知有汁即有氣。故內(nèi)經(jīng)均以氣立論。木氣條暢。火氣宣達。則清和朗潤。其人和平。若木郁生火?；鹩舯┌l(fā)則為震怒凡病之易怒者皆責于膽氣也。
臟腑之證。不一而足。舉此為驗。任其證形百變均莫得而遁情矣。
[下卷] 諸病所屬
屬者所統(tǒng)屬也。知其所屬。則綱領(lǐng)既得。而其條目可例求矣。
諸風掉眩皆屬于肝。
肝為風臟。凡風病皆屬于肝。諸風。謂中風傷風驚風癘風之類。所該之證多矣。掉謂轉(zhuǎn)動。凡猝倒痙癇抽掣搖戰(zhàn)之類皆是。肝主筋此皆筋之為病也。眩是昏暈。凡昏花妄見。頭目旋轉(zhuǎn)。皆是肝開竅于目。故有此病也。西醫(yī)謂目眩惑昏花。痙癇抽掣。皆腦髓筋為病謂目系通腦故昏眩。腦氣用力太過。則肉縮伸抽掣。究問腦氣何故病。此則西醫(yī)茫然。豈知肝脈通于腦。開竅于目而土筋。凡西醫(yī)所謂腦氣。皆肝脈所司。而脈筋所以致病。則又肝風為政也。故凡掉眩皆屬于。
風而諸風為病?？倢僦?。
諸寒收引皆屬于腎。
腎司寒氣。故凡寒證。皆屬之腎。腎又主骨。腎陽四達。則骨體舒展舉動輕便。若肢骨拘急而收曲?；蚓彾L。
皆骨不為用也。須知拘收引。與抽掣縮短者不同。一是寒癥一是風癥當辨。
諸氣郁。皆屬于肺。
五臟六腑之氣。無不總統(tǒng)于肺。以肺為氣之總管也。故凡治氣。皆當治肺。肺立皮毛。是氣之乖于皮毛者。
也說文謂形惡。如紫癜斑瘤。黑痣鼻之類西醫(yī)言毛孔下有油核。其管直通皮膚。若面生黑刺。即管塞。之故此即內(nèi)經(jīng)之說也。郁是氣遏于內(nèi)。不得舒發(fā)也。見病。如氣逆痰滯。血結(jié)便閉之類。是氣之乖于腹內(nèi)者。郁與暢反肺氣不暢故郁。宜散降之。
諸濕腫滿皆屬于脾。
腫在皮膚四肢。滿在腹內(nèi)脹塞。皆濕氣壅滯。水不下行。停走于膈膜中也。然濕證尚不止此。故曰諸濕或頭目暈沉。
或瘧暑泄痢。或周身痹痛。或痰飲癖。皆屬脾土。不制水所致蓋脾生油膜之。上膜是三焦主水道油是脾之物油不沾水。
此脾所以利水也。若脾之油失其令則濕氣乃。得藏匿。故治濕責之于脾。
諸痛瘡癢。皆屬于心。
此言諸瘡?；蜓帜Y(jié)阻滯其。氣氣與血爭則痛?；蜓撋鸁?。兼動風氣。風火相扇。則癢。皆屬心經(jīng)血分為病。
治宜和血。又凡病不干血分皆不發(fā)痛。故痞臌腫等。均不痛凡是腹痛肢體痛。蓋無不關(guān)于血分故皆屬心。
諸熱瞀皆屬于火。
諸熱謂發(fā)熱惡熱瘟暑等癥。瞀謂眼目昏花。黑暗見鬼等癥。謂筋不得伸。抽掣等證。皆屬于火者。蓋諸熱是火傷氣分。火克肺金也。瞀是心神擾惑。視物昏亂?；饘傩?。心臟火。擾其神故瞀。是肝筋為火所灼。無血養(yǎng)筋。故縮扯。
與緩不收有異。當辨之。
諸厥固泄。皆屬于下。
厥謂四肢逆冷。固謂腹中瘕積。如寒疝之類。瀉謂下利不止。皆屬于下。謂屬于下焦腎經(jīng)也。腎陽不能四達。則厥。
腎陽不能上升則瀉腎陽不能化氣則固結(jié)。故皆屬于下。宜溫之也。
諸痿喘嘔。皆屬于上。
痿有兩證。一是肺痿。肺葉焦。舉不能通調(diào)津液。則為虛勞咳嗽。一是足痿。脛枯不能行走。則為足痿。然未有足痿而不發(fā)于肺者。蓋肺主行津液。由陽明而下潤宗筋。足乃能行。肺之津液。不行則宗筋失養(yǎng)故足痿。雖見于下。而亦屬之上焦也。喘屬肺之呼不利。嘔屬胃之飲食。氣逆肺胃。均屬上焦。上焦屬陽。多病火逆宜清之也。
諸禁鼓栗。如喪神守。皆屬于火。
禁謂口齒禁切。噤口痢。痙病口禁之類。鼓栗。謂鼓戰(zhàn)栗。如瘧疾手足搖戰(zhàn)之類。如喪神守。謂譫語百合病?；秀辈话仓惿w熱極反寒之象?；饠_心神之征。皆宜治其火也。
諸痙項強。皆屬于濕。
寒濕則筋脈凝熱濕則筋脈脹。故皆能發(fā)痙與項強之證。
諸逆沖上。皆屬于火。
諸逆謂吐咳嗆嘔等。凡是沖脈氣逆頭目咽喉胸中受病。均系心肝之火。挾沖脈上行也。宜抑之。
諸脹腹大。皆屬于熱。
諸脹謂腹內(nèi)脹滿。腹大謂單腹脹。此證是肝不疏泄。脾不運化。肝不疏泄。則小便不利。水停為脹。脾不運化。則單腹脹。皆屬于熱者。屬于肝木乘脾也。然此與上節(jié)火字有別?；饘傺譄釋贇夥譄釀t氣分之水多壅。故主脹大。
諸躁狂越。皆屬于火。
躁謂煩躁?？裰^癲狂。越謂升高。垣。凡此皆三焦與胃火太甚。而血氣勃發(fā)也。
諸暴強直。皆屬于風。
強直僵仆倒地。暴者猝然發(fā)作。風性迅速。故能暴發(fā)。凡風均屬之肝。肝屬筋脹。風中筋脈。不能引動。則強直矣。
風者陽動而陰應之也。故風俱陰陽兩性中風之陰。則為寒風中風之陽。則為熱風無論寒熱。均有強直之證。宜細辨之。
諸病有聲按之如鼓。皆屬于熱。
此與腸鳴不同。腸鳴則轉(zhuǎn)氣切痛下泄。屬水漬入腸。發(fā)為洞瀉是寒非熱也。此有聲。乃在人皮里膜內(nèi)。連網(wǎng)油膜之中。凡人身連網(wǎng)油膜。均是三焦。乃相火之府。行水之道路也水火相激。往往發(fā)聲。但其聲綿綿。與雷鳴切痛者有異按之亦能作聲。又拒手。如按鼓皮。以其在皮膜間。故按之如鼓。是三焦之火。與水為仇也。故曰皆屬于熱。蓋三焦為行氣之府。氣多則能鼓吹其膜中之管使之有聲如西洋象皮人搦之則出聲是矣。
諸病跗腫疼酸驚駭。皆屬于火。
跗足背。凡足腫皆發(fā)于厥陰陽明兩經(jīng)。陽明之脈行足背。厥陰之脈。起足大指叢毛內(nèi)聯(lián)踝。肝木生熱。壅遏胃經(jīng)之濕。則循經(jīng)下注而發(fā)足腫。極酸疼也。酸字頗有實義。西醫(yī)云。凡香港腳必胃中先釀酸水。繼而尿中有蛋白形。尿味亦酸乃發(fā)腳腫痛但西醫(yī)未言所以致酸。與因酸致腫之故。惟內(nèi)經(jīng)理可互證。經(jīng)云肝木在味為酸蓋木能生火木能克土土不化水火又蒸之。則變酸味是酸者濕與熱合之味也。羹湯夏月。過夜則酸濕遇熱也。冬月則否有濕而無熱也。知酸所以致疼腫而香港腳可治矣。又凡乍驚乍駭。皆是肝經(jīng)。木郁火發(fā)?；瓴徊刂?。是以皆屬于火。
諸轉(zhuǎn)反戾。水液混濁。皆屬于熱。
轉(zhuǎn)者。左右扭掉也。反者角弓反張也。戾如犬出戶下。其身曲戾。即陽明痙病頭。曲至膝也。水液混濁。小便不清也。轉(zhuǎn)在側(cè)屬少陽經(jīng)。反在后屬太陽經(jīng)戾在前屬陽明經(jīng)。水道在膈膜中。屬三焦經(jīng)皆屬于熱。是水液混濁。固屬三焦之熱。而諸轉(zhuǎn)反戾。亦當同屬三焦矣。三焦。網(wǎng)膜西人謂之連網(wǎng)。由內(nèi)達外。包裹赤肉兩頭生筋以貫赤肉筋連于骨節(jié)。故利曲伸。觀此則知轉(zhuǎn)反戾是筋所牽引。實則網(wǎng)膜伸縮使然。故內(nèi)經(jīng)與水液同論。以見皆屬三焦網(wǎng)膜中之熱也。西醫(yī)乃謂抽掣痙等。發(fā)于腦筋。不免求深反淺。故西人無治之之術(shù)也。
諸病水液。澄澈清泠。皆屬于寒。
下為小便上為涎唾。其道路總在三焦膜膈之中。無論何證。但據(jù)水液。有澄澈清泠之狀。即是三焦大虛之候。故曰皆屬于寒。
諸嘔吐酸。暴注下迫。皆屬于熱。
嘔謂干嘔。是火逆也。吐有寒證。吐酸則無寒證。暴注下。迫里急后重。逼塞不得暢。俗名痢證。皆屬于熱者。屬于肝經(jīng)之熱也。肝火上逆則嘔吐酸。肝火下注則痢。下迫因肝欲疏泄。肺欲收斂。金木不和故欲瀉不得。且痢多發(fā)于秋。
金克木也。
病機百出。未能盡錄但舉其凡。以例其余。
[下卷] 四時所病
四時各有主氣?？蜌馕宸綇娙踔惼澦e者。不過明臟腑氣應與天時并行之義耳。醫(yī)者當知隅反。
春善病鼽衄。
鼽是鼻塞流涕。衄是流鼻血。鼽屬氣分。春陽發(fā)泄。為陰所閉則鼻塞不通。治宜疏散其寒。衄屬血分。春木生火。
動血上沖。干犯清道。鼻為肺竅。木火侮肺。故發(fā)衄。治宜清降其火。善病者。謂多此種病也。
仲夏善病胸脅。
胸是兩乳中間屬心。脅是兩乳旁邊。屬三焦。心是君火。三焦是相火。皆與夏氣相應。故仲夏善病胸脅。以火有余。
多發(fā)逆滿也。
長夏善病洞瀉寒中。
長夏未。月濕土主氣。脾主濕而惡濕。濕甚則發(fā)洞瀉陽極于外。無以溫養(yǎng)中土。故發(fā)寒中之病。觀冬月井水溫。夏月井水冷。則知夏月。中宮多寒矣。
秋善病風瘧。
風屬肝瘧屬少陽。因風致瘧。本系木火為病。而多發(fā)于秋令者。木火侮金也。蓋秋當肺金主氣之時。金氣清肅。則皮毛自斂。膜腠自和設風氣鼓動。則為皮毛不得斂。而發(fā)寒熱。風火相煽。則膜腠不得和。而戰(zhàn)栗。溺赤。知此理者。
可得治瘧之法矣。
冬善病痹厥。
痹是骨節(jié)疼痛。厥是四肢逆冷。腎中陽氣。能達于骨節(jié)。充于四末。則無此病。冬令寒水氣盛。往往腎陽不足。故多此病。
四時之病不一而足。則此種為多。且知其理。而一切非時之病。理皆可識。
[下卷] 臟腑通治
心與膽通。心病怔忡。宜溫膽為主。膽病戰(zhàn)栗。癲狂宜補心為主。
舊注君相二火。一氣相通此解通字。與以下各通字不合。蓋所謂通者必有相通之道路唐宋后憑空說理。不按實跡。
西醫(yī)雖詳形略氣。然如此等道路非借西說。不能發(fā)明西醫(yī)云。人之臟腑。全有連網(wǎng)相聯(lián)。其連網(wǎng)中。全有微絲管。行血行氣。據(jù)此則知心與膽通。其道路亦在膜網(wǎng)之中。蓋膽附于肝肝系著。脊上循入。肺系連及于心膽與心通之路即在其系中。故心病怔忡宜溫膽。膽病戰(zhàn)栗癲狂宜補心。非空論矣。又溫字補字。有辨。經(jīng)言溫之以氣。補之以味內(nèi)經(jīng)言以苦補心。是瀉心火。即是補心。以益其陰也。溫之以氣是益其陽也。
肝與大腸通。肝病宜疏通大腸。大腸病宜平肝經(jīng)為主。
肝內(nèi)膈膜下。走血室前連膀胱后連大腸。厥陰肝脈又外繞行肛門。大腸傳導。全賴肝疏泄之力。以理論。則為金。
木交合以形論。則為血能潤腸。腸能導滯之。故所以肝病宜疏通大腸。以行其郁結(jié)也。大腸病如痢癥。腸風秘結(jié)。便毒等癥。皆宜平肝和血潤腸。以助其疏泄也。
脾與小腸通。脾病宜泄小腸火。小腸病宜潤脾為主。
西醫(yī)圖繪脾居連網(wǎng)之上。小腸通體。皆與連網(wǎng)相附。連網(wǎng)中均有微絲管相通據(jù)此則內(nèi)經(jīng)所言。道路顯然。西醫(yī)不知內(nèi)經(jīng)。妄詆軒。岐以為未見臟腑。此不足怪。獨怪中國。趨好洋學。舍古圣之書。而弗深考。豈不謬哉。脾病多是小腸之火。蒸助濕氣發(fā)腫脹作瀉滿。小便混濁。故當瀉小腸至于小腸所以化物不滯。全賴脾濕。有以濡之西醫(yī)所謂甜肉汁入腸化物是矣。故小腸病痢及秘結(jié)。闌門不開。膈食等癥。皆宜潤脾。
肺與膀胱通。肺病宜清利膀胱水。膀胱病宜清肺氣為主。
肺主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其路道全在三焦膜中。上卷已詳言之。故肺與膀胱相隔其遠。而實相通。肺病則水停為痰飲。故宜清利膀胱以瀉之。膀胱病。多由肺之上原。不得疏通。故宜清肺氣為主。
腎與三焦通。腎病宜調(diào)和三焦。三焦病宜補腎為主。
三焦之原。即發(fā)于腎系。故腎與三焦相通。三焦為腎行水化氣。故腎病宜調(diào)和三焦。譬如腎氣。丸用苓澤以利三焦之水。保元陽。用黃以充三焦之氣是矣。三焦病不能行水。則宜滋腎陰。不能化氣。則宜補腎陽。近醫(yī)不知三焦為何物。西醫(yī)名連網(wǎng)。不名三焦。且又不知腎系為三焦之根。安知人生氣化哉。
此條全可考臟腑路道。西醫(yī)形跡之學。未及如是之精。而今人不講。反為西人所笑?？鞍l(fā)一嘆。
[下卷] 望形察色
形是肢體。色是面部。此理最微比脈更難。今且舉其大略。使人得其門徑。西醫(yī)于察色未深考。
以五色命臟青為肝。赤為心。白為肺。黃為脾。黑為腎。肝合筋。心合脈。肺合皮。脾合肉。腎合骨也。
言五色命于五臟。每臟各見本色便知其病。各臟又各有所合便。知其病之所在。譬如青色屬肝。肝合筋。便知其病在筋。余仿此。
青如草滋者死。青如翠羽者。生黃如枳實者死。黃如蟹腹者生。黑如者死。黑如烏羽者生。白如枯骨者死。白如豕膏者生。
此言五色榮者生。枯者死。蓋必有血與氣澤。方能榮也。
凡色多青則痛。多黑則痹。黃赤則熱。多白則寒。五色皆見。則寒熱也。
青為肝色。青勝則肝木克土。故痛。黑為腎之色。黑勝則寒水凝滯。故痹。黃赤為火土之色。故主熱。白為金色令。
主清冷。且溫體者血也。血色少故白色多。而知其體寒。五色皆見乃。錯亂之象。故主寒熱并見。
明堂者鼻也。闕者眉間也。蕃者頰側(cè)也。蔽者耳門也。明堂骨。高以起。平以直。首面上于闕庭。王宮在于下極。
五臟次于中央。六腑挾其兩側(cè)。
此言人面之部位。分發(fā)臟腑。以診其色也。面分三停。上為闕。闕下為下極。即山根也。以闕論則處下。合鼻言之。
則適居于中。故稱極焉。是為王宮。心之應也。鼻居王宮之下。故名明堂。其診法。則當以五臟從上而下。配于中央。
而六腑各隨其臟。配于兩側(cè)。有諸內(nèi)形諸外。亦各從其類也。
\r面部圖\pt31a42.bmp\r明堂今名準頭。王宮今名山根。闕今名印堂。蕃今名頰。蔽今名耳。古人不剃須。故不診頤下。今診決有心額腎頤之說。是俗醫(yī)所配。雖今人剃須。氣色終不見于此。未可據(jù)以為診也。人身內(nèi)肺系心系肝系著脊。腎系均著脊。惟脾在胃下。不著脊。然脾膜之根仍在脊也。故脾俞穴在背。是五臟皆居于身中也。所以診法。亦配于面之中央。而六腑。則隨其臟位。以配于側(cè)。
闕上咽喉也。
闕為眉間。闕之上則至高矣。咽喉之位。在諸臟腑之上。故應于闕上。
闕中者肺也。
俗名印堂。肺居胸中。高于五臟。故應于此。
下極者心也。
下極。即山根心居肺之下。肺應于闕中。則心當應于此。
直下者肝也。
相法稱為年壽。即鼻梁也。肝配于此者以肝在腹中半在膈上半在膈下。位實在心肺之下。故當配于此。唐宋后醫(yī)。
以肝配左顴肺配右顴。此西金東木之義。然非五臟自具之位次也。且舊說以為肝在脾之下。故曰下焦屬肝腎。不知水木相生。肝固與腎相屬。而究其形體所居則肝半。在膈上半在膈下脾在膈下。居于油膜之上。近胃聯(lián)小腸也。中醫(yī)少見臟腑。多失其真。而西醫(yī)笑之。并謂軒岐先謬豈知古圣精核。更過西人。此聯(lián)合次。便見圣人審定臟腑最精。至經(jīng)脈穴道尤為西人所不知也。今必謂古圣洞見臟腑。尤屬空談。不足折服西人。即以剖視例之。古創(chuàng)制作。亦斷無未經(jīng)剖視之理。
且軒帝戰(zhàn)。泉涿鹿。何難剖割之有。（圖見后。）肝左者膽也。
舉左以賅右。言肝應于鼻梁。其左右附鼻梁者。膽之應也。
下者脾也。
下者指準頭言鼻梁在上。則準頭在下。故稱下焉。脾在腔內(nèi)。實居肝之下。油膜之上。故應配于鼻梁之下。此名明堂為脾之應。脾能總統(tǒng)五臟。故準頭之診最要。
方上者胃也。
方上二字不得其解。舊說以為口之上。鼻孔之旁。余按方字。義訓兩舟。相并殆指鼻之兩孔其形如方舟也。然則準頭為明堂而兩孔即方上也。本經(jīng)云五臟位于中央六腑挾其兩側(cè)則鼻準屬脾。兩孔旁自當屬胃。
中央者大腸也。
此中央字。當合頰側(cè)與鼻計之。頰側(cè)距鼻之中為中央。蓋頰側(cè)名蕃。鼻準名明堂。其中即可名中央。胃近鼻大腸連胃。位次亦宜。
挾大腸者腎也。
腎有兩枚。故配于面部頰側(cè)兩旁。是最下之兩旁也。腎居于下。配此為宜。后人配于口下承漿之所。不知古不剃須。
口下須掩。氣色不見。故內(nèi)經(jīng)不以此察色。以腎配兩頰。腎有兩枚。分左右診。于義為合。
當腎者臍也。
腎與臍前后相對。故當腎之下。即以診臍。
面王以上小腸也。面王以下。膀胱子處也。
面王二字無舊解。然明堂者。北面朝王之所也。疑即明堂鼻準是矣。膀胱子處。即子宮二物皆在臍下。與腎位相等。
腎兩枚居背后。故分發(fā)兩旁應腎在后也。膀胱子宮在前。則當次位于前。居鼻下。故曰面王以下。膀胱子處也。惟小腸與胃相接。而為心之府。未易定其位次。且小腸之膜油全連及肝。膽脾也。故配于膽胃之交肝脾之際位在鼻準上邊兩旁夾鼻之處。故曰面王以上小腸也。予按后人望色。左肝右肺。心額腎頤鼻脾。法甚簡易。然不及內(nèi)經(jīng)診法為更詳。
\r面圖\pt31a43.bmp\r闕屬肺。闕旁生眉。即當屬肺。世多以眉屬肝。不知眉實屬肺。內(nèi)經(jīng)云肺風之狀。其診在眉上。足見眉實肺氣所發(fā)泄。然肝血如不交于肺。即不能化生眉毛。凡毛皆是血化。為氣而發(fā)泄者也。
單有血不能生毛單有氣。亦不能生毛。目之部位。統(tǒng)屬肝竅所司。由肝目之部。上交闕旁。系肺之所司矣為肝血上交。于肺氣所以化生眉毛肺為華蓋。故相書稱眉亦名華蓋。肝木主怒。侮肺金。而難制故眉粗之人性最剛烈。自闕至明堂。分發(fā)五臟而以六腑配于兩側(cè)。詳矣惟三焦包絡。未曾分發(fā)余。按經(jīng)文義。實具于言下。蓋三焦為腎之腑。腎位配于蕃。正當頰側(cè)。則三焦。當配于蔽。正當耳門也。腎開竅于耳。三焦之脈又統(tǒng)耳護腎竅。以蔽診三焦。自不爽也。至于包絡配在山根兩旁。其義更可類推。
散見于經(jīng)文者。如發(fā)上指。汗出如油。大肉脫。大骨陷。唇及舌卷。囊縮鼻張。不治之證。未能悉舉。但明臟腑相應之理?？梢酝ㄒ划吶f。且如眼神尤宜細察。再讀傷寒金匱則盡知之。
[下卷] 聞聲別證
聲音之道微妙難通。故聞而知之謂之神。
肝木在音為角在聲為呼。在變動為握心火在音為征。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脾土在音為宮。在聲為歌。在變動為噦肺金。在音為商。在聲為哭。在變動為咳。腎水在音為羽。在聲為呻。在變動為栗。
已詳上卷五臟所屬條。人能本宮角征羽五音。呼笑歌哭呻五聲。以參求五氣之邪。則思過半矣。西人審病。至于察尿之味。亦云苦矣。只因于聲音氣色。未能辨析。是以出此下策。
中盛臟滿氣勝傷恐者。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也。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此奪氣也。言語善惡不避親疏者。
此神明之亂也。
經(jīng)意甚明。蓋即聞聲而知其神與氣焉。
病患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jié)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此數(shù)語系金匱文。寂寂然。不欲語屬三陰經(jīng)。喜驚呼。則又屬厥陰肝經(jīng)。病入三陰。厥陰主筋骨間。知其病在下。
焦。聲出不徹。聲不揚也。胸中大氣不轉(zhuǎn)出入艱滯。知其病在中焦胸膈間。
啾啾然。細而長聲自下焦陰分。緣足太陽。而上達于顛頂。故知其病在頭中。
按聲氣根于腎中。上于胸膈。出于肺管。達于鼻轉(zhuǎn)于舌。辨于唇?；驓馓摱粑⒒驒C停而語蹇?；螂蹰g有滯而氣礙。
或鼻間有違而音乖。散見各書。細心人當自領(lǐng)取。非筆楮所能盡也。
[下卷] 問察原委
病家不可諱病。醫(yī)家不可護短。須察問其原委。乃不昧于治法。
問嘗貴后賤。雖不受邪。病從內(nèi)生。名曰脫營。嘗富后貧。名曰失精。必問飲食居處。暴樂暴苦。始樂后苦。皆傷精氣。
此是問病之原由也。問法不止于此。當推類以求。
凡診者。必知終始。有知余緒。切脈問名。當合男女。
此一節(jié)是總言察問之法。必知終始。謂起病及其終病形如何。可全察矣。有知余緒。有即又字余緒。謂其兼見之微證。必兼察之。乃知何者為重病。何者為輕病。或合治?；蚍种??？傻醚砸?。再切脈問名。以定其病之主名。使無差爽。
男女各有不同。又當合計各有病情病狀之實乃無誤矣。此段問法甚詳。在人細究。附錄陳修園問證歌括曰一問寒熱二問汗三問頭身四問便。五問飲食六問胸。七聾八渴均當辨。九問舊病十問因。再加服藥參機變。婦人尤必問經(jīng)期。遲速閉崩皆可驗。更添短語告兒科。天花麻疹全占驗。
[下卷] 診脈精要
察脈知病。精之至矣。然內(nèi)經(jīng)仲景。皆合人迎趺陽合診。今則獨取寸口。蓋去繁就簡為得其要茲所引注。皆獨取寸口之法。
十二經(jīng)中。皆有動脈。獨取寸口。以決五臟六腑死生之法何謂也。
寸口即今掌后診脈之所。此難經(jīng)發(fā)問。以起下義。近出西醫(yī)。不知脈法。即欲以此攻斥脈法。謂周身皆有動脈。何得以手之寸口為診。彼蓋不知中國古人。創(chuàng)立脈法。已先自為問難所謂十二經(jīng)。皆為動脈者。早已代洋醫(yī)說過。早經(jīng)駁辨。彼西醫(yī)既不知脈何得侈口妄談哉。
然寸口者。脈之大會。手太陰之動脈也。人一呼脈行三寸。一吸脈行三寸呼吸定息。脈行六寸。人一日一夜。凡一萬三千五百息。脈行五十度。周于身。榮衛(wèi)行陽二十五度。行陰二十五度。為一周。復會于手太陰。寸口者。五臟六腑之所終始。故法取于寸口也。
近說肺朝百脈為華蓋。五臟六腑之氣。皆上薰于肺。故即肺寸口之脈?？梢栽\知各臟。其說亦通。而究不知營衛(wèi)相會為五臟所終始。故獨取寸口越人立法甚精矣。衛(wèi)氣之行。西醫(yī)不知。營血之行。西醫(yī)知之。西醫(yī)云。血出心管。行于周身。轉(zhuǎn)回則為紫色。受炭氣故也?；匮胄穆方?jīng)肺管。呼出之氣吹之紫色。乃散復入于心此即內(nèi)經(jīng)營周于身之義矣。
無一息不有血出于心之左房。即無一息。不有血回入心之右房。然計所出之血待其回入。亦須一日一夜特營血之行。與衛(wèi)不同。營血則息息皆有出有入。衛(wèi)氣之行。則須行。度一周。乃復于肺。而與營血相會。此小會也。蓋衛(wèi)氣晝行于陽則寤。夜行于陰則寐。必晝夜各行二十五度。乃復于肺而與營氣大會故營言周于身衛(wèi)則言復會于手太陰。文義顯別。不可混也。營氣周行臟腑內(nèi)外。而皆會于肺故獨取寸脈可以診臟腑內(nèi)外諸病矣。按靈樞云。人經(jīng)脈前后上下左右。周身十六丈二尺。一周于身。為一度。晝夜一萬三千五百息。氣行五十度。其經(jīng)脈長短之數(shù)。氣行傳遞之路皆詳于內(nèi)經(jīng)。脈度營氣篇。茲不具論觀其脈動。與氣行分言則知脈是營血氣附脈行晝則行。營外為行陽。二十五度夜則行營內(nèi)為行陰二十五度內(nèi)經(jīng)云老人夜不寐。營血虛。衛(wèi)陽不得入于陰也。觀此則知營衛(wèi)相附之理。營周而復始。故無一息不返于肺以入心。
衛(wèi)行必一度。乃返于肺也。其五十度。則陰陽之。數(shù)已行盡而返于肺則名。曰大會臟腑之所終始也。以其會于肺。故即肺脈。便可診臟腑諸病。西醫(yī)不知營衛(wèi)相會之處。而但知脈是血管。辨中國診脈之非只自形其粗淺耳。
從關(guān)至尺。是尺內(nèi)陰之所至也。從關(guān)至魚際。是寸口陽之所治也。
關(guān)者。尺寸分界之地。脈訣所謂高骨為是也。關(guān)下為尺澤。主肝腎而沉。故屬陰關(guān)前為寸。主心肺而浮。故屬陽。
\r脈圖\pt31a44.bmp\r西醫(yī)不信脈法謂。人周身脈管。皆生于心中血管。心體跳動不休脈即應之而動。人身五臟。何得只據(jù)血管為斷。又言手脈。只是一條。何得又分出寸關(guān)尺。此說似是而實非也。細按手脈。至魚際上。則脈不見動。至尺澤下。脈亦不見動。蓋脈雖一條。而有分散合聚隱見之別。寸口者。脈之大聚。會處為營衛(wèi)相會之要區(qū)。故即以此診諸病脈管內(nèi)屬血分。
脈管外屬。氣分遲數(shù)是脈管中事。浮沉是脈管外事。至于脈之前后。又分寸為陽。尺為陰。蓋手脈既屬脈之都會自有部分之別。陽外陰內(nèi)。天地不易之理。凡主表主上主氣。屬陽者。皆診于寸。主里主血主下。屬陰者皆診于尺也。
上部法天主胸以上至頭之有疾也。中部法人。主膈以下至臍之有疾也。下部法地。主臍以下至足之有疾也。
此即內(nèi)經(jīng)上竟上者。胸喉中事。下竟下者。少腹腰足間事之義。蓋天下之理。本天親上。本地親下。各從其類。故左寸在上應心。右寸在上應肺。左關(guān)在中屬肝。右關(guān)在中屬脾。左尺在下屬腎。右尺在下屬命門?？偸欠稚现邢轮x。
其分左右者。則以水為天一。宜配在左火為地二。宜配在右。水生木木生火。故心肝均位于左。火生土。土生金。故脾肺均位于右。各從其類義也。至于六腑。又各從其類以配次之。肺之腑為大腸。肺居右關(guān)上寸部。則大腸宜配于右關(guān)下尺部矣。亦有時診于右寸?？傄姺闻c大腸一家故也。胃從脾。配在右關(guān)。三焦從命門。配在右尺膀胱從腎。配左尺膽從肝。配。在左關(guān)。小腸從心。配在左寸。小腸亦可配在左尺。以心位于左關(guān)之上。則小腸當從之于下也。臟腑之位次。
既明又推之于形體。則喉舌頭面胸前肩膊。皆診于寸部。腋下腹際從腰以還。皆當診于關(guān)部。小腹尾尻二陰股脛膝腳。
皆當診于尺部。此內(nèi)經(jīng)竟上竟下之法。實大易親上親下之理。其旨微矣辨證有分部。診法有合三部。共診法。最要通其理。方可言診。西醫(yī)所不知也。
\r手圖\pt31a45.bmp\r舊訣部位。左心膻中肝膽腎小腸。右肺胸中脾胃命大腸。周夢覺三指禪脈法。以為左心小腸肝膽腎膀胱。右肺大腸脾胃腎命門。然猶有未盡之義。宜分為左寸心膻中小腸。左關(guān)肝膽。左尺腎膀胱及小腸也。右寸肺胸中大腸。右關(guān)脾胃。
右尺命門三焦。及大腸也。蓋大小腸或附。于肺以其表里相通也?；蚋接趦沙摺Ｒ云渚酉乱?。膻中即包絡。胸中即肺衣。
古法不診三焦。以未知三焦之根。即在腎系。今特配于右尺。于義乃備。
脈有三部九候。三部者寸關(guān)尺也。九候者浮中沉也。
此與內(nèi)經(jīng)三部九候之法不同。然頭手足遍診之法。其廢已久。故即從難經(jīng)。以寸關(guān)尺為三部。三部各有浮中沉。是為九候。
呼出心與肺。吸入腎與肝。呼吸之間脾也。其脈在中。浮者陽也。心肺俱浮。浮而大散者心也。浮而短澀者肺也。
沉者陰也。肝腎俱沉牢而長者。肝也。按之濡舉指來實者。腎也。脾者中州故其脈在中。是陰陽之法也。
上節(jié)以部位分五臟。此又以呼吸浮沉分五臟也。心肺在上部。出氣由之。故呼出屬心肺。一呼脈當二至也。肝腎在下部。入氣歸之。故吸入屬肝腎。一吸脈當二至也。呼吸之間。脾主中宮。司出入脈當一至。故呼吸定息。脈來。五至者為無病若多一至。則有一臟太過若少一至。則有一臟不足此察至數(shù)之法知此義。則知至數(shù)遲速之故。其脈在中以下。
又言以浮中沉。分別五臟也。言脈在人肌肉之中。輕按即見為浮。浮為在外屬陽。心肺應之。浮而大散。其應在心。浮而短澀。其應在肺。重按乃見為沉。沉為在里屬陰。肝腎應之。牢而長者弦之象。屬肝經(jīng)。濡而實者滑之象。屬腎經(jīng)。
脾者中州。故其脈在中是陰陽適中之地也。此以沉診肝腎浮診心肺中診脾胃取配之義。亦多方矣。
春脈弦。夏脈鉤。秋脈毛。冬脈石。四時皆以胃氣為本。四時之變病。死生之要會也。
鉤即洪。毛即浮。石即沉也。胃氣見于脈。乃和緩之象。言弦鉤毛石。各見和緩為有胃氣四時之變。謂太過不及。
不得胃氣。則可以知其病矣。此詳言五臟四時之主脈。而又歸本于胃氣近代三指禪脈訣。以緩脈為綱誠能知胃氣為本之旨學人可以一覽。
數(shù)者腑也。遲者臟也。諸陽為熱。諸陰為寒數(shù)則為熱遲則為寒。
腑屬陽。故數(shù)脈當應腑臟屬陰。故遲脈當應臟數(shù)則為熱。諸陽主氣也。遲則為寒。諸陰主氣也。夫以遲數(shù)分臟腑。
此未盡然。而數(shù)則為熱。遲則為寒。蓋有一定不易者。脈之跳動。出于心血之起落。屬脈管中。血之所主。心主火。血虛火少。則動遲血多火旺則動速又凡脈之粗大細虛皆脈管中事。當與遲數(shù)同斷。脈法。要辨脈管內(nèi)是血分脈管外。是氣分則延醫(yī)自有分別。
浮者陽也?；哧栆?。長者陽也。沉者陰也。短者陰也。澀者陰也。各以其經(jīng)所在。名病順逆也。
浮滑長為陽。沉短澀為陰。據(jù)此治病。已得其要。又再分各經(jīng)以定順逆。如腎脈宜沉而反浮。心脈宜浮而反沉則為逆既明脈之定象。又言脈無定體。因經(jīng)而分順逆。其法最細。西醫(yī)但知脈是血管。而不知氣附脈行。血管外。即氣道也。
西醫(yī)云。脈外有膜。名脈鞘。光滑而薄。分數(shù)層。中有小孔。如篩。按此即附脈行之氣孔也。脈管只是一條。動則俱動。
故遲數(shù)無部位之分。氣則上下異。其輕重也。故浮沉有三部之別從此類推而氣管血管分診合診則脈無遁情余讀西醫(yī)書。
即益知古圣之精。尤愿西醫(yī)。讀古圣書。亦可補其不及也。
此診法。全從難經(jīng)。蓋內(nèi)經(jīng)遍診頭足。自越人變法。而群趨簡易。后世脈訣。托始于此。于法甚精。故宜從之。再參諸脈書。則盡其奧矣。
[下卷] 審治處方
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從之。堅者削之。客者除之。勞者溫之。結(jié)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
急者緩之。散者收之。損者益之。逸者行之。驚者平之。
諸法以寒治熱。以熱治寒攻散補平。皆易知之。惟微者逆之甚者從之。此理極其微妙。蓋微者如小賊?？梢該錅?。
甚者如巨盜。巢穴深固。非誘之不為功。西醫(yī)如治熱證。則以冰壓胸。此熱者寒之之正法也。然熱之微者?？梢粤⒊?。
如熱之甚者。反逼激其熱。使內(nèi)伏入心而死。香港疫癥。如此治死者多矣。皆不知甚者從之也。比如被火傷甚重。則忌用冷水澆?？只鸲痉亩酪?。然則逆從之法?？刹恢v耶。
逆者正治。從者反治。熱因寒用。寒因熱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其始則同其終則異可使破積。可使?jié)钥墒箽夂涂墒贡匾选?br />
逆者以寒治熱。以熱治寒。故為正治。從者熱病從熱。寒病從寒。故為反治又言反治之理。熱藥因寒而得其用。寒藥因熱而得其用。即所謂反佐之治也。塞因塞用。如滿逆不下從而吐越之。通因通用。如瀉痢不止。從而潤降之。其始則與。病從同。所以誘之其終則與病各異所以敵之。也變幻莫測。故可破堅積。以期其必愈。
病在下。取之上。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中。旁取之。
此又言治病不可逐末。當求其源委所在如小便大便不利。病在下也。然多是心肺傳移之病。故當取之。上頭目耳喉間。病在上也。然多是肝腎之邪上犯。故當取之下。病在中。屬脾胃。然多是少陽厥陰之邪所犯。故宜旁取之。
治法之詳。當求各書。然能洞明內(nèi)經(jīng)大義。則各書治法。其理已具。西醫(yī)言治多執(zhí)著。故鮮神妙。
[下卷] 氣味陰陽
西醫(yī)言。彼國用藥。歷試而知。較有實據(jù)。不比中國專以色香氣味分發(fā)臟腑則影響無據(jù)矣。不知西醫(yī)此說。適形其陋。曰歷試則毫無把握。惟憑嘗試矣。彼惟不論五行。專以形氣立說。所以得半遺全。譬如彼言養(yǎng)氣能養(yǎng)物百果羹肉得。
養(yǎng)氣皆不壞取養(yǎng)氣以水銀白礬硝石。燒之即出。不知彼所謂養(yǎng)氣。即中國所謂陰氣。中國以冰養(yǎng)果羹。即取其純陰不化。
水銀等純陰。故多養(yǎng)氣。輕氣能發(fā)火。是輕氣即中國所謂陽氣。然則西醫(yī)言輕養(yǎng)。何如中國言陰陽。為得其實也。使氣味形性。不兼論之。則一物之功用不全。且西人試驗。豈古人嘗藥未試耶。
積陽為天。積陰為地。陽為氣陰為味。
人與萬物同一天地。即同一陰陽。萬物各稟天地之陰陽。以變化人身之陰陽。藥之功用。于是乎著天食人以五氣。
地食人以五味。氣味即陰陽之分見者也。
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清陽發(fā)腠理。濁陰走五臟。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味濃者為陰。薄者為陰中之陽。氣濃者為陽薄者為陽中之陰。味濃則泄。薄則通。氣薄則發(fā)泄。濃則發(fā)熱。元素曰。清之清者發(fā)腠理。清之濁者實四肢濁之濁者歸六腑。濁之清者走五臟。附子氣濃。為陽中之陽。大黃味濃。為陰中之陰。茯苓氣薄。為陽中之陰。所以利小便。入手太陽。不離陽之體也。麻黃味薄。為陰中之陽。所以發(fā)汗入手太陰。不離陰之體也。同氣之物?；蛭恫煌Ｍ?。之物或氣不同。各有濃薄。故性用不等。李杲曰。味之薄者。則通。酸苦咸平是也。味之濃者則泄。咸苦酸咸是也。
氣之濃者發(fā)熱。辛甘溫熱是也。氣之薄者滲泄。甘淡平?jīng)鍪且病B謂小汗。泄謂利小便。此是辨藥之大法。一定而不移者也。西醫(yī)不言氣味?？计溆么簏S利下。用樟腦發(fā)熱。功用究不離乎氣味。特西醫(yī)不之解耳。
辛甘發(fā)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咸味涌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六者或收或散?；蚓徎蚣??；驖櫥蛟?。或軟或堅。所以利而行之。調(diào)其氣使平也。
發(fā)散是能升發(fā)外散。出汗溫四肢也。涌是上吐。泄是下利。滲泄是利小便。六者謂辛甘酸苦咸淡也。宗曰。生物者氣也。成物者味也。以奇生則成而耦。以耦生則成而奇。寒氣堅。故其味。咸可用以軟熱氣軟。故其味苦可用以堅風氣散故其味酸可用以收燥氣收故其味辛可用以散土者沖氣無所不和。故其味甘可用以緩用藥之道?？傉{(diào)之使平而已宗此注深得氣味相反相成之性。學人察之。
附李杲之說曰。藥有升降浮沉。生長收藏以配四時。春升夏浮。秋收冬藏土居中化。是以味薄者升。而生氣薄者。
降而收氣濃者。浮而長味濃者沉而藏氣味平者化而成按味薄者。甘平辛平微溫微苦之類是。氣薄者。甘寒酸平咸平淡涼之類是氣濃者。甘熱辛熱之藥。是味濃者?？嗪毯幨?。氣味平者。得土之性。能兼。升降也。李時珍曰。酸咸無升甘辛無降寒無浮。熱無沉。其性然也。一物之中。又有根升梢降。生升熱降之不同。貴細審焉。
[下卷] 性味宜忌
凡藥之性味。各以五行歸五臟。而生克好惡具焉。故各有宜忌。蓋藥得性味之偏所以調(diào)五臟。之偏勝也。偏而得中則病已。偏而太過則不宜。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
肝木性主散達。急而不散。則宜辛以散之。夫辛是金之味然適得木之性故辛能補肝酸是木之味。而反得。金收之性。
故酸能瀉肝。
心欲軟急。食咸以軟之。用咸補之。甘瀉之。
心為火臟。性主柔。韌急則剛燥。故食咸以軟之。咸得水味。而具火性。故入心血。甘為土之味。火生土。則瀉其氣矣。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
凡性與味皆?；Q。故得木味者。得金性得水味者。得火性惟土為中氣性味不換得土味者即得土性。緩者和也。脾急則不和。食甘以緩之。以甘之本味歸脾。能補土也。以苦瀉之者。甘升苦降。味相反而功異也。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
肺主秋收之金。急則反常。故用酸以收之。辛則能散其氣也。
腎欲堅急食咸以堅之。用苦補之。咸瀉之。
腎體沉石。欲其堅病則失常惟苦味具寒之性能堅之。故以苦補之。咸則潤軟。故能瀉腎。
辛走氣。氣病毋多食辛咸走血。血病毋多食咸苦走骨。骨病毋多食苦。甘走肉。肉病毋多食甘。酸走筋。筋病毋多食酸。
五臟之本味。即能傷及五體。總見太過之為病也。
按照肺肝之例?？嘁酁a心。酸亦瀉脾。而云甘瀉心?？酁a脾?？傄娦晕吨τ谩７浅鲇谝煌疽?。
[下卷] 七方十劑
七方出于岐伯。謂氣有多少。形有盛衰。治有緩急。上下內(nèi)外之不同。故立七方以制之。十劑出于北周徐之才。謂十種是藥之大體。詳之則靡遺失。惟十劑內(nèi)缺寒熱兩端。后人又加寒熱二劑。足成十二劑醫(yī)者但熟七方十劑之法。便可以通治百病。
大方病有兼癥。邪有強盛。非大力不能克之。如仲景之大承氣湯。大青龍湯。一汗一下。皆取其分兩重。藥味多勝于小承氣小青龍也。學人可以類推。
小方病與兼證。邪氣輕淺。藥少分兩輕。中病而止。不傷正氣。如仲景小承氣之微下小建中。小溫經(jīng)之微溫。小柴胡之微散。皆取其中病而止。力不太過也。余仿此。
緩方虛延之證。剽劫不能成功。須緩藥和之。有以甘緩之者。炙甘草湯。四君子湯。治虛勞是也。有以丸緩之者。烏梅丸治久痢是也。有多其物以牽制使性不得騁而緩治之者。薯蕷丸治風氣百病。侯氏黑散。填補空竅。須服四十九日是也。
有徐徐服以取效。如半夏苦酒煎。徐徐呷之。甘蜜半夏湯。徐徐咽下是也。
急方病勢急。則方求速效。如仲景急下之。宜大承氣。急救之。宜四逆湯之類。蓋發(fā)表欲急。則用湯散。攻下欲急。則用猛峻。審定病情。合宜而用。
奇方單方也。病有定形藥無牽制意取單銳。見功尤神如仲景少陰病。咽痛。用豬膚湯。后世補虛用獨參湯獨附湯。又如五苓五物三物七氣皆以奇數(shù)名方。七枚五枚等。各有意義。然奇方總是藥味少。而銳利者也。
偶方偶對單言。單行力孤不如多品力大。譬如仲景用桂枝麻黃則發(fā)表之加大。若單用一味。則力弱矣。又如桂枝湯。單用桂枝。而必用生姜以助之。是仍存偶之意也。腎氣丸桂附同用。大建中椒姜同用。大承氣硝黃同。用皆是此意。
復方重復之義。兩證并見則兩方合用。數(shù)證相雜則化合數(shù)方而為一方也。如桂枝二越婢一湯是兩方相合。五積散是數(shù)方相合又有本方之外。別加藥品如調(diào)胃承氣湯加連翹薄荷黃芩梔子為涼膈散。再加麻黃防風白術(shù)枳殼濃樸為通圣散。病之繁重者。藥亦繁重也。岐伯言奇之不去則偶之。是復方。乃大劑。期于去病矣。又云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夫微小寒熱。折之可也。若大寒熱。則必能與異氣相格是以反佐以同其氣復令寒熱參合使其始同終異是七方之外。有反佐之法。
補可扶弱先天不足。宜補腎。六味丸腎氣丸二仙膠之類是也。后天不足。宜補脾。四君子歸脾湯。補中湯之類是也。氣弱者宜補肺。人參是也。血弱者宜補肝。當歸是也。神弱者宜補心。棗仁是也。再審陰陽輕重治之。則妙于補矣。
重可鎮(zhèn)怯怯則氣浮。重以鎮(zhèn)之。有四等驚氣亂。宜琥珀至寶丹之類?？謿庀?。宜二加龍骨湯。磁珠丸沉香。怒氣逆。宜生鐵落飲。蘆薈丸。滾痰丸之類。虛氣浮。宜安神丸之類。其余代赭石湯風引湯之類。皆當推究。
輕可去實。
風寒之邪。中于人身癰瘡疥痤。發(fā)于肢體。宜輕而揚之。使從外解。仲景用麻桂。今人用人參敗毒散。香蘇飲。香茹白芷薄荷荊芥之類。又小柴胡。為和散之總方。加減用之?？梢院蜖I衛(wèi)而去諸邪。當類推焉。
宣可去壅。
頭目鼻病。牙噤喉塞。實痰在胸。水火交結(jié)。氣逆壅滿。法宜宣達?；蛱缁蛲??；蛄畈忌?。皆謂之宣。取嚏如通關(guān)散。取吐如膽礬甘草薄荷。令其布散。如越鞠丸逍遙散之類。又如四逆散丸。氣丸皆是散意。
通可行滯火氣郁滯。宜用通劑。利其小便滯于氣分者。用木通滑石。六一散之類滯于血分者。用防己導赤飲。五淋散之類。
凡味淡者。皆利小便。得金水之性也。凡藥白皮通莖皆利小便。象三焦之紋理也。
泄可去閉。
邪盛則閉塞。必以泄劑。從大便奪之。備急丸瀉寒實。承氣湯瀉熱實。葶藶瀉肺湯。是泄其氣桃仁承氣湯。是泄其血。十棗湯泄水。秘方化滯丸攻積由此求之。凡宜破利者。皆泄之類。
滑可去著著謂留而不去也。
痰粘喉。溺濁淋。大腸痢等癥。皆是。宜滑澤以滌之。瓜霜冬葵子散。榆皮飲。痢癥三方之類是也。
澀可固脫。
脫如開腸洞瀉。溺遺精滑。大汗亡陽之類。宜用澀劑以收斂之。理中湯桃?；估麉⑿g(shù)附湯。止汗六黃湯止盜汗固精丸天雄散止滑精。術(shù)附湯止小便。大約牡蠣龍骨海螵蛸。其質(zhì)收澀。五味訶子其味收澀蓮房棕灰麻黃根。其性收澀。隨加寒熱氣血諸品。乃為得宜。
濕可潤燥。
燥者枯也。風熱怫郁。則血液枯竭。而為燥病上燥則渴或為肺痿。宜人參白虎加花粉。瓊玉膏。救肺湯。下燥則結(jié)。
麻仁丸蓯蓉丸。腸燥則膈食。宜當歸芝麻丸。筋燥則縮攣。宜阿膠竹茹湯?？傊B(yǎng)血則當歸地黃。生津則麥冬花粉。益精則枸杞菟絲。在用者廣求之。
燥可去濕。
外感之濕。宜神術(shù)湯汗之。濕泛為痰。宜二陳湯降之。濕停不溺。宜五苓散利之。胃濕宜平胃散。脾濕宜腎著湯。
皆治寒濕也。又有濕熱之證。反忌燥藥。當以苦堅清利治之。知母防己湯。黃柏散相宜。
寒能勝熱。
寒熱者。證治之太端也。熱證如傷寒溫瘧虛癆。何一不有。當以寒藥治之。其間進退出入。在人審矣。甘寒之劑。
白虎湯。甘露飲之類?？嗪畡?。金花湯。龍膽瀉肝湯之類。大抵肺胃肌熱。宜銀翹石膏。心腹熱。宜苓連。肝腎熱宜黃柏知母膽草。
熱可制寒寒者陰氣也。積陽生熱。能制寒證辛溫之品是矣。附子湯。附子細辛湯。治太陽少陰之寒。四逆湯。理中湯。治脾腎之寒。吳萸湯。烏梅丸治肝寒。青龍湯治肺寒。薤白治心胸之寒?；仃柧燃睖?。統(tǒng)治里寒。桂枝湯統(tǒng)治表寒。方難盡錄。讀書者。遍查之。
內(nèi)經(jīng)所載。只奇偶兩方。仲景之方。七法大備。雖其時無十劑之說。而十劑之法亦寓。自北周徐之才。作十劑。后人又添寒熱二者。按證處方。可稱精細近出西醫(yī)。乃謂中國但能用藥不知剖割去病。抑知靈素針灸。無剜腸剔骨之險。
有起死回生之妙。尤恐術(shù)有未精。不肯多用。且華元化亦有剖割之法。據(jù)元化所傳中臟經(jīng)。豈能高出內(nèi)經(jīng)之上。后世不從元化之術(shù)。固畏其難亦避其險也?？芍矢畲止げ患搬槾讨疃樂ㄎ⒚觳蝗绶剿幹斨倬蔼氁苑剿幹尾?。為至當也。
今人不考針剖與廢之故。偶見西醫(yī)剖割得效。奉為神奇。而不知其得失參半也。四川某腦后頸上生一瘡。俗名對口瘡。
此系發(fā)于督脈。督脈上頸貫腦。頸之能豎。督脈之力也。西醫(yī)不知。剜去其瘡填之以藥。謂即生肉。其人遂項折不能舉。
三日而亡。陜客某病腹臌。西醫(yī)破其腹。流水兩碗?？p之旋愈。
不久又臌脹。又破之。連破三次。臌脹復發(fā)。西醫(yī)以為不可治。夫不知水之何以生。而但知放水。此西人不講五行之過。故人謂西法精。而吾謂西法疏也。予曾治總理衙門總辦。章京陳君蘭秋。名誠肌膚甲錯。肉削筋牽陰下久漏。小腹微痛。大便十日一行。脅內(nèi)難受。不可名狀。腰內(nèi)亦然。前陰縮小。右耳硬腫如石。予曰。此腎系生癰。連及脅膜。
下連小腹。故時作痛。再下穿漏。乃內(nèi)癰之苗也。法當治腎系為主。陳君勃然起曰。西醫(yī)亦云。病在腰背筋髓內(nèi)。所以割治三次。而漏不止無藥可治也。大便不利。可時服蓖麻油。故每八九日一服。蓖麻油。今君言與西醫(yī)同。得無束手無策乎。予曰君在各國衙門。習見西人。以為西法千古所無。不知西人算學出于周髀。機器流傳。出于般巧。墨子。醫(yī)用剖割。亦華元化之流派。不必西人果宗數(shù)子。而其法要不外是。中國人未深考。乃轉(zhuǎn)震而驚之。可嘆也。夫且君病西人知在腰內(nèi)。試問君耳何以硬。前陰何以縮。大便何以不下。西人不能知也。陳君曰。然前問彼無以對。予曰西人不知腎系。即是命門。生出板油連網(wǎng)。即是三焦。腎開竅于二陰。故前陰縮而大便秘。三焦經(jīng)繞耳。命火位當屬右。故見右耳硬腫。周身甲錯者。腎系三焦內(nèi)。有干血死膿也。按仲景法治之得效。大抵西人初創(chuàng)醫(yī)法。尚多未準故以試驗為衡。中國經(jīng)數(shù)圣試驗準確。定出形性氣味。絲毫不差。為最精也。即如中國治胃。有以參益氣者。有以花粉生津者。有以二術(shù)燥土者。有以苓半利水者。有以姜椒溫中者。有以芩連清熱者。至于大黃攻胃之積。非補胃也。西醫(yī)補胃之濟。用黃連水官桂酒蘇打。如無蘇打用牡蠣粉。大黃末合用作水早晚服。謹按此方。寒熱并用?？傊骼?。以消食耳。西人見食消即以為補胃。豈不稍瘥。蓋臟腑皮肉。西人知其層折經(jīng)絡。氣化西人昧其指歸是以用藥多未合宜。予之此說。人或河漢斯言。盍取西醫(yī)各書考之。且安得業(yè)算數(shù)汽機之人。盡如我之談醫(yī)。去彼之短。用彼之長。以我之長。益彼之短。豈不極人事之能。而盡造化之量乎。有志未逮。企予望之。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