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蔡..傳

白話北史 作者:唐·李延壽


  蔡祐,字承先,祖先為陳留國人,后來徙居高平。他聰明敏捷,頗有道德。長大后臂力過人,宇文泰將他召至帳下當(dāng)作親信。宇文泰遷至夏州,任他為都督。侯莫陳悅害死賀拔岳,諸將迎接宇文泰。宇文泰準(zhǔn)備出發(fā),夏州官吏彌姐、元進等人暗中醞釀計謀,宇文泰知道了,便召集元進等人到府中議事,不久用眼色暗示
蔡祐。他立即到外面換上盔甲,握刀直接闖入,叱責(zé)元進并將他殺死,又將他的黨羽全部處決。在座的人都驚恐顫栗。宇文泰于是與將領(lǐng)們設(shè)盟發(fā)誓,要同心誅殺侯莫陳悅。宇文泰因此很看重他,對他說:“我今天把你看作兒子,你要把我當(dāng)成你的父親?!彼髞砀S宇文泰生擒竇泰,收復(fù)弘農(nóng),征戰(zhàn)沙苑,都立有戰(zhàn)功。

  他又跟隨宇文泰戰(zhàn)于河橋。他下馬與敵兵決斗,隨從的人勸他騎上馬以應(yīng)付緊急情況,他發(fā)怒說:“丞相待我如親生兒子,今天怎么能考慮自己的生命?”便率領(lǐng)身邊的十多個人一齊大聲呼喊,殺傷很多敵兵。敵人認(rèn)為他們沒有后援,將他們包圍十多重。
蔡祐彎弓搭箭,四面抵抗。東魏軍便組織起穿厚甲拿長刀的人直接進攻蔡祐。敵人離他只有三十步時,左右的人勸他射箭,他說“:我們的性命就在這一支箭上啊,怎么能虛發(fā)呢?”敵人距離他們只有十來步,他才將箭射出,射中敵兵的面部,敵兵倒下。
蔡祐便用長矛刺殺,東魏軍隊才退卻,蔡祐也帶著人馬慢慢退去。這一戰(zhàn),西魏軍隊失利,宇文泰已經(jīng)撤退。蔡祐到達弘農(nóng),晚上與宇文泰會面。宇文泰寫給他一句話:“承先,你來了我就沒有憂慮了!”宇文泰因為受驚,不能入睡,枕在
蔡祐的大腿上才安穩(wěn)熟睡。他因立功晉爵為公,被授予京兆郡太守的官職。

  東魏的高仲密獻出北豫州降服,宇文泰率軍接應(yīng)他,與高歡的軍隊在邙山相遇。
蔡祐這時身穿明光閃亮的鐵甲,所向披靡。齊軍都說“:這是一只鐵打的猛獸啊!”紛紛躲避他。宇文泰患病,他與晉公宇文護、賀蘭祥等人侍候他。宇文泰去世,
蔡祐悲痛不已,因此生病。

  周孝閔帝稱帝,封蔡祐為少保。他與尉遲綱一起掌握禁軍。這時閔帝信任司會李植等人,陰謀害死宇文護。他常哭泣著勸諫,閔帝聽不進去。不久閔帝被廢除。明帝沒有即位前,與
蔡祐關(guān)系親密,即位后,對他的禮遇更加厚重,授予他小司馬的職務(wù)。御膳中若有不同尋常的山珍海味,必分一份賜給蔡祐,群臣宴會,他常被明帝單獨留下來,有時到深夜,明帝才派人排列火炬,吹著胡笳將他送回府第。他不愿過分地蒙受殊遇,因而常常稱病避開。至于兒女婚嫁,更不愿與權(quán)臣政要們相聯(lián)結(jié)。朝廷命他為宜州刺史,沒有上任,便去世了。

  他少年時與同鄉(xiāng)人李穆名望相等,二人?;ハ喔嬲]說“:大丈夫應(yīng)當(dāng)建立功名,以博取富貴,怎么能長久地處于貧賤之中呢!”說完便都仰天大笑。后來兩個人的作為都如自己所立下的志向一樣。每次征戰(zhàn),他都沖在士卒前面。軍隊回來后,將領(lǐng)們都爭奪功勞,他卻從不自夸。宇文泰常感嘆說“:承先自己不夸說功勛,我當(dāng)替他敘說。”他生性節(jié)儉,得到的俸祿,都分給宗族里的人。去世時家里沒有多余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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