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周全斌：據(jù)陳暹等狀稱：一賣副將黃國貞改文賣泉州府黃際會銀一千兩，留紀引進兵科許順過付。黃際會現(xiàn)進京候選。許雄、陳文煥證等語。這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供稱：黃國貞原投誠時系副將來，于康熙七年四月內在延平府處病故。我將此札付不知四月、五月繳送總督祖澤溥。其黃際會在海上做偽郎中，投誠之后，吏部存案，現(xiàn)候選通判缺。今查伊等投誠原案便知，我并不曾將副將黃國貞改文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等情。此情審問黃際會，從實供來。供稱：我在海上系兵部偽郎中，黃國貞原系偽副將，是我叔叔，周全斌并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我，得一千兩銀子。今看我們原投誠檔案便知等情。審問陳暹等供出干證陳文煥、許雄。據(jù)供：副將黃國貞病故之后，將札付交訖。黃際會系文官，見候通判在此。我們不知將黃國貞札付要銀賣與黃際會等情。審問留紀：將黃國貞官賣與黃際會時，你引進，是何緣故？凡事從實供來。供稱：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時我引進等情。此情審問陳暹、趙志、林鳳伊等，供稱：賣與黃際要銀是真。陳文煥等向周全斌偏供，黃國貞未言，今現(xiàn)在福建漳州府等情。據(jù)此，咨兵部查原任總督祖澤溥將黃國貞札付有無繳部及投誠原案，并咨浙閩總督查黃國貞有無在漳州府、是否繳札去后。于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據(jù)兵部咨稱：黃國貞于康熙六年五月內總督張朝璘咨報患病，準其休致，其札付已經(jīng)繳部察銷在案。黃際會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于康熙九年十二月初三日，據(jù)浙閩總督劉兆麒咨稱：問據(jù)黃際會族人黃追駿供稱：我侄通判黃際會于康熙三年正月內隨周全斌投誠，吏部覆授通判職銜，康熙八年八月內奉部院給咨赴部，現(xiàn)今在京候補。其副將黃國貞系駿親弟，于康熙三年正月內隨周全斌投誠，兵部覆授副將職銜，至康熙六年染病，于本年四月初一日將札付交周全斌轉繳前總督在案，于本月初五日病故等語。查副將黃國貞已經(jīng)病故，將其札付該督繳與兵部察銷，將許順過付銀兩情由毋容行查川湖總督。
審問周全斌：據(jù)陳暹等狀稱，一賣通判周天佐賣全斌族內周英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xiàn)授河南懷慶府通判等語。此情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供稱：并無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系周英，今見在河南懷慶府做通判，是我一族兄，即系此一人，并無別人。我并無將周天佐官賣與周英，要銀二千兩，寫文約等情。將此情問陳暹、趙志、林鳳伊等。供稱：周天佐之名系我們錯寫，原系周公佐之名是實。將此人放回福建，將他通判賣與周英是真。周公佐、周英系兩個人。此情有阿思哈尼哈番品級陳文煥、許雄知道等情。審問陳文煥、許雄：據(jù)陳暹等口供，將官賣與周英情由，你們知道等語，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伊等供稱：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兩人。周全斌并無要銀賣與等情。據(jù)此，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并咨河南巡撫查周公佐是否周英，有無用銀買通判官職去后。于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據(jù)兵部咨稱：冊開員外周公佐，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于康熙九年十一月十一日，據(jù)河南巡撫郎廷相咨稱：審據(jù)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公佐幼時小名，當年授偽職名公佐。投誠后，自康熙五年九月內吏部面試，取同鄉(xiāng)候補參議黃而輝等甘結，現(xiàn)在部案可（中缺）。
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林泗是林元等語。據(jù)伊等供出見證陳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泗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總。如果給密書往鄭經(jīng)處去，那時拿著書子，他們豈不告么？并無此事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周全斌家下林泗于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遞過逃牌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林泗供：我是千總，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海上帶書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給密書往臺灣鄭經(jīng)處去屬虛。
一款雖供周全斌差過部兵丁戴若、陳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籍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此戴若、陳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內之人，伊等于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我并不曾差往河南湖廣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時，豈肯差告我的仇人么？想情就知誣告我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楊升、林升供：我們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廣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遞過逃牌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戴若、陳冬、林五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處，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原籍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謝升、陳明帶壯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原籍，假遞逃牌，其壯丁李新妹無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并不曾將謝升等發(fā)回原籍住札，假遞逃牌。其謝升、陳明、李新妹陸續(xù)逃走，將謝升、陳明在督捕衙門遞有逃。李新妹年幼，不曾遞過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得、曾五供：并不曾差謝升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駐札等語。據(jù)督捕查送咨稱：謝升、陳明俱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脫逃。謝升于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來圈銷等語。據(jù)謝升供：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豈不拿我么？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晉江縣靈水鄉(xiāng)居住，要見我母親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后，因地方官緝拿逃人甚嚴，我住了十日就回來了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謝升向我問要見伊母是實，因不叫去逃走等語。揆此，周全斌差謝升等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放過部兵丁蔡貴、鄭彬帶壯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兵丁蔡貴、鄭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內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此內一人年幼，不曾遞過逃牌。后拏獲蔡貴等，在督捕衙門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與我，并無放蔡貴等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等供：我們不知將蔡貴等四人發(fā)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蔡貴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們回福建原籍去。我們逃往原籍去時，在雄縣處被獲，督捕衙門將我責打訖等語。揆此，周全斌私放過部蔡貴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屬虛。
又據(jù)陳暹等后告狀稱：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通報陳駿回來說信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陳駿系福建民白，隨我弟周充來的。這陳駿將參將周緒女兒要娶為妻，言定未娶。陳駿于陳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帶伊妻來京等語。據(jù)陳駿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仆，系福建民白，隨周充來使用。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充人周緒處去娶妻帶來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周緒供：將我女兒于康熙二年三月內許與陳駿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魯山縣，于六月初十日成親，于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兵吳用同陳文煥長子去外省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差兵丁吳用同陳文煥之子去外省送信。吳用系我家披甲人，現(xiàn)在這里，不曾差往別處去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現(xiàn)在的非系吳用，是曾五。差吳用送我們具告之信，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差去與誰，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吳用供：我名即吳用是實。除我外，并無吳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將我并無差別處去。我今現(xiàn)在披甲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分得撥什庫王以仁等供：這即系原披甲的吳用是實，另有吳用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陳啟供：吳用并不曾同我去等語。據(jù)江寧巡撫查送咨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不曾同吳用來，獨自回京等語。揆此，周全斌差吳用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往外省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壯丁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我家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許子系福建民，是油匠白，隨我來，帶伊妻子說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豈連妻子可差得么等語。且據(jù)陳暹伊等供：許子原系油匠是實，同周全斌來京，周全斌私自將許子帶妻子打發(fā)去時，我們當是差送我們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寫著具告，與誰說何信差去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許子湖廣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大廳陳文煥密差長子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并各款事情等語。據(jù)陳文煥供：我兒陳啟庸懦，因與伊妻角口，我打他來。十九日，脫逃，遍尋不著。至二十日，回過佐領等，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是實，并不曾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之事等語。據(jù)陳啟供：我父并不曾密差我為周全斌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內，我因與我妻角口；我父親將我打了，我懼怕，于十九日逃走，通判張榜往江南常州府去來。張榜向我說，你是旗下人，在這里住不得，隨叫尋我們親家，我回來了等語。據(jù)江寧巡撫查送咨稱：據(jù)通判張榜呈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回京去等語。揆此，密差陳文煥之子陳啟外省送信與假官之情是虛。
據(jù)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戶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仆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賊鄭經(jīng)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律文內，凡奴仆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等因?？滴跏耆鲁跗呷疹}，初九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于本日密封到部。
會審問陳暹、趙志、林鳳：你們誰先造意告你們主子周全斌？據(jù)陳暹供稱：我先造意，要告周全斌，我親自寫狀，與趙志、林鳳看，將伊等名字一并開寫控告等情。據(jù)趙志、林鳳供稱：陳暹寫狀將伊名字著在頭里要告，與我們看，我們因先告，非系奴仆，要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在主子處無顏面過日，聽陳暹之言，同陳暹控告是實等情。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據(jù)陳暹、趙志、林鳳狀稱：周全斌與賊鄭經(jīng)駐札臺灣議事，周全斌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與鄭經(jīng)結盟，假意投誠，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往河南湖廣通信，差兵?。ù鳎┤舻惹叭ズ幽虾V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二十余款，開列具告。據(jù)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jīng)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guī)ьI我轄官兵在廣東南嶼，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我并不曾與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往河南湖廣通信，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由。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陳暹等二十三人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許雄等供：將周汝南、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由，俱不知道等語。據(jù)直隸、河南、福建、四川、湖廣督撫咨稱：并無將周汝南等之官賣與留紀等，并差千總林泗帶密書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通信等情由等語。且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捏二十余款誣告是真。復核無異。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又律內奴仆誣告家長與子孫罪同一事，誣者即絞等語，無俱殺之處，相應將造意陳暹仍照前擬例應斬立決，趙志、林鳳免死減等，應杖一百流三千里，系旗下人，枷號兩個月，鞭一百。又一看得：陳暹等先在戶、兵二部告求開戶時，原有二十三人，及在刑部更端誣告伊主周全斌謀反等款時，止有陳暹等三人同謀一體，原無首從。據(jù)此，伊等所告若真，應將伊主即行凌遲，并伊主祖父伯叔兄弟子孫伯叔父兄弟之子及同居之人不限籍之同異人之多寡，均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六頁～六一一頁。
三
?。ㄉ先保┙癫ⅲㄈ笔郑┦矌焱跻匀?、小撥□□張文孝等。原告陳暹、趙志、林鳳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或從周全斌家分出，在佐領披甲。據(jù)伊等供稱：陳暹、趙志、林鳳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的仆甲等情。于康熙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佐領祖永勛撥什庫張文孝、周全斌家人陳應龍到部稟稱：周全斌于本月十九日病故等情。
該臣等看得：據(jù)陳暹、趙志、林鳳狀內雖稱賊鄭經(jīng)、周全斌駐扎臺灣議事，周全斌假意投誠，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鄭經(jīng)與全斌在銅山所內，當天拔劍，立誓結盟，兩邊欲有負心，死在萬劍之下投誠等語。據(jù)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jīng)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guī)ьI我所轄官兵在廣東南嶼，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我并不曾與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周全斌假意投誠，除我們外再無人知道等語。周全斌如果與賊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豈肯帶伊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投誠么？揆此，陳暹等所告之情屬虛。
一款據(jù)陳暹等狀內雖稱提舉司周汝南改通判賣與留紀銀一千兩，許順付過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周汝南原名系留紀，在賊處投我來，將原名改了叫周汝南，系一人，并不曾得銀賣去，亦無許順之人。許永忠在四川做通判等語。據(jù)留紀供：我系偽副使，我原名是留紀，后到海上，改真名叫周汝南，同周全斌投誠，并無用銀買官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出之干證阿思哈尼哈番品級陳文煥等供：留紀系周汝南原名，即系一人。將周汝南之官賣與留紀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且據(jù)該督查回咨稱：許順即許永忠供：周汝南原名留紀，先年往海內去時，改名周汝南，一同投誠授官，并無賣買過付銀兩之情等語。查投誠官員原案，副使周汝南系偽文職交與吏部議敘。揆此，周全斌將周汝南官職賣與留紀得銀一千兩是虛。
一款雖稱副將黃國貞改文賣黃際會銀一千兩，留紀引進許順過付等語。據(jù)全斌供：黃國貞原投誠時系副將來，后病故，將札付繳送原任總督祖澤溥。其黃際會原系海上偽郎中，投誠之后，吏部存案，現(xiàn)候通判缺。我并不曾將副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等語。據(jù)黃際會供：我原系海上偽郎中，黃國貞原系偽副將周全斌并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我，得銀一千兩等語。據(jù)留紀供：我并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時我引進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等供：副將黃國貞病故之后，將札付繳訖。黃際會系文官，現(xiàn)候通判缺。其黃國貞札付賣于黃際會得銀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查兵部投誠原案有黃國貞，總督咨報患病休致，其札付已經(jīng)繳送察銷在案。黃際會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揆此，副將黃國貞改文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是虛。
一款雖稱通判周天佐之官賣與周全斌族內周英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xiàn)授河南懷慶府通判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并無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叫周英，今現(xiàn)在河南懷慶府做通判，系一人，我并不曾將周天佐之官賣與周英、寫文約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周天佐之名系我們錯寫周公佐是實。將此人放回福建，將他通判賣周英是實。周公佐、周英系兩個人等語。據(jù)伊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兩個人。周全斌并無得銀賣去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員外周公佐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jù)該撫查回咨稱：據(jù)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我小名，我名即系周公佐，另沒有人，并不曾用銀買通判等語。揆此，周全斌將通判周公佐之官賣與周英，得銀二千兩，立約之處是虛。
一款雖稱賣李洪睿通判與福建漳州府老秀才李木敷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xiàn)授廣平府通判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李木敷即李洪睿。李木敷之名是李洪睿之號。原投誠時系偽官，今在直隸廣平府做通判，我并不曾將通判賣與老秀才李木敷，得銀二千兩立約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在廣平府現(xiàn)做通判的即系李洪睿是實。我們不知道李木敷之人等語。行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李洪睿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jù)直隸巡撫咨稱：據(jù)革職通判李洪睿供：我名是李洪睿，號是李穆夫，投誠后授廣平府通判我并無用銀二千兩立約買官等語。揆此，周全斌將李洪睿之官賣于李穆夫得銀二千兩立約是虛。
一款雖稱賣參將許振札付與漳州府賴志銀五百兩，陳文煥引進許順、王有策過付，賴志分在湖廣開懇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許振原投誠時系偽官，因年老將伊札付交與原任總督祖澤溥歸農，我不曾將許振之札付賣于賴志，得銀五百兩等語。據(jù)陳文煥供：參將許振因年老將札付交與總督，并不曾賣與賴志得銀五百兩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回咨稱：據(jù)許順、王有策供：聞得參將許振因軟弱辭職，將札付交訖，安有札付賣于賴志？此事并無，亦無賴志之人等語。據(jù)兵部查回咨稱：參將許振，于康熙七年九月內，總督祖澤溥咨報，不諳弓馬，準其退職，其札付交部察銷在案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參將許振札付賣于賴志得銀五百兩是虛。
一款雖稱都司僉書吳賢札付賣臺灣洪旭家丁林士安銀三百兩，許順、王有策過付，林士安現(xiàn)分湖廣開墾等語。據(jù)周全斌供稱：吳賢系投誠偽都司僉書，帶伊札付，現(xiàn)在湖廣荊州府開墾；我并不曾將他札付賣與洪旭家人林士安，得銀三百兩。我不知林士安等語。行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都司僉書吳賢題授銜札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回咨稱：王有策、許順即許永忠供：并不曾將吳賢札付賣與林士安及過付銀兩。其林士安姓名原不曉得等語。據(jù)吳賢供：我系都司札付，怎敢賣札付？現(xiàn)在并無林士安之人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吳賢札付賣與林士安得銀三百兩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賣都司僉書周履垣札付，賣于富民周觀銀三百兩，許順、王有策過付，俱各送札周全斌，自拔許順、王有策。許順現(xiàn)授四川遵義府通判，王有策現(xiàn)改文未選在湖廣效勞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周履垣原投誠時系偽都司僉書，現(xiàn)帶伊札付在湖廣荊州府開墾。周觀之名，系他小名，是一人，并無得銀賣去。許順即許永忠，原投誠系偽郎中，今在四川遵義府做通判。王有策投誠之時系偽副將，仍帶武職札付，在湖廣荊州府開墾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許雄、陳文煥供：周履垣原是同我們投誠之官。周履垣札付賣與周觀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副將王有策、都司僉書周履垣俱經(jīng)題授銜札其員外許永忠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回咨稱：據(jù)王有策、許永忠供：周觀即系周履垣小名，是一人，并不曾過付銀兩等語。據(jù)周履垣供：我名就是周履垣，周觀是我小名，是一人，并不曾得銀賣去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周履垣札付賣與富民周觀得銀三百兩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入旗，私調官十員，只報四員調兵一百名，朦報為奴，過部兵丁四十六名守備黃志、蘇春、千總林泗、陳燦、黃來、張圣不曾報部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調我來京時，我將十員內偽都督陳文煥、副將許雄、周儀、都司張國猷一同帶到京城，報在部內，俱現(xiàn)在做官。黃志等六員俱各持札付，住在湖廣湖南種田。其四十六個兵丁帶來報部，俱披了甲，現(xiàn)在我家，并不曾帶領一百兵丁朦報為奴之處。我家仆陳燦、黃來、張圣之名，與做官之陳燦、黃來、張圣之名相同，故這陳暹等說替陳燦等授了別官，平空謊捏誣告等語。據(jù)黃來、陳燦、張圣供：我們并不曾做官，系周全斌家奴仆是真。我們如果系官，豈肯在周全斌家做奴仆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原帶來四十六個兵丁，報部吃錢糧是實。除此外五十四個兵丁不報之情，將黃來、陳燦、張圣三人謊報系官、替伊等將別人授官之情，并沒有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副將周儀、守備黃志、蘇春、千總陳燦、黃來、張圣等，俱經(jīng)題授銜札等語。據(jù)河南巡撫、川湖總督查回咨稱：黃志供：我們即系本身是實，并無買札情由。揆此，周全斌不報黃志等六個官員，將帶來一百兵丁朦報為奴，并賣札之情俱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家丁同滿洲家人相打，難得□為，將轄兵林祿自殺陳義、周明，幸未致身死，架詞送部，滿洲打鞭墩門，險害二命。至十月初十日與林祿、陳義銀兩，私放回去福建，恐人出首，假遞逃牌。后林祿回來，假意送部，抽起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家人與滿洲家人毆打緣由，送部審明發(fā)落訖，并不曾叫林祿要殺陳義、周明之事。于去年十月內，林祿帶了十六歲孩子陳義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于今年二月內，林祿回來，將逃牌圈銷陳義不曾回來。后林祿不久又逃走了。二月內遞過逃牌。我并不曾與林祿、陳義銀兩，差往福建去等語。據(jù)督捕查回咨稱：林祿、陳義于康熙八年十月十三日逃走，林祿回來銷檔。林祿又于康熙九年閏二月十三日逃走等語。據(jù)周明供：一個滿洲打我是實，并無對林祿說要殺我等語。揆此，叫林祿要殺陳義、周明之情，并與林祿、陳義銀兩私差福建假遞逃牌之情俱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差守備黃志，帶鑄炮兵丁蔡好、林結、鄭允俱帶家眷回去福建原籍住扎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守備黃志，現(xiàn)在湖廣種地。蔡好是銅匠。伊等隨我來京。伊等因不是我家仆，回明佐領，放回福建。鄭允是弓匠，現(xiàn)在這里，并無林結之人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曾五等供：我們不知道守備黃志，蔡好是銅匠，系民放回福建去了，原無林結之人，鄭允現(xiàn)在這里等語。據(jù)鄭允供：我就是鄭允是實，并無另有鄭允發(fā)回福建去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供：全斌回我，要將蔡好發(fā)回福建去。我說：是民，發(fā)去不發(fā)去隨你，我如此說來是實等語。川湖總督查送咨稱：據(jù)黃志供：我并不曾往福建去等語。揆此，周全斌私將守備黃志、兵丁蔡好等發(fā)回原籍之事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用銀私差兵丁楊媽、王勝回去福建駐籍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楊媽系興化府民，王勝系漳州府民，伊等俱是木匠跟我來的，欲要回去。我稟知佐領發(fā)回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供：周全斌將這二人欲要發(fā)回原籍，曾告訴我是實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楊媽、王勝俱是木匠是實，因不曾報部發(fā)回，故一并寫了控告等語。揆此，周全斌說楊媽等是民，稟知佐領發(fā)回。其楊媽等系兵丁、給銀兩發(fā)回福建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于八年十月十七日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來京城時，黃美春送我到京城，回湖廣到伊父處是實。我并不曾密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送信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與蘇春拿書捎與湖廣總兵官周珍、河南總兵官曾傳等語。據(jù)伊等供出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守備蘇春今在河南，不曾來京，黃美春來京，往湖廣伊父處去了。我們不知與周珍、曾傳捎書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蘇春供：在福建投誠，于康熙七年遷移河南居住，于八年分在河南府開墾，不曾到京。周全斌并不曾差我拿書通信等語。總兵曾傳供：我住在河南，止管官兵種地，并無蘇春通信招兵之事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送咨稱：據(jù)黃美春供：我送承恩伯進京，因父病，辭了伯就回來了等語。據(jù)都督周珍供：蘇春原不曾到我這邊來往，其周全斌從沒有書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通信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來海上造反，假意遞牌逃走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去臺灣海上造反，假意遞逃牌。千總林泗現(xiàn)在河南府種地。我家仆林賜于去年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等語。據(jù)陳暹雖供去年十月十一日要往鄭經(jīng)處去，叫我先去來。我向周全斌說：我有妻子兄弟，去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了。在河南的非系林泗，是林元等語。據(jù)伊等供出見證陳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賜，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總。如果給密書往鄭經(jīng)處去，那時拿著書子，他們豈不告么？并無此事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周全斌家下林賜，于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遞過逃牌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林泗供：我是千總，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海上帶書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給密書往臺灣鄭經(jīng)處去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戴若、陳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籍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此戴若、陳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內之人，伊等于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我并不曾差往河南湖廣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時，豈肯差告我的仇人么？想情就知誣告我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楊升、林升供：我們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廣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遞過逃牌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戴若、陳冬、林五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處，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原籍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謝升、陳明帶壯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原籍，假遞逃牌其壯丁李新妹無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并不曾將謝升等發(fā)回原籍駐扎，假遞逃牌。其謝升、陳明、李新妹陸續(xù)逃走，將謝升、陳明在督捕衙門遞有逃牌，李新妹年幼不曾遞過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得、曾五供：并不曾差謝升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駐扎等語。據(jù)督捕查送咨稱：謝升、陳明俱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脫逃。謝升于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來圈銷等語。據(jù)謝升供：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豈不拿我么？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晉江縣靈水鄉(xiāng)居住，要見我母親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后，因地方官緝拿逃人甚嚴，我住了十日就回來了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謝升向我問要見伊母是實，因不叫去逃走等語。揆此，周全斌差謝升等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放過部兵丁蔡貴、鄭彬帶壯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兵丁蔡貴、鄭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內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此內一人年幼，不曾遞過逃牌。后拏獲蔡貴等，在督捕衙門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與我，并無放蔡貴等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等供：我們不知將蔡貴等四人發(fā)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蔡貴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們回福建原籍去。我們逃往原籍去時，在雄縣處被獲，送督捕衙門，將我責打訖等語。揆此，周全斌私放過部蔡貴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屬虛。
又據(jù)陳暹等后告狀稱：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通報，陳駿回來說信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陳駿系福建民白，隨我弟周大來的。
這陳駿將參將周緒女兒要娶為妻，言定未娶。陳駿于陳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帶伊妻來京等語。據(jù)陳駿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仆，系福建民白，隨周文來使用。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丈人周緒處去娶妻帶來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周緒供：將我女兒于康熙二年三月內許與陳駿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魯山縣，于六月初十日成親，于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兵吳用同陳文煥長子去外省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差兵丁吳用同陳文煥之子去外省送信。吳用系我家披甲人，現(xiàn)在這里，不曾差往別處去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現(xiàn)在的非系吳用，是曾五。差吳用送我們具告之信，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差去與誰，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吳用供：我名即吳用是實。除我外，并無吳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將我并無差別處去。我今現(xiàn)在披甲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分得撥什庫王以仁等供：這即系原披甲的吳用是實。另有吳用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陳啟供：吳用并不曾同我去等語。據(jù)江南寧巡撫查送咨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不曾同吳用來，獨自回京等語。揆此，周全斌差吳用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往外省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壯丁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我家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許子系福建民白，是油匠，隨我來，帶伊妻子說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豈連妻子可差得么等語。且據(jù)陳暹伊等供：許子原系油匠是實，同周全斌來京。周全斌私自將許子帶妻子打發(fā)去時，我們當是差送我們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寫著具告。與誰說何信差去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許子湖廣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大廳陳文煥密差長子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并各款事情等語。據(jù)陳文煥供：我兒子陳啟庸懦，因與伊妻角口，我打他來。十九日脫逃，遍尋不著。至二十日回過佐領等，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是實。并不曾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之事等語。據(jù)陳啟供：我父并不曾密差我為周全斌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內，我因與我妻口角，我父親將我打了，我懼怕于十九日逃走，尋我們親家通判張榜往江南常州府去來。張榜向我說：你是旗人，在這里住不得。隨叫我回來等語。據(jù)江寧巡撫查送咨稱：據(jù)通判張榜呈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回京去等語。揆此，密差陳文煥之子陳啟外省送信與假官之情是虛。
據(jù)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戶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仆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鄭經(jīng)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律文內，凡奴仆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刑部尚書臣梁清標、左侍郎加一級今降二級留原任臣阿哈碩子、左侍郎臣馬紹曾、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加一級臣多諾、福建司郎中臣沈志禮、員外郎加一級臣武大庫、員外郎臣陳廷樞、山西司掌印郎中臣敦多禮、浙江司員外郎加一級臣邵鳳翔。
?。ㄙN黃）刑部尚書臣梁清標等謹題為悖旨舞法等事：該臣等看得：遽陳暹、趙志、林鳳狀稱：賊鄭經(jīng)、周全斌駐扎臺灣議事。周全斌假意投誠，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鄭經(jīng)與全斌在銅山所內，當天拔劍，立誓結盟，兩邊有負心死在萬劍之下等語。據(jù)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jīng)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guī)ьI所轄官兵在廣東南澳，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并不曾與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并得銀賣官等款等語。又據(jù)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仆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賊鄭經(jīng)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李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律文內凡奴仆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七六頁～二八一頁。
二九、江南提督殘題本
?。ㄉ先保╊}原疏抄發(fā)該鎮(zhèn)協(xié)查照外，相應密會，煩照部覆奉旨事理，欽遵施行等因。準此，隨經(jīng)咨行各鎮(zhèn)協(xié)遵照在案。
續(xù)準總督臣麻勒吉咨開：據(jù)蘇松水師總兵官咨呈內稱：本職叨任水師統(tǒng)領官兵□□出洋搜查，乃職內事也。況系題定事理，關系封疆重務，敢不祗遵。但本職□□成瘁，業(yè)蒙具題，已奉俞旨，以原品休致回旗。今本職衰病之軀，動履維艱，見在臥息，實非違成旨而背憲行。除密檄副將李廷棟、游擊黃甲，會各營將整頓船只官兵，齊備聽候出洋，仰祈憲裁，行令副將李廷棟統(tǒng)領搜查，庶不致有誤等因到部院。據(jù)此，為照搜擒沙島之事，最關緊要，既經(jīng)部議奉有成旨，即應乘此春汛，密速舉行，不容濡緩。況見據(jù)□山營探報，浙省督院巡歷沿海，查閱墩臺□□，即與提督會議定海、黃巖、溫州三鎮(zhèn)，約日□□巡搜等語。江浙一水相通，浙江既在巡搜，而江南若不速舉，倘彼地奸民奔竄江南沙島，及至此處搜查，又值彼處停搜，則奸船潛蹤遁匿，終難肅清。今張總兵患病乞休，已奉俞旨，茲稱動履維艱，見在臥息，則此搜沙重務，豈便令其臥理。查副將李廷棟久任海疆，熟悉形勢，應令代為統(tǒng)領官兵船只搜巡一次。嗣后仍歸新鎮(zhèn)統(tǒng)領搜查，以免遲緩。惟是崇明海洋，停止巡哨已久，凡遺廢各沙，積年以來，飄流潛住之奸，不能逆定其多寡。今當搜查之始，其出兵先后，以及分合機宜，不可不商酌萬全。如□□□船先從南洋一帶搜起，則恐東北一帶□□□洲奸船聞風竄揚。若自東而南，又慮南洋山沙所匿之奸，望見帆檣遠遁?；蚍謨傻例R出，又慮分兵則力薄，如或奸徒致死挺斗，亦未必能擒縛，仍有竄逸。此時浙省見在發(fā)兵搜島，彼處藏伏奸寇，或能奔突我境，我兵遠出，守御之計又不可不堅。提督駐鎮(zhèn)海疆，年久必有成算，煩籌度至當，迅賜咨覆，以便檄行崇明、江陰兩副將，刻期舉發(fā)施行等因。
準此，隨經(jīng)臣看得：崇明各沙，自廢棄之后，巡哨久經(jīng)停止，奸民遂因而潛踞。向來各營了報船只在洋，不時往來飄忽，其聚合之人多寡，未能逆料。今次搜查，□□□督部院準令副將李廷棟領兵出洋查□，□□有已修沙船十只，上海見有已修沙船三十只，應密令該副將督率將備千把等官，按船撥派戰(zhàn)兵水手，刻定日期，以二十五船由稗沙南洋一帶向各沙進發(fā)，以十五船由狼山北洋一帶向各沙進發(fā)，兩路齊出，合圍搜擒，勿令遺匿一奸。此搜沙事竣，即移兵船南指，以搜金山，亦甚便也。至于陸地防御，查水師各營見在額兵六千九百余名，今四十船所需戰(zhàn)兵水手約用一千六百余名，其余額兵尚有五千三百余名，責令分布各汛，戒嚴守御，亦稱有備無患矣。至于江中各沙，則應密檄副將徐自貴，訂定日□，□統(tǒng)江靖兩營見在唬船二十只，撥派戰(zhàn)兵□□，帶領靖江營游擊馬成龍，亦分兩路，前往各沙圍繞搜擒，俾奸徒不致彼搜此遁，用收肅清之效。管見如此，惟候弘裁酌定，密檄兩副將舉行。至于未盡機宜，當即日星赴吳淞，就近相機參酌，不時馳請指示，以便祗遵調遣等因，咨覆總督，并密檄水師左協(xié)副將李廷棟、江陰副將徐自貴，遵照預行整頓船只、炮火、器械，派定官兵、水手，聽候調度在案。
三月二十四日，臣自松江啟行，前赴吳淞。于二十八日馳赴福山，會晤總督臣麻勒吉，面商出洋搜剿機宜。適接蘇松水師總兵官臣張大治咨文，為重地難以臥□、□請簡賢接任、以免貽誤事內開：本鎮(zhèn)以□□□告，奉旨準以原品休致回旗。崇明海外地方最重，機務最繁，本鎮(zhèn)形體支離，止可臥息調養(yǎng)。當此春汛戒嚴，封疆師旅，刻費綢繆。萬一神思不周，事有叢脞，咎將何及？伏祈俯念巖疆，速簡賢能接任，交代料理鎮(zhèn)務，則重任有歸而事無貽誤等因。準此，隨經(jīng)臣會同總督臣麻勒吉議得水師左協(xié)副將李廷棟，久歷巖疆，熟悉海上機宜，老成練達，堪以料理總鎮(zhèn)事務，當經(jīng)會行該副將暫行署理去后。隨據(jù)該副將呈報：該本職遵于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交代接管署理鎮(zhèn)務等因。□據(jù)該副將呈稱：康熙十年三月三十日，奉總□麻部院憲牌內開：照得搜查山島沙洲一事，前準到部文，隨將原題疏藁抄錄，密行崇鎮(zhèn)欽遵舉行去后。續(xù)據(jù)該鎮(zhèn)以臥病見在候代，請行該副將統(tǒng)領官兵船只搜查緣由咨呈前來。本部院以事關重大，隨經(jīng)備咨移會提督，親赴沿海調度。本部院一面即于京口輕騎前來福山一帶，已與提督面商搜查機宜。合亟密行。為此會同提督，牌仰該副將照牌事理。今議得大安山前戲臺等沙，應先搜查。將上海停泊船只，調至崇明，共選擇船四十只，每船派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內船二十五只，該副將同游擊劉成虎、都司高攀、守備楊振邦帶領。除乘駕四只之外，其余船只，仍每船撥千把總官一員管領乘駕，由崇明東邊搜巡各沙。其余船十五只，著游擊周奭、守備董得伏帶領，除乘駕二船之外，其余船只仍每船選撥千把總一員，自崇明西邊起，由狼山直到各沙洲，遍行搜查。總聽該副將調度，同日并發(fā)。此案原題有賊寇、民人之分。查照具題定例，應剿殺者即行剿殺，應拿回者即行拿回。今搜查之際，若敢有抵拒，迎我鋒刃，自取屠戮，豈得寬全。如其本非叛逆，偶陷界外，求歸無路，跡類奸徒，而剿捕之時投地哀號，惟冀乞命，即當束縛以歸，再候窮鞫，以俟定奪，勿得肆我兵威，有負朝廷好生大德。此東西兩路船只，再用崇明對渡劃船十只，安放篷桅，酌撥官兵，每路各帶五只，約定于四月初一日起行。此文到日，游擊黃甲、孔守義酌撥官兵在崇明北邊各汛地添設，晝夜防守。倘有奸人聞我兵出去，私自通信者，即行邏獲。如大安、山前等沙藏有賊寇奸愚等人，被我兵搜查，逃在蘆葦內者，務須搜擒無遺。凡在事官兵，以拏獲賊寇民人之多寡定功。如有搜巡不凈，難免題參之咎。俟搜查此等沙洲完日具報，再酌撥船□該副將親自統(tǒng)領，往崇明南邊搜查金山等沙島。該副將同游擊黃甲、周奭三員，于三十日親至七丫，聽候本部院與提督面諭緊要機宜。其余派撥各官，俱將船兵整頓齊備，候該副將等面受方略，回崇即便起行，分投搜查可也。又新修解交沙船四只，每只撥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著奇營中軍守備徐昌祚親自帶領。其自駕一船之外，余三船仍派千把一員管領，往迎江陰副將徐自貴，聽徐自貴調度，搜查江內沙洲，俱當密速遵行，不得刻遲。今本部院在途次，行文不能多及，該副將一面將此檄錄呈張鎮(zhèn)□照毋違，火速火速等因到職。
奉此，該卑職遵□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一面飛檄后營中軍守備張廣土，帶領左營把總張維欽，乘駕捕盜倪昌等沙船四只，每船配撥勁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星夜前赴江陰，候徐副將調度搜巡外，卑職隨即統(tǒng)領右營游擊劉成虎，同都司高攀楊、守備振邦，帶領中、左、右三營、左協(xié)左右兩營千把總官屈銘、朱家柱、張邦緯、徐駿業(yè)、杜文、李玉之、王友功、袁廷文、李友、申榮、姚良貴、吳祥、金國卿、百總劉喜良、許大忠、侯勝、王國明、周云、王廷策、楊文、楊威等，每頭號沙船派撥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二號沙船派撥目兵二十□□、水手二十名，乘駕捕盜徐二智、陸大勇□□□□德、夏龍、王文元、姚義、陳甫、陳九如、劉□□、□德、潘得勝、楊龍、紀士彪、張龍、陳大元、姚臣、□□、□□、秦小五、陳升、朱有德、周一云、顧仁、范芝、陳七等沙船共二十五只，并帶劃船五只，由崇明東邊進發(fā)，搜巡各沙。又飛檄后營游擊周奭，會同守備董得伏，帶領前、后、奇三營千把總官湯有功、喬春、李所維、藍一正、王天祿、王定世、裴楷、王一隆、蕭仁廣、百總王應龍、楊裕、王詩、李可大等，每頭號沙船派撥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乘駕捕盜張先龍、王畿、周道、廖順、李順、王良瑞、吳二、張毓芳、瞿清、姚宰、黃祖、白化龍、季龍、何勝□□□□船十五只，并帶劃船五只，自崇明□□□□□山大安山前等沙洲，遍行搜查。兩□□□船只，俱聽候卑職居中調度。又飛檄中軍□□黃甲，會同左營游擊孔守義，并令左協(xié)左營都司王之珍，酌撥官兵，在崇明北邊各汛地添設，晝夜巡防，如有奸人通信者，即行邏獲報解。又飛檄奇營游擊鮑邦俊，在于崇明城守（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一七～六一九頁。
三○、兵部尚書科爾可大等題本
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等謹題為遵旨復設水師、更定沿邊水陸汛防官兵營制、仰祈睿裁事：該靖南王耿繼茂等題前事內開：竊照福建水師官兵，奉旨照舊設立，不另添兵，即于陸路官兵酌量改設，行令臣等會同議妥具題，欽遵在案。該臣等公同查議得：福建全省，自裁汰水師后，酌定經(jīng)制總兵官四員，內福寧鎮(zhèn)統(tǒng)轄延建地方，漳浦鎮(zhèn)兼控汀邵二郡，俱屬上游，惟興化、海澄二鎮(zhèn)所轄汛地，俱屬濱海，即原有水師官兵，撤歸陸營亦多，在二鎮(zhèn)標下。今議將海澄鎮(zhèn)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六十只；同安城守右營官兵一千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二十只晉江官兵一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二十只：三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戰(zhàn)船一百只，聽海澄鎮(zhèn)統(tǒng)轄。又興化鎮(zhèn)標中、左二營官兵二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四十只閩安協(xié)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六十只：二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戰(zhàn)船一百只，聽興化鎮(zhèn)統(tǒng)轄。以上改立水師官兵原防陸汛，改歸陸師官兵防守，將水師官兵調撤歸船。其有現(xiàn)改水師營官兵駐扎汛地附近灣船港口者，除調撤歸船外，量留官兵在陸防守，仍更番登船操演。俟出師之日，另聽調遣。庶官兵不必加添，而水陸布置妥便。其福寧鎮(zhèn)界連浙江，所有該汛存船十五只，又續(xù)獲船八只，酌議估修，仍留該汛，就便配兵操練，以備防御之用。至于閩安擬設總兵，原以水師散處，須設總兵統(tǒng)轄，今議以統(tǒng)轄之責分任海澄、興化二鎮(zhèn)，而總歸陸路提督管轄，則閩安仍用副將。其沿邊臺寨，次第修筑，因民展界，防范宜嚴，無庸停造。防兵水陸量撥，并不另添。惟是福省于康熙七年內為財賦盡糜于兵餉等事，部議裁兵六千名，缺額免補。今既改設水師一萬，所有陸師官兵，委屬單薄，若再仍前裁減，惟恐邊海重地，空虛可虞。仰乞皇上俯念福建與承平內地不同，額設兵數(shù)，仍令募補足額，俾水陸得以兼顧，巖疆大有攸賴矣。除各鎮(zhèn)協(xié)標下官員所轄汛地等項，及催造盔甲事宜，聽督臣、提臣另行具報外，所有更定營制，臣等謹合疏密題。字多踰格，貼黃難盡，伏祈睿監(jiān)，全覽，敕部議覆施行?？滴跏耆鲁跻蝗疹}，四月十三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查得：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水師官兵船只應照舊設立，不必另添官兵，即查原有水師官兵立為水師，仍著陸路提督管轄。至閩安鎮(zhèn)既系閩省門戶要汛，應于現(xiàn)在四鎮(zhèn)內將不緊要處所總兵官調移一員于閩安鎮(zhèn)。具題，奉旨遵行去后。今據(jù)該藩耿繼茂等疏稱：海澄鎮(zhèn)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船一百只，聽海澄鎮(zhèn)統(tǒng)轄興化鎮(zhèn)標中、右二營官兵二千員名，改為水師，配船四十只閩安協(xié)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配船六十只，二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船一百只，聽興化鎮(zhèn)統(tǒng)轄。以上改立水師，原防陸汛改歸陸師防守。福寧鎮(zhèn)存船十五只，又續(xù)獲船八只，酌議估修，仍留該汛配兵備用。而閩安擬設總兵，今分任海澄、興化二鎮(zhèn)，則閩安仍用副將。因查改設水師，撥配船只，并閩安鎮(zhèn)無容調移總兵之處，既經(jīng)該藩等議妥具題前來，均應如議。又疏稱沿邊臺寨，因民展界，防范宜嚴，無容停造等語。查未修完臺寨，已經(jīng)議政王等以既設立水師巡查，將要緊處所者修理，其不緊要處所停其修造在案，不便仍行一概修造。至閩省裁兵六千名，亦系議政王等會議酌量裁減，今該藩等請將所裁兵數(shù)仍補足題，不便準從，應行該藩等仍照前旨遵行。至各鎮(zhèn)協(xié)標官員所轄汛地及盔甲等項事宜，既稱聽督提另行具報，應俟到日再議。其閩安鎮(zhèn)各官應換給札付應用，該督造冊報部換給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跏晡逶鲁跞?，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尚書加一級匠朱之弼、左侍郎加一級臣色塞黑、左侍郎加一級臣劉鴻儒、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冀如錫、職方清吏司郎中臣麻爾圖、員外郎加一級臣坤都倫、員外郎加一級臣任弘謨、主事加一級臣汪世選。
朱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八二～二八三頁。
三一、工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
?。ㄉ先保╊}，伏乞皇上睿監(jiān)，垂念閩海重地，火器急需，敕部議覆速行撥給，庶防剿有備而封疆攸賴矣。臣等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王春暉赍捧，謹題請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題，二月二十六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于二月二十六日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建水師營修造戰(zhàn)船二百只，總督劉斗疏開：先經(jīng)議政王等會覆疏稱：兵丁盔甲火藥物等俱無，則當日該管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造等因。今按船備造火藥、炮彈并火箭、火礶，統(tǒng)計合用工料銀五萬五千七百四十余兩等語。雖事關軍務，但關系錢糧重大，臣部密咨兵部移取議政王等會議原疏，看滿字內系著該督提作速催修等語，漢字內系作速催造，與該督疏語相同。此二處參差，臣部難以懸議，相應請敕兵部將會題原疏內盔甲、火藥等物，或系準修，或系準造，查明具覆到臣部再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跏耆露疹}，本月二十八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于三月二十八日密封到部。臣部密咨兵部具覆去后，隨經(jīng)兵部覆稱：該臣等議得工部咨稱議政王等會議原疏，看滿字內系著督提作速催修等語，漢字內系作速催造，與該督疏語相同，此二處參差，難以懸議，請敕兵部將會題原疏內盔甲火藥等物，或系準修，或系準造，查明具覆再議等因。查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清字內開：兵丁既云盔甲火藥物等俱無，則當日該管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修，漢字錯寫催造，今應請敕工部仍照議政王等議覆清字修理。應照定例，將當日修字錯番譯造字筆帖式、對本主事、并啟奏章京交與吏部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跏晁脑露疹}，本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于四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
該臣等議得：兵部疏稱：查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清字內開：兵丁既云盔甲火藥等物俱無，則當日該管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修，漢字錯寫催造，今應請敕工部仍照議政王等議覆清字修理等因具題，奉有依議之旨。今該督劉斗雖稱庫內所存火藥炮彈為數(shù)無幾，而火箭、火礶未奉制造，今奉取用，實無可應。但先經(jīng)議政王等會議作速催修，臣部不便準造，應仍敕該督將火藥、炮彈等速行修理備用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密題請旨?？滴跏晡逶率巳?，工部尚書降一級臣吳達禮、經(jīng)筵講官尚書臣王熙、左侍郎降一級臣覺羅查哈喇、左侍郎加一級臣楊運昌、右侍郎加一級臣禪布虞沖、請吏司郎中加一級臣拜音布、郎中加一級臣汪璽、員外郎加一級臣納秦、主事加一級臣修國佐。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四頁。
三二、兩廣總督金光祖密題殘本
總督廣東廣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留任臣金光祖謹題為拏獲海逆散扎奸細、并獲受扎逆黨、搜出偽印偽扎、審取口供、謹先疏報聞事：康熙十一年八月三十日，準兵部密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兩廣總督金光祖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題，閏七月初三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兩廣總督金光祖等疏稱偽逆葉瑞等從臺灣帶偽扎印航海，由福建詔安縣懸鐘地方登岸，竊入廣東省城，散扎招黨就擒，會審有據(jù)等因，題報前來。除逆犯聽該撫招擬具題、偽印扎俟送到之日銷毀外，查偽逆葉瑞等從臺灣帶偽扎印謀為不軌，于五月初四日到廣城，至六月初四日被甲兵徐萬倉出首，在省潛往一月，該地方文武各官，何無覺察？又供內自三月二十八日駕船到詔安地方，四人登岸，從小路黑夜走，官兵原沒看見等語。但該地方豈無守口官兵？一任人船往來，并無覺（約缺三字）敕下粵閩總督嚴查明確，題參到日再議可也等因?？滴跏荒觊c七月二十四日題，本月二十六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咨移到臣。準此，依經(jīng)備移廣東提臣及行按察司查開各失（下缺）
（旨）。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頁。
三三、江南提督楊殘咨文
提督江南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楊為急請?zhí)肀仍拢嚎滴跏炅露巳丈陼r，準鎮(zhèn)守浙江將軍圖咨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八日，據(jù)定海鎮(zhèn)總兵官報稱：準黃巖鎮(zhèn)阿總兵報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一日酉時，據(jù)象協(xié)都司劉應鳳、趙燾報稱：康熙十三年六月初八日巳時，據(jù)防守關頭千總郭進德報：據(jù)大金山了兵姜大望等報稱：本日卯時，了見南來雙篷大船二十三只，往象屬岳頭行使。本日，又據(jù)岳頭把總陳星親了見北來雙篷大船一十九只，同南來大船二十三只，俱泊本汛沿海旦門山，俱各上山造飯，洗放炮火，有攻打汛屬之意。卑職等見在整頓兵火器具，俟賊有登犯情形，盡力堵剿。但兵馬主將，奉憲檄調出征，請祈策應，不拘添設何處官兵，或發(fā)原汛兵將，星夜應援，庶使孤城孤兵有賴等情。同時，又據(jù)臺協(xié)右營發(fā)防海門中軍守備王永聘報：據(jù)把總王子龍報：據(jù)■〈山侯〉峰臺管隊張進報稱：六月十一日巳時，據(jù)了兵鄒太了見川礁洋面有篷船五只，自北往南行使等情到職。據(jù)此，理合具報等情各到鎮(zhèn)。據(jù)此，除塘報提督，或迅撥羅副將率兵加防固守，抑或別賜酌裁外，擬合塘報等情到鎮(zhèn)。準此，為照賊艘突泊象協(xié)各汛，似有窺犯情形，咫尺定洋，在我沿海地方，勢切震鄰，狡謀叵測，乘風猝犯，瞬息可至。但定關兵力單薄，屢次呈請援防，未蒙調發(fā)。據(jù)報前因，誠為急迫。除一面塘報提督，或迅檄定海城守馬參將速帶出征官兵回定固守，或另賜酌發(fā)調遣以濟援助外，擬合塘報等因。本月十九日，又據(jù)定海鎮(zhèn)報稱：據(jù)寧海營參將熊兆干報稱：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四日未時，據(jù)暫理右營守備事千總王大用報稱：據(jù)暫防越溪寨把總郭泰報稱：十四日寅時，據(jù)大平山臺了兵王成虎報稱：本月十三日酉時，了見五嶼門外洋有高篷船一十四只，自南往北苗頭戧使不定，隔遠了不見旗幟等情。同時，又據(jù)把總郭泰報：據(jù)大平山兵丁王成虎報稱：本月十四日寅時，了見青門外洋有高篷船八只，自南往北戧使不定，了不見旗幟等情，轉報到職。據(jù)此，隨即飛飭兩營汛防官，并移報各協(xié)營加謹防范，如有前項賊■〈舟宗〉突犯，聯(lián)絡堵御外，理合塘報等情到鎮(zhèn)。據(jù)此，除嚴飭各協(xié)營督率沿海汛防官兵嚴加偵了，整搠防御外，擬合塘報。本月二十日，又據(jù)定海鎮(zhèn)報稱：準黃巖鎮(zhèn)阿總兵報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午時，據(jù)太平營參將陳宇昌報稱：六月十二日申時，據(jù)中軍守備劉奎報稱：十二日申時，據(jù)平頭臺探兵李捷報稱：本日巳時，了見狗洞門外洋有船六、七十只停泊，因隔遠難查確數(shù)，俟再了明向往何處另報等情，具報到職。據(jù)此，即督率馬步官兵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四頁。
三四、鎮(zhèn)海將軍王致安南將軍石咨文
掛鎮(zhèn)海將軍印鎮(zhèn)守駐防江南京口沿江沿海等處地方伯王為密陳防剿要著、仰祈睿監(jiān)、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準兵部密咨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議政王等會覆鎮(zhèn)海將軍王題前事等因?？滴跏昶咴鲁趿疹}，本月初十日奉旨：議政王貝勒大臣會同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議得：鎮(zhèn)海將軍王疏稱：吳三桂反叛，耿精忠繼通海寇，煽亂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當熟籌。臣查順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御。今值海江多事，應將前項沙船照數(shù)撥出，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駐于黃埔江要口操防，崇明有警，不難飛舟策應等因。查崇明沙船，特以設防海疆，今黃浦與崇明相對，外通大海，內達蘇松，將沙船灣泊黃浦江，可以策應。應如該將軍所題，將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留船三十只于崇明，以資偵御。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操防之處，應請敕揚威將軍阿、江寧將軍額、安南將軍華、鎮(zhèn)海將軍王、總督阿、巡撫馬、提督楊公議酌量而行，仍行奏聞可也等因?？滴跏昶咴率蝗疹}，本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合資貴將軍，煩為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到本將軍。
準此為照，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操防，應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御，荷邀俞旨。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操防之處，蒙敕將軍、督撫、提督公議酌量而行。竊鄰封告警，海江水陸布置，已經(jīng)本將軍謬出管見，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合聽貴將軍暨揚威將軍、江寧將軍、總督部院、江寧撫院、江南提督宏裁酌配，本將軍惟有循照具疏奏聞者也。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欽遵查照示覆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石。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八頁。
三五、蘇松水師總兵姚自強咨呈殘件（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鎮(zhèn)守江南蘇松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署都督同知姚自強為密陳防剿要著等事：康熙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蒙總督部院阿照會內開：準江南提督咨開，議撥崇明沙船七十只泊于黃浦江要口操防，是不但保衛(wèi)內地，即所以捍衛(wèi)崇明。前準該鎮(zhèn)咨覆，尚未詳悉，因復行移查。今準該鎮(zhèn)酌議：先發(fā)沙船三十五只。內頭號船一只，派水兵二十名二號船十八只，每只派水兵十八名三號船十六只，每只派水兵十六名。查此水兵，似足止供撐駕之用。其頭號船仍應派兵二十名，二號船每只應派兵十八名，三號船每只應派兵十六名。在該鎮(zhèn)即議盡派滿洲漢軍操防，第恐滿洲漢軍不能如數(shù)派撥，合請貴部院宏裁，酌量將每船配搭滿洲漢軍若干，其余不足，仍于該鎮(zhèn)撥出綠旗兵丁，以足額數(shù)。至于有兵有船，則須能將一員帶領守千等官，以資彈壓。今該鎮(zhèn)止酌委左協(xié)左營都司王之珍統(tǒng)率操防，定于三月更換，恐不足以資彈壓，應否仍調副將一員，亦請貴部院酌裁。再查該鎮(zhèn)前咨，請將先撥沙船三十五只，應于何日駕赴黃浦，合并咨請酌示，以便轉移遵照等因。又于八月十二日，準江寧撫院咨開：崇明赴廠修理沙船五十一只內，據(jù)吳淞營呈報：八月初一日酉時，有水師中左右前后奇左協(xié)左營千把總陳國祥等領駕捕盜徐二智等沙船十只到汛，內潘得勝沙船裝載火藥、鉛鐵子、溜筒等項，隨即逐船查驗，并無夾帶別項違禁貨物，即于初二日辰時分出楊家嘴口回崇外等情，呈報在案。今先撥泊黃浦之船，應否再添五只，撥足四十只。余俟修完另行添撥。其統(tǒng)領舟師營將，從前鎮(zhèn)標原設有右協(xié)副將駐于上海，犄角策應。今派沙船七十只，計有水兵一千二百余名，該鎮(zhèn)止酌委都司一員統(tǒng)率操防，三月更換，誠不足以資彈壓，應否以左協(xié)副將移駐黃浦，惟祈酌奪賜示，轉移遵照等因各到部院。準此，為照撥發(fā)崇明沙船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操防之處，業(yè)經(jīng)揚威將軍等公同酌議具疏上聞，知會撫提在案矣。今本部院查繹疏內既有船上坐的官兵仍交與提督總兵官將綠旗官兵不時操演等語，則此按船派兵一事，自應候提督酌撥停妥，期于有濟操防。至于統(tǒng)率舟師將領，該鎮(zhèn)議委都司一員，恐不足以資彈壓，似應即照撫院、提督所議，將左協(xié)副將一員統(tǒng)領，先撥沙船四十只移駐上海，約束操防可也。除咨覆撫院、提督外，擬合行知照會該鎮(zhèn)，即便知照，俟提督將在船官兵酌派停妥，即令左協(xié)副將統(tǒng)領，先撥沙船四十只，速赴上海駐泊操防，仍將撥派官兵數(shù)目，并起行赴汛日期通報揚威將軍等衙門查考施行等因到職。蒙此，案照八月二十四日，先準提督楊咨開前事。康熙十三年八月十七日，準揚威將軍阿等咨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準兵部密咨內開：該議政王等會覆鎮(zhèn)海將軍王題前事等因?？滴跏昶咴鲁趿疹}，本月初十日奉旨：議政王貝勒大臣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議得：鎮(zhèn)海將軍王疏稱：吳三桂反叛，耿精忠繼通?？埽縼y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當熟籌。臣查順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御。今值（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二一頁。
三六、江寧巡撫殘件
?。ㄉ先保R順（缺十四字）人、高世臣、余二、邵文龍、裁縫□□□二□□□符二，俱以知情同謀例并斬。又當獲之楊二、章大、張五并在家捉獲之陳大，俱系捕魚易換椒米，續(xù)至崇明界上船者，比依知而不首律，投荒允宜。曹三麻子、施大、張定宇、姜六、黃八、黃大、曹四，置船捕魚餬口，查在下山沙界內，審非同黨，并無知情奸弊。但海禁甚嚴，往來荒沙，均應杖儆。張子貴首報曹三麻子等，非盡無涉。其累死無辜沈大、滕一如二命，供系施大等供出。今據(jù)姚鎮(zhèn)咨同，姑免究擬。包施五、陶文、胡朋、兒子陳九，審系無辜，相應省釋。再查拒敵搶銀二節(jié)，最為案內要款，卑職據(jù)供繹覆，但無各犯與官兵面質口供，終為懸擬，或應再檄蘇州府提取各兵就近對質，方成信獄，伏候裁奪等因，具招于康熙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呈詳?shù)剿尽?br />
該本司崔按察使隨提集一干人犯，當堂逐一覆加研審。問張相如：你是那里人？敢出洋貿易！你日本帶回來的貨物及同伙之人，前已歷審供認明白。但當日官兵來拿你們時，為何與他對敵，致兵受傷三十余名，死了三名？如今你們?yōu)楹蔚仲?？實供來。?jù)供：小的是浙江紹興府山陰縣人，家離蕭山五十里，在小路港邊。小的因房產賣盡了，沒得倚靠。有劉君甫約小的往廣內作些生意，不期后劉君甫約有多人，從香山奧出洋，日本回來，被風暴將船打到著淺處。小的船上并無器械。彼時大霧，就被官兵駕船趕來追拿。他放炮、放箭，若是躲的慢些，就被殺了。小的們躲快些的，故有活命。怎敢與他對敵？那傷死兵丁，后聽見人說，是自己走失火藥，燒了傷死的。又問：你們船上見有炮槍器械，對敵之事，自然有的。再據(jù)你們前供稱有許多銀子，說是被獲時兵丁搶去。你當日在崇明縣審時，為何不供？據(jù)此看來，明是你們讎口妄扳，希圖報復，還有何說？據(jù)供：當日官兵來拿時，銃矢亂發(fā)，小的們船上人個個有傷，重的被割首級，輕的帶傷，就拿解來進監(jiān)的。至船上炮槍器械，不曉得何處來的。小的船上原有銀子的，不敢妄說，如今不敢辯了。問熊奉新：你們糾伙置貨通洋，已經(jīng)供認。惟是船上有銀子，說是兵丁搶去，明是誣扳。你將當日拒敵傷兵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被劉君甫騙上船去作生意，買有藥材，到日本國賣的銀子回來。遇有大風大霧，打到沙上，有許多官兵將銃炮溷打，小的們止有三、四十人，躲也不及，個個受傷。那里還敢與他對敵？至于銀子的事，那時來的人也多，或是失散了也是有的。求超豁罷。問傅文彩：你置貨出洋，已無可辯。但前據(jù)你們供說船內有銀子被搶一節(jié)，顯系狡扳。可將與兵丁對敵實情供來。據(jù)供：小的們原無器械，沒有與他拒敵。小的原因王云掛欠銀子，說叫我同往香山奧作生意，后還了些銀子與他，搭買藥材并墨等貨，騙到日本去賣。不期回來被獲。只求超生。問趙爾業(yè)：你違禁通洋，今已被獲，還有何辯？可將船上多少器械并敢與官兵對敵情節(jié)供來。據(jù)供：小的們船上止得三、四十人，那官兵來拿時駕船五只，上邊有數(shù)百余人，放炮、放箭，客人個個受傷，有跳下水的、傷重的，又被斬了首級。小的們俱躲在艙里，怎敢與他對敵？況小的們已蒙問了重罪，何苦不說？還求詳情。問陳三元：你可將當日拿你們時與官兵對情由從實供來。據(jù)供：小的們當日從日本回來，不期被風霧將船打到下沙著淺處，被官兵知道，駕船統(tǒng)眾，開炮擊打。船內銀子不知怎么都失落了。小的們個個受傷，那里有器械與他們對敵？若有此事，拏獲之時，一齊都就殺了，怎能得活？乞電情超豁罷。問汪瑞之：你們違法出洋貿易，前已審明。你只將當日與官兵拒敵并稱搶去銀兩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賣貨銀子，原放艙內，那時人也多，不知怎么樣失落了。小的們是做生意小人，潛躲也不及，怎還敢與他拒敵？且官兵甚多，駕船來放炮亂打，小的船上并無器械火藥，若有拒敵的事，小的彼時也就被殺死了，焉能存到今日？只求詳察。問張二：你違禁結伙通洋，已經(jīng)審明的了?？芍粚⑴c官兵拒敵并稱失去銀子實情供來。據(jù)供：小的船上人是官兵箭炮齊放打傷死的，不曾與他們對敵。小的們彼時顧命，躲也躲不及，銀子在船都失落了。求開釋罷。又問張二：那失去銀子的話，自是狡扳。你們因船被風暴，又值天霧，以致打到下沙著淺之處。你們自知做了犯法的事，必定不肯就縛。且船內見有炮箭，眾兇憤命齊攻，希圖漏網(wǎng)，也是有的。不然，何致傷死兵丁三名，受傷三十余人？此皆是總鎮(zhèn)報文鑿鑿確據(jù)不虛的。你們即該直說，罪也無可加了，可從實將拒敵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們船上原無器械，實無對敵的事。至于官兵傷死緣故，小的后來聞見人說是鳥槍手走失火藥，自己誤傷了。小的實沒得說，只求超豁。問徐賢：你通洋回來，前審已明，你可止將與官兵拒敵實情說來，免得動刑。據(jù)供：小的們的船因被暴風大霧，不幸打到下沙，就被官兵追擒拏獲。小的們逃命不及，又無寸尺器械，并沒有與他打仗的事。止求問案內人犯就明了。問徐履泰：你可將日本回來并拒敵傷兵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因王云欠小的銀子沒得還，小的窮苦，只得聽他的言同了出洋，回來討有幾兩銀子在鋪蓋里，都不知怎么失去了。并未與官兵打仗。不敢妄供。問俞才：你往日本回來，買有燕窩、狐皮等貨，自是通洋正犯，前審為何說是雇在劉君甫船上做水手呢？今奉嚴駁，你要從實供來。并當日與原獲官兵對敵情由，一并供來，不得狡飾。據(jù)供：燕窩、狐皮原是沒有的，不知當日崇明縣如何寫在小的名下，實不是有本客人，怎敢妄供？小的一向替人撐船度活。有劉君甫雇小的，隨他上廣。于九月二十四日往香山奧出口到日本，回來遇見暴風，把船打到崇明下山沙著淺，被兵丁了見，炮箭齊發(fā)，小的跳在艙里，方有活命，并未敢與官兵打仗，是他自己傷了自己的人，亦不可知。求開恩罷。問俞敬：你原帶有甘草上船，往日本賣了回來，明是通洋正犯，前審你因何止供是雇與劉君甫做水手的，希圖減罪？今奉駁審，你要將用本置貨通洋并當日與官兵拒敵各情由，據(jù)實供來。據(jù)供：小的原是在廣東遇見劉君甫，雇小的在船作香工是實。小的止有三兩銀子交與劉君甫，后他帶了甘草去到日本，與小的三十兩銀子。不期回來船只遇風著淺，就被官兵驚覺拏獲解審，并無對敵之事。這俱是實情，歷審供明的，求開豁罷。問蔣五、馬順、金五、田五、高元、陳大：你們俱是雇與劉君甫船上做水手的，往日本回來，已經(jīng)供明。但當日原與官兵對敵，為何審你們不認？今要從實招來，免受刑法。據(jù)蔣五供：小的被鄧五引到劉君甫船上做水手，往日本去，回來船遇暴風，著淺在沙灘上，隨被官兵了見，四方炮箭并放，小的鉆往船艙內逃命。躲不及的就被殺死，不敢與他對敵，這是實情。據(jù)馬順供：小的被已故劉君甫騙去做水手，不期回轉，船遇風暴天霧，打至沙上，船淺行動不得，于二月十三日有兵船趕來，放炮放箭，小的們船上并無器械，不敢對敵。據(jù)金五供：小的是劉君甫船上水手，屢蒙嚴審，當日實未與官兵拒敵情節(jié)，怎敢妄供？據(jù)田五供：小的被劉君甫招去作水手，到日本回來，船遇風暴著淺，被兵丁駕船趕來，船都被炮打壞了。那時兵丁上船亂砍亂殺，船內人有投水的，有被炮傷死的，并不曾有拒敵之事。據(jù)高元供：小的一向在杭州與人挑擔為生，后遇見劉君甫，叫小的隨他上廣東，雇在船上，替他掃地伏侍。不期回來被了暴風著淺，致官兵捉獲，并未對敵。只得過十二兩銀子，在被囊內遺失了。據(jù)陳大供：一向搖小船度活，后在蘇州遇見劉君甫，雇小的做水手，并無貨物?；貋碛隽吮╋L，打在灘上，被官兵拏獲的。并無拒敵情由。問（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六二二頁。
三七、廣東巡撫佟養(yǎng)鉅題本
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部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佟養(yǎng)鉅謹題為碣石土賊生發(fā)等事：康熙十四年八月初十日，準刑部咨，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出密封紅本廣東巡撫佟養(yǎng)鉅題前事等因，康熙十四年五且初四日題，閏五月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該本部會同院寺會看得：叛犯林明等攻犯甲子所城一案，據(jù)廣東巡撫佟養(yǎng)鉅將林明等擬斬具題前來。查海賊林明等乘閩省變叛，攜偽諭、偽札登岸，散與吳亞三、陳亞二等，帶領賊眾，攻犯甲子所城。經(jīng)官兵奮剿擒獲，歷審各自認情真。林明、吳亞三、陳亞二合依凡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律，俱應斬立決。陳連標等已經(jīng)陣斬，袁俊哲陣傷身死，陳常審供后病故，均無容議。各犯產屬，應俟該撫查明報部，分別入官流徙。未獲鄭亞芬等嚴緝獲日另結等因?？滴跏哪炅鲁蹙湃疹}，十一日奉旨：林明、吳亞三、陳亞二俱著即處斬，余依議，欽此，欽遵抄部送司。奉此，相應移咨等因，案呈到部。備咨前來，煩為遵旨及察咨文內事理，查照定例，俟七月正法施行等因到臣。當經(jīng)備牌行仰廣東按察司，即便遵旨及察咨文內事理，將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查照處斬，取決過日期，詳報各犯產屬查明報部，分別入官流徙，未獲鄭亞芬等嚴緝，獲日另結去后。
康熙十四年九月初二日，據(jù)廣東按察司按察使丁憂王令呈詳稱：奉行前因，依奉備行廣州府，查將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詢供明確，押赴市曹處斬具報去后?？滴跏哪臧嗽氯眨瑩?jù)廣州府呈稱：行據(jù)南?？h申稱：蒙此，依即吊出叛犯林明，審據(jù)林明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漳浦縣柯任鄉(xiāng)人，祖父母父俱無，母陳氏、妻吳氏住漳浦縣烏石寨，兄弟子女無，田二十畝、住房伍間。又審據(jù)吳亞三口供，系潮州府潮陽縣大埧墟人，祖父母父俱無，妻兄弟子女田地俱無，只有母黃氏、草房一間。又審據(jù)陳亞二口供，系潮洲府惠來縣馬湖人，祖父母父母妻兄弟子女田地房屋俱無。各供吐在案。該卑職徐秉義遵即親押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于本月二十七日未時，押至五仙門外處斬訖。所有處斬日期，擬合申報緣由到府，轉報到司。據(jù)此，除將各叛犯產屬備移惠潮道，查覆到日另詳外，所有處決叛犯日期，監(jiān)斬官職名，合就詳報緣由到臣。當批仰候題報。其各犯及監(jiān)故陳常產屬，該司一并確查，依限取結，造冊具詳報部，繳，印發(fā)外，該臣查看得：叛犯林明等經(jīng)臣審擬具題，部覆依謀叛律皆斬立決，咨移到臣，行據(jù)按察司詳稱，委南海縣知縣徐秉義，于康熙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吊出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處斬訖，具報前來。所有決過日期及監(jiān)斬官姓名，理合題知，臣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佟養(yǎng)鉅。
?。ㄖ迹┤ㄋ局馈?br />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二～六二三頁。
三八、江寧提督楊咨安南將軍文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飛報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時，準浙江撫院陳咨開：準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時，據(jù)太平營參將汪國祥飛羽塘報內稱：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時至二十四日午時節(jié)次塘報過大小賊船共三百余只，由大門往北行駛外，今于四月二十四日申時，又有南來往北行駛賊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時，又準黃巖鎮(zhèn)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jù)太平營了報：前后賊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準定海鎮(zhèn)四羽飛報內稱：據(jù)署象山副將事饒承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余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余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皷西池洋有賊船八十余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jù)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來北，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zhèn)標并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jīng)水師總鎮(zhèn)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再無官兵剿御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zhí)矸姥睾＃徭?zhèn)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jù)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xié)副將秦弘獻、職標發(fā)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勛、井成等各燒羽飛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據(jù)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巖、臺州、象山、定海各鎮(zhèn)道協(xié)將飛報：大■〈舟宗〉賊船自南來北。其最的確者，黃巖鎮(zhèn)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現(xiàn)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zhèn)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御，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頭登犯，即以現(xiàn)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zhàn)船僅三十余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敵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沖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應援。關系封疆萬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賜睿監(jiān)。至于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賊兵即有數(shù)萬余眾，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寧波洋面賊船不在其內。此來聚集一處，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計寧定官兵，為數(shù)有限，顧此不能顧彼。尤祈王爺?shù)钕伦谜{重兵，聲援策應，保固浙東，實為萬幸等因。除啟王爺（貝子）外，合亟咨報，煩請查奪，迅賜策應施行等因到本都院。準此為照，賊■〈舟宗〉甚多，連日絡繹，俱自南而此，其狡謀叵測。沿海各處，在在宜加防御。除浙地現(xiàn)在布置，并候親王（貝子）令下，酌調重兵添防四應外，合亟咨會，煩請查照，飛飭沿海將領加謹提防，更須彼此聲援策應，以敗賊謀，誼切同舟，允資共濟等因到本提督。
準此為照，先據(jù)浙江提塘官詹英塘報及定?？傛?zhèn)手書緣由，正在嚴飭沿江沿海各營，萬分提備，并繕咨會達間，復準浙江撫院咨會前因，除再檄各營整搠兵馬器械，晝夜了探，嚴加毖備外，合再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標?？滴跏迥晡逶率?。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五頁。
三九、江寧巡撫致平寇將軍咨文殘本
?。ㄉ先保┬惺官\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時，又準黃巖鎮(zhèn)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jù)太平營了報：前后賊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準定海鎮(zhèn)四羽飛報內稱：據(jù)署象山副將事饒永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余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余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皷西池洋有賊船八十余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jù)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來北，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zhèn)標并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jīng)水師提督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再無官兵剿御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zhí)矸姥睾＃徭?zhèn)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jù)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xié)副將秦弘猷、職標發(fā)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勛、井成等各燒羽來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
據(jù)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巖、臺州、象山、定海各鎮(zhèn)道協(xié)將飛報大■〈舟宗〉賊船自南來北其最的確者，黃巖鎮(zhèn)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現(xiàn)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zhèn)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御，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投登犯，即以見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zhàn)船僅三十余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賊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沖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即援。關系封疆萬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賜睿監(jiān)。至于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賊兵即有數(shù)萬余眾。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寧定洋面賊船不在其內，此來聚集一處，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計寧定官兵為數(shù)有限，顧此不能顧彼，尤祈王爺?shù)钕伦谜{重兵，聲援策應，保固浙東，實為萬本等因。除啟親王貝子外，合亟咨報貴撫院，煩請查奪，迅賜策應施行等因到本都院。
準此，為照■〈舟宗〉賊甚多，連日絡繹，俱自南而北此其狡謀叵測，沿海各處，在在宜加防御。除浙地見在布置并候親王貝子令下，酌調重兵添防四應外，合亟咨會。為此，合咨貴都院，煩請查照，飛飭沿海將領加謹提防，更須彼此聲援策應，以敗賊謀。誼切同舟，允資共濟。仍祈示覆施行等因，備咨到院。準此，除即飛飭沿江沿海各營加謹提防外，合亟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平寇將軍石?？滴跏迥晡逶率娜铡?br />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六頁。
四○、江寧提督楊致平寇將軍石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塘報事：本月十一日，據(jù)浙江提塘官詹英報稱：探得五月初一日，定海招寶山有大賊船二百余只。又三山門、火燒門、竹頭洋、河頭渡各洋賊船飄泊不測等情。又探得大平洋、巖山臺賊船數(shù)百停泊在彼。四月二十七日，又到大賊船六十余只，連■〈舟宗〉停泊。又各臺兵望見舟山賊船不計其數(shù)，只見船桅如林，晝夜炮聲不絕等情。又探得象山、缸窯、鳥嶼一帶，有大小賊船八百余只，在對港停泊，有賊五千余上山演射放炮，至晚下船，使往舟山停泊等情。又四月二十六日，太平黃魚山下有大小賊船千余停泊。又了見方江嶼有大紅船八百余只、大黑船二百余只、八漿船九百余只，在港外兩相操演水戰(zhàn)。但見大紅船八只居中放炮為號，五大船、十小船為一排，放炮三聲，往九桅大紅船前使過。自辰至申，分百余排使完。隨后放炮一聲，俱往舟山，直停至箬山下止，勢甚猖獗等情。提督石在寧波，四月二十七日，提左營曾差投塘報，探系報稱：溫州賊營又添福建新來紅篷賊船二百余只，帶大炮器械甚多，并連舊有賊船盡數(shù)開出外洋等情。二十八日，黃巖鎮(zhèn)鮑差投塘報，據(jù)稱：溫州對洋下八山有賊船二百余只停泊等語。象協(xié)饒投塘報稱：亂礁洋有賊船二百余只游移等情。定城孔投塘報稱：青龍港內洋有雙斗大紅篷船五十余只，了得苗頭往定關行使等情。又據(jù)防大嵩郭千總報稱：穿山洋面有雙斗桅紅篷賊船七十余只，亦向定關行使等情，具報到本提督。據(jù)此，又接定鎮(zhèn)朱手書內開：連日接定、象二汛塘報，賊艘紛紛自南來北，連檣含尾，聚有二百余只，日日游移于近關洋面，狡謀殊屬可慮。更接提臺日報云：隨征溫州曾游擊具稟內稱：溫州賊船俱盡開出外洋等語。似此情形，萬一賊船從北洋而來，亦未可定等語到本提督。
準此，為照江南邊海，與浙唇齒相聯(lián)。今據(jù)報海逆大■〈舟宗〉數(shù)千，由溫、臺而來，俱屯泊于舟山，船桅如林，炮聲晝夜不絕，苗頭時向定關行使，業(yè)與江南海洋相去不遠矣。
逆寇狡謀狂逞，乘風北指，瞬息可至。在我沿海各汛，亟宜萬分戒嚴堤備。除現(xiàn)在嚴加申飭各營整搠兵馬甲械炮火，刻刻堤防，仍令墩兵無分風雨晝夜，勤偵遠了，如有賊■〈舟宗〉警息，一面合力聯(lián)絡剿御，一面飛馳通報，以便親赴海上，相機調遣策應外，合亟咨會。如此，合咨貴將軍，煩如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平寇將軍內大臣和碩額駙石。（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七頁。
四一、江寧提督楊殘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飛報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時，準浙江撫院陳咨開：準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時，據(jù)太平營參將汪國祥飛羽塘報內稱：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時至二十四日午時，節(jié)次塘報過大小賊船共三百余只，由大門往北行使外，今于四月二十四日申時，又有南來往北行使賊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時，又準黃巖鎮(zhèn)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jù)太平營了報：前后賊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準定海鎮(zhèn)四羽飛報內稱：據(jù)署象山副將事饒承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余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余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鼓西池洋有賊船八十余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jù)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北來，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zhèn)標并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jīng)水師提督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亦無官兵剿御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zhí)矸姥睾?，而提?zhèn)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jù)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xié)副將秦弘猷、職標發(fā)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勛、井成等各燒飛羽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據(jù)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巖、臺州、象山、定海各鎮(zhèn)道協(xié)將飛報大船賊船，自南北來。其最的確者，黃巖鎮(zhèn)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現(xiàn)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zhèn)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御，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頭登犯，即以現(xiàn)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zhàn)船僅三十余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賊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沖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應援。關（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八頁。
四二、江南總督阿致平寇將軍石密咨文
總督江南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級阿為鄰報賊■〈舟宗〉甚眾、崇汛單弱可虞、函請撤回黃浦船兵、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九日，準兵部密咨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選密封內該本部覆江南總督阿題前事等因?？滴跏迥晡逶露疹}，六月初一日奉旨：該部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江南總督阿疏稱：崇明水師，額設沙船一百只?？滴跏辏?zhèn)海將軍王題撥七十只，泊于黃浦江。近準浙江撫臣咨稱：?！觥粗圩凇盗倨呤嘀挥我菩惺?，不知登犯何處等因。又準崇明提督咨請撤回移駐上海船兵，盡歸崇明。臣斟酌緩急，崇明實險要于黃浦，所當撤回黃浦江沙船官兵，盡歸崇明等因。查康熙十三年七月，議政王等會覆鎮(zhèn)海將軍王疏內，議崇明沙船，特以設防海疆，今黃浦與崇明相對，外通大海，內達蘇松，將沙船灣泊黃浦，可以策應。應如該將軍所題，將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留船三十只于崇明，以資偵御在案。今總督阿會同該將軍等既稱浙省賊■〈舟宗〉游移，崇明險要于黃浦，應如該督等所題，將黃浦江沙船七十只并副將王永禎等官兵撤回崇明防御。其黃浦江汛，應令江寧提督撥兵巡防可也等因?？滴跏迥炅鲁跷迦疹}，本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部院。
準此，相應密移。為此，密咨貴將軍，煩為查照兵部題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須至咨者。右咨平寇將軍內大臣和碩額駙石?？滴跏迥炅鲁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頁。
四三、江寧提督楊致安南將軍楊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報明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二日戌時，準浙江撫院陳咨開：據(jù)浙江分巡寧紹道許弘勛報稱：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未時，據(jù)慈溪縣報稱：本月初二日酉時，準駐防陸千總用名帖差役口稱：奉紹協(xié)朱都司差兵二名押解奸細一名郁文元前赴提督軍門石臺下告投發(fā)落，路經(jīng)慈溪夜行，恐有疏失，守取陸千總收管，次日起行。當準陸千總送縣倉禁。卑職因事干重犯，礙難擅倉，隨喚本犯當堂親訊。據(jù)郁文元供稱：小的是崇明人，住在牌所地方。今年五月初二日，海上馬三爺捉小的下海為賊。小的在張兵部下馬三爺?shù)娜?。三十日，在黃□港起身，到后海懸山送前邊擄去的百姓上岸。送上的百姓共四百五十個，內止有一個小女子。馬三爺對福建人說：拿了袁家人，著有一千兩餉銀了。昨日晚，馬三爺領了小的們到袁家捉人。因捉人不著，□□燒房子的。小的因家里有個十七歲的兒子，有媳婦了，寄掛要回家去，躲在松樹下。天明了，小的拿了兩把腰刀，要去投誠。走到大路上，遇著班上的人，叫到朱老爺那邊投誠的。這些人是天明下海去的，共五十人。船止得三只，船上共有七十個人，船上都有米糧的。下邊人說：定海打不進不打了，如今要去打崇明等情，取供在案。準此，理合報明等因到道。據(jù)此，為查奸細一名郁文元，已經(jīng)該營經(jīng)辦提督石發(fā)落外，茲據(jù)慈溪縣審取口供前來，擬合轉報等因到本都院。據(jù)此，相應咨會，煩請查照備御施行等因到本提督。
準此，除咨會崇明提督及狼鎮(zhèn)，并嚴飭沿海沿江各營整搠兵馬晝夜偵探，加謹毖防外，相應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楊?？滴跏迥炅率?。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一頁。
四四、江南總督阿殘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總督江南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級阿為報明事：本年六月十四日，準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據(jù)協(xié)守紹興右營都司朱士俊呈稱：本月初二日巳時，據(jù)慈溪縣二十六都三圖里長童喬貴報稱：于六月初一日夜，有賊一伙，約數(shù)十余人，到東埠頭地方劫掠袁姓家下，燒毀房屋，報明等情到職。該卑職正在轉報間，隨據(jù)巡兵陳明稟稱：小的蒙差巡查沿邊，遠了見東埠頭地方起火，明等星飛趕至。據(jù)該地人民口稱：有賊一伙行劫。小的等追尋遍處，賊已潰散。止拿得賊人一名，名喚郁文元等情。據(jù)此，卑職當即訊問。據(jù)賊人郁文元供稱：小的系崇明人，搬住胡松港港東地方居住。于本年四月出涂捉魚，被賊拿去落船，賊頭名喚馬三。今送觀海擄去百姓回來，船泊兩個懸山處，不知地名。昨夜官點五十人，黃昏上岸。二更時分到東埠頭，要拿袁家。原有鄉(xiāng)人領路，說道：拿到此人，包管助銀一千。后拿不著，捉去民人三個。四更時分，都下海去訖。小的家中并無妻小，只有兒子名叫郁期，年一十七歲，住港東無靠。小的心疼，不愿下船避閃，要來投誠，被官兵拿住。肩大刀二口，一只是小的的，一口是姓舒的。賊官商議說：定關不好打就打來懸山，難守，先打金山衛(wèi)，十月去破崇明。奸細各處都有，俱長指甲，做客打扮。今船俱泊黃泥港。有山邊住的鄉(xiāng)民下船，寫助米九千擔，不來打糧。昨日早發(fā)船百號，去攻金山衛(wèi)等供到職。據(jù)此，擬合連人呈解等情到本提督。當經(jīng)發(fā)據(jù)寧波城守營游擊柳星復加詢據(jù)郁文元口供無異。除將郁文元批發(fā)寧波城守營游擊柳星移交寧波府遞解回籍安插外，但查據(jù)口供內有逆賊欲犯金山衛(wèi)及崇明縣之語，雖未足□□狡謀叵測，不可不預為防范。合咨貴部院，煩請查照，迅飭沿海鎮(zhèn)將加謹防御。仍祈轉行崇明縣，俟郁文元遞解到日，查明有無家口在籍，是否被賊拿下海去，作何安插緣由示覆施行等因到部院。
□□，除移行各提鎮(zhèn)，嚴飭沿海各營汛加謹防御，遇□□□□□□□□□□□面生可疑、形蹤詭秘之□□□□□盤詰，勿令奸宄潛藏境內，致生叵測，并□□□□□□□□明縣，俟郁文元解到訊明通詳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二頁。
四五、漳州府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供詞
據(jù)漳州府云霄鎮(zhèn)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稱：本主劉副將初因耿逆謀反，陷在福建，常常思念朝廷并王爺。因賊勢重，不得脫身。于舊年十月才得安親王爺駐扎建昌信息，即差小的一人從小路前來江西投見王爺，日望大兵進剿。果從何路，啟內情節(jié)，小的不得知道。小的主子吩咐，若是王爺進兵，即叫小的引路。本主子手下見有一千五百健丁，便可接應。小的從汀州、上杭小路來到安遠、寧都。但小的來的路，其路經(jīng)狹小，難以進兵。若大兵進取福建，有路一條。從石城縣過古城黃竹嶺，便是汀州大路。汀州城內有一賊將姓劉，新招鄉(xiāng)兵不滿八、九千人。得了汀州，一直從上杭到龍門地方，過去就是龍巖縣。龍巖過去就是南靖縣，去漳州三十余里。其鎮(zhèn)守賊將不記得名姓，是海賊的兵。又有路一條。從贛州下去，有一條大河徑到程鄉(xiāng)、大浦等縣，不過百十里路就是永定。永定過去叫金峰。金峰過去叫做苦竹?？嘀裆先ビ幸淮髱X，其路甚平。此一帶地方都沒有兵守。過去就是三城墟。三城墟過去又是南靖縣。若兩路進去，可以會合。此一條路進去到漳州，比別路更好。去年十月，俺答公來漳州，亦走此路。南靖到云霄鎮(zhèn)一百六十里。劉副將見今在云霄鎮(zhèn)，已經(jīng)裝做風病，辭官不做。見有賊將屯札。又有一條路。從潮州分水關進兵，皆系平坦大路。行二十余里便是下四府頭一縣，叫招安縣，無人駐守。過去九十里到云霄鎮(zhèn)，便是劉副將地方，兵馬一千五百余人接應大兵。又過七十余里到漳浦縣，有沈公兵馬駐札漳浦，又可接應。漳浦有海賊總兵一個，姓蔡，帶有海兵一千余人鎮(zhèn)守。過去九十余里到漳州府，又有海賊總兵二個，統(tǒng)兵二千余鎮(zhèn)守漳州。過去三十余里，有大河港，往來皆過大橋，橋名江東橋。行八、九十里到同安縣，無人鎮(zhèn)守。又九十余里便是泉州府，有王提督之子，海賊封為后提督，領兵二千駐守泉州。海賊地方止此，過去就是惠安縣，系耿家地方，有賊將一人，領兵四、五百人駐守。過去就是興化，有耿家賴總兵帶兵一千余人駐守。其路站記不清楚，不敢妄稟。過去徑去福州烏龍江口，只二十余里，便是耿叛親住地方。至前數(shù)處所有賊兵若干，不時調出征戰(zhàn)，亦不全在地方。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九九頁。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杰淑等題本
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臣杰淑等題為擊敗海賊、大獲全勝、恢復府城事：先將貝子帶來一枝兵馬，令作大兵后尾，暫駐延平府，以壯聲勢。臣即發(fā)諭帖招撫在邵偽右將軍耿繼善，并令伊弟耿繼美亦寫書招撫去后。及至福州府，隨據(jù)耿繼善啟呈本藩內稱：臣因未接王諭，又無差官傳諭的信，焉敢輕信等語。故臣復寫諭帖，亦令靖南王寫書，并將在彼官員家報，委藩下護衛(wèi)陳善道、耿繼善嫡親母舅張三貴赍赴去后。聞所差之人未及到彼，有奸狡之徒，妄流訛言，大兵進閩，將反叛之人盡行殺戮。因此耿繼善聞風，即棄邵武府遁往江西。海賊隨取邵武。
據(jù)此，臣等公議，令駐防延平副都統(tǒng)伯穆黑林、副都統(tǒng)吳深巴圖魯、署前鋒統(tǒng)領吳木都土默特、副都統(tǒng)尼爾介爾等，率領在延兵馬，前去恢取邵武、汀州等處地方，酌量安撫□□招徠人民去后。于本年十二月十三日，據(jù)副都統(tǒng)穆黑林等報稱：職等遵王諭，率領滿漢大兵及延平投誠都督郭奇、總兵焦國□、陳欽等兵，給扎總兵饒元，招募民兵，前奔逆賊處所。于十二月初二日至西秦地方。是夜，令正白旗署前鋒侍衛(wèi)殷達禮，帶領前鋒兵丁二十名，前往龍?zhí)兜胤阶缴ズ蟆Ｒ筮_禮等路遇賊撥，捉獲八名前來訊問。
所擒之賊供稱：賊在浦塘隘口地方，列□□□□□。初四日，隨至浦塘地方，見海賊偽總督后提督總兵官平魯將軍左都督吳淑約帶三萬賊眾，已取邵武。又自邵武領一萬五千余賊，侵犯延平。在新屯渡對岸立木城，刳濠駐札，與伊弟偽總兵吳潛領賊五千過河，在埔塘隘狹地方，東至高山頂，西至河沿，擺列鹿角，挨排炮銃迎敵。令署總領前鋒章京沙珠玳、鑲黃旗署護軍夸蘭大巴都爾、正黃旗署護軍夸蘭大昂阿巴、正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朱二札海、正紅旗署護軍夸蘭大阿與錫、鑲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查兒虎、鑲紅旗護軍夸蘭大喇展、正藍旗署護軍夸蘭大龔額、鑲藍旗署護軍夸蘭大塞兒記，自延平府投誠都督郭奇、總兵陳欽、副將李國柱、王重祿、金有成、劉懋、楊奇漢、參領顧涌、陸奉、游擊方國祥、王登、都司都成、嚴玉明、查之愷、蔡廷樞、蔣鎮(zhèn)國、李復升、張得勝、梁起勝、守備藍可華居中，令鑲黃旗驍騎夸蘭大費陽五、駐防江寧正白旗驍騎夸蘭大□□哈土默特、署夸蘭大白希什當、鑲白旗驍騎署夸蘭大克世隊、正藍旗驍騎署夸蘭大蒙庫、鑲黃旗漢軍署左翼夸蘭大顧光國、正白旗漢軍署夸蘭大李國輔、鑲白旗署夸蘭大田武、正藍旗漢軍署夸蘭大張大祿、總兵焦國巡、副將王龍、黃升、葉良、參將鄭霖、游擊劉成、夏召如、都司管友文、鄭恩、周自學、魏龍、卓胤龍、薛從守、吳世忠、秦國寶、守備惠聞居左，令正黃旗夸蘭大噶喇、正紅旗署夸蘭大白柱、鑲紅旗署夸蘭大沙兒虎岱、鑲藍旗夸蘭大南大海、蒙古固山夸蘭大沙渾喀兒沁、署夸蘭大圖雷峨綽爾、正黃旗漢軍右翼署夸蘭大張所志、鑲藍旗漢軍歸并正黃旗署夸蘭大須元、正白旗漢軍歸并正紅旗署夸蘭大李進忠、鑲白旗漢軍歸并鑲紅旗署夸蘭大劉仲魁、正藍旗漢軍□并鑲藍旗署夸蘭大李四春，給札總兵饒元、饒元標下副將楊起名、楊倍盛、參將吳畏三、游擊林起謨、李榮、廖思言、吳信、黃勝尼、守備陳世、方連、武功、馮招大、朱復勝、馮魁、吳世賓等居右；分布已定，擺列陣勢。職等親身指揮擊敗之。此役也，在八旗前進者，正黃旗護軍署夸蘭大昂阿巴；執(zhí)纛沖陣先進者，第一名察哈兒噶兒麻佐領下署護軍校沙納達，第二名副都統(tǒng)拖代佐領下護軍拜色，第三名察哈兒爾吉兔佐領下護軍綽素兒，第四名噶兒麻佐領下護軍爾吉兔執(zhí)纛先進；其余別旗，分頭擊敗之，追殺五里。又殺至逆賊吳淑木城營盤，果有河渡口立木城監(jiān)守。職等將前鋒護軍、驍騎漢軍及投誠兵丁給札總兵下兵丁，如前列陣。職等指揮各官兵渡河，奮勇?lián)魵?。賊兵不動。職等亦遂渡河，令我官兵步行力戰(zhàn)。正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朱爾扎海執(zhí)纛在八旗之先前進。拆□木城第一前進者系塞格音佐領下委護軍兵丁拖羅孫，第二系顧穆佐領下署護軍校噶布素，第三系查哈兒郭爾圖佐領下護軍兵丁墨折，第四系鄂爾多佐領下委護軍兵丁三達塞，執(zhí)纛而進。八旗分頭擊殺，攻取木城。賊兵四路敗遁。職等追殺十里，由大路殺進。正黃旗夸蘭大喀喇報稱：十里前，賊復擺列迎敵等語。遂將四路進剿之兵，鳴角收齊，復向迎賊。所見偽雄武將軍楊德率領五千逆賊，自邵來助吳淑。方至小河對岸，擺列設鹿角、挨牌、炮銃、火箭拒敵。令我兵照前分翼排列。職等指揮擊殺。因兩崖高險，馬不能進。職等親身趨前，令我官兵步行力戰(zhàn)。駐防杭州正紅旗委署章京托寒執(zhí)纛，于八旗首先殺進，第一色棱佐領下桂僧，第二圖巴思希佐領下伊蘇秦，第三鑲黃旗補正紅旗查哈爾伊爾哈孫佐領下巴圖蒙庫，第四杜拜佐領下卓多布，持纛殺進。又前鋒護軍驍騎兵丁土默特喀喇沁、漢軍及投誠兵丁、給札總兵兵丁，分頭擊敗，追殺五里余地。因天晚收兵。此三降殺死偽總兵楊大任、陳德元、偽副將陳養(yǎng)、李愛、偽參將朱二、陳添、陳鳳、李雄、偽游擊林邦佐、蕭福、偽都司韓勝等，并守備、千把總共賊兵一萬有奇。活擒偽總兵阮信者，系焦國巡下參將顧涌。擒獲王大才者，系焦國巡下千總賴洪水。擒獲林添者，系郭奇下李奉。拏獲偽副將林德、陳潛、偽參將林壽、偽守備林奇、陳秉、沈英、劉兆麟、姚貴、吳正、偽千總張布、林興、司卿等共三百四十七名。有活擒偽總兵林添，因帶重傷，于初六日身死，王大才亦因重傷，于初八日夜身死，遂將伊等梟首示眾。除將偽總兵阮信押解王驗外，副將以下，盡皆于軍前斬殺訖。得獲馬十八匹、關防印信五顆、大小偽札六張、纛一百七十桿、盔甲四千三百四十頂副、大炮五十五位、小炮五十位、鳥槍一千五百八十四桿、弓箭、刀槍等軍械無□。與滿兵無弓矢者，弓九十張、箭四千二百枝。與甲朽爛者，甲四百八十副。與總兵焦國巡、陳欽等下無甲兵丁，給甲一千一百副，大炮二十三位，小炮十二門，鳥槍六百七十五桿。與給札總兵饒元下無甲兵丁，甲一千五百副，小炮二十六位，鳥槍七百二十五桿。將所得馬匹，盡與郭奇、焦國巡、陳欽等屬下奮勇官兵，以勵將來。其余軍械，交付道員陳襄。
又于初六日，原任邵武府副將偽武定將軍彭世勛，帶領伊下官兵獻邵武府迎降，呈送冊籍。內開：偽弁共五十八名，兵丁三千二百有奇，偽文官十三名，民一萬二千有余等因。又總兵吳淑給給札付民人吳著，帶領三百民兵投降，繳大小偽札三十六張、關防二顆。又有彭世勛下副將舒良檊，自五府三關帶領二百兵丁投降。是以職等將舒良檊下兵丁，給札總兵饒元及饒元下官兵，即令其鎮(zhèn)守福建、江西交界之五府三關。原守光澤縣千總梅高率領伊下兵丁，仍令鎮(zhèn)守光澤縣。令邵武府投誠偽武定將軍彭世勛、總兵閻秀奇、李世用各帶伊下官兵鎮(zhèn)守邵武府。職等將邵武府四圍百姓，招撫安慰，即赴汀州等因到臣。將偽印信札付交付督臣，將拏獲解到偽總兵阮信梟首示眾。為此，謹具奏聞?？滴跏迥晔率呷疹}，本月二十八日奉旨：覽王奏，遣發(fā)副都統(tǒng)伯穆黑林等率領滿漢官兵，于浦塘地方，屢次擊敗海賊，陣斬偽總兵楊大任等，并賊兵萬計，活擒偽總兵阮信等三百四十余名，得獲偽印札、盔甲、器械等項甚多，偽將軍彭世勛等率領偽官兵丁人等迎降，恢復邵武府城；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著議敘具奏。兵部知道。杰淑喇哈達賴塔山達查渾巴雅爾。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六～二八七頁。
四七、禮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禮部祠祭清吏司為臣叔受恩最深、受害最慘、謹瀝陳闔門殉難異慘情形、仰祈睿監(jiān)、并賜恤典、以慰忠魂、以勵臣節(jié)事：奉本部送該本部密題前事內開：準兵部密咨內開：該本部覆海澄公黃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題，本月二十七日奉旨：這所奏本內事情，深為可憫。作何恩恤，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海澄公黃芳世疏稱：臣叔海澄公黃梧因勞成疾，因憤身故。且已死之身，致被剖棺拆骨。繼志之子，復遭寸磔拋骸。祈念臣叔黃梧父子受害，實系死于封疆，與在任病故者不同，準與臣弟黃芳度一體議恤等因。查病故、陣亡、死難官員，例應該督撫查明具題，方準議恤。今海澄公黃芳世所題本，不應遽議。但康熙十三年八月內，議政王等會議：海澄公黃梧，殫竭忠藎，鎮(zhèn)守巖疆，事前病篤，未經(jīng)從賊，病故，相應從優(yōu)加恤，俟地方平定之日，該部即行議奏，從優(yōu)恤贈在案。今福建已經(jīng)底定，應將海澄公黃梧即行議敘。定例內開：提督總兵官及加都督僉事等銜副將，任滿三年，勤事以死者，仍準加贈一級；請旨定奪。其祭葬移咨禮部等語。海澄公黃梧病故后漳城被賊失陷，剖棺拆骨，甚為慘苦。相應議恤。但黃梧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贈，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禮、工二部查議具題。
又疏稱：臣親叔黃樞雖屬書生，能捐資助餉。后被賊拘執(zhí)，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臣胞弟蔭生黃芳名，誓死固守孤城。后被逆賊慘殺。臣叔黃梧次子蔭生黃芳聲、三子黃芳佑亦被賊殺，叩懇破格議恤等語。查黃樞系書生，非系職官，不應議恤；但既稱逆賊侵犯漳城，黃樞捐資助餉，被賊拘執(zhí)，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應交吏部議恤。其黃芳名、黃芳聲俱系海澄公黃梧蔭生，以文職用之人，既稱俱同黃芳度保守孤城，被逆賊所殺，亦交與吏部議恤。至黃芳佑年幼無容議恤。
又疏稱：臣叔黃梧之妻趙氏、臣弟黃芳度之妻李氏、臣母汪氏、臣弟黃芳名之妻李氏、黃芳泰之妻李氏，遭變貞烈，俱各投繯而死。統(tǒng)祈皇恩普及，以光泉壤等語。查趙氏等既稱遭變俱全貞烈，投繯而死，應作何恩恤旌表之處，交與禮部議覆。至黃芳泰見在廣東，其妻李氏不便遽議，應俟廣東平定，黃芳泰情節(jié)明白之日，將李氏應否恩恤之處再議。
又疏稱：原任水師總兵官黃翼、海澄公標將陳驥、黃香、吳友，俱隨臣弟黃芳度戮力同心，捍御孤城。后城陷皆被賊殺，原與蔡隆等同時被害。乞準贈恤等語。查黃翼系革職總兵官、陳驥系革職游擊、黃香、吳友系部冊無名外委官。革職之人及外委官例不議敘，但蔡隆等同時殉難，外委官張瓊等經(jīng)議政王等會議，贈以都司僉書職銜，準蔭子弟一人，以衛(wèi)千總錄用，各給恤銀一百兩等因具題奉旨在案，相應將黃翼、陳驥、黃香、吳友照張瓊等例，各贈都司僉書職銜，準蔭子弟一人，以衛(wèi)千總錄用，各給恤銀一百兩。其伊等有無子弟，應交海澄公黃芳世查明具題。
又疏稱：臣子二人、黃芳名子一人、黃芳泰子二人，俱被賊殺，因年幼不請恤。臣叔黃樞之妻董氏、臣妻張氏、臣叔黃梧之幼女九人，雖報有被害之信，但若何身死，未得確實。及海澄公標員并臣宗族，被害人數(shù)甚多，容臣到閩查確并奏等語，俱無容議等因?？滴跏晁脑露疹}，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黃梧加贈太保，余依議，欽此。為此移咨。
又準吏部密咨內開：準兵部密咨內稱：該本部覆海澄公黃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題，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黃梧加贈太保，余依議，欽此。欽遵于五月初五日密咨到部。該臣等議得：準兵部密咨內稱：殉難蔭生黃芳名、黃芳聲、書生黃樞，俱應交與吏部議恤等語。查凡蔭生、書生殉難，并未定有作何恩恤之處。但一案內殉難原任總兵革職黃翼、原任游擊革職陳驥等，兵部題覆，俱贈都司僉事，各蔭子弟一人，以衛(wèi)千總錄用，其以順天府、奉天府治中、宗人府經(jīng)歷錄用之一等公蔭生黃芳名、黃芳聲，既稱俱同黃芳度固守孤城，被逆賊慘殺，應將黃芳名、黃芳聲酌量贈太常寺少卿。至黃樞雖系書生，捐資助餉，被賊拘執(zhí)，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亦應酌量照知縣殉難例贈浙江按察司僉事，各蔭一子入監(jiān)讀書。其贈官例應給與誥命，揭送內閣撰給可也等因?？滴跏炅鲁趿疹}，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相應移咨等因各密咨到部。
隨行查兵部黃梧妻趙氏、黃芳度妻李氏、黃芳世母汪氏、黃芳名妻李氏曾否受封，給有何品誥命去后。今準咨稱：黃梧之妻趙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詔，已經(jīng)誥封一品夫人，黃芳世之母汪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詔，已經(jīng)誥封太夫人在案。至于黃芳度之妻李氏、黃芳名之妻李氏，俱未受封等因到部。查太常寺少卿系正四品、按察司僉事系正五品，定例內開：凡本身所得民公病故者，照伊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伏候上裁。凡與謚官員，工部給與碑價，本家自行建立。碑文、祭文，內閣撰擬。優(yōu)恤出自上裁。又查定例內開：凡婦人同夫殉難給有誥命者，同夫致祭一次，不行旌表。內外滿漢文武應得恤典官員之父母曾受誥命者，應照子職賜祭一次，不行造葬。又定例內開：文官知縣以上、武官守備以上殉難者，照伊加贈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祭文，內閣撰擬。并無定有蔭生、書生殉難賜恤之例。該臣等議得：準兵部疏稱：海澄公黃梧因勞成疾，因憤身死，后被賊剖棺拆骨，甚為慘苦。黃梗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贈，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禮、工二部查議。又稱：黃梧之妻趙氏、黃芳度之妻李氏、黃芳世之母汪氏、黃芳名之妻李氏，俱全貞烈，投繯而死。作何恩恤旌表之處，交與禮部議覆等因具題。奉旨：黃梧加贈太保，余依議，欽此。原任太子太保一等公今加贈太保黃梧，應照定例，照伊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伏候上裁。優(yōu)恤出自上裁。黃梧之妻趙氏已經(jīng)受封一品夫人，其旌表之處應無庸議。應照例同夫致祭一次。黃芳度既經(jīng)兵部追封□□□，妻李氏□議追封。其應封之處，交與兵部議，俟到部之日照封品級與夫同。（約缺九字）得全貞烈，投繯而死，（約缺四字）子職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其造葬應行停止。但汪氏既經(jīng)恭遇恩詔，得有二品誥命，其旌表之處，應無庸議。既照伊子職致祭，應照伊子追贈給與誥命之處，亦聽兵部議。
又吏部題準：將黃芳名、黃芳聲加贈（約缺八字）加贈按察司僉事，應各照伊加贈品級與全葬之價，并各給與一（約缺四字），遣官讀文致祭。其黃芳名之妻李氏得全貞烈，投繯而死，亦應照例，同夫致祭，□應照伊夫加贈職銜給與誥命之處，聽吏部議□，□□之處應無庸議。其黃梧等祭文，俱由內閣撰擬可也□因?？滴跏耆露蝗疹}，本月二十四日奉旨：依議。還與謚優(yōu)恤，欽此。欽遵，于本月二十四日密封到部。
又該本部密題內開：臣（約缺四字）海澄公黃梧恤□緣由，奉旨依議，還與他謚優(yōu)恤，欽此。欽遵于本月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八～二八九頁。
四八、吏部題本
吏部尚書臣吳達禮等謹題為恭繳上諭事：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奉上諭，諭吏兵二部：向以閩省海疆要地，雖經(jīng)恢復，海逆未平，民生凋敝，撫綏防御，全藉文武大吏殫心料理，方于民有裨。今總督郎廷相、提督段應□，自簡任以來為時已久，山谷之伏莽未靖，閭閻之困苦未蘇，吏治未見澄清，營伍漫無整頓，寇警頻聞，地方騷擾。更有甚者，海賊侵犯內地，事前不能防御，事后不能堵剿。皆由該督、提庸劣無才，職業(yè)不修，殊負簡任之意，豈可仍令在任，貽誤封疆？著大將軍康親王、參贊大臣靖南王及鎮(zhèn)平將軍，會同嚴加確議，密行具奏。爾二部即遵諭行。特諭。欽此。除即密遵行外，所奉原諭一道，理合恭繳。為此，具本題知?？滴跏吣耆露湃?，吏部尚書臣吳達禮、尚書加二級臣郝惟訥、左侍郎加四級臣陳一炳、經(jīng)筵講官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加一級食一品俸又加一級臣折爾肯、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兼翰林院學士臣張士甄。
旨：該衙門察收。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七本六二三頁。
四九、福建巡撫吳興祚題本
巡撫福建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吳興祚謹題為吁請亟授現(xiàn)在委任官員、以固人心、以收實效、無誤封疆事：竊海逆猖獗，自陷海澄，日有燎原之勢。除將侵犯漳、泉、興三府地方情形，經(jīng)臣先后題報外，惟是賊焰方張，旦夕難期撲滅。臣蒙圣恩，暫當撫任，敢不捐軀圖報，以盡負荷一省安危之責？但同心協(xié)力，亦藉在事大小文武諸臣，各殫厥職，共毖封疆，方克有濟。查閩省光復以來，所有文職自部撥揀選各員外，武職自康親王酌用及前督提臣委署已經(jīng)題準實授外，其余文武大小各缺，武職自副將參游以及千把總俱有戰(zhàn)守之責，文職自廳縣以及首領典史巡檢俱有地方之責，尚多現(xiàn)在委署任事者。但揀選及已經(jīng)實授各官，咸受朝廷錫命之榮，自無不鼓勵策勉，矢心圖報，若未準實授各官，特緣選補之員未到，不令卸事，則既無上進之望，徒效不敘之勞，其心既灰，其力自怠。而當此逆氛正熾，伏莽伺隙，軍機旁午之時，在武職則當責其披堅執(zhí)銳，陷陣沖鋒，效命于疆場；文職則當責其固結民心，保守城社。采辦軍輸糧料于困竭之余，取備夫役船只于俄頃之際，艱危繁劇，視平時不啻千萬，誠非利害不相關切者所能任。且部選各官，一聞地方不靖，時事艱難，自必遷延遲顧，到任無期，委官正未容脫卸，而在百姓則又知其任事不久，總有追呼使令，亦滯而不靈，事皆不克如期以辦。又或有不逞潛伏之徒，見地方無實力任事之官，綢繆廢弛，乘間竊發(fā)，以致響應海寇，而長禍亂，皆不可知。設更丑逆猝犯汛地，各官或因一命之寵未沾，效死之心不固，其害更有不可勝言者。臣即多方勸勉，終屬虛名，欲令其如朝廷命官，休戚相關萬不可得。地方將何所恃？故以臣之愚，欲為今日鼓舞群力，收實效而銷隱憂，必祈皇上格外施恩，將閩省現(xiàn)在委署任事文武大小弁員，暫并準其實授。俾各官感激如天浩蕩之恩隆，被于尋常破格之外，莫不矢捐頂踵，則渙散轉為固結，而臣且得收臂指之用，或可藉以少展尺寸，仰報天高地厚于萬一。至部選各官，就令到任，非一年半載不能諳悉地方利弊，轉不若委署者有駕輕就熟之便。臣身任封疆，實從利害安危起見。當此擾攘多事之秋，知無庸以不能避嫌為解。伏乞皇上迅賜敕部查議，將現(xiàn)在委署各官，暫準實授。倘各官蒙準授之后，內有未能稱職，臣自當立即糾參，斷不敢自誤以誤地方也。督臣姚啟圣隔絕漳州，不能合詞會題，統(tǒng)祈圣恩監(jiān)宥施行，未敢擅便，為此具本謹題請旨?？滴跏吣昶咴率蝗昭矒岣＝ǖ忍幍胤教岫杰妱斩疾煸河覂L都御史臣吳興祚。
旨：該部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四頁。
五○、吏部殘件
?。ㄉ先保湎碌忍幍胤綋尅酢跞 醪窆狻酢酢鯀f(xié)同駐防并炮臺官兵齊出截擊，不敢侵□。□二月十七日，蒙黃總鎮(zhèn)親統(tǒng)馬步官兵，□□□賊船，俱灣泊海門沿江一帶。光奉令押運□□攻擊，賊船遂移泊錢澳灣，過達濠埔等處?！酢趸鸩裣麓跤星樾?，前經(jīng)具報等情，□□□□并職名□到府。隨該本府知府吳穎看□：□□駁查海、揭、潮、澄四縣焚劫地方情形，即行□□查復。據(jù)海陽查得葫蘆市系澄海鱷浦都□□與海陽龍溪都渡頭■〈宀奄〉尚隔一大河，去□□□月內，閩寇突犯海陽，地方無虞，取具地方□□□□在案。據(jù)揭陽縣查得□美、鄒堂、錢崗□□□屬炮臺之外，與潮陽門辟接攘。至錢崗一鄉(xiāng)，前罹寇患，焚毀殆盡，久成坵墟。至鄒堂鄉(xiāng)近山面海，田土亦已拋荒，雖有零星耕種之□，□寇先去。去年寇犯潮陽，曾由錢崗登岸，延至鄒堂一帶。焚劫之事，實由地方凄涼，無可恣取。時因附近炮臺鎮(zhèn)□救援，獲無震恐。據(jù)澄海縣看□：閩寇連■〈舟宗〉而下，如澄之大場、鮀浦以及葫蘆市，雖經(jīng)寇犯，而沿海居民有警即奔，無可遺劫。鷗汀等處，先年曾遭寇破，荒頹已極。此系城守陳游擊汛地。葫蘆市則系柘林營劉游擊與水師許副將管轄。據(jù)潮陽縣回稱：據(jù)把總林光查復去□，十一月內閩寇由角石門直入，突犯縣之后溪、棉田地方，登岸搶劫。官兵沖御。隨至桑田、直浦、門辟、鳳山、石井、赤水一帶。初九日登岸赤渡嶺、老岡院、前橋頭、樹下等處搶劫，斫取火柴。守汛官兵協(xié)同炮臺官兵齊擊。至十二月十七日，黃鎮(zhèn)統(tǒng)馬步官兵援剿。賊船先泊海門，大炮攻打，移泊錢澳至達濠浦等處，斫取火柴下船各等情并職名前來。□就呈復，候憲裁轉奪等因。連報文武各職名到道。
據(jù)此，該本道看得：閩寇十七年十一月內，聯(lián)■〈舟宗〉南下。此時風信正急。初七日，由角石而入潮陽棉田、門辟等處，意在逼犯炮臺，以為入揭搶糧之計。雖炮臺設有官兵及水師炮船扎守，奈賊勢蔓延，鋒不可當，而門辟去府城八十里，去潮陽六十里，在郡城之兵不得不先急護衛(wèi)炮臺，潮陽之兵亦不得不先行保固根本。初八日，黃總鎮(zhèn)同藩下吳總鎮(zhèn)統(tǒng)兵援剿。既而賊在棉田搶劫，撫標游擊莊棟梁、督標左營中軍守備方振奇等督兵擊退。賊又打劫揭陽地□石牌寨，又為黃、吳二鎮(zhèn)隨即發(fā)兵救援。于是賊知炮臺不可犯，與先入棉田之賊俱退出桑田、直浦、門辟、鳳山一帶。初九日登岸，漸入赤渡嶺、老岡院、前橋頭、樹下等鄉(xiāng)。初十早圍桑田。十一日，劫赤水。俱被游擊莊棟梁、守備方振奇等帶兵追擊。十一日，黃吳二鎮(zhèn)督兵□趨門辟兩路夾剿，俱有擒斬，賊始戧出錢崗。黃、吳二鎮(zhèn)又轉兵直至彩塘■〈宀奄〉頭。賊見兵至，又移出鮀浦、大東港、鷗汀等處。我兵復又追至鮀浦。賊又向后溪登岸，直至比巖地面，欲犯潮陽縣城。游擊莊棟梁、署惠來營游擊房才等且戰(zhàn)且守，賊遂移出海門。黃總鎮(zhèn)同藩下鎮(zhèn)將亦督兵到縣應援，□□□札泊海門者俱盡數(shù)回船矣。自是我兵船□□防，賊船不能再入。此前后堵剿之情形也。惟是賊艘之乘風破浪，我兵之水陸奔馳，雖無大創(chuàng)，良亦苦矣。但附海鄉(xiāng)寨，或官兵未到之先，人民雖已逃避，或茅房或糧□不無被賊焚劫，如棉田、桑田、直浦、門辟、鳳山、赤水、赤渡嶺、老崗院、前橋頭、樹下、貴□、達濠浦、海門□各地方，皆潮陽所轄也。文官□潮陽縣知縣謝象申、署典史□□□、大埔縣烏槎司巡檢王紀、吉安司巡檢幸逢春、招寧司巡檢謝維新、門□司巡檢王尚仁、武官則原署惠來營游擊房才、海門所署千總朱茂也。若門辟則原署水師營參將陳萬權、中□□□□□為與有責焉。地美都、鄒堂、錢崗地方，□□□□所轄也。文官則揭陽縣知縣張嘉善、典史金泰、武官則原署水師營參將陳萬權、中軍守備徐鴻勛分汛也。如大場、鮀浦、葫蘆市、大東港、鷗汀各地方皆，澄?？h□□也。文官則澄?？h知縣趙廷佑、典史徐績、鮀浦巡檢蔣一通、武官則柘林營參□劉邦俊、中軍（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五頁。
五一、「令臣子姚儀赴京候補」殘件
?。ㄉ先保┲迹阂雷h，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欽遵在案。臣謹擇本月二十五日，令臣子姚儀束裝就道，赴京候補。并諄諄告誡，務要潔己愛民，勤敏辦事，上報皇恩。竊念臣以草茅疏賤，謬荷皇上不次拔擢四年之內，優(yōu)升總督。臣男姚儀，又沐殊典，以同知員缺先用。是臣父子仰戴浩蕩洪恩，真無涯極。今臣父子惟有捐軀報效鞠躬盡瘁，以仰報高深于萬一耳。但臣蒙皇上如此隆遇，即欲泥首殿陛，瞻仰天顏，叩聆天語，佩服奉行，但海賊未滅，臣正與賊對壘，不敢釋肩上請，一俟平海之后，力請陛見外，今臣男姚儀領咨赴部候補，若將臣男亦出外用，使臣父子犬馬戀（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編己第七本六二六頁。
五二、吏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
吏部尚書臣吳達禮等謹題為匯報招撫投誠官兵事：準兵部咨前事內開：查先據(jù)福督姚啟圣疏稱：自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先后招撫過投誠偽官一千二百三十七員，偽兵一萬一千六百三十九名，并招撫各官題請議敘，奉旨：覽卿奏，招撫到偽官兵丁為數(shù)甚多，在事有功人員，勤勞可嘉。著一并議奏，該部知道。欽此。
臣部議令該督將偽關防、印記、札付等項，一并送部之日，再行議敘在案。定例內：招撫人員，不論有無冒險，于一月內如有陸續(xù)零星招撫偽官兵至五百名以上者，準紀錄一次部冊有名外委人員招撫偽官兵五百名以上者，武職給與千總札付等語。該臣等議得：福督姚啟圣將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投誠各官，帶來偽諭、牌印、關防等項，并招撫人員，造冊送部前來。查冊開偽參將張德等，俱系招徠陸續(xù)投誠，均無庸議敘。伊等帶來兵丁，愿效用者入伍食糧，愿歸農者發(fā)回原籍安插得所。繳到偽銅錫防記一百二十三顆，移送禮部察銷偽諭札、號布等項，共九百六十五張，臣部焚毀。至招撫各官，一月內招徠五百名以上者均應照例議敘。部冊有名外委官楊俊功，應準照例給與千總札付：投誠官蔡葉德、王札、參將劉標、王應時，應各準紀錄一次。查蔡葉德已經(jīng)拔補千總，應于新任內紀錄一次。應行該督將劉標、王應時于大將軍康親王原給札內填注紀錄一次。外委官王朝俊，冊開武生，系某年武生，或系外委，行令該督查明到日再議。投誠官張勝、蔡連、戴廷瀚、林惠等四員，該督雖開招撫偽官兵五百名以上，（下缺）
朱批：姚啟圣授為從一品，照舊管事，余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頁。
五三、海賊聯(lián)飄劫虎門殘件
（上缺）■〈舟宗〉約八、九十只，向三門而來各等情，奔報到保等時，即當面飛報蕭、王二都司，督同兩營千把總王起龍、陳勝龍、黃密、梁有興、梁京、何勝瑞、黃德貴、岑嗣恪督率船兵，奮勇迎敵。見系大逆賊首謝昌、李積鳳，賊徒俱系長毛裹網(wǎng)。時即炮矢交加，自卯至午，力敵數(shù)陣。大炮打沉賊漿船九只，打死賊徒難計其數(shù)。奈賊船眾多，各賊登岸有四、五千，水陸四面團圍夾攻。本寨船兵單少，血戰(zhàn)不住，當被拋擲火礶，將在寨船只及埋澳之船，俱被焚墻，及各船器藥盡行失去，并蕭都司與把總岑嗣恪、黃德貴當被陣亡，王都司與千總王起龍常被陣擄，生死未分，目兵傷亡甚多，勝保右腳被傷一槍，千總陳勝龍右腳被斬一刀。保等負傷督兵，并統(tǒng)率武山南面各村鄉(xiāng)民拚命死打。其鄉(xiāng)村固護無虞，惟營房、衙署、文卷及三門炮臺、軍器、鉛藥等項盡被燒盡。兵民婦女人口亦被殺擄。兩營收貯各項兵餉及存貯折省米銀，盡掠一空。至于陣亡官員、目兵，失去炮器與擄去人口，俟查明白另具稟報外，現(xiàn)今賊船當在南沙海面灣扎，所有重大賊情，理合飛報等情到卑職。據(jù)此，竊照海賊聯(lián)■〈舟宗〉，動以百計，往來飄劫，肆無忌憚，已非一日?；㈤T孤懸，無城無寨，雖官兵奮勇力敵，其如眾寡難支。據(jù)報前情，擬合通報。其官兵傷亡、船只炮器被失與擄去人口數(shù)目，俟逐一查明另文再報等緣由到臣。
據(jù)此，案照本月十二日，先據(jù)香山副將崔登授塘報內稱：有賊船一■〈舟宗〉，計一百三十余只，在象角海面而來，內有八十余只向分流、牛脾、小欖而去，當有五十余只現(xiàn)泊港口等情塘報到臣。當經(jīng)檄行各協(xié)營及咨移順德鎮(zhèn)督發(fā)官兵船只星馳前去協(xié)力夾剿外，又查本月初十日，先準暫理順德水鎮(zhèn)總兵官許弘德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九日，據(jù)香山副將崔登授塘報：本年正月初五日午時，據(jù)右營都司邵文學稟：據(jù)中軍守備潘秉鉞稟：據(jù)中哨千總葉景青稟報：本月初五日寅時，據(jù)探塘兵梁勝章等稟報稱：初四日晚，探見較剪口有賊快漿船五十余只灣泊橫逕口，又有快漿船四十七只灣泊水洲山，又有賊船三十二只灣泊。至二更時候，三處賊船聯(lián)■〈舟宗〉由橫逕口出向東而去，理合稟報等情，轉報到職。據(jù)此除嚴督水陸官兵加謹防御，并會香山縣督飭鄉(xiāng)勇協(xié)防外等情到鎮(zhèn)，塘報到臣。當即咨移該鎮(zhèn)及行各協(xié)營縣督率船兵鄉(xiāng)練協(xié)力堵剿，免致疏虞，貽害地方去后，同日又準該鎮(zhèn)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據(jù)護理標下中軍游擊事左營守備劉起鳳報稱：本月初八日酉時，據(jù)把總梁國英帶大黃■〈土布〉了高兵丁梁印和、楊起聚面到卑職處報稱：初七夜探得大■〈舟宗〉漿船在大南沙海面分三■〈舟宗〉：一■〈舟宗〉向東纜尾而去，一■〈舟宗〉向西海洲逕而去，一■〈舟宗〉向潭洲直上金岡等情。據(jù)此，除會同左、右二營游擊督飭各汛官弁加謹堵御，并著快艇分探情形另報外，今據(jù)前情，合就稟報等情到鎮(zhèn)。據(jù)此，但大隊賊船分■〈舟宗〉飄突，勢甚猖獗，情殊叵測，咨商會發(fā)船兵協(xié)力夾剿等情，塘報到臣。又經(jīng)咨移該鎮(zhèn)及行香山副將崔登授督發(fā)船兵協(xié)力相機夾剿去后。十一日，又準該鎮(zhèn)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一日，據(jù)護理標下中軍游擊事左營守備劉起鳳稟稱：本月初九日酉時，據(jù)左營把總梁國英報：據(jù)大黃■〈土布〉了高兵梁印和、楊起聚（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一頁。
五四、兵部尚書郭四海等殘題本
兵部尚書臣郭四海等謹密題為飛報大■〈舟宗〉海賊屠寨事：該廣東巡撫金俊題前事內開：康熙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據(jù)廣東按察司按察使王令呈詳：奉撫院牌：康熙十九年三月二十九日，準兵部密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廣東巡撫金俊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正月十四日題，二月初二日奉旨：據(jù)奏海逆侵犯虎門營寨，防汛官員所司何事？該鎮(zhèn)許弘德棄汛擅回，殊為不合，著一并嚴察議奏。余著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廣東巡撫金俊疏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賊船百余只、賊眾四、五千圍敵官兵，盡燒哨船，又登岸焚墻虎門營寨，都司蕭萬奇等陣亡。臣面商平藩都統(tǒng)王國棟等迅發(fā)藩下水師船只前去剿御，伏乞敕諭王臣飛檄藩下官兵，同心戳力，驅除海逆，保固邊疆等因。查先經(jīng)該撫疏稱：海賊謝昌等不時隨波擄掠沿海地方等因，經(jīng)議政王等會議，海賊不時侵犯，殺傷官兵，肆行擄掠，都統(tǒng)王國棟等身在省會，理宜帶領兵馬堵剿，乃若與己無涉，縱賊恣行不合，相應敕下都統(tǒng)王國棟、副都統(tǒng)當之璋、總兵官寧天祚等將藩下兵馬船只盡行帶往堵剿，以滅賊寇等因，行文在案。今應再行都統(tǒng)王國棟等會商巡撫金俊，將海賊謝昌等務期剿滅，勿致滋蔓。至精奇尼哈番署順德總兵官事務許弘德聞報有海賊侵犯，不親統(tǒng)官兵前往堵剿，乃離汛往省，以致海賊猖獗，焚毀營寨，殺傷官兵。許弘德既知賊來侵犯，擅離汛地窺避，貽誤軍機，相應革職。其順德總兵官員缺，臣部另推具題。查許弘德承襲伊父精奇尼哈番，其精奇尼哈番另行承襲之處，交與吏部議。其虎門營寨被賊焚毀，端汛兼轄、統(tǒng)轄各官，均應議處，但疏內未列職名，難以懸議，應請敕下該撫，將該管各官職名逐一查明題參，到日再議可也等因?？滴跏拍甓露蝗疹}，本月二十三日奉旨：許弘德著革職，余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并抄發(fā)疏稿一紙，內開密題為飛報大■〈舟宗〉海賊屠寨事：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據(jù)委補協(xié)守虎門頭門副將張瑜呈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卯時，據(jù)左右二營守備謝勝保、千總陳勝龍、把總黃密、梁京、梁有興、何勝瑞稟前事稱：本年正月初十日寅時，據(jù)探塘管隊馮騰龍奔報，寅牌時分，了見有賊漿船一■〈舟宗〉，約一百余只，由蕉門大虎向鎮(zhèn)口而來。同時，又據(jù)探塘管隊林昌奔報：了見寧州有賊漿船一（下缺）
朱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二頁。
五五、福建總督姚疏稿（康熙二十年正月初二日到）
總督福建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正一品仍帶加級臣姚謹題為泣陳父伯捐軀矢報、懇乞垂憐題恤、以慰忠魂事：康熙十九年七月十六日，準兵部密咨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福督姚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四月二十一日題，五月十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督姚疏稱：康親王札授副將施齊即施世澤，出師海澄，城陷被執(zhí)，與賊授總兵族兄施亥即施明良，謀擒鄭逆，假心事賊，真心為國，不料事露被拿磔殺，并亥男施馨、施偉全家沉死在海。施齊亥雖失身海上，忠義難泯，題請優(yōu)恤等因。查該督雖稱施齊、施亥謀擒鄭逆，事露磔殺，全家沉死在海等語。但施齊等俱授海賊偽職，今不便據(jù)家人一語為憑遽議，相應行令該督，俟剿滅海賊之日，將施齊等被殺情由，詳加查明，具題再議可也等因。康熙十九年六月初五日題，本月初七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臣。
準此，遵即咨移巡撫部院吳、昭武將軍管、提督事楊，并照會同安鎮(zhèn)及行同安縣與投誠候補總兵官陳昌等各確查去后。今準巡撫部院吳咨開為報國之慘已極、優(yōu)恤之典未昭、再詳具始末、伏乞迅咨題明等事開：準寧海將軍都統(tǒng)喇、參贊刑部尚書介、署理福建將軍參贊禮部侍郎吳咨前事內開：據(jù)施士軒呈稱：伊父世澤，緣隨提督段從征海澄，致陷賊手，貞誠不泯，矢志滅賊，自奉將軍老爺密諭，遂與族伯偽援剿前鎮(zhèn)施亥舍即明良及族叔偽副將施琦、施廷輔、海澄被陷田香五、偽僉事道王捷、偽都事施典國等，歃血私室，密圖獻逆。不意被書辦呂運首發(fā)事露，兩家七十三口，盡被磔殺。士軒聞報心裂，業(yè)經(jīng)具呈將軍老爺，并族叔施琦等被獲殺脫歸誠，亦經(jīng)稟報在案。時蒙面諭，即為移咨督撫提具題。士軒私心自揣，從茲生死沾恩，存歿感戴。先蒙總督老爺垂察圖逆孤魂，死國異慘，密疏具題。而內部尚以家人一語難憑，另行查覆。此誠功疑維重，士軒何甘隱忍而不碎首再為披瀝？竊父世澤，失身海島，報效未由，得遂臣子之私，獲全忠孝之名。論當日情節(jié)，豫通信息，授以密計者，將軍老爺也。畫謀決策，引見關通者，隨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萬、副將王振勛也。冒險下海，密賚令諭往授伯父者，則有施辰良也。父伯先差偽道來（投）見將軍，商略機宜者，則有王捷、施典國也。被獲殺脫，輸誠標下，則有副將施琦、施廷輔也。逆賊懼遁，身膏斧鉞，滿漢官兵聞者心傷，海上偽黨見者慘目。豈特家人一語？此皆將軍老爺身為目擊之事。乃竟以軍務倥傯，未蒙題恤。是忘滅賊之本根，沒靖海之先謀。致蒙部駁，恤典久懸。使父世澤及伯父明良舉家七十三口，拋尸巨浪，號冤海底，以非所以表既往而勵將來。伏乞俯念草野血誠，闔家殉節(jié)，電察始末，迅咨題明，不特忠魂獲見天日，即臺灣余孽亦望風踵至矣等情前來。
據(jù)此案照，先為泣陳報國情由事，本年三月初三日，據(jù)副將施琦等稟稱：琦等闔家頂戴，朝廷洪恩，所以侄世澤、明良等雖脅從在海，無不陰謀以圖報稱。迨奉將軍密諭，遂陰謀各鎮(zhèn)營翼，陽啟設造煙墩，欲圖內外來殺，擒獻鄭經(jīng)于闕下。不意劉國軒偵知密啟后，又林亥口傳，鄭經(jīng)尚未深信，于十八日抽兵三千，排列街巷，前后圍房，勒搬下船，令往臺灣。至二十三日，不料明良書辦家人呂運、吳芳、葉任新等不愿跟隨過海，將情出首。登時就船搜出各位老爺札諭，遂于二十三日夜，立將世澤、明良等兩家七十余口，盡行砍殺下水。琦等聞知，率兵殺脫。至于同謀將弁，立即陰散。從來報國，未有此慘。理合揮淚泣陳，伏乞老爺察奪，庶忠魂無憾，臣子知勸等情到本將軍。
據(jù)此，案據(jù)隨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萬同稟稱：偽援剿前鎮(zhèn)總兵施明良有謀擒逆魁反正報國之意，密令伊兄施辰良前來請給憑據(jù)等情。本將軍隨發(fā)綾書內開：足下識時俊杰，必有勛猷，以自表見，所以屈身海島，決非素心，實迫于時勢萬不得己耳。來使到，備悉高懷，知足下有去逆效順之心，深樂虛坐以待。果能從中（斡旋），早立不世奇勛，我朝廷報功之典，原有成規(guī)，自當力疏推引，裂土分茅，以上公之爵相待。愿足下乘機決計，自有勝籌，以相接應，毋懷猶豫也?！酢趼N企等語。密交知府王麟等轉發(fā)去后。續(xù)據(jù)王麟等繳到偽總兵施明良回稟稱：明良（樗）櫟棄材，淪落海隅，每同功弟世澤深懷朝廷鴻恩，早有歸輸之志。茲奉將軍德諭，益以捐軀為期。第事非茍且，一時難就。明良已屯兵集美，吳潛為明良知契，吳國俊素有報國之心，仰冀監(jiān)宥，容良設法徐圖，以報不次之恩等情在案。本將軍據(jù)其前后通信情由，具見偽總兵施明良雖失身賊穴，而惓惓不忘朝廷，希圖盡傾賊巢，反手歸正，已足覘其忠誠矣。茲據(jù)投誠副將施琦等稟稱：明良及伊弟世澤謀擒逆錦，被首事露，兩家七十余口盡遭賊害，則其始終陰謀，以致闔家殉難，事敗身亡，尤堪憫恤。第我朝褒義勸忠，原有成典，矧見今賊島雖平，而余黨游魂尚泊外海，正宜闡幽忠以示鼓勵。如明良等之抱義遭慘，應否表彰，合咨督部院，請煩查照。希將施明良等懷忠死義緣由，查明確實，或應優(yōu)加恤典，即為題請，以慰忠魂，以昭激勸施行等因，咨會督部院查明題恤間。
續(xù)為泣陳父親捐軀矢報等事，本年三月初四日，據(jù)施士軒呈稱：軒祖鑲黃旗伯原任水師提督施瑯叨受國恩，父施齊舍矢志忠孝，緣從前任提督段死守海澄，城陷被執(zhí)。父抱忠矢死，隱忍蓄謀，屢奉將軍密諭，與伯施亥舍密圖大事，將擒鄭逆獻廈門，以報本朝。不幸被左右呂運首發(fā)其謀。二月十八日，父齊舍及伯亥舍被鄭逆擒拿，囚禁金門蓼羅地方。至二十三日未時，父與亥舍俱被磔殺極慘。前后家人洪辰、黃志、李巧從廈門逃回，奔報軒功伯提標隨征副將施韜，經(jīng)稟報昭武將軍、提督楊在案。痛父一劍從戎，陷賊忍（辱），抱忠密謀，事泄被殺，雖大計弗就，未遂吞賊之心，而殺身成仁，已畢報國之事。獨念俠骨飄棄于海流，忠魂托哀于杜宇，死者未慰，生者何安？謹（攄）情泣陳，伏乞憐死忠慘，嘉報國之誠，恩賜賜恤，父（死）九原，感且不朽等情。
據(jù)此，查施士軒呈稱伊父施齊舍同伊伯施亥舍謀擒逆錦事露被殺緣由，具見施齊舍同謀報國，殉忠死義，均足嘉憫。隨經(jīng)備敘前由，咨會貴部院會題去后。及貴部院作何具題，未準咨明，本將軍亦無由逆知。茲據(jù)施士軒呈稱：部駁緣由，瀝陳始末，懇為咨會題覆。本將軍竊念明良、世澤等孤忠遭慘，歷有確據(jù)。且經(jīng)親給密諭，往返通信，備知始終情節(jié)，若不再為據(jù)實咨明，會題請恤，似非所以闡幽忠而昭激勸也。合就咨會，請煩查照，希將明良、世澤等懷忠死義緣由，查明確實題覆，以彰恤典，以慰忠魂施行等因到部院。準此，相應咨達。為此，合咨貴部院，請煩查照會題等因到臣。
準此，又準昭武將軍管、提督事楊咨前事內開：準貴部院咨開：施齊施亥等當日在于廈門賊中被殺事故情由，茲準部咨詳加查明具題等因，請煩察照，迅賜查覆，以憑會題等因到將軍。準此，隨經(jīng)檄行中軍參將馬勝，詳加確查，俟其詳覆到日另覆外，合先咨覆等因到臣。
準此，又據(jù)同安鎮(zhèn)總兵官王英咨呈前事內開：該卑職查得：康熙十九年正月內，奉本部院密諭，有偽援剿前鎮(zhèn)總兵施亥即施明良，原親王扎授副將施齊即施世澤，二人雖脅授偽職，立心圖間報國，令本職密差前往宣諭。因訪有施亥舊人林易，即密遣前往開諭。隨據(jù)林易回稟稱：施亥說機務重事，不便紙筆來往，倘有泄漏，身命不?！，F(xiàn)有胞侄應元在同安，可令其速來面商。隨密令伊侄外委隨征都司施應元前去偵探。迨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據(jù)應元回稟：伊叔施亥等謀擒鄭逆，欲建立大功，以報朝廷。請求旗號，候期舉事。本職時即隨帶施應元密稟本部院。復奉憲令，又遣應元前去約期。隨據(jù)應元回稟：訂在省船到泉，賊必發(fā)兵出救，乘其空虛，密糾同志，擒獲鄭逆歸命，永清逆孽。茲據(jù)施齊家人黃志、洪辰、李巧從廈門逃回，據(jù)稱：機事不密，被書辦呂運出首，于二月二十三日施齊、施亥全家俱被擒殺蓼羅等語。此本職當日奉諭密差施應元招撫之情由，及施亥、施齊等被殺之事故也。至查當日在廈門賊中、今來投誠各官，則有總兵陳昌，備悉此中始末，現(xiàn)在憲轅，就近行查，取具確結。而施亥、施齊之殉忠，自有明據(jù)，可邀憲監(jiān)覆題恤敘者也等緣由到臣。
據(jù)此，又據(jù)隨征候補總兵官左都督陳昌咨呈前事內開：奉總督姚部院照會開：施亥、施齊等當日是否假心事賊，謀擒鄭逆，事露被殺情由，該總兵在于廈門時，系親信通鎮(zhèn)，必知詳細，立即據(jù)實，逐一聲說明白，具文回報，以憑具題恤敘施行等因，計粘抄原疏一紙到卑職。奉此，該卑職細查當日施世澤自海澄陷城，被執(zhí)下海，吞啞避時，對職則出忠憤之言，密圖滅敵，矢志報國，洵非朝夕矣。迨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據(jù)施明良胞侄施應元冒險密到陳洲營盤對職稱：叔施世澤、施明良、施琦等奉總督部院密諭，誓約擒逆，令應元先在同安王總鎮(zhèn)處請兵進援，并望聲應等語。至本月十九日，又據(jù)施明良轄下中軍偽副將施琦到營密稟。同謀擒逆，被人出首，今世澤等被擒等語。該職一面整搠，一面差探確息。不料于本月二十三日，果報施世澤等慘在蓼羅被殺。揆厥情由，是世澤、明良等先以謀擒報國，繼而泄事捐軀，此皆海上投誠各官所共見（共）知者也。況職當日在海受偽職時，見海賊雖因憲臺總統(tǒng)水陸官兵，齊時并進，勢大難當，而亦因施世澤等供出同謀共擒鄭錦之人，皆系鄭錦左右親隨之人，以致鄭錦倉忙奔逃，將古器金玉等物不及搬移下船，放火自焚，不可謂非施世澤等之功也。職等在海目擊，不敢不為申明。施應元、施琦等與事同謀，忠誠可念，并當據(jù)實開報，仰聽憲恩，隨附甘結呈繳，以便題敘等緣由。又據(jù)投誠隨征候補僉事道黃性震、隨征總兵張勝、羅士鉁、副總兵方卻、陳世、林柱、康玉、郭華、副將莊澤、柯錄等各結狀呈報到臣。
據(jù)此，該臣看得施齊舍即施世澤奉康親王札授隨征副將，施亥舍即施明良授援剿前鎮(zhèn)偽總兵。因世澤海澄城陷被執(zhí)，與其族兄施亥隱忍蓄謀，密圖舉事。不料呂運出首，被賊擒拿，在金門蓼羅地方磔殺，全家沉死在海，情慘實甚，經(jīng)臣會疏題明請恤在案。茲準部議行臣，俟剿滅海賊之日，將施齊等被殺情由詳加查明具題等因，遵即移行詳查去后。續(xù)準巡撫臣吳、寧海將軍喇、參贊刑部尚書介、署理將軍禮部侍郎吳會咨查照，煩請題恤等因前來。又據(jù)同安鎮(zhèn)總兵王英、新投誠候補總兵陳昌咨呈：咸稱奉臣密諭，誓約擒逆，令伊侄施應元請兵進援，以至事泄被殺情由。及隨征候補投誠各官黃性震、張勝等各具甘結，呈報到臣。是施齊等謀擒被殺，已經(jīng)萬耳萬目，昭著天壤，歷歷可憑，實非止家人一語而已也。此雖謀擒之功未遂，而鄭錦因之內變，內外夾攻，賊眾奔走，金廈全收。揆厥所由，二人之功，似不可泯。茲準巡撫、將軍、參贊大臣會咨及同安總兵咨呈并海上新投誠各總兵各具甘結前來，相應題請從優(yōu)恤獎，以闡忠魂。臣謹會同巡撫臣吳、昭武將軍管、提督事臣楊合疏密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滴跏拍晔氯?。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三～二九五頁。
五六、兵部尚書李之芳等殘題本
兵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謹密題為欲凈海逆等事：該福建總督姚啟圣題前事內開：康熙二十二年五月十五日，準水師提督施瑯咨開：準貴部院移到題疏稿題前事內開，同提臣統(tǒng)臣捐膳兵二千一百名，捐船六十一號，過洋進剿者，則平陽鎮(zhèn)臣朱天貴、隨征總兵游灝、游舉、隨征都督馬俊、臣標升任留閩副將林寶等也。其統(tǒng)臣捐兵，并調陸師，共駕捐船四十三號，出海策應者，則興化鎮(zhèn)臣吳英、建寧副將謝思禮、署參將事本標守備洪范等也。其統(tǒng)臣標經(jīng)制陸師，沿海策應者，則臣標參將今升汀州副將薛受益及臣標游擊王祿，隨征左都督署臣標內左營游擊閻國柱等也等因到提督。準此，仰見貴部院籌畫周詳，親臨廈島，居中調度，安內攘外，俱得其要，分遣均得其人。惟是本提督此番航剿大舉，水陸必當兼用。在海則用水師，沖風破敵，到澎湖、臺灣；在山當用陸師，夾攻互擊。今所有水師官兵，已有四鎮(zhèn)總兵分管前進。其所選調各陸師官兵，領帶將弁，不過游守等官，非有賢能持重者，統(tǒng)率號令，終屬不專。查興化鎮(zhèn)吳總兵智勇兼優(yōu)，殫心圖報，茲派出海策應，雖亦效力，尤在后著，似未足以著其猷，不如將本提督所調各陸師委令吳總兵專統(tǒng)，同往進剿，庶水陸官兵，均有統(tǒng)轄，號令一而用力協(xié)，大可見其成效也等因到臣。
準此，該臣看得：平陽鎮(zhèn)總兵朱天貴奉旨留后策應，續(xù)準提臣咨請將留后官兵發(fā)與提臣一同進剿。臣當即發(fā)臣捐船六十一號、捐膳官兵二千一百名，同提臣進剿去后。因興化總兵吳英智勇兼?zhèn)?，水陸兼通，其才實在各?zhèn)之上。臣特令統(tǒng)率臣捐膳船兵以為后應，前疏已經(jīng)題明在案。今臣所統(tǒng)水陸官兵，俱于十三日齊到廈門。茲準水師提臣復咨請將興化鎮(zhèn)總兵吳英在后策應，不如專統(tǒng)同往進剿等因。臣因遍觀水師船只官兵，未為強厚，雖提臣勇氣百倍，自任專征，不難一鼓蕩平，但事關重大，既經(jīng)提（下缺）
朱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六頁。
五七、禮部題本
禮部尚書降一級留任臣介山等謹題為飛報克獲廈門、金門等事：案查先經(jīng)吏部咨稱：福建巡撫吳興祚奮勇前往，攻克海壇等各島，恢復廈門、金門等處，驅除海逆，并在事有功文職，均應照兵部議敘武職例，各準加級。其貢生、監(jiān)生、生員、俊秀、儒士、儒生□應移咨禮部議等因。臣部以監(jiān)生顧九錫、蒲奇生、柯清、蕭楚、王曰俞、劉士永、黃之駟、戴枚、俊秀李進孝等九名系何年捐納，生員馮國雄、李光垤、何鐘、陳朝進等四名系何年入學，吏部咨內俱未開明，不便懸議，移咨該撫逐一查明到部，將儒士朱士錦等八名一并議覆去后。今準原任福建巡撫吳興祚咨稱：顧九錫、蕭楚系康熙八年捐納監(jiān)生，蒲奇成系康熙十年捐納監(jiān)生，柯清、黃之駟、王曰俞系康熙十六年捐納監(jiān)生，劉士永系康熙十八年捐納監(jiān)生，戴枚系康熙七年捐納監(jiān)生，李進孝系俊秀，其馮國雄系康熙十二年由生員捐納監(jiān)生，生員李光垤系福建泉州府安溪縣學生員，何鐘系南安縣學生員，陳朝進系泉州府學生員等因到部。該臣等議得：海壇等十處有功監(jiān)生顧九錫等一案內文職官員，吏部各加二十級，相應將監(jiān)生顧九錫、蒲奇成、柯清、蕭楚、王曰俞、馮國雄俱準為貢監(jiān)各紀錄十八次，崇武等九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十八級，相應將監(jiān)生劉士永、黃之駟俱準為貢監(jiān)，各紀錄十六次，海壇、崇武等陸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十二級，相應將監(jiān)生戴枚，準為貢監(jiān)，紀錄十次■〈氵丙〉洲等四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八級，相應將生員李光垤、何鐘、陳朝進俱準為貢監(jiān)，紀錄四次。其李進孝、朱士錦、林皋、張卓亭、李茂、林憲、劉日璋、林夢弼、周鴻俱系業(yè)儒，無有議敘之例，相應請敕下該撫酌量獎賞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禮部尚書降一級留任臣介山、尚書降四級又降二級留任臣沙澄、左侍郎臣額星格、經(jīng)筵講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臣楊正中、右侍郎加二級臣沙海、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臣陳廷敬，儀制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雅虎、員外郎臣法篤祜、員外郎臣范承澤、（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八頁。
五八、福建提督施瑯殘奏本
提督福建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太子少保右都督伯加一級臣施瑯謹奏為欽奉上諭事：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八日，二等侍衛(wèi)吳啟爵赍捧宣讀上諭，諭吏、兵二部：向來?？芨Z踞臺灣，出沒島嶼，窺伺內地，擾害生民，雖屢經(jīng)剿撫，余孽猶存。沿海地方，烽煙時警。邇者，滇、黔底定，逆賊削平。惟海外一隅，尚梗王化。爰以進剿方略，咨詢廷議，咸謂海洋險遠，風濤莫測，長驅制勝，難計萬全。朕念海氛不靖，則沿海兵民弗獲休息，特簡施瑯為福建水師提督，前往相度機宜，整兵征進。該提督忠勇性成，韜鈐夙裕，兼能洞悉海外形勝，力任克期可奏蕩平。遂訓練水師，整頓戰(zhàn)艦，楊帆冒險，直抵澎湖，鏖戰(zhàn)力攻，大敗賊眾，克取要地，立奏膚功。余眾潰遁臺灣，懾服兵威，乞降請命。已經(jīng)納土登岸，聽候安插。自明朝以來，逋誅賊寇，始克殄除，瀕海遠疆，自茲寧謐。此皆該提督矢心報國，大展壯猷，籌畫周詳，布置允當，建茲偉伐，宜霈殊恩。施瑯著加授靖海將軍，封為靖海侯，世襲罔替，以示酬庸。前進剿云南官員，曾各加一級，兵丁賞賚一次。頃因該提督所統(tǒng)官兵，出海進剿，勤勞堪念，已經(jīng)照云南例加級賞赍。復思官兵遠抵海疆，冒險剿寇，非滇黔陸地用兵可比，在事官員，著再各加一級，兵丁再賞一次，以示特加優(yōu)渥至意。爾二部即遵諭行，特諭，到臣。欽此欽遵，荷蒙欽賜御衣、御筆、序賦，溫諭俯問，臣即率領行間鎮(zhèn)營大小將領，并偽藩偽公侯伯鎮(zhèn)（下缺）
朱批卿親統(tǒng)官兵，直出大洋，平靖海氛，勞績茂著，特封侯爵，以示酬庸，著祗遵成命，不必控辭。余著議奏，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七頁。
五九、兵部殘題本
（上缺）澤由暹羅國前來投誠等情，事關外洋駕來船只，理合具報等情到卑職。據(jù)此，理合轉報等情到本職。據(jù)此，隨吊該管船藍澤查問：你這船是誰人的？是甚么船號？有多少長闊？于何年月日在何處去何番國？做甚么勾當？幾時在那邊過來？船上有何貨物？舵梢共有多少人？據(jù)供：小的船是劉國軒的船，船號東本鳥，船身長有七丈余，闊有二丈四尺余，是康熙二十二年閏六月初一日在臺灣開船往日本生理，本月二十三日到日本發(fā)賣，就在日本買貨，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起身，至本年二月二十□□到暹羅，六月初一日在暹羅開船，至七月□□□□□□外，十五日到廈門，舵梢共有八十三人等情，供報在案。據(jù)此事關外洋船只來汛，見有貨物在船，隨撥弁兵駕哨，著令四面看守嚴謹，不許疏漏。除將該管船藍澤送靖海將軍查驗，并咨報巡撫部院外，伏乞檄委文員赴廈，公同查驗船上貨物、人數(shù)并船只丈尺、軍火器械，逐一查確，另行造報等緣由到臣。據(jù)此，隨即檄行該鎮(zhèn)道確查詳報去后。
本月二十六日，又據(jù)該鎮(zhèn)楊嘉瑞報稱：本年七月十五日，據(jù)本標中軍游擊王猷報，據(jù)把總韓英報稱，外洋鳥船一只，進入廈門港，查系劉國軒下管□□□□□□□□來投誠等情由，業(yè)經(jīng)呈報本部□□□□□□廈公同查驗該船貨物、軍火、人數(shù)在案。本月十九日，據(jù)同安縣知縣楊芳聲呈同前事內稱：本月十七日，據(jù)石潯司巡檢沈寅俊報稱：本月十五日午時，有鳥船一只泊浯嶼，進港詢問，據(jù)稱劉國軒下船只，由暹羅國回廈投誠。管船官藍澤等情到縣。據(jù)此，業(yè)于十七日具由通報外，茲據(jù)巡檢沈寅俊呈報前項船只進港，合請委員兼同卑縣即到船上看驗貨物、軍器、炮火等項，并取口供，仍撥員役看守，以便造冊詳報督撫兩部院察奪施行等因到本職。據(jù)此，隨即行令本標中軍游擊王猷，會同安縣備□□□□報去后。茲據(jù)該游擊呈同前事內稱：□□總鎮(zhèn)諭令卑職會同同安縣逐一備細詳查船身闊長深淺丈尺，船上粗細貨物若干，軍器炮火若干，舵梢水手若干名數(shù)，并取藍澤等口供，仍撥員役看守具冊呈報等因。奉此，該卑職遵即會同同安縣楊知縣親到該船查驗貨物，確詢口供。據(jù)管船官藍澤供稱：小的此船系偽武平侯劉國軒的船。于去年正月間，在臺灣制造，撥配白糖二千零五十擔、冰糖一百五十擔，去年閏六月初一日就臺灣開船。閏六月二十三日到日本港發(fā)賣白糖、冰糖，共版銀一萬三千五百二十兩，除給目梢辛勞糧蔬銀三千五百一十八兩五錢外，尚存版銀一萬零一兩□□□。此銀就日本買紅銅、金版、茶■〈石古〉、京酒、柿果、栗子、醬瓜、豉、油蜇、■〈魚曷〉魚、鰇魚等項，隨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開駕。今年二月二十二日到暹羅，將前項貨物發(fā)賣。除存紅銅一百六十箱，其余共賣過紋銀八千三百一十二兩七錢七分五厘。除暹羅發(fā)給目梢辛勞糧蔬銀一千五百二十九兩二錢五分五厘，實存銀六千七百八十三兩五錢二分。小的在暹羅奉本爵主諭吊，將船駕回廈門。隨將原銀買置船錫、蘇木、胡椒、象牙等項，并目梢貨物，現(xiàn)開在冊。于今年六月初一日，就邏羅開駕。此七月十四日□□□外，有把口哨船盤問，令小的將船駕入內□，□十五日灣泊廈門港內。小的船上目（梢）共八十三人，花名并炮火、軍器等項，現(xiàn)開在冊。其船號為東本鳥。船長七丈七尺，闊二丈四尺余，深一丈五寸。船頭至船尾，大小共二十五艙。逐項照實供報，并無隱漏，所供是實等情。據(jù)此，除船只貨物交左哨千總王騰超帶領目兵三十名，同同安縣現(xiàn)委員役看守外，合將公同查驗過貨物、軍火、人數(shù)，備造清冊呈報等情前來。理合連冊一并呈報等因。計冊開公司貨物鉛二萬六千四百八十斤、蘇木一十二萬斤、錫四萬斤、上安息四百五十斤、下安息四□斤、胡椒一□三百斤、豆蔻五十斤、二枝擔象□□一□□□□斤、三枝擔象牙重三百九十六斤、七枝擔象牙重一百七十二斤、官燕窩二籠重八十八斤、半燕窩一籠重三十九斤、半燕窩二籠重一百一十四斤、烏燕窩二籠重一百二十六斤、本色象布八十疋即粗西洋布、白象布七十六疋即粗西洋布，尚存銀二兩五錢九分，載回紅銅一百六十箱重一萬六千斤，目梢貨物蘇木二萬五千斤、錫九千五百斤、（玉）米二千五百斤、蝦米一千五百斤、降真香一千斤、檀香一千五百斤、哆羅哞四疋、內綠色二疋、木紅色二疋、紅銅十五箱重一千五百斤、彭亨藤一□二百□□□□百五十斤、孔雀尾十七個、藤（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六～六二七頁。
六○、部題福督王國安疏殘本
?。ㄉ先保┝罘佃貧w等因在案。今黃成供系偽延平王下偽吏官洪磊于康熙二十二年閏六月在臺灣發(fā)出，往日本、暹羅貿易之船。藍澤供系偽武平侯劉國軒于上年閏六月間在臺灣發(fā)配貨物，開往日本、暹羅生理之船。茲洪磊已經(jīng)投誠，劉國軒業(yè)經(jīng)授職，而續(xù)歸興販之船只，其管船舵梢，自當查明原籍安插，貨物銀兩仍應給還原主。惟是駕來船只，與軍火炮械，不便一體給還，應留營充用。除一面檄行該鎮(zhèn)及道府等官，將船貨炮械差撥兵役同洪磊、黃成、藍澤等看守，統(tǒng)候部議。所有返棹船只進港情由，理合會疏題報。臣謹會同巡撫臣金鋐、靖海將軍侯水師提督臣施瑯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謹題請旨?？滴醵臧嗽率疹}，九月初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督王國安疏稱：黃成鳥船一只、藍澤鳥船一只進廈門港，臣查臺灣偽藩等未歸之前，興販外國船只，經(jīng)將軍施瑯已經(jīng)題明在案。今黃成供系偽吏官洪磊之船，藍澤供系劉國軒之船，船只炮械查明應留營充用之等因。準此，又據(jù)□安縣知縣楊芳聲冊報同前由各到臣。
據(jù)此，該臣看得：管船黃成、蔡允六駕大哞鳥船一只，于康熙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進廈門港，又管船藍澤駕東本鳥船一只于二十三年七月十五日進廈門港。準據(jù)靖海將軍水師提督臣施瑯、廈門鎮(zhèn)總兵官楊嘉瑞行據(jù)參將羅士鉁、游擊王猷等文武各官訊取口供，及各船舵梢姓名，所載貨物銀兩數(shù)目，逐一開報前來。臣查臺灣偽藩、偽侯伯等未歸之前，興販外國過洋船只，經(jīng)靖海將軍提督臣施瑯于題報外島外省偽鎮(zhèn)船■〈舟宗〉等事案內，題明將押坐船主及舵梢家屬盡行吊取的保悉題報在案。茲據(jù)黃成、蔡允六駕大哞鳥船一只于六月二十四日到浯嶼，二十五日進廈門港。隨行據(jù)署本標中軍參將羅士鉁、廈鎮(zhèn)中軍游擊王猷、海防同知周士賢、知縣楊芳聲公同詢訊口稱及船上舵梢并所載貨物數(shù)目開報前來。除將黃成、蔡允六并火長舵梢共六十七名及貨物發(fā)交偽吏官洪磊看守照管去后，其余船只，俟有駕回到廈，立即咨達。為此備咨，請煩察照主稿挈銜具題等因到臣。
準此，同日又據(jù)廈門鎮(zhèn)總兵官楊嘉瑞報同前□，計冊□大哞鳥船一只，管船黃成、蔡允六火□□□□□□細、副舵工謝升、總管林明、副總管陳英、阿班謝鼎、頭椗陳三、大繚陳春、押工陳好、直庫林七、香公張玉、總鋪倪明、副總鋪陸招、副阿班陳才、一阡陳興、二阡林靖、三阡陳寅、二椗陳申、二繚陳好、三板工黃麟、副直庫陳助、目梢楊勝、張四、陳武、蔡朋、林順、王雙、陳美、盧進、金長、黃未、陳建、楊卯、王進、林尾、金盛、林奏、林勝、郭進、洪創(chuàng)、鄧三、王贊、王文、陳■〈毛上灬下〉、洪烏、陳五、李任、楊金、曾五、曾才、陳隱、張糞、許禮、陳妹、陳宇、李慶、薛元、陳尾、周順、陳清、陳福、厚仔、林會、林通、呂就等共六十七名，并開明公司貨物乳香一千一百□□□□四十三疋、石青灰布共一百二十六疋、大緝布八十六疋、方氈五領、小緝布一百九十六疋、中緝布共一十五疋、烏大中卯布三百二十五疋、花圍巾一百七十七個、毛里布一十六疋、烏小卯布一十七疋、白粗灰布共二百一十九疋、白陜布四十五疋、白小粗布三十三疋、布幔天共一百三十一個、水幔仔一百四十五個、石青象布一十三疋、烏粗灰布共一百一十疋、烏毛里布五十疋、烏灰布共七百七十五疋、卷綾七十二疋、雜色紅毛紬四十八疋、紅哆羅哞一疋、水灰黃色哆羅哞一疋、魴魚皮三十三張、檳榔二百擔、烏糖二百二十二擔零八十五斤、連安息共二十二擔零一十五斤、藤黃八擔五十四斤、燕窩共二百四十四斤零七兩、柳條三疋、白象布二百一十九疋、烏中卯布二十二疋、蘇木九百十二檐、鉛一百六十一擔六十斤、錫一百四十擔、象牙共一十九擔五十四斤，附搭貨物白灰布一百七十疋、白象布四百八十六疋、白粗布一十一疋、布幔天七個、濕水爛紅哆羅哞二疋、幼布二十疋，目梢貨物大白布二十三疋、印花布仔九十八塊、蘇木一十擔、鉛三十三擔九十斤、錫一十一擔、象牙二百八十斤、藤黃二百五十斤、食燕八十一斤、魴魚皮一百七十八張、蠟一百八十斤、海參三百五十斤、大□子七十一擔一十八斤、紫梗枝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八～二九九頁。
六一、康熙年記注殘冊
一
?。ㄊ暝拢┏蹙湃眨＝偠揭⑹プ鄠魏钪焯熨F自海上投誠事。上曰：朱天貴率領二萬余兵、船三百余只來降，甚為可嘉，著加議敘。
二
二十一年壬戌十月初四日丁丑辰時，上御干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福建水師提督施瑯奏請自行進剿臺灣，上曰：進剿臺灣事宜，關系甚重，如有機會，斷不可□，當度勢乘機，即圖進剿；這所奏著議政王大臣會□具奏。
初六日己卯辰時，上御干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議政王大臣會議準提督施瑯自行進剿臺灣□剿事，上曰：爾等之意何如？大學士明珠奏曰：若以一人領□進剿，可得行其志；兩人同往，則未免彼此掣□，不便于行事。照議政王所請，不必令姚啟圣□往，著施瑯一人進兵，似乎可行。上曰：然。進剿?？埽P系緊要，著該督撫同□□攅運糧餉，毋致有誤。前經(jīng)姚啟圣題定武弁功罪條例，著專交施瑯遵行。上又曰：聞海寇較前衰微已甚。明珠奏曰：據(jù)姚啟圣奏稱，?？茉柑臧l(fā)歸誠，照朝鮮、安南入貢，可見鄭錦已死，賊無渠魁，勢必衰微。上曰：?？芄虩o能為，鄭錦在時、猶茍延抗拒，錦死、首渠既除，余黨彼此猜疑，各不相下，眾皆離心，乘此撲滅甚易，進剿機宜不可停止。施瑯相機自行進剿，極為合宜。
三
二十一年壬戌十二月初五日戊寅，上御干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兵部題補福建同山總兵官員缺、或開列參領或開列副將請旨事，上曰：目今進剿海賊，機宜緊要，著該督撫會同選擇熟諳水路、素有才干者具奏。
四
二十四年乙丑三月初三日癸亥早，上御干清宮，講官常書、孫在豐、歸允肅進講羔羊之皮三章、殷其雷三章。辰時，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王起元、丹代禪布以折本請旨。（中略）又臺灣投誠鄭克塽、鄭崇請議敘之處，議不準行。上曰：爾等之意若何？明珠等奏曰：他省投誠之人亦有概行議敘者，鄭克塽、鄭崇等獻納臺灣投誠，亦為可嘉；況此投誠人內，人材健壯可用者頗多，此輩似仍應議敘。上曰：大兵進剿，鄭克塽等即獻臺灣投誠，久踞海島之寇，盡行消滅，天下遂爾寧謐，若此輩不行議敘，殊屬屈抑。著九卿詹事科道會議具奏。
二十二日壬午辰時，上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朱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韓菼以折本請旨。（中略）福建提督施瑯題請議敘巡海道線一信等，議不準行。上曰：航海維艱，線一信等安插百姓，著有勞績，著議敘。又兵部題提督施瑯題請議敘伊子施世驥以文職用，議不準行。上曰：施瑯之子應照部議不敘，但施瑯多有勞績，著議敘。
未時，御景山內前殿，召廣西巡撫范承勛、福建興化府總兵官吳英賜宴畢，（中略）召總兵官吳英至御榻前，上曰：爾有所奏否？英奏曰：臣前同提督施瑯進征臺灣，仰仗天威，得以奏捷，鄭克塽納土投降，已經(jīng)安插得所，不敢瀆奏。但臺灣設兵八千名，若彼處錢糧不足贍養(yǎng)，歲需內地協(xié)餉數(shù)萬金，似非長計〔察鄭克塽竊踞臺灣時，曾令人耕種海中小島田地，歲收其租，以資眾用〕。今臣愚見，請將八千兵丁，半為鎮(zhèn)守，半為屯種。每兵給田三十畝，督令盡力耕獲。除費用外，收其余粒，可以充餉。況牛只、田器，彼處俱有存者，耕種甚易，收獲頗饒。行之有法，可以永省協(xié)濟。伏望睿裁。上曰：爾言甚是。邊地屯田，古有成法。爾回任后，具疏來奏，朕自酌行。諭畢，上回宮。
二十七日丁亥辰時，上御瀛臺門聽政。（中略）提督施瑯題進剿彭湖傷亡兵丁應給恤賞，兵部議此番軍功尚未議敘，應無庸議。上曰：凡軍功議敘恤賞俱關緊要，如遲延日期，往返咨查，恐奸宄之徒舞文作巧，易生弊端。朕思此等貧兵，早給一日恤賞，便得早受一日實惠。此后著一概速行議敘結案。
二十八日戊子辰時，上御瀛臺門聽政。（中略）兵部議施瑯題請賞恤彭湖傷亡兵丁，上曰：議敘軍功、恤賞傷亡，俱關緊要，著差兵部賢能司官二員前往察明，速行議敘賞恤，務俾各沾實惠。
五
二十四日乙丑四月十九日戊申辰時，上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徐干學、韓菼以折本請旨。（中略）又禮部覆準福建總督王國安題外國進貢船只應行抽稅，令其貿易。上曰：外國私自貿易船只，或可抽稅。若進貢船只，亦行抽稅，于大體不合，亦非朕柔遠之意。明珠、王熙等奏曰：大哉王言！實非臣下所能見及。上曰：此事俟九卿將施瑯等所題之事會議啟奏后，再行請旨。
二十二日辛亥辰時，上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徐干學、韓菼以折本請旨。九卿詹事科道會覆提督施瑯題請定船只數(shù)目及防察漁舟則例，不準行；其抽稅，郎中吳什巴請于臺灣、廈門建立衙門抽稅等因，仍準行。上曰：這疏內事情，關系緊要，著遣部院堂上官一員前去與施瑯會同詳議具題。其應差堂官職名，著開列來奏。
——錄自明清史料戊編第一本一七～一八頁。
六二、吏部題本
吏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謹密題為招撫未蒙優(yōu)敘、吁懇題請察案敘議、以廣皇恩事：奉御前發(fā)下紅本該福建提督施瑯密題前事內開：據(jù)江南揚州府管糧通判林升申稱：卑職于康熙十七年間，傾家募備鞍馬、丁壯，赴前福建總督軍前隨征。九月內破敵于蜈蚣、龍虎山，恢復長泰、同安二縣及江東橋等處。十九年二月內，攻破寇壘十九寨，恢復海澄縣城、金門、廈門等島，已經(jīng)塘報?？滴醵炅聝?，將軍攻破彭湖，克平三十六島，海逆遣差求撫，卑職蒙姚督院、金撫院會題，公委赍發(fā)招安告示下海。適將軍差侍衛(wèi)吳啟爵、筆帖式常在等俱到臺灣，面見偽藩鄭克塽、偽侯伯劉國軒、馮錫范等，多方宣布德意，鄭克塽遂差員赍帶印信、降表，同職赴督、撫、提衙門驗明繳部。蒙姚督院開列招撫顛末，并卑職呈繳鄭克塽宴金一百兩、劉國軒、馮錫范贐儀四十八兩，發(fā)司貯庫充餉。于二十二年八月內會題續(xù)為遵探回報事，本年十月二十日奉兵部咨開：據(jù)福督姚啟圣疏稱：臺灣兵民于七月二十二、三等日盡行剃發(fā)，惟偽藩各官侯旨到日遵制剃發(fā)獻地。臣又發(fā)示，令偽官等速將印冊盡交提臣收管，主稿會題。又臣差官林升等帶回鄭克塽等偽書三封，并名帖及差官代饌單另咨繳部，所有饌銀共一百四十八兩，俱發(fā)司貯庫等因。奉有該部知道之旨，欽此。查臺灣投誠事理，近經(jīng)議政王等據(jù)福建水師提督施瑯一疏會議，令料理糧餉侍郎蘇拜會同該督、撫、提等確議具題，已經(jīng)奉旨行文在案，此疏無庸議覆，相應批存，仍咨該督并戶部知照等因。又為恭報臺灣就撫等事，本年十月三十日奉兵部咨內開：據(jù)福建水師提督施瑯題前事一疏，奉旨：覽卿奏臺灣就撫，鄭克塽、劉國軒、馮錫范等差偽員馮錫珪、劉國昌、馮錫韓等具疏投誠，情愿繳送偽印冊，率眾登岸求請安插，已令侍衛(wèi)吳啟爵等持示前往，曉諭安輯等語。海洋遠徼，盡入版圖，積年逋寇，悉皆向化，具見卿籌畫周詳，剿撫并□，克奏膚功，朕心深為嘉悅。在事有功人員，著一并從優(yōu)議敘具奏等因，欽遵在案。卑職伏念皇恩浩蕩，查從前凡有招撫報效者概議優(yōu)敘，如閩之生員林斌范、陳克峻招撫偽同安仆鄭鳴駿、偽同安伯鄭纘緒，敘授云南、江西二屬府同知，楚之民人周昌招撫陜西叛提督王輔臣，敘授山東登萊僉事道，閩之投誠官黃性震奉委招撫海上零星投誠，敘授直隸霸昌僉事道，部載往例，歷歷可據(jù)。即今與卑職同下海招撫者，將軍差官吳啟爵以侍衛(wèi)敘擢太原總兵，常在以筆帖式敘擢主事，卑職探鯨穴，艱危百倍，偽贈充餉，不敢私受，既不得與周昌等同議撫安授職之列，復不得與吳啟爵等同膺通國歸誠之賞。今姚督院已故，當日乃系將軍專征，不得不激切比例吁懇，俯念冒險勞績，賜題察案敘功等緣由到臣。
據(jù)此，竊查臺灣前來求撫之時，臣差侍衛(wèi)吳啟爵、筆帖式常在等先往臺灣張示曉諭，看驗各偽官百姓人等削發(fā)。當時督臣姚啟圣亦有遣候選通判林升赍帶告示到臺安撫，事屬冒險渡海，經(jīng)督臣題報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啟圣已故，吁懇具題。臣叨專征，不得不為代題，應作何議敘，出自圣恩。伏乞皇上睿監(jiān)，敕部議覆施行。為此具本，謹密題請旨?？滴醵迥晔率巳疹}，二十六年二月初七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紅本兵部于二月初九日咨送到部。
該臣等議得：福建提督施瑯密題疏稱：江南揚州府管糧通判林升申請緣由，臣查臺灣前來求撫之時，差吳啟爵、常在張示曉諭，看驗削發(fā)，當時督臣姚啟圣亦遣林升赍帶告示到臺安撫，事屬冒險渡海，經(jīng)督臣題報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啟圣已故，吁懇具題，應作何議敘，出自圣恩等語。查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內，原任總督姚啟圣疏稱，差即用通判林升赍招撫安民告示過海，冒險前到臺灣，林升等將兵民剃發(fā)帶回偽書名帖及差官代饌銀一百四十八兩，俱收貯庫等語。侍衛(wèi)吳啟爵、六品筆帖式常在進剿臺灣，催運糧餉，破敵不避鋒鏑，屢經(jīng)勞瘁，議敘具題，給與吳啟爵拜他喇布勒哈番，將常在以伊應升主事之缺先用，林升雖赍領告示，差往招撫臺灣，但無殺賊勞瘁之處，應將提督施瑯所題通判林升議敘之處無庸議，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醵甓露蝗?，吏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經(jīng)筵講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降三級又降一級留任臣李天馥、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降一級又降一級留任臣傅臘塔、文選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門德禮、郎中臣汪錞、員外郎臣郭禮、員外郎臣高必弘、員外郎臣鐘儀杰、主事臣王藻圖、主事加三級臣蘇爾德。
旨：林升差往臺灣招撫情節(jié)，著詳察再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九～六三○頁。
六三、禮部殘題本
?。ㄉ先保Z、小門嶼、吉貝嶼、馬鞍嶼、吼門、鴈靖嶼、中墩嶼、■〈蟲咠〉仔嶼、北山嶼、鳥嶼、香爐嶼、大小烈?guī)Z等三十六島，殺賊一萬四千余名，并招撫臺灣□空銜，授為拜他喇布勒哈番，準襲二次，注入廣東潮州衛(wèi)?？滴跞晔鲁跛娜盏纫虻讲俊２椤趵齼乳_：總兵官病故者，照伊加級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請旨定奪。凡與謚官員，工部給與碑價，本家自行建立。祭文、碑文，內閣撰擬等語。該臣等議得：準兵部咨稱，左都督管福建金門總兵官事加贈太子少保陳龍病故等語，應照定例，按其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祭文該衙門撰，擬□□與謚，伏候上裁，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跞觊c三月初八日，禮部尚書加四級臣佛倫、經(jīng)筵日講官起居注尚書兼管翰林院詹事府教習庶吉士加二級臣張英、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加二級臣王澤弘、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加一級臣王封■〈氵榮〉、祠祭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馬晉泰、郎中臣喬士容、員外郎加二級臣紀賽、員外郎臣白良瓚、主事臣騰德、主事臣席璋、主事臣高聯(lián)璧。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一頁。
六四、「航剿臺灣有功」殘件
（上缺）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航剿臺灣有功，蒙提督施瑯咨送赴部候選，將原札繳部，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轉報咨部訖。又光州原安插墾荒守備阮欽，于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在浙江任內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福建，航剿有功，蒙提督施瑯咨送赴部候選，將原札繳部，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轉報咨部訖。固始縣原安插墾荒游擊鐘鰲，因患痰嗽病癥，于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三六年閏三月十九日轉送咨部訖。商城縣原安插墾荒都司僉書許祥，因患病癥于康熙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十二日轉送咨部訖。汝州申報原安插魯山縣墾荒參將曾升，因患臌病，于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十三日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轉送咨部訖。所有康熙三十六年分各墾弁并候補等官病故日期及繳札緣由，擬合匯詳呈報，伏候本部院復核題報施行等情到臣。
該臣看得：墾荒各弁并候補人具病故日期，例應年終匯題。今據(jù)布政使佟世雍將各弁病故日期詳報前來。臣查康熙三十六年分豫省墾荒左都督許勝、參將林錄、黃猛、曾升、游擊鐘鰲、都司僉書許祥、署都司僉書曾四各病故日期，并原領札付經(jīng)臣先后咨繳兵部查銷訖。再查墾荒病故都督僉事許克濟，因調征臺灣有功，補授陜西鎮(zhèn)羗營游擊，于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內休致繳札。病故游擊陳龍、守備阮欽，于康熙二十一年四月內奉文調閩航剿有功，赴部候選繳札。病故候補都司僉書馬義杰，于康熙二十三年二月內赴部投供繳扎。經(jīng)臣咨報兵部在案，合并聲明，相應循例匯（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一頁。
六五、諭祭靖海侯福建水師提督施瑯文
皇帝諭祭靖海將軍靖海侯太子少保右都督福建水師提督事加贈太子少傅謚襄壯施瑯之靈曰：朕惟宣力巖疆，臣子奉公之大誼；推恩良翰，國家恤下之弘仁。勛庸克著于生前，寵澤宜加于身后。爰稽憲典，式備哀榮。爾施瑯秉性赳桓，賦姿果毅，夙嫻豹略，運籌策于戎行，早握虎符，建旌幢于閩嶠。當海氛之未靖，扇遺燼于窮荒，爾乃祗奉廟謨，肅將天討。駕樓船于碧海，鵝鸛風生；耀組甲于洪濤，鯨鯢電掃。諸島盡摧其窟穴，大洋遂入于版圖。惟朝廷宏遠馭之模，不遺絕域；亦將帥賈先登之勇，克奏膚功。肆啟侯封，用酬勞績；俾開幕府，永鎮(zhèn)炎方。膺簡任以有年，矢恪勤而盡職。方資綏輯，忽軫溘亡！念偉伐以如存，沛隆施于勿替。聿頒祭醊，用賁泉扃。嗚呼！鐘鼎長銘，懷壯猷于服遠；絲綸渙被，加殊渥以飾終。爾靈有知，庶其歆享?。滴跞吣昃旁率蝗眨?br />
第二道
勛垂專閫，彌懷將略之優(yōu)；禮重恤終，倍著國恩之厚。椒馨載錫，竹帛逾光。爾施瑯勇力超群，謀猷邁眾。遵廟筭以馳聲域外，底定臺灣；荷宸褒而授鉞海濱，輯寧閩嶂。疏封錫爵，五等攸崇；紀績銘功，千秋有耀。方干城之是寄，遽麾節(jié)之長辭。睠念前勞，良深軫悼！洊頒異渥，聿備彝章。庶格靈筵，欽承寵命?。滴跞吣昃旁率娜眨?br />
第三道
閫帥成勞，早茂膺夫爵命；皇家恤典，尤倍渥于勛臣。奠醊屢陳，恩施洊被。爾施瑯材武性成，韜鈐夙裕。壯略克彰于破竹，崇封聿建于分茅。隆上將之權，輝煌節(jié)鉞作南邦之鎮(zhèn)，鞏固屏垣。三軍之訓練維嚴，歷載之忠勤勿替。忽焉凋謝，實切憫傷！爰雕俎之頻頒，降寵綸而三錫。欽茲異數(shù)，尚克歆承?。滴跞吣昃旁率眨?br />
——錄自明清史料戊編第一本二○頁。
六六、已故公鄭克塽母黃氏再吁請?zhí)於髑宀楫a業(yè)殘葉
一件，再吁天恩等事：康熙四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準戶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戶科抄出廣東巡撫范時崇題前事，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二十二日題，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丘嘉穗等著議處具奏，該部知道，欽此。于本月十四日抄出到部。查得廣撫范時崇疏稱：正黃旗漢軍公品級鄭克塽清查產業(yè)一案，鄭克璋于四十七年六月初二日到省，限滿未據(jù)查審。所有承查遲延之歸善縣知縣丘嘉穗、海豐縣知縣吳天吾，相應指參。至于潮州府屬產業(yè)，俟鄭克璋赴潮質詢之日，扣限查參等因前來。應將丘嘉穗等二員交與吏部議處，仍行該撫，將鄭克塽產業(yè)有無之處，作速查明具題可也。合咨前去，查照施行等因到臣。
準此，該臣察得此案已行布政司移會鹽運司轉行惠、潮二府確查，已據(jù)惠州府行據(jù)歸善、海豐二縣查審，取有并無查審不實印結。又據(jù)潮州府申報：鄭克璋等不遵護送，并未到潮，對質無憑等情，詳報到臣。經(jīng)臣咨部，仍以鄭克璋等到潮之日扣限查審在案?？滴跛氖四晔露蝗?，準戶部咨為土豪悖旨強霸等事內開：查得正黃旗漢軍已故公品級兼佐領鄭克塽母黃氏同媳朱氏叩閽狀稱：奴才之子鄭克塽在日，請將曾寧等十一戶并原留在閩家口查提來旗，及閩廣被占產業(yè)查還。蒙皇恩浩蕩，準奴才之子鄭克圻等發(fā)往廣東、福建巡撫清查。鄭克圻等欽遵前往。閩省旗丁一項，業(yè)經(jīng)府縣查明。晉江、同安二縣產業(yè)，已經(jīng)查出，尚未交還。漳州府產業(yè)，現(xiàn)在行查未結。其廣東產業(yè)，俱被土豪霸占。及至歸善、海豐兩縣，以無契推諉，并不以部冊為憑。即有占產之人具呈還產，地方官不容清還，反將家人誘往數(shù)載，拖斃二命。再如歸善縣鹽町等業(yè)，復被勢豪陳舜卿等霸占。如廣東地畝，不系奴才之子祖產，則福建所查產業(yè)，又如何查出？明系地方官徇情屬真。今鄭克璋煢煢等逆旅，抱冤莫伸，奔歸哭訴，無奈冒死再陳。若不敕差大人親審，則所陳之事，沒世難明。叩乞主子開天地之恩，敕差大臣，會同閩、廣撫臣，確審實系奴才之子祖產，照冊斷還。若所陳虛謬，即著刑部將奴才就地正法，以示眾民等情前來。查先經(jīng)鄭克塽告伊留閩家丁曾寧等十一戶抗拒不來等情一案，先經(jīng)臣部將原任員外郎今升太常寺少卿荊山差往閩省審明，將曾寧等五十五名口斷給鄭克塽在案。今鄭克塽之母黃氏等叩閽狀稱：閩省旗丁產業(yè)已經(jīng)查出，尚未交還等語。應令福撫作速查明還完具題。再黃氏等狀內又稱：廣東產業(yè)俱被土豪霸占，地方官徇情，若不差員親審，則所陳之事難明等語。相應派臣部賢能司官一員帶伊子鄭克璋前往廣東，會同該督撫確查審明具題。俟命下之日，臣部將官員職名開列具題可也等因。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二日題，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議，欽此。相應移咨前去，欽遵施行等因到臣。欽此，經(jīng)臣案行布政司移會鹽運司轉行惠、潮二府一體欽遵奉行去后，應俟欽差戶部郎中臣吳爾哈納會同督臣趙弘燦查審會題，未完結，理合登明。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三○○頁。
六七、正紅旗漢軍佐領緣由冊
鄭安康佐領下鄭克塽，于康熙二十二年自臺灣舉國歸誠，蒙圣祖仁皇帝封為公品級。至康熙三十二年間，因自福建搬取壯丁來京時，請編佐領一個，養(yǎng)贍家口。奉旨賞給佐領一個。隨將鄭克塽親弟四品官鄭克■〈與上土下〉初次編管。鄭克■〈與上土下〉因匿逃發(fā)遣，將伊親兄公鄭克塽管理。鄭克塽病故后，將伊親子閑散鄭安福管理。鄭克塽病故時，遺本奏稱家道貧寒，難以養(yǎng)贍，懇吁天恩，再添賞一個佐領。奉旨準其再添一個佐領。即將鄭克塽親弟閑散鄭克塙初次編管。鄭克塙病故后，將伊親子閑散鄭安德管理。其前管初編佐領之鄭安福，因命案罣誤革職，又因伊佐領下壯丁不敷額數(shù)，經(jīng)原任都統(tǒng)盧詢奏明，將鄭安福所管之佐領歸并在鄭安德一個佐領下管理。今于雍正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八旗會議，鄭安德佐領下壯丁甚少，應將此佐領改為半個佐領等因具奏，奉旨依議，欽此欽遵。后鄭安德因鐘沛捏造謠言案內降調，于雍正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將鄭克塽親子領催鄭安康管理佐領。于雍正九年四月內，因八旗均齊佐領，奉旨將內務府撥出之壯丁添足一個佐領，鄭安康現(xiàn)今供職，共管三次。合將其族派開后：
鄭克塽于康熙二十二年自臺灣舉國歸誠，蒙恩封為公爵，二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弟鄭克■〈與上土下〉，初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弟鄭克塙，管第二個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子鄭安福，三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侄鄭安德，二次管第二個佐領。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二頁。
六八、一等侯馬國鐘世襲單
鑲黃旗漢軍一等侯馬國鐘：查馬國鐘所襲一等侯爵，由伊高祖馬得功為明時武弁，大兵平定河南、江南時來歸。隨率同官兵擒斬偽王朱誼氻，經(jīng)略韋爾韜、總兵楊三貫等。又率兵恢復福建，斬獲甚眾，論功屢封三等侯。康熙四年陣亡，加封一等侯，世襲罔替。今擬順勤侯、恭義侯。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二頁。
審問周全斌：據(jù)陳暹等狀稱，一賣通判周天佐賣全斌族內周英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xiàn)授河南懷慶府通判等語。此情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供稱：并無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系周英，今見在河南懷慶府做通判，是我一族兄，即系此一人，并無別人。我并無將周天佐官賣與周英，要銀二千兩，寫文約等情。將此情問陳暹、趙志、林鳳伊等。供稱：周天佐之名系我們錯寫，原系周公佐之名是實。將此人放回福建，將他通判賣與周英是真。周公佐、周英系兩個人。此情有阿思哈尼哈番品級陳文煥、許雄知道等情。審問陳文煥、許雄：據(jù)陳暹等口供，將官賣與周英情由，你們知道等語，是何緣故？從實供來。伊等供稱：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兩人。周全斌并無要銀賣與等情。據(jù)此，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并咨河南巡撫查周公佐是否周英，有無用銀買通判官職去后。于康熙九年七月初四日，據(jù)兵部咨稱：冊開員外周公佐，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于康熙九年十一月十一日，據(jù)河南巡撫郎廷相咨稱：審據(jù)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公佐幼時小名，當年授偽職名公佐。投誠后，自康熙五年九月內吏部面試，取同鄉(xiāng)候補參議黃而輝等甘結，現(xiàn)在部案可（中缺）。
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林泗是林元等語。據(jù)伊等供出見證陳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泗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總。如果給密書往鄭經(jīng)處去，那時拿著書子，他們豈不告么？并無此事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周全斌家下林泗于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遞過逃牌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林泗供：我是千總，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海上帶書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給密書往臺灣鄭經(jīng)處去屬虛。
一款雖供周全斌差過部兵丁戴若、陳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籍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此戴若、陳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內之人，伊等于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我并不曾差往河南湖廣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時，豈肯差告我的仇人么？想情就知誣告我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楊升、林升供：我們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廣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遞過逃牌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戴若、陳冬、林五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處，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原籍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謝升、陳明帶壯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原籍，假遞逃牌，其壯丁李新妹無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并不曾將謝升等發(fā)回原籍住札，假遞逃牌。其謝升、陳明、李新妹陸續(xù)逃走，將謝升、陳明在督捕衙門遞有逃。李新妹年幼，不曾遞過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得、曾五供：并不曾差謝升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駐札等語。據(jù)督捕查送咨稱：謝升、陳明俱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脫逃。謝升于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來圈銷等語。據(jù)謝升供：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豈不拿我么？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晉江縣靈水鄉(xiāng)居住，要見我母親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后，因地方官緝拿逃人甚嚴，我住了十日就回來了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謝升向我問要見伊母是實，因不叫去逃走等語。揆此，周全斌差謝升等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放過部兵丁蔡貴、鄭彬帶壯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兵丁蔡貴、鄭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內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此內一人年幼，不曾遞過逃牌。后拏獲蔡貴等，在督捕衙門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與我，并無放蔡貴等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等供：我們不知將蔡貴等四人發(fā)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蔡貴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們回福建原籍去。我們逃往原籍去時，在雄縣處被獲，督捕衙門將我責打訖等語。揆此，周全斌私放過部蔡貴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屬虛。
又據(jù)陳暹等后告狀稱：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通報陳駿回來說信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陳駿系福建民白，隨我弟周充來的。這陳駿將參將周緒女兒要娶為妻，言定未娶。陳駿于陳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帶伊妻來京等語。據(jù)陳駿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仆，系福建民白，隨周充來使用。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充人周緒處去娶妻帶來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周緒供：將我女兒于康熙二年三月內許與陳駿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魯山縣，于六月初十日成親，于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兵吳用同陳文煥長子去外省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差兵丁吳用同陳文煥之子去外省送信。吳用系我家披甲人，現(xiàn)在這里，不曾差往別處去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現(xiàn)在的非系吳用，是曾五。差吳用送我們具告之信，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差去與誰，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吳用供：我名即吳用是實。除我外，并無吳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將我并無差別處去。我今現(xiàn)在披甲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分得撥什庫王以仁等供：這即系原披甲的吳用是實，另有吳用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陳啟供：吳用并不曾同我去等語。據(jù)江寧巡撫查送咨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不曾同吳用來，獨自回京等語。揆此，周全斌差吳用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往外省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壯丁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我家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許子系福建民，是油匠白，隨我來，帶伊妻子說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豈連妻子可差得么等語。且據(jù)陳暹伊等供：許子原系油匠是實，同周全斌來京，周全斌私自將許子帶妻子打發(fā)去時，我們當是差送我們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寫著具告，與誰說何信差去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許子湖廣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大廳陳文煥密差長子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并各款事情等語。據(jù)陳文煥供：我兒陳啟庸懦，因與伊妻角口，我打他來。十九日，脫逃，遍尋不著。至二十日，回過佐領等，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是實，并不曾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之事等語。據(jù)陳啟供：我父并不曾密差我為周全斌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內，我因與我妻角口；我父親將我打了，我懼怕，于十九日逃走，通判張榜往江南常州府去來。張榜向我說，你是旗下人，在這里住不得，隨叫尋我們親家，我回來了等語。據(jù)江寧巡撫查送咨稱：據(jù)通判張榜呈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回京去等語。揆此，密差陳文煥之子陳啟外省送信與假官之情是虛。
據(jù)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戶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仆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賊鄭經(jīng)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律文內，凡奴仆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等因?？滴跏耆鲁跗呷疹}，初九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于本日密封到部。
會審問陳暹、趙志、林鳳：你們誰先造意告你們主子周全斌？據(jù)陳暹供稱：我先造意，要告周全斌，我親自寫狀，與趙志、林鳳看，將伊等名字一并開寫控告等情。據(jù)趙志、林鳳供稱：陳暹寫狀將伊名字著在頭里要告，與我們看，我們因先告，非系奴仆，要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在主子處無顏面過日，聽陳暹之言，同陳暹控告是實等情。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據(jù)陳暹、趙志、林鳳狀稱：周全斌與賊鄭經(jīng)駐札臺灣議事，周全斌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與鄭經(jīng)結盟，假意投誠，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往河南湖廣通信，差兵?。ù鳎┤舻惹叭ズ幽虾V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二十余款，開列具告。據(jù)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jīng)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guī)ьI我轄官兵在廣東南嶼，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我并不曾與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往河南湖廣通信，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由。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陳暹等二十三人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許雄等供：將周汝南、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由，俱不知道等語。據(jù)直隸、河南、福建、四川、湖廣督撫咨稱：并無將周汝南等之官賣與留紀等，并差千總林泗帶密書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通信等情由等語。且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捏二十余款誣告是真。復核無異。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又律內奴仆誣告家長與子孫罪同一事，誣者即絞等語，無俱殺之處，相應將造意陳暹仍照前擬例應斬立決，趙志、林鳳免死減等，應杖一百流三千里，系旗下人，枷號兩個月，鞭一百。又一看得：陳暹等先在戶、兵二部告求開戶時，原有二十三人，及在刑部更端誣告伊主周全斌謀反等款時，止有陳暹等三人同謀一體，原無首從。據(jù)此，伊等所告若真，應將伊主即行凌遲，并伊主祖父伯叔兄弟子孫伯叔父兄弟之子及同居之人不限籍之同異人之多寡，均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六頁～六一一頁。
三
?。ㄉ先保┙癫ⅲㄈ笔郑┦矌焱跻匀?、小撥□□張文孝等。原告陳暹、趙志、林鳳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或從周全斌家分出，在佐領披甲。據(jù)伊等供稱：陳暹、趙志、林鳳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的仆甲等情。于康熙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佐領祖永勛撥什庫張文孝、周全斌家人陳應龍到部稟稱：周全斌于本月十九日病故等情。
該臣等看得：據(jù)陳暹、趙志、林鳳狀內雖稱賊鄭經(jīng)、周全斌駐扎臺灣議事，周全斌假意投誠，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鄭經(jīng)與全斌在銅山所內，當天拔劍，立誓結盟，兩邊欲有負心，死在萬劍之下投誠等語。據(jù)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jīng)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guī)ьI我所轄官兵在廣東南嶼，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我并不曾與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周全斌假意投誠，除我們外再無人知道等語。周全斌如果與賊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豈肯帶伊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投誠么？揆此，陳暹等所告之情屬虛。
一款據(jù)陳暹等狀內雖稱提舉司周汝南改通判賣與留紀銀一千兩，許順付過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周汝南原名系留紀，在賊處投我來，將原名改了叫周汝南，系一人，并不曾得銀賣去，亦無許順之人。許永忠在四川做通判等語。據(jù)留紀供：我系偽副使，我原名是留紀，后到海上，改真名叫周汝南，同周全斌投誠，并無用銀買官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出之干證阿思哈尼哈番品級陳文煥等供：留紀系周汝南原名，即系一人。將周汝南之官賣與留紀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且據(jù)該督查回咨稱：許順即許永忠供：周汝南原名留紀，先年往海內去時，改名周汝南，一同投誠授官，并無賣買過付銀兩之情等語。查投誠官員原案，副使周汝南系偽文職交與吏部議敘。揆此，周全斌將周汝南官職賣與留紀得銀一千兩是虛。
一款雖稱副將黃國貞改文賣黃際會銀一千兩，留紀引進許順過付等語。據(jù)全斌供：黃國貞原投誠時系副將來，后病故，將札付繳送原任總督祖澤溥。其黃際會原系海上偽郎中，投誠之后，吏部存案，現(xiàn)候通判缺。我并不曾將副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等語。據(jù)黃際會供：我原系海上偽郎中，黃國貞原系偽副將周全斌并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我，得銀一千兩等語。據(jù)留紀供：我并不曾將黃國貞之官賣與黃際會時我引進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等供：副將黃國貞病故之后，將札付繳訖。黃際會系文官，現(xiàn)候通判缺。其黃國貞札付賣于黃際會得銀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查兵部投誠原案有黃國貞，總督咨報患病休致，其札付已經(jīng)繳送察銷在案。黃際會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揆此，副將黃國貞改文賣與黃際會得銀一千兩是虛。
一款雖稱通判周天佐之官賣與周全斌族內周英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xiàn)授河南懷慶府通判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并無周天佐之名。周公佐小名叫周英，今現(xiàn)在河南懷慶府做通判，系一人，我并不曾將周天佐之官賣與周英、寫文約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周天佐之名系我們錯寫周公佐是實。將此人放回福建，將他通判賣周英是實。周公佐、周英系兩個人等語。據(jù)伊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周公佐小名是周英，即系一人，非系兩個人。周全斌并無得銀賣去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員外周公佐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jù)該撫查回咨稱：據(jù)通判周公佐供：周英系我小名，我名即系周公佐，另沒有人，并不曾用銀買通判等語。揆此，周全斌將通判周公佐之官賣與周英，得銀二千兩，立約之處是虛。
一款雖稱賣李洪睿通判與福建漳州府老秀才李木敷銀二千兩，立約選官在任還銀，現(xiàn)授廣平府通判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李木敷即李洪睿。李木敷之名是李洪睿之號。原投誠時系偽官，今在直隸廣平府做通判，我并不曾將通判賣與老秀才李木敷，得銀二千兩立約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在廣平府現(xiàn)做通判的即系李洪睿是實。我們不知道李木敷之人等語。行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李洪睿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jù)直隸巡撫咨稱：據(jù)革職通判李洪睿供：我名是李洪睿，號是李穆夫，投誠后授廣平府通判我并無用銀二千兩立約買官等語。揆此，周全斌將李洪睿之官賣于李穆夫得銀二千兩立約是虛。
一款雖稱賣參將許振札付與漳州府賴志銀五百兩，陳文煥引進許順、王有策過付，賴志分在湖廣開懇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許振原投誠時系偽官，因年老將伊札付交與原任總督祖澤溥歸農，我不曾將許振之札付賣于賴志，得銀五百兩等語。據(jù)陳文煥供：參將許振因年老將札付交與總督，并不曾賣與賴志得銀五百兩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回咨稱：據(jù)許順、王有策供：聞得參將許振因軟弱辭職，將札付交訖，安有札付賣于賴志？此事并無，亦無賴志之人等語。據(jù)兵部查回咨稱：參將許振，于康熙七年九月內，總督祖澤溥咨報，不諳弓馬，準其退職，其札付交部察銷在案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參將許振札付賣于賴志得銀五百兩是虛。
一款雖稱都司僉書吳賢札付賣臺灣洪旭家丁林士安銀三百兩，許順、王有策過付，林士安現(xiàn)分湖廣開墾等語。據(jù)周全斌供稱：吳賢系投誠偽都司僉書，帶伊札付，現(xiàn)在湖廣荊州府開墾；我并不曾將他札付賣與洪旭家人林士安，得銀三百兩。我不知林士安等語。行咨兵部查投誠官員原案，都司僉書吳賢題授銜札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回咨稱：王有策、許順即許永忠供：并不曾將吳賢札付賣與林士安及過付銀兩。其林士安姓名原不曉得等語。據(jù)吳賢供：我系都司札付，怎敢賣札付？現(xiàn)在并無林士安之人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吳賢札付賣與林士安得銀三百兩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賣都司僉書周履垣札付，賣于富民周觀銀三百兩，許順、王有策過付，俱各送札周全斌，自拔許順、王有策。許順現(xiàn)授四川遵義府通判，王有策現(xiàn)改文未選在湖廣效勞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周履垣原投誠時系偽都司僉書，現(xiàn)帶伊札付在湖廣荊州府開墾。周觀之名，系他小名，是一人，并無得銀賣去。許順即許永忠，原投誠系偽郎中，今在四川遵義府做通判。王有策投誠之時系偽副將，仍帶武職札付，在湖廣荊州府開墾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許雄、陳文煥供：周履垣原是同我們投誠之官。周履垣札付賣與周觀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副將王有策、都司僉書周履垣俱經(jīng)題授銜札其員外許永忠系偽文職，已交吏部議敘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回咨稱：據(jù)王有策、許永忠供：周觀即系周履垣小名，是一人，并不曾過付銀兩等語。據(jù)周履垣供：我名就是周履垣，周觀是我小名，是一人，并不曾得銀賣去等語。揆此，周全斌將周履垣札付賣與富民周觀得銀三百兩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入旗，私調官十員，只報四員調兵一百名，朦報為奴，過部兵丁四十六名守備黃志、蘇春、千總林泗、陳燦、黃來、張圣不曾報部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調我來京時，我將十員內偽都督陳文煥、副將許雄、周儀、都司張國猷一同帶到京城，報在部內，俱現(xiàn)在做官。黃志等六員俱各持札付，住在湖廣湖南種田。其四十六個兵丁帶來報部，俱披了甲，現(xiàn)在我家，并不曾帶領一百兵丁朦報為奴之處。我家仆陳燦、黃來、張圣之名，與做官之陳燦、黃來、張圣之名相同，故這陳暹等說替陳燦等授了別官，平空謊捏誣告等語。據(jù)黃來、陳燦、張圣供：我們并不曾做官，系周全斌家奴仆是真。我們如果系官，豈肯在周全斌家做奴仆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之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原帶來四十六個兵丁，報部吃錢糧是實。除此外五十四個兵丁不報之情，將黃來、陳燦、張圣三人謊報系官、替伊等將別人授官之情，并沒有等語。查兵部投誠官員原案，副將周儀、守備黃志、蘇春、千總陳燦、黃來、張圣等，俱經(jīng)題授銜札等語。據(jù)河南巡撫、川湖總督查回咨稱：黃志供：我們即系本身是實，并無買札情由。揆此，周全斌不報黃志等六個官員，將帶來一百兵丁朦報為奴，并賣札之情俱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家丁同滿洲家人相打，難得□為，將轄兵林祿自殺陳義、周明，幸未致身死，架詞送部，滿洲打鞭墩門，險害二命。至十月初十日與林祿、陳義銀兩，私放回去福建，恐人出首，假遞逃牌。后林祿回來，假意送部，抽起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家人與滿洲家人毆打緣由，送部審明發(fā)落訖，并不曾叫林祿要殺陳義、周明之事。于去年十月內，林祿帶了十六歲孩子陳義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于今年二月內，林祿回來，將逃牌圈銷陳義不曾回來。后林祿不久又逃走了。二月內遞過逃牌。我并不曾與林祿、陳義銀兩，差往福建去等語。據(jù)督捕查回咨稱：林祿、陳義于康熙八年十月十三日逃走，林祿回來銷檔。林祿又于康熙九年閏二月十三日逃走等語。據(jù)周明供：一個滿洲打我是實，并無對林祿說要殺我等語。揆此，叫林祿要殺陳義、周明之情，并與林祿、陳義銀兩私差福建假遞逃牌之情俱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差守備黃志，帶鑄炮兵丁蔡好、林結、鄭允俱帶家眷回去福建原籍住扎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守備黃志，現(xiàn)在湖廣種地。蔡好是銅匠。伊等隨我來京。伊等因不是我家仆，回明佐領，放回福建。鄭允是弓匠，現(xiàn)在這里，并無林結之人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曾五等供：我們不知道守備黃志，蔡好是銅匠，系民放回福建去了，原無林結之人，鄭允現(xiàn)在這里等語。據(jù)鄭允供：我就是鄭允是實，并無另有鄭允發(fā)回福建去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供：全斌回我，要將蔡好發(fā)回福建去。我說：是民，發(fā)去不發(fā)去隨你，我如此說來是實等語。川湖總督查送咨稱：據(jù)黃志供：我并不曾往福建去等語。揆此，周全斌私將守備黃志、兵丁蔡好等發(fā)回原籍之事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用銀私差兵丁楊媽、王勝回去福建駐籍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楊媽系興化府民，王勝系漳州府民，伊等俱是木匠跟我來的，欲要回去。我稟知佐領發(fā)回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供：周全斌將這二人欲要發(fā)回原籍，曾告訴我是實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楊媽、王勝俱是木匠是實，因不曾報部發(fā)回，故一并寫了控告等語。揆此，周全斌說楊媽等是民，稟知佐領發(fā)回。其楊媽等系兵丁、給銀兩發(fā)回福建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于八年十月十七日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來京城時，黃美春送我到京城，回湖廣到伊父處是實。我并不曾密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送信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與蘇春拿書捎與湖廣總兵官周珍、河南總兵官曾傳等語。據(jù)伊等供出見證陳文煥、許雄供：守備蘇春今在河南，不曾來京，黃美春來京，往湖廣伊父處去了。我們不知與周珍、曾傳捎書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蘇春供：在福建投誠，于康熙七年遷移河南居住，于八年分在河南府開墾，不曾到京。周全斌并不曾差我拿書通信等語。總兵曾傳供：我住在河南，止管官兵種地，并無蘇春通信招兵之事等語。據(jù)川湖總督查送咨稱：據(jù)黃美春供：我送承恩伯進京，因父病，辭了伯就回來了等語。據(jù)都督周珍供：蘇春原不曾到我這邊來往，其周全斌從沒有書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守備蘇春往河南湖廣通信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來海上造反，假意遞牌逃走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千總林泗帶密書去臺灣海上造反，假意遞逃牌。千總林泗現(xiàn)在河南府種地。我家仆林賜于去年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等語。據(jù)陳暹雖供去年十月十一日要往鄭經(jīng)處去，叫我先去來。我向周全斌說：我有妻子兄弟，去不得，不曾叫我去，叫林泗去了。在河南的非系林泗，是林元等語。據(jù)伊等供出見證陳益等供：去年逃去之林賜，是周全斌家人，非系千總。如果給密書往鄭經(jīng)處去，那時拿著書子，他們豈不告么？并無此事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周全斌家下林賜，于康熙八年十一月二十日逃去，遞過逃牌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林泗供：我是千總，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海上帶書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千總林泗給密書往臺灣鄭經(jīng)處去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戴若、陳冬、林五先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籍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此戴若、陳冬、林五三人，在兵部告我二十三人內之人，伊等于今年逃走，我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我并不曾差往河南湖廣去招引兵丁，回福建住籍我。如果差時，豈肯差告我的仇人么？想情就知誣告我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楊升、林升供：我們不知差戴若等三人往河南湖廣去招兵、回福建原籍之事。戴若等三人逃走，俱遞過逃牌等語。據(jù)督捕衙門查送咨稱：戴若、陳冬、林五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逃走等語。且據(jù)陳暹等供：叫招兵多少，戴若等今在何處，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戴若等逃走是真，差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原籍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過部兵丁謝升、陳明帶壯丁李新妹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后回福建住原籍，假遞逃牌其壯丁李新妹無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并不曾將謝升等發(fā)回原籍駐扎，假遞逃牌。其謝升、陳明、李新妹陸續(xù)逃走，將謝升、陳明在督捕衙門遞有逃牌，李新妹年幼不曾遞過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得、曾五供：并不曾差謝升等三人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回福建原籍駐扎等語。據(jù)督捕查送咨稱：謝升、陳明俱于康熙九年二月初四日脫逃。謝升于今年七月初八日自行回來圈銷等語。據(jù)謝升供：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如果去招引兵丁，地方官豈不拿我么？我母在福建泉州府晉江縣靈水鄉(xiāng)居住，要見我母親逃出。我未到之先，我母身死。到后，因地方官緝拿逃人甚嚴，我住了十日就回來了等語。據(jù)周全斌供：謝升向我問要見伊母是實，因不叫去逃走等語。揆此，周全斌差謝升等往河南湖廣招引兵丁之事屬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私放過部兵丁蔡貴、鄭彬帶壯丁二名回去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周全斌供：兵丁蔡貴、鄭彬等四人，今年三月內逃走，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此內一人年幼，不曾遞過逃牌。后拏獲蔡貴等，在督捕衙門因逃走日期不久，鞭一百，交與我，并無放蔡貴等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陳暹等供出見證陳文煥等供：我們不知將蔡貴等四人發(fā)回福建原籍、假遞逃牌等語。據(jù)蔡貴等四人供：周全斌不曾差我們回福建原籍去。我們逃往原籍去時，在雄縣處被獲，送督捕衙門，將我責打訖等語。揆此，周全斌私放過部蔡貴等四人回福建原籍之事屬虛。
又據(jù)陳暹等后告狀稱：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通報，陳駿回來說信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陳駿系福建民白，隨我弟周大來的。
這陳駿將參將周緒女兒要娶為妻，言定未娶。陳駿于陳暹等未告之先娶妻，前去帶伊妻來京等語。據(jù)陳駿供：我非系周全斌家奴仆，系福建民白，隨周文來使用。周全斌并不曾差我前去河南送信。我要娶原定之妻，往河南丈人周緒處去娶妻帶來等語。據(jù)河南巡撫查送咨稱：據(jù)周緒供：將我女兒于康熙二年三月內許與陳駿為妻，康熙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到魯山縣，于六月初十日成親，于本月二十二日夫妻一同回京去了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陳駿前去河南送信之情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差兵吳用同陳文煥長子去外省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差兵丁吳用同陳文煥之子去外省送信。吳用系我家披甲人，現(xiàn)在這里，不曾差往別處去等語。據(jù)陳暹等雖供現(xiàn)在的非系吳用，是曾五。差吳用送我們具告之信，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差去與誰，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吳用供：我名即吳用是實。除我外，并無吳用。曾五即系我小名。將我并無差別處去。我今現(xiàn)在披甲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分得撥什庫王以仁等供：這即系原披甲的吳用是實。另有吳用之情，我們不知道等語。據(jù)陳啟供：吳用并不曾同我去等語。據(jù)江南寧巡撫查送咨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不曾同吳用來，獨自回京等語。揆此，周全斌差吳用同陳文煥長子陳啟往外省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周全斌密差壯丁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等語。據(jù)周全斌供：我并不曾密差我家許子帶家眷并子前去湖廣通報。許子系福建民白，是油匠，隨我來，帶伊妻子說往原籍去了。如果差送信，豈連妻子可差得么等語。且據(jù)陳暹伊等供：許子原系油匠是實，同周全斌來京。周全斌私自將許子帶妻子打發(fā)去時，我們當是差送我們所告的情由之信，故此揣疑，寫著具告。與誰說何信差去情由，我們不知道等語。揆此，周全斌密差許子湖廣送信是虛。
一款雖稱大廳陳文煥密差長子為周全斌出京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并各款事情等語。據(jù)陳文煥供：我兒子陳啟庸懦，因與伊妻角口，我打他來。十九日脫逃，遍尋不著。至二十日回過佐領等，在督捕衙門遞過逃牌是實。并不曾為周全斌密差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之事等語。據(jù)陳啟供：我父并不曾密差我為周全斌外省各處通報假官各款事情。本年六月內，我因與我妻口角，我父親將我打了，我懼怕于十九日逃走，尋我們親家通判張榜往江南常州府去來。張榜向我說：你是旗人，在這里住不得。隨叫我回來等語。據(jù)江寧巡撫查送咨稱：據(jù)通判張榜呈稱：陳啟于本年八月二十五日獨自到常州府來，回京去等語。揆此，密差陳文煥之子陳啟外省送信與假官之情是虛。
據(jù)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之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兵、戶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仆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鄭經(jīng)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林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律文內，凡奴仆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年三月初七日，刑部尚書臣梁清標、左侍郎加一級今降二級留原任臣阿哈碩子、左侍郎臣馬紹曾、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加一級臣多諾、福建司郎中臣沈志禮、員外郎加一級臣武大庫、員外郎臣陳廷樞、山西司掌印郎中臣敦多禮、浙江司員外郎加一級臣邵鳳翔。
?。ㄙN黃）刑部尚書臣梁清標等謹題為悖旨舞法等事：該臣等看得：遽陳暹、趙志、林鳳狀稱：賊鄭經(jīng)、周全斌駐扎臺灣議事。周全斌假意投誠，取回福建海澄縣地方。鄭經(jīng)與全斌在銅山所內，當天拔劍，立誓結盟，兩邊有負心死在萬劍之下等語。據(jù)已故伯周全斌供：賊鄭經(jīng)在福建銅山所地方，我?guī)ьI所轄官兵在廣東南澳，自福建詔安縣地方投誠，并不曾與鄭經(jīng)立誓，假意投誠，并得銀賣官等款等語。又據(jù)周全斌供：我感激圣上重恩，承受不起，怎敢生此等心？我如果有此等心，豈肯帶我父母妻子家口并所轄官兵來投誠么？此情俱無。陳暹等二十三人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非系我家奴仆，不愿在旗，故此伊等共謀結黨，欲要出旗，誣告我等語。據(jù)原告陳暹等供：我等二十三人，懇求開戶，在戶、兵二部屢次控告是實等語。據(jù)佐領祖永勛等供：陳暹等系周全斌家壯丁冊內披甲奴仆等語。揆此，陳暹、趙志、林鳳等因不將伊等開戶之仇，稱周全斌與賊鄭經(jīng)立誓結盟，給與官兵，假意投誠，私差官兵送信與千總李泗帶密書直去臺灣接應鄭經(jīng)造反，及密差守備蘇春帶家眷回去河南湖廣通信，并差兵丁戴若等前去河南湖廣招引兵丁，將原任通判周汝南、副將黃國貞等之官賣與留紀等要銀立約等情，捏款誣告是真。查定例：凡誣告叛逆未決者，將本犯擬斬監(jiān)候等語，律文內凡奴仆誣告家長者與子孫罪同一事誣即絞等語，陳暹、趙志、林鳳照例擬斬立決。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七六頁～二八一頁。
二九、江南提督殘題本
?。ㄉ先保╊}原疏抄發(fā)該鎮(zhèn)協(xié)查照外，相應密會，煩照部覆奉旨事理，欽遵施行等因。準此，隨經(jīng)咨行各鎮(zhèn)協(xié)遵照在案。
續(xù)準總督臣麻勒吉咨開：據(jù)蘇松水師總兵官咨呈內稱：本職叨任水師統(tǒng)領官兵□□出洋搜查，乃職內事也。況系題定事理，關系封疆重務，敢不祗遵。但本職□□成瘁，業(yè)蒙具題，已奉俞旨，以原品休致回旗。今本職衰病之軀，動履維艱，見在臥息，實非違成旨而背憲行。除密檄副將李廷棟、游擊黃甲，會各營將整頓船只官兵，齊備聽候出洋，仰祈憲裁，行令副將李廷棟統(tǒng)領搜查，庶不致有誤等因到部院。據(jù)此，為照搜擒沙島之事，最關緊要，既經(jīng)部議奉有成旨，即應乘此春汛，密速舉行，不容濡緩。況見據(jù)□山營探報，浙省督院巡歷沿海，查閱墩臺□□，即與提督會議定海、黃巖、溫州三鎮(zhèn)，約日□□巡搜等語。江浙一水相通，浙江既在巡搜，而江南若不速舉，倘彼地奸民奔竄江南沙島，及至此處搜查，又值彼處停搜，則奸船潛蹤遁匿，終難肅清。今張總兵患病乞休，已奉俞旨，茲稱動履維艱，見在臥息，則此搜沙重務，豈便令其臥理。查副將李廷棟久任海疆，熟悉形勢，應令代為統(tǒng)領官兵船只搜巡一次。嗣后仍歸新鎮(zhèn)統(tǒng)領搜查，以免遲緩。惟是崇明海洋，停止巡哨已久，凡遺廢各沙，積年以來，飄流潛住之奸，不能逆定其多寡。今當搜查之始，其出兵先后，以及分合機宜，不可不商酌萬全。如□□□船先從南洋一帶搜起，則恐東北一帶□□□洲奸船聞風竄揚。若自東而南，又慮南洋山沙所匿之奸，望見帆檣遠遁?；蚍謨傻例R出，又慮分兵則力薄，如或奸徒致死挺斗，亦未必能擒縛，仍有竄逸。此時浙省見在發(fā)兵搜島，彼處藏伏奸寇，或能奔突我境，我兵遠出，守御之計又不可不堅。提督駐鎮(zhèn)海疆，年久必有成算，煩籌度至當，迅賜咨覆，以便檄行崇明、江陰兩副將，刻期舉發(fā)施行等因。
準此，隨經(jīng)臣看得：崇明各沙，自廢棄之后，巡哨久經(jīng)停止，奸民遂因而潛踞。向來各營了報船只在洋，不時往來飄忽，其聚合之人多寡，未能逆料。今次搜查，□□□督部院準令副將李廷棟領兵出洋查□，□□有已修沙船十只，上海見有已修沙船三十只，應密令該副將督率將備千把等官，按船撥派戰(zhàn)兵水手，刻定日期，以二十五船由稗沙南洋一帶向各沙進發(fā)，以十五船由狼山北洋一帶向各沙進發(fā)，兩路齊出，合圍搜擒，勿令遺匿一奸。此搜沙事竣，即移兵船南指，以搜金山，亦甚便也。至于陸地防御，查水師各營見在額兵六千九百余名，今四十船所需戰(zhàn)兵水手約用一千六百余名，其余額兵尚有五千三百余名，責令分布各汛，戒嚴守御，亦稱有備無患矣。至于江中各沙，則應密檄副將徐自貴，訂定日□，□統(tǒng)江靖兩營見在唬船二十只，撥派戰(zhàn)兵□□，帶領靖江營游擊馬成龍，亦分兩路，前往各沙圍繞搜擒，俾奸徒不致彼搜此遁，用收肅清之效。管見如此，惟候弘裁酌定，密檄兩副將舉行。至于未盡機宜，當即日星赴吳淞，就近相機參酌，不時馳請指示，以便祗遵調遣等因，咨覆總督，并密檄水師左協(xié)副將李廷棟、江陰副將徐自貴，遵照預行整頓船只、炮火、器械，派定官兵、水手，聽候調度在案。
三月二十四日，臣自松江啟行，前赴吳淞。于二十八日馳赴福山，會晤總督臣麻勒吉，面商出洋搜剿機宜。適接蘇松水師總兵官臣張大治咨文，為重地難以臥□、□請簡賢接任、以免貽誤事內開：本鎮(zhèn)以□□□告，奉旨準以原品休致回旗。崇明海外地方最重，機務最繁，本鎮(zhèn)形體支離，止可臥息調養(yǎng)。當此春汛戒嚴，封疆師旅，刻費綢繆。萬一神思不周，事有叢脞，咎將何及？伏祈俯念巖疆，速簡賢能接任，交代料理鎮(zhèn)務，則重任有歸而事無貽誤等因。準此，隨經(jīng)臣會同總督臣麻勒吉議得水師左協(xié)副將李廷棟，久歷巖疆，熟悉海上機宜，老成練達，堪以料理總鎮(zhèn)事務，當經(jīng)會行該副將暫行署理去后。隨據(jù)該副將呈報：該本職遵于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交代接管署理鎮(zhèn)務等因。□據(jù)該副將呈稱：康熙十年三月三十日，奉總□麻部院憲牌內開：照得搜查山島沙洲一事，前準到部文，隨將原題疏藁抄錄，密行崇鎮(zhèn)欽遵舉行去后。續(xù)據(jù)該鎮(zhèn)以臥病見在候代，請行該副將統(tǒng)領官兵船只搜查緣由咨呈前來。本部院以事關重大，隨經(jīng)備咨移會提督，親赴沿海調度。本部院一面即于京口輕騎前來福山一帶，已與提督面商搜查機宜。合亟密行。為此會同提督，牌仰該副將照牌事理。今議得大安山前戲臺等沙，應先搜查。將上海停泊船只，調至崇明，共選擇船四十只，每船派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內船二十五只，該副將同游擊劉成虎、都司高攀、守備楊振邦帶領。除乘駕四只之外，其余船只，仍每船撥千把總官一員管領乘駕，由崇明東邊搜巡各沙。其余船十五只，著游擊周奭、守備董得伏帶領，除乘駕二船之外，其余船只仍每船選撥千把總一員，自崇明西邊起，由狼山直到各沙洲，遍行搜查。總聽該副將調度，同日并發(fā)。此案原題有賊寇、民人之分。查照具題定例，應剿殺者即行剿殺，應拿回者即行拿回。今搜查之際，若敢有抵拒，迎我鋒刃，自取屠戮，豈得寬全。如其本非叛逆，偶陷界外，求歸無路，跡類奸徒，而剿捕之時投地哀號，惟冀乞命，即當束縛以歸，再候窮鞫，以俟定奪，勿得肆我兵威，有負朝廷好生大德。此東西兩路船只，再用崇明對渡劃船十只，安放篷桅，酌撥官兵，每路各帶五只，約定于四月初一日起行。此文到日，游擊黃甲、孔守義酌撥官兵在崇明北邊各汛地添設，晝夜防守。倘有奸人聞我兵出去，私自通信者，即行邏獲。如大安、山前等沙藏有賊寇奸愚等人，被我兵搜查，逃在蘆葦內者，務須搜擒無遺。凡在事官兵，以拏獲賊寇民人之多寡定功。如有搜巡不凈，難免題參之咎。俟搜查此等沙洲完日具報，再酌撥船□該副將親自統(tǒng)領，往崇明南邊搜查金山等沙島。該副將同游擊黃甲、周奭三員，于三十日親至七丫，聽候本部院與提督面諭緊要機宜。其余派撥各官，俱將船兵整頓齊備，候該副將等面受方略，回崇即便起行，分投搜查可也。又新修解交沙船四只，每只撥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著奇營中軍守備徐昌祚親自帶領。其自駕一船之外，余三船仍派千把一員管領，往迎江陰副將徐自貴，聽徐自貴調度，搜查江內沙洲，俱當密速遵行，不得刻遲。今本部院在途次，行文不能多及，該副將一面將此檄錄呈張鎮(zhèn)□照毋違，火速火速等因到職。
奉此，該卑職遵□康熙十年四月初一日，一面飛檄后營中軍守備張廣土，帶領左營把總張維欽，乘駕捕盜倪昌等沙船四只，每船配撥勁兵二十名、水手二十名，星夜前赴江陰，候徐副將調度搜巡外，卑職隨即統(tǒng)領右營游擊劉成虎，同都司高攀楊、守備振邦，帶領中、左、右三營、左協(xié)左右兩營千把總官屈銘、朱家柱、張邦緯、徐駿業(yè)、杜文、李玉之、王友功、袁廷文、李友、申榮、姚良貴、吳祥、金國卿、百總劉喜良、許大忠、侯勝、王國明、周云、王廷策、楊文、楊威等，每頭號沙船派撥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二號沙船派撥目兵二十□□、水手二十名，乘駕捕盜徐二智、陸大勇□□□□德、夏龍、王文元、姚義、陳甫、陳九如、劉□□、□德、潘得勝、楊龍、紀士彪、張龍、陳大元、姚臣、□□、□□、秦小五、陳升、朱有德、周一云、顧仁、范芝、陳七等沙船共二十五只，并帶劃船五只，由崇明東邊進發(fā)，搜巡各沙。又飛檄后營游擊周奭，會同守備董得伏，帶領前、后、奇三營千把總官湯有功、喬春、李所維、藍一正、王天祿、王定世、裴楷、王一隆、蕭仁廣、百總王應龍、楊裕、王詩、李可大等，每頭號沙船派撥目兵三十名、水手二十名，乘駕捕盜張先龍、王畿、周道、廖順、李順、王良瑞、吳二、張毓芳、瞿清、姚宰、黃祖、白化龍、季龍、何勝□□□□船十五只，并帶劃船五只，自崇明□□□□□山大安山前等沙洲，遍行搜查。兩□□□船只，俱聽候卑職居中調度。又飛檄中軍□□黃甲，會同左營游擊孔守義，并令左協(xié)左營都司王之珍，酌撥官兵，在崇明北邊各汛地添設，晝夜巡防，如有奸人通信者，即行邏獲報解。又飛檄奇營游擊鮑邦俊，在于崇明城守（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一七～六一九頁。
三○、兵部尚書科爾可大等題本
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等謹題為遵旨復設水師、更定沿邊水陸汛防官兵營制、仰祈睿裁事：該靖南王耿繼茂等題前事內開：竊照福建水師官兵，奉旨照舊設立，不另添兵，即于陸路官兵酌量改設，行令臣等會同議妥具題，欽遵在案。該臣等公同查議得：福建全省，自裁汰水師后，酌定經(jīng)制總兵官四員，內福寧鎮(zhèn)統(tǒng)轄延建地方，漳浦鎮(zhèn)兼控汀邵二郡，俱屬上游，惟興化、海澄二鎮(zhèn)所轄汛地，俱屬濱海，即原有水師官兵，撤歸陸營亦多，在二鎮(zhèn)標下。今議將海澄鎮(zhèn)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六十只；同安城守右營官兵一千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二十只晉江官兵一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二十只：三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戰(zhàn)船一百只，聽海澄鎮(zhèn)統(tǒng)轄。又興化鎮(zhèn)標中、左二營官兵二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四十只閩安協(xié)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改為水師，配戰(zhàn)船六十只：二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戰(zhàn)船一百只，聽興化鎮(zhèn)統(tǒng)轄。以上改立水師官兵原防陸汛，改歸陸師官兵防守，將水師官兵調撤歸船。其有現(xiàn)改水師營官兵駐扎汛地附近灣船港口者，除調撤歸船外，量留官兵在陸防守，仍更番登船操演。俟出師之日，另聽調遣。庶官兵不必加添，而水陸布置妥便。其福寧鎮(zhèn)界連浙江，所有該汛存船十五只，又續(xù)獲船八只，酌議估修，仍留該汛，就便配兵操練，以備防御之用。至于閩安擬設總兵，原以水師散處，須設總兵統(tǒng)轄，今議以統(tǒng)轄之責分任海澄、興化二鎮(zhèn)，而總歸陸路提督管轄，則閩安仍用副將。其沿邊臺寨，次第修筑，因民展界，防范宜嚴，無庸停造。防兵水陸量撥，并不另添。惟是福省于康熙七年內為財賦盡糜于兵餉等事，部議裁兵六千名，缺額免補。今既改設水師一萬，所有陸師官兵，委屬單薄，若再仍前裁減，惟恐邊海重地，空虛可虞。仰乞皇上俯念福建與承平內地不同，額設兵數(shù)，仍令募補足額，俾水陸得以兼顧，巖疆大有攸賴矣。除各鎮(zhèn)協(xié)標下官員所轄汛地等項，及催造盔甲事宜，聽督臣、提臣另行具報外，所有更定營制，臣等謹合疏密題。字多踰格，貼黃難盡，伏祈睿監(jiān)，全覽，敕部議覆施行?？滴跏耆鲁跻蝗疹}，四月十三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查得：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水師官兵船只應照舊設立，不必另添官兵，即查原有水師官兵立為水師，仍著陸路提督管轄。至閩安鎮(zhèn)既系閩省門戶要汛，應于現(xiàn)在四鎮(zhèn)內將不緊要處所總兵官調移一員于閩安鎮(zhèn)。具題，奉旨遵行去后。今據(jù)該藩耿繼茂等疏稱：海澄鎮(zhèn)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船一百只，聽海澄鎮(zhèn)統(tǒng)轄興化鎮(zhèn)標中、右二營官兵二千員名，改為水師，配船四十只閩安協(xié)標中、左、右三營官兵三千員名，配船六十只，二項共計官兵五千員名、船一百只，聽興化鎮(zhèn)統(tǒng)轄。以上改立水師，原防陸汛改歸陸師防守。福寧鎮(zhèn)存船十五只，又續(xù)獲船八只，酌議估修，仍留該汛配兵備用。而閩安擬設總兵，今分任海澄、興化二鎮(zhèn)，則閩安仍用副將。因查改設水師，撥配船只，并閩安鎮(zhèn)無容調移總兵之處，既經(jīng)該藩等議妥具題前來，均應如議。又疏稱沿邊臺寨，因民展界，防范宜嚴，無容停造等語。查未修完臺寨，已經(jīng)議政王等以既設立水師巡查，將要緊處所者修理，其不緊要處所停其修造在案，不便仍行一概修造。至閩省裁兵六千名，亦系議政王等會議酌量裁減，今該藩等請將所裁兵數(shù)仍補足題，不便準從，應行該藩等仍照前旨遵行。至各鎮(zhèn)協(xié)標官員所轄汛地及盔甲等項事宜，既稱聽督提另行具報，應俟到日再議。其閩安鎮(zhèn)各官應換給札付應用，該督造冊報部換給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跏晡逶鲁跞?，兵部尚書臣科爾可大、尚書加一級匠朱之弼、左侍郎加一級臣色塞黑、左侍郎加一級臣劉鴻儒、左侍郎管右侍郎事臣冀如錫、職方清吏司郎中臣麻爾圖、員外郎加一級臣坤都倫、員外郎加一級臣任弘謨、主事加一級臣汪世選。
朱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八二～二八三頁。
三一、工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
?。ㄉ先保╊}，伏乞皇上睿監(jiān)，垂念閩海重地，火器急需，敕部議覆速行撥給，庶防剿有備而封疆攸賴矣。臣等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王春暉赍捧，謹題請旨。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題，二月二十六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于二月二十六日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建水師營修造戰(zhàn)船二百只，總督劉斗疏開：先經(jīng)議政王等會覆疏稱：兵丁盔甲火藥物等俱無，則當日該管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造等因。今按船備造火藥、炮彈并火箭、火礶，統(tǒng)計合用工料銀五萬五千七百四十余兩等語。雖事關軍務，但關系錢糧重大，臣部密咨兵部移取議政王等會議原疏，看滿字內系著該督提作速催修等語，漢字內系作速催造，與該督疏語相同。此二處參差，臣部難以懸議，相應請敕兵部將會題原疏內盔甲、火藥等物，或系準修，或系準造，查明具覆到臣部再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跏耆露疹}，本月二十八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于三月二十八日密封到部。臣部密咨兵部具覆去后，隨經(jīng)兵部覆稱：該臣等議得工部咨稱議政王等會議原疏，看滿字內系著督提作速催修等語，漢字內系作速催造，與該督疏語相同，此二處參差，難以懸議，請敕兵部將會題原疏內盔甲火藥等物，或系準修，或系準造，查明具覆再議等因。查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清字內開：兵丁既云盔甲火藥物等俱無，則當日該管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修，漢字錯寫催造，今應請敕工部仍照議政王等議覆清字修理。應照定例，將當日修字錯番譯造字筆帖式、對本主事、并啟奏章京交與吏部議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跏晁脑露疹}，本月二十二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于四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
該臣等議得：兵部疏稱：查康熙九年九月議政王等會覆靖南王耿繼茂一疏清字內開：兵丁既云盔甲火藥等物俱無，則當日該管官何以防守地方，應著該督提作速催修，漢字錯寫催造，今應請敕工部仍照議政王等議覆清字修理等因具題，奉有依議之旨。今該督劉斗雖稱庫內所存火藥炮彈為數(shù)無幾，而火箭、火礶未奉制造，今奉取用，實無可應。但先經(jīng)議政王等會議作速催修，臣部不便準造，應仍敕該督將火藥、炮彈等速行修理備用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密題請旨?？滴跏晡逶率巳?，工部尚書降一級臣吳達禮、經(jīng)筵講官尚書臣王熙、左侍郎降一級臣覺羅查哈喇、左侍郎加一級臣楊運昌、右侍郎加一級臣禪布虞沖、請吏司郎中加一級臣拜音布、郎中加一級臣汪璽、員外郎加一級臣納秦、主事加一級臣修國佐。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四頁。
三二、兩廣總督金光祖密題殘本
總督廣東廣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留任臣金光祖謹題為拏獲海逆散扎奸細、并獲受扎逆黨、搜出偽印偽扎、審取口供、謹先疏報聞事：康熙十一年八月三十日，準兵部密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兩廣總督金光祖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一年六月二十六日題，閏七月初三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兩廣總督金光祖等疏稱偽逆葉瑞等從臺灣帶偽扎印航海，由福建詔安縣懸鐘地方登岸，竊入廣東省城，散扎招黨就擒，會審有據(jù)等因，題報前來。除逆犯聽該撫招擬具題、偽印扎俟送到之日銷毀外，查偽逆葉瑞等從臺灣帶偽扎印謀為不軌，于五月初四日到廣城，至六月初四日被甲兵徐萬倉出首，在省潛往一月，該地方文武各官，何無覺察？又供內自三月二十八日駕船到詔安地方，四人登岸，從小路黑夜走，官兵原沒看見等語。但該地方豈無守口官兵？一任人船往來，并無覺（約缺三字）敕下粵閩總督嚴查明確，題參到日再議可也等因?？滴跏荒觊c七月二十四日題，本月二十六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咨移到臣。準此，依經(jīng)備移廣東提臣及行按察司查開各失（下缺）
（旨）。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頁。
三三、江南提督楊殘咨文
提督江南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楊為急請?zhí)肀仍拢嚎滴跏炅露巳丈陼r，準鎮(zhèn)守浙江將軍圖咨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八日，據(jù)定海鎮(zhèn)總兵官報稱：準黃巖鎮(zhèn)阿總兵報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一日酉時，據(jù)象協(xié)都司劉應鳳、趙燾報稱：康熙十三年六月初八日巳時，據(jù)防守關頭千總郭進德報：據(jù)大金山了兵姜大望等報稱：本日卯時，了見南來雙篷大船二十三只，往象屬岳頭行使。本日，又據(jù)岳頭把總陳星親了見北來雙篷大船一十九只，同南來大船二十三只，俱泊本汛沿海旦門山，俱各上山造飯，洗放炮火，有攻打汛屬之意。卑職等見在整頓兵火器具，俟賊有登犯情形，盡力堵剿。但兵馬主將，奉憲檄調出征，請祈策應，不拘添設何處官兵，或發(fā)原汛兵將，星夜應援，庶使孤城孤兵有賴等情。同時，又據(jù)臺協(xié)右營發(fā)防海門中軍守備王永聘報：據(jù)把總王子龍報：據(jù)■〈山侯〉峰臺管隊張進報稱：六月十一日巳時，據(jù)了兵鄒太了見川礁洋面有篷船五只，自北往南行使等情到職。據(jù)此，理合具報等情各到鎮(zhèn)。據(jù)此，除塘報提督，或迅撥羅副將率兵加防固守，抑或別賜酌裁外，擬合塘報等情到鎮(zhèn)。準此，為照賊艘突泊象協(xié)各汛，似有窺犯情形，咫尺定洋，在我沿海地方，勢切震鄰，狡謀叵測，乘風猝犯，瞬息可至。但定關兵力單薄，屢次呈請援防，未蒙調發(fā)。據(jù)報前因，誠為急迫。除一面塘報提督，或迅檄定海城守馬參將速帶出征官兵回定固守，或另賜酌發(fā)調遣以濟援助外，擬合塘報等因。本月十九日，又據(jù)定海鎮(zhèn)報稱：據(jù)寧海營參將熊兆干報稱：康熙十三年六月十四日未時，據(jù)暫理右營守備事千總王大用報稱：據(jù)暫防越溪寨把總郭泰報稱：十四日寅時，據(jù)大平山臺了兵王成虎報稱：本月十三日酉時，了見五嶼門外洋有高篷船一十四只，自南往北苗頭戧使不定，隔遠了不見旗幟等情。同時，又據(jù)把總郭泰報：據(jù)大平山兵丁王成虎報稱：本月十四日寅時，了見青門外洋有高篷船八只，自南往北戧使不定，了不見旗幟等情，轉報到職。據(jù)此，隨即飛飭兩營汛防官，并移報各協(xié)營加謹防范，如有前項賊■〈舟宗〉突犯，聯(lián)絡堵御外，理合塘報等情到鎮(zhèn)。據(jù)此，除嚴飭各協(xié)營督率沿海汛防官兵嚴加偵了，整搠防御外，擬合塘報。本月二十日，又據(jù)定海鎮(zhèn)報稱：準黃巖鎮(zhèn)阿總兵報開：康熙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午時，據(jù)太平營參將陳宇昌報稱：六月十二日申時，據(jù)中軍守備劉奎報稱：十二日申時，據(jù)平頭臺探兵李捷報稱：本日巳時，了見狗洞門外洋有船六、七十只停泊，因隔遠難查確數(shù)，俟再了明向往何處另報等情，具報到職。據(jù)此，即督率馬步官兵嚴（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四頁。
三四、鎮(zhèn)海將軍王致安南將軍石咨文
掛鎮(zhèn)海將軍印鎮(zhèn)守駐防江南京口沿江沿海等處地方伯王為密陳防剿要著、仰祈睿監(jiān)、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準兵部密咨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議政王等會覆鎮(zhèn)海將軍王題前事等因?？滴跏昶咴鲁趿疹}，本月初十日奉旨：議政王貝勒大臣會同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議得：鎮(zhèn)海將軍王疏稱：吳三桂反叛，耿精忠繼通海寇，煽亂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當熟籌。臣查順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御。今值海江多事，應將前項沙船照數(shù)撥出，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駐于黃埔江要口操防，崇明有警，不難飛舟策應等因。查崇明沙船，特以設防海疆，今黃浦與崇明相對，外通大海，內達蘇松，將沙船灣泊黃浦江，可以策應。應如該將軍所題，將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留船三十只于崇明，以資偵御。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操防之處，應請敕揚威將軍阿、江寧將軍額、安南將軍華、鎮(zhèn)海將軍王、總督阿、巡撫馬、提督楊公議酌量而行，仍行奏聞可也等因?？滴跏昶咴率蝗疹}，本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合資貴將軍，煩為欽遵查照施行等因到本將軍。
準此為照，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操防，應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御，荷邀俞旨。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操防之處，蒙敕將軍、督撫、提督公議酌量而行。竊鄰封告警，海江水陸布置，已經(jīng)本將軍謬出管見，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乘坐，合聽貴將軍暨揚威將軍、江寧將軍、總督部院、江寧撫院、江南提督宏裁酌配，本將軍惟有循照具疏奏聞者也。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欽遵查照示覆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石。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八頁。
三五、蘇松水師總兵姚自強咨呈殘件（康熙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到）
鎮(zhèn)守江南蘇松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署都督同知姚自強為密陳防剿要著等事：康熙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蒙總督部院阿照會內開：準江南提督咨開，議撥崇明沙船七十只泊于黃浦江要口操防，是不但保衛(wèi)內地，即所以捍衛(wèi)崇明。前準該鎮(zhèn)咨覆，尚未詳悉，因復行移查。今準該鎮(zhèn)酌議：先發(fā)沙船三十五只。內頭號船一只，派水兵二十名二號船十八只，每只派水兵十八名三號船十六只，每只派水兵十六名。查此水兵，似足止供撐駕之用。其頭號船仍應派兵二十名，二號船每只應派兵十八名，三號船每只應派兵十六名。在該鎮(zhèn)即議盡派滿洲漢軍操防，第恐滿洲漢軍不能如數(shù)派撥，合請貴部院宏裁，酌量將每船配搭滿洲漢軍若干，其余不足，仍于該鎮(zhèn)撥出綠旗兵丁，以足額數(shù)。至于有兵有船，則須能將一員帶領守千等官，以資彈壓。今該鎮(zhèn)止酌委左協(xié)左營都司王之珍統(tǒng)率操防，定于三月更換，恐不足以資彈壓，應否仍調副將一員，亦請貴部院酌裁。再查該鎮(zhèn)前咨，請將先撥沙船三十五只，應于何日駕赴黃浦，合并咨請酌示，以便轉移遵照等因。又于八月十二日，準江寧撫院咨開：崇明赴廠修理沙船五十一只內，據(jù)吳淞營呈報：八月初一日酉時，有水師中左右前后奇左協(xié)左營千把總陳國祥等領駕捕盜徐二智等沙船十只到汛，內潘得勝沙船裝載火藥、鉛鐵子、溜筒等項，隨即逐船查驗，并無夾帶別項違禁貨物，即于初二日辰時分出楊家嘴口回崇外等情，呈報在案。今先撥泊黃浦之船，應否再添五只，撥足四十只。余俟修完另行添撥。其統(tǒng)領舟師營將，從前鎮(zhèn)標原設有右協(xié)副將駐于上海，犄角策應。今派沙船七十只，計有水兵一千二百余名，該鎮(zhèn)止酌委都司一員統(tǒng)率操防，三月更換，誠不足以資彈壓，應否以左協(xié)副將移駐黃浦，惟祈酌奪賜示，轉移遵照等因各到部院。準此，為照撥發(fā)崇明沙船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至或令滿洲漢軍配搭綠旗官兵操防之處，業(yè)經(jīng)揚威將軍等公同酌議具疏上聞，知會撫提在案矣。今本部院查繹疏內既有船上坐的官兵仍交與提督總兵官將綠旗官兵不時操演等語，則此按船派兵一事，自應候提督酌撥停妥，期于有濟操防。至于統(tǒng)率舟師將領，該鎮(zhèn)議委都司一員，恐不足以資彈壓，似應即照撫院、提督所議，將左協(xié)副將一員統(tǒng)領，先撥沙船四十只移駐上海，約束操防可也。除咨覆撫院、提督外，擬合行知照會該鎮(zhèn)，即便知照，俟提督將在船官兵酌派停妥，即令左協(xié)副將統(tǒng)領，先撥沙船四十只，速赴上海駐泊操防，仍將撥派官兵數(shù)目，并起行赴汛日期通報揚威將軍等衙門查考施行等因到職。蒙此，案照八月二十四日，先準提督楊咨開前事。康熙十三年八月十七日，準揚威將軍阿等咨開：康熙十三年七月十五日，準兵部密咨內開：該議政王等會覆鎮(zhèn)海將軍王題前事等因?？滴跏昶咴鲁趿疹}，本月初十日奉旨：議政王貝勒大臣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會議得：鎮(zhèn)海將軍王疏稱：吳三桂反叛，耿精忠繼通?？埽縼y地方，沿江沿海防剿，亟當熟籌。臣查順治十八年成例，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出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仍留三十只以資崇明偵御。今值（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二一頁。
三六、江寧巡撫殘件
?。ㄉ先保R順（缺十四字）人、高世臣、余二、邵文龍、裁縫□□□二□□□符二，俱以知情同謀例并斬。又當獲之楊二、章大、張五并在家捉獲之陳大，俱系捕魚易換椒米，續(xù)至崇明界上船者，比依知而不首律，投荒允宜。曹三麻子、施大、張定宇、姜六、黃八、黃大、曹四，置船捕魚餬口，查在下山沙界內，審非同黨，并無知情奸弊。但海禁甚嚴，往來荒沙，均應杖儆。張子貴首報曹三麻子等，非盡無涉。其累死無辜沈大、滕一如二命，供系施大等供出。今據(jù)姚鎮(zhèn)咨同，姑免究擬。包施五、陶文、胡朋、兒子陳九，審系無辜，相應省釋。再查拒敵搶銀二節(jié)，最為案內要款，卑職據(jù)供繹覆，但無各犯與官兵面質口供，終為懸擬，或應再檄蘇州府提取各兵就近對質，方成信獄，伏候裁奪等因，具招于康熙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呈詳?shù)剿尽?br />
該本司崔按察使隨提集一干人犯，當堂逐一覆加研審。問張相如：你是那里人？敢出洋貿易！你日本帶回來的貨物及同伙之人，前已歷審供認明白。但當日官兵來拿你們時，為何與他對敵，致兵受傷三十余名，死了三名？如今你們?yōu)楹蔚仲?？實供來。?jù)供：小的是浙江紹興府山陰縣人，家離蕭山五十里，在小路港邊。小的因房產賣盡了，沒得倚靠。有劉君甫約小的往廣內作些生意，不期后劉君甫約有多人，從香山奧出洋，日本回來，被風暴將船打到著淺處。小的船上并無器械。彼時大霧，就被官兵駕船趕來追拿。他放炮、放箭，若是躲的慢些，就被殺了。小的們躲快些的，故有活命。怎敢與他對敵？那傷死兵丁，后聽見人說，是自己走失火藥，燒了傷死的。又問：你們船上見有炮槍器械，對敵之事，自然有的。再據(jù)你們前供稱有許多銀子，說是被獲時兵丁搶去。你當日在崇明縣審時，為何不供？據(jù)此看來，明是你們讎口妄扳，希圖報復，還有何說？據(jù)供：當日官兵來拿時，銃矢亂發(fā)，小的們船上人個個有傷，重的被割首級，輕的帶傷，就拿解來進監(jiān)的。至船上炮槍器械，不曉得何處來的。小的船上原有銀子的，不敢妄說，如今不敢辯了。問熊奉新：你們糾伙置貨通洋，已經(jīng)供認。惟是船上有銀子，說是兵丁搶去，明是誣扳。你將當日拒敵傷兵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被劉君甫騙上船去作生意，買有藥材，到日本國賣的銀子回來。遇有大風大霧，打到沙上，有許多官兵將銃炮溷打，小的們止有三、四十人，躲也不及，個個受傷。那里還敢與他對敵？至于銀子的事，那時來的人也多，或是失散了也是有的。求超豁罷。問傅文彩：你置貨出洋，已無可辯。但前據(jù)你們供說船內有銀子被搶一節(jié)，顯系狡扳。可將與兵丁對敵實情供來。據(jù)供：小的們原無器械，沒有與他拒敵。小的原因王云掛欠銀子，說叫我同往香山奧作生意，后還了些銀子與他，搭買藥材并墨等貨，騙到日本去賣。不期回來被獲。只求超生。問趙爾業(yè)：你違禁通洋，今已被獲，還有何辯？可將船上多少器械并敢與官兵對敵情節(jié)供來。據(jù)供：小的們船上止得三、四十人，那官兵來拿時駕船五只，上邊有數(shù)百余人，放炮、放箭，客人個個受傷，有跳下水的、傷重的，又被斬了首級。小的們俱躲在艙里，怎敢與他對敵？況小的們已蒙問了重罪，何苦不說？還求詳情。問陳三元：你可將當日拿你們時與官兵對情由從實供來。據(jù)供：小的們當日從日本回來，不期被風霧將船打到下沙著淺處，被官兵知道，駕船統(tǒng)眾，開炮擊打。船內銀子不知怎么都失落了。小的們個個受傷，那里有器械與他們對敵？若有此事，拏獲之時，一齊都就殺了，怎能得活？乞電情超豁罷。問汪瑞之：你們違法出洋貿易，前已審明。你只將當日與官兵拒敵并稱搶去銀兩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賣貨銀子，原放艙內，那時人也多，不知怎么樣失落了。小的們是做生意小人，潛躲也不及，怎還敢與他拒敵？且官兵甚多，駕船來放炮亂打，小的船上并無器械火藥，若有拒敵的事，小的彼時也就被殺死了，焉能存到今日？只求詳察。問張二：你違禁結伙通洋，已經(jīng)審明的了?？芍粚⑴c官兵拒敵并稱失去銀子實情供來。據(jù)供：小的船上人是官兵箭炮齊放打傷死的，不曾與他們對敵。小的們彼時顧命，躲也躲不及，銀子在船都失落了。求開釋罷。又問張二：那失去銀子的話，自是狡扳。你們因船被風暴，又值天霧，以致打到下沙著淺之處。你們自知做了犯法的事，必定不肯就縛。且船內見有炮箭，眾兇憤命齊攻，希圖漏網(wǎng)，也是有的。不然，何致傷死兵丁三名，受傷三十余人？此皆是總鎮(zhèn)報文鑿鑿確據(jù)不虛的。你們即該直說，罪也無可加了，可從實將拒敵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們船上原無器械，實無對敵的事。至于官兵傷死緣故，小的后來聞見人說是鳥槍手走失火藥，自己誤傷了。小的實沒得說，只求超豁。問徐賢：你通洋回來，前審已明，你可止將與官兵拒敵實情說來，免得動刑。據(jù)供：小的們的船因被暴風大霧，不幸打到下沙，就被官兵追擒拏獲。小的們逃命不及，又無寸尺器械，并沒有與他打仗的事。止求問案內人犯就明了。問徐履泰：你可將日本回來并拒敵傷兵情由供來。據(jù)供：小的因王云欠小的銀子沒得還，小的窮苦，只得聽他的言同了出洋，回來討有幾兩銀子在鋪蓋里，都不知怎么失去了。并未與官兵打仗。不敢妄供。問俞才：你往日本回來，買有燕窩、狐皮等貨，自是通洋正犯，前審為何說是雇在劉君甫船上做水手呢？今奉嚴駁，你要從實供來。并當日與原獲官兵對敵情由，一并供來，不得狡飾。據(jù)供：燕窩、狐皮原是沒有的，不知當日崇明縣如何寫在小的名下，實不是有本客人，怎敢妄供？小的一向替人撐船度活。有劉君甫雇小的，隨他上廣。于九月二十四日往香山奧出口到日本，回來遇見暴風，把船打到崇明下山沙著淺，被兵丁了見，炮箭齊發(fā)，小的跳在艙里，方有活命，并未敢與官兵打仗，是他自己傷了自己的人，亦不可知。求開恩罷。問俞敬：你原帶有甘草上船，往日本賣了回來，明是通洋正犯，前審你因何止供是雇與劉君甫做水手的，希圖減罪？今奉駁審，你要將用本置貨通洋并當日與官兵拒敵各情由，據(jù)實供來。據(jù)供：小的原是在廣東遇見劉君甫，雇小的在船作香工是實。小的止有三兩銀子交與劉君甫，后他帶了甘草去到日本，與小的三十兩銀子。不期回來船只遇風著淺，就被官兵驚覺拏獲解審，并無對敵之事。這俱是實情，歷審供明的，求開豁罷。問蔣五、馬順、金五、田五、高元、陳大：你們俱是雇與劉君甫船上做水手的，往日本回來，已經(jīng)供明。但當日原與官兵對敵，為何審你們不認？今要從實招來，免受刑法。據(jù)蔣五供：小的被鄧五引到劉君甫船上做水手，往日本去，回來船遇暴風，著淺在沙灘上，隨被官兵了見，四方炮箭并放，小的鉆往船艙內逃命。躲不及的就被殺死，不敢與他對敵，這是實情。據(jù)馬順供：小的被已故劉君甫騙去做水手，不期回轉，船遇風暴天霧，打至沙上，船淺行動不得，于二月十三日有兵船趕來，放炮放箭，小的們船上并無器械，不敢對敵。據(jù)金五供：小的是劉君甫船上水手，屢蒙嚴審，當日實未與官兵拒敵情節(jié)，怎敢妄供？據(jù)田五供：小的被劉君甫招去作水手，到日本回來，船遇風暴著淺，被兵丁駕船趕來，船都被炮打壞了。那時兵丁上船亂砍亂殺，船內人有投水的，有被炮傷死的，并不曾有拒敵之事。據(jù)高元供：小的一向在杭州與人挑擔為生，后遇見劉君甫，叫小的隨他上廣東，雇在船上，替他掃地伏侍。不期回來被了暴風著淺，致官兵捉獲，并未對敵。只得過十二兩銀子，在被囊內遺失了。據(jù)陳大供：一向搖小船度活，后在蘇州遇見劉君甫，雇小的做水手，并無貨物?；貋碛隽吮╋L，打在灘上，被官兵拏獲的。并無拒敵情由。問（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六二二頁。
三七、廣東巡撫佟養(yǎng)鉅題本
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部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佟養(yǎng)鉅謹題為碣石土賊生發(fā)等事：康熙十四年八月初十日，準刑部咨，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出密封紅本廣東巡撫佟養(yǎng)鉅題前事等因，康熙十四年五且初四日題，閏五月十一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密封到部。該本部會同院寺會看得：叛犯林明等攻犯甲子所城一案，據(jù)廣東巡撫佟養(yǎng)鉅將林明等擬斬具題前來。查海賊林明等乘閩省變叛，攜偽諭、偽札登岸，散與吳亞三、陳亞二等，帶領賊眾，攻犯甲子所城。經(jīng)官兵奮剿擒獲，歷審各自認情真。林明、吳亞三、陳亞二合依凡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律，俱應斬立決。陳連標等已經(jīng)陣斬，袁俊哲陣傷身死，陳常審供后病故，均無容議。各犯產屬，應俟該撫查明報部，分別入官流徙。未獲鄭亞芬等嚴緝獲日另結等因?？滴跏哪炅鲁蹙湃疹}，十一日奉旨：林明、吳亞三、陳亞二俱著即處斬，余依議，欽此，欽遵抄部送司。奉此，相應移咨等因，案呈到部。備咨前來，煩為遵旨及察咨文內事理，查照定例，俟七月正法施行等因到臣。當經(jīng)備牌行仰廣東按察司，即便遵旨及察咨文內事理，將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查照處斬，取決過日期，詳報各犯產屬查明報部，分別入官流徙，未獲鄭亞芬等嚴緝，獲日另結去后。
康熙十四年九月初二日，據(jù)廣東按察司按察使丁憂王令呈詳稱：奉行前因，依奉備行廣州府，查將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詢供明確，押赴市曹處斬具報去后?？滴跏哪臧嗽氯眨瑩?jù)廣州府呈稱：行據(jù)南?？h申稱：蒙此，依即吊出叛犯林明，審據(jù)林明口供，系福建漳州府漳浦縣柯任鄉(xiāng)人，祖父母父俱無，母陳氏、妻吳氏住漳浦縣烏石寨，兄弟子女無，田二十畝、住房伍間。又審據(jù)吳亞三口供，系潮州府潮陽縣大埧墟人，祖父母父俱無，妻兄弟子女田地俱無，只有母黃氏、草房一間。又審據(jù)陳亞二口供，系潮洲府惠來縣馬湖人，祖父母父母妻兄弟子女田地房屋俱無。各供吐在案。該卑職徐秉義遵即親押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于本月二十七日未時，押至五仙門外處斬訖。所有處斬日期，擬合申報緣由到府，轉報到司。據(jù)此，除將各叛犯產屬備移惠潮道，查覆到日另詳外，所有處決叛犯日期，監(jiān)斬官職名，合就詳報緣由到臣。當批仰候題報。其各犯及監(jiān)故陳常產屬，該司一并確查，依限取結，造冊具詳報部，繳，印發(fā)外，該臣查看得：叛犯林明等經(jīng)臣審擬具題，部覆依謀叛律皆斬立決，咨移到臣，行據(jù)按察司詳稱，委南海縣知縣徐秉義，于康熙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吊出叛犯林明、吳亞三、陳亞二處斬訖，具報前來。所有決過日期及監(jiān)斬官姓名，理合題知，臣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十四年九月十二日，巡撫廣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兼管糧餉鹽法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加一級臣佟養(yǎng)鉅。
?。ㄖ迹┤ㄋ局馈?br />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二～六二三頁。
三八、江寧提督楊咨安南將軍文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飛報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時，準浙江撫院陳咨開：準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時，據(jù)太平營參將汪國祥飛羽塘報內稱：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時至二十四日午時節(jié)次塘報過大小賊船共三百余只，由大門往北行駛外，今于四月二十四日申時，又有南來往北行駛賊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時，又準黃巖鎮(zhèn)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jù)太平營了報：前后賊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準定海鎮(zhèn)四羽飛報內稱：據(jù)署象山副將事饒承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余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余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皷西池洋有賊船八十余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jù)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來北，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zhèn)標并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jīng)水師總鎮(zhèn)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再無官兵剿御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zhí)矸姥睾＃徭?zhèn)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jù)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xié)副將秦弘獻、職標發(fā)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勛、井成等各燒羽飛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據(jù)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巖、臺州、象山、定海各鎮(zhèn)道協(xié)將飛報：大■〈舟宗〉賊船自南來北。其最的確者，黃巖鎮(zhèn)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現(xiàn)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zhèn)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御，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頭登犯，即以現(xiàn)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zhàn)船僅三十余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敵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沖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應援。關系封疆萬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賜睿監(jiān)。至于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賊兵即有數(shù)萬余眾，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寧波洋面賊船不在其內。此來聚集一處，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計寧定官兵，為數(shù)有限，顧此不能顧彼。尤祈王爺?shù)钕伦谜{重兵，聲援策應，保固浙東，實為萬幸等因。除啟王爺（貝子）外，合亟咨報，煩請查奪，迅賜策應施行等因到本都院。準此為照，賊■〈舟宗〉甚多，連日絡繹，俱自南而此，其狡謀叵測。沿海各處，在在宜加防御。除浙地現(xiàn)在布置，并候親王（貝子）令下，酌調重兵添防四應外，合亟咨會，煩請查照，飛飭沿海將領加謹提防，更須彼此聲援策應，以敗賊謀，誼切同舟，允資共濟等因到本提督。
準此為照，先據(jù)浙江提塘官詹英塘報及定?？傛?zhèn)手書緣由，正在嚴飭沿江沿海各營，萬分提備，并繕咨會達間，復準浙江撫院咨會前因，除再檄各營整搠兵馬器械，晝夜了探，嚴加毖備外，合再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標?？滴跏迥晡逶率?。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五頁。
三九、江寧巡撫致平寇將軍咨文殘本
?。ㄉ先保┬惺官\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時，又準黃巖鎮(zhèn)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jù)太平營了報：前后賊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準定海鎮(zhèn)四羽飛報內稱：據(jù)署象山副將事饒永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余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余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皷西池洋有賊船八十余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jù)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來北，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zhèn)標并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jīng)水師提督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再無官兵剿御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zhí)矸姥睾＃徭?zhèn)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jù)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xié)副將秦弘猷、職標發(fā)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勛、井成等各燒羽來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
據(jù)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巖、臺州、象山、定海各鎮(zhèn)道協(xié)將飛報大■〈舟宗〉賊船自南來北其最的確者，黃巖鎮(zhèn)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現(xiàn)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zhèn)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御，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投登犯，即以見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zhàn)船僅三十余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賊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沖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即援。關系封疆萬分利害，不得不先其所急。惟候速賜睿監(jiān)。至于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賊兵即有數(shù)萬余眾。今直抵定象洋面，其先在寧定洋面賊船不在其內，此來聚集一處，我南北海岸在在可以登犯，共計寧定官兵為數(shù)有限，顧此不能顧彼，尤祈王爺?shù)钕伦谜{重兵，聲援策應，保固浙東，實為萬本等因。除啟親王貝子外，合亟咨報貴撫院，煩請查奪，迅賜策應施行等因到本都院。
準此，為照■〈舟宗〉賊甚多，連日絡繹，俱自南而北此其狡謀叵測，沿海各處，在在宜加防御。除浙地見在布置并候親王貝子令下，酌調重兵添防四應外，合亟咨會。為此，合咨貴都院，煩請查照，飛飭沿海將領加謹提防，更須彼此聲援策應，以敗賊謀。誼切同舟，允資共濟。仍祈示覆施行等因，備咨到院。準此，除即飛飭沿江沿海各營加謹提防外，合亟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平寇將軍石?？滴跏迥晡逶率娜铡?br />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六頁。
四○、江寧提督楊致平寇將軍石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塘報事：本月十一日，據(jù)浙江提塘官詹英報稱：探得五月初一日，定海招寶山有大賊船二百余只。又三山門、火燒門、竹頭洋、河頭渡各洋賊船飄泊不測等情。又探得大平洋、巖山臺賊船數(shù)百停泊在彼。四月二十七日，又到大賊船六十余只，連■〈舟宗〉停泊。又各臺兵望見舟山賊船不計其數(shù)，只見船桅如林，晝夜炮聲不絕等情。又探得象山、缸窯、鳥嶼一帶，有大小賊船八百余只，在對港停泊，有賊五千余上山演射放炮，至晚下船，使往舟山停泊等情。又四月二十六日，太平黃魚山下有大小賊船千余停泊。又了見方江嶼有大紅船八百余只、大黑船二百余只、八漿船九百余只，在港外兩相操演水戰(zhàn)。但見大紅船八只居中放炮為號，五大船、十小船為一排，放炮三聲，往九桅大紅船前使過。自辰至申，分百余排使完。隨后放炮一聲，俱往舟山，直停至箬山下止，勢甚猖獗等情。提督石在寧波，四月二十七日，提左營曾差投塘報，探系報稱：溫州賊營又添福建新來紅篷賊船二百余只，帶大炮器械甚多，并連舊有賊船盡數(shù)開出外洋等情。二十八日，黃巖鎮(zhèn)鮑差投塘報，據(jù)稱：溫州對洋下八山有賊船二百余只停泊等語。象協(xié)饒投塘報稱：亂礁洋有賊船二百余只游移等情。定城孔投塘報稱：青龍港內洋有雙斗大紅篷船五十余只，了得苗頭往定關行使等情。又據(jù)防大嵩郭千總報稱：穿山洋面有雙斗桅紅篷賊船七十余只，亦向定關行使等情，具報到本提督。據(jù)此，又接定鎮(zhèn)朱手書內開：連日接定、象二汛塘報，賊艘紛紛自南來北，連檣含尾，聚有二百余只，日日游移于近關洋面，狡謀殊屬可慮。更接提臺日報云：隨征溫州曾游擊具稟內稱：溫州賊船俱盡開出外洋等語。似此情形，萬一賊船從北洋而來，亦未可定等語到本提督。
準此，為照江南邊海，與浙唇齒相聯(lián)。今據(jù)報海逆大■〈舟宗〉數(shù)千，由溫、臺而來，俱屯泊于舟山，船桅如林，炮聲晝夜不絕，苗頭時向定關行使，業(yè)與江南海洋相去不遠矣。
逆寇狡謀狂逞，乘風北指，瞬息可至。在我沿海各汛，亟宜萬分戒嚴堤備。除現(xiàn)在嚴加申飭各營整搠兵馬甲械炮火，刻刻堤防，仍令墩兵無分風雨晝夜，勤偵遠了，如有賊■〈舟宗〉警息，一面合力聯(lián)絡剿御，一面飛馳通報，以便親赴海上，相機調遣策應外，合亟咨會。如此，合咨貴將軍，煩如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平寇將軍內大臣和碩額駙石。（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七頁。
四一、江寧提督楊殘咨文（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飛報事：康熙十五年五月十一日酉時，準浙江撫院陳咨開：準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五月初一日辰時，據(jù)太平營參將汪國祥飛羽塘報內稱：除自四月二十三日辰時至二十四日午時，節(jié)次塘報過大小賊船共三百余只，由大門往北行使外，今于四月二十四日申時，又有南來往北行使賊船三百余只等情。同時，又準黃巖鎮(zhèn)飛報：四月二十六日卯時，據(jù)太平營了報：前后賊船共有六百七十余只，俱皆自南往北等因。五月初一日巳時，準定海鎮(zhèn)四羽飛報內稱：據(jù)署象山副將事饒承德飛報：二十六日，有賊船四、五十只，自南北上。二十七日，青門外洋有大小船一■〈舟宗〉，約有七十余只；又亂礁洋有南來賊船七十余只，連■〈舟宗〉接尾，直行北上。又了得停泊連鼓西池洋有賊船八十余只開往方門洋等情。查疊據(jù)定海參將孔國元了報：有賊船二■〈舟宗〉，約計一百四、五十只，自南北來，皆與象山所報無異。其如提標及本鎮(zhèn)標并寧、定城守二營、象山、紹興各處官兵，俱經(jīng)水師提督常派撥上船，見在整頓出洋，則沿海各汛亦無官兵剿御策應。況今出洋未有的期，當此賊勢披猖，逼近門庭，登犯堪虞，欲調配船之兵恐誤出洋，欲請?zhí)矸姥睾?，而提?zhèn)標兵又俱在船，事出兩難，不得不亟請碩畫，謀出萬全等因。同時，又據(jù)署象山副將事參將饒承德、定海參將孔國元、臺協(xié)副將秦弘猷、職標發(fā)防沿海守備賀永昌、千把總郭勛、井成等各燒飛羽報俱同等因各到本提督。據(jù)此為照，四月二十九、五月初一等日，連接太平、黃巖、臺州、象山、定海各鎮(zhèn)道協(xié)將飛報大船賊船，自南北來。其最的確者，黃巖鎮(zhèn)及太平參將汪國祥報內，總算北來賊船多至六百七十余只，現(xiàn)到定象洋面。船多賊眾，狡謀叵測，不知計圖登犯何處，深為可慮。除飛行各鎮(zhèn)將整搠兵馬，視賊所向，嚴加偵備，惟慮沿邊一帶，兵單汛廣，旦晚突犯，不足抵御，憂心如焚。又值水師奉令出洋，其抽調配船之兵，悉系提、定二標及寧、定、象、紹各處之陸兵。當此賊在門庭，聲東擊西，分頭登犯，即以現(xiàn)在有限之陸兵堵剿處處可犯之陸地，尚苦掣肘，萬難支吾。若船一出洋，陸地空虛，水陸隔絕，一有警息，呼應不靈，不能回顧。事關封疆，時勢至此，豈可彼此耽誤？本提督與水師提督常、巡道許副使至公所會議，咸謂賊勢緊急，封疆為重。況我堪用大戰(zhàn)船僅三十余只，何能敵六、七百號之賊船？眾寡懸殊，一時輕進，水陸俱危。今議水師提督酌量緩急，相機堵剿，以防沖突。本提督整頓陸師兵馬，一面布置沿海，以防登犯，一面親提官兵，遇警應援。關（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六八頁。
四二、江南總督阿致平寇將軍石密咨文
總督江南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級阿為鄰報賊■〈舟宗〉甚眾、崇汛單弱可虞、函請撤回黃浦船兵、以固海疆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九日，準兵部密咨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選密封內該本部覆江南總督阿題前事等因?？滴跏迥晡逶露疹}，六月初一日奉旨：該部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江南總督阿疏稱：崇明水師，額設沙船一百只?？滴跏辏?zhèn)海將軍王題撥七十只，泊于黃浦江。近準浙江撫臣咨稱：?！觥粗圩凇盗倨呤嘀挥我菩惺?，不知登犯何處等因。又準崇明提督咨請撤回移駐上海船兵，盡歸崇明。臣斟酌緩急，崇明實險要于黃浦，所當撤回黃浦江沙船官兵，盡歸崇明等因。查康熙十三年七月，議政王等會覆鎮(zhèn)海將軍王疏內，議崇明沙船，特以設防海疆，今黃浦與崇明相對，外通大海，內達蘇松，將沙船灣泊黃浦，可以策應。應如該將軍所題，將崇明沙船一百只內，撥七十只泊于上海之黃浦江，以為犄角策應。留船三十只于崇明，以資偵御在案。今總督阿會同該將軍等既稱浙省賊■〈舟宗〉游移，崇明險要于黃浦，應如該督等所題，將黃浦江沙船七十只并副將王永禎等官兵撤回崇明防御。其黃浦江汛，應令江寧提督撥兵巡防可也等因?？滴跏迥炅鲁跷迦疹}，本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密咨到部院。
準此，相應密移。為此，密咨貴將軍，煩為查照兵部題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須至咨者。右咨平寇將軍內大臣和碩額駙石?？滴跏迥炅鲁跏?。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頁。
四三、江寧提督楊致安南將軍楊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提督江寧等處地方軍務總兵官太子少保左都督加三級楊為報明事：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二日戌時，準浙江撫院陳咨開：據(jù)浙江分巡寧紹道許弘勛報稱：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未時，據(jù)慈溪縣報稱：本月初二日酉時，準駐防陸千總用名帖差役口稱：奉紹協(xié)朱都司差兵二名押解奸細一名郁文元前赴提督軍門石臺下告投發(fā)落，路經(jīng)慈溪夜行，恐有疏失，守取陸千總收管，次日起行。當準陸千總送縣倉禁。卑職因事干重犯，礙難擅倉，隨喚本犯當堂親訊。據(jù)郁文元供稱：小的是崇明人，住在牌所地方。今年五月初二日，海上馬三爺捉小的下海為賊。小的在張兵部下馬三爺?shù)娜?。三十日，在黃□港起身，到后海懸山送前邊擄去的百姓上岸。送上的百姓共四百五十個，內止有一個小女子。馬三爺對福建人說：拿了袁家人，著有一千兩餉銀了。昨日晚，馬三爺領了小的們到袁家捉人。因捉人不著，□□燒房子的。小的因家里有個十七歲的兒子，有媳婦了，寄掛要回家去，躲在松樹下。天明了，小的拿了兩把腰刀，要去投誠。走到大路上，遇著班上的人，叫到朱老爺那邊投誠的。這些人是天明下海去的，共五十人。船止得三只，船上共有七十個人，船上都有米糧的。下邊人說：定海打不進不打了，如今要去打崇明等情，取供在案。準此，理合報明等因到道。據(jù)此，為查奸細一名郁文元，已經(jīng)該營經(jīng)辦提督石發(fā)落外，茲據(jù)慈溪縣審取口供前來，擬合轉報等因到本都院。據(jù)此，相應咨會，煩請查照備御施行等因到本提督。
準此，除咨會崇明提督及狼鎮(zhèn)，并嚴飭沿海沿江各營整搠兵馬晝夜偵探，加謹毖防外，相應咨會。為此，合咨貴將軍，煩為查照施行。須至咨者。右咨欽命安南將軍楊?？滴跏迥炅率?。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一頁。
四四、江南總督阿殘咨文（康熙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到）
總督江南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操江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級阿為報明事：本年六月十四日，準浙江提督石咨開：康熙十五年六月初三日，據(jù)協(xié)守紹興右營都司朱士俊呈稱：本月初二日巳時，據(jù)慈溪縣二十六都三圖里長童喬貴報稱：于六月初一日夜，有賊一伙，約數(shù)十余人，到東埠頭地方劫掠袁姓家下，燒毀房屋，報明等情到職。該卑職正在轉報間，隨據(jù)巡兵陳明稟稱：小的蒙差巡查沿邊，遠了見東埠頭地方起火，明等星飛趕至。據(jù)該地人民口稱：有賊一伙行劫。小的等追尋遍處，賊已潰散。止拿得賊人一名，名喚郁文元等情。據(jù)此，卑職當即訊問。據(jù)賊人郁文元供稱：小的系崇明人，搬住胡松港港東地方居住。于本年四月出涂捉魚，被賊拿去落船，賊頭名喚馬三。今送觀海擄去百姓回來，船泊兩個懸山處，不知地名。昨夜官點五十人，黃昏上岸。二更時分到東埠頭，要拿袁家。原有鄉(xiāng)人領路，說道：拿到此人，包管助銀一千。后拿不著，捉去民人三個。四更時分，都下海去訖。小的家中并無妻小，只有兒子名叫郁期，年一十七歲，住港東無靠。小的心疼，不愿下船避閃，要來投誠，被官兵拿住。肩大刀二口，一只是小的的，一口是姓舒的。賊官商議說：定關不好打就打來懸山，難守，先打金山衛(wèi)，十月去破崇明。奸細各處都有，俱長指甲，做客打扮。今船俱泊黃泥港。有山邊住的鄉(xiāng)民下船，寫助米九千擔，不來打糧。昨日早發(fā)船百號，去攻金山衛(wèi)等供到職。據(jù)此，擬合連人呈解等情到本提督。當經(jīng)發(fā)據(jù)寧波城守營游擊柳星復加詢據(jù)郁文元口供無異。除將郁文元批發(fā)寧波城守營游擊柳星移交寧波府遞解回籍安插外，但查據(jù)口供內有逆賊欲犯金山衛(wèi)及崇明縣之語，雖未足□□狡謀叵測，不可不預為防范。合咨貴部院，煩請查照，迅飭沿海鎮(zhèn)將加謹防御。仍祈轉行崇明縣，俟郁文元遞解到日，查明有無家口在籍，是否被賊拿下海去，作何安插緣由示覆施行等因到部院。
□□，除移行各提鎮(zhèn)，嚴飭沿海各營汛加謹防御，遇□□□□□□□□□□□面生可疑、形蹤詭秘之□□□□□盤詰，勿令奸宄潛藏境內，致生叵測，并□□□□□□□□明縣，俟郁文元解到訊明通詳安（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七二頁。
四五、漳州府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供詞
據(jù)漳州府云霄鎮(zhèn)副將劉成良家人葛延壽稱：本主劉副將初因耿逆謀反，陷在福建，常常思念朝廷并王爺。因賊勢重，不得脫身。于舊年十月才得安親王爺駐扎建昌信息，即差小的一人從小路前來江西投見王爺，日望大兵進剿。果從何路，啟內情節(jié)，小的不得知道。小的主子吩咐，若是王爺進兵，即叫小的引路。本主子手下見有一千五百健丁，便可接應。小的從汀州、上杭小路來到安遠、寧都。但小的來的路，其路經(jīng)狹小，難以進兵。若大兵進取福建，有路一條。從石城縣過古城黃竹嶺，便是汀州大路。汀州城內有一賊將姓劉，新招鄉(xiāng)兵不滿八、九千人。得了汀州，一直從上杭到龍門地方，過去就是龍巖縣。龍巖過去就是南靖縣，去漳州三十余里。其鎮(zhèn)守賊將不記得名姓，是海賊的兵。又有路一條。從贛州下去，有一條大河徑到程鄉(xiāng)、大浦等縣，不過百十里路就是永定。永定過去叫金峰。金峰過去叫做苦竹?？嘀裆先ビ幸淮髱X，其路甚平。此一帶地方都沒有兵守。過去就是三城墟。三城墟過去又是南靖縣。若兩路進去，可以會合。此一條路進去到漳州，比別路更好。去年十月，俺答公來漳州，亦走此路。南靖到云霄鎮(zhèn)一百六十里。劉副將見今在云霄鎮(zhèn)，已經(jīng)裝做風病，辭官不做。見有賊將屯札。又有一條路。從潮州分水關進兵，皆系平坦大路。行二十余里便是下四府頭一縣，叫招安縣，無人駐守。過去九十里到云霄鎮(zhèn)，便是劉副將地方，兵馬一千五百余人接應大兵。又過七十余里到漳浦縣，有沈公兵馬駐札漳浦，又可接應。漳浦有海賊總兵一個，姓蔡，帶有海兵一千余人鎮(zhèn)守。過去九十余里到漳州府，又有海賊總兵二個，統(tǒng)兵二千余鎮(zhèn)守漳州。過去三十余里，有大河港，往來皆過大橋，橋名江東橋。行八、九十里到同安縣，無人鎮(zhèn)守。又九十余里便是泉州府，有王提督之子，海賊封為后提督，領兵二千駐守泉州。海賊地方止此，過去就是惠安縣，系耿家地方，有賊將一人，領兵四、五百人駐守。過去就是興化，有耿家賴總兵帶兵一千余人駐守。其路站記不清楚，不敢妄稟。過去徑去福州烏龍江口，只二十余里，便是耿叛親住地方。至前數(shù)處所有賊兵若干，不時調出征戰(zhàn)，亦不全在地方。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九本八九九頁。
四六、兵部抄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杰淑等題本
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臣杰淑等題為擊敗海賊、大獲全勝、恢復府城事：先將貝子帶來一枝兵馬，令作大兵后尾，暫駐延平府，以壯聲勢。臣即發(fā)諭帖招撫在邵偽右將軍耿繼善，并令伊弟耿繼美亦寫書招撫去后。及至福州府，隨據(jù)耿繼善啟呈本藩內稱：臣因未接王諭，又無差官傳諭的信，焉敢輕信等語。故臣復寫諭帖，亦令靖南王寫書，并將在彼官員家報，委藩下護衛(wèi)陳善道、耿繼善嫡親母舅張三貴赍赴去后。聞所差之人未及到彼，有奸狡之徒，妄流訛言，大兵進閩，將反叛之人盡行殺戮。因此耿繼善聞風，即棄邵武府遁往江西。海賊隨取邵武。
據(jù)此，臣等公議，令駐防延平副都統(tǒng)伯穆黑林、副都統(tǒng)吳深巴圖魯、署前鋒統(tǒng)領吳木都土默特、副都統(tǒng)尼爾介爾等，率領在延兵馬，前去恢取邵武、汀州等處地方，酌量安撫□□招徠人民去后。于本年十二月十三日，據(jù)副都統(tǒng)穆黑林等報稱：職等遵王諭，率領滿漢大兵及延平投誠都督郭奇、總兵焦國□、陳欽等兵，給扎總兵饒元，招募民兵，前奔逆賊處所。于十二月初二日至西秦地方。是夜，令正白旗署前鋒侍衛(wèi)殷達禮，帶領前鋒兵丁二十名，前往龍?zhí)兜胤阶缴ズ蟆Ｒ筮_禮等路遇賊撥，捉獲八名前來訊問。
所擒之賊供稱：賊在浦塘隘口地方，列□□□□□。初四日，隨至浦塘地方，見海賊偽總督后提督總兵官平魯將軍左都督吳淑約帶三萬賊眾，已取邵武。又自邵武領一萬五千余賊，侵犯延平。在新屯渡對岸立木城，刳濠駐札，與伊弟偽總兵吳潛領賊五千過河，在埔塘隘狹地方，東至高山頂，西至河沿，擺列鹿角，挨排炮銃迎敵。令署總領前鋒章京沙珠玳、鑲黃旗署護軍夸蘭大巴都爾、正黃旗署護軍夸蘭大昂阿巴、正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朱二札海、正紅旗署護軍夸蘭大阿與錫、鑲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查兒虎、鑲紅旗護軍夸蘭大喇展、正藍旗署護軍夸蘭大龔額、鑲藍旗署護軍夸蘭大塞兒記，自延平府投誠都督郭奇、總兵陳欽、副將李國柱、王重祿、金有成、劉懋、楊奇漢、參領顧涌、陸奉、游擊方國祥、王登、都司都成、嚴玉明、查之愷、蔡廷樞、蔣鎮(zhèn)國、李復升、張得勝、梁起勝、守備藍可華居中，令鑲黃旗驍騎夸蘭大費陽五、駐防江寧正白旗驍騎夸蘭大□□哈土默特、署夸蘭大白希什當、鑲白旗驍騎署夸蘭大克世隊、正藍旗驍騎署夸蘭大蒙庫、鑲黃旗漢軍署左翼夸蘭大顧光國、正白旗漢軍署夸蘭大李國輔、鑲白旗署夸蘭大田武、正藍旗漢軍署夸蘭大張大祿、總兵焦國巡、副將王龍、黃升、葉良、參將鄭霖、游擊劉成、夏召如、都司管友文、鄭恩、周自學、魏龍、卓胤龍、薛從守、吳世忠、秦國寶、守備惠聞居左，令正黃旗夸蘭大噶喇、正紅旗署夸蘭大白柱、鑲紅旗署夸蘭大沙兒虎岱、鑲藍旗夸蘭大南大海、蒙古固山夸蘭大沙渾喀兒沁、署夸蘭大圖雷峨綽爾、正黃旗漢軍右翼署夸蘭大張所志、鑲藍旗漢軍歸并正黃旗署夸蘭大須元、正白旗漢軍歸并正紅旗署夸蘭大李進忠、鑲白旗漢軍歸并鑲紅旗署夸蘭大劉仲魁、正藍旗漢軍□并鑲藍旗署夸蘭大李四春，給札總兵饒元、饒元標下副將楊起名、楊倍盛、參將吳畏三、游擊林起謨、李榮、廖思言、吳信、黃勝尼、守備陳世、方連、武功、馮招大、朱復勝、馮魁、吳世賓等居右；分布已定，擺列陣勢。職等親身指揮擊敗之。此役也，在八旗前進者，正黃旗護軍署夸蘭大昂阿巴；執(zhí)纛沖陣先進者，第一名察哈兒噶兒麻佐領下署護軍校沙納達，第二名副都統(tǒng)拖代佐領下護軍拜色，第三名察哈兒爾吉兔佐領下護軍綽素兒，第四名噶兒麻佐領下護軍爾吉兔執(zhí)纛先進；其余別旗，分頭擊敗之，追殺五里。又殺至逆賊吳淑木城營盤，果有河渡口立木城監(jiān)守。職等將前鋒護軍、驍騎漢軍及投誠兵丁給札總兵下兵丁，如前列陣。職等指揮各官兵渡河，奮勇?lián)魵?。賊兵不動。職等亦遂渡河，令我官兵步行力戰(zhàn)。正白旗署護軍夸蘭大朱爾扎海執(zhí)纛在八旗之先前進。拆□木城第一前進者系塞格音佐領下委護軍兵丁拖羅孫，第二系顧穆佐領下署護軍校噶布素，第三系查哈兒郭爾圖佐領下護軍兵丁墨折，第四系鄂爾多佐領下委護軍兵丁三達塞，執(zhí)纛而進。八旗分頭擊殺，攻取木城。賊兵四路敗遁。職等追殺十里，由大路殺進。正黃旗夸蘭大喀喇報稱：十里前，賊復擺列迎敵等語。遂將四路進剿之兵，鳴角收齊，復向迎賊。所見偽雄武將軍楊德率領五千逆賊，自邵來助吳淑。方至小河對岸，擺列設鹿角、挨牌、炮銃、火箭拒敵。令我兵照前分翼排列。職等指揮擊殺。因兩崖高險，馬不能進。職等親身趨前，令我官兵步行力戰(zhàn)。駐防杭州正紅旗委署章京托寒執(zhí)纛，于八旗首先殺進，第一色棱佐領下桂僧，第二圖巴思希佐領下伊蘇秦，第三鑲黃旗補正紅旗查哈爾伊爾哈孫佐領下巴圖蒙庫，第四杜拜佐領下卓多布，持纛殺進。又前鋒護軍驍騎兵丁土默特喀喇沁、漢軍及投誠兵丁、給札總兵兵丁，分頭擊敗，追殺五里余地。因天晚收兵。此三降殺死偽總兵楊大任、陳德元、偽副將陳養(yǎng)、李愛、偽參將朱二、陳添、陳鳳、李雄、偽游擊林邦佐、蕭福、偽都司韓勝等，并守備、千把總共賊兵一萬有奇。活擒偽總兵阮信者，系焦國巡下參將顧涌。擒獲王大才者，系焦國巡下千總賴洪水。擒獲林添者，系郭奇下李奉。拏獲偽副將林德、陳潛、偽參將林壽、偽守備林奇、陳秉、沈英、劉兆麟、姚貴、吳正、偽千總張布、林興、司卿等共三百四十七名。有活擒偽總兵林添，因帶重傷，于初六日身死，王大才亦因重傷，于初八日夜身死，遂將伊等梟首示眾。除將偽總兵阮信押解王驗外，副將以下，盡皆于軍前斬殺訖。得獲馬十八匹、關防印信五顆、大小偽札六張、纛一百七十桿、盔甲四千三百四十頂副、大炮五十五位、小炮五十位、鳥槍一千五百八十四桿、弓箭、刀槍等軍械無□。與滿兵無弓矢者，弓九十張、箭四千二百枝。與甲朽爛者，甲四百八十副。與總兵焦國巡、陳欽等下無甲兵丁，給甲一千一百副，大炮二十三位，小炮十二門，鳥槍六百七十五桿。與給札總兵饒元下無甲兵丁，甲一千五百副，小炮二十六位，鳥槍七百二十五桿。將所得馬匹，盡與郭奇、焦國巡、陳欽等屬下奮勇官兵，以勵將來。其余軍械，交付道員陳襄。
又于初六日，原任邵武府副將偽武定將軍彭世勛，帶領伊下官兵獻邵武府迎降，呈送冊籍。內開：偽弁共五十八名，兵丁三千二百有奇，偽文官十三名，民一萬二千有余等因。又總兵吳淑給給札付民人吳著，帶領三百民兵投降，繳大小偽札三十六張、關防二顆。又有彭世勛下副將舒良檊，自五府三關帶領二百兵丁投降。是以職等將舒良檊下兵丁，給札總兵饒元及饒元下官兵，即令其鎮(zhèn)守福建、江西交界之五府三關。原守光澤縣千總梅高率領伊下兵丁，仍令鎮(zhèn)守光澤縣。令邵武府投誠偽武定將軍彭世勛、總兵閻秀奇、李世用各帶伊下官兵鎮(zhèn)守邵武府。職等將邵武府四圍百姓，招撫安慰，即赴汀州等因到臣。將偽印信札付交付督臣，將拏獲解到偽總兵阮信梟首示眾。為此，謹具奏聞?？滴跏迥晔率呷疹}，本月二十八日奉旨：覽王奏，遣發(fā)副都統(tǒng)伯穆黑林等率領滿漢官兵，于浦塘地方，屢次擊敗海賊，陣斬偽總兵楊大任等，并賊兵萬計，活擒偽總兵阮信等三百四十余名，得獲偽印札、盔甲、器械等項甚多，偽將軍彭世勛等率領偽官兵丁人等迎降，恢復邵武府城；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著議敘具奏。兵部知道。杰淑喇哈達賴塔山達查渾巴雅爾。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六～二八七頁。
四七、禮部祠祭清吏司密手本（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一日到）
禮部祠祭清吏司為臣叔受恩最深、受害最慘、謹瀝陳闔門殉難異慘情形、仰祈睿監(jiān)、并賜恤典、以慰忠魂、以勵臣節(jié)事：奉本部送該本部密題前事內開：準兵部密咨內開：該本部覆海澄公黃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三月二十一日題，本月二十七日奉旨：這所奏本內事情，深為可憫。作何恩恤，著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海澄公黃芳世疏稱：臣叔海澄公黃梧因勞成疾，因憤身故。且已死之身，致被剖棺拆骨。繼志之子，復遭寸磔拋骸。祈念臣叔黃梧父子受害，實系死于封疆，與在任病故者不同，準與臣弟黃芳度一體議恤等因。查病故、陣亡、死難官員，例應該督撫查明具題，方準議恤。今海澄公黃芳世所題本，不應遽議。但康熙十三年八月內，議政王等會議：海澄公黃梧，殫竭忠藎，鎮(zhèn)守巖疆，事前病篤，未經(jīng)從賊，病故，相應從優(yōu)加恤，俟地方平定之日，該部即行議奏，從優(yōu)恤贈在案。今福建已經(jīng)底定，應將海澄公黃梧即行議敘。定例內開：提督總兵官及加都督僉事等銜副將，任滿三年，勤事以死者，仍準加贈一級；請旨定奪。其祭葬移咨禮部等語。海澄公黃梧病故后漳城被賊失陷，剖棺拆骨，甚為慘苦。相應議恤。但黃梧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贈，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禮、工二部查議具題。
又疏稱：臣親叔黃樞雖屬書生，能捐資助餉。后被賊拘執(zhí)，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臣胞弟蔭生黃芳名，誓死固守孤城。后被逆賊慘殺。臣叔黃梧次子蔭生黃芳聲、三子黃芳佑亦被賊殺，叩懇破格議恤等語。查黃樞系書生，非系職官，不應議恤；但既稱逆賊侵犯漳城，黃樞捐資助餉，被賊拘執(zhí)，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應交吏部議恤。其黃芳名、黃芳聲俱系海澄公黃梧蔭生，以文職用之人，既稱俱同黃芳度保守孤城，被逆賊所殺，亦交與吏部議恤。至黃芳佑年幼無容議恤。
又疏稱：臣叔黃梧之妻趙氏、臣弟黃芳度之妻李氏、臣母汪氏、臣弟黃芳名之妻李氏、黃芳泰之妻李氏，遭變貞烈，俱各投繯而死。統(tǒng)祈皇恩普及，以光泉壤等語。查趙氏等既稱遭變俱全貞烈，投繯而死，應作何恩恤旌表之處，交與禮部議覆。至黃芳泰見在廣東，其妻李氏不便遽議，應俟廣東平定，黃芳泰情節(jié)明白之日，將李氏應否恩恤之處再議。
又疏稱：原任水師總兵官黃翼、海澄公標將陳驥、黃香、吳友，俱隨臣弟黃芳度戮力同心，捍御孤城。后城陷皆被賊殺，原與蔡隆等同時被害。乞準贈恤等語。查黃翼系革職總兵官、陳驥系革職游擊、黃香、吳友系部冊無名外委官。革職之人及外委官例不議敘，但蔡隆等同時殉難，外委官張瓊等經(jīng)議政王等會議，贈以都司僉書職銜，準蔭子弟一人，以衛(wèi)千總錄用，各給恤銀一百兩等因具題奉旨在案，相應將黃翼、陳驥、黃香、吳友照張瓊等例，各贈都司僉書職銜，準蔭子弟一人，以衛(wèi)千總錄用，各給恤銀一百兩。其伊等有無子弟，應交海澄公黃芳世查明具題。
又疏稱：臣子二人、黃芳名子一人、黃芳泰子二人，俱被賊殺，因年幼不請恤。臣叔黃樞之妻董氏、臣妻張氏、臣叔黃梧之幼女九人，雖報有被害之信，但若何身死，未得確實。及海澄公標員并臣宗族，被害人數(shù)甚多，容臣到閩查確并奏等語，俱無容議等因?？滴跏晁脑露疹}，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黃梧加贈太保，余依議，欽此。為此移咨。
又準吏部密咨內開：準兵部密咨內稱：該本部覆海澄公黃芳世奏前事等因，康熙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題，本月二十九日奉旨：黃梧加贈太保，余依議，欽此。欽遵于五月初五日密咨到部。該臣等議得：準兵部密咨內稱：殉難蔭生黃芳名、黃芳聲、書生黃樞，俱應交與吏部議恤等語。查凡蔭生、書生殉難，并未定有作何恩恤之處。但一案內殉難原任總兵革職黃翼、原任游擊革職陳驥等，兵部題覆，俱贈都司僉事，各蔭子弟一人，以衛(wèi)千總錄用，其以順天府、奉天府治中、宗人府經(jīng)歷錄用之一等公蔭生黃芳名、黃芳聲，既稱俱同黃芳度固守孤城，被逆賊慘殺，應將黃芳名、黃芳聲酌量贈太常寺少卿。至黃樞雖系書生，捐資助餉，被賊拘執(zhí)，用刀將手足指甲剔出，猶罵賊被殺，亦應酌量照知縣殉難例贈浙江按察司僉事，各蔭一子入監(jiān)讀書。其贈官例應給與誥命，揭送內閣撰給可也等因?？滴跏炅鲁趿疹}，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相應移咨等因各密咨到部。
隨行查兵部黃梧妻趙氏、黃芳度妻李氏、黃芳世母汪氏、黃芳名妻李氏曾否受封，給有何品誥命去后。今準咨稱：黃梧之妻趙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詔，已經(jīng)誥封一品夫人，黃芳世之母汪氏，恭遇康熙六年恩詔，已經(jīng)誥封太夫人在案。至于黃芳度之妻李氏、黃芳名之妻李氏，俱未受封等因到部。查太常寺少卿系正四品、按察司僉事系正五品，定例內開：凡本身所得民公病故者，照伊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伏候上裁。凡與謚官員，工部給與碑價，本家自行建立。碑文、祭文，內閣撰擬。優(yōu)恤出自上裁。又查定例內開：凡婦人同夫殉難給有誥命者，同夫致祭一次，不行旌表。內外滿漢文武應得恤典官員之父母曾受誥命者，應照子職賜祭一次，不行造葬。又定例內開：文官知縣以上、武官守備以上殉難者，照伊加贈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祭文，內閣撰擬。并無定有蔭生、書生殉難賜恤之例。該臣等議得：準兵部疏稱：海澄公黃梧因勞成疾，因憤身死，后被賊剖棺拆骨，甚為慘苦。黃梗系太子太保一等公爵，作何加贈，伏候上裁。其祭葬移咨禮、工二部查議。又稱：黃梧之妻趙氏、黃芳度之妻李氏、黃芳世之母汪氏、黃芳名之妻李氏，俱全貞烈，投繯而死。作何恩恤旌表之處，交與禮部議覆等因具題。奉旨：黃梧加贈太保，余依議，欽此。原任太子太保一等公今加贈太保黃梧，應照定例，照伊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伏候上裁。優(yōu)恤出自上裁。黃梧之妻趙氏已經(jīng)受封一品夫人，其旌表之處應無庸議。應照例同夫致祭一次。黃芳度既經(jīng)兵部追封□□□，妻李氏□議追封。其應封之處，交與兵部議，俟到部之日照封品級與夫同。（約缺九字）得全貞烈，投繯而死，（約缺四字）子職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其造葬應行停止。但汪氏既經(jīng)恭遇恩詔，得有二品誥命，其旌表之處，應無庸議。既照伊子職致祭，應照伊子追贈給與誥命之處，亦聽兵部議。
又吏部題準：將黃芳名、黃芳聲加贈（約缺八字）加贈按察司僉事，應各照伊加贈品級與全葬之價，并各給與一（約缺四字），遣官讀文致祭。其黃芳名之妻李氏得全貞烈，投繯而死，亦應照例，同夫致祭，□應照伊夫加贈職銜給與誥命之處，聽吏部議□，□□之處應無庸議。其黃梧等祭文，俱由內閣撰擬可也□因?？滴跏耆露蝗疹}，本月二十四日奉旨：依議。還與謚優(yōu)恤，欽此。欽遵，于本月二十四日密封到部。
又該本部密題內開：臣（約缺四字）海澄公黃梧恤□緣由，奉旨依議，還與他謚優(yōu)恤，欽此。欽遵于本月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八八～二八九頁。
四八、吏部題本
吏部尚書臣吳達禮等謹題為恭繳上諭事：康熙十七年三月二十四日奉上諭，諭吏兵二部：向以閩省海疆要地，雖經(jīng)恢復，海逆未平，民生凋敝，撫綏防御，全藉文武大吏殫心料理，方于民有裨。今總督郎廷相、提督段應□，自簡任以來為時已久，山谷之伏莽未靖，閭閻之困苦未蘇，吏治未見澄清，營伍漫無整頓，寇警頻聞，地方騷擾。更有甚者，海賊侵犯內地，事前不能防御，事后不能堵剿。皆由該督、提庸劣無才，職業(yè)不修，殊負簡任之意，豈可仍令在任，貽誤封疆？著大將軍康親王、參贊大臣靖南王及鎮(zhèn)平將軍，會同嚴加確議，密行具奏。爾二部即遵諭行。特諭。欽此。除即密遵行外，所奉原諭一道，理合恭繳。為此，具本題知?？滴跏吣耆露湃?，吏部尚書臣吳達禮、尚書加二級臣郝惟訥、左侍郎加四級臣陳一炳、經(jīng)筵講官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加一級食一品俸又加一級臣折爾肯、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兼翰林院學士臣張士甄。
旨：該衙門察收。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七本六二三頁。
四九、福建巡撫吳興祚題本
巡撫福建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臣吳興祚謹題為吁請亟授現(xiàn)在委任官員、以固人心、以收實效、無誤封疆事：竊海逆猖獗，自陷海澄，日有燎原之勢。除將侵犯漳、泉、興三府地方情形，經(jīng)臣先后題報外，惟是賊焰方張，旦夕難期撲滅。臣蒙圣恩，暫當撫任，敢不捐軀圖報，以盡負荷一省安危之責？但同心協(xié)力，亦藉在事大小文武諸臣，各殫厥職，共毖封疆，方克有濟。查閩省光復以來，所有文職自部撥揀選各員外，武職自康親王酌用及前督提臣委署已經(jīng)題準實授外，其余文武大小各缺，武職自副將參游以及千把總俱有戰(zhàn)守之責，文職自廳縣以及首領典史巡檢俱有地方之責，尚多現(xiàn)在委署任事者。但揀選及已經(jīng)實授各官，咸受朝廷錫命之榮，自無不鼓勵策勉，矢心圖報，若未準實授各官，特緣選補之員未到，不令卸事，則既無上進之望，徒效不敘之勞，其心既灰，其力自怠。而當此逆氛正熾，伏莽伺隙，軍機旁午之時，在武職則當責其披堅執(zhí)銳，陷陣沖鋒，效命于疆場；文職則當責其固結民心，保守城社。采辦軍輸糧料于困竭之余，取備夫役船只于俄頃之際，艱危繁劇，視平時不啻千萬，誠非利害不相關切者所能任。且部選各官，一聞地方不靖，時事艱難，自必遷延遲顧，到任無期，委官正未容脫卸，而在百姓則又知其任事不久，總有追呼使令，亦滯而不靈，事皆不克如期以辦。又或有不逞潛伏之徒，見地方無實力任事之官，綢繆廢弛，乘間竊發(fā)，以致響應海寇，而長禍亂，皆不可知。設更丑逆猝犯汛地，各官或因一命之寵未沾，效死之心不固，其害更有不可勝言者。臣即多方勸勉，終屬虛名，欲令其如朝廷命官，休戚相關萬不可得。地方將何所恃？故以臣之愚，欲為今日鼓舞群力，收實效而銷隱憂，必祈皇上格外施恩，將閩省現(xiàn)在委署任事文武大小弁員，暫并準其實授。俾各官感激如天浩蕩之恩隆，被于尋常破格之外，莫不矢捐頂踵，則渙散轉為固結，而臣且得收臂指之用，或可藉以少展尺寸，仰報天高地厚于萬一。至部選各官，就令到任，非一年半載不能諳悉地方利弊，轉不若委署者有駕輕就熟之便。臣身任封疆，實從利害安危起見。當此擾攘多事之秋，知無庸以不能避嫌為解。伏乞皇上迅賜敕部查議，將現(xiàn)在委署各官，暫準實授。倘各官蒙準授之后，內有未能稱職，臣自當立即糾參，斷不敢自誤以誤地方也。督臣姚啟圣隔絕漳州，不能合詞會題，統(tǒng)祈圣恩監(jiān)宥施行，未敢擅便，為此具本謹題請旨?？滴跏吣昶咴率蝗昭矒岣＝ǖ忍幍胤教岫杰妱斩疾煸河覂L都御史臣吳興祚。
旨：該部議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四頁。
五○、吏部殘件
?。ㄉ先保湎碌忍幍胤綋尅酢跞 醪窆狻酢酢鯀f(xié)同駐防并炮臺官兵齊出截擊，不敢侵□。□二月十七日，蒙黃總鎮(zhèn)親統(tǒng)馬步官兵，□□□賊船，俱灣泊海門沿江一帶。光奉令押運□□攻擊，賊船遂移泊錢澳灣，過達濠埔等處?！酢趸鸩裣麓跤星樾?，前經(jīng)具報等情，□□□□并職名□到府。隨該本府知府吳穎看□：□□駁查海、揭、潮、澄四縣焚劫地方情形，即行□□查復。據(jù)海陽查得葫蘆市系澄海鱷浦都□□與海陽龍溪都渡頭■〈宀奄〉尚隔一大河，去□□□月內，閩寇突犯海陽，地方無虞，取具地方□□□□在案。據(jù)揭陽縣查得□美、鄒堂、錢崗□□□屬炮臺之外，與潮陽門辟接攘。至錢崗一鄉(xiāng)，前罹寇患，焚毀殆盡，久成坵墟。至鄒堂鄉(xiāng)近山面海，田土亦已拋荒，雖有零星耕種之□，□寇先去。去年寇犯潮陽，曾由錢崗登岸，延至鄒堂一帶。焚劫之事，實由地方凄涼，無可恣取。時因附近炮臺鎮(zhèn)□救援，獲無震恐。據(jù)澄海縣看□：閩寇連■〈舟宗〉而下，如澄之大場、鮀浦以及葫蘆市，雖經(jīng)寇犯，而沿海居民有警即奔，無可遺劫。鷗汀等處，先年曾遭寇破，荒頹已極。此系城守陳游擊汛地。葫蘆市則系柘林營劉游擊與水師許副將管轄。據(jù)潮陽縣回稱：據(jù)把總林光查復去□，十一月內閩寇由角石門直入，突犯縣之后溪、棉田地方，登岸搶劫。官兵沖御。隨至桑田、直浦、門辟、鳳山、石井、赤水一帶。初九日登岸赤渡嶺、老岡院、前橋頭、樹下等處搶劫，斫取火柴。守汛官兵協(xié)同炮臺官兵齊擊。至十二月十七日，黃鎮(zhèn)統(tǒng)馬步官兵援剿。賊船先泊海門，大炮攻打，移泊錢澳至達濠浦等處，斫取火柴下船各等情并職名前來。□就呈復，候憲裁轉奪等因。連報文武各職名到道。
據(jù)此，該本道看得：閩寇十七年十一月內，聯(lián)■〈舟宗〉南下。此時風信正急。初七日，由角石而入潮陽棉田、門辟等處，意在逼犯炮臺，以為入揭搶糧之計。雖炮臺設有官兵及水師炮船扎守，奈賊勢蔓延，鋒不可當，而門辟去府城八十里，去潮陽六十里，在郡城之兵不得不先急護衛(wèi)炮臺，潮陽之兵亦不得不先行保固根本。初八日，黃總鎮(zhèn)同藩下吳總鎮(zhèn)統(tǒng)兵援剿。既而賊在棉田搶劫，撫標游擊莊棟梁、督標左營中軍守備方振奇等督兵擊退。賊又打劫揭陽地□石牌寨，又為黃、吳二鎮(zhèn)隨即發(fā)兵救援。于是賊知炮臺不可犯，與先入棉田之賊俱退出桑田、直浦、門辟、鳳山一帶。初九日登岸，漸入赤渡嶺、老岡院、前橋頭、樹下等鄉(xiāng)。初十早圍桑田。十一日，劫赤水。俱被游擊莊棟梁、守備方振奇等帶兵追擊。十一日，黃吳二鎮(zhèn)督兵□趨門辟兩路夾剿，俱有擒斬，賊始戧出錢崗。黃、吳二鎮(zhèn)又轉兵直至彩塘■〈宀奄〉頭。賊見兵至，又移出鮀浦、大東港、鷗汀等處。我兵復又追至鮀浦。賊又向后溪登岸，直至比巖地面，欲犯潮陽縣城。游擊莊棟梁、署惠來營游擊房才等且戰(zhàn)且守，賊遂移出海門。黃總鎮(zhèn)同藩下鎮(zhèn)將亦督兵到縣應援，□□□札泊海門者俱盡數(shù)回船矣。自是我兵船□□防，賊船不能再入。此前后堵剿之情形也。惟是賊艘之乘風破浪，我兵之水陸奔馳，雖無大創(chuàng)，良亦苦矣。但附海鄉(xiāng)寨，或官兵未到之先，人民雖已逃避，或茅房或糧□不無被賊焚劫，如棉田、桑田、直浦、門辟、鳳山、赤水、赤渡嶺、老崗院、前橋頭、樹下、貴□、達濠浦、海門□各地方，皆潮陽所轄也。文官□潮陽縣知縣謝象申、署典史□□□、大埔縣烏槎司巡檢王紀、吉安司巡檢幸逢春、招寧司巡檢謝維新、門□司巡檢王尚仁、武官則原署惠來營游擊房才、海門所署千總朱茂也。若門辟則原署水師營參將陳萬權、中□□□□□為與有責焉。地美都、鄒堂、錢崗地方，□□□□所轄也。文官則揭陽縣知縣張嘉善、典史金泰、武官則原署水師營參將陳萬權、中軍守備徐鴻勛分汛也。如大場、鮀浦、葫蘆市、大東港、鷗汀各地方皆，澄?？h□□也。文官則澄?？h知縣趙廷佑、典史徐績、鮀浦巡檢蔣一通、武官則柘林營參□劉邦俊、中軍（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五頁。
五一、「令臣子姚儀赴京候補」殘件
?。ㄉ先保┲迹阂雷h，欽此：欽遵抄出到部，移咨到臣，欽遵在案。臣謹擇本月二十五日，令臣子姚儀束裝就道，赴京候補。并諄諄告誡，務要潔己愛民，勤敏辦事，上報皇恩。竊念臣以草茅疏賤，謬荷皇上不次拔擢四年之內，優(yōu)升總督。臣男姚儀，又沐殊典，以同知員缺先用。是臣父子仰戴浩蕩洪恩，真無涯極。今臣父子惟有捐軀報效鞠躬盡瘁，以仰報高深于萬一耳。但臣蒙皇上如此隆遇，即欲泥首殿陛，瞻仰天顏，叩聆天語，佩服奉行，但海賊未滅，臣正與賊對壘，不敢釋肩上請，一俟平海之后，力請陛見外，今臣男姚儀領咨赴部候補，若將臣男亦出外用，使臣父子犬馬戀（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編己第七本六二六頁。
五二、吏部尚書吳達禮等殘題本
吏部尚書臣吳達禮等謹題為匯報招撫投誠官兵事：準兵部咨前事內開：查先據(jù)福督姚啟圣疏稱：自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先后招撫過投誠偽官一千二百三十七員，偽兵一萬一千六百三十九名，并招撫各官題請議敘，奉旨：覽卿奏，招撫到偽官兵丁為數(shù)甚多，在事有功人員，勤勞可嘉。著一并議奏，該部知道。欽此。
臣部議令該督將偽關防、印記、札付等項，一并送部之日，再行議敘在案。定例內：招撫人員，不論有無冒險，于一月內如有陸續(xù)零星招撫偽官兵至五百名以上者，準紀錄一次部冊有名外委人員招撫偽官兵五百名以上者，武職給與千總札付等語。該臣等議得：福督姚啟圣將康熙十七年六月起至十一月止投誠各官，帶來偽諭、牌印、關防等項，并招撫人員，造冊送部前來。查冊開偽參將張德等，俱系招徠陸續(xù)投誠，均無庸議敘。伊等帶來兵丁，愿效用者入伍食糧，愿歸農者發(fā)回原籍安插得所。繳到偽銅錫防記一百二十三顆，移送禮部察銷偽諭札、號布等項，共九百六十五張，臣部焚毀。至招撫各官，一月內招徠五百名以上者均應照例議敘。部冊有名外委官楊俊功，應準照例給與千總札付：投誠官蔡葉德、王札、參將劉標、王應時，應各準紀錄一次。查蔡葉德已經(jīng)拔補千總，應于新任內紀錄一次。應行該督將劉標、王應時于大將軍康親王原給札內填注紀錄一次。外委官王朝俊，冊開武生，系某年武生，或系外委，行令該督查明到日再議。投誠官張勝、蔡連、戴廷瀚、林惠等四員，該督雖開招撫偽官兵五百名以上，（下缺）
朱批：姚啟圣授為從一品，照舊管事，余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頁。
五三、海賊聯(lián)飄劫虎門殘件
（上缺）■〈舟宗〉約八、九十只，向三門而來各等情，奔報到保等時，即當面飛報蕭、王二都司，督同兩營千把總王起龍、陳勝龍、黃密、梁有興、梁京、何勝瑞、黃德貴、岑嗣恪督率船兵，奮勇迎敵。見系大逆賊首謝昌、李積鳳，賊徒俱系長毛裹網(wǎng)。時即炮矢交加，自卯至午，力敵數(shù)陣。大炮打沉賊漿船九只，打死賊徒難計其數(shù)。奈賊船眾多，各賊登岸有四、五千，水陸四面團圍夾攻。本寨船兵單少，血戰(zhàn)不住，當被拋擲火礶，將在寨船只及埋澳之船，俱被焚墻，及各船器藥盡行失去，并蕭都司與把總岑嗣恪、黃德貴當被陣亡，王都司與千總王起龍常被陣擄，生死未分，目兵傷亡甚多，勝保右腳被傷一槍，千總陳勝龍右腳被斬一刀。保等負傷督兵，并統(tǒng)率武山南面各村鄉(xiāng)民拚命死打。其鄉(xiāng)村固護無虞，惟營房、衙署、文卷及三門炮臺、軍器、鉛藥等項盡被燒盡。兵民婦女人口亦被殺擄。兩營收貯各項兵餉及存貯折省米銀，盡掠一空。至于陣亡官員、目兵，失去炮器與擄去人口，俟查明白另具稟報外，現(xiàn)今賊船當在南沙海面灣扎，所有重大賊情，理合飛報等情到卑職。據(jù)此，竊照海賊聯(lián)■〈舟宗〉，動以百計，往來飄劫，肆無忌憚，已非一日?；㈤T孤懸，無城無寨，雖官兵奮勇力敵，其如眾寡難支。據(jù)報前情，擬合通報。其官兵傷亡、船只炮器被失與擄去人口數(shù)目，俟逐一查明另文再報等緣由到臣。
據(jù)此，案照本月十二日，先據(jù)香山副將崔登授塘報內稱：有賊船一■〈舟宗〉，計一百三十余只，在象角海面而來，內有八十余只向分流、牛脾、小欖而去，當有五十余只現(xiàn)泊港口等情塘報到臣。當經(jīng)檄行各協(xié)營及咨移順德鎮(zhèn)督發(fā)官兵船只星馳前去協(xié)力夾剿外，又查本月初十日，先準暫理順德水鎮(zhèn)總兵官許弘德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九日，據(jù)香山副將崔登授塘報：本年正月初五日午時，據(jù)右營都司邵文學稟：據(jù)中軍守備潘秉鉞稟：據(jù)中哨千總葉景青稟報：本月初五日寅時，據(jù)探塘兵梁勝章等稟報稱：初四日晚，探見較剪口有賊快漿船五十余只灣泊橫逕口，又有快漿船四十七只灣泊水洲山，又有賊船三十二只灣泊。至二更時候，三處賊船聯(lián)■〈舟宗〉由橫逕口出向東而去，理合稟報等情，轉報到職。據(jù)此除嚴督水陸官兵加謹防御，并會香山縣督飭鄉(xiāng)勇協(xié)防外等情到鎮(zhèn)，塘報到臣。當即咨移該鎮(zhèn)及行各協(xié)營縣督率船兵鄉(xiāng)練協(xié)力堵剿，免致疏虞，貽害地方去后，同日又準該鎮(zhèn)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據(jù)護理標下中軍游擊事左營守備劉起鳳報稱：本月初八日酉時，據(jù)把總梁國英帶大黃■〈土布〉了高兵丁梁印和、楊起聚面到卑職處報稱：初七夜探得大■〈舟宗〉漿船在大南沙海面分三■〈舟宗〉：一■〈舟宗〉向東纜尾而去，一■〈舟宗〉向西海洲逕而去，一■〈舟宗〉向潭洲直上金岡等情。據(jù)此，除會同左、右二營游擊督飭各汛官弁加謹堵御，并著快艇分探情形另報外，今據(jù)前情，合就稟報等情到鎮(zhèn)。據(jù)此，但大隊賊船分■〈舟宗〉飄突，勢甚猖獗，情殊叵測，咨商會發(fā)船兵協(xié)力夾剿等情，塘報到臣。又經(jīng)咨移該鎮(zhèn)及行香山副將崔登授督發(fā)船兵協(xié)力相機夾剿去后。十一日，又準該鎮(zhèn)塘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一日，據(jù)護理標下中軍游擊事左營守備劉起鳳稟稱：本月初九日酉時，據(jù)左營把總梁國英報：據(jù)大黃■〈土布〉了高兵梁印和、楊起聚（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一頁。
五四、兵部尚書郭四海等殘題本
兵部尚書臣郭四海等謹密題為飛報大■〈舟宗〉海賊屠寨事：該廣東巡撫金俊題前事內開：康熙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據(jù)廣東按察司按察使王令呈詳：奉撫院牌：康熙十九年三月二十九日，準兵部密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廣東巡撫金俊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正月十四日題，二月初二日奉旨：據(jù)奏海逆侵犯虎門營寨，防汛官員所司何事？該鎮(zhèn)許弘德棄汛擅回，殊為不合，著一并嚴察議奏。余著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廣東巡撫金俊疏稱：康熙十九年正月初十日，賊船百余只、賊眾四、五千圍敵官兵，盡燒哨船，又登岸焚墻虎門營寨，都司蕭萬奇等陣亡。臣面商平藩都統(tǒng)王國棟等迅發(fā)藩下水師船只前去剿御，伏乞敕諭王臣飛檄藩下官兵，同心戳力，驅除海逆，保固邊疆等因。查先經(jīng)該撫疏稱：海賊謝昌等不時隨波擄掠沿海地方等因，經(jīng)議政王等會議，海賊不時侵犯，殺傷官兵，肆行擄掠，都統(tǒng)王國棟等身在省會，理宜帶領兵馬堵剿，乃若與己無涉，縱賊恣行不合，相應敕下都統(tǒng)王國棟、副都統(tǒng)當之璋、總兵官寧天祚等將藩下兵馬船只盡行帶往堵剿，以滅賊寇等因，行文在案。今應再行都統(tǒng)王國棟等會商巡撫金俊，將海賊謝昌等務期剿滅，勿致滋蔓。至精奇尼哈番署順德總兵官事務許弘德聞報有海賊侵犯，不親統(tǒng)官兵前往堵剿，乃離汛往省，以致海賊猖獗，焚毀營寨，殺傷官兵。許弘德既知賊來侵犯，擅離汛地窺避，貽誤軍機，相應革職。其順德總兵官員缺，臣部另推具題。查許弘德承襲伊父精奇尼哈番，其精奇尼哈番另行承襲之處，交與吏部議。其虎門營寨被賊焚毀，端汛兼轄、統(tǒng)轄各官，均應議處，但疏內未列職名，難以懸議，應請敕下該撫，將該管各官職名逐一查明題參，到日再議可也等因?？滴跏拍甓露蝗疹}，本月二十三日奉旨：許弘德著革職，余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院，并抄發(fā)疏稿一紙，內開密題為飛報大■〈舟宗〉海賊屠寨事：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據(jù)委補協(xié)守虎門頭門副將張瑜呈報：康熙十九年正月十三日卯時，據(jù)左右二營守備謝勝保、千總陳勝龍、把總黃密、梁京、梁有興、何勝瑞稟前事稱：本年正月初十日寅時，據(jù)探塘管隊馮騰龍奔報，寅牌時分，了見有賊漿船一■〈舟宗〉，約一百余只，由蕉門大虎向鎮(zhèn)口而來。同時，又據(jù)探塘管隊林昌奔報：了見寧州有賊漿船一（下缺）
朱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二頁。
五五、福建總督姚疏稿（康熙二十年正月初二日到）
總督福建等處地方文武事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正一品仍帶加級臣姚謹題為泣陳父伯捐軀矢報、懇乞垂憐題恤、以慰忠魂事：康熙十九年七月十六日，準兵部密咨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福督姚題前事等因，康熙十九年四月二十一日題，五月十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督姚疏稱：康親王札授副將施齊即施世澤，出師海澄，城陷被執(zhí)，與賊授總兵族兄施亥即施明良，謀擒鄭逆，假心事賊，真心為國，不料事露被拿磔殺，并亥男施馨、施偉全家沉死在海。施齊亥雖失身海上，忠義難泯，題請優(yōu)恤等因。查該督雖稱施齊、施亥謀擒鄭逆，事露磔殺，全家沉死在海等語。但施齊等俱授海賊偽職，今不便據(jù)家人一語為憑遽議，相應行令該督，俟剿滅海賊之日，將施齊等被殺情由，詳加查明，具題再議可也等因。康熙十九年六月初五日題，本月初七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臣。
準此，遵即咨移巡撫部院吳、昭武將軍管、提督事楊，并照會同安鎮(zhèn)及行同安縣與投誠候補總兵官陳昌等各確查去后。今準巡撫部院吳咨開為報國之慘已極、優(yōu)恤之典未昭、再詳具始末、伏乞迅咨題明等事開：準寧海將軍都統(tǒng)喇、參贊刑部尚書介、署理福建將軍參贊禮部侍郎吳咨前事內開：據(jù)施士軒呈稱：伊父世澤，緣隨提督段從征海澄，致陷賊手，貞誠不泯，矢志滅賊，自奉將軍老爺密諭，遂與族伯偽援剿前鎮(zhèn)施亥舍即明良及族叔偽副將施琦、施廷輔、海澄被陷田香五、偽僉事道王捷、偽都事施典國等，歃血私室，密圖獻逆。不意被書辦呂運首發(fā)事露，兩家七十三口，盡被磔殺。士軒聞報心裂，業(yè)經(jīng)具呈將軍老爺，并族叔施琦等被獲殺脫歸誠，亦經(jīng)稟報在案。時蒙面諭，即為移咨督撫提具題。士軒私心自揣，從茲生死沾恩，存歿感戴。先蒙總督老爺垂察圖逆孤魂，死國異慘，密疏具題。而內部尚以家人一語難憑，另行查覆。此誠功疑維重，士軒何甘隱忍而不碎首再為披瀝？竊父世澤，失身海島，報效未由，得遂臣子之私，獲全忠孝之名。論當日情節(jié)，豫通信息，授以密計者，將軍老爺也。畫謀決策，引見關通者，隨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萬、副將王振勛也。冒險下海，密賚令諭往授伯父者，則有施辰良也。父伯先差偽道來（投）見將軍，商略機宜者，則有王捷、施典國也。被獲殺脫，輸誠標下，則有副將施琦、施廷輔也。逆賊懼遁，身膏斧鉞，滿漢官兵聞者心傷，海上偽黨見者慘目。豈特家人一語？此皆將軍老爺身為目擊之事。乃竟以軍務倥傯，未蒙題恤。是忘滅賊之本根，沒靖海之先謀。致蒙部駁，恤典久懸。使父世澤及伯父明良舉家七十三口，拋尸巨浪，號冤海底，以非所以表既往而勵將來。伏乞俯念草野血誠，闔家殉節(jié)，電察始末，迅咨題明，不特忠魂獲見天日，即臺灣余孽亦望風踵至矣等情前來。
據(jù)此案照，先為泣陳報國情由事，本年三月初三日，據(jù)副將施琦等稟稱：琦等闔家頂戴，朝廷洪恩，所以侄世澤、明良等雖脅從在海，無不陰謀以圖報稱。迨奉將軍密諭，遂陰謀各鎮(zhèn)營翼，陽啟設造煙墩，欲圖內外來殺，擒獻鄭經(jīng)于闕下。不意劉國軒偵知密啟后，又林亥口傳，鄭經(jīng)尚未深信，于十八日抽兵三千，排列街巷，前后圍房，勒搬下船，令往臺灣。至二十三日，不料明良書辦家人呂運、吳芳、葉任新等不愿跟隨過海，將情出首。登時就船搜出各位老爺札諭，遂于二十三日夜，立將世澤、明良等兩家七十余口，盡行砍殺下水。琦等聞知，率兵殺脫。至于同謀將弁，立即陰散。從來報國，未有此慘。理合揮淚泣陳，伏乞老爺察奪，庶忠魂無憾，臣子知勸等情到本將軍。
據(jù)此，案據(jù)隨征知府王麟、通判蔡搏萬同稟稱：偽援剿前鎮(zhèn)總兵施明良有謀擒逆魁反正報國之意，密令伊兄施辰良前來請給憑據(jù)等情。本將軍隨發(fā)綾書內開：足下識時俊杰，必有勛猷，以自表見，所以屈身海島，決非素心，實迫于時勢萬不得己耳。來使到，備悉高懷，知足下有去逆效順之心，深樂虛坐以待。果能從中（斡旋），早立不世奇勛，我朝廷報功之典，原有成規(guī)，自當力疏推引，裂土分茅，以上公之爵相待。愿足下乘機決計，自有勝籌，以相接應，毋懷猶豫也?！酢趼N企等語。密交知府王麟等轉發(fā)去后。續(xù)據(jù)王麟等繳到偽總兵施明良回稟稱：明良（樗）櫟棄材，淪落海隅，每同功弟世澤深懷朝廷鴻恩，早有歸輸之志。茲奉將軍德諭，益以捐軀為期。第事非茍且，一時難就。明良已屯兵集美，吳潛為明良知契，吳國俊素有報國之心，仰冀監(jiān)宥，容良設法徐圖，以報不次之恩等情在案。本將軍據(jù)其前后通信情由，具見偽總兵施明良雖失身賊穴，而惓惓不忘朝廷，希圖盡傾賊巢，反手歸正，已足覘其忠誠矣。茲據(jù)投誠副將施琦等稟稱：明良及伊弟世澤謀擒逆錦，被首事露，兩家七十余口盡遭賊害，則其始終陰謀，以致闔家殉難，事敗身亡，尤堪憫恤。第我朝褒義勸忠，原有成典，矧見今賊島雖平，而余黨游魂尚泊外海，正宜闡幽忠以示鼓勵。如明良等之抱義遭慘，應否表彰，合咨督部院，請煩查照。希將施明良等懷忠死義緣由，查明確實，或應優(yōu)加恤典，即為題請，以慰忠魂，以昭激勸施行等因，咨會督部院查明題恤間。
續(xù)為泣陳父親捐軀矢報等事，本年三月初四日，據(jù)施士軒呈稱：軒祖鑲黃旗伯原任水師提督施瑯叨受國恩，父施齊舍矢志忠孝，緣從前任提督段死守海澄，城陷被執(zhí)。父抱忠矢死，隱忍蓄謀，屢奉將軍密諭，與伯施亥舍密圖大事，將擒鄭逆獻廈門，以報本朝。不幸被左右呂運首發(fā)其謀。二月十八日，父齊舍及伯亥舍被鄭逆擒拿，囚禁金門蓼羅地方。至二十三日未時，父與亥舍俱被磔殺極慘。前后家人洪辰、黃志、李巧從廈門逃回，奔報軒功伯提標隨征副將施韜，經(jīng)稟報昭武將軍、提督楊在案。痛父一劍從戎，陷賊忍（辱），抱忠密謀，事泄被殺，雖大計弗就，未遂吞賊之心，而殺身成仁，已畢報國之事。獨念俠骨飄棄于海流，忠魂托哀于杜宇，死者未慰，生者何安？謹（攄）情泣陳，伏乞憐死忠慘，嘉報國之誠，恩賜賜恤，父（死）九原，感且不朽等情。
據(jù)此，查施士軒呈稱伊父施齊舍同伊伯施亥舍謀擒逆錦事露被殺緣由，具見施齊舍同謀報國，殉忠死義，均足嘉憫。隨經(jīng)備敘前由，咨會貴部院會題去后。及貴部院作何具題，未準咨明，本將軍亦無由逆知。茲據(jù)施士軒呈稱：部駁緣由，瀝陳始末，懇為咨會題覆。本將軍竊念明良、世澤等孤忠遭慘，歷有確據(jù)。且經(jīng)親給密諭，往返通信，備知始終情節(jié)，若不再為據(jù)實咨明，會題請恤，似非所以闡幽忠而昭激勸也。合就咨會，請煩查照，希將明良、世澤等懷忠死義緣由，查明確實題覆，以彰恤典，以慰忠魂施行等因到部院。準此，相應咨達。為此，合咨貴部院，請煩查照會題等因到臣。
準此，又準昭武將軍管、提督事楊咨前事內開：準貴部院咨開：施齊施亥等當日在于廈門賊中被殺事故情由，茲準部咨詳加查明具題等因，請煩察照，迅賜查覆，以憑會題等因到將軍。準此，隨經(jīng)檄行中軍參將馬勝，詳加確查，俟其詳覆到日另覆外，合先咨覆等因到臣。
準此，又據(jù)同安鎮(zhèn)總兵官王英咨呈前事內開：該卑職查得：康熙十九年正月內，奉本部院密諭，有偽援剿前鎮(zhèn)總兵施亥即施明良，原親王扎授副將施齊即施世澤，二人雖脅授偽職，立心圖間報國，令本職密差前往宣諭。因訪有施亥舊人林易，即密遣前往開諭。隨據(jù)林易回稟稱：施亥說機務重事，不便紙筆來往，倘有泄漏，身命不?！，F(xiàn)有胞侄應元在同安，可令其速來面商。隨密令伊侄外委隨征都司施應元前去偵探。迨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據(jù)應元回稟：伊叔施亥等謀擒鄭逆，欲建立大功，以報朝廷。請求旗號，候期舉事。本職時即隨帶施應元密稟本部院。復奉憲令，又遣應元前去約期。隨據(jù)應元回稟：訂在省船到泉，賊必發(fā)兵出救，乘其空虛，密糾同志，擒獲鄭逆歸命，永清逆孽。茲據(jù)施齊家人黃志、洪辰、李巧從廈門逃回，據(jù)稱：機事不密，被書辦呂運出首，于二月二十三日施齊、施亥全家俱被擒殺蓼羅等語。此本職當日奉諭密差施應元招撫之情由，及施亥、施齊等被殺之事故也。至查當日在廈門賊中、今來投誠各官，則有總兵陳昌，備悉此中始末，現(xiàn)在憲轅，就近行查，取具確結。而施亥、施齊之殉忠，自有明據(jù)，可邀憲監(jiān)覆題恤敘者也等緣由到臣。
據(jù)此，又據(jù)隨征候補總兵官左都督陳昌咨呈前事內開：奉總督姚部院照會開：施亥、施齊等當日是否假心事賊，謀擒鄭逆，事露被殺情由，該總兵在于廈門時，系親信通鎮(zhèn)，必知詳細，立即據(jù)實，逐一聲說明白，具文回報，以憑具題恤敘施行等因，計粘抄原疏一紙到卑職。奉此，該卑職細查當日施世澤自海澄陷城，被執(zhí)下海，吞啞避時，對職則出忠憤之言，密圖滅敵，矢志報國，洵非朝夕矣。迨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一日，據(jù)施明良胞侄施應元冒險密到陳洲營盤對職稱：叔施世澤、施明良、施琦等奉總督部院密諭，誓約擒逆，令應元先在同安王總鎮(zhèn)處請兵進援，并望聲應等語。至本月十九日，又據(jù)施明良轄下中軍偽副將施琦到營密稟。同謀擒逆，被人出首，今世澤等被擒等語。該職一面整搠，一面差探確息。不料于本月二十三日，果報施世澤等慘在蓼羅被殺。揆厥情由，是世澤、明良等先以謀擒報國，繼而泄事捐軀，此皆海上投誠各官所共見（共）知者也。況職當日在海受偽職時，見海賊雖因憲臺總統(tǒng)水陸官兵，齊時并進，勢大難當，而亦因施世澤等供出同謀共擒鄭錦之人，皆系鄭錦左右親隨之人，以致鄭錦倉忙奔逃，將古器金玉等物不及搬移下船，放火自焚，不可謂非施世澤等之功也。職等在海目擊，不敢不為申明。施應元、施琦等與事同謀，忠誠可念，并當據(jù)實開報，仰聽憲恩，隨附甘結呈繳，以便題敘等緣由。又據(jù)投誠隨征候補僉事道黃性震、隨征總兵張勝、羅士鉁、副總兵方卻、陳世、林柱、康玉、郭華、副將莊澤、柯錄等各結狀呈報到臣。
據(jù)此，該臣看得施齊舍即施世澤奉康親王札授隨征副將，施亥舍即施明良授援剿前鎮(zhèn)偽總兵。因世澤海澄城陷被執(zhí)，與其族兄施亥隱忍蓄謀，密圖舉事。不料呂運出首，被賊擒拿，在金門蓼羅地方磔殺，全家沉死在海，情慘實甚，經(jīng)臣會疏題明請恤在案。茲準部議行臣，俟剿滅海賊之日，將施齊等被殺情由詳加查明具題等因，遵即移行詳查去后。續(xù)準巡撫臣吳、寧海將軍喇、參贊刑部尚書介、署理將軍禮部侍郎吳會咨查照，煩請題恤等因前來。又據(jù)同安鎮(zhèn)總兵王英、新投誠候補總兵陳昌咨呈：咸稱奉臣密諭，誓約擒逆，令伊侄施應元請兵進援，以至事泄被殺情由。及隨征候補投誠各官黃性震、張勝等各具甘結，呈報到臣。是施齊等謀擒被殺，已經(jīng)萬耳萬目，昭著天壤，歷歷可憑，實非止家人一語而已也。此雖謀擒之功未遂，而鄭錦因之內變，內外夾攻，賊眾奔走，金廈全收。揆厥所由，二人之功，似不可泯。茲準巡撫、將軍、參贊大臣會咨及同安總兵咨呈并海上新投誠各總兵各具甘結前來，相應題請從優(yōu)恤獎，以闡忠魂。臣謹會同巡撫臣吳、昭武將軍管、提督事臣楊合疏密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滴跏拍晔氯?。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三～二九五頁。
五六、兵部尚書李之芳等殘題本
兵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謹密題為欲凈海逆等事：該福建總督姚啟圣題前事內開：康熙二十二年五月十五日，準水師提督施瑯咨開：準貴部院移到題疏稿題前事內開，同提臣統(tǒng)臣捐膳兵二千一百名，捐船六十一號，過洋進剿者，則平陽鎮(zhèn)臣朱天貴、隨征總兵游灝、游舉、隨征都督馬俊、臣標升任留閩副將林寶等也。其統(tǒng)臣捐兵，并調陸師，共駕捐船四十三號，出海策應者，則興化鎮(zhèn)臣吳英、建寧副將謝思禮、署參將事本標守備洪范等也。其統(tǒng)臣標經(jīng)制陸師，沿海策應者，則臣標參將今升汀州副將薛受益及臣標游擊王祿，隨征左都督署臣標內左營游擊閻國柱等也等因到提督。準此，仰見貴部院籌畫周詳，親臨廈島，居中調度，安內攘外，俱得其要，分遣均得其人。惟是本提督此番航剿大舉，水陸必當兼用。在海則用水師，沖風破敵，到澎湖、臺灣；在山當用陸師，夾攻互擊。今所有水師官兵，已有四鎮(zhèn)總兵分管前進。其所選調各陸師官兵，領帶將弁，不過游守等官，非有賢能持重者，統(tǒng)率號令，終屬不專。查興化鎮(zhèn)吳總兵智勇兼優(yōu)，殫心圖報，茲派出海策應，雖亦效力，尤在后著，似未足以著其猷，不如將本提督所調各陸師委令吳總兵專統(tǒng)，同往進剿，庶水陸官兵，均有統(tǒng)轄，號令一而用力協(xié)，大可見其成效也等因到臣。
準此，該臣看得：平陽鎮(zhèn)總兵朱天貴奉旨留后策應，續(xù)準提臣咨請將留后官兵發(fā)與提臣一同進剿。臣當即發(fā)臣捐船六十一號、捐膳官兵二千一百名，同提臣進剿去后。因興化總兵吳英智勇兼?zhèn)?，水陸兼通，其才實在各?zhèn)之上。臣特令統(tǒng)率臣捐膳船兵以為后應，前疏已經(jīng)題明在案。今臣所統(tǒng)水陸官兵，俱于十三日齊到廈門。茲準水師提臣復咨請將興化鎮(zhèn)總兵吳英在后策應，不如專統(tǒng)同往進剿等因。臣因遍觀水師船只官兵，未為強厚，雖提臣勇氣百倍，自任專征，不難一鼓蕩平，但事關重大，既經(jīng)提（下缺）
朱批：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六頁。
五七、禮部題本
禮部尚書降一級留任臣介山等謹題為飛報克獲廈門、金門等事：案查先經(jīng)吏部咨稱：福建巡撫吳興祚奮勇前往，攻克海壇等各島，恢復廈門、金門等處，驅除海逆，并在事有功文職，均應照兵部議敘武職例，各準加級。其貢生、監(jiān)生、生員、俊秀、儒士、儒生□應移咨禮部議等因。臣部以監(jiān)生顧九錫、蒲奇生、柯清、蕭楚、王曰俞、劉士永、黃之駟、戴枚、俊秀李進孝等九名系何年捐納，生員馮國雄、李光垤、何鐘、陳朝進等四名系何年入學，吏部咨內俱未開明，不便懸議，移咨該撫逐一查明到部，將儒士朱士錦等八名一并議覆去后。今準原任福建巡撫吳興祚咨稱：顧九錫、蕭楚系康熙八年捐納監(jiān)生，蒲奇成系康熙十年捐納監(jiān)生，柯清、黃之駟、王曰俞系康熙十六年捐納監(jiān)生，劉士永系康熙十八年捐納監(jiān)生，戴枚系康熙七年捐納監(jiān)生，李進孝系俊秀，其馮國雄系康熙十二年由生員捐納監(jiān)生，生員李光垤系福建泉州府安溪縣學生員，何鐘系南安縣學生員，陳朝進系泉州府學生員等因到部。該臣等議得：海壇等十處有功監(jiān)生顧九錫等一案內文職官員，吏部各加二十級，相應將監(jiān)生顧九錫、蒲奇成、柯清、蕭楚、王曰俞、馮國雄俱準為貢監(jiān)各紀錄十八次，崇武等九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十八級，相應將監(jiān)生劉士永、黃之駟俱準為貢監(jiān)，各紀錄十六次，海壇、崇武等陸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十二級，相應將監(jiān)生戴枚，準為貢監(jiān)，紀錄十次■〈氵丙〉洲等四處有功文職官員各加八級，相應將生員李光垤、何鐘、陳朝進俱準為貢監(jiān)，紀錄四次。其李進孝、朱士錦、林皋、張卓亭、李茂、林憲、劉日璋、林夢弼、周鴻俱系業(yè)儒，無有議敘之例，相應請敕下該撫酌量獎賞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禮部尚書降一級留任臣介山、尚書降四級又降二級留任臣沙澄、左侍郎臣額星格、經(jīng)筵講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臣楊正中、右侍郎加二級臣沙海、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臣陳廷敬，儀制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雅虎、員外郎臣法篤祜、員外郎臣范承澤、（下缺）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八頁。
五八、福建提督施瑯殘奏本
提督福建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太子少保右都督伯加一級臣施瑯謹奏為欽奉上諭事：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八日，二等侍衛(wèi)吳啟爵赍捧宣讀上諭，諭吏、兵二部：向來?？芨Z踞臺灣，出沒島嶼，窺伺內地，擾害生民，雖屢經(jīng)剿撫，余孽猶存。沿海地方，烽煙時警。邇者，滇、黔底定，逆賊削平。惟海外一隅，尚梗王化。爰以進剿方略，咨詢廷議，咸謂海洋險遠，風濤莫測，長驅制勝，難計萬全。朕念海氛不靖，則沿海兵民弗獲休息，特簡施瑯為福建水師提督，前往相度機宜，整兵征進。該提督忠勇性成，韜鈐夙裕，兼能洞悉海外形勝，力任克期可奏蕩平。遂訓練水師，整頓戰(zhàn)艦，楊帆冒險，直抵澎湖，鏖戰(zhàn)力攻，大敗賊眾，克取要地，立奏膚功。余眾潰遁臺灣，懾服兵威，乞降請命。已經(jīng)納土登岸，聽候安插。自明朝以來，逋誅賊寇，始克殄除，瀕海遠疆，自茲寧謐。此皆該提督矢心報國，大展壯猷，籌畫周詳，布置允當，建茲偉伐，宜霈殊恩。施瑯著加授靖海將軍，封為靖海侯，世襲罔替，以示酬庸。前進剿云南官員，曾各加一級，兵丁賞賚一次。頃因該提督所統(tǒng)官兵，出海進剿，勤勞堪念，已經(jīng)照云南例加級賞赍。復思官兵遠抵海疆，冒險剿寇，非滇黔陸地用兵可比，在事官員，著再各加一級，兵丁再賞一次，以示特加優(yōu)渥至意。爾二部即遵諭行，特諭，到臣。欽此欽遵，荷蒙欽賜御衣、御筆、序賦，溫諭俯問，臣即率領行間鎮(zhèn)營大小將領，并偽藩偽公侯伯鎮(zhèn)（下缺）
朱批卿親統(tǒng)官兵，直出大洋，平靖海氛，勞績茂著，特封侯爵，以示酬庸，著祗遵成命，不必控辭。余著議奏，該部知道。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七頁。
五九、兵部殘題本
（上缺）澤由暹羅國前來投誠等情，事關外洋駕來船只，理合具報等情到卑職。據(jù)此，理合轉報等情到本職。據(jù)此，隨吊該管船藍澤查問：你這船是誰人的？是甚么船號？有多少長闊？于何年月日在何處去何番國？做甚么勾當？幾時在那邊過來？船上有何貨物？舵梢共有多少人？據(jù)供：小的船是劉國軒的船，船號東本鳥，船身長有七丈余，闊有二丈四尺余，是康熙二十二年閏六月初一日在臺灣開船往日本生理，本月二十三日到日本發(fā)賣，就在日本買貨，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起身，至本年二月二十□□到暹羅，六月初一日在暹羅開船，至七月□□□□□□外，十五日到廈門，舵梢共有八十三人等情，供報在案。據(jù)此事關外洋船只來汛，見有貨物在船，隨撥弁兵駕哨，著令四面看守嚴謹，不許疏漏。除將該管船藍澤送靖海將軍查驗，并咨報巡撫部院外，伏乞檄委文員赴廈，公同查驗船上貨物、人數(shù)并船只丈尺、軍火器械，逐一查確，另行造報等緣由到臣。據(jù)此，隨即檄行該鎮(zhèn)道確查詳報去后。
本月二十六日，又據(jù)該鎮(zhèn)楊嘉瑞報稱：本年七月十五日，據(jù)本標中軍游擊王猷報，據(jù)把總韓英報稱，外洋鳥船一只，進入廈門港，查系劉國軒下管□□□□□□□□來投誠等情由，業(yè)經(jīng)呈報本部□□□□□□廈公同查驗該船貨物、軍火、人數(shù)在案。本月十九日，據(jù)同安縣知縣楊芳聲呈同前事內稱：本月十七日，據(jù)石潯司巡檢沈寅俊報稱：本月十五日午時，有鳥船一只泊浯嶼，進港詢問，據(jù)稱劉國軒下船只，由暹羅國回廈投誠。管船官藍澤等情到縣。據(jù)此，業(yè)于十七日具由通報外，茲據(jù)巡檢沈寅俊呈報前項船只進港，合請委員兼同卑縣即到船上看驗貨物、軍器、炮火等項，并取口供，仍撥員役看守，以便造冊詳報督撫兩部院察奪施行等因到本職。據(jù)此，隨即行令本標中軍游擊王猷，會同安縣備□□□□報去后。茲據(jù)該游擊呈同前事內稱：□□總鎮(zhèn)諭令卑職會同同安縣逐一備細詳查船身闊長深淺丈尺，船上粗細貨物若干，軍器炮火若干，舵梢水手若干名數(shù)，并取藍澤等口供，仍撥員役看守具冊呈報等因。奉此，該卑職遵即會同同安縣楊知縣親到該船查驗貨物，確詢口供。據(jù)管船官藍澤供稱：小的此船系偽武平侯劉國軒的船。于去年正月間，在臺灣制造，撥配白糖二千零五十擔、冰糖一百五十擔，去年閏六月初一日就臺灣開船。閏六月二十三日到日本港發(fā)賣白糖、冰糖，共版銀一萬三千五百二十兩，除給目梢辛勞糧蔬銀三千五百一十八兩五錢外，尚存版銀一萬零一兩□□□。此銀就日本買紅銅、金版、茶■〈石古〉、京酒、柿果、栗子、醬瓜、豉、油蜇、■〈魚曷〉魚、鰇魚等項，隨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日本開駕。今年二月二十二日到暹羅，將前項貨物發(fā)賣。除存紅銅一百六十箱，其余共賣過紋銀八千三百一十二兩七錢七分五厘。除暹羅發(fā)給目梢辛勞糧蔬銀一千五百二十九兩二錢五分五厘，實存銀六千七百八十三兩五錢二分。小的在暹羅奉本爵主諭吊，將船駕回廈門。隨將原銀買置船錫、蘇木、胡椒、象牙等項，并目梢貨物，現(xiàn)開在冊。于今年六月初一日，就邏羅開駕。此七月十四日□□□外，有把口哨船盤問，令小的將船駕入內□，□十五日灣泊廈門港內。小的船上目（梢）共八十三人，花名并炮火、軍器等項，現(xiàn)開在冊。其船號為東本鳥。船長七丈七尺，闊二丈四尺余，深一丈五寸。船頭至船尾，大小共二十五艙。逐項照實供報，并無隱漏，所供是實等情。據(jù)此，除船只貨物交左哨千總王騰超帶領目兵三十名，同同安縣現(xiàn)委員役看守外，合將公同查驗過貨物、軍火、人數(shù)，備造清冊呈報等情前來。理合連冊一并呈報等因。計冊開公司貨物鉛二萬六千四百八十斤、蘇木一十二萬斤、錫四萬斤、上安息四百五十斤、下安息四□斤、胡椒一□三百斤、豆蔻五十斤、二枝擔象□□一□□□□斤、三枝擔象牙重三百九十六斤、七枝擔象牙重一百七十二斤、官燕窩二籠重八十八斤、半燕窩一籠重三十九斤、半燕窩二籠重一百一十四斤、烏燕窩二籠重一百二十六斤、本色象布八十疋即粗西洋布、白象布七十六疋即粗西洋布，尚存銀二兩五錢九分，載回紅銅一百六十箱重一萬六千斤，目梢貨物蘇木二萬五千斤、錫九千五百斤、（玉）米二千五百斤、蝦米一千五百斤、降真香一千斤、檀香一千五百斤、哆羅哞四疋、內綠色二疋、木紅色二疋、紅銅十五箱重一千五百斤、彭亨藤一□二百□□□□百五十斤、孔雀尾十七個、藤（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六～六二七頁。
六○、部題福督王國安疏殘本
?。ㄉ先保┝罘佃貧w等因在案。今黃成供系偽延平王下偽吏官洪磊于康熙二十二年閏六月在臺灣發(fā)出，往日本、暹羅貿易之船。藍澤供系偽武平侯劉國軒于上年閏六月間在臺灣發(fā)配貨物，開往日本、暹羅生理之船。茲洪磊已經(jīng)投誠，劉國軒業(yè)經(jīng)授職，而續(xù)歸興販之船只，其管船舵梢，自當查明原籍安插，貨物銀兩仍應給還原主。惟是駕來船只，與軍火炮械，不便一體給還，應留營充用。除一面檄行該鎮(zhèn)及道府等官，將船貨炮械差撥兵役同洪磊、黃成、藍澤等看守，統(tǒng)候部議。所有返棹船只進港情由，理合會疏題報。臣謹會同巡撫臣金鋐、靖海將軍侯水師提督臣施瑯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謹題請旨?？滴醵臧嗽率疹}，九月初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議得：福督王國安疏稱：黃成鳥船一只、藍澤鳥船一只進廈門港，臣查臺灣偽藩等未歸之前，興販外國船只，經(jīng)將軍施瑯已經(jīng)題明在案。今黃成供系偽吏官洪磊之船，藍澤供系劉國軒之船，船只炮械查明應留營充用之等因。準此，又據(jù)□安縣知縣楊芳聲冊報同前由各到臣。
據(jù)此，該臣看得：管船黃成、蔡允六駕大哞鳥船一只，于康熙二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進廈門港，又管船藍澤駕東本鳥船一只于二十三年七月十五日進廈門港。準據(jù)靖海將軍水師提督臣施瑯、廈門鎮(zhèn)總兵官楊嘉瑞行據(jù)參將羅士鉁、游擊王猷等文武各官訊取口供，及各船舵梢姓名，所載貨物銀兩數(shù)目，逐一開報前來。臣查臺灣偽藩、偽侯伯等未歸之前，興販外國過洋船只，經(jīng)靖海將軍提督臣施瑯于題報外島外省偽鎮(zhèn)船■〈舟宗〉等事案內，題明將押坐船主及舵梢家屬盡行吊取的保悉題報在案。茲據(jù)黃成、蔡允六駕大哞鳥船一只于六月二十四日到浯嶼，二十五日進廈門港。隨行據(jù)署本標中軍參將羅士鉁、廈鎮(zhèn)中軍游擊王猷、海防同知周士賢、知縣楊芳聲公同詢訊口稱及船上舵梢并所載貨物數(shù)目開報前來。除將黃成、蔡允六并火長舵梢共六十七名及貨物發(fā)交偽吏官洪磊看守照管去后，其余船只，俟有駕回到廈，立即咨達。為此備咨，請煩察照主稿挈銜具題等因到臣。
準此，同日又據(jù)廈門鎮(zhèn)總兵官楊嘉瑞報同前□，計冊□大哞鳥船一只，管船黃成、蔡允六火□□□□□□細、副舵工謝升、總管林明、副總管陳英、阿班謝鼎、頭椗陳三、大繚陳春、押工陳好、直庫林七、香公張玉、總鋪倪明、副總鋪陸招、副阿班陳才、一阡陳興、二阡林靖、三阡陳寅、二椗陳申、二繚陳好、三板工黃麟、副直庫陳助、目梢楊勝、張四、陳武、蔡朋、林順、王雙、陳美、盧進、金長、黃未、陳建、楊卯、王進、林尾、金盛、林奏、林勝、郭進、洪創(chuàng)、鄧三、王贊、王文、陳■〈毛上灬下〉、洪烏、陳五、李任、楊金、曾五、曾才、陳隱、張糞、許禮、陳妹、陳宇、李慶、薛元、陳尾、周順、陳清、陳福、厚仔、林會、林通、呂就等共六十七名，并開明公司貨物乳香一千一百□□□□四十三疋、石青灰布共一百二十六疋、大緝布八十六疋、方氈五領、小緝布一百九十六疋、中緝布共一十五疋、烏大中卯布三百二十五疋、花圍巾一百七十七個、毛里布一十六疋、烏小卯布一十七疋、白粗灰布共二百一十九疋、白陜布四十五疋、白小粗布三十三疋、布幔天共一百三十一個、水幔仔一百四十五個、石青象布一十三疋、烏粗灰布共一百一十疋、烏毛里布五十疋、烏灰布共七百七十五疋、卷綾七十二疋、雜色紅毛紬四十八疋、紅哆羅哞一疋、水灰黃色哆羅哞一疋、魴魚皮三十三張、檳榔二百擔、烏糖二百二十二擔零八十五斤、連安息共二十二擔零一十五斤、藤黃八擔五十四斤、燕窩共二百四十四斤零七兩、柳條三疋、白象布二百一十九疋、烏中卯布二十二疋、蘇木九百十二檐、鉛一百六十一擔六十斤、錫一百四十擔、象牙共一十九擔五十四斤，附搭貨物白灰布一百七十疋、白象布四百八十六疋、白粗布一十一疋、布幔天七個、濕水爛紅哆羅哞二疋、幼布二十疋，目梢貨物大白布二十三疋、印花布仔九十八塊、蘇木一十擔、鉛三十三擔九十斤、錫一十一擔、象牙二百八十斤、藤黃二百五十斤、食燕八十一斤、魴魚皮一百七十八張、蠟一百八十斤、海參三百五十斤、大□子七十一擔一十八斤、紫梗枝二（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二九八～二九九頁。
六一、康熙年記注殘冊
一
?。ㄊ暝拢┏蹙湃眨＝偠揭⑹プ鄠魏钪焯熨F自海上投誠事。上曰：朱天貴率領二萬余兵、船三百余只來降，甚為可嘉，著加議敘。
二
二十一年壬戌十月初四日丁丑辰時，上御干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福建水師提督施瑯奏請自行進剿臺灣，上曰：進剿臺灣事宜，關系甚重，如有機會，斷不可□，當度勢乘機，即圖進剿；這所奏著議政王大臣會□具奏。
初六日己卯辰時，上御干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議政王大臣會議準提督施瑯自行進剿臺灣□剿事，上曰：爾等之意何如？大學士明珠奏曰：若以一人領□進剿，可得行其志；兩人同往，則未免彼此掣□，不便于行事。照議政王所請，不必令姚啟圣□往，著施瑯一人進兵，似乎可行。上曰：然。進剿?？埽P系緊要，著該督撫同□□攅運糧餉，毋致有誤。前經(jīng)姚啟圣題定武弁功罪條例，著專交施瑯遵行。上又曰：聞海寇較前衰微已甚。明珠奏曰：據(jù)姚啟圣奏稱，?？茉柑臧l(fā)歸誠，照朝鮮、安南入貢，可見鄭錦已死，賊無渠魁，勢必衰微。上曰：?？芄虩o能為，鄭錦在時、猶茍延抗拒，錦死、首渠既除，余黨彼此猜疑，各不相下，眾皆離心，乘此撲滅甚易，進剿機宜不可停止。施瑯相機自行進剿，極為合宜。
三
二十一年壬戌十二月初五日戊寅，上御干清門，聽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政事畢，部院官員出，大學士、學士隨捧折本面奏請旨。為兵部題補福建同山總兵官員缺、或開列參領或開列副將請旨事，上曰：目今進剿海賊，機宜緊要，著該督撫會同選擇熟諳水路、素有才干者具奏。
四
二十四年乙丑三月初三日癸亥早，上御干清宮，講官常書、孫在豐、歸允肅進講羔羊之皮三章、殷其雷三章。辰時，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王起元、丹代禪布以折本請旨。（中略）又臺灣投誠鄭克塽、鄭崇請議敘之處，議不準行。上曰：爾等之意若何？明珠等奏曰：他省投誠之人亦有概行議敘者，鄭克塽、鄭崇等獻納臺灣投誠，亦為可嘉；況此投誠人內，人材健壯可用者頗多，此輩似仍應議敘。上曰：大兵進剿，鄭克塽等即獻臺灣投誠，久踞海島之寇，盡行消滅，天下遂爾寧謐，若此輩不行議敘，殊屬屈抑。著九卿詹事科道會議具奏。
二十二日壬午辰時，上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朱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韓菼以折本請旨。（中略）福建提督施瑯題請議敘巡海道線一信等，議不準行。上曰：航海維艱，線一信等安插百姓，著有勞績，著議敘。又兵部題提督施瑯題請議敘伊子施世驥以文職用，議不準行。上曰：施瑯之子應照部議不敘，但施瑯多有勞績，著議敘。
未時，御景山內前殿，召廣西巡撫范承勛、福建興化府總兵官吳英賜宴畢，（中略）召總兵官吳英至御榻前，上曰：爾有所奏否？英奏曰：臣前同提督施瑯進征臺灣，仰仗天威，得以奏捷，鄭克塽納土投降，已經(jīng)安插得所，不敢瀆奏。但臺灣設兵八千名，若彼處錢糧不足贍養(yǎng)，歲需內地協(xié)餉數(shù)萬金，似非長計〔察鄭克塽竊踞臺灣時，曾令人耕種海中小島田地，歲收其租，以資眾用〕。今臣愚見，請將八千兵丁，半為鎮(zhèn)守，半為屯種。每兵給田三十畝，督令盡力耕獲。除費用外，收其余粒，可以充餉。況牛只、田器，彼處俱有存者，耕種甚易，收獲頗饒。行之有法，可以永省協(xié)濟。伏望睿裁。上曰：爾言甚是。邊地屯田，古有成法。爾回任后，具疏來奏，朕自酌行。諭畢，上回宮。
二十七日丁亥辰時，上御瀛臺門聽政。（中略）提督施瑯題進剿彭湖傷亡兵丁應給恤賞，兵部議此番軍功尚未議敘，應無庸議。上曰：凡軍功議敘恤賞俱關緊要，如遲延日期，往返咨查，恐奸宄之徒舞文作巧，易生弊端。朕思此等貧兵，早給一日恤賞，便得早受一日實惠。此后著一概速行議敘結案。
二十八日戊子辰時，上御瀛臺門聽政。（中略）兵部議施瑯題請賞恤彭湖傷亡兵丁，上曰：議敘軍功、恤賞傷亡，俱關緊要，著差兵部賢能司官二員前往察明，速行議敘賞恤，務俾各沾實惠。
五
二十四日乙丑四月十九日戊申辰時，上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徐干學、韓菼以折本請旨。（中略）又禮部覆準福建總督王國安題外國進貢船只應行抽稅，令其貿易。上曰：外國私自貿易船只，或可抽稅。若進貢船只，亦行抽稅，于大體不合，亦非朕柔遠之意。明珠、王熙等奏曰：大哉王言！實非臣下所能見及。上曰：此事俟九卿將施瑯等所題之事會議啟奏后，再行請旨。
二十二日辛亥辰時，上御干清門聽政。部院各衙門官員面奏畢，大學士覺羅勒德洪、明珠、王熙、吳正治、宋德宜、學士麻爾圖圖、納席爾達、吳興祖、牛鈕、王起元、丹代禪布、徐干學、韓菼以折本請旨。九卿詹事科道會覆提督施瑯題請定船只數(shù)目及防察漁舟則例，不準行；其抽稅，郎中吳什巴請于臺灣、廈門建立衙門抽稅等因，仍準行。上曰：這疏內事情，關系緊要，著遣部院堂上官一員前去與施瑯會同詳議具題。其應差堂官職名，著開列來奏。
——錄自明清史料戊編第一本一七～一八頁。
六二、吏部題本
吏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等謹密題為招撫未蒙優(yōu)敘、吁懇題請察案敘議、以廣皇恩事：奉御前發(fā)下紅本該福建提督施瑯密題前事內開：據(jù)江南揚州府管糧通判林升申稱：卑職于康熙十七年間，傾家募備鞍馬、丁壯，赴前福建總督軍前隨征。九月內破敵于蜈蚣、龍虎山，恢復長泰、同安二縣及江東橋等處。十九年二月內，攻破寇壘十九寨，恢復海澄縣城、金門、廈門等島，已經(jīng)塘報?？滴醵炅聝?，將軍攻破彭湖，克平三十六島，海逆遣差求撫，卑職蒙姚督院、金撫院會題，公委赍發(fā)招安告示下海。適將軍差侍衛(wèi)吳啟爵、筆帖式常在等俱到臺灣，面見偽藩鄭克塽、偽侯伯劉國軒、馮錫范等，多方宣布德意，鄭克塽遂差員赍帶印信、降表，同職赴督、撫、提衙門驗明繳部。蒙姚督院開列招撫顛末，并卑職呈繳鄭克塽宴金一百兩、劉國軒、馮錫范贐儀四十八兩，發(fā)司貯庫充餉。于二十二年八月內會題續(xù)為遵探回報事，本年十月二十日奉兵部咨開：據(jù)福督姚啟圣疏稱：臺灣兵民于七月二十二、三等日盡行剃發(fā)，惟偽藩各官侯旨到日遵制剃發(fā)獻地。臣又發(fā)示，令偽官等速將印冊盡交提臣收管，主稿會題。又臣差官林升等帶回鄭克塽等偽書三封，并名帖及差官代饌單另咨繳部，所有饌銀共一百四十八兩，俱發(fā)司貯庫等因。奉有該部知道之旨，欽此。查臺灣投誠事理，近經(jīng)議政王等據(jù)福建水師提督施瑯一疏會議，令料理糧餉侍郎蘇拜會同該督、撫、提等確議具題，已經(jīng)奉旨行文在案，此疏無庸議覆，相應批存，仍咨該督并戶部知照等因。又為恭報臺灣就撫等事，本年十月三十日奉兵部咨內開：據(jù)福建水師提督施瑯題前事一疏，奉旨：覽卿奏臺灣就撫，鄭克塽、劉國軒、馮錫范等差偽員馮錫珪、劉國昌、馮錫韓等具疏投誠，情愿繳送偽印冊，率眾登岸求請安插，已令侍衛(wèi)吳啟爵等持示前往，曉諭安輯等語。海洋遠徼，盡入版圖，積年逋寇，悉皆向化，具見卿籌畫周詳，剿撫并□，克奏膚功，朕心深為嘉悅。在事有功人員，著一并從優(yōu)議敘具奏等因，欽遵在案。卑職伏念皇恩浩蕩，查從前凡有招撫報效者概議優(yōu)敘，如閩之生員林斌范、陳克峻招撫偽同安仆鄭鳴駿、偽同安伯鄭纘緒，敘授云南、江西二屬府同知，楚之民人周昌招撫陜西叛提督王輔臣，敘授山東登萊僉事道，閩之投誠官黃性震奉委招撫海上零星投誠，敘授直隸霸昌僉事道，部載往例，歷歷可據(jù)。即今與卑職同下海招撫者，將軍差官吳啟爵以侍衛(wèi)敘擢太原總兵，常在以筆帖式敘擢主事，卑職探鯨穴，艱危百倍，偽贈充餉，不敢私受，既不得與周昌等同議撫安授職之列，復不得與吳啟爵等同膺通國歸誠之賞。今姚督院已故，當日乃系將軍專征，不得不激切比例吁懇，俯念冒險勞績，賜題察案敘功等緣由到臣。
據(jù)此，竊查臺灣前來求撫之時，臣差侍衛(wèi)吳啟爵、筆帖式常在等先往臺灣張示曉諭，看驗各偽官百姓人等削發(fā)。當時督臣姚啟圣亦有遣候選通判林升赍帶告示到臺安撫，事屬冒險渡海，經(jīng)督臣題報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啟圣已故，吁懇具題。臣叨專征，不得不為代題，應作何議敘，出自圣恩。伏乞皇上睿監(jiān)，敕部議覆施行。為此具本，謹密題請旨?？滴醵迥晔率巳疹}，二十六年二月初七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紅本兵部于二月初九日咨送到部。
該臣等議得：福建提督施瑯密題疏稱：江南揚州府管糧通判林升申請緣由，臣查臺灣前來求撫之時，差吳啟爵、常在張示曉諭，看驗削發(fā)，當時督臣姚啟圣亦遣林升赍帶告示到臺安撫，事屬冒險渡海，經(jīng)督臣題報在案。今林升以督臣姚啟圣已故，吁懇具題，應作何議敘，出自圣恩等語。查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內，原任總督姚啟圣疏稱，差即用通判林升赍招撫安民告示過海，冒險前到臺灣，林升等將兵民剃發(fā)帶回偽書名帖及差官代饌銀一百四十八兩，俱收貯庫等語。侍衛(wèi)吳啟爵、六品筆帖式常在進剿臺灣，催運糧餉，破敵不避鋒鏑，屢經(jīng)勞瘁，議敘具題，給與吳啟爵拜他喇布勒哈番，將常在以伊應升主事之缺先用，林升雖赍領告示，差往招撫臺灣，但無殺賊勞瘁之處，應將提督施瑯所題通判林升議敘之處無庸議，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醵甓露蝗?，吏部尚書正一品臣李之芳、經(jīng)筵講官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降三級又降一級留任臣李天馥、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降一級又降一級留任臣傅臘塔、文選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門德禮、郎中臣汪錞、員外郎臣郭禮、員外郎臣高必弘、員外郎臣鐘儀杰、主事臣王藻圖、主事加三級臣蘇爾德。
旨：林升差往臺灣招撫情節(jié)，著詳察再議具奏。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二九～六三○頁。
六三、禮部殘題本
?。ㄉ先保Z、小門嶼、吉貝嶼、馬鞍嶼、吼門、鴈靖嶼、中墩嶼、■〈蟲咠〉仔嶼、北山嶼、鳥嶼、香爐嶼、大小烈?guī)Z等三十六島，殺賊一萬四千余名，并招撫臺灣□空銜，授為拜他喇布勒哈番，準襲二次，注入廣東潮州衛(wèi)?？滴跞晔鲁跛娜盏纫虻讲俊２椤趵齼乳_：總兵官病故者，照伊加級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應否與謚，請旨定奪。凡與謚官員，工部給與碑價，本家自行建立。祭文、碑文，內閣撰擬等語。該臣等議得：準兵部咨稱，左都督管福建金門總兵官事加贈太子少保陳龍病故等語，應照定例，按其品級，給與全葬之價，并給與一次致祭銀兩，遣官讀文致祭，祭文該衙門撰，擬□□與謚，伏候上裁，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滴跞觊c三月初八日，禮部尚書加四級臣佛倫、經(jīng)筵日講官起居注尚書兼管翰林院詹事府教習庶吉士加二級臣張英、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加二級臣王澤弘、經(jīng)筵講官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加一級臣王封■〈氵榮〉、祠祭清吏司郎中加三級臣馬晉泰、郎中臣喬士容、員外郎加二級臣紀賽、員外郎臣白良瓚、主事臣騰德、主事臣席璋、主事臣高聯(lián)璧。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一頁。
六四、「航剿臺灣有功」殘件
（上缺）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航剿臺灣有功，蒙提督施瑯咨送赴部候選，將原札繳部，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轉報咨部訖。又光州原安插墾荒守備阮欽，于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在浙江任內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奉文提赴福建，航剿有功，蒙提督施瑯咨送赴部候選，將原札繳部，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初六日轉報咨部訖。固始縣原安插墾荒游擊鐘鰲，因患痰嗽病癥，于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二十八日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三六年閏三月十九日轉送咨部訖。商城縣原安插墾荒都司僉書許祥，因患病癥于康熙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十二日轉送咨部訖。汝州申報原安插魯山縣墾荒參將曾升，因患臌病，于康熙三十六年十月十三日病故，其原領札付已于康熙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轉送咨部訖。所有康熙三十六年分各墾弁并候補等官病故日期及繳札緣由，擬合匯詳呈報，伏候本部院復核題報施行等情到臣。
該臣看得：墾荒各弁并候補人具病故日期，例應年終匯題。今據(jù)布政使佟世雍將各弁病故日期詳報前來。臣查康熙三十六年分豫省墾荒左都督許勝、參將林錄、黃猛、曾升、游擊鐘鰲、都司僉書許祥、署都司僉書曾四各病故日期，并原領札付經(jīng)臣先后咨繳兵部查銷訖。再查墾荒病故都督僉事許克濟，因調征臺灣有功，補授陜西鎮(zhèn)羗營游擊，于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內休致繳札。病故游擊陳龍、守備阮欽，于康熙二十一年四月內奉文調閩航剿有功，赴部候選繳札。病故候補都司僉書馬義杰，于康熙二十三年二月內赴部投供繳扎。經(jīng)臣咨報兵部在案，合并聲明，相應循例匯（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一頁。
六五、諭祭靖海侯福建水師提督施瑯文
皇帝諭祭靖海將軍靖海侯太子少保右都督福建水師提督事加贈太子少傅謚襄壯施瑯之靈曰：朕惟宣力巖疆，臣子奉公之大誼；推恩良翰，國家恤下之弘仁。勛庸克著于生前，寵澤宜加于身后。爰稽憲典，式備哀榮。爾施瑯秉性赳桓，賦姿果毅，夙嫻豹略，運籌策于戎行，早握虎符，建旌幢于閩嶠。當海氛之未靖，扇遺燼于窮荒，爾乃祗奉廟謨，肅將天討。駕樓船于碧海，鵝鸛風生；耀組甲于洪濤，鯨鯢電掃。諸島盡摧其窟穴，大洋遂入于版圖。惟朝廷宏遠馭之模，不遺絕域；亦將帥賈先登之勇，克奏膚功。肆啟侯封，用酬勞績；俾開幕府，永鎮(zhèn)炎方。膺簡任以有年，矢恪勤而盡職。方資綏輯，忽軫溘亡！念偉伐以如存，沛隆施于勿替。聿頒祭醊，用賁泉扃。嗚呼！鐘鼎長銘，懷壯猷于服遠；絲綸渙被，加殊渥以飾終。爾靈有知，庶其歆享?。滴跞吣昃旁率蝗眨?br />
第二道
勛垂專閫，彌懷將略之優(yōu)；禮重恤終，倍著國恩之厚。椒馨載錫，竹帛逾光。爾施瑯勇力超群，謀猷邁眾。遵廟筭以馳聲域外，底定臺灣；荷宸褒而授鉞海濱，輯寧閩嶂。疏封錫爵，五等攸崇；紀績銘功，千秋有耀。方干城之是寄，遽麾節(jié)之長辭。睠念前勞，良深軫悼！洊頒異渥，聿備彝章。庶格靈筵，欽承寵命?。滴跞吣昃旁率娜眨?br />
第三道
閫帥成勞，早茂膺夫爵命；皇家恤典，尤倍渥于勛臣。奠醊屢陳，恩施洊被。爾施瑯材武性成，韜鈐夙裕。壯略克彰于破竹，崇封聿建于分茅。隆上將之權，輝煌節(jié)鉞作南邦之鎮(zhèn)，鞏固屏垣。三軍之訓練維嚴，歷載之忠勤勿替。忽焉凋謝，實切憫傷！爰雕俎之頻頒，降寵綸而三錫。欽茲異數(shù)，尚克歆承?。滴跞吣昃旁率眨?br />
——錄自明清史料戊編第一本二○頁。
六六、已故公鄭克塽母黃氏再吁請?zhí)於髑宀楫a業(yè)殘葉
一件，再吁天恩等事：康熙四十八年四月二十一日，準戶部咨：福建清吏司案呈：戶科抄出廣東巡撫范時崇題前事，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二十二日題，十二月二十三日奉旨：丘嘉穗等著議處具奏，該部知道，欽此。于本月十四日抄出到部。查得廣撫范時崇疏稱：正黃旗漢軍公品級鄭克塽清查產業(yè)一案，鄭克璋于四十七年六月初二日到省，限滿未據(jù)查審。所有承查遲延之歸善縣知縣丘嘉穗、海豐縣知縣吳天吾，相應指參。至于潮州府屬產業(yè)，俟鄭克璋赴潮質詢之日，扣限查參等因前來。應將丘嘉穗等二員交與吏部議處，仍行該撫，將鄭克塽產業(yè)有無之處，作速查明具題可也。合咨前去，查照施行等因到臣。
準此，該臣察得此案已行布政司移會鹽運司轉行惠、潮二府確查，已據(jù)惠州府行據(jù)歸善、海豐二縣查審，取有并無查審不實印結。又據(jù)潮州府申報：鄭克璋等不遵護送，并未到潮，對質無憑等情，詳報到臣。經(jīng)臣咨部，仍以鄭克璋等到潮之日扣限查審在案?？滴跛氖四晔露蝗?，準戶部咨為土豪悖旨強霸等事內開：查得正黃旗漢軍已故公品級兼佐領鄭克塽母黃氏同媳朱氏叩閽狀稱：奴才之子鄭克塽在日，請將曾寧等十一戶并原留在閩家口查提來旗，及閩廣被占產業(yè)查還。蒙皇恩浩蕩，準奴才之子鄭克圻等發(fā)往廣東、福建巡撫清查。鄭克圻等欽遵前往。閩省旗丁一項，業(yè)經(jīng)府縣查明。晉江、同安二縣產業(yè)，已經(jīng)查出，尚未交還。漳州府產業(yè)，現(xiàn)在行查未結。其廣東產業(yè)，俱被土豪霸占。及至歸善、海豐兩縣，以無契推諉，并不以部冊為憑。即有占產之人具呈還產，地方官不容清還，反將家人誘往數(shù)載，拖斃二命。再如歸善縣鹽町等業(yè)，復被勢豪陳舜卿等霸占。如廣東地畝，不系奴才之子祖產，則福建所查產業(yè)，又如何查出？明系地方官徇情屬真。今鄭克璋煢煢等逆旅，抱冤莫伸，奔歸哭訴，無奈冒死再陳。若不敕差大人親審，則所陳之事，沒世難明。叩乞主子開天地之恩，敕差大臣，會同閩、廣撫臣，確審實系奴才之子祖產，照冊斷還。若所陳虛謬，即著刑部將奴才就地正法，以示眾民等情前來。查先經(jīng)鄭克塽告伊留閩家丁曾寧等十一戶抗拒不來等情一案，先經(jīng)臣部將原任員外郎今升太常寺少卿荊山差往閩省審明，將曾寧等五十五名口斷給鄭克塽在案。今鄭克塽之母黃氏等叩閽狀稱：閩省旗丁產業(yè)已經(jīng)查出，尚未交還等語。應令福撫作速查明還完具題。再黃氏等狀內又稱：廣東產業(yè)俱被土豪霸占，地方官徇情，若不差員親審，則所陳之事難明等語。相應派臣部賢能司官一員帶伊子鄭克璋前往廣東，會同該督撫確查審明具題。俟命下之日，臣部將官員職名開列具題可也等因。康熙四十八年十一月初二日題，本月初四日奉旨：依議，欽此。相應移咨前去，欽遵施行等因到臣。欽此，經(jīng)臣案行布政司移會鹽運司轉行惠、潮二府一體欽遵奉行去后，應俟欽差戶部郎中臣吳爾哈納會同督臣趙弘燦查審會題，未完結，理合登明。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三本三○○頁。
六七、正紅旗漢軍佐領緣由冊
鄭安康佐領下鄭克塽，于康熙二十二年自臺灣舉國歸誠，蒙圣祖仁皇帝封為公品級。至康熙三十二年間，因自福建搬取壯丁來京時，請編佐領一個，養(yǎng)贍家口。奉旨賞給佐領一個。隨將鄭克塽親弟四品官鄭克■〈與上土下〉初次編管。鄭克■〈與上土下〉因匿逃發(fā)遣，將伊親兄公鄭克塽管理。鄭克塽病故后，將伊親子閑散鄭安福管理。鄭克塽病故時，遺本奏稱家道貧寒，難以養(yǎng)贍，懇吁天恩，再添賞一個佐領。奉旨準其再添一個佐領。即將鄭克塽親弟閑散鄭克塙初次編管。鄭克塙病故后，將伊親子閑散鄭安德管理。其前管初編佐領之鄭安福，因命案罣誤革職，又因伊佐領下壯丁不敷額數(shù)，經(jīng)原任都統(tǒng)盧詢奏明，將鄭安福所管之佐領歸并在鄭安德一個佐領下管理。今于雍正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八旗會議，鄭安德佐領下壯丁甚少，應將此佐領改為半個佐領等因具奏，奉旨依議，欽此欽遵。后鄭安德因鐘沛捏造謠言案內降調，于雍正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將鄭克塽親子領催鄭安康管理佐領。于雍正九年四月內，因八旗均齊佐領，奉旨將內務府撥出之壯丁添足一個佐領，鄭安康現(xiàn)今供職，共管三次。合將其族派開后：
鄭克塽于康熙二十二年自臺灣舉國歸誠，蒙恩封為公爵，二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弟鄭克■〈與上土下〉，初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弟鄭克塙，管第二個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子鄭安福，三次管初編佐領。
鄭克塽之侄鄭安德，二次管第二個佐領。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二頁。
六八、一等侯馬國鐘世襲單
鑲黃旗漢軍一等侯馬國鐘：查馬國鐘所襲一等侯爵，由伊高祖馬得功為明時武弁，大兵平定河南、江南時來歸。隨率同官兵擒斬偽王朱誼氻，經(jīng)略韋爾韜、總兵楊三貫等。又率兵恢復福建，斬獲甚眾，論功屢封三等侯。康熙四年陣亡，加封一等侯，世襲罔替。今擬順勤侯、恭義侯。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七本六三二頁。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