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部分

普陀洛迦新志 作者:普陀洛迦新志


太素照微(鄞縣人)

一輪普容

西宗性?。ù讼挛迦税辞刂玖校?

無礙性懋

宏如海福

養(yǎng)如性倫

龍安海寶

康熙二十三年

甲子

明益普容(有傳)

慈德(道衡前住持。見通旭普慧庵記。)

海涵(事見舊志梵剎,普濟太古堂。)

康熙二十五年

丙寅

道衡普周(有傳)

傳如心受(鄞縣人)

公闇通亮(有傳)

巨然照音(松江人)

康熙二十六年

丁卯

自求福

別庵性統(tǒng)(有傳)

康熙二十八年

己巳

通元照機(有傳)

天鑒通遠(yuǎn)(揚州人)

耆英隆壽(鎮(zhèn)海人,華亭陸祖修贈詩云:師住名山六十年,化城幾度見滄田;白蓮花發(fā)重棲定,紫竹林深又結(jié)禪。萬斛潮音香界落,一龕佛火海天懸;前身我亦為居士,丈室長期證法緣?!鸢醋载灲椋陵扔?,二十二人。除慈德、海涵,今新采入外,余俱舊志列于清初禪德。除貫介、養(yǎng)源、道衡、公闇、通元略有可查外,其余事跡年分均失傳。且是否俱是住持,亦不得知。但舊志已列,今仍依次存焉。)

康熙二十九年

庚午

潮音通旭(有傳)

康熙三十七年

戊寅

古心明箔(有傳)

康熙四十年

辛巳

自修明果(有傳)

康熙四十三年

甲申

繹堂心明(有傳)

康熙五十六年

丁酉

玉峰空懷(有傳)

康熙五十八年

己亥

震六源法(有傳)

洞徹空明(有傳)

雍正元年

癸卯

見灴空焱(有傳)

雍正七年

己酉

中贊源正(有傳)

樂道空經(jīng)(有傳)

雍正九年

辛亥

法澤明智(有傳)

鑒堂德鏡(有傳○據(jù)秦志,耿昭撰夢蘭壽序,鑒堂主席在夢蘭前,故列此。衣缽塔在茶山。)

乾隆十二年

丁卯

夢蘭源善(有傳)

乾隆十八年

癸酉

青雷迅(見夢蘭傳。塔在積善庵側(cè)。)

簡庵(又作蒼松)勁(塔在園房左)

無相慧

南柱衡(塔在六和堂獅子巖上。)

瑞琳祥(見李國梁恢復(fù)法雨田產(chǎn)序。)

乾隆三十八年

癸巳

越三緣(見許志,李國梁恢復(fù)法雨田產(chǎn)序。塔在白象庵側(cè)。)

遠(yuǎn)輝慧(有傳)

明儀范

乾隆四十三年

戊戌

云中龍(有傳)

大璨珠(塔在龍沙庵上)

朗和性(始于朱家尖白山頭墾田者,見宋如林碑記。碑嵌在上大殿門首左壁間。)

遇霖洽(塔在雙泉庵側(cè))

乾隆五十一年

丙午

懷中祖(見秦志,能侖撰融通傳。塔在煙霞館側(cè)。)

仁芳初(見積善庵訪稿,云乾隆閑住持,年分無考。)

乾隆五十六年

辛亥

了塵(見許志,陳杰撰了塵朱家尖香蓮隩筑塘記。)

文學(xué)[學(xué)+(敲-高)]

覺庵遇

乾隆五十七年

壬子

以仁政(募鑄大銅鍋大銅鐘各一。)

玉山通

萬寧祺(塔在園房側(cè))

有光玉

省中照(塔在龍沙庵)

法霖源

靜源仁(衣缽塔在園房左)

蕺香緣

天然仁(塔在茶山)

旭初秉

嘉慶八年

癸亥

境緣遇(秦志承德記。九年境公寂,眾舉承德繼席。知為此時住持。)

超塵續(xù)恩(有傳)

承德維賢(有傳)

文通道

蓮芳勝(塔在園房左)

宗干仙

書文瑞(塔在園房側(cè))

觀一基

正法達堅(塔在芥瓶庵側(cè))

本立源

明珠融

嘉慶十七年

壬申

融通能圓(有傳)

巨川達(自文學(xué),至巨川十四人。除超塵外,事跡年分均無考。據(jù)訪稿俱列仁芳后,為法雨住持。)

道光二年

壬午

月中桂(有傳)

茂松蔭

昌蔭(秦志錫麟堂記,道光初住持,年分無考。疑即茂松蔭,故列此。)

道光五年

乙酉

鴻昆能侖(有傳)

圣參德(見秦志法雨重鑄銅鐘記。)

道光六年

丙戌

海南性(有傳)

法音雷(自鑒堂至法音,二十七人。了塵、昌蔭,乃今新自采入者。其余二十五人,秦志列于法統(tǒng)之末。除鑒堂、夢蘭、云中、承德、融通、月中、鴻昆有傳,及越三、懷中、以仁,十人,略有資考外,余十五人,事跡分多失考。是否均為住持,亦不悉。但見舊志,今亦仍之。)

學(xué)周榮

巨川裕

圓仁

性懋林(學(xué)周下四人,據(jù)訪稿列在海南后,為法雨住持,年分無考。)

道光九年

己丑

定智果(有傳○果字祖堂牌位作榮)

道光二十三年

癸卯

頂超圣光(附見恒學(xué)傳)

圓明徹

三凈清

悅參心

德建容

銀山嗣

德法能

一心祥

化慈真

備山真

鼎育真

瑞德能

臨海達全

博文授

靜安悟

自圓明至靜安十四人,祖堂牌位,俱載清時普濟住持。但舊志未列。諒多屬道光咸同閑人。而事跡年分,無從稽考。牌位亦無次序可據(jù)。并不知孰先孰后。故侗儱附列于此,以盡可查見者,免遺漏之心耳。

同治十一年

壬申

立山滿圓(有傳)

光緒元年

乙亥

凝山

光緒七年

辛巳

梅卓明(臺州人,于寺增建梅曙堂。)

光緒十年

甲申

寬量隆璋(出家于隱秀庵。十七年退院,居梅福庵。勤敏有功,修大圓通殿,及庵。)

光緒十一年

乙酉

化聞福悟(有傳)

光緒十七年

辛卯

慧源圣銑(有傳)

光緒二十年

甲午

□寶悟圓(有傳○二十三年退院。靜山繼席,進院未久,靜即為慧濟往江西募黃瓦,遂寂于江西。圓復(fù)任住持,至二十六年退院。)

光緒二十三年

丁酉

靜山宏盛(臺州人,慧濟寺源皓徒。歷往江西募瓦。進院未久寂。)

光緒二十四年

戊戌

化定福學(xué)(安徽薛氏子)

光緒二十六年

庚子

善章續(xù)義(二十九年退院)

光緒二十七年

辛丑

開如德月(有傳)

光緒二十九年

癸卯

通達常廣(三十二年退院)

光緒三十一年

乙巳

永悟峰(浙江鎮(zhèn)海馬氏子。改建圓通庵。助朱家尖田百畝于寺。)

光緒三十二年

丙午

月德寬裕(宣統(tǒng)元年退院)

光緒三十四年

戊申

開然德定(湖南劉氏子。初從軍,懼殺業(yè),投化聞剃度。見眠云公堂序。)

宣統(tǒng)元年

己酉

廣學(xué)寬量(有傳○民國元年退院)

堂序

  民國

民國元年壬子

    普濟

法雨

民國元年

壬子

文蓮生(四年退院)

了一廣得(江西九江周氏子)

民國四年

乙卯

了余廣導(dǎo)(有傳○八年退院)

民國五年

丙辰

化杲心開(江蘇寶山朱氏子)

民國六年

丁巳

了清廣香(廣東惠來吳氏子)

民國八年

己未

蓮曦演靈(十一年退院。廣東香山縣人。)

了明廣月(浙江慈溪盛氏子)

民國十二年

癸亥

了信廣裕(廣東潮陽人)

普陀洛迦新志卷七

    古會稽陶鏞鑒定 古翁山王亨彥輯

    營建門第七(內(nèi)分亭祠坊塔路橋五子目。凡屋宇,除寺庵茅篷外,如學(xué)校醫(yī)院等,俱包在亭祠之內(nèi)。)

  彌陀凈域,成就莊嚴(yán)。慈氏宮中,侈陳樓閣。況在塵寰之境,可無構(gòu)造之工。斯山塔現(xiàn)多寶,妙證法華。街辟玉堂,恍游清署。橋登智度,總歸般若之門。路號莊嚴(yán),證入金剛之定。護法則天龍海若,紀(jì)贊則圣誥宸謨。非徒以壯游觀,亦藉以增信向。志營建。

    亭祠(共四十三所)

龍章閣

  宋嘉定七年,僧德韶建,安置寧宗圓通寶殿大道場諸御書。今廢,址不可考。(裘志)

御制碑亭

  在護國永壽普陀寺。明萬歷三十五年,發(fā)帑千兩,遣御馬監(jiān)太監(jiān)黨禮建。后廢。(裘志)

玉音亭

御制藏經(jīng)序碑亭

應(yīng)制經(jīng)贊序碑亭

  俱在本寺旁近。明鎮(zhèn)臣侯繼高建。今俱廢。(裘志)

萬壽御碑亭

  一在普濟寺海印池北,五閑。高三丈八尺,深四丈,廣共六丈。一在法雨寺第五層,五閑。并清康熙四十一年建。安置康熙御制文碑石。法雨寺碑亭,亦名天章閣,御書亭。又兩寺碑亭,皆豎蠲免錢糧碑于其旁。(許秦志,采訪。)

清,鄞,屠粹忠,法雨寺,萬壽御碑亭記:

  今上御極之四十有一年,普陀法雨寺住持性統(tǒng),創(chuàng)建萬壽御碑亭于圓通大殿之前。表恩榮,展祝厘,而垂久遠(yuǎn)也。先是二十八年,翠華南巡。因提臣陳世凱,鎮(zhèn)臣黃大來之請,賜帑建圓通等殿。三十八年春,皇帝復(fù)南幸,駐蹕杭州。性統(tǒng)迎駕謝恩,召見于行在,問勞再三,寵眷優(yōu)渥。尋改前鎮(zhèn)海寺,曰法雨。給江南黃瓦一十二萬,帑金千兩,補全未竟之工。賜額大殿,曰天花法雨;方丈,曰修持凈業(yè)。既又賜御拓米元章字一幀,御書金剛經(jīng)一部。于時宸章輝爛,焜耀海天。性統(tǒng),深維圣恩罔極,臣僧何人,邀此異數(shù)。乃謀于提臣張云翼,趙宏燦。鎮(zhèn)臣藍理,施世驃??ひ爻几蕠?,繆燧。購美石,延良工,摹而鑴諸碑。且辟地構(gòu)亭覆其上。自開辟以迄今茲,萬千年來,矗天章于鰲背,勒御翰于蛟頤,可謂奇矣!浴日月以助光華,驅(qū)龍象以護風(fēng)雨,可謂壯矣!于其落成,性統(tǒng)寓書京邸,命粹忠記其事。因稽首載拜而言曰:于哉!自古繼天御極之主,圣神文武,天縱多能,未有如我皇上者。維時車書一統(tǒng),玉帛萬國,幅員之廣,亙古所無。洛迦,海外彈丸土耳,置之若有若無,寧遂以此損圣治于萬一。而聲教所訖,紺宇斯開。雨露一沾,天章以被。類而推之,無一夫不獲,無一物不得其所,可知也。御書,比年來,大小臣鄰,時受寵賜。上以榮其祖父,而下及其子孫。其摹而登以石,覆以亭者,莫不榮耀里黨。此皆臣子之分所宜自靖。性統(tǒng),內(nèi)空五蘊,外捐萬有,乃所不能空且捐者,惟天子之殊恩。意其忠君愛國之心,勤懇無已,而寓之乎此,儒與釋,豈有異哉!曰御碑,表恩榮之自也。曰萬壽,展祝厘之忱也。他日望氣者,東海日出之隅,榮光四燭,云漢昭回。嗚呼!非中國有圣人,彼西方圣人之教,其能至是也哉?。ㄔS志)

御碑亭

  一在普濟寺,石坊下馬處,三閑。圓頂,高三丈,深三丈二尺,廣共四丈六尺。一在法雨寺,第三層五閑。并建置雍正御制文碑石。(許秦志)

渡海紀(jì)事碑亭

  在普濟寺左。明巡撫尹應(yīng)元建。清寺住持通旭重修。(裘志)

明,漢陽,尹應(yīng)元,渡海紀(jì)事:

  大明萬歷三十一年癸卯,夏五月,督撫浙江都御史,漢陽尹應(yīng)元,視師海上。時總?cè)侄级絻L事,處州李承勛,簡銳卒數(shù)千以待。聞補陀山,峙大海中。登此山,則諸凡險要,可指顧而知。又近歲圣母皇上,屢遣內(nèi)官,赍帑金,重修梵宇經(jīng)藏。應(yīng)元,以為百聞不博一見,決筴往焉。總?cè)志咧圩?,諦風(fēng)潮,訂行期。海道副使,同安王道顯,參將,蘇州袁世忠,寧波知府,建安鄒希賢,同知,金溪黃櫸,推官,宜興何士晉,定??h知縣,漳浦朱一鶚,悉從都御史。以是月十三日解纜,十五日抵補陀。既焚香頂禮觀音大士。遂歷海潮,陟絕巘,望滄暝。凝睇扶桑,周咨海島,真三生奇觀哉!夫普陀、海潮,寺等耳,又同在一山。海潮巨剎宛然,恬不為異。而普陀名號最著,因災(zāi)修復(fù),殊非非常之原。一旦重以天子之命,勞必竦動遠(yuǎn)近。鯨波叵測,偵備宜嚴(yán)。乃屬參鎮(zhèn)各官,整旅飭防,聞警即援,永期寧謐,萬萬弗遺君父憂???cè)拄咧T司,分猷共念,可謂一時之盛。爰鐫石歲月,以告嗣來云。

懷闕亭

  在煙霞館左。萬歷中,督造張隨建。今廢。(裘志)

清凈境亭

  在寶陀寺南嶺上三摩地。明洪武庚戌,寺僧行丕建。今廢。(裘志,宋濂清凈境亭銘。)

明,金華,宋濂,清凈境亭銘:

  普陀洛迦山者,在東大洋海。梵語補怛洛迦,華言小白華。傳言山有二,皆觀音大士示現(xiàn)之地。其一自西竺,歷羅剎鬼國,暨諸魔土,始至其境。其一即華嚴(yán)大經(jīng)所說,善財南詢之處,蓋今所也。山絕起海中,周圍僅百里。寶陀寺,在山南。去寺三里,至潮音洞,洞腳插海,張頤欲飲。怒風(fēng)驅(qū)濤,進退擊沖。洞巔通穴,曰天窗,白光注底如月。唐大中間,梵僧拜洞前燔十指禱之。指且盡,大士為現(xiàn)身說法,授以七色寶石。自后人以誠感,輒應(yīng)。或現(xiàn)紫金自在相,縞衣縹帶,珠瓔紛然。或現(xiàn)千首千臂,護法大神,翼衛(wèi)后先。稍轉(zhuǎn)而右,為善財洞,窈黑不可測。從洞折而北,有石類香爐,類佛牙,奇甚。惟磐陀石,上最寬平,可坐百人。自石折而西,有獅子峰,有象巖,有佛手峰,皆以其形名。有三摩地,嘉木蕭森,怪石駢列。臥者,離立者,蹲欲起者,迎躍似舞者。其他勝概,難可數(shù)計。洪武庚戌,春正月,部使者,贛州劉君承直,與寶陀大師行丕,抱杖西東游。使者曰:此清凈境也。盍為亭?大師乃建于寺之南嶺上。從三十尺,衡如之。左倚山,右入潮音洞云。予聞西方,國名凈土,纖穢不存。以黃金為地,寶樹重重。迦陵頻伽,能演妙法。人思至之,有不能得。豈意東海之區(qū),清凈之境,為近之耶!是宜大士顯靈于其地也。大師,字大基,行丕其名,鄞人也。宗說兼通,行解相應(yīng),蔚為時之名僧。初由佛隴,升主是山,匡眾說法,恢復(fù)產(chǎn)業(yè)。振興夫叢林法席者,非茲之可備載,故略而不書。銘曰:大海東匯,厥名惟瀛。并包川洛,混合坤經(jīng)。鯨波四繞,龍島中停。濯濯綠凈,皦皦青縈。片滓弗立,纖塵不驚。如蓮出水,類鑒含明。流云斂翳,新旭爭熒。金沙布地,寶樹森屏。巨石佛足,嵌洞潮聲。大士顯瑞,梵童揚靈。仙帶翻縹,玄珠垂瓔。月相穆穆,飆馭泠泠。龍君持戟,水伯捧旌。衛(wèi)茲勝特,控此高冥。倬彼開士,爰謀建亭。莫平匪砥,有覺惟楹。直溯寥廓,將齊攖寧。塵因道寂,境遂心清。徜徉凈國,周流覺城。敢告來裔,庸勒新銘。(稍節(jié))

觀旭亭

  在法華洞側(cè)。今廢。(萬言法華洞詩,采訪。)

著衣亭

  在無量殿左。今廢。(裘志)

莫舍身亭

  在潮音洞上。參將董永燧建。今廢。(裘志)

清,邑令,繆燧,舍身戒:

  人有捐生投于梵音洞下者,妄冀為大士所收錄。嚴(yán)飭禁杜不止,歲或以告。嗚呼!舍身之說,吾不知何時而起。其云福利,真不可解,而世往往惑之。甚矣,人之至愚且忍也!今有父兄急難,或告之曰:爾其殺身成孝。人且趑趄不前。甚至假托竄避,以幸免者。今有軍國重務(wù),或告之曰:爾其諍之以死。人且畏葸緘默,甚至依阿詭隨,以附恩寵者。今有蹈非常之變,禍不可測,為之友者,彷徨嘆息,或告之曰:爾其以死救之。殺身成義,則卻步掉首而去。夫忠孝節(jié)義,古今之美德,天下萬世所常尊,所謂死有重于泰山者也,而代不數(shù)見。信誣妄之說,委父母遺體于波濤巖石閑,所謂死有輕于鴻毛者也,而趨之若騖,其為愚與忍孰甚!夫人之生,禍福兩途耳。人之禍,莫甚于不得其死。死之苦,莫甚于沉溺。宛轉(zhuǎn)反側(cè),浪擊石觸,糜身折骨。而后魚鱉群萃以食之。雖支解刲割,靡有其慘。夫舍身以求福也,而先受慘禍。嗚呼!若死而有知,風(fēng)雨晝夜飄泊淹淴,不知幾何怨悔也。而或父母望其歸,妻子冀其還,兄弟親戚莫不延頸以望。忽得兇問,愴恍號泣,何可勝道。非忍心很戾,計不出此。如是而欲望慈悲之大士,以一死為皈依,吾知其必疾惡痛恨,斥之惟恐不速矣。尚奚福之有?且夫人等死也,與其舍身以求福,孰若舍生以取義?與其輕自戕賊于虛無杳冥之途,孰若勇決向往于倫理綱常之地?用之于父兄,可以成孝。用之于君國,可以成忠。用之于朋友,可以成義。而世人不解,好用之于誕謾不可信者,而謂以此永度脫也,適以成其陷溺耳。吾固曰:至愚且忍也。余知定??h事,故書此以戒。

八角水亭

  在普濟寺前,海印池中。連亙石橋,周以扶闌。亭東西,各有池通海印。(黃應(yīng)熊記)

正趣亭

  舊名坐坐亭,在妙莊嚴(yán)路中。從道頭至普濟寺,各二里半。清順治閑,都督張杰建,后廢。康熙三十六年,寺住持通旭,重建。以其適當(dāng)正趣峰下,改今名。(裘志)

清,鄞,張超宗詩:

  孤亭坐坐夕陽斜,百折千重路轉(zhuǎn)賒。山鳥似知來客意,連聲啼上杜鵑花。

邑人,夏昌渭詩:

  樓閣森森鎖碧嵐,登臨我欲叩禪關(guān)。天池水活隨吞吐,松徑人稀任往還。佇立片時都凈土,回頭何處不靈山。慈航渡盡塵寰苦,愿聽楞嚴(yán)訂石頑。

回瀾亭

  在短姑道頭。清光緒閑,邑人王克明建。民國己未,陳性良重修。(采訪)

宏涼亭

  在玉堂街中。(采訪)

半路亭

  在香云路中,因名。清嘉道閑,慧濟寺僧頂順建。(采訪)

娑竭龍王祠

  在普濟寺左,三會堂側(cè)。(舊志)

龍王堂

  在法雨寺,天王殿旁。清光緒二十年,住持化聞重修。(許志,采訪)

土地祠

  在普濟寺右,仁德堂西,前后共六閑。清康熙三十六年,仍舊址建。(舊志)

天妃宮

  在司基灣西,僧大慧建。今改福泉庵。(裘志,采訪)

天后閣

  在法雨寺前。清雍正九年,住持法澤建。宣統(tǒng)二年,開然重修。(許志,采訪)

  許秦志事略,并載雍正九年辛亥修建。時法雨住持法澤。以山在海洋,禮香者皆由舟楫。而寺中從未奉有天后香火,甚為缺典,乃建閣三閑以祀。及閣成日,黃昏后,忽見彩船一只,儀從旌旗,繽紛整肅。左右羽扇交蔽,前掌大燈兩盞,照耀光明,從東洋海上而來,直至千步沙。監(jiān)督諸員,及僧眾工役,同時共見。知為神靈示現(xiàn),無不驚異。

關(guān)圣祠

  在蓮花洋畔,汛兵守此,今改廣福庵。(裘志,采訪)

關(guān)圣閣

  在永壽橋東堍。(舊志)

關(guān)圣祠

  在善法堂前,舊為海防公署,今廢。(采訪)

五公祠

  在普濟寺伽藍殿右。供明宮保尚書周寅所、提學(xué)副使楊楚亭、太仆寺正卿劉行素、禮部主事屠赤水隆、尚寶司丞沈玄扈,等像。(裘許二志)

何公祠

  在普濟寺山門外,三會堂左。供明總兵何汝賓像。(舊志)

薛三省記曰:

  參將盡寧紹而守,起自嘉靖末季,其以副總兵守職者,實所僅見。而今復(fù)見仲升何公,初以部署指揮,行守將事,不二年,而進副帥。蓋是時遼與滇均發(fā)難。縣官廣厲武,守將高等,率驟遷去。當(dāng)事者,念海上方多劇盜,非公無可與計事。故先遷期疏請以公副大帥。兩浙守將凡四。而寧紹并海,袤延幾千里,當(dāng)東南要沖,任最重。而參將建牙舟山,居海中,去大帥府?dāng)?shù)百里。往來期會,出入洪濤掀浪之閑。暴風(fēng)毒霧,猝不知所自起。兩汛所經(jīng)廣漾無垠之域。所患政不在鯨鱷也。地又最險,此非素鎮(zhèn)定,饒有膽略,以長風(fēng)巨浪為游戲者,時且骨驚神怖,惴惴魚鱉與鄰之是憂,而暇憂敵乎?公恂恂退遜,驟視之文儒耳。而中實深鷙,多計畫。且吳產(chǎn)習(xí)于水,其視海若陸。視舟檣之顛危,若車軒輊。而擊楫指麾,若折松麾羽,從容談笑,不少動于顏色也。又歷官所蒞,率舟師,益練習(xí)。臨戎,必身先士卒,而賈以余勇。嘗謂水軍與步軍,異勢而不同情。步軍,扼險而守,所趨利,遠(yuǎn)不過百里,得據(jù)勝地而出奇。水軍,亦扼險而守,然趨利,遠(yuǎn)者多在數(shù)百里外。無利可據(jù),惟藉天助而致死。故步軍爭勝于地。水軍不爭于地,而爭于水。又不徒爭于水,而爭于風(fēng)。水有候,而風(fēng)無候。有候者,人不得逆挽。無候者,人又不得順噓。故風(fēng)與水候兩順,則我躁勝。兩逆,則敵操勝。一順一逆,則我與敵,互操勝者半。而人力,則弓矢劍戟,諸步軍之長技,皆非所施也。所恃,獨舟楫與火具耳。故公在軍所操術(shù),惟謹(jǐn)占候,慎葺造,精火攻之器械。而大指,先收人心,而用其死力。浙往計惟倭,近乃御盜。盜多閩人,狡黠,假漁為名,聚而剽商舶,掠其資。不中,則質(zhì)人而責(zé)重賄,無虛日。然飄忽無定蹤,水軍無如何也。主者,度非一大創(chuàng)之不可,而計無所出。議多市商舶,伏兵為覆,誘取之。公曰:此掩也,可以一逞,盜不可得盡也。軍興力乏,安得多資為市。吾惟有明號令,嚴(yán)賞罰,以厲將率,將率善,則士卒用命矣。且盜未嘗不畏吾軍也。故春防軍厚集則遁,撤則掠。吾軍在外游徼者非乏。乃所乘小舠,故盜視為易與耳。今令大艘,更番挾以出,則盜懼不敢肆其策,至今不能更也。公性謹(jǐn)厚,嚴(yán)飭諸將伍,少犯令,即置法。私門雖篹器之食勿輕入。終遷日毋更,其廉若此。惟廉為能寬,寬則惠廣,足以結(jié)士。廉為能靜,靜則事省,足以安下。廉為能公,公則政平,足以服眾。廉為能明,明則鑒精,足以辨材。公所以收人心,而能使人用命者,以此。公先后守職凡六載,從前未有若此久者。而窮極海外形勢,不遺幽遐,亦未有若此勞者。政久而德深,勞積而功高,此祠所由建也。舟山,公所建牙地。而洛迦山為外楗,倭內(nèi)窺所必經(jīng),乃守望獨薄。當(dāng)時意,或以大士威神足憑以詟遠(yuǎn)。而近者盜則更所垂涎。蓋盜所乏者糧。其視香積,猶外庾也。故兩防,公數(shù)臨蒞以耀兵。諸士伍謂公雖遷去,而其神情,長依依此山,乃即以建祠。祠成,參軍何國輔,走書屬余記。后因公事過邑,數(shù)肅余為請。因為記公功德之大者,而并及建祠之意若此。公,名汝賓,字仲升,即以為號。家世衛(wèi)指揮使令,遷都督僉事,鎮(zhèn)兩廣。雅好文,所創(chuàng)著舟山志,不獨征故實,且足裨軍策云。明天啟丙寅仲夏。(陳志)

陸公祠

  在普濟寺衣珠堂右。供明郡守陸自岳,并圓初長老神主。今廢。(裘秦志)

四監(jiān)祠

  在普濟寺柏香亭后,三間,原煙霞館改。孤高爽塏,登之,峰巒蒼翠,島嶼明沒。煙水霧霞,繚繞襟袖。明萬歷閑,寺僧建內(nèi)官三公祠于山后,以祀督造御用監(jiān)太監(jiān)張隨,御馬監(jiān)太監(jiān)黨禮,內(nèi)官監(jiān)太監(jiān)馬謙。清初,以王臣副隨,同董寺役,并祀之,為四監(jiān)祠。(裘許志)

藍公祠

  一在普濟寺,一在法雨寺。均清康熙三十二年建。祀清定??偙{理。(舊志)

清,慈溪,姜宸英記:

  佛法自漢入中國,其時可謂久,而其道日益廣矣。夫惟其道廣,則借手于衛(wèi)道者,甚殷。其時久,則凡所歷治亂盛衰,變遷興廢之狀日多,而其需夫人之衛(wèi)之也,亦日亟。顧古今來,作釋氏干城者,多矣。大都不過舍基址,施金錢而止。未有終始經(jīng)營,難不辭而久不倦,如元戎藍公之于普陀二寺者也。方夫海禁乍弛,僧眾初歸,而道場梵剎俱未興建時,則有故鎮(zhèn)黃公,乘閑力奏,遣員賜帑,初地重光。然命甫下,而黃公旋沒于官。公來繼鎮(zhèn),建牙翁洲。翁洲距普陀百里,潮汐往返,風(fēng)濤叵測,不以為勞,力任茲事。若宜革,若宜興,若宜先,若宜后,若宜多,若宜寡,寺之主者,悉稟裁于公。公一以至誠大公處之。公之鄉(xiāng),多產(chǎn)巨木。斥俸捐資,桴海運木,分給兩寺。置木之值,至數(shù)千緡,無所吝然。予謂此不足為公難。其分處兩寺也,自有護法來,千百年閑,未有如公者。明萬歷七年以前,止建一寺。至后又有鎮(zhèn)海。然皆長老住持而已。展復(fù)來,別公以雙徑嫡孫,提督陳公,敦請主席后寺,先入山者三年。公至普陀,喟曰:改律為禪,后寺已然。而前寺獨可不延高行大德,闡宗風(fēng)而登上乘者居之乎!博咨廣詢,得天童八世孫,潮音和尚。迎拜升座,聞?wù)唣颉蓭?,皆慧心定識,又其宗皆臨濟,無所淄澠。公集兩廡僧徒,曉譬而戒勉之,至誠披露,人人悅服,緇素嘆息。稱自有護法來,真未有如公者。競謀建公生祠,以尸祝不朽。越明年,兩寺告成,俱以宸英,素辱公知。函書來京,丐為文以鑴石。余曰:公鎮(zhèn)定十年,功德及吾寧者甚大。即不辱與公交,亦不得辭。然予知公極審。于公遇前寺,知公之精微。于公遇后寺,知公之廣大。嗚呼!公待佛及僧如此,其忠君愛國,誠民恤兵,更宜何如哉!遂敘其終始難不辭而久不倦者,以復(fù)兩寺之請。世之覽者,諒不以予為阿公。而公亦必不以予言為河漢也夫!康熙丁丑八月。(裘志)

陳黃二公祠

  在法雨寺。清康熙三十七年,住持性統(tǒng)建。(舊志)

清,鄞,胡德邁,法雨寺合建陳黃二公祠記:

  古今來,事之盈虛消息倚夫數(shù),而廢興成敗則系夫人。數(shù)若待人,而人不委數(shù)。故自廢而興,轉(zhuǎn)毀而成者,其功多不可忘。雖或其人已沒,其事猶樂得而稱頌弗衰。如普陀法雨寺之于故提督陳公,總?cè)贮S公是已。夫普陀,為震旦名山,與峨嵋五臺九華齊稱。乃其山川奇詭雄特之氣,結(jié)為前寺。不足,至明,五六百年,又發(fā)而為后寺。亦足以見大士德教之遠(yuǎn),愿力之宏矣。其屢廢屢興,要亦時勢使然。今上皇帝二十有六年,文綏武詟,盡土悉臣。海外甌脫,廓入版圖。于是厲禁盡弛。而普陀內(nèi)徙之僧,雖歸故宇,未奉明綸。黃公鎮(zhèn)定二年,恭遇翠華南幸,乘間奏請。于是得賜帑金,重建兩寺。蓋不獨慈云法雨,廣被東南。而吳越封疆門戶,益得藉外屏以固金湯矣。先是寺之未建也,麋鹿?jié)M山,荊榛敝野。惟我別公和尚,遠(yuǎn)從西蜀,訪舊天童。陳公聞其名,俾主法雨,宏度沙門。于是自萬歷來百余年,第習(xí)講律之傳,一變而為禪宗大乘之學(xué)。不寧惟是,今元戎義山藍公,聿繼黃公來鎮(zhèn),信道愛人,亦惟是普門干城為任。謂改律為禪,義可師法。由是延今潮音和尚,一如陳公之延別公。而普濟法雨,不減天童、雪竇、五磊、精嚴(yán)、閎凈矣。嗚呼!向微陳公,藍公亦必為之。然而后來之美,其得忘前事之師乎?別公曰:我之不忘黃公,猶藍公也。我之不忘陳公,猶黃公也。于藍公則專之,于陳黃二公則合之,禮也。祠成,丐予為記。予曰:寺之由毀而成,黃公之德。禪之由廢而興,陳公之功。皆不可視為偶盈偶息之?dāng)?shù)。所謂數(shù)若待人,而人不委數(shù)者,于是乎在。嗚呼!道不高,則衛(wèi)道者不力。教不宏,則翼教者不切。觀陳黃二公之于法雨如此,即別公可知矣!予是以不辭其請,而為之記??滴跞吣辏煲?。

黃公祠

  在普濟寺伽監(jiān)殿左。供清定海總兵黃大來像。(裘許志○秦志,梵剎門附五公于四監(jiān)之左,附黃公及邑令繆燧于四監(jiān)之右,無五公黃公專祠。)

清,慈溪,鄭梁記:

  昔漢朱邑,為桐鄉(xiāng),有惠政,民德之。于其在官,為邑建祠以俎豆之,此生祠之昉也。迄今二千余年閑,為吏若帥者,無邑之德,而皆仍邑之事,生祠遍郡國矣。然皆蒞則安之,去則毀焉。予謂此真生祠者矣。獨至故總?cè)贮S公則不然。公鎮(zhèn)定海三年,忠于其職,今皇帝實眷依之。二十八年,帝南巡,公護駕行在,帝從容問公舟山緣海事宜。公輒慷慨陳地方兵民利弊甚悉,帝嘉納之。公平時信道而敬佛。嘗憫普陀,為大士演法道場。即今閩疆展辟,海宇蕩平。天下名山,皆被嘉賴。而大士現(xiàn)靈之區(qū),反錄錄墨墨。一二僧徒,私相號召,挺鐘撾鼓于荒煙蔓棘之中,心甚苦之。且幸際承平,即無所言。脫不幸一旦有事,此自歸自復(fù)之眾,誰任其咎。思欲陳之,而未有路。適帝召問,遂乘閑為帝陳之。于是帝可其議,帑金有賜,衛(wèi)臣有遣,而普陀煥然重建焉。公方欲多方培護,廣建名藍。越明年,而公以疾沒于官。死之日,兵與民,無不哀慟,如喪所親。而山中千百僧徒,尤悲念之不忘。于是相與辟地治宮,祠公于伽藍殿之左,肖像而俎豆焉。報功酬德,禮也。潮公來住此山,與余交好。遂以公祠落成告,屬為記以垂久遠(yuǎn)。余曰:文之傳公,不如公德之在人心者,自為可傳也。然數(shù)十百年,見聞迭異。故老之口盡,而我公之明德亦湮。勒諸貞[王+民],載諸山乘,公雖亡,而其事其德不與俱亡也。余是以不辭,而為之記。(下略)

施公祠

  在(未詳)。祀清定海總兵施世驃。(許志萬經(jīng)記?!鹩泝?nèi)不詳祠之地址,與所祀者之名,殊覺歉憾。)

清,鄞,萬經(jīng),施公生祠記:

  士君子,立身揚名,其豐功偉烈,可著于常時,可傳于后世者,青史載之矣。又能推其所余,使方外之民,頌功德于勿衰,尸俎豆于奕世。是又其靈根天植,雖處世網(wǎng),不為事物所淆。故能于撫宇愛養(yǎng)之中,而宏護於潛修密證之區(qū)。其志量之高大,識見之廣遠(yuǎn),豈凡屬居官者,所可同日而語哉!如元戎施公,其殆有不可及者歟。公本將種,世有令德。其秉鉞于定也,輕裘緩帶,詩酒永日。雖際時之昌,亦公之才智過人,故能先聲而懾眾,不誡而事成也。普陀名山,乃其轄下?;虺惺姑蛞晭熉?,常航過其地。繼之,則為圣祖祝萬壽,并為母太夫人祈遐齡,亦時往其閑。由是與方丈諸師,敘談移日。公不知有名位之可拘,而山中亦若忘人之勢。惟于寺之得失利病,事之開遮趨避,無不導(dǎo)止斡旋。山中德焉,謀肖像于護法諸神之列。是公之厚德高誼,入人者深。故思慕之不足,而詠歌之。詠歌之不足,而對越之。豈若世之阿好以為榮,而去則毀之者哉!吾聞釋尊善逝,在靈山會上,以佛法付囑國王大臣。蓋僧行忍辱,外侮易乘。不有屏翰,其何以榖?公其受囑靈山者歟?又聞士大夫之英敏特達,克荷綱常者,皆從三寶中來。分散四方,共行教化。公其五百應(yīng)真者歟?不然,何能忠孝克諧,公私兼濟,若此其裕如耶?噫!世網(wǎng)若膠漆,貪欲若大海,世人貿(mào)貿(mào),沒齒不返。非得大雄氏清凈無為之學(xué),中道拯救,何能使吾輩,背塵合覺,解脫桎梏,而得究竟安樂也哉!則凡衛(wèi)翊其教,以覺夫斯世斯民者,雖百世祠奉之,可也。而況于親沐其休者乎!予久依公之治下,而普陀珂公,邂逅京師,又常稱述其風(fēng)節(jié)。其言信有征也,因不辭而記之。

留衣堂

  在法雨寺。清定海總兵藍理,去任,留一襲衣,以表不忘。住持性統(tǒng),因建斯堂。(裘志)

清,釋性統(tǒng),藍公留衣堂跋:

  大元侯藍公,于庚午歲,自宣化奉命移鎮(zhèn)定海。甫下車,為國祝厘,旋登普陀。荊榛載道,瓦礫成邱,慨然有興復(fù)之志。歷任十有二年,殫心竭力,曲盡經(jīng)營。殿成輪奐,閣聳云霄。即帑金頒由內(nèi)府,寺額得之御賜,亦皆公持衛(wèi)精忱所感召也。至于公之治定也,辟土地,浚河池,置館通商,肅軍安民,豐功偉業(yè),合邑咸稱。今歲辛巳,詔駐天津。公至寺,禮辭大士,徘徊持久,留衣一襲,以表不忘。昔韓文公,問道靈山大顛禪師,留衣鎮(zhèn)寺。后周濂溪,睹留衣亭,有不知大顛何似者,數(shù)書珍重更留衣之句。公之勛名,大過韓文。山野道行,遠(yuǎn)遜大顛。蒙此殊貺,得不自愧。然睹物懷人,永鎮(zhèn)千秋,竊所幸耳。因建留衣之堂,以示來茲云。

佛教會

  在龍沙,原名僧教育會。清,光緒三十四年,法雨寺退居開如,匯同通達、□寶、善章、永悟、月德、開然、文質(zhì)、益謙、廣學(xué)、了余、文蓮、釋照、愿來、源通等,呈廳創(chuàng)設(shè),為保護佛教,提倡僧學(xué)機關(guān)。宣統(tǒng)元年,廣學(xué),獨力建造會舍十六閑,費銀幣三千余元。民國二年改今名。(采訪)

化雨僧小學(xué)校

  在龍沙,佛教分會內(nèi)。清宣統(tǒng)元年創(chuàng)設(shè)。專課僧童,不取學(xué)費。道遠(yuǎn)者,復(fù)由校供膳。其常年經(jīng)費,由佛教會撥充。(采訪)

慈云初級小學(xué)校

  在邑城南郊。清宣統(tǒng)三年,就法雨寺下院吉祥庵改設(shè)。就學(xué)者,常百數(shù)人。其費亦佛教會支領(lǐng)充用。(采訪)

復(fù)權(quán)初級小學(xué)校

  在朱家尖月隩,清宣統(tǒng)二年設(shè)立。(采訪)

培本初級小學(xué)校

  在朱家尖大同隩,于民國八年設(shè)立。(采訪)

啟明初級小學(xué)校

  在朱家尖白山頭,于民國十二年設(shè)立。(采訪)

  按:以上三校,原稱洛舵鄉(xiāng),區(qū)立第二第三第四國民學(xué)校。于民國十三年一月,收歸本山寺辦,改定今稱。其經(jīng)費,就該山宕捐撥充。如不敷,由兩寺籌墊。

醫(yī)院

  在法華洞下,民國三年,由錫麟堂了余,捐助其祥篷基址,并募資建造房舍,延醫(yī)施診,旋以絀于經(jīng)費而止。十一年夏,開如了余兩退居,暨前后二寺住持,各庵當(dāng)家,以醫(yī)院停止,山中僧俗,及春夏朝山禮佛者,偶抱病恙,苦于束手,殊失我佛慈旨。決議籌款恢復(fù),延中西醫(yī)士各一,常川住院,以待病者求醫(yī)之便。(采訪)

警察分所

  在龍沙,民國六年創(chuàng)設(shè)。初借舊醫(yī)院為辦公處。后以醫(yī)院恢復(fù),由開如等,籌款建造房舍十余楹。駐警佐一員,警士十一名,以詰奸暴,而維治安。(采訪)

    坊(共五座)

木華表

  在短姑道頭,題曰海天二梵。后修,另書其額。前曰慈航普渡。后曰福海無涯。(舊志,黃應(yīng)熊記,采訪。)

石坊

  在妙莊嚴(yán)路,閩中張瑞圖題。今廢。(舊志,妙莊嚴(yán)路下。采訪)

石牌坊

  在法雨寺前,清雍正間建。(采訪)

石牌坊

  在普濟寺右。

海岸牌坊

  在短姑道頭。民國八年,無為陳錫周居士性良,因祈嗣有感,倡緣建造。內(nèi)豎鐵柱,外溶水泥,工程堅固,形勢雄壯。禮山者,脫鯨濤而登凈土,仰視斯坊,規(guī)模雄壯,咸訝偉觀。普濟寺住持了余,為文記之。坊間題額,滇南王人文,題曰南海圣境。東海徐世昌,題曰同登彼岸。河閑馮國璋,題曰寶筏迷津。黃陂黎元洪,題曰金繩覺路。江朝宗,題曰回頭是岸。又大興馮恕聯(lián)云:有感即通,千江有水千江月;無機不被,萬里無云萬里天。四明王禹襄聯(lián)云:一日兩度潮,可聽其自來自去;千山萬重石,莫笑他無覺無知。簡照南聯(lián)云:到這山來,未謁普門,當(dāng)先凈志;渡那海去,欲登彼岸,須早回頭。(采訪)

釋了余記:

  觀音大士,誓愿洪深,慈悲廣大。于十方無盡世界,普現(xiàn)色身,隨機說法。諸大乘經(jīng),悉載其事。然即就此方應(yīng)凡夫機,所示之跡,亦復(fù)多難勝數(shù),妙不可測。況普應(yīng)六道,及界外三乘之大機乎!若非圓證法身,何能有此大用?錫周居士陳性良,沐恩甚深,報恩心切。擬欲同人咸深感想,因建水泥牌坊一座于海岸。蓋欲示人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生死海中,唯有大士可為恃怙。因略敘伊沐恩之事,勒之貞[王+民]。企后之來哲,同生信心,同蒙覆庇。庶可即妄明真,消人我之幻執(zhí)。識心達本,證寂照之佛性矣。錫周居士,賦性忠厚。初唯講求儒道之旨,于如來大法,及三世因果之理,尚未深信。夫人胡氏,宿有信心。禮佛誦經(jīng),寒暑疾病,修持不懈。年三十余,長子不育,行善益力。不久復(fù)有娠,將及誕期,乃得大病。二十九日,不進飲食,不能言語,不能轉(zhuǎn)側(cè)。身瘦如柴,體熱如火。名醫(yī)束手,殆無生理。一夕夫人夢一老媼,手持?jǐn)?shù)莖蓮華,謂曰:汝由宿業(yè),膺此惡疾。幸植善根深,以故我從南海來安慰汝。隨以蓮華周身拂拭。曰:拂汝業(yè)障,好生嘉兒。遂覺身心消涼,爽快莫喻。因即蘇醒,通身流汗。而熱退身安,顏色溫和,直與好人等無有異。次日即生一子,適為三月三日上巳嘉辰。經(jīng)此燒熱饑餓二十九日,而兒體豐滿龐厚,與無病者所生無異。今年此子已十歲矣。噫嘻異哉!居士荷蒙大恩,直同生死肉骨。方知佛經(jīng)所說菩薩不思議利生之事,真實不虛。惜拘墟之士,以凡夫知見,肆口謗黷。適形其無知無識,坐井觀天。徒為大悲主憐憫悲傷,而無從救度耳,哀哉!由茲信向之心,十分懇至。去歲來山,擬修牌坊。吾友印光,以太子塔將頹,勸令置此修彼。然伊愿心已發(fā),勢難中止。故于今春兩工并興,兼建塔院,及寺前池畔欄桿,并重修涼亭,需費五萬有奇。雖亦廣乞名望大老,各出凈資,襄成盛舉。然塔之崇高,池之莊嚴(yán),坊亭之壯闊,鳩工選材,役夫無算。無一非居士慨輸巨款,獨力經(jīng)營,以成就此功德莊嚴(yán)。信心宏愿,吁!可敬矣!捐資善士,悉載塔院碑中。茲特書此菩薩應(yīng)化無量百千大海中一滴之相,令諸同人,生正信心,各各恭敬供養(yǎng),稱念名號。豈但常蒙加被,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已哉!儻能竭誠至極,何難斷惑證真,超凡入圣。將來亦可如菩薩豎窮三際,橫遍十方,普現(xiàn)色身,度脫眾生也已。又觀音大士,乃過去古佛。以大悲心,垂形九界。應(yīng)以何身得度者,即現(xiàn)何身而為說法。但以眾生機劣,無由得見本相。凡蒙祐者,多皆見為老媼。蓋以隨順劣機,顯示婆心。若謂實屬女身,則于菩薩上同下合之道,毫未夢見在。

    塔(共十二處)

多寶佛塔

  俗名太子塔,在普濟寺東南。元,元統(tǒng)中,宣讓王施鈔千錠,為住持孚中建。高九丈六尺,凡五層。俱用太湖美石制成。四面各安佛相。旁欄柱端,刻守護天神,獅子蓮花,極工巧生動。年久就圮。民國八年,僧印光、了余、了清,合請無為陳錫周居士性良,倡緣補修。其缺壞處,悉用水泥補之。又全塔外面,均以水泥厚敷之,以期永久不壞。其堅固精致,實不多見。四圍繚以垣墻,以為塔院。正殿五楹,中三閑供佛,旁二閑住守塔僧。后有偏廈四閑,以安廚灶。合海岸牌坊,寺前欄桿,共費銀幣五萬余圓。為山中近年來絕大之工程。(舊志,采訪)

釋了余記:

  一切眾生,一念心性,與三世諸佛,無二無別。但以無始至今,從未悟故。迷真起妄,背覺合塵。反承此不生不滅常住佛性,而為起惑造業(yè)輪回生死之本。如來憫之,隨機說法。普令三根,隨分受益。又以法音有閑,塔像常存。故今四眾建立塔像,企其瞻禮投誠,漸種善根。一睹圣容,永為道種。以作返妄歸真,背塵合覺,消除惑業(yè),復(fù)本心性之最勝因緣。普陀,乃大士示跡之勝地,歷朝祝嘏之道場。自五代梁貞明閑開山,迄今千有余年,普門常啟,宗風(fēng)不墜,允為震旦佛國,東南福地。當(dāng)元季時,有孚中信禪師者,道高一世,德感九重。五坐道場,宏闡宗乘。王公大臣,多從問道。于天歷時,住持普陀。至元統(tǒng)閑,購太湖石,覓上妙工,造多寶佛塔一座,于寺東南隅。其高五層,計九丈六尺。上三層四面各雕佛菩薩羅漢圣像。慈容妙麗,儼然如生。精工妙手,悅?cè)诵哪?。宣讓王,嘗從師問道,發(fā)心施資,故俗稱為太子塔焉。迄今五百八十余年,歲月經(jīng)久,兼以大海之中,咸霧颶風(fēng),烈日嚴(yán)霜,摧殘諸物,最易敗壞。故其塔頂已脫,圣像殘缺,石縫裂開,勢將崩倒。竊念前人建立,原為國民植福。忍令破壞倒坍,以泯滅古跡,與眾生福田乎?但以僧等財法俱貧,莫由措辦。戊午六月,適值錫周居士陳公性良來山,擬建道頭牌坊。吾友印光,偕余,與法雨住持了清,共謂之曰:公宿承佛囑,宏護三寶。今太子塔,勢將崩倒。僧等愧無德能,無從設(shè)法。愿不惜鈞力,為之重新?;蚩芍帽讼却?,以念先務(wù)。伊應(yīng)之曰:吾愿已發(fā),勢難中止。然既蒙見委,當(dāng)努力代為諸師募緣倩工,勉負(fù)責(zé)任。因具疏詳述愚忱。仗彼福力,蒙前大總統(tǒng)黎公,前大總統(tǒng)馮公,今大總統(tǒng)徐公,各出凈資,以增輝普陀,倡導(dǎo)四眾。一時名公偉人,悉發(fā)信心,協(xié)力贊襄。故于今春三月,隨即開工,兼復(fù)增修海印池欄桿。俾多寶佛塔,又復(fù)從地涌出。普濟寺前,常見珍池欄楯。又開拓地基,創(chuàng)建塔院。筑正室五楹,偏廈四閑。凡所需用,悉皆具備,安一凈行頭陀,長時奉侍香火。定??h知事,馮公秉干,聞之,不勝歡喜,隨即出示保護??芍^夙具靈根,不忘付囑者也。從茲入普門者,親見多寶。修凈業(yè)者,常游珍池。其功德利益,常與虛室同其壽量,非筆舌所能形容也已。工既成,乃述其緣起,勒之貞[王+民],永垂不朽。

釋迦佛舍利塔

  在梵音庵上。(木陳忞碑)

明,釋木陳道忞,梵音庵釋迦佛舍利塔碑(節(jié)略):

  明州古稱三佛地,其最著者曰鄮山。蓋周厲王時,東天竺國,無憂王,所藏釋迦文佛真身舍利處也。去明州薄海五百里外,復(fù)有山曰補怛洛迦者,則普門大士化跡所顯。以佛菩薩慈悲因緣故,故自晉之太康,唐之大中,以及今上千齡,歲奔走赤縣神洲之民,至有梯山萬里,逾溟渤,犯驚濤,扶老攜幼而至者不衰。山處大海中,為支那四山之冠。鼓涵風(fēng)日,摩蕩云煙。其巘絕處,為菩薩頂。菩薩頂之下,為梵音精舍。當(dāng)日月晴霽,則千山排闥,而隱隱隆隆于青蠃翠黛之中者,鄮山也。熹宗天啟丙寅,有梵僧至自波羅奈國。見其洞壑平坦,以為八吉祥,六殊勝地,莫是之過。乃出所懷舍利,建塔其上。由是慈網(wǎng)交羅,海山互映矣。塔高如來身量,內(nèi)奉栴檀香塔一肘量,黃金寶缽為承,上以金鐘彌覆之,而舍利實藏是焉。初梵僧募塔平江,人莫之信。舍利憫之,乃顯神變?yōu)橹l(fā)。于是有見三者一者,見黑白紅色閑錯者,或惟見佛身相好者,或始不見而終見如徑寸大者。遂一時傾施填委,塔以成。其莊嚴(yán)妙麗,類鄮山。而安奉之法,則舍利從黃金缽網(wǎng)楞眼中投以入。及禮覲,則出以視。如是者再三出之,則增長數(shù)倍,不可取視焉。丁丑春仲,余自太白來觀,山中耆宿,咸為余言,且請記之。余曰:舍利,圣人之骨身也,圣人神變不止是。愍世狹劣,示其小者。夫何足以觀圣人哉!當(dāng)觀圣人韜光掩寂,而舍利留靈,福天上人閑,亙百代,歷金石水火,而愈靈愈固者,抑豈無自而然哉!蓋圣人體道乎其身,達形神而一之,臻夫大妙,故能神變無窮。其自書契以還,薄海內(nèi)外,茍非圣人,非圣人達道弟子,罕不葬骨五泉,遺塵九土,豈其道與圣人異。抑身夫道者,或日用而不知焉,或半生半滅,半不生滅焉。是以見有虛棄,依正相隨,又烏怪其然耶?故佛與羅漢,皆有舍利,惟佛最堅不可壞。而先德嘗稱真凈舍利,大如菽,五色晶瑩,而又堅剛。嘗置鐵砧,舉錘擊之,砧錘俱陷,而舍利無損。謂其平昔踐履明白,見道超詣所致。諗余舊聞,豈不以其道之故哉!是以先德說法,往往提倡身心一如,身外無余之旨,而近世皆諱言之。余恐圣人之道,隱而不彰,故書此以告夫吾輩之為圣人之徒者。(下系詞略)

鐵壁機禪師舍利塔

  在澄靈澗。

清,屠粹忠,鐵壁舍利塔碑銘曰:

  舍利者何?鐵壁禪師覺幻靈殖之所變也。塔舍利者何?別公來普陀,迎其祖鐵壁禪師舍利,奉一分建塔余杭徑山,留一分而塔于是山者也。有說乎?曰有。于此見鐵師之道之高,澤之遠(yuǎn),而能令其孫思慕永久而不忘也。又于此見別公之誠于所事,敬于所尊,而能即法雨為治平,即白華為慶忠也。其鐵壁禪師大德高行,詳于年譜,載于續(xù)燈,流行于語錄,茲可無贅。示寂于康熙戊申,其骨殖分建窣堵波于西蜀治平高峰。至于赍送舍利前來,則禪師之嗣法子,治平繼席,竺峰敏公也?;蛞汕译y之曰:首邱之義,古也志之。慶忠自慶忠耳,于白華乎何居?慶忠而白華之,不幾于法雨而治平之乎?予笑曰:子何其泥于古,而拘于方也。夫德不限封,道不限域,靈不限時。以別公之心喪其祖,終身不忘。即使埋土為藏,指樹為表曰:此吾祖之塔也,鐵師猶將依之不去,而況于舍利之所在乎?誠如子言,則是西方圣人泥洹恒河,不宜入東土。東土亦不宜崇其宮,嚴(yán)其像,而奉之也。則是達摩者,不當(dāng)南來闡其教,而委其骨于炎荒也。嗚呼!其亦弗思而已矣。夫如是,余安得而不銘。銘曰:至人不死,非不死也。覺靈變化,于昭天下。舍利之來,來自慶忠。分于法雨,道流德風(fēng)。東海湯湯,梅岑嵂嵂。善啟善承,為千古式。(裘志)

金剛塔

  在金剛窟上,高丈余,甃石為之??と?,尚寶司司丞,沈泰宏建。(舊志)

華嚴(yán)銅塔

  在法雨寺東,安供以鎮(zhèn)山門。(許志)

千佛塔

  在法雨寺內(nèi)。(許志)

三山來禪師衣缽塔

  在澄靈澗。(舊志,藝文,三山衣缽塔,楊雍建銘)

清,楊雍建,三山禪師衣缽塔銘曰:

  蜀東,三山來禪師,既于康熙乙丑之秋,示寂高峰。其嗣法門人,千夫性一等,旋送靈殖入慶忠祖塔。至今一十三年,乃其最后傳道高第弟子,別庵統(tǒng)公,則復(fù)以禪師衣缽,建塔于普陀澄靈澗者,來請銘于余。余往在禾中,辱與師交,不敢辭。余惟釋氏之教,取舍虛實,異于吾儒。顧其欲利物濟世,行道傳后,則其旨與吾儒同。至于生死之際,咸謂吾儒視之真,釋氏視之幻,而其實不然。吾儒之言曰:生寄死歸。故士君子,常綱常名教之系,見危授命,所稱死有重于泰山者,言其義而已。其視死如歸之概,早已脫然于胸中。若夫沾滯萬有,貪生畏死者,愚夫豎子耳。至釋氏之言,則曰:生死事大。故一二庸妄之徒,廁足禪門者,托為達情曠見,以四大為空,以泥洹為樂,言之甚易,履之甚難。而其間真修實證,了然有得者,每以割愛捐欲為兢兢。一語及再生閱世,則厭苦之。由是言之,儒所輕在死,故舍生取義者,乃為真儒。釋所重在死,故了然所往者,乃為真釋。真釋真儒,莫不各有所得而止。大抵儒所得在死之前,而釋所得在死之后。則其生平取舍虛實之致,亦概可見矣。今按禪師年譜行狀,及語錄諸書,則師三十以前為真儒,少孝于二親。雖早慕玄修,而不肯恝棄。長遭亂離,勇戰(zhàn)忠國以護鄉(xiāng)里。三十以后為真釋,精參密詣,著書講學(xué),倡道西北,以鐸東南。嗚呼!向微師,烏能有是弟如別公者哉!別公于師所授,無不實履。于所未發(fā),無不闡微繹幽,流暢人寰。今主席法雨,又奉其師衣缽,吉其方,崇其塔,宏其制,以藏之。此皆三山禪師示寂時,所不意得此于今日者也。且?guī)熾m諄諄以廣道東南為囑,又孰料其不壞之寶,輝潤海隅,一如身至其地也乎。吾儒之于父母也,葬而祭之則已耳。閑有遠(yuǎn)居他郡,則亦托墳?zāi)褂谛值茏谌艘讯?。雖有孝思,安能再為之計。而釋氏之教,拳拳懇復(fù),不嫌徙異。故予謂生死之際,儒輕而釋重者,此也。禪師出處始終大節(jié),具見他文,予不更列。第述其自慶忠,而再塔于普陀者,如此,以遺其后人,是為銘。銘曰:相如褒雄,蜀才肆好。澤遠(yuǎn)教衰,儒弗能有。三山人豪,功名敝帚。一而釋統(tǒng),轟雷傾斗。慶忠之塔,豎埒高峰。彼衣缽內(nèi),色相俱空。光芒怪偉,來厭蛟龍。澄靈一勺,與岷峨通。夢夢者魄,滯于逝所。惟皎皎靈,在右在左。騎象踏獅,駕鰲亦可。滄海則桑,塔也不墮。(裘志)

釋性慧,記別庵為慶忠目睛舍利,高峰衣缽,并護國先師靈骨建塔普陀詩:

  幟樹天南海印懸,曹溪重?fù)?dān)一身肩。真燈既續(xù)龍宮藏,寶塔重標(biāo)獅窟邊。正眼照人原不朽,傳衣無我鎮(zhèn)長年。吾師誼切同心好,最后殷勤話已圓。

普濟普同塔

  在龍灣。清康熙三十六年夏重修。(舊志)

化身塔

  民國十二年,諸同生居士,仿東洋化身之法,為普濟法雨各造一座。每塔費千余圓。普濟,在多寶塔后半里許。法雨,在香云路口。初則甚好用。以久空不用,鐵函鐵條,通皆銹爛。海山咸霧,鐵都漬壞。況已經(jīng)燒過之鐵,實為易壞之極。東洋僧俗通燒,常用尚不至銹,故能經(jīng)久也。(采訪)

法雨普同塔

  在雪浪山椒。(舊志)

子孫普同塔

  在海會橋東。清,同治閑,立山徒化聞,募本派法眷建。凡立山派下子孫,及諸法徒,皆可入焉。置眾香塘田五十畝,歲收租,充春冬祭薦之費。俾伴山,常明、長生、楊枝、寶稱五庵,及化恒派下子孫,六柱輪流,承值當(dāng)辦。(立山公堂序)

天燈塔

  一在短姑道頭。一在佛頂山。徹夜燃燈,照耀海面。俾行舟知所向,無觸礁之患。佛頂燈塔,清光緒三十三年,慧濟寺僧德化募建。并置沈家門市房兩閑,收租充費。鎮(zhèn)海李云書之母,前修燈塔,亦助若干。民國癸亥,復(fù)捐若干,為長年燈油費。(采訪)

  按:明釋傳燈天臺山志云:梵語塔婆,今略云塔。此翻方墳,亦翻圓冢,亦翻高顯,義翻靈廟。即供佛菩薩,及辟支羅漢等舍利之所。隨尊卑,層級不同。佛菩薩者,高十三層。辟支塔,應(yīng)十一層。阿羅漢塔,成以四層。余隨品級減之。此八種塔上,并有露盤。佛塔八重,菩薩七重,辟支六重,四果五重,三果四,二果三,初果二,輪王一。凡僧,但蕉葉火珠而已。后世建塔,不原佛制。圣凡相濫,紕繆至多矣。是建塔,本為舍利而設(shè),且有佛制。后世僧沒,即肉身亦建塔院,已違古制。茲編所列,第取高顯之義?;熘T塔為一爐,益非佛氏建塔之原則。因援天臺志語,以表釋之。

    路(共四處)

妙莊嚴(yán)路

  自短姑道頭,至普濟寺,長約五里。明時白華庵主僧性珠修建。經(jīng)始于天啟丁卯,竣工于崇禎庚午,越四載,始易崎嶇為康莊。舊稱兩旁古木撐云,交景垂蔭,翠峰環(huán)映,怒浪鳴空,山陰道上,不足仿也。厥后滄桑改革,樹木摧殘,路尚無恙。(裘志,妙莊嚴(yán)路,陳繼儒記。)

明,華亭,董其昌,普陀山修路碑記:

  普陀在大海中,開辟之始,即有靈山奇奧之區(qū),未成坦道。彼負(fù)好奇之癖,挾躋勝之具者,故自忘其跋涉之艱也。其如赍香而皈命,兼膜拜以奔趨者,何哉?嗟乎!驚魂甫定,繭足為虞。彼岸方躋,故步恐失。高高下下,無平不陂。兩兩三三,欲前且卻。即不至青柯坪昌黎漫試之悔,亦足灰桃花源漁父再訪之心。白華庵主朗公,于是有修路之議。畚鍤繁興,眾緣輻輳。為石之工十有七,為土之工十有三。綿亙五里,星霜四周。昔之犖確交加,荊榛翳塞者,皆已變?yōu)橹苄校娜霍斒?。竟不知布金之長者遇在何方,撤石之愚公勸者誰氏。猶之陽春雪曲,屬和更多。優(yōu)曇缽花,開敷甚速。朗公曰:大士加被之力也,予何有焉!佛氏門中,此為最勝矣。昔佛沙伏國,既建寶塔,即埋珠網(wǎng),立石于旁,刻銘詔后。將使異時修塔不煩大眾捐資。夫財施仰法施而就,前事為后事之師。顧予蕪詞,有慚珠網(wǎng)耳。朗公,名性珠,參學(xué)師承之詳,別有傳者,不具書。(銘詞略)

華亭,陳繼儒記:

  東南水中之勝,江有金焦,太湖有七十二峰,不敢與南海普陀鼎立而三。非遜百谷王,以觀音大士道場勝也。獨舍舟登岸,峣埆崎嶇。雨虐風(fēng)號之夕,步步歌行路難矣。朗徹珠公嘆曰:昔雪山布發(fā)掩泥,持地以身負(fù)土,古圣賢皆然。而區(qū)區(qū)一貧衲,敢不負(fù)鍤先之乎!發(fā)誓愿,捐缽資,剃草萊,刊土石。不募而聞聲者,如鳥就巢。不召而樂趨者,如蟻壘垤。經(jīng)始于天啟丁卯,落成于崇禎庚午。自道頭茶庵,至白華庵,西路闊二丈,階高三丈,庵前平坡十余丈,進山門,曲徑竹廊,至白衣真應(yīng)殿。東達普陀寺,路長四五里。有茶亭,自度亭可以憩,有兩旁雜樹可以蔭,有臺可以眺,有山田野花可以玩,有石幾可以坐,履道坦坦,比之泥滑滑者,何如?掉臂而入,比肩而出,不下車,不讓畔,比之五步一踹,十步一蹶者,何如?至是而朗公之功德鉅矣!朗公曰:吾師昱光老比丘,刺血書經(jīng),上疏闕廷,請敕建本寺。上賜帑金,賜御制碑文,賜金欄紫袈裟,吾師悉遜不有。若珠之畚石鍬土,何足掛有道齒頰乎?陳子曰:吾師劉貢父詩云:欲行今日路,恐背古人跡。欲行古人路,今人笑迂僻。噫嘻異哉!吾與朗公,從何處下注腳?況世路,愿太奢,則缺陷難填。量太隘,則狹窳難廣。氣太橫,則突兀難夷。心太曲,則險巇難經(jīng)。要路危,歧路錯,末路迷,此楊朱嵇叔夜所為望而泣下者也。安得大善知識,如朗公輩,布滿人閑,以平不平之心路乎!心路平,世路平,無論山中,即游戲風(fēng)波,蛟龍大海,此與康莊魯?shù)篮萎愒?!敬以?fù)朗公,并作妙莊嚴(yán)路記。

玉堂街

  明萬歷閑,法雨寺協(xié)理,僧如珂修砌。珂,字玉堂,因以名街。自普濟寺至法雨寺,長五里許。一路帶山映海,翠靄銀濤,應(yīng)接不暇。(裘秦志)

清,釋照機詩:

  誅茅甃石見康莊,以字題名示不忘。從此腳跟歸正路,濤聲山色轉(zhuǎn)風(fēng)光。

釋照能詩:

  地分世外傲羲皇,杖履何緣步玉堂?;B文章泉石史,歸來滿院薜蘿香。

香云路

  往佛頂山之通衢,高長二百余丈。其閑有亭,額曰香云,因以名路。舊時樵蹊陡峻,有礙腳跟。清,光緒三十年,慧濟寺住持文正,同監(jiān)院慶祥,募資砌石累級,旁扶鐵欄。舉趾者,始無緣木扳蘿之苦。費銀幣二千九百余元。捐資最鉅者,為定海韓之鵬,及徐陳氏。(采訪)

釋文質(zhì),造鐵欄桿碑記:

  圓通大士,誓愿宏深。法界有情,等蒙攝受。一切處普門示現(xiàn),真智無方。東南海補怛名山,應(yīng)跡有在。無方故逐形隨類,施同體之慈悲。有在故航海梯山,報罔極之恩德。由是歷朝欽敬,舉世尊崇。無非欲祝同康,以翼郅治。消災(zāi)厲,以福黎元。因茲三寺鼎立,眾庵棋布。各宏祖道,共闡佛心。惟慧濟一寺,基踞山巔,名曰佛頂。紆屈數(shù)里,路由頑石以砌地。盤桓千仞,人若歷梯而登天。每至香期,來往繹絡(luò)。足履滑石,甚屬危險。前住持文正,募諸檀信,鋪以石條,即彼險道,變作康莊。雖仍巍巍陡峻,而復(fù)步步坦平。但以旁無遮護,回避猶覺惴惴。大護法大椿祝公,宿植德本,篤信佛乘。秉居廛為政之權(quán),行即俗修真之道。適來進香,睹此景象,遂發(fā)大心,遍豎鐵欄。普令來者,登圓通場,行安隱道。得大無畏,不勞每步看腳下。獲大總持,了知佛階在個中。由金繩路,逢左右源。自下地宛轉(zhuǎn)扶掖,一直至山窮水盡。從茲入于佛慧,親見觀音。如斯功德,直與普門施無畏力,同體相用。當(dāng)必由斯頓超十地,圓滿三覺。豈止身心安泰,吉祥萃于厥躬,瓜瓞綿延,余慶覃于后裔而已哉!

短姑道頭埠

  在西南海岸,舊稱闊四五丈,長三十余丈,小石自相零附,不筑不甃,天然成步。(埠俗字)暴風(fēng)巨浪,沖激不散,為大士靈跡。(詳靈異門)清,光緒三十一年,了余蓮禪兩僧,以天然步,遇潮漲,終嫌未便。捐資以巨石甃成步頭。內(nèi)高一丈四尺,面闊二丈四尺,長四十丈,寬廣平坦。輪舶雖不得并,而潮汐大小,均可免褰裳濡足之苦。(裘志古跡,采訪。)

清,鄞萬言詩:

  洛迦名藪,天下所趨。帆檣矗矗,集于短姑。短姑伊誰?而以名步。豈為壚當(dāng),抑以筋露?人曰否否,嫂姑昔來。維舟將登,姑云不諧。不詣謂何?月臨天癸。十載之誠,一朝而毀。嫂言天定,非人之尤。裹飯我來,爾住無憂。嫂去未幾,挈馌已至。相與笑語,食訖而逝。再頃復(fù)來,餉之如前。其姑驚怪,嫂胡戲焉。頃刻神異,嘩于各船。云必菩薩,演化而然。適有沙彌,上殿禮佛。三匝周看,佛衣沾濕。既傳其事,更審其形。誠心格佛,永式千齡。

慈溪,裘璉詩:

  步頭小石亂縱橫,傳自陵波仙跡成。為有靈根生到底,不然海水亦何情。

李暾詩:

  何年禮佛意殷勤,異說而今駭見聞。風(fēng)拂松林輕奏樂,練鋪石澗細(xì)生紋。波飄一舶空中葉,身傍三山畫里云。從此凡心都洗滌,飛車直欲駕蒼雯。

    橋(共九處。)

永壽橋

  在普濟寺左,海印池,池廣十畝,橋跨其上。闊二丈,長十丈,高二丈。廣級周欄,欄柱刻獅,精采異常。年久多壞,民國八年,無為陳錫周居士性良,重修。又造寺前水泥欄桿。(舊志,采訪)

清邑人何委詩:

  壽必期夫永,橋何命此名。境為天所設(shè),人想地同庚。佛仗由來舊,僧伽得度生。杠梁終自別,池水萬年清。

釋能劭詩:

  一虹橫沼跨,永壽著其名。不逐滄桑變,還同日月庚。陵波千嶂合,映水白蓮生。佛國開南海,橋懸天地清。

瑤池橋

  與永壽橋相望,廣長各一尋,琢方石為之。洼端阜中,微成虹形。架梁橫石,四隅各制龍首。池產(chǎn)白蓮,瑤池狀其白也。俗呼蓮花橋。(舊志)

平橋

  在普濟寺前,與八角亭相連亙。(采訪)

大士橋

  在潮音洞上。宋寧宗,嘉定七年,僧德韶,修飾寶陀寺時建。御題是名。今廢。(侯繼高游山記)

元,天臺,劉仁本詩:

  金碧玲瓏塔影雙,綺霞香霧濕疏窗。鮫人織浪為華蓋,龍女持珠獻寶幢。震海風(fēng)雷音縹緲,彌山潮汐響舂撞。愿求示現(xiàn)將軍相,一鼓群魔盡攝降。

智度橋

  在法雨寺前,即青玉澗,與諸水交匯處。橋廣二丈,長三丈余。廣渚澄潭,林木茂生。雨后亂泉暴流,有靚幽之觀。舊有董元宰勸緣碑,陸寶稱其筆法秀宕,自是晉人本色。清雍正九年,開拓地基,橋用石砌平,水由地中行矣。(裘許二志,采訪。)

雨瀑橋

  距智度橋數(shù)十步,溪流東折。雨后泉懸石上,如瀑布尋丈,因名。(舊志)

海會橋

  在法雨寺前。清光緒十八年,住持化聞建。(采訪)

環(huán)龍橋

  在南天門,大觀茅篷,故亦名大觀橋。沿旁扶以鐵欄。民國七年,上海信女薛孫氏,捐建。(采訪)

玉帶橋

  在三圣堂左,往普慧磐陀各處之路口。系八功德泉,及正趣下山澗中水之出泄處。(采訪)

    附錄 南海慈航序

褚景賢南海慈航序云:

  賢向以誦經(jīng)獲福為妄。娶妻八年,不育,婦翁謂印觀音經(jīng),持觀音齋者,歷昭顯應(yīng)。室人遵行,得夢兆而孕。次年將生,又夢一媼與之子,且錫嘉名曰積。及生,符所夢,遂以命名,予猶笑而不信也。厥后疾病危難中,有所祈求,每著靈異,乃疑信參半。甲戌,次子病吐瀉,藥不納,肢厥眼垂,已無生理。予母哭失聲,予亦淚下涔涔,求救無路。因哀禱大士前,誓輯南海慈航,改過行善。甫禱,吐瀉立止,漸求乳食。尤可異者,室人素乏乳,更憂子病,數(shù)日廢寢食,乳無半滴。禱后,乳忽涌至。自惟涼德,竟以片念廣化之心,上動大士悲憫。誦經(jīng)獲福,灼燃不誣。幸輯成發(fā)刻,因記緣起,以告閱是編者。(南海慈航)

普陀洛迦新志卷八

    古會稽陶鏞鑒定 古翁山王亨彥輯

    規(guī)制門第八(共分六種)

  秦尊僧[(契-大)/石],釋門之規(guī)約初宣。魏倚道臻,佛子之科條益?zhèn)?。蓋出世不離入世,束身所以束心也。況百丈創(chuàng)立叢林,大眾同歸棲止。不遵國法,何以邀王臣之護持。不守清規(guī),何以得比丘之和合。更加世運遷流,群欽法治,故公布之國典,固宜心懔懷刑。即私制之院章,亦當(dāng)欲不逾矩。志規(guī)制。

    僧伽日用軌范

  日用軌范者,乃示人人當(dāng)行。不拘何人何執(zhí),總當(dāng)一一無犯。那管內(nèi)單外單,咸須各各遵守。一敦尚戒德,為菩提之根本,作涅槃之基址。二須甘淡薄,安貧樂道,保護道心。三寂凈純一,省緣務(wù)本,無分其心。四去私擯邪,奉公守正。五柔和忍辱,慎事敬人。六隨眾聽命,威儀整肅。七勤修行業(yè),無怠無荒。八遵規(guī)處眾,耿直不阿。九安分小心,無得妄為。十隨順規(guī)制,共勷法門。上來十種,略總善法大綱。不厭委陳,尚有禁例條目,謹(jǐn)列于下:

○不得破根本大戒。不得于誦戒時無故不隨眾。不得不孝父母。不得欺陵師長。不得故違朝廷公府禁令。不得習(xí)近女人。不得于受戒之后不知戒相。不得親近邪師。不得飲酒賭戲。上九事,不犯,名敦尚戒德。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營辦美食。不得著艷麗衣服。不得泛攬經(jīng)事。不得爭[貝+親]錢。不得田蠶牧養(yǎng)。不得聚集男女做世法齋會。上六事,不犯,名為安貧樂道。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無故在外閑游,數(shù)歸俗舍。不得習(xí)學(xué)應(yīng)赴詞章,吹唱雜藝。不得習(xí)學(xué)天文地理、符水爐火等外事。不得習(xí)學(xué)閉氣坐功,及無為白蓮等邪道。不得好興無益工作等。上五事,不犯,名為省緣務(wù)本。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非理募化。不得侵克信施。不得擅用招提之物。不得廢壞器用不賠償。不得背眾食。不得不白眾動無主僧物。上六事,不犯,名奉公守正。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破口相罵,交拳相打。不得受辱不忍,見于辭色。不得威力欺壓人。不得侮慢耆宿。上四事,不犯,名柔和忍辱。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戲笑無度。不得高聲談?wù)?。不得裝模作樣。不得坐立斜倚。上四事,不犯,名威儀整肅。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無故不禮誦。不得執(zhí)事怠慢。不得惡人警策。不得作無益害有益。上四事,不犯,名勤修行業(yè)。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挑唆斗爭。不得樹立朋黨。不得機詐不實。不得謗訕名德。不得誣毀清眾。不得徇私偏袒。上六事,不犯,名遵規(guī)處眾。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大膽生事。不得謬說經(jīng)論。不得妄拈古德機緣。不得無知著述誤人。不得招納非人。不得自立徒眾。不得擅留童幼及沙彌。不得己事不明,好為人師。不得哄誘他人弟子背其本師。不得無大故擅入公門。不得妄議時政得失是非。不得輕心謗斥先圣先賢。不得以常住產(chǎn)業(yè)等與人。不得侵占人產(chǎn)業(yè)。不得另為煙爨。上一十五事,不犯,名安分小心。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令之不行,禁之不止。不得有過罰而不服。不得在寺名不入僧次。不得梗法不容執(zhí)事人行事。不得為執(zhí)事更變成規(guī)。不得不白師友,恣意妄為。不得故與有過擯出人交。上七事,不犯,名隨順規(guī)制。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百丈清規(guī)。)

    共住規(guī)約

  棲身息影,端藉名藍。修道循規(guī),必須同志。久參耆宿,以游歷深,而百緒從生。后進時流,因知見淺,而初心漸退。以致綱宗失旨,模范多乖。習(xí)以為然,積成流弊。某甲住持茲山,自慚薄德??諔逊鹬?,無報法門。欲挽已往頹風(fēng),惟冀方來賢眾。共遵佛說戒律,祖制規(guī)繩。調(diào)治三業(yè),折伏過非。住斯叢林,原為遵行。如或不然,無勞共住。

○犯根本大戒者,出院。

○禪貴真參實悟,弄口頭禪者,出院。

○三五成群,山門外游戲雜話,并閑坐者,罰。不服者,出院。

○吃葷酒看戲者,罰已出院。若重病非酒莫療者,白眾方服。(新增)吃煙者罰。

○故與有過人往復(fù),思害叢林,攪亂好人者,出院。

○斗爭是非,破口相罵,交拳相打,不論曲直,出院。一理正而忍,一過犯而嗔,理正者不罰,過犯者責(zé)出院。

○米麥等物,不白住持,私賣用者,罰賠償已,出院。

○侵損常住財物,及斫竹木花果送人者,賠已出院。

○施護入寺,執(zhí)事私化緣者,量事輕重處罰。不服者,出院。

○無公事,私走檀護,及本俗者,定非潛修人,即令出院。知而不舉者,同罰。

○己眼不明,妄評他人見地,出語不自知非者,即令出院。

○課誦,坐香,出坡,不隨眾者,罰。除公事有病。不服者,出院。

○禪堂講話者,罰。本堂不舉,待堂外舉者,堂內(nèi)執(zhí)事同罰。

○除公事,不在本寮,至各寮縱意放逸者,罰?;虿┺馁€錢者,重罰出院。執(zhí)事不舉者,同罰。

○無事不得吃二堂。食時不得談笑。不得爭坐位。不得不照位坐。不得未結(jié)齋先起。不得自攜[木+宛]入廚取食。違者罰。

○遇普茶聽規(guī)約,除公事,不隨眾者,罰。不得托人取茶果歸寮,與者取者同罰。

○常住經(jīng)書,莊嚴(yán)器皿,概不借出。違者罰。若不得已,白眾方借。

○輕視耆德,惡聞直言,妄生誹謗者,出院。

○不聽執(zhí)事人約束遣調(diào),及不滿期告假者,罰。

○非重病,背眾飲食者,罰。私留親友歇宿者,罰。

○各寮聞報鐘不起者,罰。恃己有功,不順調(diào)伏者,重罰。

○凡受信施物,不白執(zhí)事人知照即受者,倍罰。除親戚鄰友。

○長養(yǎng)須發(fā),概不留單。暑天赤膊,不縛褲腳,冬天烘火,并戴小帽者,罰。

○常住錢物,出入即登記,朔望兩序公算。失記及含糊者,罰。

○堂中出外生事者,嚴(yán)擯。借事起單者,永不復(fù)入。

○保留有大過人,及年輕者,或私招徒眾者,出院。

○叢林無僧值,則內(nèi)外不正,弊何能除?法何能立?為僧值,宜盡心糾察,不得徇情。如有犯者,照款罰。失罰者,僧值受罰。

    以上條約,真實辦道之規(guī)則。同居大眾,各宜珍重。(百丈清規(guī))

    山中舊規(guī)

○凡本寺前后左右山場,不但不可侵漁,且風(fēng)水攸關(guān),竹木務(wù)悠久培蔭。斫石取泥,俱所當(dāng)慎。違者罰擯。

○山門基地,東至娑竭龍王祠止,西至土地堂止。內(nèi)龍沙一股,關(guān)系吃緊,有石碑為限,毋得侵犯。

○自康熙二十九年創(chuàng)復(fù)禪林。以前各家據(jù)有之地,會同合山,逐一取明。除舊時所作墳塔外,當(dāng)依華頂規(guī)式,非住持不得在本寺近處建墳造塔?;蛎懊燎衷?,定干罰擯。

○概山靜室,披剃徒眾祝發(fā),屆期務(wù)先知會兩鄰,據(jù)實具結(jié)。一杜混淆,一防匪類。其茶儀陋規(guī),已經(jīng)革除,毋庸溷擾。

○本山耆舊涅槃,先白常住,鳴鐘通知。常住只備香燭冥資致吊,不得仍前多事。齋金永革。鐘頭銀一錢,仍付本僧。

○磐陀石、千步沙、茶山三處,每年公議一人輪值年務(wù)。今總靜室已廢,總管之名,亦為不雅。改耆舊僧三人,棲息道頭下院樓上,掌煙爨簿,及香檀散靜諸務(wù)。(以香客錢米,俵散各靜室僧,謂散靜。)其合山大眾,或有爭論事故,先向耆舊師剖論。不得已,具白方丈,毋許瑣瀆。內(nèi)有情真過確者,宜擯宜罰,公同處分。

○向來支應(yīng)官府,及造冊結(jié)狀諸費,合山均派。今新復(fù)禪規(guī),一應(yīng)常住自行料理。各庵得清凈安居,努力進修,勿棄寸陰為幸。

○天災(zāi)流行,祈求雨澤,向由常住為首,領(lǐng)眾詣潮音洞迎香。近因外山開墾,眾議往桃花山請圣,供龍中和廟內(nèi)。雨過之日,誦經(jīng)酬禮,撥舟送圣。如當(dāng)事祈求,但在本山請三昧八功德水行香,不往別所。

○本山修路,屬磐陀石者,一自土地堂起,至磐陀石止。一自柏子庵起,至潮音洞止。一自潮音洞起,至道頭止。屬千步沙者,自幾寶嶺起,至雪浪澗止。屬茶山者,自龍樹庵起,至菩薩頂,及東溝西溝止。屬東寮者,自幾寶嶺左山腳起,至東山門止,并浚東荷花池。屬西寮者,自土地堂起,至西山門止,并浚西荷花池。兩寺常住,普濟,則自正山門起,至正趣亭止。再同白華三元隱秀三庵,共修至短姑道頭止。法雨,前自智度橋起,至雪浪澗止。后至蓮臺洞止。沿途靜室,自蓮臺洞,修至梵音洞止。

○后山系寺之來脈,堪輿家,俱言不宜建蓋。故常住特買東房基地,與太古堂相易。今留內(nèi)官生祠外,其余悉栽竹木,培蔭道場。后人永不許違禁建造。其寺后嶺路,亦不得仍前往來,踏損龍脈。一應(yīng)行人,俱從幾寶嶺下舊路行走。犯者擯治。(裘志。○以上普濟規(guī)制。)

○開山祖塔,木本所存。每歲季冬二十四日,春清明正日,上午,集各房靜室拜掃。若普同塔、蘇公塔、明公塔,隨例舉行。下午,則常住大眾拜掃舍利塔,各房靜室從便。若屬中興子孫,系鐵祖法派者,隨班俱集。

○觀音洞扣公塔,二節(jié)于禮祖次日,住持領(lǐng)眾拜掃。

○每歲元旦,及長至圣節(jié),各房靜室,同詣常住隨班祝厘,不得借故失儀。

○新造靜室掛號,必執(zhí)事僧,同本地耆舊,查驗煙爨確實,方登名冊。其俵茶陋規(guī)永除。

○祈晴祈雨,俱向梵音洞請圣。閑有往桃花山者,相時舉行。(裘志,○以上法雨規(guī)制。)

○絕饋送。舊例剃度,及示寂除名,俱饋銀禮,請之俵茶?;蛴胁黄綗┡沤庹?,亦具禮物,謂之注銷。嗣后披剃者,只遵具結(jié)。控訴者,只將理論。自愛愛人,功德不小。

○禁科派。往者常住有役,合山派撥。當(dāng)事按臨,合山送茶。長至元旦小食,合山辦治。官府事務(wù),及議輪管年,合山斂費。今后一應(yīng)常住支持,概不干涉合山。

○杜欺陵。恃強陵弱,矜智欺愚,人情不免。和尚顧念法眷,以道相尚。除干禮犯法,名義不容者,依清規(guī)治之。并不徇私損害良善。

○省往來。曩者慶生吊死,紛紛盤扛,與俗無異。從今立法,吊死,只用香燭冥資,喪家亦不回帛。生辰,概不致賀。世相無常,寄歸一視,此為達矣。

○嚴(yán)戒律。展復(fù)之始,規(guī)制未立,約束不嚴(yán),客樽賈樏,多雜腥漿。近來肅然一清。愿合山法眷,繼序后賢,永遵無忽。

○公福德。檀信遠(yuǎn)來,全為菩薩道場起見。今各靜室,招同牙僧,緣入私囊。甚者香燭亦公出私入,掩人耳目。無論獲罪佛天,即善信誠心,何由上達?況常住拮據(jù)萬狀,接待十方。莊嚴(yán)道場,百不了一。諸公自外如此,其何以安?又香信齋僧,意在公溥。有[貝+親]無[貝+親],或饒或否,俱當(dāng)引致常住。豈可私自設(shè)齋?巧者重[貝+親]疊飽,樸者當(dāng)面錯過。賜受皆虛,福緣安在?以后切莫仍蹈前轍。陰有天刑,陽有人禍,戒之慎之。(裘志,○以上普濟定約。)

○嚴(yán)戒行??嗍厍逡?guī),當(dāng)永遵智祖遺誨。

○同甘苦。施主信施,厚薄照分分給。公務(wù)執(zhí)役,無論尊卑,隨力負(fù)重。

○省是非。口角致爭,當(dāng)鳴耆舊執(zhí)事處分。有難解者,白之常住,依理公斷。若妄控公庭,則公遂過海。勿使有玷僧規(guī)。

○節(jié)糜費。粗衣淡飯,衲僧家風(fēng)。勿得著華彩,美口腹,輕浮奢侈,敗壞僧體。(裘志,○以上法雨定約。)

    常住規(guī)約

  法雨寺常住規(guī)約序云:法隨緣起,道本融通。夏葛冬裘,因時而變??曙嬸囀?,合宜者行。必革弊而興利,始有益而無損。令常住之根本深固,庶法門之化道遐昌。上可慰開山中興諸祖之慈心,下可作來哲后賢住持之遺范。是以斟酌時宜,修訂規(guī)約,列下。中華民國五年三月,公同議立。

○住持,為常住之代表,執(zhí)主持之公權(quán)。當(dāng)上殿過堂,領(lǐng)眾行道。監(jiān)察全院,督率諸職。各盡責(zé)任,毋相侵諉。使眾安和,常住興盛。

○今既革除新老住持交盤之舊例,除住持進院費,須自行擔(dān)任外。所有常住財務(wù),概歸常住。而由監(jiān)院管理之,住持監(jiān)督之,始與諸方叢林制度相符。且令德富財貧者,亦能進為住持。

○本寺住持,須由本寺各房,合山長老,于本寺各房法眷中,公舉資格合宜,而孚眾望者,任之。任期三年。連舉者,得連任一次。若本寺班首中,有德望俱優(yōu),資格相宜者,亦得公舉。惟須接本寺派下之法,以續(xù)祖燈。

○住持,既不負(fù)財務(wù)責(zé)任,固不得連月出外。其有因公事或私事出外,須白眾告假,定期回寺。

○監(jiān)院,管理常住財務(wù),職任綦重。須集本寺退居及法眷公舉,由現(xiàn)任住持敦請之。若任事三五年后,有功于常住者,議獎。

○常住帳目,每日由監(jiān)院查對。每月計算,由監(jiān)院副寺合結(jié),再由住持查對。年以三月中、七月中、年終,為三大算期。三月中大算,由住持邀同退居法眷客堂庫房各班首在場。七月中年終大算,由監(jiān)院請本寺退居住持,及庫房客堂各班首在場,以昭大公。

○都監(jiān)一職,上輔住持,下襄監(jiān)院。須慎選資格相宜,深諳寺規(guī)之碩德任之,庶不負(fù)古人列職之意。

○知眾,理處本寺及山中各庵僧眾事,責(zé)任綦重。須由住持,商同本寺退居等,得同意,始得請之。

○常住銀錢,既由監(jiān)院負(fù)責(zé),其庫房執(zhí)事,須得監(jiān)院之同意。其余執(zhí)事,概照舊例。

○凡閑住班首執(zhí)事,若年登六十者,早殿得以隨意。此外,皆宜上殿過堂,以孚眾心,而全大體。

○客堂,持叢林之綱紀(jì),肅大眾以禮法。無事時,除應(yīng)值者外,均宜上殿過堂。且不得自由出外,致曠職務(wù),而失體統(tǒng)。

○庫房,事務(wù)雖繁,若無要公,每逢朔望,監(jiān)院亦宜上殿,以昭勤慎。余職遇閑暇時,皆宜發(fā)心上殿過堂。

○凡宜上殿過堂,而躲懶偷安者,僧值應(yīng)即檢查。不得徇私縱容,免致眾人效尤。

○本寺香客,住持及各執(zhí)事,不得邀至己庵內(nèi)請齋,或募緣等。若己庵內(nèi)之香客到寺,請齋請便飯等,須照各庵一律開銷,不得擅私自便。

○本寺,無論住持班首職事,凡與常住公事無涉者,遇有意外之事,由各人自己承當(dāng),常住概不負(fù)責(zé)。

○庫房客堂等職事,如有不盡職責(zé),及輕損常住等,為首領(lǐng)者,須秉公檢舉,毋得隱瞞。

○住持,每年由常住酬勞衣單銀幣一百二十圓。監(jiān)院,酬勞衣單銀幣八十圓。其余各職,概照舊章。

○本規(guī)約,遇有不適用時,得于三月中大算時,由住持,或都監(jiān)監(jiān)院等,提出修正之。(采訪)

    法令

  孫大總統(tǒng),中華民國臨時約法。第二章,第五條,中華民國,人民一律平等,無種族階級宗教之區(qū)別。第六條,人民有得享信教之自由權(quán)。(中華民國元年頒。)

    大總統(tǒng)教令,第十二號,修正管理寺廟條例。

    第一章 總綱

  第一條 本條例所稱寺廟,以下列各款為限。

一 十方選賢叢林寺院

二 傳法叢林寺院

三 剃度叢林寺院

四 十方傳賢寺院庵觀

五 傳法派寺院庵觀

六 剃度派寺院庵觀

七 習(xí)慣上現(xiàn)由僧道住守之神廟(例如未經(jīng)歸并,或改設(shè)。從前習(xí)慣上奉祀各廟是。)

八 其他關(guān)于宗教各寺廟

  其私家獨立建設(shè),不愿以寺廟論者,不適用本條例。

  第二條 凡寺廟財產(chǎn),及僧道,除本條例有特別規(guī)定外,與普通人民,受同等之保護。

  前項所稱財產(chǎn),指寺廟所有不動產(chǎn),及其他重要法物而言。所稱僧道,指僧尼道士女冠而言。

  第三條 凡著名叢林,及有關(guān)名勝,或形勝之寺廟,由該管地方官,特別保護。前項特別保護方法,由內(nèi)務(wù)部,參酌地方情形定之。

  第四條 寺廟,不得廢止,或解散之。

  第五條 凡寺廟,在歷史上,有昌明宗教陳績?;蚱渫奖娿∈厍逡?guī),為人民所宗仰者。得由該管地方官,開列事實,詳請該管長官,咨由內(nèi)務(wù)部,呈請大總統(tǒng),分別頒給下列各物表揚之。

 ?。ㄒ唬┙?jīng)典(二)法物(三)扁額

  第六條 各寺廟,得自立學(xué)校。其課程,于經(jīng)典外,須酌授普通教育。

    寺廟創(chuàng)辦學(xué)校時,須呈請地方官立案。其從前已設(shè)立之學(xué)校亦同。

  第七條 寺廟,須向地方官署,呈請注冊。其應(yīng)行注冊事項,及關(guān)于注冊之程序,由內(nèi)務(wù)部另以規(guī)則定之。

    第二章 寺廟之財產(chǎn)

  第八條 凡寺廟財產(chǎn),應(yīng)按照現(xiàn)行稅則,一體納稅。

  第九條 凡寺廟現(xiàn)有財產(chǎn),及將來取得財產(chǎn)時,須向該管地方官,呈請注冊。

  第十條 寺廟財產(chǎn),由住持管理之。

    寺廟住持之傳繼,從其習(xí)慣。但非中華民國人民,不得繼承之。

    前項住持之傳繼,須向該管地方官,呈請注冊。

  第十一條 寺廟不得抵押,或處分之。

  第十二條 寺廟財產(chǎn),不得借端侵占。并不得沒收,或提充罰款。

  第十三條 寺廟所屬古物,合于下列各款之一者,依照現(xiàn)行保存古物法令辦理。

一 經(jīng)典

二 建筑、雕刻、繪畫,及其他屬于美術(shù)者

三 歷代名人遺跡

四 為歷史上之紀(jì)念者

五 與名勝古跡有關(guān)系者

    前項物品之保存,由住持負(fù)其責(zé)任。

  第十四條 凡寺廟,久經(jīng)荒廢,無僧道住守者,由該管地方官查明保護,另選住持。

    第三章 寺廟之僧道

  第十五條 關(guān)于僧道之一切教規(guī),從其習(xí)慣。但以不背公共秩序,及善良風(fēng)俗者為限。

    為整頓,或改良前項事宜,得由叢林僧道,舉行教務(wù)會議。

  第十六條 凡僧道開會講演,或由他人延請講演時,其講演宗旨,以不越下列各款范圍者為限。

一 闡揚教義

二 化導(dǎo)社會

三 啟發(fā)愛國思想

  第十七條 凡僧道有戒行高潔,精通教義者,準(zhǔn)照第五條規(guī)定辦理。

  第十八條 凡寺廟僧道受度時,應(yīng)由其度師,出具受度證明書。載具法名年貌籍貫,及受度年月,交付該僧道。并由度師,呈報該管地方官備案。

    其在本條例施行以前受度者,由該僧道請求度師,或相識寺廟之住持,或僧道二人以上,為出證明書。并由該度師,或住持,或為證明之僧道,呈報地方官備案。

    第四章 罰則

  第十九條 各寺廟僧道,或住持不守教規(guī),情節(jié)較重者,該管地方官,得申誡,或撤退之。但關(guān)于民刑事件,仍由司法官署,依法處斷。

  第二十條 凡寺廟住持,違背管理之義務(wù)者,該管地方官申誡,或撤退之。

    寺廟因而受損害者,并任賠償之責(zé)。

  第二十一條 違背第十一條之規(guī)定,抵押,或處分寺廟財產(chǎn)時,由該管地方官署,收回原有財產(chǎn),或追取原價,給還該寺廟。并準(zhǔn)照第十九條規(guī)定辦理。

    因而得利者,并科所得總額二倍以下之罰金。若二倍之?dāng)?shù),未滿三百元者,并科三百元以下之罰金。

  第二十二條 依前三條規(guī)定撤退住持時,按照第十條,第二項之規(guī)定,另立住持。

  第二十三條 違背第十二條規(guī)定,侵占寺廟財產(chǎn)時,依刑律侵占罪處斷。

    第五章 附則

  第二十四條 本條例,自公布日施行。其以前教令公布之管理寺廟條例,廢止之。(中華民國十年,五月二十日頒。)

    示令

定??h知事陶鏞,普陀香客須知示:

○普陀駁船不大,只能容載十人。新定規(guī)則,即限此數(shù)。

○駁船中,釘有船牌,寫明號數(shù),及船夫姓名。如遇風(fēng)浪,中途勒索。除令水陸警查察外,香客可記明船牌,報告警所跟究。惟風(fēng)浪大時,船夫須多用人力,亦應(yīng)于規(guī)定之外,酌量加給酒錢。

○鈉子轎夫挑夫等,新定規(guī)則,取保給照,方準(zhǔn)營業(yè)。并給符號,佩帶衣襟,以資識別。如無符號者,可不雇用,以防疏失。

○轎金、擔(dān)力、酒資,分段限定數(shù)目,開列清單,由警所蓋印,公布周知,矯從前需索之弊。香客上岸出香,此項錢文,交所居寺庵執(zhí)事僧開付。如香客體恤苦力,從優(yōu)犒賞,亦宜令執(zhí)事僧經(jīng)手。幸勿直接開付,致效尤請益,糾纏不清,釀生毆詈。

○香期,有一種游僧瞎僧,到山化小緣,成群攔路,扳轎牽衣,騷擾可厭?,F(xiàn)已從嚴(yán)查禁驅(qū)逐。其殘疾瞎僧,則收入凈土堂。惟化小緣僧,其中實有真貧苦行者,礙難概禁?,F(xiàn)規(guī)定,以席地坐化四字為限。香客對于此項僧,多多施舍,結(jié)緣獎善。遇有站立募化者,切勿施予開端。如有扳轎牽衣等舉動,可知照警察,及巡照僧拘究。

○寺院庵堂,款待住客,力求完備,不覺而入于靡麗奢侈,殊非清凈道場所宜??h知事,杜漸防微,迭諭沙門,力崇樸素。香客之來,或崇奉教相,或流連光景。人都高尚,住亦暫時。對于居停,幸勿責(zé)備求全。共挽澆風(fēng),以維佛土。

○詞客騷人,興來題詠,已令僧徒備有筆札,幸勿題壁。題亦不久刮去,轉(zhuǎn)惜佳句不傳。有一種惡少,以猥褻字畫,污疥名勝墻壁,殊損公德,幸自戒之。如不遵依,派警拘究。

○山中賭博鴉片,均所嚴(yán)禁,犯者拘懲,罪連容留之主僧。主僧報告者,免罪,仍照章提獎。君子懷刑,各其注意。但消遣賭酒食,不以金錢為目的之娛樂品,不在此限。至僧徒,雖娛樂之賭,亦犯清規(guī),有犯必懲。

○普陀佛地,葷腥宰割,向所嚴(yán)禁,各寺均不設(shè)葷廚。香客到山,允宜素食。如萬不能素食,只可酌帶罐頭。切勿公然以血肉之品,妨害香積。

○婦女小孩到山,裝飾宜從淡素。珍寶炫耀,漫藏冶容,戒之為妥。

○梵音潮音各洞大士示現(xiàn),誠者見之。佛重螻蟻之生,舍生實屬謬妄。向有示禁,希望香客,廣諭癡愚。(中華民國十一年一月給。)

定??h知事陶鏞示諭事:

  本知事,因公干到普陀法雨寺。住持循照舊例,率領(lǐng)全寺僧徒,在山門外,排班迎接。本知事,歉悚不安。當(dāng)于出寺時,諭免班送。旋到普濟寺,先諭住持,將排班迎送,一概蠲除。查叢林緇眾,誦典焚修,自有清規(guī)。游方之外,尋常酬應(yīng),尚合屏除。豈可擾以世俗之繁文,苛以官場之縟節(jié)。查此種迎送陋例,遠(yuǎn)自帝王時代,嬗遞而來。今則建國共和,立憲平等。在施者,習(xí)焉不察,幾自忘貝象之尊嚴(yán)。而受者,謝卻不堅,遂未去餼羊之告朔。楚齊兩失,審非小節(jié)之疵瑕。儒釋異源,應(yīng)有折衷之儀式。嗣后縣知事到山,倘有特別典禮,應(yīng)俟屆時規(guī)定。其尋常巡住,祗須各該寺方丈住持,執(zhí)事首領(lǐng),于合宜地方,行相當(dāng)敬禮。所有兩廊僧眾,排班迎送,以及撞鐘擂鼓,升炮扶轎等舊例,自今日始,一律革除。各該僧眾,威儀自重,人格攸關(guān)。毋為無禮之恭,致貽有識之誚。除呈報并分令外,合行示諭。全山緇白,一體咸知。(民國十一年一月給。)

定??h知事陶鏞,批準(zhǔn)前后兩寺住持蓮曦了明,呈定取締公務(wù)寮,及鈉夫,并寺庵內(nèi)外單規(guī)則:

一 凡前后兩寺公務(wù)寮,及各庵之工人,無論內(nèi)單(即在內(nèi)服役者)外單(即在外工作者),均須尋覓妥保,方準(zhǔn)進單。嗣后發(fā)生事故,或逃亡時,均由保人負(fù)責(zé)。

二 前后兩寺公務(wù)寮工人,須由該寮頭單(即工頭),隨時約束。有不服者,由頭單告明該管客堂辦理。如再不服,送警局懲辦,或驅(qū)逐過海。情節(jié)重者,送縣。

三 前后山鈉夫,均由公務(wù)寮,派人帶坡(即帶領(lǐng)),即責(zé)成帶坡人,隨時約束,不準(zhǔn)刁難香客,并額外需索。如違,告明客堂,送警嚴(yán)懲。

四 公務(wù)寮,及各庵內(nèi)外單工人,因事受屈,須將理由告明庵主,或該管客堂,靜候查明實情,秉公處理。不得恃蠻行兇,以干法紀(jì)。

五 公務(wù)寮,及各庵內(nèi)外單工人,遇事不平,如行兇毆人者,不論其理之曲直,當(dāng)將先動手者,拘送官廳,先行重懲其行兇之罪,后再為判斷是非。

六 遇有事端發(fā)生,如有從中挑撥,及附和者,查明一并送官嚴(yán)懲。

七 禍端釀成,其主動及附和者,或畏罪逃匿,除責(zé)保跟交外,當(dāng)將該兇姓名年貌籍貫開明,呈請官廳,備文關(guān)提,歸案懲辦。

八 遇有庵中出香,須用鈉子者,各鈉夫,須由公務(wù)寮指派頂數(shù),不得漫無限制,爭先奪后,強拖香客等情。如違,報警拘究。

九 遇有偷竊柴樹,及蔬蓏等物,當(dāng)酌量情形,交該管客堂,轉(zhuǎn)送警局嚴(yán)辦?;驈剿途钟嵕?,不準(zhǔn)私自吊打。如違,嚴(yán)懲不貸。

十 本規(guī)則,由呈請縣署核準(zhǔn)布告施行。(民國十二年一月給。)

    附錄 王應(yīng)吉病夢紀(jì)靈

  明澹凝居士王應(yīng)吉,素虔奉大士。萬歷壬寅,患痰火疾,水漿不能咽者七日。九月朔前子夜,夢乘肩輿,循大河滸,忽顛墮水中。鱗甲之類,種種當(dāng)前。因念此輩,吾嘗啖之,今乘此為難矣。恍惚若有挾其兩臂起崖上者。仰首視之,則赤日懸空,觀音大士,倚崖而坐。善財、龍女、鸚鵡、凈瓶之屬具列。以手捫衣不濕,因叩謝。大士謂曰:汝本善知識轉(zhuǎn)身,素虔奉我,故來相救。但汝殺業(yè)頗多,致有是病。若能戒殺,汝病即愈。王曰:此夙心也,謹(jǐn)受戒。大士曰:我有醍醐,與汝飲之。王捧杯一吸而盡。其杯似玻璃,內(nèi)外通明,醍醐色黃且碧,味殊清洌,不類世間濃郁。飲畢叩謝,倏然而覺,余香猶在唇吻間,遍身雨汗。移時清涼,心胸開爽。進粥飲之,精神頓回復(fù)。自后遂盟心戒殺,自作紀(jì)靈戒殺衷言,志其事。(慈心寶鑒)

普陀洛迦新志卷八

    古會稽陶鏞鑒定 古翁山王亨彥輯

    規(guī)制門第八(共分六種)

  秦尊僧[(契-大)/石],釋門之規(guī)約初宣。魏倚道臻,佛子之科條益?zhèn)?。蓋出世不離入世,束身所以束心也。況百丈創(chuàng)立叢林,大眾同歸棲止。不遵國法,何以邀王臣之護持。不守清規(guī),何以得比丘之和合。更加世運遷流,群欽法治,故公布之國典,固宜心懔懷刑。即私制之院章,亦當(dāng)欲不逾矩。志規(guī)制。

    僧伽日用軌范

  日用軌范者,乃示人人當(dāng)行。不拘何人何執(zhí),總當(dāng)一一無犯。那管內(nèi)單外單,咸須各各遵守。一敦尚戒德,為菩提之根本,作涅槃之基址。二須甘淡薄,安貧樂道,保護道心。三寂凈純一,省緣務(wù)本,無分其心。四去私擯邪,奉公守正。五柔和忍辱,慎事敬人。六隨眾聽命,威儀整肅。七勤修行業(yè),無怠無荒。八遵規(guī)處眾,耿直不阿。九安分小心,無得妄為。十隨順規(guī)制,共勷法門。上來十種,略總善法大綱。不厭委陳,尚有禁例條目,謹(jǐn)列于下:

○不得破根本大戒。不得于誦戒時無故不隨眾。不得不孝父母。不得欺陵師長。不得故違朝廷公府禁令。不得習(xí)近女人。不得于受戒之后不知戒相。不得親近邪師。不得飲酒賭戲。上九事,不犯,名敦尚戒德。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營辦美食。不得著艷麗衣服。不得泛攬經(jīng)事。不得爭[貝+親]錢。不得田蠶牧養(yǎng)。不得聚集男女做世法齋會。上六事,不犯,名為安貧樂道。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無故在外閑游,數(shù)歸俗舍。不得習(xí)學(xué)應(yīng)赴詞章,吹唱雜藝。不得習(xí)學(xué)天文地理、符水爐火等外事。不得習(xí)學(xué)閉氣坐功,及無為白蓮等邪道。不得好興無益工作等。上五事,不犯,名為省緣務(wù)本。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非理募化。不得侵克信施。不得擅用招提之物。不得廢壞器用不賠償。不得背眾食。不得不白眾動無主僧物。上六事,不犯,名奉公守正。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破口相罵,交拳相打。不得受辱不忍,見于辭色。不得威力欺壓人。不得侮慢耆宿。上四事,不犯,名柔和忍辱。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戲笑無度。不得高聲談?wù)?。不得裝模作樣。不得坐立斜倚。上四事,不犯,名威儀整肅。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無故不禮誦。不得執(zhí)事怠慢。不得惡人警策。不得作無益害有益。上四事,不犯,名勤修行業(yè)。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挑唆斗爭。不得樹立朋黨。不得機詐不實。不得謗訕名德。不得誣毀清眾。不得徇私偏袒。上六事,不犯,名遵規(guī)處眾。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大膽生事。不得謬說經(jīng)論。不得妄拈古德機緣。不得無知著述誤人。不得招納非人。不得自立徒眾。不得擅留童幼及沙彌。不得己事不明,好為人師。不得哄誘他人弟子背其本師。不得無大故擅入公門。不得妄議時政得失是非。不得輕心謗斥先圣先賢。不得以常住產(chǎn)業(yè)等與人。不得侵占人產(chǎn)業(yè)。不得另為煙爨。上一十五事,不犯,名安分小心。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

○不得令之不行,禁之不止。不得有過罰而不服。不得在寺名不入僧次。不得梗法不容執(zhí)事人行事。不得為執(zhí)事更變成規(guī)。不得不白師友,恣意妄為。不得故與有過擯出人交。上七事,不犯,名隨順規(guī)制。若犯,輕者罰,重者出院。(百丈清規(guī)。)

    共住規(guī)約

  棲身息影,端藉名藍。修道循規(guī),必須同志。久參耆宿,以游歷深,而百緒從生。后進時流,因知見淺,而初心漸退。以致綱宗失旨,模范多乖。習(xí)以為然,積成流弊。某甲住持茲山,自慚薄德??諔逊鹬?,無報法門。欲挽已往頹風(fēng),惟冀方來賢眾。共遵佛說戒律,祖制規(guī)繩。調(diào)治三業(yè),折伏過非。住斯叢林,原為遵行。如或不然,無勞共住。

○犯根本大戒者,出院。

○禪貴真參實悟,弄口頭禪者,出院。

○三五成群,山門外游戲雜話,并閑坐者,罰。不服者,出院。

○吃葷酒看戲者,罰已出院。若重病非酒莫療者,白眾方服。(新增)吃煙者罰。

○故與有過人往復(fù),思害叢林,攪亂好人者,出院。

○斗爭是非,破口相罵,交拳相打,不論曲直,出院。一理正而忍,一過犯而嗔,理正者不罰,過犯者責(zé)出院。

○米麥等物,不白住持,私賣用者,罰賠償已,出院。

○侵損常住財物,及斫竹木花果送人者,賠已出院。

○施護入寺,執(zhí)事私化緣者,量事輕重處罰。不服者,出院。

○無公事,私走檀護,及本俗者,定非潛修人,即令出院。知而不舉者,同罰。

○己眼不明,妄評他人見地,出語不自知非者,即令出院。

○課誦,坐香,出坡,不隨眾者,罰。除公事有病。不服者,出院。

○禪堂講話者,罰。本堂不舉,待堂外舉者,堂內(nèi)執(zhí)事同罰。

○除公事,不在本寮,至各寮縱意放逸者,罰?;虿┺馁€錢者,重罰出院。執(zhí)事不舉者,同罰。

○無事不得吃二堂。食時不得談笑。不得爭坐位。不得不照位坐。不得未結(jié)齋先起。不得自攜[木+宛]入廚取食。違者罰。

○遇普茶聽規(guī)約,除公事,不隨眾者,罰。不得托人取茶果歸寮,與者取者同罰。

○常住經(jīng)書,莊嚴(yán)器皿,概不借出。違者罰。若不得已,白眾方借。

○輕視耆德,惡聞直言,妄生誹謗者,出院。

○不聽執(zhí)事人約束遣調(diào),及不滿期告假者,罰。

○非重病,背眾飲食者,罰。私留親友歇宿者,罰。

○各寮聞報鐘不起者,罰。恃己有功,不順調(diào)伏者,重罰。

○凡受信施物,不白執(zhí)事人知照即受者,倍罰。除親戚鄰友。

○長養(yǎng)須發(fā),概不留單。暑天赤膊,不縛褲腳,冬天烘火,并戴小帽者,罰。

○常住錢物,出入即登記,朔望兩序公算。失記及含糊者,罰。

○堂中出外生事者,嚴(yán)擯。借事起單者,永不復(fù)入。

○保留有大過人,及年輕者,或私招徒眾者,出院。

○叢林無僧值,則內(nèi)外不正,弊何能除?法何能立?為僧值,宜盡心糾察,不得徇情。如有犯者,照款罰。失罰者,僧值受罰。

    以上條約,真實辦道之規(guī)則。同居大眾,各宜珍重。(百丈清規(guī))

    山中舊規(guī)

○凡本寺前后左右山場,不但不可侵漁,且風(fēng)水攸關(guān),竹木務(wù)悠久培蔭。斫石取泥,俱所當(dāng)慎。違者罰擯。

○山門基地,東至娑竭龍王祠止,西至土地堂止。內(nèi)龍沙一股,關(guān)系吃緊,有石碑為限,毋得侵犯。

○自康熙二十九年創(chuàng)復(fù)禪林。以前各家據(jù)有之地,會同合山,逐一取明。除舊時所作墳塔外,當(dāng)依華頂規(guī)式,非住持不得在本寺近處建墳造塔。或冒昧侵越,定干罰擯。

○概山靜室,披剃徒眾祝發(fā),屆期務(wù)先知會兩鄰,據(jù)實具結(jié)。一杜混淆,一防匪類。其茶儀陋規(guī),已經(jīng)革除,毋庸溷擾。

○本山耆舊涅槃,先白常住,鳴鐘通知。常住只備香燭冥資致吊,不得仍前多事。齋金永革。鐘頭銀一錢,仍付本僧。

○磐陀石、千步沙、茶山三處,每年公議一人輪值年務(wù)。今總靜室已廢,總管之名,亦為不雅。改耆舊僧三人,棲息道頭下院樓上,掌煙爨簿,及香檀散靜諸務(wù)。(以香客錢米,俵散各靜室僧,謂散靜。)其合山大眾,或有爭論事故,先向耆舊師剖論。不得已,具白方丈,毋許瑣瀆。內(nèi)有情真過確者,宜擯宜罰,公同處分。

○向來支應(yīng)官府,及造冊結(jié)狀諸費,合山均派。今新復(fù)禪規(guī),一應(yīng)常住自行料理。各庵得清凈安居,努力進修,勿棄寸陰為幸。

○天災(zāi)流行,祈求雨澤,向由常住為首,領(lǐng)眾詣潮音洞迎香。近因外山開墾,眾議往桃花山請圣,供龍中和廟內(nèi)。雨過之日,誦經(jīng)酬禮,撥舟送圣。如當(dāng)事祈求,但在本山請三昧八功德水行香,不往別所。

○本山修路,屬磐陀石者,一自土地堂起,至磐陀石止。一自柏子庵起,至潮音洞止。一自潮音洞起,至道頭止。屬千步沙者,自幾寶嶺起,至雪浪澗止。屬茶山者,自龍樹庵起,至菩薩頂,及東溝西溝止。屬東寮者,自幾寶嶺左山腳起,至東山門止,并浚東荷花池。屬西寮者,自土地堂起,至西山門止,并浚西荷花池。兩寺常住,普濟,則自正山門起,至正趣亭止。再同白華三元隱秀三庵,共修至短姑道頭止。法雨,前自智度橋起,至雪浪澗止。后至蓮臺洞止。沿途靜室,自蓮臺洞,修至梵音洞止。

○后山系寺之來脈,堪輿家,俱言不宜建蓋。故常住特買東房基地,與太古堂相易。今留內(nèi)官生祠外,其余悉栽竹木,培蔭道場。后人永不許違禁建造。其寺后嶺路,亦不得仍前往來,踏損龍脈。一應(yīng)行人,俱從幾寶嶺下舊路行走。犯者擯治。(裘志。○以上普濟規(guī)制。)

○開山祖塔,木本所存。每歲季冬二十四日,春清明正日,上午,集各房靜室拜掃。若普同塔、蘇公塔、明公塔,隨例舉行。下午,則常住大眾拜掃舍利塔,各房靜室從便。若屬中興子孫,系鐵祖法派者,隨班俱集。

○觀音洞扣公塔,二節(jié)于禮祖次日,住持領(lǐng)眾拜掃。

○每歲元旦,及長至圣節(jié),各房靜室,同詣常住隨班祝厘,不得借故失儀。

○新造靜室掛號,必執(zhí)事僧,同本地耆舊,查驗煙爨確實,方登名冊。其俵茶陋規(guī)永除。

○祈晴祈雨,俱向梵音洞請圣。閑有往桃花山者,相時舉行。(裘志,○以上法雨規(guī)制。)

○絕饋送。舊例剃度,及示寂除名,俱饋銀禮,請之俵茶?;蛴胁黄綗┡沤庹?,亦具禮物,謂之注銷。嗣后披剃者,只遵具結(jié)??卦V者,只將理論。自愛愛人,功德不小。

○禁科派。往者常住有役,合山派撥。當(dāng)事按臨,合山送茶。長至元旦小食,合山辦治。官府事務(wù),及議輪管年,合山斂費。今后一應(yīng)常住支持,概不干涉合山。

○杜欺陵。恃強陵弱,矜智欺愚,人情不免。和尚顧念法眷,以道相尚。除干禮犯法,名義不容者,依清規(guī)治之。并不徇私損害良善。

○省往來。曩者慶生吊死,紛紛盤扛,與俗無異。從今立法,吊死,只用香燭冥資,喪家亦不回帛。生辰,概不致賀。世相無常,寄歸一視,此為達矣。

○嚴(yán)戒律。展復(fù)之始,規(guī)制未立,約束不嚴(yán),客樽賈樏,多雜腥漿。近來肅然一清。愿合山法眷,繼序后賢,永遵無忽。

○公福德。檀信遠(yuǎn)來,全為菩薩道場起見。今各靜室,招同牙僧,緣入私囊。甚者香燭亦公出私入,掩人耳目。無論獲罪佛天,即善信誠心,何由上達?況常住拮據(jù)萬狀,接待十方。莊嚴(yán)道場,百不了一。諸公自外如此,其何以安?又香信齋僧,意在公溥。有[貝+親]無[貝+親],或饒或否,俱當(dāng)引致常住。豈可私自設(shè)齋?巧者重[貝+親]疊飽,樸者當(dāng)面錯過。賜受皆虛,福緣安在?以后切莫仍蹈前轍。陰有天刑,陽有人禍,戒之慎之。(裘志,○以上普濟定約。)

○嚴(yán)戒行??嗍厍逡?guī),當(dāng)永遵智祖遺誨。

○同甘苦。施主信施,厚薄照分分給。公務(wù)執(zhí)役,無論尊卑,隨力負(fù)重。

○省是非。口角致爭,當(dāng)鳴耆舊執(zhí)事處分。有難解者,白之常住,依理公斷。若妄控公庭,則公遂過海。勿使有玷僧規(guī)。

○節(jié)糜費。粗衣淡飯,衲僧家風(fēng)。勿得著華彩,美口腹,輕浮奢侈,敗壞僧體。(裘志,○以上法雨定約。)

    常住規(guī)約

  法雨寺常住規(guī)約序云:法隨緣起,道本融通。夏葛冬裘,因時而變。渴飲饑食,合宜者行。必革弊而興利,始有益而無損。令常住之根本深固,庶法門之化道遐昌。上可慰開山中興諸祖之慈心,下可作來哲后賢住持之遺范。是以斟酌時宜,修訂規(guī)約,列下。中華民國五年三月,公同議立。

○住持,為常住之代表,執(zhí)主持之公權(quán)。當(dāng)上殿過堂,領(lǐng)眾行道。監(jiān)察全院,督率諸職。各盡責(zé)任,毋相侵諉。使眾安和,常住興盛。

○今既革除新老住持交盤之舊例,除住持進院費,須自行擔(dān)任外。所有常住財務(wù),概歸常住。而由監(jiān)院管理之,住持監(jiān)督之,始與諸方叢林制度相符。且令德富財貧者,亦能進為住持。

○本寺住持,須由本寺各房,合山長老,于本寺各房法眷中,公舉資格合宜,而孚眾望者,任之。任期三年。連舉者,得連任一次。若本寺班首中,有德望俱優(yōu),資格相宜者,亦得公舉。惟須接本寺派下之法,以續(xù)祖燈。

○住持,既不負(fù)財務(wù)責(zé)任,固不得連月出外。其有因公事或私事出外,須白眾告假,定期回寺。

○監(jiān)院,管理常住財務(wù),職任綦重。須集本寺退居及法眷公舉,由現(xiàn)任住持敦請之。若任事三五年后,有功于常住者,議獎。

○常住帳目,每日由監(jiān)院查對。每月計算,由監(jiān)院副寺合結(jié),再由住持查對。年以三月中、七月中、年終,為三大算期。三月中大算,由住持邀同退居法眷客堂庫房各班首在場。七月中年終大算,由監(jiān)院請本寺退居住持,及庫房客堂各班首在場,以昭大公。

○都監(jiān)一職,上輔住持,下襄監(jiān)院。須慎選資格相宜,深諳寺規(guī)之碩德任之,庶不負(fù)古人列職之意。

○知眾,理處本寺及山中各庵僧眾事,責(zé)任綦重。須由住持,商同本寺退居等,得同意,始得請之。

○常住銀錢,既由監(jiān)院負(fù)責(zé),其庫房執(zhí)事,須得監(jiān)院之同意。其余執(zhí)事,概照舊例。

○凡閑住班首執(zhí)事,若年登六十者,早殿得以隨意。此外,皆宜上殿過堂,以孚眾心,而全大體。

○客堂,持叢林之綱紀(jì),肅大眾以禮法。無事時,除應(yīng)值者外,均宜上殿過堂。且不得自由出外,致曠職務(wù),而失體統(tǒng)。

○庫房,事務(wù)雖繁,若無要公,每逢朔望,監(jiān)院亦宜上殿,以昭勤慎。余職遇閑暇時,皆宜發(fā)心上殿過堂。

○凡宜上殿過堂,而躲懶偷安者,僧值應(yīng)即檢查。不得徇私縱容,免致眾人效尤。

○本寺香客,住持及各執(zhí)事,不得邀至己庵內(nèi)請齋,或募緣等。若己庵內(nèi)之香客到寺,請齋請便飯等,須照各庵一律開銷,不得擅私自便。

○本寺,無論住持班首職事,凡與常住公事無涉者,遇有意外之事,由各人自己承當(dāng),常住概不負(fù)責(zé)。

○庫房客堂等職事,如有不盡職責(zé),及輕損常住等,為首領(lǐng)者,須秉公檢舉,毋得隱瞞。

○住持,每年由常住酬勞衣單銀幣一百二十圓。監(jiān)院,酬勞衣單銀幣八十圓。其余各職,概照舊章。

○本規(guī)約,遇有不適用時,得于三月中大算時,由住持,或都監(jiān)監(jiān)院等,提出修正之。(采訪)

    法令

  孫大總統(tǒng),中華民國臨時約法。第二章,第五條,中華民國,人民一律平等,無種族階級宗教之區(qū)別。第六條,人民有得享信教之自由權(quán)。(中華民國元年頒。)

    大總統(tǒng)教令,第十二號,修正管理寺廟條例。

    第一章 總綱

  第一條 本條例所稱寺廟,以下列各款為限。

一 十方選賢叢林寺院

二 傳法叢林寺院

三 剃度叢林寺院

四 十方傳賢寺院庵觀

五 傳法派寺院庵觀

六 剃度派寺院庵觀

七 習(xí)慣上現(xiàn)由僧道住守之神廟(例如未經(jīng)歸并,或改設(shè)。從前習(xí)慣上奉祀各廟是。)

八 其他關(guān)于宗教各寺廟

  其私家獨立建設(shè),不愿以寺廟論者,不適用本條例。

  第二條 凡寺廟財產(chǎn),及僧道,除本條例有特別規(guī)定外,與普通人民,受同等之保護。

  前項所稱財產(chǎn),指寺廟所有不動產(chǎn),及其他重要法物而言。所稱僧道,指僧尼道士女冠而言。

  第三條 凡著名叢林,及有關(guān)名勝,或形勝之寺廟,由該管地方官,特別保護。前項特別保護方法,由內(nèi)務(wù)部,參酌地方情形定之。

  第四條 寺廟,不得廢止,或解散之。

  第五條 凡寺廟,在歷史上,有昌明宗教陳績?;蚱渫奖娿∈厍逡?guī),為人民所宗仰者。得由該管地方官,開列事實,詳請該管長官,咨由內(nèi)務(wù)部,呈請大總統(tǒng),分別頒給下列各物表揚之。

 ?。ㄒ唬┙?jīng)典(二)法物(三)扁額

  第六條 各寺廟,得自立學(xué)校。其課程,于經(jīng)典外,須酌授普通教育。

    寺廟創(chuàng)辦學(xué)校時,須呈請地方官立案。其從前已設(shè)立之學(xué)校亦同。

  第七條 寺廟,須向地方官署,呈請注冊。其應(yīng)行注冊事項,及關(guān)于注冊之程序,由內(nèi)務(wù)部另以規(guī)則定之。

    第二章 寺廟之財產(chǎn)

  第八條 凡寺廟財產(chǎn),應(yīng)按照現(xiàn)行稅則,一體納稅。

  第九條 凡寺廟現(xiàn)有財產(chǎn),及將來取得財產(chǎn)時,須向該管地方官,呈請注冊。

  第十條 寺廟財產(chǎn),由住持管理之。

    寺廟住持之傳繼,從其習(xí)慣。但非中華民國人民,不得繼承之。

    前項住持之傳繼,須向該管地方官,呈請注冊。

  第十一條 寺廟不得抵押,或處分之。

  第十二條 寺廟財產(chǎn),不得借端侵占。并不得沒收,或提充罰款。

  第十三條 寺廟所屬古物,合于下列各款之一者,依照現(xiàn)行保存古物法令辦理。

一 經(jīng)典

二 建筑、雕刻、繪畫,及其他屬于美術(shù)者

三 歷代名人遺跡

四 為歷史上之紀(jì)念者

五 與名勝古跡有關(guān)系者

    前項物品之保存,由住持負(fù)其責(zé)任。

  第十四條 凡寺廟,久經(jīng)荒廢,無僧道住守者,由該管地方官查明保護,另選住持。

    第三章 寺廟之僧道

  第十五條 關(guān)于僧道之一切教規(guī),從其習(xí)慣。但以不背公共秩序,及善良風(fēng)俗者為限。

    為整頓,或改良前項事宜,得由叢林僧道,舉行教務(wù)會議。

  第十六條 凡僧道開會講演,或由他人延請講演時,其講演宗旨,以不越下列各款范圍者為限。

一 闡揚教義

二 化導(dǎo)社會

三 啟發(fā)愛國思想

  第十七條 凡僧道有戒行高潔,精通教義者,準(zhǔn)照第五條規(guī)定辦理。

  第十八條 凡寺廟僧道受度時,應(yīng)由其度師,出具受度證明書。載具法名年貌籍貫,及受度年月,交付該僧道。并由度師,呈報該管地方官備案。

    其在本條例施行以前受度者,由該僧道請求度師,或相識寺廟之住持,或僧道二人以上,為出證明書。并由該度師,或住持,或為證明之僧道,呈報地方官備案。

    第四章 罰則

  第十九條 各寺廟僧道,或住持不守教規(guī),情節(jié)較重者,該管地方官,得申誡,或撤退之。但關(guān)于民刑事件,仍由司法官署,依法處斷。

  第二十條 凡寺廟住持,違背管理之義務(wù)者,該管地方官申誡,或撤退之。

    寺廟因而受損害者,并任賠償之責(zé)。

  第二十一條 違背第十一條之規(guī)定,抵押,或處分寺廟財產(chǎn)時,由該管地方官署,收回原有財產(chǎn),或追取原價,給還該寺廟。并準(zhǔn)照第十九條規(guī)定辦理。

    因而得利者,并科所得總額二倍以下之罰金。若二倍之?dāng)?shù),未滿三百元者,并科三百元以下之罰金。

  第二十二條 依前三條規(guī)定撤退住持時,按照第十條,第二項之規(guī)定,另立住持。

  第二十三條 違背第十二條規(guī)定,侵占寺廟財產(chǎn)時,依刑律侵占罪處斷。

    第五章 附則

  第二十四條 本條例,自公布日施行。其以前教令公布之管理寺廟條例,廢止之。(中華民國十年,五月二十日頒。)

    示令

定海縣知事陶鏞,普陀香客須知示:

○普陀駁船不大,只能容載十人。新定規(guī)則,即限此數(shù)。

○駁船中,釘有船牌,寫明號數(shù),及船夫姓名。如遇風(fēng)浪,中途勒索。除令水陸警查察外,香客可記明船牌,報告警所跟究。惟風(fēng)浪大時,船夫須多用人力,亦應(yīng)于規(guī)定之外,酌量加給酒錢。

○鈉子轎夫挑夫等,新定規(guī)則,取保給照,方準(zhǔn)營業(yè)。并給符號,佩帶衣襟,以資識別。如無符號者,可不雇用,以防疏失。

○轎金、擔(dān)力、酒資,分段限定數(shù)目,開列清單,由警所蓋印,公布周知,矯從前需索之弊。香客上岸出香,此項錢文,交所居寺庵執(zhí)事僧開付。如香客體恤苦力,從優(yōu)犒賞,亦宜令執(zhí)事僧經(jīng)手。幸勿直接開付,致效尤請益,糾纏不清,釀生毆詈。

○香期,有一種游僧瞎僧,到山化小緣,成群攔路,扳轎牽衣,騷擾可厭?,F(xiàn)已從嚴(yán)查禁驅(qū)逐。其殘疾瞎僧,則收入凈土堂。惟化小緣僧,其中實有真貧苦行者,礙難概禁。現(xiàn)規(guī)定,以席地坐化四字為限。香客對于此項僧,多多施舍,結(jié)緣獎善。遇有站立募化者,切勿施予開端。如有扳轎牽衣等舉動,可知照警察,及巡照僧拘究。

○寺院庵堂,款待住客,力求完備,不覺而入于靡麗奢侈,殊非清凈道場所宜。縣知事,杜漸防微,迭諭沙門,力崇樸素。香客之來,或崇奉教相,或流連光景。人都高尚,住亦暫時。對于居停,幸勿責(zé)備求全。共挽澆風(fēng),以維佛土。

○詞客騷人,興來題詠,已令僧徒備有筆札,幸勿題壁。題亦不久刮去,轉(zhuǎn)惜佳句不傳。有一種惡少,以猥褻字畫,污疥名勝墻壁,殊損公德,幸自戒之。如不遵依,派警拘究。

○山中賭博鴉片,均所嚴(yán)禁,犯者拘懲,罪連容留之主僧。主僧報告者,免罪,仍照章提獎。君子懷刑,各其注意。但消遣賭酒食,不以金錢為目的之娛樂品,不在此限。至僧徒,雖娛樂之賭,亦犯清規(guī),有犯必懲。

○普陀佛地,葷腥宰割,向所嚴(yán)禁,各寺均不設(shè)葷廚。香客到山,允宜素食。如萬不能素食,只可酌帶罐頭。切勿公然以血肉之品,妨害香積。

○婦女小孩到山,裝飾宜從淡素。珍寶炫耀,漫藏冶容,戒之為妥。

○梵音潮音各洞大士示現(xiàn),誠者見之。佛重螻蟻之生,舍生實屬謬妄。向有示禁,希望香客,廣諭癡愚。(中華民國十一年一月給。)

定??h知事陶鏞示諭事:

  本知事,因公干到普陀法雨寺。住持循照舊例,率領(lǐng)全寺僧徒,在山門外,排班迎接。本知事,歉悚不安。當(dāng)于出寺時,諭免班送。旋到普濟寺,先諭住持,將排班迎送,一概蠲除。查叢林緇眾,誦典焚修,自有清規(guī)。游方之外,尋常酬應(yīng),尚合屏除。豈可擾以世俗之繁文,苛以官場之縟節(jié)。查此種迎送陋例,遠(yuǎn)自帝王時代,嬗遞而來。今則建國共和,立憲平等。在施者,習(xí)焉不察,幾自忘貝象之尊嚴(yán)。而受者,謝卻不堅,遂未去餼羊之告朔。楚齊兩失,審非小節(jié)之疵瑕。儒釋異源,應(yīng)有折衷之儀式。嗣后縣知事到山,倘有特別典禮,應(yīng)俟屆時規(guī)定。其尋常巡住,祗須各該寺方丈住持,執(zhí)事首領(lǐng),于合宜地方,行相當(dāng)敬禮。所有兩廊僧眾,排班迎送,以及撞鐘擂鼓,升炮扶轎等舊例,自今日始,一律革除。各該僧眾,威儀自重,人格攸關(guān)。毋為無禮之恭,致貽有識之誚。除呈報并分令外,合行示諭。全山緇白,一體咸知。(民國十一年一月給。)

定海縣知事陶鏞,批準(zhǔn)前后兩寺住持蓮曦了明,呈定取締公務(wù)寮,及鈉夫,并寺庵內(nèi)外單規(guī)則:

一 凡前后兩寺公務(wù)寮,及各庵之工人,無論內(nèi)單(即在內(nèi)服役者)外單(即在外工作者),均須尋覓妥保,方準(zhǔn)進單。嗣后發(fā)生事故,或逃亡時,均由保人負(fù)責(zé)。

二 前后兩寺公務(wù)寮工人,須由該寮頭單(即工頭),隨時約束。有不服者,由頭單告明該管客堂辦理。如再不服,送警局懲辦,或驅(qū)逐過海。情節(jié)重者,送縣。

三 前后山鈉夫,均由公務(wù)寮,派人帶坡(即帶領(lǐng)),即責(zé)成帶坡人,隨時約束,不準(zhǔn)刁難香客,并額外需索。如違,告明客堂,送警嚴(yán)懲。

四 公務(wù)寮,及各庵內(nèi)外單工人,因事受屈,須將理由告明庵主,或該管客堂,靜候查明實情,秉公處理。不得恃蠻行兇,以干法紀(jì)。

五 公務(wù)寮,及各庵內(nèi)外單工人,遇事不平,如行兇毆人者,不論其理之曲直,當(dāng)將先動手者,拘送官廳,先行重懲其行兇之罪,后再為判斷是非。

六 遇有事端發(fā)生,如有從中挑撥,及附和者,查明一并送官嚴(yán)懲。

七 禍端釀成,其主動及附和者,或畏罪逃匿,除責(zé)保跟交外,當(dāng)將該兇姓名年貌籍貫開明,呈請官廳,備文關(guān)提,歸案懲辦。

八 遇有庵中出香,須用鈉子者,各鈉夫,須由公務(wù)寮指派頂數(shù),不得漫無限制,爭先奪后,強拖香客等情。如違,報警拘究。

九 遇有偷竊柴樹,及蔬蓏等物,當(dāng)酌量情形,交該管客堂,轉(zhuǎn)送警局嚴(yán)辦。或徑送警局訊究,不準(zhǔn)私自吊打。如違,嚴(yán)懲不貸。

十 本規(guī)則,由呈請縣署核準(zhǔn)布告施行。(民國十二年一月給。)

    附錄 王應(yīng)吉病夢紀(jì)靈

  明澹凝居士王應(yīng)吉,素虔奉大士。萬歷壬寅,患痰火疾,水漿不能咽者七日。九月朔前子夜,夢乘肩輿,循大河滸,忽顛墮水中。鱗甲之類,種種當(dāng)前。因念此輩,吾嘗啖之,今乘此為難矣?;秀比粲袙镀鋬杀燮鹧律险?。仰首視之,則赤日懸空,觀音大士,倚崖而坐。善財、龍女、鸚鵡、凈瓶之屬具列。以手捫衣不濕,因叩謝。大士謂曰:汝本善知識轉(zhuǎn)身,素虔奉我,故來相救。但汝殺業(yè)頗多,致有是病。若能戒殺,汝病即愈。王曰:此夙心也,謹(jǐn)受戒。大士曰:我有醍醐,與汝飲之。王捧杯一吸而盡。其杯似玻璃,內(nèi)外通明,醍醐色黃且碧,味殊清洌,不類世間濃郁。飲畢叩謝,倏然而覺,余香猶在唇吻間,遍身雨汗。移時清涼,心胸開爽。進粥飲之,精神頓回復(fù)。自后遂盟心戒殺,自作紀(jì)靈戒殺衷言,志其事。(慈心寶鑒)

普陀洛迦新志卷九

    古會稽陶鏞鑒定 古翁山王亨彥輯

    流寓門第九(共十三人)

  名山勝境,本仙真棲息之鄉(xiāng)。絕島荒嵎,為賢者避世之地。伊人宛在,游子關(guān)情。茲山安期寄跡,艷灑桃花。抱樸固形,名留丹井。鶴年孝通夢感,學(xué)佛知歸。柳莊相自僧傳,與人為善。不獨增名山之聲價,更以助正法之流通。志流寓。

    秦

安期生

  瑯玡人。避秦亂,至山修煉。嘗以醉墨灑成桃花紋。故寺西南有桃花山。(舊志)

    漢

梅福

  字子真,九江壽春人。漢成帝時,為南昌尉。見王氏權(quán)盛,漢祚將移,乃為疏,從縣道上書。福本微官,又為奸黨所抑,不報。福見時事日非,遂棄官佯狂吳市閑。后有人見福于山。明萬歷閑,僧如迥,以梅岑之椒,為福煉丹處,重創(chuàng)梅福庵,以存古跡。(裘志,流寓,精藍。)

  按:裘志云:漢書本傳如此,亦不敢附會增益。又引宋陸游梅子真泉銘曰:梅公之去漢,猶鴟夷子之去越。變姓名,棄妻子,舟車所通,何所不閱。彼吳市閑,人偶傳之,而作史者,因著其說。倘信吳市而疑斯山,不幾乎執(zhí)一而廢百。梅公之去,如懷安于一方,則是以頸血,丹莽之斧鉞也。山麓之泉,甘寒澄澈。珠霏玉雪,與子徘徊。酌泉飲之,亦足以盡公之高,而嘆其決也。乃謂,子真既可從吳市至?xí)毑豢蓮臅谅邋群??會稽曰梅山,此曰梅岑。會稽有子真泉,此亦有子真井。余信子真于洛迦,猶陸先生信子真于會稽也。

  又按:裘志流寓,只載梅福。許志,增安期生,亦尚有說。至全祖望寶陀三君詠。梅福安期外,又增梁鴻。考邑舊志,或說鴻避亂梁橫山,或說東霍第三山,不及普陀。未審謝山所據(jù)何書,故略之。

    晉

葛洪

  字稚川,高密人,究覽典籍,尤好神仙之術(shù),著書號抱樸子。山中有葛洪井,相傳為煉丹之井。(許志)

  按:許志,謂縣在唐開元閑,以洪曾煉丹于是,洪號葛仙翁,遂名縣為翁山,此說殊非。抱樸子,論古仙者之樂,以登名山為上。而以海中大島嶼,若會稽之東,翁洲之類者次之。翁洲即翁山,則洪所著書,已有翁山之名矣。翁山,當(dāng)為三國時,葛玄得名。玄,為洪族祖,號仙翁,曾采藥海山。洪,號稚川,隱羅浮,傳有履化蝶事。許以翁山,謂因稚川得名,實沿定??h志之誤,未加深考也。

    元

王天助

  字致和,號頤庵,昌國蓬萊鄉(xiāng)人,學(xué)道于袁松溪。泰定閑,人侍內(nèi)祠。以精禬禱,數(shù)遣代祀名山。京師大旱,祈雨輒應(yīng)。有司治決河,投其鐵符,水勢漸減。主鄞之玄妙觀,建玉皇閣,賜號太虛玄靜明妙真人。嘗修煉此山云。(許志,鄞縣志。)

吳萊

  字立夫,又字淵穎,金華人。性好游,嘗東出齊魯,北抵燕趙。及還江南,復(fù)游海州、歷蛟門、浮海、東尋梅岑山、觀音大士洞。登磐陀石,見曉日初出,海波盡紅。瞪目長視,思欲起安期羨門而與之游。作磐陀觀日賦,膾傳一時。(定海廳志)

丁鶴年

  西域人。父職馬祿丁,徙居武昌。至正閑,淮兵渡江襲武昌,鶴年從兄吉雅謨丁為昌國令,徒步往依焉。薦章凡九上,皆不受。既而兵戈四起,匿翁洲海島。隆冬衣不掩脛。有饋遺者,雖饘粥費無所受。憂憤歡愉,皆發(fā)之于詩。其題普陀山七律,至今膾傳焉。(定??h志,許志。)

    明

袁珙

  字廷玉,士元子。幼襲父學(xué),于書多所觀覽,壯益爽秀。嘗游補怛洛迦山,僧有別古崖者,善相,見而奇之。謂其眼光如電,法當(dāng)以術(shù)顯。因以相家之術(shù)授焉。洪武中,遇姚廣孝于嵩山寺,謂之曰:公劉秉忠之儔也,幸自愛。后廣孝薦于燕王,召至北平。王雜衛(wèi)士類己者九人,操弓矢,飲肆中。一見即前跪曰:殿下何輕身至此。九人者笑其謬,珙言益切。王乃起去,召珙宮中諦視。曰:龍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須過臍,即登大寶矣。已見藩邸諸校卒,皆許以公侯將帥。王慮語泄,遣之還。及即位,召拜太常寺丞。賜冠服鞍馬,文綺寶鈔,及居第。帝將建東宮,而意有所屬,故久不決。珙相仁宗曰:天子也。相宣宗曰:萬歲天子,儲位乃定。珙相人,即知其心術(shù)善惡。人不思義,而畏禍患。往往因其不善,導(dǎo)之于善,從而改行者甚多。性孝友,自少安貧養(yǎng)志。親疾甚,吁天祈減年以益親壽,疾果瘥。有以役他徙者,委之金百鎰,不相聞?wù)呤嗄辍:笃淙藲w,以金還之,封識如故。友人以事逮而沒,珙收厝以歸其母。待族黨有恩。立朝小心慎密。每建言,為上所眷愛。后居家,好吟詠,能畫竹。所居城西,繞舍栽柳,自號柳莊居士。永樂八年卒,年七十六,賜祭葬,贈太常少卿。(鄞縣志)

張隨

  字亞泉,順天文安人。官御用監(jiān)太監(jiān)。涉獵經(jīng)史,精書法。時故相蘭溪趙志皋為教習(xí),器重之。萬歷三十年壬寅,奉命赍帑金千兩,蒞山建藏殿。三十二年甲辰三月,殿成報命,繪圖以獻。逾年,復(fù)赍金二千兩,以竟前績,至丙午秋竣事。先后在山八年,拮據(jù)經(jīng)理,區(qū)畫盡善。性儉約,一蔬一飯外,無所需。山中無義之徒,每有謀私利,以墜戒律。隨甫至山,若輩遠(yuǎn)遁,山寺為之一清。鼎新之后,又博求儒紳,輯為志乘。寺僧建生祠以祀之。(周應(yīng)賓普陀寺,及內(nèi)官三公祠,兩碑記,裘志。)

蘇若霖

  崇禎朝內(nèi)官,懲魏忠賢之?dāng)。瑨顿Y來山,載滲金銅觀音一尊。至道頭,未知適從,向大士前卜筄,鎮(zhèn)海吉。遂送入后寺,今奉圓通殿內(nèi)。又施己資千余,莊嚴(yán)凈土。甲申聞變出山,年余再來,竟隱山中,至沒。僧德之,為建塔,歲時設(shè)供。后又與張王黨馬諸人,俎豆大寺,可不謂賢歟?。ㄅf志)

吳鐘巒

  號稚山,常州武進人。崇禎甲戌進士,歷官至禮部尚書。姚江黃宗羲,招公居四明。答曰:從王所在,待盡而已,遂退居普陀。舟山師潰,公曰:吾老矣,不及此時尋一塊干凈土,即一旦疾病死,其何以見先帝,謝諸君子于地下哉!乃復(fù)渡海入城,至文廟右廡,設(shè)高座,積薪其下,捧先圣神位,舉火自焚死。所著詩文甚多。白華僧去微收藏,后為四明萬履安取去。(許志,鮚埼亭集外編。)

  按:許志,謂公流寓白華庵,說本定??h志。觀公有寓白華庵生辰詩,說似可信。而公又有寓無凡靜室,彤庵見過詩。無凡靜室,乃寶稱庵。而朱緒曾昌國典詠云:吳忠烈寓室,余尋其遺跡,僧云在棲真庵,今廢。然棲真庵,即真顯庵,萬歷三十年,督造張隨,改名。忠烈寓所,當(dāng)以無凡靜室為是。

沈宸荃

  字友蓀,號彤庵,慈溪人。崇禎十三年進士。魯王監(jiān)國,連擢至兵部尚書,東閣大學(xué)士。魯王駐舟山,以疾請休,嘗至普陀,與禮部尚書吳鐘巒,相盤桓。舟山破,復(fù)從王,至金門艤舟南日山,遭風(fēng)沒于海。(許志,海東逸史,小腆紀(jì)年。)

    清

沈良錫

  字之冕,鎮(zhèn)海人,官定海把總。康熙二十八年,賜金建寺,總兵藍理,派良錫率兵看護,前后居守甚久。建寺時之規(guī)畫馳驅(qū),亦良錫力為多。為人守正不私,僧眾賴以相安。普陀近山多礁石,行舟趨避孔艱。良錫于短姑道頭,高懸一燈,光照徹夜。舟行在數(shù)十里外見之,加額喜曰:見佛燈矣,抵洛迦道頭矣,人咸稱便。理愛其敏練老成,遂不更調(diào)。于是掛弓天山,繡佛鈴閣,一花一石,緩帶登臨。昔有仙尉,今有福將,亦千古佳話也。(裘志,陳志。)

胡氏子某

  鎮(zhèn)海人,家貧,父早世,衣棺悉貸。年十五,僦屋普陀,賣腐為業(yè)。一日其母使人趣之歸。將至,始知母將去室,以聘錢償債欠,某涕泣不勝。抵家拜母畢,疾趨投水濱。見者力援之,逾時始蘇。負(fù)以歸,母子抱持大哭。母曰:兒心吾知之,無然,吾不嫁矣。某血淚迸涌,終不出一語。里人感其意,群醵金償娶者。娶者毀婚帖,堅不受償。某叩首曰:聘金不可不償,眾情亦不敢負(fù)。愿立券加息,陸續(xù)措償,娶者始受半去。事定,仍至山理舊業(yè)。知縣繆燧聞之,嘆曰:此孝子也。遺以錢粟,并允常繼以供母,謝不受。后再訪之,無蹤跡。(定??h志)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

    古會稽陶鏞鑒定 古翁山王亨彥輯

    藝文門第十(共三十種)

  若論法門理體,本言說之遠(yuǎn)離。而在娑婆眾生,以音聞為能入。故西來直指,亦說楞伽。東山道場,偏宣般若。不有粲花妙舌,安令頑石點頭。茲則真歇開宗,傳洞山之寶鏡。孚中繼軌,稱濟室之白眉。古鼎生蓮,舌根不壞。紫柏弘法,身相長留。潮音得宏機偉辯,別庵亦卓論精修。以標(biāo)月指,作暗室鐙。志藝文。

    宋

真歇語錄二集(真歇清了著,見普陀列祖錄。)

五燈會元二十卷(大川普濟著,見清四庫全書提要。)

  提要云:是書取釋道原,景德傳燈錄。駙馬都尉李遵勖,天圣廣燈錄。釋維白,建中靖國續(xù)燈錄。釋道明,聯(lián)燈會要。釋正受,嘉泰普燈錄。撮其要旨,會為一書,故曰五燈會元。以七佛為首。次四祖、五祖、六祖、南岳、青原以下,各按傳法世數(shù)載入焉。蓋禪宗,自慧能而后,分派滋多。有良價,號曹洞宗。文偃,號云門宗。文益,號法眼宗。靈佑、慧寂,號溈仰宗。義玄,號臨濟宗。學(xué)徒傳授,幾遍海內(nèi)。宗門撰述,亦日以紛繁。名為以不立語言文字,為不二法門。實則轇轕紛紜,愈生障礙。蓋唐以前,各尊師說,儒與釋爭。宋以后,機巧日增,儒自與儒爭,釋亦自與釋爭。人我分,而勝負(fù)起,議論所以多也。是書刪掇精英,去其冗雜,敘錄較為簡要。其考論宗系,分篇臚列,于釋氏之源流本末,亦指掌憭然。固可與僧寶諸傳,同資釋門之典。故非諸方語錄,掉弄口舌者,比也。

    元

五會語錄(孚中懷信著,見普陀列祖錄。)

四會語錄(古鼎祖銘著,見普陀列祖錄。)

  金華宋濂序曰:古鼎禪師銘公,以臨濟十七世孫,四坐道場,為黑白之所宗仰。一旦祝厘浙江省垣,現(xiàn)白光三道。丞相康里公見之,極加敬禮。未幾將示寂,語其徒曰:觀世音蓮臺至矣,安坐而逝。及火化,舌根齒牙數(shù)珠俱不壞,五色舍利燦爛無數(shù)。國史危先生,已摭其行業(yè),為文勒諸碑。而四會語錄,未有序之者。師之得法上首,今天界禪寺,西白金公,屬濂作之。濂覽已,合爪言曰:是真正語,是不著有無語,是雷轟電掃語。學(xué)者隨所悟入,如慈云遍覆,法雨普沾。大小根莖,皆獲生成。非入正知見,具大力量者,孰能與于此。嗚呼!世安復(fù)有斯人乎哉!非謂果無之也,求其真淳無偽若師者,鮮也。濂既為敘其事,復(fù)歆艷之。歆艷之不足,復(fù)作伽陀一章贊之。其辭曰:我觀我?guī)熕臅Z,一言一句皆真實。河沙妙義總含藏,其中無余亦無欠。及至能所齊泯時,欲覓片言不可得。有如十方虛空界,種種色相皆現(xiàn)前?;蝻w或潛或動植,以至洪纖高下等。枯榮生死及崩竭,了然不染虛空相。而亦不出于虛空,真相如如不動故。師昔嘗登寂照場,耳邊一喝三日聾。惟聾故使功用絕,絕后通身皆是耳。自茲出世入翁川,翁川海水亦生耳。但聞魚龍哮吼聲,即使波濤增洶涌。繼升普陀洛迦山,合掌問訊觀世音。目能觀色耳聞聲,音聲何獨以目觀。不知本來無耳目,見所不見聞不聞,盡大千界無礙者。中天竺國陵霄峰,所談妙法皆如是。只因妙法妙難思,結(jié)集已落第二義。眉閑放出白毫光。七寶蓮臺向空至,此皆游戲神通事。于師之道不相攝,師之道大不思議。千古贊嘆莫能盡,姑以第二門中觀。可以洗空于結(jié)習(xí),可以觸動于悟機??梢运僮C于菩提,是宜流通于世閑。視如照耀光明幢,我言或誣有如水。(普陀列祖錄)

大千語錄(大千慧照著,見普陀列祖錄。)

    明

拙逸語錄(祖芳道聯(lián)著,見普陀列祖錄。)

剖璞語集(朗徹性珠著,見舊志。)

林樾集(履端海觀著,見張忠烈集。)

  鄞縣,張煌言序曰:世之辟佛者,率以浮屠氏為外教。而瞿曇氏,亦往往逃于枯空,謂不如是則非禪也。然東林慧遠(yuǎn),白社風(fēng)高,未嘗不陶情吟嘯。則詭于禪之外非禪,而拘于禪之中者亦非禪也。夫善易者不言易,今使進禪而賦詩,而字摹貝葉,句勒曇花,則亦偈而已,何名為詩?夫詩本性靈,而禪亦性靈。要自有活潑潑地者,此即禪機也。普陀端公者,吾未知其禪理何如。而微吟高詠,絕非枯空者可比。彼豈欲以詩名鳴哉!毋亦禪機所觸,不禁其灑灑洋洋矣。余偶得其數(shù)什而諷之,固無貝葉曇花風(fēng)味。以是知端公能超于禪,而不拘于禪者也。端公之師朗公,有秋興數(shù)十首,清微宛淡,業(yè)剞劂傳世。而端公復(fù)能繼其宗風(fēng),真不愧傳衣缽矣。是為序。(張忠烈集。)

  按:履端,名海觀。于凈業(yè)之余,以言寓道,興至留墨。鄞陸中書寶,稱為詩僧。見舊志精藍。忠烈所序詩,殆隨便鈔錄者,非林樾全集也。

梅岑新詠(芥舟著,見張忠烈集。)

  張煌言序曰:從來儒墨分席,然詩律可通于禪,禪鋒每寄于詩。是何以故?蓋詩家格律甚精,不避空虛三昧。而禪家機鋒相觸,原其風(fēng)雅三摩。故禪有魔,而詩亦有魔。而詩稱圣,禪亦稱為圣,超悟者,本無殊趨也。芥舟上人,以遠(yuǎn)公宿根,得生公妙解。振錫名山,玄風(fēng)晻曖。禪悅之余,遂成梅岑新詠。騷耶?偈耶?讀之,如坐光明藏矣。是使騷人雕風(fēng)鏤月,總是拈花。釋子研教參宗,無非夢草。提起法幢,高翻騷甕。直疑大士現(xiàn)身,豈僅老僧饒舌。則滿恒河沙皆詩也,滿恒河沙皆禪也。有聲聞?wù)?,常作如是觀。即無色相者,亦當(dāng)作如是觀。(張忠烈集)

    清

三山語錄(三山著,見楊雍建撰衣缽塔銘。)

通元詩集(通元照機著,見范煒撰詩序。)

  鄞縣,范煒序曰:詩必隱逸者能之乎?非也。隱逸者,棲遲山林,身閑心靜,其地其時,俱可以為工詩之具。故古今來隱逸者之詩,率多傳耳。從兄,今號通元者,幼慧而寂。與余輩群從,出就外傅,輒不喜經(jīng)心塵務(wù)。甫十七,竟逃浮屠,從師卓錫于洛迦之栴檀。迄遣徙入內(nèi),則居慈水之壽峰先覺寺。所到,修舉廢墜,光寵祖庭。及海禁弛,則又還普陀,主大寺方丈。良以道聲慈味,為壇場屬望故也。予自釋褐,奔走風(fēng)塵,羈棲外吏。塤篪絕和者,且數(shù)十年。雖須眉笑貌,忽忽如夢,求一見不可得,又安知兄之能詩也乎!曩歲在辛丑,予嘗一過梅岑。兄是時,尚不與予言詩。及今復(fù)閱三十余年。兄道益高,心益古,貌益臞,神益旺,而詩亦益工??陀袕暮M鈦碚撸瑢覍覟橛柩灾?。予思一見其詩,遂亟請以來。讀之,而乃知兄,不獨成佛當(dāng)在靈運前,即為詩亦不許僧彌難也。兄之詩,清真蒼樸,發(fā)抒性靈,亦不甚拘格律。如高山飛瀑,寒林著雪,非不磊落爛熳也。要其體質(zhì),玉潔冰清,絕不惹一點脂粉塵壒氣,為可貴耳!由是言之,詩則兄工,知則我獨。以是評兄之詩,而輒序其大意以遺兄,未知以予為有當(dāng),否也?嗚呼!舂濤激云,驕林卻日,奇葩異鳥,繞案盈庭。當(dāng)斯時也,榮辱不加,理亂不聞,興之所至,奐然成詠,其詩亦安得而不佳!然則予之所不如兄者,獨一詩乎哉?。ㄅf志)

重修宗譜(通元照機著,見舊志。)

  自序曰:四明名山大剎,以補陀為最。大士現(xiàn)靈于前,高座禪宗,似續(xù)于后。奕葉傳燈,皆井然有序,而不可紊。普陀寺,中興于始祖普賢,嘉靖閑,我十世祖本空師,卓錫于此。精專三學(xué),悟空五蘊,遐邇向化。適遭倭變,朋徒西竄,遄歸姚江之玉皇殿,聚徒熏修。隆慶間,總督劉公,迎回山中,避居西天門之圓通庵,焚修益虔,講誦不倦。遠(yuǎn)近聞風(fēng)者,莫不奉為金仙,尸之祝之。于是嘆空師之道力,為能與佛祖靈山,相得益彰也。海氛內(nèi)徙,鞠為茂草者,十余年。機率徒侶,隱居先覺,悵然南望,非朝伊夕。今際圣天子明德,海隅清宴,得返故林。而空師之遺跡,煥然一新,是亦普陀興廢之一大機也。舊譜,序于明周侍御公,惜其年久漫漶,僅有大略。乃偕玄孫心明,修輯而新之。夫自嘉靖迄今,不及二百年,而廢興者再,亦可以知世事之無常,而先澤之可恃矣。愿我子孫,永守清規(guī),努力精進。歲時俎豆,綿綿不息。庶幾始祖普賢,及空師之衣缽重光,而普陀之香火弗替。不負(fù)機拳拳修輯之至意也。(舊志)

普陀列祖錄(潮音通旭著,刊本。)

  自序曰:名山大川,固雖天造地設(shè),莫不因人而傳而重者也。茍不因人而傳而重,則古今天地,古今山川,豈達摩之后始有嵩山,仲尼之前竟無洙泗耶!天造地設(shè)者固多,其有幽閉而終不之傳者,漠然而終不之重者,可勝限計哉!是皆未得因人而傳而重者也。普陀一山,卓越海涯,屹立巨浸。大經(jīng)具載,乃普門示現(xiàn)之區(qū),實列祖宏法之地,又不可以尋常形勝并論也。自宋至明,禪宗世出。真歇唱導(dǎo)于前,祖芳振興于后。無何滄桑變易,甲乙風(fēng)成。法鼓不鳴,百余年矣。嗟乎!四十代烜赫祖師,泯焉無聞,誰之責(zé)歟?予忝為末裔,承乏茲山。切恐祖德靡揚,山靈見鄙。是以求諸群集,考諸舊志,實于此山闡法住持者,或得一句一偈,或僅得其名,一皆歸諸山志。閑有缺典,惟俟淵博之士,采而補入焉。復(fù)刻是篇,以表彰之。且見四十代老古錐,面目猶在。

百歲老祖宗譜(潮音通旭著,見舊志。)

  自序曰:夫萬派之流,必溯源而出。千丈之木,必托根而固。曾是耆年碩德,光前垂后者,可不特為表彰,以示不忘乎?予自承主此山,既表普賢道誠禪師,為合山之祖。其孫四,而本空圓獻禪師,為西天門祖。其徒三,而無暇明通禪師,又為旭等數(shù)十家之祖也。無瑕通祖,聿修厥德,勵行純?nèi)瑝鄣前冽g,為世福田。受徒十人,皆英賢鉅略,增重名山。若吾宗奇峰才祖,尤其杰然者也。探本窮源,非德厚流光,而能若是乎?古人視履考祥,本諸身,征諸子孫,有不彰彰較著者哉!是用前歲既新其墓,今歲另系其譜。蒸嘗必恪,后進必書。樹名山之赤幟,昭來學(xué)之司南,謂非法門之盛典歟!惟在后之子孫,永言繩武,弗替引之,即是百歲老祖,長在而不滅矣。故特表而出之,以示不忘云。

潮音語錄五卷(潮音通旭著,刊本。)

  漳浦,藍理序曰:余閩人也,壤接四明。自髫年,即識有南海普陀,大士顯應(yīng)狀,私心向往之。三十年來,馳驅(qū)戎馬,百戰(zhàn)余生。自分根器薄劣,不獲于宗門一酬宿緣,為此生憾事。然生平不妄殺一人,不僇一已降,將士則稟承于大士慈悲教居多焉。前歲圣駕南巡,稔悉定海為東南勝地。而普陀洛迦,又為天下第一靈山。特布帑金,虔修寺宇。蓋圣天子之留心教典至矣。邇因定鎮(zhèn)虛席,命理改鎮(zhèn)茲土,誠千載一時之知遇也。予自顧何人,膺此重寄。蒞鎮(zhèn)之后,乘片颿,赴紫竹栴檀林,齋心禮大士像。上祝圣壽之無疆,皇圖之永固,意至深且切也。瞻拜之下,見寺中大眾,濟濟云集,盡屬雁行。而欲于其中覓一如來真子,為人天眼目者,而究不可得,無乃法門一大缺陷耶!爰是詢之諸僧,訪之郡薦紳先生,僉以潮音師對。擇日熏沐禮請,強而始至。至之日,四眾圍繞。升堂說法,如電掣,如云涌,如拈花微笑。深心宏愿,務(wù)使末法眾生,同歸于智海而后已。諸方耆年,不能不為避席。彼天童之渾金璞玉,萬年之河傾海注,兼而有之也。抑余又有說焉。潮音洞,為菩薩顯現(xiàn)之處。自來以宰官身,得睹自在法相者,由宋迄今,有王舜封、黃龜年、史越王浩、顏頤仲、張蓬山、曹立諸人。載之志乘,歷歷不爽。今余以誦帚鈍根,歸心教海。積誠所感,亦幸遇三十二應(yīng)身之一。維時同行屬弁,無不共目共見,業(yè)已另載入靈異記中。是余于此山,實有夙契。而今又適得以洞名名其法號,豈非大士默相昭示,使宣揚大乘于千萬世者乎!于其語錄之成,而略序之如此。

  范光陽序曰:夫道有歧乎?迷者歧之。夫道有言乎?迷者言之。由迷者歧道言道,而道斯晦矣。無迷者歧道言道,而道亦晦矣。過在迷者不極其源,而道將無以白于天下。曷言乎極其源也。儒者窮理盡性而不能化,以其雜于情識也。道者修精葆元而不能泯,以其留于形命也。其惟釋氏乎?若人欲識佛境界,當(dāng)凈其心如虛空??諢o自性,故能生萬物而不倦。空無定位,故能容萬物而不礙??諢o本體,故能歷萬劫而不壞。斯道其誰能證之?從上佛祖,以及天下善知識,未有不親證斯道,而能踞師子座,導(dǎo)利人天者也。南海潮音和尚,自吃放參齋后,一味陸沈。偶承當(dāng)?shù)?,舉于稠人之中,即時伐鼓升堂,一鳴驚人。每每提倡,實能化形跡,融萬匯,如人食蜜,中邊皆甜。教化大行,典型后學(xué),其嘉惠寧有盡乎!昔二十五果位圣人,從二十五有,各證圓通。我潮音和尚,惟以一條白棒,穿卻三教,直指當(dāng)人本命元辰立地處。日有航海南詢者,當(dāng)諦聽究竟了義法門。予齒雖長,僅見潮師一斑,今樂于告人,因發(fā)其端如是。

  釋大瑢序曰:吾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只者連篇累牘,從甚處得來。須知從上諸圣,建立化門,入水救人,觀機逗教,不得已,示一機,垂一境,如風(fēng)行大野,雁過長空,掃絕支離,不留朕跡。得非悟處超卓,親見作家。豈彼沈言短販之流,可同日而言也。所以古之人,因雨洗澹紅之語,成枯木見而嘆曰:此人親見先師來。我同門潮音和尚,夙承愿力,主席普陀。擲龍宮之大寶,普施群生。剔太白之真燈,照開一切。拈椎豎拂,直指惟心。不露鋒铓,全昭顧鑒。洵哉!法苑祥麟,宗門之標(biāo)幟也。余年垂老,承乏平田,一睹茲編,得毋加額。信古人親見先師之語,豈偶然哉!于是乎序。

潮音隨錄一卷(潮音通旭著,刊本。)

續(xù)燈正統(tǒng)(別庵性統(tǒng)著,見王日藻序。)

  云閑,王日藻序曰:佛教之以燈名其傳也,自然燈佛始有其名,取其光明不息,同乎日月之義焉。顧有顯則有晦,有焰則有熄,此亦盈虛消長之不能免者。日月猶蝕,而況于燈乎!至于統(tǒng)之為義,則益嚴(yán)矣。惟其道,不惟其人。惟其人,不惟其時。吾儒自二帝三王以后,寧可架漏千年,不許漢文唐太接統(tǒng)三代,則釋氏可知已。嗟乎!燈不長照,斯續(xù)者貴。統(tǒng)不少假,斯正者尊。甚矣!別公禪師續(xù)燈正統(tǒng)之編,為詳而核,慎而公也。別公為三山來禪師高足白眉,英年受囑。自蜀臨江,先宏教于高峰。南下至甬東,遂主席普陀之法雨。法雨,為明大智尊者開辟道場,別公繼而昌之。然智以苦行證道,非禪宗也。法雨禪宗開法第一代,則自我別公始矣。向使別公道不修,學(xué)不講,聞望不實,則何以奔走英賢,奐輪福地?又何以特立普陀,塤篪老宿?乃其書故具在也。標(biāo)真領(lǐng)的,揚芬漱潤,殫十?dāng)?shù)年之功,成茲偉噦。若左之傳,遷之史,可以鑒古今而考得失,博聞見而治身心。其紹先啟后之功,豈世之擎拳豎指,標(biāo)榜虛名者,可同日語耶!昌黎有言,荀與楊擇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若是書,則可謂語詳而擇精矣!予衰老杜門,年來與健庵珍示諸公,修香山洛社故事。暇則閑取釋氏遺文,泛覽流觀。雖不能徹其精要,亦庶幾得其指歸。今年癸酉春,別公寄予是書,且丐為序。翻閱之余,知其上紹精微,下刪妄濫,續(xù)五燈之未備。仍白禪師續(xù)燈之名,而加以正統(tǒng)之號,其立意可謂嚴(yán),而用力可謂勤已。抑予又聞大慧之徒,九十四人,俱數(shù)傳而止。惟懶庵之后多傳。至公,以不絕如線之危統(tǒng),而乃能大其光,宏其焰,然無盡之燈,照一時而及萬古。若別公者,非古人所稱,必荷門基一不為少者哉!遂序其大意如此。(舊志)

  慈溪,姜宸英序曰:先圣有云,西方有大圣人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化。自達摩傳其道入東土,其為道也,不立文字,教外別傳,明心見性,了生脫死。予初探其門庭,竟無所得。且于履踐,毫不相應(yīng)。然遇出世宏法之士,擎拳豎指,棒喝交馳,一語一默閑,儼若過屠門,不能禁其大嚼也。壬申春,泛南海,登普陀,得晤別庵和尚,與語連日,知為大慧十七世孫也,贈額而還。次年以所集續(xù)燈正統(tǒng),征序于予。予既不能窺其門庭,又安敢于和尚前作誑語哉!然細(xì)詳是編,以南宋為始。要歸于今日,補集五燈之未備,是之謂續(xù)燈也。以濟洞分列,各清其授受,表章二桂之昌榮,是之謂正統(tǒng)也。燈續(xù)而統(tǒng)正,將見燈燈不滅,千載流光。直使人人明心見性,了生脫死。所謂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化,其在斯歟!其在斯歟?。ㄅf志)

梅岑稿(別庵性統(tǒng)著,見裘璉序。)

  慈溪,裘璉序曰:士之幼負(fù)慧性,遺世而逃于禪者,必有魁杰不可束縛之氣。故雖入空門,其才力所至,類能旋轉(zhuǎn)擘畫,興衰舉廢,以寓其兼善天下之心,此則其同于吾儒者也。至其遺棄萬有,娛情泉石,靜心高致,發(fā)為清響,則莊子所稱天籟者也。吾儒攖罹塵網(wǎng)者,往往多不及焉。洛迦法雨別公,蜀之夔人,負(fù)奇氣長才,而隱于禪者。生時父有異兆,童齡出塵,壯年受囑,可謂奇矣。自其主席此山,翦荊棘,驅(qū)麋鹿狐兔,首創(chuàng)紺殿紅樓,于奇巖秀壑之閑。規(guī)畫所至,鉅細(xì)畢張。十年之閑,遂為圣朝興建菩薩道場莊嚴(yán)之首。余疑其心勞力瘁,而不暇為和平要渺之音,抒泄山川奇宕清淑之致矣。別公則不然。長章短句,興會淋漓。懷古悼今,纏綿情致。蓋雖專門名家,精研茲道者,莫或先之。嗚呼!別公奈何其多才,而又奈何其逃于禪也。戊寅中秋,余以志事入山,與別公盤桓泉石,披裛煙霞,廬峰金山,未之或遠(yuǎn)。暇日,出其所梓梅岑稿屬為序。余屈首窮經(jīng),二毛瓠落,經(jīng)世問道,一不可自信,以視別公何如哉!然于詩,則少而嗜焉,老而習(xí)焉。雖不能登李杜之堂,入鮑謝之室,自謂甘苦有得,褒評賞諷,津津不倦。遇別公,而不相傾倒,吐所欲言,不幾負(fù)此名山也哉!爰不辭而為之序。(舊志)

別庵語錄三十八卷(別庵性統(tǒng)著,見嚴(yán)曾矩序。)

  禹航,嚴(yán)曾矩序曰:余嘗讀昌黎送廖師序,以衡山之神靈,而郴州之氣之清淑也。謂其蜿蟺扶輿,磅鰩郁積,必有忠信材德之士生其間。夫忠信材德之生,固非茍焉而已。處則為天地扶植其綱常,出則為國家贊襄其德業(yè)。又或逃禪學(xué)佛,破迷謬,解束縛,以導(dǎo)斯民于清凈之途。蓋不獨擔(dān)肩彼教,提倡而昌明之。而于圣君賢相,勝殘去殺之化,為多所裨益焉。是則昌黎之三致意于一篇之中,洵有味乎其言之也。今別庵和尚,四川之夔洲人也。巫山巫峽,瞿塘滟滪之閑,險奇壯麗,甲于荊梁。固知其神靈,不異于衡山。而清淑之氣,且遠(yuǎn)過于郴州。和尚慧業(yè)夙根,幼即歸身浮屠,持梵行,精進堅確。既長受付囑于三山老人之門。蓋潛心教外,融證妙諦,遂自三山而上,為鐵壁,為吹萬,源源本本,直接宗風(fēng)于大慧。學(xué)徒信仰,人士歸依。乙丑始說法于蜀之高峰,丁卯則出蜀振錫來吾浙,止南海之普陀。道風(fēng)日茂,聲望彌重。四方書帛之要請,殆無虛歲。戊辰一攝杭之永壽。丁丑再攝杭之圣因。己卯主席于吾邑之徑山。今歲庚辰豎幟于無錫之慈云。每幢蓋所至,其徒之先后奔走者數(shù)百人,遠(yuǎn)邇緇流之贏糧而云集者數(shù)百人。至若薦紳先生,耕氓野老,與夫販夫販婦之想望其容光,幸側(cè)承其槌拂者,殆不可以數(shù)計也,其亦盛矣哉!其昌黎所謂忠信材德者,非耶?當(dāng)和尚之初止普陀也,普陀適遭殘廢。頹垣攲壁,無莊嚴(yán)色相之觀。和尚振其道力,次第經(jīng)營。己巳春,皇上巡幸江南,名徹宸聰,特賜帑金以大其締造。迨己卯春,六龍再駕浙省,和尚率眾迎鑾。遂蒙召對,顧問備至。帑金再賜,宸翰疊頒。夫庶僚下吏,固有終其身思一覲天顏而不可得者。況乎綸綍之煌煌,賚予之重疊,尤非所敢妄冀也。而和尚獨克荷寵休若此,又以嘆忠信材德之果不獨擔(dān)肩彼教,而化理之裨益,為有當(dāng)于天心者在矣。法嗣翠崖,玉峰輩,纂其語錄三十八卷,分集摘要錄四卷,徑山錄一卷,梓行于世。遣侍者澄照,走京師問序于余。惟余向往有年,屬者圣因徑山之席,且先郡邑之士大夫,通殷勤,效戒道前驅(qū),徒以系官于朝,不得一識面以快生平。然竊念大慧當(dāng)年,固終老吾邑之徑山,而開明月之堂,以延無垢矣。今五百年,而和尚既嗣其宗風(fēng),復(fù)來其舊地。意者和尚為大慧于今日,余方為無垢于他年。彼明月堂中之笑語,從容為我俟之可耳。于其問序也,而并告之。(舊志)

分集摘要錄四卷(別庵性統(tǒng)著,見嚴(yán)曾矩別庵語錄序。)

徑山錄一卷(別庵性統(tǒng)著,見嚴(yán)曾矩別庵語錄序。)

祖師正宗道影

高峰宗旨纂要(均別庵性統(tǒng)著,見裘志。)

奏對錄

  按:是錄,系古心,別庵,記在杭州覲見康熙,奏對各事也。

見灴語錄(見灴空焱著,見許志。)

  文安,李灼序曰:自佛教東行以來,天下之名山大川,半為蘭若。其閑鐘乾坤之靈,顯菩薩之跡,甲宇內(nèi)而稱最勝者,指不四五屈。一燈相傳,必有善知識其人,卓錫住持,闡揚宗教?;蜇Q指伸拳,或拈花汲水,悉為旨趣所流露。舉示傖夫,雖重譯講解,而亦難以喻其意也。補陀洛迦山,為大士道場,孤峙海中。自宋迄今,歷發(fā)帑金建造寺宇,而本朝為尤渥。爰有前后二寺,地雖分,而規(guī)模無異。使世之人,知大士之神,充滿洋溢,蓋亦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之意耳。后寺住持見灴禪師,學(xué)有淵源,窺探上乘。凡值天云晝垂,海水夜嘯時,直欲掀翻八極,喝破大千。然遇雨晴花發(fā),禪靜堂空,又未嘗不瞬目揚眉,歷指恒沙于萬萬也。以故上堂說法,殺有巴鼻。語必透宗,意歸無上。凡其豎拂披衣,總令諸天合掌。其徒輩,側(cè)聞而備錄之。將以付梓,一航飛渡,問序于余。余燕地一書生也,門外漢,詎足以語此。既而開其卷,則性靈洞達,如有所得??山庹呓庵?,不可解者以不解解之,而卒亦無不解之解。乃知禪師語錄,初不在語,正在無語處。得之,則無語處,皆其所語。其為語也,不亦大哉!方擬公余之暇,駕舟奉謁。與師攜手于潮音梵音之閑,瞻大士之慈悲,俯洪波之噴薄。試啟片言,直求指示,生平之愿,可以慰矣。奈何匏系之根,未能即為斬斷。敬題數(shù)語,聊申向往。惟禪師不拒門外,他日從容求示,細(xì)領(lǐng)棒喝。其于名山宗教之旨,庶幾窺見一斑,不更有幸乎?。ㄔS志)

見灴詩文集(見灴空焱著,見許志。)

普陀列宗錄(海南性著,見續(xù)藏經(jīng)。)

僧家竹枝詞一卷(開霽德輝著,刊本。)

  自序曰:嗟乎!佛法至今日,其不絕如縷乎。古時出家難,試經(jīng)方度,官給度牒。秉戒后,參訪知識,無刻不以向上為念。故晉魏唐宋以來,千余年閑,高僧輩出。了悟者代不乏人。朝廷尊師重道,優(yōu)禮有加,異于常數(shù)。蓋上以此事為重,下亦不肯自輕也。今時出家易,僧眾愈多,真衲愈少。無論鄉(xiāng)曲小廟,除應(yīng)酬經(jīng)懺外,不知修行為何事。宗教律凈,杳焉不聞。師無以為教,弟亦無以為學(xué)。即通都大邑,名山巨剎,亦往往重外而輕內(nèi),舍本而逐末。以集緣興造為急務(wù),置身心性命為緩圖。拈花之旨,西來之意,大半束之高閣。欲求佛道之盛,其可得乎?戊戌春,晝長無事,偶將僧家所行,衍為俚詞,以示徒輩。自入山以至舍報,得題四十有八。俾知若者上品,若者下流。若者當(dāng)法,若者當(dāng)戒。生大慚愧,發(fā)大勇猛。樹精進幢,被堅固鎧。思與賢圣此肩,不屑與流俗為伍,庶幾不無小補。噫!諸佛世尊,為一大事因緣故,出現(xiàn)于世。無非欲人開示悟入佛之知見,方暢佛之本懷。顧末世眾生,障深根鈍,頓悟為難。計惟有念佛一門,十方諸佛所共贊,歷代祖師所共勸。橫超三界,帶業(yè)往生。人人可行,圓頓直捷。永明壽禪師曰: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是到家以后,直與宗門無二無別。若不出此,東鉆西搕,盲修瞎煉,貢高我慢,增長無明。自以為修行可以了生脫死,吾不知其可也!倘不務(wù)正修,作為無益。一轉(zhuǎn)瞬閑,報緣已盡,隨業(yè)飄流,不能自主。甚至袈裟下失卻人身,不更大負(fù)入山之初志乎?汝曹其勉旃。光緒二十四年戊戌,四月八日,孤峰老衲書。

  釋傳修序曰:吾師孤峰老人,悲象教之陵夷,慨獅蟲之熾盛。有志上進者,參禪念佛,靡所適從。無意真修者,隨波逐流,罔知振作。爰將僧家所行之事,作竹枝詞四十八首,以示徒輩。描寫逼肖,搜括無遺。或貶或褒,直言不諱。真可謂眉毛拖地,一片婆心矣。修等,親承棒喝,拳拳服膺弗敢忘。顧私之一家,何如公之一世。俾初入佛門者,咸知法戒。清夜捫心,陡發(fā)猛省,豈非啟迪后進之一助乎!夫偈頌?zāi)樘?,詩歌賦贊,或闡向上之旨,或宏凈土之宗,古人著作,汗牛充棟矣。是編別創(chuàng)一格,非雅非俗,亦諷亦箴,實足補前人語錄所未備。愿新發(fā)意者,各取一編,置諸案頭,時一展誦。山歌也,村謠也,實警語也。閑有不拘韻處,毋以詩律衡之可也。光緒戊戌仲夏。

西方樂詠,附娑婆八苦八難詞,一卷(開霽德輝著,刊本。)

  自序節(jié)略曰:修凈業(yè)工夫,以信愿行為三資糧。尤要在欣厭二字。欣者欣極樂,厭者厭娑婆也。嘗見畢生念佛,臨終不得生西,仍為宿業(yè)所牽,無他,欣厭之心不切耳。蓋平日于西方境界,不盡了了。彌陀經(jīng),雖背誦爛熟,大都信口滑過,不求甚解,故不欣。娑婆之苦,習(xí)慣多生。茍且偷安,得過且過?;蚋澲逵?,(色聲香味觸,又財色名食睡,名五欲。)故不厭。不欣不厭,凈業(yè)奚成?楊提刑曰:愛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應(yīng)為易兩字曰:愛不斷不出娑婆,念不一不生極樂。念如何一?欣極故一。愛如何斷?厭極故斷。今述西方樂以助欣,又述八苦八難以助厭。每日晨興盥漱畢,焚香一炷,西向端坐。將此詠,朗誦一遍,深信西方真有如此之樂,則欣羨之心,油然生矣。再將八苦詞細(xì)讀一遍,痛念娑婆實有如此之苦,萬難忍受,則厭離之心,蹶然起矣。既欣且厭,發(fā)愿持名,刻不容緩。更將八難詞苦吟一遍,則戰(zhàn)栗危懼,誓必今生了辦,不肯姑待來生。如此,則信愿行三資糧備矣。

極樂歌注釋便蒙一卷(開霽德輝著,刊本。)

    附錄 轉(zhuǎn)女成男之靈異

  清楊璜,字希周,當(dāng)涂人,世居官圩栗樹墳。會兵擾其鄉(xiāng),匿妻妾與子于林中,以身守壟。兵來,見墳內(nèi)有衣冠者,將執(zhí)之,璜恁,赴水死。子甫十齡,見父溺,亦號哭奔投于水。時順治丙戌三月十六日也。璜妻陸氏,悼夫無后,誓斷血肉,迎佛像于家,旦夕慟哭念佛。忽夜夢一嫗攜一子至曰:贈汝。醒而嘆曰:愿妾張氏,遺腹生子,則菩薩之賜也。歲暮,生女。陸氏泣曰:已矣。丁亥春,集族長告曰:夫既無子,薄產(chǎn)當(dāng)分諸侄,吾得粗給衣食,以撫此女。言訖復(fù)哭。族長不忍,云俟小祥,為璜作佛事議分。及期,具會親族。散齋之夕,亦三月十六日。女哭不已,妾抱就枕,忽如夢魘,憒憒不醒,女怪啼益甚。嫡疾呼始覺。抱女入手,則已不復(fù)是女身矣。陸大驚,族人群集,見面目依然。惟私處生長男根,其旁尚有血痕。眾咸詫異,始悟菩薩靈爽,前夢不虛,競至佛前臚拜,更名佛賜。次日,觀者闐門。張縣令取兒庭驗之,猶未信,問其家族。僉曰:脫兒變非真,侄輩不愿分其田產(chǎn)耶?令乃釋疑。鶴洞子曰:靈感至此,石破天驚矣。(唐宜之己求書,南海一勺。)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一

    古會稽陶鏞鑒定 古翁山王亨彥輯

    志余門第十一(共三十八條)

  歷朝國運,原有災(zāi)祥。末劫佛門,豈無興廢。眾生業(yè)重,魔難頻來。然稽大藏之經(jīng)函,永懷皇澤。閱萬年之簿籍,追念先型。他如石刻題名,遺傳芳跡。海山物產(chǎn),共詡瑰奇。凡各門所未收,匯此門而無漏。志志余。

  宋,張邦基曰:予在四明舶局日,同官司戶王璪粹昭,郡檄往寶陀山,觀音洞禱雨,歸為予言:寶陀山,去昌國兩潮,山不甚高峻。山下居民百許家,以漁鹽為業(yè),亦有耕稼。有一寺,僧五六十。佛殿上,有頻伽鳥二,營巢梁棟閑,大如鵯鵊,毛羽紺翠,其聲清越如擊玉。每歲生子即引去,不知所至。三韓外國諸山,在杳冥閑。海舶至此,必有所禱。寺有鐘磬銅物,皆雞林商賈所施者,多刻彼國之年號。亦有外國人留題,頗有文采。(墨莊漫錄)

  按:四庫書提要云:邦基,南北宋閑人,著墨莊漫錄十卷,為宋說部之可觀者。此云寶陀山居民百許家。云有一寺,當(dāng)在真歇了禪師未至普陀結(jié)庵以前。故有漁鹽耕稼之民居,寺僧僅止五六十也。至定海廳志,頻伽鳥注,引名山勝概,載張邦基普陀山志??计胀?,自元盛熙明以前,無作志者。名山勝概云云,未審所據(jù)。

  文殊、普賢、觀音、地藏,皆久成佛道之法身大士。以度生心切,遍界現(xiàn)身。又欲眾生投誠有地,故文殊示應(yīng)跡于五臺,普賢示應(yīng)跡于峨嵋,觀音地藏示應(yīng)跡于普陀九華也。世有以地水火風(fēng)分配四大名山者,乃不知地水火風(fēng)為四大之義,而以己見妄會之,不可為據(jù)。然九華地介江表,五臺峨嵋雖遠(yuǎn),亦在內(nèi)地,計程可到。獨普陀孤懸海外,可謂遠(yuǎn)且險矣。且歷朝來,無論貴賤善信男女,緇流羽衣,遠(yuǎn)近累累,無不函經(jīng)捧香,頓顙繭足,梯山航海,云合雷奔,來朝大士。方之二峨、五臺、九華,殆有加焉。自非圣力默持,慈心垂佑,曷能如是!(裘志)

  普陀為定海懸島之一。自梁建不肯去院,至宋即名達帝庭,敕建寶陀。真歇講經(jīng),漁戶七百余,悉棄舟去,已為異事。元更遣使降香,賜帑賜經(jīng),不絕于道。裘志言:結(jié)宇以奉大士,無慮三四百家,其在此時歟。明洪武二十年,起遣定海,寺殘僧散,蕩為荒煙蔓草者百余年。成化時,漸漸興復(fù)。嘉靖三十二年,又復(fù)內(nèi)徙。隆慶六年,又事興復(fù)。至萬歷中為極盛。自萬歷至清初,才數(shù)十年,海氛不靖,屢遭寇擾。至康熙十年,定??h廢,僧復(fù)內(nèi)徙,寺院殘毀,存者十無一二。二十三年,海禁大弛,僧歸故土。旋蒙賜金建寺,規(guī)模較宏于前。其時白華、梅岑、磐陀、栴檀、雙泉,舊業(yè)不衰。隱秀、柏子、無垢,創(chuàng)興突過。(以上四句見裘志)近更土木繁興,各寺院,舊者新之,隘者廓之。黝堊丹雘,競尚美觀。輪舶日至,香客達于域內(nèi)外。藉非大士親選道場,又烏能旋仆旋起,起而加盛若此!

  山中以普濟法雨兩寺,分疆管轄。無論精藍茅篷,均受節(jié)制。如精藍中,有施主打上堂齋、如意齋、千僧齋,即掛牌表示,闔山僧均可趕齋。其兩寺有香客給施茅篷米糧錢物者,則掛牌。其余精藍則貼帖。至?xí)r,各茅篷僧,持牌去領(lǐng)。一茅篷只許住一僧。偶有二僧共住者,只領(lǐng)一分施物。年道好,或有余。否則不足。薪則自行覓取??嘈兄挥莘κ?。兩寺所有田地,只供半年齋糧。不足,則募諸施主。輿臺之屬,香市時,則任[抨-平+臺]挑。無事時,則種菜砍柴。因受雇于寺庵,故能受其約束。山中除僧庵外無居民。市場所列之肆,亦遵僧規(guī)。無為而治,井井有條。自今年起警察,歸地方官派出,非如前此之由僧人充任矣。(海岸梵音)

  裘志云:本山兩寺,及各靜室,僧眾約三千人。外此惟春閑香客,冬臘戒徒,兩時來人為多。一頓食米,至二十四石。今第以普濟一寺言之,歲費薪柴銀幣二千元。食糧人眾時,一食需米五石。由是推之全山,其人數(shù)之眾,食米之多,較康熙時,不知增若干倍矣。

  山中勝景。舊志載,明屠隆詩詠曰:梅灣春曉,茶山夙霧,古洞潮音,龜潭寒碧,天門清梵,千步金沙,蓮洋午渡,香爐翠靄,洛迦燈火,靜室茶煙。陳朝黼,又有磐陀曉日之詠,凡十有一。裘志:以舊十二景,名皆不雅不真。擇最勝且切者表出之,曰:短姑圣跡,佛指名山,兩洞潮聲,千步金沙,華頂云濤,梅岑仙井,朝陽涌日,磐陀夕照,法華靈洞,光熙雪霽,寶塔聞鐘,蓮池夜月,凡十有二。既與屠詠多歧,且曰擇最勝切者,知前此山景,人各異說,茲姑以裘所表出者為定。至裘又于十二景外,增貢艘浮云,香船敝日,塵客環(huán)春,戒徒擁雪,四景。許志譏為蛇足,非過論也。

  名山道場多矣。幽遠(yuǎn)清凈,無如茲山。數(shù)十里中無居民,葷酗不聞,塵嘩都絕,一也。豚豕鵝鴨,概不畜養(yǎng),殺機不作,腥膻永除,二也。香客到處,乞丐絕跡,真成極樂世界,三也。裘志云爾,今亦猶然。

  山中惟養(yǎng)牛,以備耕種碾米之需。老則飼養(yǎng),至死而瘞埋之。養(yǎng)雞,有至十年者,高大如鶴。羊則肥皙馴伏。裘志言:法雨寺有一羊,能通人意,呼之隨至。與之食,屈前一足。令其全跪,則雙足俱屈。今不聞有此矣。

  山中不產(chǎn)虎豹,蛇多不噬人,傳為大士之靈。惟獐鹿野豕,多害稻蔬。猿鼠常擾庫廚。山僧堵墻柵木,種種防衛(wèi),守好生之戒,不敢呼獵人驅(qū)殺之。舊志云:然今則蛇仍多而不噬人。麂頗多,獐鹿野豕,則絕跡矣。堵墻柵木之舉,比昔稍疏緩云。

  山中自遷徙后,舊植凋殘,惟柏?zé)o恙,大者至二抱余。龍壽庵羅漢松二樹,亦大至合抱。語本裘志。今則承平,幾三百年。凡二抱合抱之木,所在多有矣。

  裘志言:物以方名,必易地不良而后可,此說得之。然認(rèn)紫菜、石花菜,為普陀特產(chǎn),又非。蓋二菜,凡海巖上均有之。故普陀,少有方物之可言也。

  小白華,本高數(shù)尺,春開極香,名曰山礬。以葉染黃,不借礬而成色也。海岸孤絕處,補陀山澤者,以謂小白花,即此花爾。山之名小白華者,以此。(黃庭堅閑談偶記,裘志。)

  白華頂后之茶山,產(chǎn)茶,可愈肺癰血痢,故雖少而可貴。向與蓮為貢品,歲費數(shù)百金。清光緒閑,經(jīng)化聞悟,稟請官廳,裁之。(定??h志,采訪。)

  山中靈鵲,二月十九日聚鳴。烏鴉聚,則香客至。舊志云然。今亦未見常然也。

  四明貢物,其一為洛迦之蓮。鄞全祖望詩云:蓮子青璠瑜,五色連枝飫香腴。十丈長符韓子句,一輪大合竺國書。海山天曠風(fēng)云氣,半向此閑作備胥。洛迦釋子荷帝德,年年一斗附使車。望闕焚香祝萬壽,其視負(fù)曝之獻則已侈。邑人陳慶槐詩云:蓮子香清憶普陀,錦函貢入上方多。杭州織造門前路,聽說山僧歲歲過。自注普陀貢蓮,由杭州織造府恭進。是當(dāng)清代乾嘉閑,山猶產(chǎn)蓮,貢帝都數(shù)為一斗。清光緒閑,經(jīng)化聞悟,稟請裁之。

  催生子,亦名長生蝸,生海沙中。普陀所出無幾,他處土人撿之,售于普陀各店鋪。香客購去,以備婦女臨產(chǎn)之用。藏于干凈箱篋中,永遠(yuǎn)不壞不死,故有長生蝸之名。若有難產(chǎn)者,至誠念觀世音菩薩,用溫和開水,(熱恐湯死此物,冷恐有礙產(chǎn)婦。)吞一粒下,兒即時生,隨即向兒手中取之,男在左手,女在右手,洗凈藏之,屢次可用。此物不經(jīng)普陀山轉(zhuǎn)則不靈,以故別處無有賣者。余初聞吃之催生,即在兒手拿出,疑絕無此理。以為吃下肚去,當(dāng)歸大腸,何能即入子宮。況兒在母腹,外有衣胞,兒之手足拳曲,如衣服之褶疊擠緊,何能伸手取持此物?民國七年,有陜西朝邑同鄉(xiāng)劉芹浦來訪,(芹浦,乃歷代書香,盛德君子。)聞余說及,謂曰:天下事,有不可以凡情測度者。公所說之理則誠然,事則公未之見。吾家祖?zhèn)饔幸涣?,每逢自家及親朋婦女生產(chǎn)常用之,所用不計其數(shù)。后被人借去,云失之矣。不知真失也,抑昧之也,為之痛息。次年到揚州,與張瑞曾居士述與芹浦酬答語。彼云:吾家向有一雷震子,凡婦女生產(chǎn),吞之兒即生,其物即在兒手,取而洗凈,藏以備用。用過許多次,后被人借去不還,云已失之矣。天地之大,事物之繁,雖圣人亦有所不知焉。此世閑事,尚不可以凡情測度,況佛菩薩之境界乎?所可惡者,店鋪恐人不相信,謂此名醋鱉,能催生,放醋中即會動。偶以醋試之,果驗。而不知其一經(jīng)醋蜇即死,便不可用矣。一般文人,由見聞此說,不加深察,遂循聲附和,謂為實然。如朱緒曾昌國典詠,謂見醋即活,因以醋試之,果如珠之走盤也。周公謹(jǐn),亦言長生蝸,置之醋中則活。正字通,謂有雌雄,置醋中,雌雄相逐,逡巡便合,即下卵如粟。此種無稽綺語,深可痛恨。不知令多少人起試心而害物命。若猶以此所試過者催生,則[懺-千+吳]事,或[懺-千+吳]人性命。此等文人,后世必難免無因而妄受人害之禍。而不知其由于前生欲以文自豪,妄造謠言之所致也,可不哀哉!所言生子則誠然。此物上規(guī)圓而下平,其底下有幾匝文路,愈向中愈密。久之,于中心脫出一小者,即是生子。其大者,中心便成洼形,非如前之平平也。故藏之久久,則見多矣。須詳察死活,死者不可用。若通身帶溫潤微紅若肉色者,則是活者。若通身枯白,無一點溫潤微紅若肉色者,則是死者。又此物善消紅腫眼疾。人之眼中,無論何物,俱不可加入。唯此物之活者,縱一二分大,揭眼皮放入眼內(nèi),絕無絲毫難受相。若好眼,彼不肯鉆入,手一離,隨即落出。若眼有紅腫熱病,放之則隨便按按,自會鉆入。不但不覺磣礙,并且不見眼皮何處有高相,與未加此物一樣。其后便無所知覺。迨眼病已退,則自會鉆出。但人不知覺,十有九失。若放入眼,時常留心,或可不失,然而難矣。以彼在眼中,人絕不覺知故。此亦不可以理判斷者。雷震子,即萬年青所結(jié)之紅果,當(dāng)打雷時,隨即墮地者。若在前后,均無有效。夫催生子尚易得,雷震子更難得。然有比此二物更有益而求無不得者,惜人多不知。使人各知之,則此二物均可不用。婦女難產(chǎn),總因宿世今生殺業(yè)所致。若平素愛惜物命,戒殺護生,常念觀世音菩薩圣號,則業(yè)障消除,生產(chǎn)自易。即平素不知念菩薩,臨產(chǎn)能至誠懇切念,及照應(yīng)眷屬同為之念,亦能平安速產(chǎn),母子兩全,且又種大善根,其利益何可限量。有謂臨產(chǎn)裸露不凈,念菩薩名,恐獲罪咎。不知佛菩薩,視一切眾生,如親生兒女。兒女若墮水火,求父母救,父母必不以彼衣冠不整齊,身體不潔凈,而棄之不救。又如日月麗天,凈穢等照,了無分別。但在吾人分上,固應(yīng)致誠盡敬,方可仰冀垂應(yīng)。力能為者,必須身心同皆致敬。力不能為者,須一心恭敬,而身形邊,固可不須死執(zhí)著也。有種吃素念佛,不知變通之人,因家中有婦將產(chǎn)生,遂出外寓月余始?xì)w。謂被血沖,從前所念之經(jīng)咒皆無效。其知見崖板,以致違情悖禮有如此者。故于此表而出之,以冀一切通皆平安而生,母子均吉。所生之子,皆孝友仁慈,福壽康寧。處則表率鄉(xiāng)邑,宜室宜家。出則平治天下,護國救民。吾人雖欲早生西方,亦愿世有賢人善士,為國家社會之倡導(dǎo),此所以朝暮馨香祝禱者,欲其一一如愿也。(采訪,普陀掛搭僧稿。)

  普陀題石。舊志云:語之佳者,以中國有圣人為最。(在幾寶嶺,明萬歷己未,高鳴謙題。舊志于所在地,與題者之姓名,均未詳。)天設(shè)閑關(guān)次之。(在仙掌石,題者無考。)。云扶石又次之。(在西茶山,題者無考。)書之工者,趙承旨之瀛洲界石為最。(在達摩峰。清吳云焦山志,碑刻,趙孟俯畫蘇東坡像,書赤壁賦小楷,石刻條載。明嘉靖茂苑文嘉云:松雪小字,如玉枕蘭亭,補陀巖碑,及玄元十子像,俱石刻之佳者。然十子像多剝損,補陀碑已不傳,惟蘭亭尚存。據(jù)此,知趙承旨,又有補陀巖碑,惜山中無可考見。)董宗伯之入三摩地埒焉。(在妙莊嚴(yán)路,白華庵側(cè)。又有金繩開覺路,寶筏度迷川,聯(lián)語鑴石。)龍泉之白華山次之。(在白華庵右。)其他海天佛國,(在佛頂山云扶石下,明總兵云閑侯繼高題。)中流砥柱,(在西方巖,明萬歷丁巳,寧紹參將劉炳文題。)梅鼎金沙,(在幾寶嶺,明萬歷三十九年秋,提督福機蒲州都督楊鳴麓題。)第一佛國,(在幾寶嶺,上有震旦二字,江東扶輿張可大題。)海天春曉,(在無畏石,題者未詳。)山海大觀,(在南天門,定海左都督藍理題。)鷲嶺慈云,(在慈云石,會稽陶望齡題。)三天法界,金蓮嶼,圓通境,洗心,天柱,會仙,皆自可觀。然如明侯大將軍繼高,題磐陀石三字。參將何汝賓,于磐陀石,題天下第一石五字。總兵李應(yīng)詔,于法華洞,題東南天柱四字。清衡陽彭玉麟,在佛頂山,題普渡眾生四字。會稽陶浚宣,在磐陀石,題善財廿八參觀音處八字。皆書法之工者,亦不能盡略焉。

  明洪熙元年冬,十一月十二日,建文謁大士于潮音洞。(定??h志)

  按:明史紀(jì)事本末,載永樂二十二年,帝東行,與史彬遇于旅店。言及榆木川事,帝不勝感嘆。即至彬家,具酒肴于重慶堂。帝上坐,程濟東列,彬西列。彬從叔宏者,嘉興縣史家莊人也。感帝恩,談及往普陀,宏曰:當(dāng)具糧隨行。帝行,戒彬曰:有叔在,爾勿往也,宏從之去。十一月至寧波,抵定海,渡蓮花洋,至普陀,謁大士于潮音洞。永樂于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崩,皇太子八月十五日即位,次年方稱洪熙元年。王夢弼鎮(zhèn)??h志,作洪熙元年正月,及定??h志,作洪熙元年冬,俱非是。

  嘉靖三十三年,官兵敗賊于普陀。賊舍舟登山,據(jù)塹自衛(wèi)。參將俞大猷,潛遣奇兵,由巡檢隩入。(即司基)百戶鄧城,武舉火斌,黎俊明,陷陣先登。賊敗走茶山絕頂。翌日,鄧城,由東北千步沙進?;鸨螅甥W哥巖進。黎俊明,由中路進。劉恩至,統(tǒng)大兵居后隩,四面俱進,大勝。仍環(huán)守之浹旬,值他島賊至,精悍異常,鼓噪四合。官兵腹背受敵,火斌、黎俊明,死焉。應(yīng)襲、魏本、康阜,亦同遇害。斌兄指揮同知火雷,請于當(dāng)?shù)?,為之立祠。與俊明,并肖像于其中。(籌海圖編)

  萬歷三十九年,十月望日,晡時。鎮(zhèn)海寺食鍋,已受米與水發(fā)炊矣,忽懸浮五六寸。凡一日許,始漸下復(fù)其處。越歲閏十一月十九日,諸寶剎及僧寮廚庫盡毀。四十年壬子,十二月五日。暨四十一年癸丑,正月五日。普陀寺,鍋漲,亦如鎮(zhèn)海。(雍正寧波縣志)

  萬歷閑,敕僧如迥等為僧錄司,賜紫衣。于是出入擁黃蓋,導(dǎo)旌吹,相襲為榮。至清通旭時,改講創(chuàng)禪,乃盡革焉。(裘志)

  魯王監(jiān)國元年丙戌,(即清順治三年。)王至舟山。威鹵侯黃斌卿,拒不納,次補陀。(海上紀(jì))

  己丑冬,有僧自日本來,名湛微。言于蕩湖伯阮進曰:日本之師可得也。誠得普陀山,慈圣李太后所賜藏經(jīng)為聘,兵必至矣。時定西侯,張名振當(dāng)國,道以告之,乃連名上疏請。仍召馮京第為使,而以澄波將軍阮美副之。日本界上之例,凡他國客舟至,必有班船來訊客之出入。馮公告以普陀賜經(jīng)為聘,乞師。其王聞之大喜。已而知湛微偕來,則怒。初湛微在長崎,狡獪多端,欲自尊大,急捕之。以其為中國人也,乃逐之。日本法,不殺中國僧。有犯則逐,再犯則戮及同舟。湛微,欲自結(jié)于日本而不得。馮公始知為其所誤。美欲殺之。馮曰:此亦中原之不幸也,殺之何益。乃放諸荒島,復(fù)載經(jīng)而還。(全祖望鮚埼亭集)

  按:舊志,作阮俊,又未詳乞師事。且謂裝入東洋,大魚擋舟不得動。阮悔過,亟返所載。語皆失實,不可從。

  清康熙四年乙巳,紅毛,以鄭氏踞其巢窟,遂浮海劫掠。五月十三日,揚二艘抵山,須發(fā)皆紅黃色。腰臂各縛短炮十余。用火石觸之,隨手輒放,百發(fā)百中。斧甚利,口上有釘。其他弓矢器械甚多。初至,向僧索菜,每手豎一食指,分頂上如角狀??趶?fù)[囗@力][囗@力]作聲,蓋云牛也。僧不敢忤,指坡閑牛,令自取,即炮斃數(shù)頭。次日佯言欲作好事,誘僧入舟索金寶。遂統(tǒng)眾入寺,毀像,剖其中靈寶,及僧蓄,歷代頒賜,金佛、銀缽、玉環(huán)、瑪瑙、珊瑚、如意、錦繡幡幢帷褥,一空。已復(fù)斫廚,出御賜藏經(jīng),褫函袱,裂經(jīng),纏脛股。至船,則碎投于海而去。于是僧藏盡空,寶地殘毀,不可言矣。八月復(fù)來,掠牛畜去。比三次至,僧眾斬木揭竿,備與相斗,遂不登岸。大士道場,蹂躪至此,豈非厄運之逢哉?。弥荆?

  普陀常住,有一行僧,夢神運一船牛角,分與不法僧。未幾,即有譴海之命。(裘志)

  康熙四年,遭紅毛蹂躪。法雨寺大鐘,為大智手鑄者,亦被載去。至咬[口+留]叭國門,鐘頓重,不可舁,遂置城外。雍正元年,其地忽有聲如雷,晝夜不絕吼。眾異掘之,而鐘出焉?;蛞愿姹O(jiān)寺法澤,澤閩人,謀于所熟洋商,請歸。六年至南澳時,澤族兄許良彬,總鎮(zhèn)于澳,許為載回。適九年春,發(fā)帑修建,澤為寺住持,彬升授閩水師提督。乃轉(zhuǎn)托粵浙封疆諸大吏,宛轉(zhuǎn)浮運。至十一年欽工告竣,眾僧于十月三十萬壽日,開場祝圣,而鐘適以是日至。蓋沉埋外夷沙土中者,六十余年矣。(許志)

  近一人,得白石觀音于海底,上有龕,宛肖補陀巖狀。雕鏤精細(xì),不知何來。后歸閩賈。(海南一勺)

  明侯繼高游記:往余得吳道子所繪大士像,質(zhì)素而雅。近又得閻立本所繪,則莊嚴(yán)而麗。二人皆唐名手,余并勒之石,植于寶陀寺前殿。今石既無存。裘志以下各志,亦未一語及此。惟楊枝庵殿壁閑,有石刻大士像,石高一丈三尺,廣八尺。像右中間,有唐閻立本畫五字。上端,有重刻普陀大士像。普陀圣像,摹自閻公。一時妙墨,百代欽崇。迄今寺毀,石付祖龍。廟貌鼎建,瞻對無從。旁搜遺跡,建以新工。嗟嗟!無色無相,佛性本空。色色相相,佛教斯宏。用期世世,奉茲靡窮。明萬歷戊申,寧紹參將劉炳文,立石于普陀山之楊枝庵,九十五字。像左中間,有明定海備倭梁文,臺州庠生劉聚福,同勒,十六字。下端有武林孫良鐫,五字。詳其前后文義,侯氏原勒,早毀兵火。此即搜侯勒閻繪之遺跡,而重刻之。其不植于寶陀,而植于楊枝庵者,以該庵為炳文所建也。

  佛教經(jīng)典,至唐可稱大備。于是有開元釋藏之目,以千字文編其函號。厥后代有增益。有宋藏、元藏、明藏、清藏之異。簡冊繁重,印購不易。寺剎之得邀頒賜者,視同珍秘。普陀,于明萬歷閑,前后兩寺,五賜藏經(jīng),(前寺三次,后寺兩次。)具有敕文,都六百七十八函。清康熙十年,以海寇猖獗,廢縣遷僧,致多遺失。惟普濟尚存一藏。乾隆中,又賜新刻清藏一藏。法雨慧濟二寺,亦各于光緒閑請有清藏,共七百二十四函,目錄一函在外。經(jīng)貯于匣,匣貯于廚,廚門匣檔,遍書字號。雖卷帙浩瀚,而依號尋檢,亦甚便利。欲讀誦研究何種經(jīng)論,按目錄字號,請之即得。茲將函卷數(shù)目,撮略標(biāo)出,藉知大概。按目錄五卷,在字號外。其目錄卷一之初,乃大乘經(jīng),般若部。自天字起,至翔字止,共十九種,七十二函,七百二十卷。寶積部,自龍字起,至推字止,共三十七種,十七函,一百七十卷。大集部,自位字起,至殷字止,共二十六種,十四函,一百四十卷。華嚴(yán)部,自湯字起,至率字止,共二十六種,二十二函,二百二十卷。涅槃部,自賓字起,至食字止,共十三種,十函,一百卷。(以上名五大部。)五大部外重譯經(jīng),自場字起,至罔字止,共二百五十種,四十二函,四百二十卷。(以上目錄卷一終。)卷二,則單譯經(jīng)。自談字起,至念字止,共一百六十六種,二十九函,二百九十卷。(以上皆大乘經(jīng)。)小乘經(jīng),阿含部,自作字起,至璧字止,共一百三十七種,二十八函,二百八十卷。單譯經(jīng),自非字起,至竭字卷第五止,共一百零二種,十六函半,一百六十五卷。(以上皆小乘經(jīng)。)宋元入藏諸大小乘經(jīng),自竭字卷第六起,至命字止,共八十二種,五函半,五十五卷。(以上目錄卷二終。)又從目錄卷三臨字起,至言字卷第七止,共二百十八種,二十九函,二百八十七卷。統(tǒng)合目錄卷二竭字卷第六起,至目錄卷三言字卷第七止,宋元入藏諸大小乘經(jīng),共計三百種,三十四函半,三百四十二卷。(以上屬經(jīng)藏,自天字號至言字號,計二百八十四字零七卷,合板二萬九千零九十九塊,五萬六千七百三十七連。)大乘律,自言字卷第八起,至初字卷第四止,共二十五種,四函余,計四十七卷。小乘律,自初字卷第五起,至受字卷第四止,共五十七種,四十七整函,合前初字中六卷,后受字中四卷,恰滿四百八十卷。(以上律藏,自辭字號至受字號,計五十二字零七卷,合板五千八百六十五塊,一萬一千四百七十六連。)大乘論,自受字五至十,計二種,共六卷。(以上目錄卷三終)又從目錄卷四傅字起,至逸字卷第六止,共九十種,五十函(,少四卷)計四百九十六卷。(合卷三內(nèi)受字末之六卷,共計五百零二卷。)小乘論,自逸字卷第七起,至弁字止,共三十七種,七十三函,(多四卷)計七百三十四卷。宋元續(xù)入藏諸論,自轉(zhuǎn)字起,至通字止,共二十三種,五函,五十卷。(以上論藏,自傅字號,至通字號,計一百二十八字零六卷。合板一萬三千塊,二萬五千三百三十五連。)西土圣賢撰集,自廣字起,至漆字止,共一百四十七種,十九函,一百九十卷。(合計板二千一百四十塊,四千一百九十四連?!鸫俗锨敖?jīng)律論名正藏?!鹨陨夏夸浘硭慕K。)其目錄卷五,是此土著述,自書字起,至機字止,共二百一十種,二百三十九函,二千三百九十卷。(合計板二萬八千四百十一塊,五萬五千六百三十二連。除乾隆三十年,及三十四年,撤出五種,計六整函,二半函,另二卷,共七十二卷外,只二百零五種,二百三十三函,二千三百十八卷?!鹨陨夏夸浘砦褰K。)上來合經(jīng)律論三藏,(三藏各分大小乘)加西土圣賢撰集,名正藏。再加此土著述之續(xù)藏,統(tǒng)名全藏,亦名大藏,亦名龍藏,(龍者,隱顯變化,普施法雨,無論何種根性,悉令受其法潤之謂。藏者,深固幽遠(yuǎn),無窮無盡之謂。)此清刻者,又曰清藏。合計一千六百六十二種,七百一十八函,七千一百六十八卷。無論卒讀,即寓目亦良不易。為錄其概目,以見一斑。

  佛法者,生死苦海之舟航,無明長夜之鐙炬。本吾人即心自性之理體,為一切世出世法之根源。眾生迷之,則長輪生死。如來悟之,則徹證涅槃。故我世尊,愍生未悟,乘大愿輪,示生世閑。以己所悟,開導(dǎo)一切。以先覺而覺后覺,冀后覺以同先覺。于是隨順機宜,廣說大小權(quán)實之諸法。直指人心,俾見純真無妄之妙性。第機有萬品,莫暢我佛度生之本懷。而特啟凈宗,用示即生了脫之要道。如此諸法,備在佛經(jīng)。而況歷代菩薩祖師,高人杰士,宏宣佛法,冀報佛恩之著作,又復(fù)不勝其多。此等諸法,皆為九法界之恃怙,盡未來際之津梁。功德利益,窮劫難宣。若非宿植善根,歷劫莫聞名字。儻能依之修持,自可親證菩提。以故宏法大士,無不多方宣演流布,以期同沾法潤也。梁陳閑,有傅大士者,彌勒菩薩化身也。以佛經(jīng)意義,廣大微妙,普通人民,無緣受持。欲令一切人,同種勝善根。遂立轉(zhuǎn)輪藏,教人推令轉(zhuǎn)。若能推一匝,或復(fù)十百匝,即與一大藏,結(jié)最勝因緣。其法先建一殿,須數(shù)丈高。四面設(shè)樓,(為備安置請出諸經(jīng)也。)中閑安藏。先于地下開一圓穴,約八尺深,周圍逾丈。中鋪最厚方石,以安藏柱。柱高與藏相等。去地二尺余,于柱之周圍,作一平輪。橫施二木,作十字形,以為推轉(zhuǎn)之據(jù)。地外作蓮華座,座上安蓮華,華上作八楞層龕數(shù)層。以大藏經(jīng),貯于各面各層各龕。藏前供佛,示有所依。有人欲推,先須禮佛,然后入穴去推。須三四人,少則難動。多則每方均可二人?;蛲迫哑咴?,或十百匝,隨推隨念佛號,以故名轉(zhuǎn)輪藏。大士設(shè)此妙法,又發(fā)大愿。若有轉(zhuǎn)此輪藏者,即與一切經(jīng)典皆有因緣。承此善根,近則消除業(yè)障,增長?;?。遠(yuǎn)則斷惑證真,成等正覺。吾人但當(dāng)以此功德,回向凈土。則可于現(xiàn)生出離五濁,直登九品。從茲親炙彌陀,追隨海眾,必至圓滿菩提而后已。嗚呼!茫茫三界,蕓蕓眾生,其有幾人,得聞佛法?每一思及,不勝悲痛。又有仗宿善力,得世智辨聰,妄以己見辟駁佛法,謂三世因果,六道輪回,皆是佛家騙人之說,形既朽滅,魂亦飄散,三世六道,從何而得者?由此邪見,自[懺-千+吳][懺-千+吳]人,盲引盲眾,相牽入火。以是之故,致令世道人心陷溺至極。縱欲挽回,莫能救藥。愿有智者,推情度理,鑒古證今。大聲疾呼,提倡三世因果,六道輪回之事理。為天下國家肇太平之基,為自己身心啟解脫之路。則眾生幸甚,天下幸甚。(采訪,普陀掛搭僧稿。)

  普陀寺萬年簿,(普陀,即今之普濟,明萬歷三十三年,敕賜護國永壽普陀禪寺額。至清康熙三十八年,始改賜普濟禪寺額。潮音和尚,于康熙三十七年圓寂。故此簿為其手立,故名普陀寺萬年簿。)中州周圣化序曰:萬年云者,無盡之詞也。物莫不有盡,年則無盡。以年紀(jì)物,有盡者均無盡也。普陀為天下名山,大士現(xiàn)身之所。其境地靈異,梵宇精嚴(yán),山乘載之,邑志詳之,天地閑一無盡道場也。然而運會所至,興廢迭更,亦幾不免滄桑之感。今天子廓清海宇,嘉美靈山。特賜帑金,鼎新增勝。弛禁以來,諸番入貢,洋賈貿(mào)易,無不系泊是山,瞻仰告酬,方使張帆遠(yuǎn)達。四方之人,焚香頂禮,絡(luò)繹至此,更無虛日。潮音上人,道明樸雅,卓錫其閑。闡宗門之妙諦,祝國祚之靈長。億萬斯年,靡可紀(jì)極。而殿堂樓舍,一切供用器具,悉載如上。蓋有是年,則有是物。圣德無疆,名山不朽,豈直萬年云爾哉!脫謂建造艱難,措置不易,姑留此以示后人。則萬物無常,曠觀者,猶不屑屑于此,余知非上人意也。(舊志)

  又繆燧序曰:簿之說匪一。有鹵簿、例簿、文簿、貲簿之名,此蓋所謂貲簿者歟。萬年云者,期其后人守而勿失,傳之久遠(yuǎn),而無有艾也。雖然,有天焉。補陀于擾攘之際,當(dāng)遷圮之辰,守大士棲山者寥寥,謀朝夕而不得,何暇計及萬年哉!況釋氏之業(yè),與四民小異。有家者,遺之子孫。釋則托諸他姓,秦與越不可知。一再傳而念其先師者幾人矣,然猶慮其不慎也。惡其流于弱也,惡其為人所侵奪也,又惡其自為紛紜也,遂立為簿。自像設(shè)堂殿,大藏賜物而外。所記者,繚垣幾許,丈室?guī)坠?,庭堂幾處,齋寮庖湢幾所,器用若干。退宇田廬幾地,原田菜圃,竹木泉石巖壑何所止,歷歷載之為界。昭不可紊之規(guī),以貽法嗣。其盛衰興廢,固所不謀。亦曰我則未嘗替也。此凡在叢林立名萬年之說也。閱其簿目,睹其艱辛,而敘其所以然者,知定海縣事,澄江繆燧也。(舊志)

  普濟寺打交盤萬年簿,了余序曰:圓通道場,彌三隙而不增不減。普門風(fēng)范,即萬法而無欠無余。亙古亙今,如如不變。有情無情,法法圓融。雖千佛出世,了無有興。縱三災(zāi)迭起,又豈有???此觀音大士補怛名山,真如實際之究竟景象也。至于應(yīng)化門頭,則法隨緣起,道在人弘。興廢通塞,各有由致。溯自慧鍔始祖開山于梁,真歇禪師開宗于宋,以及元之孚中,清之潮音,悉皆道高一世,德感九重。丕振宗風(fēng),廣布玄化。普使四海同被慈云,六道共沾法雨。猗歟休哉!何其盛也!爰自潮音以來,兩蒙敕修。世守成規(guī),家風(fēng)不墜。至咸豐初,發(fā)匪肇亂,人民涂炭。香火多年斷絕,用度由是缺乏。法器什物,皆不舒用。凡住持進院,自所置者,退時仍復(fù)搬回本庵。縱有留者,皆作昂價交盤。甚至破敗不堪,一文不值之物,一體照新價交。如市之打店鋪者,貨物器具,悉賣新主。所謂常住者,只空屋經(jīng)像而已。弊由兵燹,亦無足怪。至后世道太平,香火鼎盛。仍復(fù)安于故習(xí),毫未改革。余(編者注:「余」字疑當(dāng)為「余」字。)曾理院務(wù),詳知其由。今于文蓮老和尚退院之時,蒙諸老和尚,并諸房法眷,委此重任。竊念普濟,乃天下名山,菩薩道場。由梁至民,世經(jīng)十紀(jì),年滿一千。今既忝膺此任,敢不勉力籌度,興利除弊,培植常住元氣,以仰副諸公為法為人一番至意。因言,常住體屬十方,非住持一人私有。所有財政,理宜全歸常住。凡錢財谷米,莊嚴(yán)什物。無論常住舊有,即本人所置辦者,亦不得退時攜去,及作價交盤。而住持進院花費,須本人自任,不得耗費常住。如是,則常住日見豐足,法道隨之隆盛。文蓮老人,聞之歡喜,愿將交盤洋一千若干元,一筆勾銷。其什物有破敗不堪者提出,同眾棄去。有可用者,按新舊名色,登此打交盤萬年簿。后所置者,一體登簿。其住持并常住財政規(guī)矩,悉仿諸方叢林。惟選舉住持,仍須本寺各房子孫,是之謂子孫十方。愿茲后,凡為住持,及膺職事者,各發(fā)菩提心,培植常住。則不慧一念愚忱,與文老一番婆心,不落空亡,咸有實益矣。因略敘原委,以冠簿首。

  法雨寺萬年簿,開如序曰:得最勝之地,方可宏最勝之道。建非常之事,必須待非常之人。宗匠出,則本立道生。哲人亡,則法殘教弛。雖否極泰來,屬于天運。而革故鼎新,實賴人為。法雨常住,肇始于大智老人,中興于別庵統(tǒng)祖。規(guī)模宏敞,法道興隆。嗣后歷代住持,雖無大樹立,然皆恪守成規(guī),家風(fēng)不墜。及至兵燹后,住持不得其人,遂致一敗涂地。殿堂寮舍,坍塌破壞。法器莊嚴(yán),百無一存。諸房法眷,見此景象,咸皆束手,不敢承當(dāng)。于同治十一年,眾強先師公立山老人住持?;脑莆荩吡π掭?,兢兢業(yè)業(yè),十有余年。自天王殿,至藏經(jīng)閣,悉皆重新。其余工程,雖未盡復(fù)當(dāng)日舊制,而大局已有可觀矣。至光緒十一年,以老病退隱,命先師聞老人繼席住持。先師纘承舊緒,發(fā)廣大心。凡師公力未暇及之工,一切殿堂寮舍,或創(chuàng)或修,無一處不使一新。凡咸豐年閑押出姚花莊稻田,盡行贖回。又以欲轉(zhuǎn)法輪,須仗莊嚴(yán)法器。十余年來,上自龍藏佛像,下至桌凳床榻,凡所須用,般般具足。然老人大愿云興,恨不得十方僧眾咸萃一堂,往昔祇園復(fù)現(xiàn)今日。為法為人為常住為大眾之心,如喪考妣,如救頭然。日夜焦思,憂勞成疾。至二十三年冬,修建尚未畢工,而老人竟赍志西逝矣。如自愧德涼,兼無作略。因廁門墻,委理院務(wù)。承此未了公案,只得竭力檐當(dāng)。于是奉先師遺命,邀諸法眷,公舉定公繼席住持,如仍居舊職。至定公退隱,荷蒙法眷,委此重任。雖知弗克擔(dān)荷,而不容推卻者,以先師公案尚未了畢故也。由是夙夜經(jīng)營,莫敢或遑。拌此身心,謹(jǐn)成師志。三年之內(nèi),所有事宜,悉皆清楚??梢越淮?,不累他人。故今謹(jǐn)同法眷,備將常住所有鉅細(xì)什物,一一登記。俾后之蒞住持位,膺職事職者,知前人為轉(zhuǎn)法輪,置辦什物,一番苦心,大不容易。各加愛惜,無或暴殄。使守成之功,媲美創(chuàng)業(yè)。纘緒之德,追蹤開山。億萬斯年,永無替廢。庶可法輪與愿輪而常轉(zhuǎn),千古恒守舊家風(fēng)。國恩共佛恩以并報,奕世常沾新雨露。則法門幸甚,常住幸甚。

  永悟和尚公堂,自序曰:夫前之無始,后之無終,包太虛而無外,入微麈而無內(nèi),清凈光潔,湛寂常恒,無生無滅,離相離名,在有非有,居空不空者,真性也。至于攬地水火風(fēng)之身,乃筋骨血肉之聚。方生即滅,才榮便悴。眾骨支撐,如以木為屋。一皮包裹,猶以泥糊壁。里面盡屎尿膿血,外頭生垢汗發(fā)毛。蛆蟲頰布,蚤虱星羅。假名為人,實我焉在?而且以眼耳鼻舌身意之閑家具,奔馳于色聲香味觸法之荊棘林。由是起貪嗔癡之無明,滅戒定慧之正智。五蘊本空,誰肯一照?六塵無性,人皆認(rèn)真。致令萬苦俱集,一靈永昧者,幻身與妄心也。圓覺所謂一切眾生,種種顛倒,妄認(rèn)四大為自身相,六塵緣影為自心相者,此也。若論真性,則非圣非凡,無朕無兆,亙古亙今,恒自如如,從何以記其年月,陳其薦獻。若論幻身,則生同傀儡,死作塵土。妄心,則陷境生滅,毫無實義。又何必留鳥跡于空中,系清風(fēng)于江上也哉?但以本山恒規(guī),凡為住持,及有名德僧,皆立公堂,以為后人遺念。予自弱冠,出家于圓通茅篷,意謂有此把茅蓋頭,斗室容膝,足矣。豈知世相無常,隨時遷變。檀信日眾,輸粟布金。年久月深,不知不覺,遂變之為梵宇精藍矣。而又合山法眷,以予篤厚老成,強攀之為法雨主人。然自愧德薄,何足光揚法道?屢次告退,只住四年。緬想古人,慚惶無地,又何敢引以為例哉!諸法子徒弟輩,固請不已。因幡然曰:吾生不能宏闡宗風(fēng),利益彼等。若設(shè)公堂,亦可以作當(dāng)頭棒喝。令彼春冬二季,懸影祭祀時,忽念曰:此老某某年生,某某年沒,于今又經(jīng)幾許年月。因知人命無常,速如電光,一息不來,便成后世。從茲發(fā)憤修持,求生西方。由是拌除幻妄身心,還復(fù)本有真性,與彌陀老子,共優(yōu)游于清凈寂滅之域,以永享夫常樂我凈之樂,則亦不無小補云。遂令撥桃花莊田若干畝,使其輪流經(jīng)管,以充兩季祭祀之資,乃援筆而為之序。

  佛以正法教天下,而復(fù)立像法者,以正法深微幽奧,初心難測。有像法在,使轉(zhuǎn)輪與聽法者,皆于是乎準(zhǔn)焉,故必建寺。寺者聚也,言三寶之所聚也。入門列四天王者,表護世功在前也。中坐慈氏者,表當(dāng)念即可入一生補處位也。向內(nèi)建韋天者,尊其道肅三洲,向佛而擁護也。三世佛者,表三世代禪,而覺體不動也。殿中左右列應(yīng)真諸天者,表真俗二諦,互顯中諦也。觀世音,擁于殿后壁者,普門示現(xiàn)也。后有樓閣者,普賢萬行,為諸佛之長子,而因緣果滿也。像法之大意如此。(徐增,重修靈隱寺志。)

  裘志云:殿宇幽深,取足以供佛。廚寮寬廣,取足以安眾。器物堅致,取足以應(yīng)用。至于佛相,尤不可嵌綴珠寶金銀。其他供養(yǎng)莊嚴(yán)之具,皆不必過于華美。泰極而否,盈過而昃,必然之理也。殷玉此言,與長蘆宗賾師頌云:天生三武禍吾宗,(魏太武,周武帝,唐武宗。)釋子還家塔寺空。應(yīng)是昔年崇奉日,不能清儉守真風(fēng)。實相闇合。夫佛法不住資生,行乞取足。日中受供,林下托宿。趙州以斷薪續(xù)禪床,宴坐三十年。藥山以三篾繞腹,百丈一日不作則不食。法門遺規(guī),古德清操,本后起者所宜取則。況盛衰倚伏,理有固然。彼役志紛華,競趨時尚者,益宜知所慎矣。

  竊以佛法大無不包,小無不舉。世出世閑,各盡其致。即就綱常倫理之世間法,在有道者觀之,亦未嘗異乎出世法。故法華經(jīng)說:得法華三昧者,一切治世語言,資生業(yè)等,皆順正法,皆與實相不相違背。如佛之化俗五戒,不殺即仁,不盜即義,不邪淫即禮,不妄即信,不飲酒即智。五戒與五常無二,孰謂佛法不兼儒法乎?惟其出世閑之法,將以升濟神明,復(fù)還大覺。非夫積以歲月工夫,凝心禪定,專其慧照,則生死根本不能遏絕。故如來首嚴(yán)之以戒律。于不殺也,豈獨遠(yuǎn)庖廚,離聞見,即殺機亦所常斷也。于不盜也,豈惟不與不取一針草,雖盜機亦所當(dāng)滅也。于不淫也,豈惟遠(yuǎn)邪正男女色,雖淫機亦所當(dāng)寂也。于不妄也,豈惟言有信,離綺飾,雖妄機亦所當(dāng)盡也。如此之戒,必出家者之能事,有家累者非其分矣。蓋出家之戒,必使輕重俱斷,皎若冰霜。禪定智慧,自然發(fā)現(xiàn)。經(jīng)云:戒能生定,定能生慧,此之謂也。是以拜辭父母,捐棄妻子,剃除須發(fā),不事飾好。非背恩也,將以升濟二親于道德也。非絕后也,將以紹隆法王之覺胤也。非毀父母之遺體也,將以杜絕其染緣也。非甘其粗糲也,將以斷多欲多求之心也。今說者必以是而歸罪于釋子,又何異以毀形歸罪于泰伯,絕嗣歸罪于夷齊,衣冠歸罪于神農(nóng)乎?且如來所說之道者,大公至正之道也,即含生本有之真心。雖在圣不加,在凡不損。良為私惑所覆,物欲所昏,生滅不停,使蔽其真常。往來無住,使病其圓滿?;鑴哟x,使擾其明靜。茍非舍俗出家,則戒何由而凈,定慧何由而生?譬如精金非假百煉,古鏡不借重磨,何以為良器,鑒妍丑哉!今論者又每以自私短于釋氏。不如佛學(xué)之自私者,乃自覺也,公天下之大本也。蓋必自覺然后覺人,亦猶伊尹天民先覺,以斯道覺斯民之謂也。亦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之謂也。第佛學(xué)之新民者,非止于使民人正三綱立五常而已。將使天人共導(dǎo),凡圣同超。彼我無殊,怨親平等。皆躋正覺之場,共游解脫之海。所謂不令一人獨得滅度,皆以如來滅度而滅度之。故須先以神通駭動,次以智辯宣揚。應(yīng)以佛身得度者,即現(xiàn)佛身而為說法。應(yīng)以菩薩、辟支、羅漢、天龍八部、國王宰官、居士長者、男女等身得度者,皆示現(xiàn)之而為說法。如是覺他新民者,其用大。故自覺明德也,其體深。茍非然者,何異以未完不固之舟,濟多人于惡海,自他俱溺?其理必然。是故吾見世之稱圣者,人道而已矣。在此而未必在彼,能人而未必能天。于其生也,譬若懸疣。于其死也,同歸朽壤。未若釋迦之光明寂照,遍于恒沙。金相寶嚴(yán),神通妙用。示生示死,掩肉眼之厭常。不去不來,契那伽之妙定。然如來之悟也,悟凡夫之迷。凡夫之迷也,迷如來之悟。而人者不貴己靈,埋沒佛性,反乃罪其貌異恒人,言殊常典,遽欲人其人而火其書,非得有力大人為之金湯,將使其輩無[口+焦]類矣。是以魏武滅佛法,未三四年而文成大興之。周武滅佛法,不五六年隋文帝大興之。唐武滅佛法,不一年而宣宗大興之。宋徽宗欲滅佛法,后為宰臣懇諫,而意為之少回,后復(fù)大興之。以佛道慈忍,雖有神通威權(quán)而不為之。故佛昔于靈山會上,以法囑累國王大臣為之匡護。非有私于子孫也,使佛法得行于世閑,含生同躋于壽域耳。唯為佛弟子者,益當(dāng)堅其道力,以清凈自居。庶紹隆三寶,陰翊治道,以副金湯之德可也。(釋傳燈天臺山方外志。)

  江西彭澤許止凈、高慕凈,二居士,禮觀世音菩薩疏文曰:大士于久遠(yuǎn)劫前,已成正覺,而示居左輔,攝度念佛者,亦十劫有余矣。大士于十方國土,為作依怙,而寄跡白華,現(xiàn)形四攝者,亦千年已外矣。而迷子止凈等,不惟于無量劫前沉溺苦海,即大士逆流而出,救度眾生,而終不遇也。不惟逃逝他方,畏近師座,即大士垢衣執(zhí)器,方便近子,而竟不睹也。嗚呼!一念無明,萬劫從墜。撫膺自疚,真冶盡七金山,不能鑄此錯。淚枯四海水,不足盡其悲也。今幸宿世善根,得聞大士名號功德不可思議,慈悲弘誓不可思議,普門示現(xiàn)不可思議,無作妙德不可思議。稱名得解脫,禮敬不唐捐。如饑得膳,如貧得寶,如囚得放,如溺得援。斯誠歷劫難逢之慶幸,千生未遘之勝緣也。此而不求大士援拔,則火宅永無出期。故雖知大士無苦不救,無樂不與。而弟子則幻夢之苦不敢厭,鏡花之樂不敢求。至心頂禮,唯一之祝,愿在離濁世而生凈土,遠(yuǎn)惡友而親善人。棄胞胎而蓮花化生,舍分段而一生補處。雖惑不能斷,不妨帶業(yè)往生。念不能一,得以愿力成就。惟大士慈父,實哀憐之,實攝受之。更愿自歷劫以來,直至今日,所有一渧之善,一塵之福,皆回向一切眾生。愿所有眾生,離一切苦,得無量樂。從此兵革銷沈,雨旸時若。人無夭札,家有覆藏。賢才登進,奸宄回心。佛日之耀,萬古長明。凈土之宗,九界共仰。掬忱以獻,如病夫之告良醫(yī)。之死靡他,似嬰兒之投慈母。(民國十三年,歲次戊辰,二月吉日,和南拜上?!鸩稍L。)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二

    古會稽陶鏞鑒定 古翁山王亨彥輯

    敘錄門第十二

  數(shù)典不能忘祖,念開創(chuàng)之維艱。飲水所貴思源,識淵源之有自。世事滄桑,每多變幻。文人紀(jì)載,不厭頻繁。茲志創(chuàng)于盛氏,續(xù)自侯公。厥后屢有增刊,迄今差臻詳備。蓋善作尤貴善承,肯堂必祈肯構(gòu)。謹(jǐn)傳先德,共報佛恩。志敘錄。

補陀洛迦山傳七篇

    元龜茲盛熙明著。

  自序曰:九州之山川,具載于書傳,山海之詭奇,亦見于圖記,其來尚矣。謹(jǐn)按補陀洛迦者,蓋梵名也,華言小白華。方廣華嚴(yán)言,善財?shù)诙藚?,觀自在菩薩,與諸大菩薩圍繞說法,蓋此地也,然世無知者。始自唐朝,梵僧來,睹神變,而補陀洛迦山之名遂傳焉。盤礴于東越之境。窅茫夫巨浸之中。石洞嵌巖,林巒清邃。有道者居之,而阿蘭若兆興焉。似非好奇探幽,乘桴浮槎者,罕能至也。惟我皇元,際天所覆,均被化育。梯航所及,靈跡悉著。至于茲山,瞻拜相繼,肸蚃昭答,不可勝紀(jì)矣。然圖志脫漏,言辭庸謬,四方何傳。仆頃因謝病,偶在海濱。恭叩靈躅,旁搜經(jīng)籍,首集自在之功德,繼考洞宇之勝概。若夫由心所見,光景斯彰,因緣有待,廟塔興建,具載于篇。能游目者,不起于座,飛神于大方之外。當(dāng)知清凈光明,廣大悲心,與菩薩無二。推惻隱之端,躬行于日用之閑,非徒空言也。倘欲南詢,亦必問津于此。而與善財同乘般若慈舟,共達毗盧性境。入海印之三昧,證大悲之法門。圓解脫之深因,滿普賢之愿海。普令法界含生,盡登菩提彼岸者,豈虛謬哉?。ㄅf志)

  天臺劉仁本題曰:補陀洛迦山,在東越之大海中。望扶桑日輪,涌出水底,咫尺閑,金光絢赫,五色敷瑩,泰山日觀,不足奇也。大士觀音,坐此道場。自始興迄今,無片文只字紀(jì)錄,以垂考證,龜茲盛熙明氏,既來游息,即事為文,中具四品。其一以梵語譯華言,言菩薩功德也。其二以山川地理言,言奇蹤勝概也。至于三四,則以歷代官民祈吁靈感,與夫今朝之祝厘賚予言,言所崇信莊嚴(yán)也。熙明生居西域,世與佛鄰。善誦佛書,深達梵語。故于楞伽秘密之典,傳習(xí)小白華之事,不啻若自其口出。矧于身親炙之,而不敷揚演說其詳乎?近地有號安期鄉(xiāng),蓬萊都者,景物歷歷可玩。意者,秦皇,漢武,為聲聞所誤。倘得見之,亦何有海上別為神仙之求耶?熙明所述為不誣。住山僧睿上人,以其傳來請志,是亦東南一偉觀也,故書以遺之。(舊志)

  按:清康熙裘志,事略門云:盛有洛迦山上中下考三篇。又著品四篇,一曰自在功德,一曰感應(yīng)祥瑞,一曰洞宇封域,一曰興建沿革。以其文不雅馴,且非志體,故不全載。而節(jié)取其文,入形勝,建置,靈異,頒賜,法產(chǎn)。所遺者,止雜引竺經(jīng)梵咒等詞耳。朱緒曾昌國典詠云:余于丙午六月游此山,于藏經(jīng)中,(此系以所藏之經(jīng)書為藏經(jīng),非欽頒之梵筴藏經(jīng)也。)錄元人盛熙明補陀洛迦山傳,凡七篇。(朱氏所見,裘志所據(jù),皆流通本,非藏經(jīng)本。)相傳光緒初,定海設(shè)局修志,有抄本,其篇數(shù)正相同。文詞雖不雅馴,要其經(jīng)營草創(chuàng),為山志之權(quán)輿。裘志節(jié)取其文,而不注明所出,未免跡近掠美矣。

補陀山志

    明萬歷十七年己丑,云閑侯繼高輯。

  自序曰:勝國時,盛熙明氏,以西域之裔,深通秘密之典,乃著補陀洛迦山傳,分為四品。由是菩薩之功德,山川之奇勝,與夫歷代祈吁祝厘之虔,應(yīng)感靈瑞之異,彰彰較著矣。然而卷帙陋小,流傳未布。使天下通都大邑,道里遼曠,向慕而不可至者,卒弗獲一展卷而臥游矣。且今之叢林,自往年倭亂之后,廢而復(fù)興,已非昔日之舊。其沿革,又不可以無志也。余不佞,承乏來浙,涉歷海洋,首謁大士于補陀。周覽之余,問寺僧,山有志乎?始出熙明著傳。則紙敝墨濡,幾成蠹簡矣。蓋熙明至今,已二百三十余年。其四品所載,亦大都爾。入我明來,香火益崇,著述益富,迄今無有紹熙明而為之傳者。余喟然曰:名山巨剎,既不可無載述以示于后。況圣母慈圣皇太后,刊印藏經(jīng)。而我皇上,純孝承志,敕遣內(nèi)使,赍經(jīng)降香,來錫普陀。余既勒之貞[王+民],與茲山并峙矣。于此,又烏得無志?謀于海憲潛山劉公。公以屬之郡大夫,武陵龍公曰:必儀部屠長卿先生也,乃就而請業(yè)焉。不數(shù)時,匯次成帙。而不佞乃申一言于未簡。夫世之儒者,諱不言佛。若戎臣武士,又輒謂威克厥愛,與慈悲之旨弗類。以愚思之,佛之大端,以慈悲為體,以化導(dǎo)為用。其要以使人人趨善而背惡爾。孟子曰: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之人之政,非慈悲之謂乎?孔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非化導(dǎo)之謂乎?余武人也,粗鄙弗學(xué)。顧平日耳剽先生長者之言,而知驅(qū)惡而使歸于善,除逆而使效乎順,是真有味夫慈悲化導(dǎo)之旨者。況睹熙明盛典,而不樂觀此志之成也哉!茲歲仲春,余督哨海上,舟過補陀。禱大士曰:我佛靈赫,尚克相余,俾我?guī)熦懠傩С叽?,以上報天子。未幾,倭奴竊發(fā),窺我邊界?;释д?,我是以有花腦浪岡之捷,謂非大士默相之功,可乎?志成,適有此役,因并記之。時萬歷己丑夏,五月既望。(舊志)

  鄞縣,屠隆序曰:震旦國中,三大道場。西峨眉以普賢,北五臺以文殊,而我東海補陀以觀世音。西北距佛國不遠(yuǎn),道法漸摩,近而且易。東海僻在深阻,聲跡荒遐。眾生沉淪,熏染五濁,如來重愍之。茲觀世音之開化補陀,津梁娑竭,良有以也。峨眉五臺,深峭雄拔,秀甲神州。而補陀獨立大瀛海中孤絕處,尤為奇特。善信航海朝謁大士,肩駢趾錯。無論中華,即天竺梵僧,亦往往單瓢只履,閑關(guān)而至,殆無虛日。而吾鄉(xiāng)士大夫,顧反畏風(fēng)波,罕登涉者。海上文人,恒標(biāo)勝靈區(qū),詫奇五岳,托之竹素,而補陀一志獨闕焉。乃使大教壅閼,外道喧豗,則何貴操管綴文者哉!開府侯大將軍,乃謀之兵使者劉公,郡大夫龍公,纂修補陀志。爰尊今上,奉圣母命,頒賜藏經(jīng)制敕,及御制序文,冠諸簡端。而圖繪山海巖洞殿宇形勝,次第裒集古今名賢著作,匯為一書,復(fù)屬道民刪定。乃為稍削舊詩之俚謬,增入時賢之合作者若干篇。復(fù)以道民所自為記頒韻語附焉。三君子之闡揚教典,開迪蒙愚,厥功不細(xì)。詎惟山靈海若欣豫,亦如來之所印可也。萬歷己丑春,弢光居士屠隆撰。(舊志)

  皖城,劉尚志序曰:流沙以西,有昆侖縣圃。之罘以東,有蓬萊三山。赤縣神州,名洞天福地者,雖可僂指,大都為仙靈托跡。獨東海補陀,稱佛道場。昔襄城鼎湖,跡肇軒后。包山洞庭,秘發(fā)龍威。柱下老史,宣尼贊以猶龍。清虛沖舉之學(xué),實自此昌明焉。惟時固不聞有能仁氏之教也。有之,亦迦毗身毒,彼國自為奉行爾。東漢之初,漸流震旦。其道以超脫為貴,空寂為宗。而獨露靈明,謂之見性。吾儒者,固嘗昌言排之。而高明特達之士,往往褰裳染指焉。蓋士方苦世法局蹐。而一聞擺落之言,即豁焉,如縛者之得釋。士方苦世途炎囂。而一領(lǐng)清凈之旨,即灑焉,如暍夫之飲冰。佛惟以擺落為言,士之近擺落者易入焉。佛惟以清凈為旨,士之近清凈者易入焉。非惟無妨于儒,亦足助儒教之所不及。此我皇上,握符御世,闡教明道之意也。大哉王言,刑賞所及,權(quán)衡制之。刑嘗所不及,善法牖之。生成之表,別有陶冶矣。補陀洛迦之山,孤懸大瀛海中,空闊迥絕,秀甲神州。一躋覽其上,輒有憑虛御風(fēng),超越塵壒之想。不佞,猥叨職事,仰宣皇上清凈奉道開化德意,而用以牖俗淳風(fēng)者,守臣責(zé)也。若夫儒佛之理之精者,不佞烏能知。則敬以俟當(dāng)世之大參同君子焉。(舊志)

  武陵,龍德孚序曰:補陀,震旦一大道場也,應(yīng)感肸蚃,靈跡奇聲,著于歷代。明州,古稱文獻地,馳藝苑之名,修伽羅之教者不乏。奈何今始志,而又屬帥臣也。君子曰:是可以卜世矣。海上島嶼,星布頰列。引睇三韓日本,近在眉睫。國初湯信國,請徙而部之內(nèi)地。補陀猶留一僧一價,以奉香火。世廟時,東夷擾我海壖,所過殘破,補陀遂燹于兵。居無何,汪直俘而海波復(fù)寧,說者歸之靈貺焉。維時萬歷丙戌,七月七日,瑞蓮產(chǎn)慈寧宮,抽英吐翹,絕殊凡種。九日,瑞蓮再產(chǎn)宮中,重臺結(jié)薏,又殊前種。主上大加賞異,敕中使出示輔臣,圖而詠之。于是圣母,敕中使,二航蓮花部主法像,及續(xù)鍥藏經(jīng)四十一函,并舊鍥藏經(jīng)六百三十七函,直詣莊嚴(yán)妙海,鎮(zhèn)壓普門,答靈貺,而結(jié)勝果也。主上孝思錫類,綸綍宏宣。善信皈依奔走,蓋云合而坌涌焉。大德滲漉,盛治郅隆,靈貺昭赫,固莫盛于今日。而帥臣,因得優(yōu)游容與,從事鉛槧,揚搉今古,有散帙緩帶之風(fēng)矣。且知崇三寶,振禪悅,篤皇家之祐,培人天之因。穆哉侯君,羊叔子,曹武惠,其流亞耶?洛陽興廢,卜世盛衰。不佞孚,亦于今日補陀之志卜之,是亦臣子祝厘之一念也。萬歷己丑,午月望日。(舊志)

  鎮(zhèn)海,邵輔忠,重鋟補陀志序曰:補陀,為祝延名山,著靈大士。白華載于內(nèi)典,黑龍咒于梵音。故無志也,志輯于侯大將軍,以泛海選勝,罝弋見聞,匯列成帙,今且嗣而鋟之矣。以余所聞父老言,補陀屼懸海上,去縣三百里而遙。外控諸夷貢舶孔道也。然而代有隆替,則時地劫會偶逢。非大士慈靈,代有覺迷也。今上道揆在宥,皇極建中。乃廣孝治,奉兩宮慈旨,遣中使頒經(jīng)披繡,祝延萬年。而海宇屢豐,兵革不作,于茲三紀(jì)。福國庇民,應(yīng)若蓍蔡,夫非冥冥之所默佑也哉!先是歲己亥,前殿災(zāi),甍礎(chǔ)俱燼。獨大士金相自若,而護法關(guān)神亦不毀,此其故可曙已。今茲屢僅詔諭,中使毖飭,鼎新厥宇,告竣也,宜哉!矧其時泛舳艫,諸島防援,賁相望于滄溟,鯨觬無敢動焉。此實我皇靈伊濯,孝慈昭假,而大士如為助流宣化也。志補陀者,儻亦遵揚風(fēng)美意乎?故曰:事不軌物,則君不舉焉。言不微中,則臣不獻焉。茍其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君子嘗樂道之矣。謹(jǐn)拜手序。成志者,寺僧性能也,并書之。(舊志)

  按:序云:志輯于侯大將軍,今且嗣而鋟之矣。則邵序,為鋟侯志而作,故標(biāo)題曰:重鋟補陀志序。而蛟川詩話云:邵輔忠山志八卷,鎮(zhèn)??h志據(jù)之,殆一時未加查考,而以鋟志為輯志也。

重修普陀山志六卷(清四庫存目)

    明萬歷三十五年,鄞縣周應(yīng)賓輯。

  自序曰:普陀,故有志,茲載輯者何,重鼎新也。志者,所以彰往示來也,惟是山川式靈,又重之以王命。其再造也,將必有興廢之跡焉,雖再輯之可也。普陀僻在一隅,不比中原逶麗,然而四大之一也。天傾西北,圣主御焉。地極東南,古佛出焉。神道設(shè)教,圣人不廢,是宸翰所護持也,曷可泯諸?蓋普陀古剎也,興而廢,廢而興者數(shù)矣。是舉也,其鏹發(fā)諸內(nèi)帑,其工督諸內(nèi)遣。惟壇宇依如,惟名與制煥如,是廢興一大際會也,故曰雖再輯之,可也。志凡為卷者五,為類者十有七。纂撮于諸文學(xué)之手,而不佞裁焉。前志重在山,要以顯佛靈。今志重在寺,要以尊君貺。是是編之大旨也,敬表而序之。時萬歷丁未,四月既望。(舊志)

  四庫書提要曰:普陀山志六卷,明周應(yīng)賓,因舊志重輯,凡六卷,十五門。而應(yīng)賓自序,稱五卷十七門??彬灳磬o缺佚,未審何以矛盾也。

  按:應(yīng)賓重修山志,距侯志成書時,僅一紀(jì)有半。其時御用監(jiān)張隨,奉命建殿。又博求儒林,輯為志乘。是志之作,殆承張之意也。茲依四庫勘驗,標(biāo)曰六卷,以存其真。

南海普陀山志十五卷(刊行本)

    清康熙戊寅,前后二寺住持,通旭、性統(tǒng),同延慈溪裘璉編輯。

    慈溪姜宸英、錢塘高士奇、鄞縣萬言,鑒定。

    通旭、性統(tǒng),校訂。共事校錄者,鄮溪李文斗。

    傳述遺文,料理志務(wù)者,珂月、拙庵,兩上人。

  例言略曰:立說著書,固貴博洽,亦戒扯填。點鬼疥駝,非所尚已。茲土遠(yuǎn)淹溟渤,近接旸嵎。非惟希連烏秅,可恣冥搜。抑亦三神閬風(fēng),足夸烏有。較諸黃帝以前,益荒唐矣。是編,非關(guān)切普陀,信而有征者,概不錄。

  自我宣父有老子猶龍之嘆,西方圣人之說,于是三教并隆兩大。拘儒俗子,蚍蜉撼樹,不自量耳。歷觀古賢哲,莫不殫究楞伽,廣交緇褐。白社金山,其最著者。夢得曹溪佛衣之銘,逋翁如意盡輪之贊,皆以好辭,闡揚義諦。其他翻藏譯典,解經(jīng)注品者,不可勝紀(jì)。懷白蘇之軌范,寄鮑謝之文章,雖慚固陋,竊有志焉。

  觀音,文殊,普賢,俱稱大士。而觀自在,獨為圓通教主,悲憫眾生,現(xiàn)諸神變,隨機攝導(dǎo),較二圣尤溥。由是稟奉皈向,傾動法界。然曇典云興,儒言星落。稍因所見,輯揚微妙。故特于靈異外,加贊誦一門。

  五臺,二峨,山川既勝,又在域中。自古迄今,名公鉅卿,及文人才士,游屐成林。錦囊飛雪,不勝載焉。是山,雖聯(lián)吳越,終限波濤。遠(yuǎn)者無論。即如王謝流寓山陰,白蘇歷官杭州,皆選勝好游之夫。密邇名區(qū),不航一葦,豈非憾事!所以風(fēng)流闃寂,文獻無征。不但作者鮮見寡聞,貽譏大雅已也。

  自古勝壤名區(qū),必賴高人韻士而著。逸少之于山陰,子厚之于柳永,長公儋耳,升庵六詔,即此數(shù)子,可概古今。余至茲土,自觀海禮山外,一邱一壑,必經(jīng)親履,發(fā)抒靈秀,探討幽奇。不敢抄陳襲謬,見笑山靈。第惜滄桑轉(zhuǎn)換,兵燹淪胥。不但所聞異辭,抑且無聞可異。具敖不識,淄澠莫辨,所可掩卷嘆息者,此耳。

  輿地,首重名山大川,有川有如海,可謂大矣,舊志不入,陋之甚矣。今先海于山,山在海中也。若洋,若港,依類附焉。至于泉潭池井,則又另立云。

  洛迦之外,惟梅岑為古,以漢壽春梅子真得名。子真至不至未可知。然史既稱福佯狂吳市,又云相傳仙去,則遁荒島嶼,理亦有之。其余峰巖洞壑,多從梵經(jīng)取義。又或舊無此名,一經(jīng)題石顏茅,輒相呼謂。雖面目不真,義類可從者,皆仍之。閑有俚鄙不堪,唐突林泉者,偶易一二。而仍附存舊名,以便考核。

  神道設(shè)教,易辭彰彰。靈異一編,流傳悠遠(yuǎn)。匹婦小兒,皆能道之。聲光所被,弗可掩也。其余增入諸則,歷求確據(jù),并非影響。鈍根傅奕,狂種阮瞻,慎弗少見多怪,顧駱駝言馬腫背也。

  釋門之有法系,猶儒家之有道統(tǒng)。朱子云:寧可架漏千年,不許漢文唐太接統(tǒng)三代,誠有見也。普陀,自梁慧鍔開山,代有聞人。至宋真歇,首倡宗風(fēng)。自后自得祖芳,一燈遞照。無何季葉,改禪為講,法鼓無聲。直至潮公別公,續(xù)燈接寶,由是二寺英賢杰出,誠山中之盛遇。法統(tǒng)釋系,各附于梵宮法產(chǎn)之末云。

  梵宮法產(chǎn),雖曰攸關(guān),實系規(guī)模久遠(yuǎn)。志家往往以事鄰鄙瑣,略而弗詳,謬矣。茲備載之,所以昭法守,杜侵漁,示久遠(yuǎn)也。

  志難矣,志禪林更難。尊重失體,必將弟孔子于桑門,筆削過嚴(yán),不煩作董狐于鹿苑,皆不可也。又況事文義類,多異儒言。進班馬而談龍象,必變色而趨矣。璉以谫劣,謬學(xué)詞章。今歲總?cè)炙{公,命志洛迦。循分測涯,實虞隕越。然而最勝之境,不忍委于他人。知己之恩,豈得辭于轄土。用輯斯編,垂著作于名山,仰慚大匠。俟討論于他日,快睹鴻文。康熙三十七年戊寅中秋,慈溪魚山裘璉識。

  漳浦,藍理序曰:洛迦,海外名山也,為普門大士親選道場。自梁迄今,近千年,其間興廢屢矣,莫盛于南宋,有元,及明萬歷。以余觀之,其廢也,莫不有由。其興也,莫不有自。主圣臣賢,績熙務(wù)舉。于是海宇清宴,民物康阜。則閑以其暇,新梵宮,而究竺典。此亦上下和平,優(yōu)游無事之一征也。而不然者,寇盜充斥,家室愁咨。乖風(fēng)沴氣,鼓扇塵寰。則雖有佛教,且無所施,此古今之大較矣。補陀兩寺,遭故明之末,鯨氛俶擾,島嶼霧迷。先皇帝,赫焉震怒,而廓清之。未幾,轉(zhuǎn)徙內(nèi)地。于是朱宮紺闕,蕩為冷煙寒風(fēng)者,且二十年。我皇上文德覃被,圣武布昭。土宇版章,盡域中而截海外。向者棘虛之地,莫不含哺擊壤于其中。二十八年,翠華南幸。因故元戎黃公,乘閑奏地方事宜,遂遣員賜帑,再造梵宇。而普陀,鎮(zhèn)海,玉毫重現(xiàn)矣。明年,黃公以疾沒于官,余叨奉特簡,自宣移鎮(zhèn)茲土。凡黃公未竟之緒,遂不獲辭。于是宣一人之盛德,鼎三寶之巍宮。惟鉅惟細(xì),悉理悉張。龍象滿山,鼓鐘震谷。莫不慶海不揚波,而祝天子萬壽也。猗歟盛哉!余既樂觀其成。歲時期汛,簡徒揚帆,登臨其上,輒為吾民加額升平。戊寅中秋,山僧以志事來請,余為之代延修輯。鋪張揚厲,鼓吹休明。己卯春,六龍復(fù)南狩。兩寺主僧,迎鑾謝恩。荷天顏喜悅,溫旨從容。隨頒御額,再賜帑金。且遣中使登山,給運黃瓦,敕住持速完未竣之工。錫命重三,誠為異數(shù)。維時志成未梓,丐言弁首。余何言哉!旋乾轉(zhuǎn)坤,敉寧宇宙者,圣天子德也。黼黻鴻猷,翊贊盛化者,賢宰相百執(zhí)事力也。闡揚道聲慈味,俾上覺慈尊,潛孚默佑于冥冥中者,諸上人職也。余遭時竊祿,謬鎮(zhèn)海疆,何言矣哉!披覽志文,彬彬郁郁,大雅不群,世不乏知言者。而余亦幸受知人之明,則余所不辭者爾,是為序。康熙辛巳仲春。

  性統(tǒng)山志成,上堂云:晉之乘之梼杌,紀(jì)事則同,而獨推春秋,重先圣之筆削。白之續(xù)燈,明之會要,編統(tǒng)則一,而獨尊會元,取大川之刪訂。惟茲洛迦,白華著跡。正法明如來證道于往劫,不肯去觀音選勝于后梁,遞代廢興,創(chuàng)承不易。侯公創(chuàng)志于前,周君載輯于后,紀(jì)事編統(tǒng),略而未備。無何山海交訌,幾于文獻無征。幸我皇上,佛心應(yīng)世,海宇清平。朱提發(fā)自帑藏,金經(jīng)頒由內(nèi)府。梵剎借以重興,法輪從茲大轉(zhuǎn)。鎮(zhèn)臺藍公,力肩斯事,厚幣碩士,重志鼎新。得我殷玉裘公,腹飽珠璣,筆走霞霧,草創(chuàng)潤色,一氣呵成。頓令山川梵剎,規(guī)制人文,頑者秀,樸者華,拙者巧,沒者存,只字片言,別開生面。上纂千年之墜緒,下啟百代之鴻猷。僅寸朱毫,十方普潤。一點墨水,兩處成龍。且道天地未有,洪蒙未判之先,者一點,著在甚么處。

  按:是志目次。卷一山圖,志例;二星野,形勝;三梵剎;四建置;五靈異;贊頌,六法統(tǒng),釋系;七頒賜,古跡,流寓;八精藍;九法產(chǎn),方物;十事略;十一至十四,歷朝國朝藝文,詩詠;十五僧詩偈。稿成,法雨寺鑴板行世。會康熙南巡,覽其書而善之。命侍衛(wèi),記其姓名籍貫以去。(句章征文)璉年譜,稱南海志,省去普陀二字也。道光時,秦耀曾修山志云:裘志,紫竹林尚有一冊,殘缺不完,難資稽核。知其時,已少傳本。今法雨寺退院開如和尚,有是志。卷面題,光緒十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即日本明治二十一年,八月一日。于上海樂善堂寓樓,邂逅普陀山化聞大和尚,談?wù)摻?jīng)典甚愜。因知普陀山志,久已失傳,即以此書持贈,并志數(shù)字。日本岸吟香合十,下扣岸櫻之印一顆。開如,為化聞嫡嗣,故得而藏之長生禪林,亦幸事也。其事略門云:向見一二修志家,抱負(fù)不高,識見更小,不公不慎。鄙俚方言,猥雜滿紙。不知其屬筆時,已是覆瓿不堪。而猶妄意重世行遠(yuǎn),將自己詩文,坌竄其中,閱之增厭。然翻閱全書,題詠諸作,亦多竄入。列星野為一門,屬浙海于普陀。古跡,流寓,寥寥一二事,不成卷帙,究嫌未當(dāng)。許琰云:前志所作,閎肆極矣,然而不免詞費,其謂是歟!

普陀山志十五卷(刊行本)

    清康熙四十四年,普濟寺,延昆山朱謹(jǐn),長洲陳璇增修。

  福建,施世驃序曰:普陀山志,觀音大士之書也,非儒者之所預(yù)。山在定邑境,明府之事也,非軍府所宜知。今志成,主僧請序于余,余遂取而序之,蓋有說焉。夫茲山之屢興屢廢,他作固詳之矣。約而論之,以有尚之者則興,有戕之者則廢。一壞于黃毛之突如,再病于海疆之未靖,其大概也。當(dāng)此之時,為普陀計者,不患佛法之不廣,徒侶之不蕃,舟車之不通,米粟之不至。其所慮者,廣洋重譯,或有意外耳。余于辛巳之秋,受事翁洲。閱歲,小有雈苻之警,偵之,乃剽劫白徒,撲之旋滅矣。昔漢龔遂治渤海盜,乞上緩之,奏曰:此皆陛下赤子,盜弄兵于潢池耳。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此其事也。功成而不居,謗至而不避,此人臣之義,盡之而已矣。余兩過普陀,登梅岑白華之頂,茫茫遙海,無往不通,為名山高僧戒心者再。及見禪學(xué)濟濟,規(guī)制肅肅。豈惟羨法席之雍容,亦以知主僧之能事。灑然寄之嘯歌,吾無慮矣。因與蓉浦繆明府述之,亦曰:吾二人者,今日首尾名山,是不可以不言也,為之序。(許志)

  襄平,甘國璧序曰:名山大川,在處有之?;蛞蛉硕鴤?,因地而著,仙客騷人,高蹈肥遁者,指不多屈。于是乎,噪名宇宙,特書國乘者,往往然矣。若夫普陀,則竺干家棲托之名山也。自佛教入中土,圓通大士,以耳根法門,化導(dǎo)茲方。遂指是山,為應(yīng)身說法之地。屹立洪濤,紅塵隔斷。有潮音梵音兩洞,相傳大士現(xiàn)身處。當(dāng)今圣主,頒賜有加,與天下臣民,共植福田。雖潮汐之險,飛帆穩(wěn)渡者,歲以千百計。誠慈悲方便之靈區(qū),引人入善之勝地也。向予出守四明,竟不得徹簿書之余暇,一葦問道。厥后縱游宦海,許國西東。而名山向往之私,惙惙然熱于中,未嘗一日去諸心也。旋奉綸音沛下,巡撫滇中。宣布圣人至化,中外太和。戊戌歲,虔范滲金大士像,遣使送供梵音洞,覆閣三楹,略示莊嚴(yán)。將使四方趨叩者,歡喜焉,勇往焉,云奔川赴,響應(yīng)樂從,未嘗不為同善者之一助。區(qū)區(qū)之私,敢云邀福乎哉!自惟備位素餐,上承高厚殊恩,有加無已。用藉大士之洪慈,使著天億庶,同登仁義之門,永祝天壽無疆,垂衣致治。靡及之心,稍盡夫萬一者,如此。是年為予五旬母難,住持繹堂,專使將意,因得披閱山志。伏見御書天藻之瑰麗,名公碩士題詠之清新。峰巒之森列,花木之珍奇。洋洋溢溢,如親到名山,親登佛地者矣。雖萬里殊途,而靈山方寸,何嘗閑于毫末。因尾數(shù)言于諸公之后,他時一瓢一笠,踏遍祇林,圓吾夙愿,亦未可知也。山靈有知,其勿謝予。(許志)

  云閑,王鴻緒序曰:普陀遷圮屢矣,自潮音禪師卓錫,因而大振,余曾敘之。今潮音,已為古人矣。而其徒珂月,增修山志,致書于余,欲更有所言。余既未登名山,躬承妙相。所謂圓通之殿,說法之場,山川洞壑變現(xiàn)之所,略無一涉,何從而敘之?若寄之于意擬想像之間,謾為立說,則亦何裨于精藍,而冀其有當(dāng)于大士哉!珂月曰:前此寺工未竣,志事惚卒。今者崇宮峻宇,畫棟雕楹。上摩青天,而下瞰滄海。鐘板六時,食者萬指。檀施訖于重譯。先和尚之勤,可謂至矣。且鉅費出自大盈,寺額標(biāo)于天藻,是未可以言歟。余悚然無地,為之握管。然吾所言,顧珂師所未備者。閑嘗論自昔好道之君,有事于普陀者,皆有求于大士者也。圣天子在上,無所不載,無所不覆。巍巍蕩蕩,民無能名。加意于名山,殷勤大士。延見法席,賜以溫綸,錫之宸翰,此亦事之偶然。為仁育所不遺,無所為而為之者也。是役也,紀(jì)事以實,浮偽者,只字弗存。出言以公,阿比者,片詞勿立。垂后行遠(yuǎn),接物利生,為此山千古文獻之征,是則皆可言也。因敬書之簡端而答之。(許志)

  鄞縣,邵基序曰:四明東南際大海,其靈異秀特,聳峙于煙濤浩淼中者,為普陀洛迦山。即華嚴(yán)經(jīng)所稱補怛洛迦山,普門大士示現(xiàn)地也。南溟隩區(qū),靈跡卓著。自梁貞明中,創(chuàng)建梵宇,代加崇飾,載在前志,具可考見。我朝德濡陬澨,澤沛寰垠。海波不揚,氛霧澄廓?;膲冀^島,殷阜不異內(nèi)地。普陀以名山凈土,善信皈向,裹糧問津,揚帆徑渡者,趾踵相屬。圣祖仁皇帝,翠華南幸。特允守臣之請,再賜帑金,興修寶剎。賜前寺額,曰普濟群靈。后寺額,曰天花法雨??洛泛玻汛褂趦|萬斯年。我皇上建極綏猷,海宇寧謐。宵旰勵精之暇,游心內(nèi)典,得最上乘。深維法門廣大,功德不可思議。重以圣祖祝厘勝地,是用虔心崇禮,發(fā)帑遣官,載加修葺。兩寺大工,同時告竣。各賜御制碑文記事。青[王+民]巨榜,照燭瀛波。普濟住持僧繹堂,監(jiān)院僧本善,躬逢盛際,敬仰天光。恭紀(jì)殊恩,增輯志乘,所以輝麗靈山,傳示奕葉,意至遠(yuǎn)也。志成,馳書都下,屬為之序。仰惟圣天子,陶育群黎,利用厚生,正德躋仁壽之域。薄海內(nèi)外,無一夫不得其所。諴民阜物,直與天地化育,同其功用。而惠鮮懷保之念,日切于淵衷。宇內(nèi)名山大川,明神所宅,可為蒼生御災(zāi)捍患,錫福延禧者,罔不虔修秩祀。而茲山以大士道場,敬禮崇奉,再賁天章。是可以仰見圣主勤民之至意,與菩薩濟世之慈緣,同其廣博周遍。凡斯五風(fēng)十雨,歲稔時和,沐膏澤而泳大化者,皆大士慈悲所默相,實圣天子至德之感孚也?;L海濱,叨侍禁近。遙瞻靈嶠,有桑梓敬共之義。故不辭弇陋,飏言簡端。(秦志)

  按:許琰志凡例云:康熙三十七年戊寅,普濟法雨二寺,請裘殷玉修輯。稿成,法雨旋即授梓。普濟又請朱陳二公,重加增削,至四十四年乙酉,始梓。遂與法雨所刊,小同大異。四庫存目云:是志所述本末頗具。而敘事冗沓無法。秦耀曾志例言云:是志每卷開載編輯姓氏,或列朱陳裘三人,或列陳裘二人,或列朱一人,成之既非一時,訂之亦非一手。體例不分,難免紕陋。合諸說觀之,其得失亦可知矣。

增修普陀山舊志例(秦志)

    清定海知縣江陰繆燧撰

  例言曰:自郡縣之有志,而二氏之書,泉石煙霞之記,往往而見焉。然十洲三山,多指神仙之事,且有無不可知。惟普陀片石,孤懸海中,為普門勝地。覺迷拯溺,歷有明征。為之說者,亦其慎哉!吾是以志佛不敢旁及,志山不敢子虛,志事不敢齊諧,志辭不敢月旦。悉依舊聞,實以近事,蓋此書之大凡也。若夫琳宮之廢興。香灺之盛衰,學(xué)人之聚散,與世滄桑,不無俯仰。正不必以彼抑此,資我懸河耳。

  東坡曰:大悲者,觀世音之變也。誠然,則有不變者在矣。其義甚深,不可思議。今志普陀,但言普陀大士。即如法華佛說一切普應(yīng)種種功德,及諸書雜見,悉所不載。以見此為白華實錄也。

  四明詞客,首尾名山,著有普陀新志。其巖壑川原,土地疆場,無可增損。惟普濟法雨兩寺,與先時小異。然亦際會之奇,加以人事之備。山閑隩里亭梁之外,靜宇田庵,至一百六十六所,可謂盛矣。

  任質(zhì)者議疏,務(wù)褒者少當(dāng)。謂圓通教主,總攝群倫一切衙官,恐非確論。亦知梅岑曉月,不隔峨眉。滄海橫流,依然九子。三大士,四名山,是同是異,何有何無,就使白蘇而在,作如是觀矣。

  觀自在,本丈夫身。普門品云:應(yīng)以婦女身得度者,即現(xiàn)婦女身而為說法。是以開元畫院,寶冠珠絡(luò),用著坤儀,暨歷代慈宮,遂生崇信。以天下養(yǎng)猶未足,乃邀福大慈,祝延靡罄,孝之至矣。雖為百世則,可也。

  大地精藍,無慮千億,屢興屢廢。惟此佛場,皇帝每念夙因,博施罔外。覽名山之鞠草,憫緇眾之無歸,賜帑有加,函經(jīng)布藏。宸翰所垂,在在指點。至嘉與臣民,同其福善,圣人之心,直與天地齊其量矣。山中之書,頌其萬一云。

  義山藍公,始事洛迦,勤亦至矣。獨惜朱梁迄茲,幾一千歲。但載內(nèi)廷賜予,未聞朝士布金。豈為時久遠(yuǎn),姓氏無傳乎?志所不當(dāng)略也。且南海乘桴,非比坦途尋佛。鯨濤颶母,身命以之。故匹夫單婦,雖斗粟尺布,不可謂非大布施。編年書繭,豈曰無因。貴客素封,何妨附志?今如定帥施公,奉詔詣山,宣綸錫帑。此圣朝殊恩,使臣大小姓氏咸勒之,俾無遺焉。

  普陀舊志,今日之文獻也。太羹玄酒,未免羲皇上人。后志姘辭麗管,點染山林,自是騷壇一座。但所記康熙三十八年前事。癸未春,圣駕南巡,駐蹕武林。召見寺僧,殷勤大士。命使函香,頒綸賜帑。事關(guān)盛典,不敢不述。用是增修是志,附于簡末,以冀久遠(yuǎn)云。(秦志)

  按:繆公是編無傳本。其稱后志姘辭麗管云云,殆指裘璉志言。其稱癸未春圣駕南巡,至附于簡末云云,殆所增者只癸未后事。至稱志佛不敢旁及,稱志普陀,但言普陀大士,稱南海乘桴,非比坦途尋佛等云云,語皆審慎翔實,足為修山志者南針。茲編之作,竊取斯旨。

重修南海普陀山志二十卷(刊行本)

    清乾隆四年,法雨寺住持法澤,延同安許琰編輯。

    歸善黃應(yīng)熊參定。法雨住持釋明智法澤校訂。

  自序曰:普陀山者,觀世音大士顯化道場也。大士以三觀入三摩地,圓通慈悲,欲度眾生,隨觀隨感,皆登善果,故獨以觀名焉。凡山可以無志。普陀之山,而有大士,則不可無志。志普陀者志大士,即志大士之志也。應(yīng)化靈跡,歡喜悲仰,向善之念,觀而感,感而興起,斯大士之志。而志大士者,亦當(dāng)作如是觀。蓋與柱下之志掌故,郡邑之志風(fēng)土,名同而旨異也。歲己未,余浮游觀覽,南至于定海,適普陀住持僧法澤,以明府海門黃公命,請修山志。遂駕[舟+良][舟+芻],出沈家門抵南海,去定又百余里。汪洋無涯,覺坐艇如飛鳶,站站水中,極人生之大觀。入山,崚巖怪洞,具有靈氣,又真天下奇觀。陟前后兩寺,則圣祖仁皇帝,世宗憲皇帝,二圣御碑,穹窿摩云。金殿珠宮,輝煌奪目。自古梵宇壯麗之觀,又無以逾此矣。夫惟神靈之所留遺呵護其閑,故海不揚波,山輝川媚。而列圣善與人同之量,神道設(shè)教,亦遂崇奉之至于斯也。借非大士孤島絕崖之域,其何以觀之哉!既而法澤出前志,屬余重訂。余曰:前有志矣,重訂奚事爾也?曰:勝代之志者,草創(chuàng)未具。太羹玄酒,猶有古質(zhì)之味焉。后此踵而增華,矜博炫麗,浮且雜,閑所不免,徒解作揄揚釋子語耳。于大士之志,吾懼其不足以觀也。且雍正九年,發(fā)國帑,重修建,圣恩隆重,寺之規(guī)制,皆已改觀。前志固未之及也,其曷可緩?余曰:大士之志,以善誘人,教人以觀入道。善觀大士者,不在于山志,而于人志自觀而心,自善而身,則不必觀志可也。觀志而愈有所觀感,可也。若使入勝境,閱勝志,而貪癡無改,殘忍依然。未見圣若不克見,既見圣亦不克由圣。大士之志,其愈滋戚矣,而又何以仰體我列圣神道設(shè)教之德意乎?校閱月余,刪繁亂,補缺略。閑有一二宰官所作,釋氏藉為檀護者,不能盡去。正恐后之視今,猶今視昔,其果可以觀焉否耶?法澤,為余族弟。少寓余業(yè)師梁村蔡先生里中之清泉巖,與師交游最密。后為普陀法雨寺住持,料理欽工,備極勤勞。戒行精嚴(yán),緇素悅服。吾師在都時,嘗以詩寄訊。蓋真能志大士之志者。故于是志,尤惓惓云。書成而序之如此。乾隆四年己未,暑月之朔日。

  黃應(yīng)熊序曰:定邑,在東南海中。普陀去定,又百余里。普陀山志,志普陀也,而非徒普陀之志之為也。勝國以來,東夷蹂躪,洛頑逋逃,定且度外置之。普陀之荒頓者,幾五六十年。迨我圣祖仁皇帝,盛德神威,率海悉臣。于是開復(fù)定邑,興修普陀,賜以普濟法雨宸額,兩梵并峙。至雍正九年辛亥,世宗憲皇帝,復(fù)大發(fā)帑,遣官督建,余時承乏定邑。欽工重大,法雨主席者,老不耐勚。合山兩寺,僉舉今方丈法澤者,戒行嚴(yán)卓,道氣精深,遂延以住持,俾主山事。而余亦樂定之民淳俗樸,政簡刑清,得以奔走悉心于經(jīng)理也。三年工竣,兩寺之規(guī)模巍煥,又復(fù)改觀矣。法澤,每念受恩深重,思再輯山志以垂之遠(yuǎn)。又慮紕漏潦草,只仍前志之失,則又無以為名山之光,而志皇恩于永久。遲而未輕舉者,數(shù)年。適去夏,許太史瑤洲先生來定,余謂法澤,向所謀志乘之修者,時哉!弗可失矣。乃聘往山中,取前志,刪蕪正謬,補其未備。校輯既成,得卷二十,目如其卷。一山之靈勝具焉,兩寺之規(guī)制詳焉。不蔓不支,弗誕弗陋。昔柳子厚,謂于司馬子長取其潔。若是志也,可謂潔矣。值余久蒞于定,上官謬以最聞,荷蒙恩旨,升補山右。法澤以余之將去定也,急欲余一言以序。余曰:當(dāng)海波之揚也,定且為蜃宮蛟宅之區(qū),何論普陀,何暇計普陀之志。自我國家,德威遠(yuǎn)播,四海統(tǒng)御,百神懷柔。而后定有邑治,而后普陀屢賜修建,佛有剎,僧有寮,輝煌晃耀,為天下香臺冠。則余之得與民休息,含哺歌衢。簿書之暇,又得訪靈蹤,搜勝概。而百千數(shù)披緇者流,亦得習(xí)靜焚修,講律安禪,優(yōu)游巖洞煙霞之中,搜纂乘書,以貽久遠(yuǎn)。皆我列圣天覆地載,恩施無外,而我皇上重熙累洽,德教洋溢,俾率土之濱,同享升平之福之賜也。山志之修,表佛光于歷劫,即志皇恩于萬年。夫宣揚盛美,使天下咸知德意者,守土臣職也。況辛亥之歲,欽工之建,余實躬逢其盛,而親執(zhí)其役,有不樂是志之成,以歌頌揚扢于無既也哉!是為序。乾隆五年庚申,傳柑后二日。

  邵基序曰:普陀山兩寺,在靈鷲峰下者,為前寺,曰普濟。光熙峰下者,為后寺,曰法雨。蒙圣祖仁皇帝,御筆題額,肇錫嘉名。為慈圣延禧,表大士靈跡。世宗憲皇帝,丕纘前徽,恢揚法愿。復(fù)賜帑金,重加崇飾。兩朝天章,穹碑載勒。炳耀海天,輝煌寶地。披覽圖志,巍乎稱盛矣。普濟僧繹堂,既以舊志屬序。而法雨僧法澤,又以雍正九年重建,圣恩隆重,賜愈多,而制愈崇,前志未及。將復(fù)纂修新志,亦來請序于余。蓋普陀名山,兩寺古剎,舊之紀(jì)載,大都相同,而澤公又將修而益之也。余詳考海山之形勝,洞壑之幽奇,殿宇之莊嚴(yán),靈異之顯著。仰見兩朝崇敬,佛力宏深。善信皈依,慈航接引。千百年香火道場,雖其閑不無廢興,而至今日,則崇高焜耀,實為宇內(nèi)梵剎冠。非際會我國家升平康阜,海波恬若,豈能獲睹斯盛。法運之昌,愈益以征世運之隆。佛光猶是,江山不改。而一沐熙時之景象,經(jīng)天家之寵錫。山不枯童,若益而高。海不狂嘯,若益而深。梯航絡(luò)繹,函香崩角,佛亦若益而靈。舊志之所紀(jì)載,且將日新而月盛矣。況又欣逢我皇上,躬承大統(tǒng),累洽重光。四宇寧謐,百神孚佑。洪濤浩淼之區(qū),靈山孤峙之境,無不庥庇恩光,涵濡德化。此固兩寺中持缽披衲之徒,曰夜頂香虔禱,而愿延圣祚于萬年者。則澤公之圖志其新,是亦祝厘之忱之所不容自己者乎!吾知斯志一成,兩寺之景可見,兩寺之情亦可見矣。余又烏能不援筆而為之序。

  按:是志目次,卷首天章。卷一形勝,二建置,三梵剎,四頒賜,五靈異,六法統(tǒng),七禪德,八精藍,九流寓,十法產(chǎn),十一方物,十二事略,十三舊章,十四至十六歷朝國朝諸藝文,十七至十九歷朝國朝諸詩詠,二十贊偈。觀其凡例,似明侯志周志,清裘志朱志,其時俱獲見之。擇善而從,宜高出諸志之上。乃建置梵剎精藍,可并而不并。法統(tǒng)禪德,可合而不合。藝文詩詠居全書之半,可節(jié)而不節(jié)。形勝門,沿裘志例,先之以海,所以位置普陀山之在南海,其說更曲。惟云山志本無事星土。云是山以菩薩而名,是山皆跡,是跡皆古。云菩薩不藉證而靈,亦不藉證而后知為菩薩之山。依舊志,而刪裘之星野古跡。依裘志,而刪朱陳志緣起經(jīng)證等門,甚為有見。至頒賜門,有乾隆三十七年事。法產(chǎn)門,有三十八年李國梁序,宋如林序。均后人續(xù)竄,非原書之舊矣。

重修南海普陀山志二十卷(刊行本)

    清道光十二年,普濟寺住持能侖,延金陵秦耀曾編輯。

    金陵王鼎勛參定。能侖校訂。

  自序曰:普陀,距定海縣治二百余里。即華嚴(yán)經(jīng)所稱補怛洛迦山,觀世音菩薩示現(xiàn)道場也。五里未至,嵐翠撲眉。千步尚懸,飛濤濺踝。陵虛之閣,忽峙虹邊。殊狀之峰,或標(biāo)島外,余流覽圖記,企慕山川,馳心有年,而游訪未果。會王青甫表兄,來宰是邑。庚寅歲,余主講于斯,接近祇林,緬懷卓錫,載訪沙界,豈憚拏舟。庶幾一溯迦蘭之施園,暫履須達之布地。顧累牽俗之事,仍阻幽探。迨次年暮春,競渡蓮洋,克攀蘿徑。蔭法云于六合,地入三摩。揚慧日于九天,門開八正。洵海澨之奇觀,招提之勝概也。于是古龕對佛,精舍翻經(jīng)。締交季潭之上人,契心曹溪之弟子。有鴻昆開士者,身列祇洹,志殷翻輯。守往籍于炱朽蟫斷,摭群言于錦粲珠零。乃以山志遺文,囑為讎定。余撫是編,而竊慕焉。夫紺園碧殿,沈佺期常賦少林。鹿苑龍宮,駱賓王亦夸廣果。希蹤方外,不越中原。至若維摩之室,遙隔鵬溟。彌勒之龕,孤?lián)析棙O。此可頌者一也。自象教西來,妙法東注。普賢既傳愿海,如來亦有化城。然娑婆緣深,觀音為最。乘如意輪,大方便力。濟苦難于五濁,拯煩惱于三涂。白毫光里,現(xiàn)瓔珞之全身。金色花旁,示栴檀之瑞相。莊嚴(yán)具足,黼繢周施。此可頌者,又其一也。眾釋所居,非無毀院。諸佛攸館,不乏市田。至若層楹刻桷,宸章煥夫日星。免賦蠲租,寵命沛夫雨露。鱗鱗碧瓦,崇臺則三百朱欄。策策烏犍,膏壤則十千青畝。此可頌者,又其一也。生融之學(xué),獅座頻參。觀肇之名,雁堂共仰。雖結(jié)茅伊始,真歇法乳無傳。開業(yè)相沿,大智禪裔莫考。然五蘊俱空,皆悟無生之理。諸漏已盡,恒持不染之心。此可頌者,又其一也。煙波無際,時泛仙槎。云壑相鮮,屢??湾?。轉(zhuǎn)奔雷于谷底,龍氣猶腥。盼朝旭于崖巔,羊押乍熟。飛泉瀝滴,宜儲調(diào)水之符。石寶玲瓏,忽動買山之計。相與參玉筍禪,禮米汁佛。此可頌者,又其一也。游懷既愜,逸藻獨摛。賭吟而缽響頻催,紀(jì)實而筆花爭舞。文疑宿構(gòu),同申般若之宗。詩具別裁,悉寓毗尼之教。正不特公權(quán)羨其書額,元章欣其隸碑。此可頌者,又其一也。任昉述異,本自淹通。王家拾遺,無取繁縟。良以靈花忍草,咸證道心。蠕動蠉飛,共含佛性。納須彌于葶藶,鸚鵡呼王。悟世界于優(yōu)曇,象猴為友。嗅來薝卜,即是妙香。聽到頻伽,無非瑞雀。此可頌者,又其一也。夫盛熙明備考于前,侯繼高纂志于后。處優(yōu)出劣,裒輯不乏通儒。照軫充箱,采獲并多佳手。然條流粗立,典要未明。欲煮鬯以燒薰,必簸糠而揚秕。附名欲傳不朽,定文須恃相知。又況鳳毛龍甲,孰與收藏?鳥剝蟲穿,每虞散佚。洵貫串之非易,繄譏正之維艱。乃蒙馴虎名宗,食鳩上品。丐余增訂,索我弁言。幸舊本之猶存,遂新編之競制。合是非于一口,審得失于寸心。勿錄者,豈是遺珠。所登者,要皆完璧。督繩削墨,共辨毫厘??|析條分,聿昭經(jīng)緯。遂使貝文快睹,手眼化以千千。秘典齊宣,生靈度乎萬萬。武溪龍澗,恍披廬岳之圖。金闕瑤臺,疑討瀛洲之記。時道光十二年壬辰,三月三日。

  王鼎勛序曰:普陀,在東越大海中。梵語補怛洛迦,華言小白華,釋言海岸孤絕處。蓋震旦國中,一大道場也。周遭四十里,或曰百里。自梁貞明中,始立佛寺,即不肯去古院。宋元以來,代有創(chuàng)建。迨我圣祖仁皇帝,世宗憲皇帝,錫額勒碑,發(fā)帑修建,天章睿藻,丕煥祇林,洵為海外名山,第一香剎。山中僧寮,不下七十余所。緇流及外方掛單,約計一千余眾。田產(chǎn)無幾,齋糧不給。余宰是邑,心竊憫之,而力未能逮。會有佃民余姓等,與山僧互爭新漲沙涂。余申詳大憲,所有朱家尖、竹頭浦、順母涂等處,涂場五千三百余畝。可筑塘成田者,二千余畝。應(yīng)請推廣皇仁,歸僧報墾。并會同鎮(zhèn)海郭明府,親詣涂場勘丈。始得遍歷寶山,佛前頂禮。有前寺承恩堂鴻昆上人者,戒律精嚴(yán),功行苦卓,恒以纂修山志為己任。恰秦遠(yuǎn)亭表弟,主舟山景行書院講席,囑余轉(zhuǎn)丐,代為增修。余按是志,前后兩寺,共有兩本??滴跞吣辏昂髢伤?,同請裘璉修輯。稿成,后寺旋即授梓。前寺,又延朱謹(jǐn)陳璇二公增削,至四十四年始梓。遂與后寺所刊,小同大異。乾隆四年,后寺又請許琰重修,鐫板行世。而前寺所刊斯志,迄今又逾百年。其間沿革廢興,仇校誠不可稍緩。返桌后,山僧將入志各條,函寄來署。囑遠(yuǎn)亭表弟,取舊志,詳加考訂。汰其有余,補其未備。詞不涉于支離,例必歸諸典要。閱一載,纂輯甫畢,分為二十目。就簡刪繁,了如指掌。書成,索序于余。余曰:九華、峨眉、五臺,與普陀同為諸佛說法道場。然三者皆為內(nèi)地。惟普陀遙隔重洋,迥殊塵境。而四方梯山航海,函香膜拜者,較他處尤盛。此皆列圣崇信禪宗,神光普照。而釋子之徒,咸得優(yōu)游蘭若,守缺抱殘,搜輯山乘,以垂久遠(yuǎn)。披是志,而海山之形勢,洞壑之幽奇,殿宇之輝煌,示現(xiàn)之靈異,胥在乎是。共仰佛力之慈悲,益征圣恩之汪濊。夫講耕鑿以安慧命,裒冊籍以闡凈因,二者不可偏廢。余既樂是志之成,而并愿闔山僧眾,持戒安禪。群體列圣嘉惠雙林,神道設(shè)教之至意,此余之厚望也。道光十二年壬辰,三月望日。

  陳桂生序曰:南海普陀山,觀音大士說法道場也。昉于梁貞明中,宋元而后,代有修建。我朝尊崇倍至,巍煥增新。砌琉璃之地道,五色蓮花。裝瑪瑙之天宮,七重行樹。峙名山于海外,成勝院乎寰中。此皆列圣神光普照,崇信禪宗。題額勒碑,宸章赫濯。蠲租發(fā)帑,寵錫輝煌。緇流得以潛修,黎元因而覺悟。瞻茲梵宇,共仰慈航。俾清凈寂寞之濱,發(fā)恭敬慈祥之念。神道設(shè)教,有微權(quán)焉。蓋圣朝以胞與為懷,佛力以救度為量。大千世界,征普濟之慈悲。億兆生靈,荷仁恩之廣大。造福專于錫福,壽世即以壽人。幸際恬熙,得安康阜,有由然矣。今者鴻昆上人,重修寶陀山志,再煥大藏經(jīng)函。敬加考訂之詳,快睹闡揚之偈。業(yè)追象貝,功繼馬鳴。開覺路以金繩,渡迷津于寶筏。將見慈云遍覆,共樂世界之清涼。行看甘露均沾,普受佛家之富貴。謹(jǐn)志不朽,用附煳言。至于結(jié)香火之因緣,樂巾瓶之供養(yǎng),以及形勢之勝,僧徒之繁,皆略而不陳,懼贅也,是為序。

  按:是志門類卷數(shù),悉仍許志。惟并許志贊偈,附于釋氏藝文,另添經(jīng)證一門,為不同耳。然經(jīng)證本于朱志,許已駁之。而仍沿之,未免去取失當(dāng)。山志,自裘輯后,兩寺各自延修,往往詳己略人。是志尤甚。雖出自住僧偏見,而秉筆者,究難辭其咎也。至山圖前后,載有前寺修建處所,助田碑記,鴻昆扁音。核其年分,當(dāng)為后來寺僧續(xù)竄。非耀曾原書所有也。

定海縣知事陶鏞,致普陀印光法師函云:

  接手書,夙昔懷抱山志一事,將有達于實現(xiàn)之一日。凡事必種佳因,方收良果。因果之閑,有應(yīng)及時商榷者?;貞浛团D,在山談及此事,只覺山志亙九十余年未修,積久更難征考。其續(xù)修體例,應(yīng)仍舊,抑改新,暨是否應(yīng)請邑儒修訂,在仆固毫無成見,但慮及經(jīng)費維艱耳。當(dāng)奉師言,曾與居士陳性良議及,費由伊認(rèn),書由師修。并云:山志應(yīng)以大士為主體。凡大士之若本若末,若事若理,以及隨類現(xiàn)身,尋聲救苦之感應(yīng)事跡,擬廣為搜羅,匯萃成書。此系內(nèi)典功夫,當(dāng)然非異人任。且復(fù)談及九華山志,妄改字句之有心滅佛。又如舊志之將清初御碑一道漏載,太不經(jīng)心。詳繹師言,無非謹(jǐn)慎。九華,吾未之見。如舊志之舛漏,誠屬無可諱言。普陀,應(yīng)以大士為主體,仆固極端贊成。但只輯感應(yīng),究似觀音世家,而非山志。仆虛擬折衷辦法,將山志分內(nèi)外兩篇。內(nèi)篇感應(yīng),外篇則仍舊志門類,增減而繼續(xù)之。例如經(jīng)證可刪,并入內(nèi)篇也。天章可刪,國體變更也。而民國約法,信教自由,頒布管理寺廟條例等項,則須增入。其藝文一門,仆主刪除。緣藝文有關(guān)掌故者,應(yīng)分析訂入各門。其登臨山水,流連光景之作,載不勝載。應(yīng)別輯普陀藝文志一書,十年一集可也。夏初奉到手書,言感應(yīng)一篇,有許止凈居士擔(dān)任,促仆進行各門。仆擬折衷辦法,已蒙采納,當(dāng)覆書以采訪,編輯屬之邑儒,并以經(jīng)費為言。今又奉示許函,規(guī)定頌體,已更進一步,而有具體辦法。則各門纂修,亦應(yīng)同時并進。查邑儒王雅三、王樵暾、湯爾規(guī)、孫厘卿四君,均品粹學(xué)純,足征文獻。上年邑志竣修,已兼注意山志。今加延聘,最為合宜。惟師長西序,仆宰地方。對于此事,只可居于提倡之例,仍以兩寺為主體。山志規(guī)模,小于縣志,自合以最節(jié)省最捷速之方法為之。惟四君散處各鄉(xiāng),晤談不易?,F(xiàn)將師先后來函,許君原函,并仆此函,錄稿專送傳觀,征求意見,得覆奉告。一面希致兩寺方文耆舊,預(yù)為籌畫。于相當(dāng)時期,推一代表來縣,與仆先行接洽,再為詳悉之規(guī)畫。官如傳舍,仆去就無常,竊盼及早圖維。于任內(nèi)觀成,了此一重心愿也。民國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

陶知事鏞,致雅三樵暾爾規(guī)厘卿函云:

  關(guān)于普陀修志一事,荏苒半載,時刻在心。最近覆印光法師一函,談議經(jīng)過,略具函內(nèi),錄稿陳[(怨-心)/言]。竊維志普陀以觀音為主,自屬言之成理。與各門編纂,事不相妨。諸君于修邑志時,關(guān)于普陀,九十年來,人物事跡,諒為采訪所及。抑或須另起爐灶,重行采訪。又或別有參考書籍,可資甄擇。以及各門應(yīng)增應(yīng)減,體例為創(chuàng)為因。弟學(xué)術(shù)空疏,毫無成見。務(wù)祈發(fā)抒卓裁,詳悉示知,俾與印師折衷定議。一面接洽方丈,擬議辦法。

王亨彥,覆陶知事鏞函云:

  日前來城,于寓所,得我公手教,并印光法師,及許居士止凈各函件??椭心z擾,無暇細(xì)詳。旅里后,覆加披覽。知印師,身入空門,導(dǎo)揚宗風(fēng)。修山志,以觀音為主體,亦固其所。但既名為志,將以顯山川之名勝,表創(chuàng)造之功勛。以及建革之由,中興之業(yè),自應(yīng)詳為羅列,俾無遺憾。我公答以折衷辦法,分內(nèi)外兩篇,始有志例可言。賜書下問,敢不揣梼昧,虛擬門類,敬為芻蕘之獻,如下:

  山圖(延精于測繪學(xué)者繪之,分山境全圖,名勝分圖二種。)

  形勝(分山、峰、嶺、巖、石、門、洞、沙、隩、灣、地、澗、泉、井、池、境,及附錄,各子目。)

  梵剎(并舊志建置,梵剎,精藍,而為此門。以普濟、法雨、慧濟,為梵剎,余各庵堂為精藍附之。各茅蓬,各廢庵,再依次附之。)

  營建(除梵剎外,凡亭祠碑坊,道路橋梁,屬于工程者,隸之。)

  禪德(凡僧人精修禪律,創(chuàng)建有功者,不論方丈住持僧,均立傳,隸此門。僅為方丈,別無建白者,另為住持表,附后。)

  檀施(國體既改,佛法又平等,仿云林志例,立此門。凡自帝王,至齊民施助巨款者,悉隸之。)

  流寓(照舊志,而正其體例。)

  規(guī)制(第一先錄叢林普通規(guī)約,及普陀兩寺特別規(guī)約。能依此而行,方可以為僧,方能受公私護持之益。以故次二則凡民國約法之信教自由,與管理寺廟條例,及公私文令規(guī)章等之為維持是山秩序而設(shè)者,悉隸之。)

  藝文(凡僧人著述成書者隸之。舊志之藝文,詩詠,均散附各門各條,不與焉。)

  志余(仿云林志例。凡事在必載,而類無可歸者,隸此。)

  敘錄(仿俞樾鎮(zhèn)海志,近上海續(xù)志例。敘載歷次修志者之姓名,及序例。而以此次重修,我公與印師等往來函件附焉。)

  綜上各門,視舊志,已屬創(chuàng)例。況我公定為內(nèi)外兩篇,尤為前此所未有。此外,若經(jīng)證感應(yīng)等類,均內(nèi)篇事。我公所謂非異人任者,可無贅言。上年修輯邑志,普陀雖有訪稿,然對于專志之材料,究嫌缺略不備。此次必須慎選訪員,以專責(zé)成。彥聞清同治閑,慧濟寺住持信真,頗有道行。因寺門外,常產(chǎn)竹筍,致礙行走。后經(jīng)信真懺禱,筍遂絕。性好施與,于定海南郊體仁局,助田三十余畝。長涂揆文義塾,助田二十余畝。此亦僧人之杰出者。類此者,不知凡幾。是在為訪員者,詳為搜求,免致掛漏。管窺之見,是否有當(dāng),伏祈裁[(怨-心)/言]。

陶知事鏞,去任時,函請會稽道尹黃慶瀾,主持三事:

  一為山志,云普陀修志,已設(shè)所采訪。近主任了藏大師來述,所采無多。從古修書最難。不必遠(yuǎn)征,第就定縣志事,已可為鑒。山中人,視此事太易。印光法師,佛學(xué)精深。而于修訂體例,與鏞見,尚未臻密合。除迭與函商,與面陳憲臺外,復(fù)有應(yīng)述者數(shù)端。如原志山圖,與坊本同一陋劣。知事,曾稟盧督辦,請借陸軍局圖。以關(guān)軍機未準(zhǔn)。是非以新法測繪經(jīng)緯圖不可。名勝風(fēng)景,非用照片不可??傊?,非多費工本不可。原志,乃道光初所修。前此,尚有兩寺各修之本。近閱中華書局,預(yù)約續(xù)藏經(jīng)目內(nèi),列有補陀小傳一種,書似元人所著。而久佚在東洋。此外,凡茲山古乘,均應(yīng)博求參考。與道光志比較,擇善而從。庶修成之書,少增聲價。邑儒王雅三,擬有修纂體例,已送印師。所擬固涉繁難。但言修書,似亦不宜過從簡易。即照簡易辦法,就原志各門而續(xù)增之,其為事亦非容易。例如梵剎精藍法產(chǎn)等門,關(guān)系物權(quán)之所有。移轉(zhuǎn)種種,至為復(fù)雜。采訪之始,不加審核,一經(jīng)裁判,便成證據(jù)。后來訟累,何可不防?復(fù)次,禪德一門,據(jù)了藏云,絕無而僅有,是烏乎可?道光志,迄今將滿百年。此百年中,詎無名宿高僧,或起自普陀,終于別剎?;騺韽倪h(yuǎn)域,卒老名山。又或始終他處,中涉普陀。是非用種種方法征求不可。今既言修志,倘遺漏湮沒,豈非罪過!此僅愚慮所及者??执送?,又多困難。除函商印師外。所望道尹主持者,又其一。民國十一年冬。

王亨彥,致陶前知事鏞函云:

  棠蔭移杭,瞬經(jīng)三月。想賢令尹,鳴琴而治,著述清興,當(dāng)不減在定時也。補陀志事,月初由開如了余兩上人,函邀到山。告以采訪,略已就緒,即委彥為編纂主任。彥維山志較難于縣志。溯自道光初纂修后,迄今已閱百年。歷時既久,采訪本屬不易。況山中雖多名緇,究以持戒焚修為天職。對于修志各事,故錄既少傳述,近事亦涉渺茫。征文考獻,深苦無從著手,一難也。吾輩素讀儒書,于梵典未窺門徑。往往一開卷,雖名詞亦不能徹曉,何論玄旨。率爾操觚,易滋謬誤,二難也。因請渠設(shè)立局所,延請通人,收集思廣益之效。而結(jié)果以艱于籌款,故不設(shè)局,不延同事。除大士事跡,及經(jīng)證等類,由印老擔(dān)任外。其余各門,訂將訪稿,絡(luò)續(xù)郵寄,屬為匯纂。成書后,再呈我公鑒定。而開如上人,旋出康熙時裘璉志一冊。該書由前法雨住持化聞,得自日本岸吟香。披閱一周,知其長于詞華,暗于志例。茲擬革舊改新,各門事實,舊志既語焉不詳,訪稿又缺略不備。兼之學(xué)識俱短,惴惴然,時以負(fù)疚佛菩薩,有辜我公之望為懼。因又請開如上人,一面搜求各名山志,各參考書。一面督促采訪主任,依照所定門類,詳確采訪。寧濫毋簡,以便斟酌去取,分別甄錄。嗣后能否照辦,尚無把握。該門類,去年曾呈鑒核,現(xiàn)在應(yīng)否增損,還祈我公詳悉示覆,得以張其膽,而壯其氣。民國十二年癸亥,三月八日。

陶前知事鏞,覆王亨彥函云:

  普陀修志,已與開如和尚訂定,甚慰。所定門類,俾采訪者,依此搜求,自是正辦。修志,以采訪材料為要素。尤望多加指點,并用種種方法,以廣搜羅。否則恐難完美。山中財力,近亦外強中干。且意見參差,成事甚屬不易。惟開如一人,熱心提倡,而確有力不從心之苦。此則望公曲諒,而苦處之。印光,佛學(xué)極深,而著述似非所長。然為人坦白,肯受商量。志之體例,因徇其觀音為主之義,略分內(nèi)外篇,即弟所擬。將來即照此意做去。但仍宜隨時與渠商之。書成鑒定,最好請讓三同年。弟無此才望,又吏事無暇也。癸亥,三月二十三日。

孫爾瓚,以雅三先生所輯山志稿見示,喜而賦詩云:

  七度游普陀,未留詩一首。我與南海鄰,胡獨落人后。騷人墨客來,題詠到處有。有美不勝收,續(xù)貂翻貢丑。梵音與洛迦,名勝播眾口。去年修山志,陶公意良厚。殷勤折柬邀,編纂須著手。遜然謝不能,還是推良友。良友居景陶,掌故留心久。雪鈔和露纂,書籍成淵藪。居恒意飄然,偶爾城市走。袖稿來示余,內(nèi)外編分剖。印光稱高僧,佛學(xué)無出右。儒釋共一家,鴻文高八斗。蔚然成巨觀,此山此綱紐。亟亟付棗梨,書與山并壽。

    跋

  民國九年庚申,膺邑令馮公秉干之聘,與修定??h志。其時曾偕采訪主任,俞君兆熊,合請馮公兼修普陀志。卒以二者并舉,絀于緇費不果。辛酉秋,陶公鏞,來任縣事,銳意提倡。與印光法師,開如、了余,兩長老,一再函商。先設(shè)所采訪,征求山故。至癸亥春,兩長老,以書來屬,為山志編纂。彥維幼從先君子佩韋府君讀,涉獵儒書,于佛乘略無皈向。重以周甲邁齡,衰遲自棄,何敢繼前賢翰墨,留名山佳話?既憶清宣統(tǒng)己酉閑,挈子祖安,游是山。登臨余暇,披閱秦志,知其體例,多可議處。相與以未遇時節(jié)因緣而修正之為憾。既幸遇之矣,造因得果,桑梓敬恭,義無多讓,遂以書諾之。旋到山與開如輩,協(xié)議道行方法。假定采訪門類,并搜求元明來各舊志。惜書多不傳,僅得康熙時裘輯一冊。取回卒讀,又知許秦兩志之繼此而作者,大率抄襲陳謬以塞責(zé)。補闕訂訛,事誠有待。因就訪稿斟酌賡續(xù)外,搜覽近屬各縣志,各名山志,及傳記竺典之有關(guān)是山者,參互考證。得據(jù)以校舊志之訛,補舊志之缺,考辨舊志之所未辨者,各若干條。分別部居,依類相從。竭一年又四月之力,始脫稿。自形勝迄敘錄,為目十有一,卷如之。靈異一卷,采自孫君貽謀稿者為多。揆諸史遷整齊故實之旨,其有合乎?然而后梁至今,年歷千余,滄桑幾更。其間遺聞軼事,詎能遍觀而盡識之。即所識者,又詎能犁然各當(dāng)夫人心。寫竟覆按,焉知后之視今,不如今之視昔之仍多可議乎哉!甲子夏,觀音誕日,翁山寄翁王亨彥跋。

    附錄 觀音靈感近聞撮要

  觀世音菩薩,早證菩提,久圓覺道,安住寂光。原為悲心太切,故復(fù)現(xiàn)菩薩身,助佛揚化。及以四不思議無作妙德,十四無畏,三十二應(yīng),種種方便,度脫眾生。其慈悲益物,尋聲救苦之事跡,古今記載,真紙不勝書。即最近親聞之靈驗,亦多難枚舉。今略述一二,以供閱者啟發(fā)正信焉。民國二十一年,滬上中日戰(zhàn)事,凡屬真心奉佛之士女,同處危地,獨比左右鄰居之非奉佛者,少受損失,多得安隱。其最險最奇最著者,即閘北世界佛教居士林,在槍林彈雨之中。日機擲彈,多在其處,林外四周,通炸成焦土。唯林屋之上,受二十余炸彈,無一爆炸。還有一大半人高之極大炸彈,落于其中水門汀天井上,亦不炸。其原因,只為有鄧奠坤居士一人安住其間,不怖不逃,力念觀音菩薩名。即于四周火堆之中,保全此莊嚴(yán)之大好道場無恙也。其他如費范九,遇鐵絲網(wǎng),現(xiàn)孔而出險。錢居士,入強盜手,示病而放還。郭振聲,于同船大眾遭劫之中,獨令賊目不見而幸免。曹運鵬,于仇人群集圍繞之下,俾其當(dāng)面不識而逃生。此皆由虔念觀音,化險為夷之靈驗,森親見其人,親聞其在印老前所說之實事。惜今限于紙幅,不能多錄及詳說?,F(xiàn)為二版補空,特略述此。經(jīng)云:觀音妙智力,能救世閑苦。誠不我欺也。愿同倫諦信,常常持念,共荷帡幪,以暢大士悲懷,亦不慧之所深望也。民國甲戌二月日,德森略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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