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回

五虎征西 作者:佚名


  詩曰:欲絕邊關(guān)被困兵,奸臣狠毒險非輕。

  立心公報私仇念,千載污名史冊懲。

  當(dāng)下孫秀聞焦廷貴之言,心中大怒,喝聲:“好匹夫!你敢稱說本總名諱,好大膽狗才!既然你元帥有勝無敗,為何又來求救?”焦廷貴說聲:“孫秀,你不要多言啰唆,延遲我趕路有誤軍機。只因西遼扳天將手下番兵數(shù)十萬,戰(zhàn)將百員。他兵多將眾,我元帥并非無能,實因兵微將寡,不能對敵。如今被困,有燃眉之急,你今不必多言,耽誤我們,快快開關(guān),放我二人,請得救兵,解得重圍,好待直進西遼,把番主拿住,班師回朝。這是十分好相見的?!睂O秀大喝道:“匹夫,休得刁言!狄青已投降了番邦,差你二人到此,不知用什么謊計來侵犯,還敢狂言,沖撞我么?刀斧手何在?綁去斬訖!”焦廷貴大怒,喝聲:“孫秀,你這狗烏龜不肯開關(guān),放我進京取救,反來殺我,你休得放屁!”此時焦廷貴怒氣塞胸,已罵不出聲。孟定國雖然氣怒,只得耐住,叫聲:“孫大人,不用多疑,實情是元帥兵危緊急,差我二人前來取救兵的。并無他意,大人不用多疑?!庇钟蟹吨傺汀钋喽诵闹袣鈶?,立起身來說:“狄元帥困在白鶴關(guān)已經(jīng)有報。圣上已赦他帶罪立功,況且孟定國、焦廷貴二人是忠良之后,決無別意。望大人放他出人取救,免得誤了國家大事。”孫秀只是不依,大喝刀斧手斬訖二人。

  此時焦、孟二人一發(fā)大怒,看來難以入關(guān),大罵幾聲:“誤國奸臣畜類,休得狂兇,終須有日滅盡你一班逆黨!”二將又見刀斧手來動手捉他,卻被二人亂拳打倒,眾刀斧手飛跑。二人歸路出關(guān),上馬加鞭而去。原來孫秀不是真要殺他二人,無非不肯放他二人進汴梁求救的意思。如今見二將仍回歸原路,滿心喜歡,假意喝令快些趕上拿回。有兵丁回稟:“啟上老爺,二將軍上馬走了,拿他不住。”孫兵部笑道:“少不得兩個官人要死在西遼。”吩咐緊閉關(guān)門。孫兵部此時暗暗心歡,說聲:“狄青,你平日靠了南清宮太后些些勢頭,不看本總在眼內(nèi),如今困在番關(guān),眼前你要送性命了,枉費五虎的汗馬功勞,今日一旦付于流水?!睂O秀想一回,不覺呵呵大笑。有楊老將軍看見他二人不能入關(guān),依舊仍歸原路,十分忿怒,說聲:“萬歲,狄青倘若有甚差參,猶如砍斷了擎天柱。還有何人與你平西立功?”孫秀聞言,說聲:“老將軍,難道除了狄青之外,普天之下就沒有英雄不成!”楊青說:“除了狄青之外,要算孫大人了?!睂O秀說道:“下官到得那里?”只是呵呵冷笑,也不回言,按下不題孫秀歡懷,范、楊懮忿。

  再說焦、孟二人,只因?qū)O秀不肯開關(guān)放走,反要斬首二將仍出三關(guān)歸原路。孟定國怒得氣沖霄漢,焦廷貴氣得臉紅面黑,離關(guān)去遠,還是高聲大罵:“孫秀狗烏龜,與元帥做盡對頭,不肯開關(guān)。拿你這班敗國狗強盜奸臣,千刀萬剮,方消我恨?!泵隙▏f道:“如今既不能入關(guān),罵他也是枉然,且回七星關(guān)去罷?!苯雇①F說:“去守此孤關(guān)也不濟甚事。老孟你且想來,還有別的解救否?”孟定國一想,說:“罷了,如今料不能人得三關(guān)往京求救,不免前往單單國,求見公主,將情細細達知,求懇他出兵,你道何如?”焦廷貴說道:“甚妙!甚妙!就此走路便了。”二將同心協(xié)力,快馬加鞭,晝夜不停,饑餐渴飲,跋涉艱辛。

  一連跑走十來天,已到了火叉崗地面。焦廷貴一看前面,叫聲:“老孟,你看前面大隊人馬來了。上面大幡旗上有字,我二人多不認字的,不知何處來的人馬?不免我上前問個明白便了?!泵隙▏f:“你且去問來!”這焦廷貴鬼頭鬼腦,拍馬上前,喝聲道:“嗨!你這支人馬,何處來的?說的明明白白,放你過去!”有頭陣軍士見他如此,認做強盜,喝聲:“狗強盜,來取你首級的?!苯雇①F大怒,喝聲:“好狗黨!”提起鐵棍亂打進隊中。一班軍士大怒,把刀斧亂劈。焦廷貴那里懼怕?直打進二陣。公主女兵十分驍勇,將他圍住,拿下馬來。孟定國遠遠看見,氣忿說道:“這匹夫,又惹出禍來了。”又不敢上前,只得住馬看他如何。

  且說女兵拿了焦廷貴,稟知娘娘。公主喝道:“你這狗頭,何等之人,怎敢攔阻哀家去路?”他說道:“俺乃焦廷貴,只因主帥兵團西遼國要到汴京求請救兵。今日但被你們拿住,殺了我焦廷貴也不希罕的。”公主想道:“從前駙馬已經(jīng)說過,有一將名焦廷貴為向?qū)В`走我邦,莫非此人就是他?”便叫聲:“你既往汴京求救解圍,因何阻擋我軍去路?說得分明,饒你性命;若有半字吱唔,你休得想活?!苯雇①F叫聲:“女將軍,內(nèi)里緣由,你也不知。只因我們到三關(guān),孫秀這狗烏龜真不是人。”公主說道:“卻也為何?”焦廷貴說道:“這奸臣說我元帥投降外邦,招為駙馬,假言取救,要回來算賬。他不肯開關(guān),是以轉(zhuǎn)回?!惫髡f:“你如今要往那里去?”焦廷貴說:“今要前往單單國,求懇公主娘娘發(fā)兵往西遼救元帥。望女將軍快些放過,免誤了我元帥軍情大事。”此時,公主聽了暗說:“這將雖然魯莽,倒還是個直性漢子。可恨孫賊與我駙馬因何結(jié)下如此深冤?如若不是哀家今日領(lǐng)兵前來,駙馬必遭此難,眾人也難回到中原了?!苯新暎骸敖雇①F,單單國你也不必去了,哀家正從單單國來。此因你元帥兵團白鶴關(guān),特差飛山虎來到我邦報知。哀家所以如今起兵前往西遼,破解重圍。事有湊巧,不意在于此處相遇。著你做一個開路先鋒,一同前望西遼罷!”焦廷貴聽了說:“原來女將軍就是八寶公主!小將不知,冒犯,多多有罪了?!惫髡f:“焦將軍,你一路前行,休得魯莽,不可傷害性命。如違定按軍法?!苯雇①F又說:“公主在上,小將還有一伙計孟定國,望娘娘一并收留同往何如?”公主說:“既然如此,著他為了前隊先鋒。速去喚他前來,快些往西遼去。”此時,焦廷貴心花大開,一路行來,說道:“難得公主起兵前來救援。到底一夜夫妻百夜恩,夫婦之情丟不開的?!闭f完不覺來見孟定國,說明原故。孟定國也大喜,一同來見了公主,一人在前,一人押后,往西遼大路而進。一口難分兩話。

  先說飛山虎自從見過公主,允肯出師,先遣他回復(fù)元帥。此時劉慶猶恐元帥懸念,不敢耽擱日期,不分星夜,數(shù)日間已到西遼白鶴關(guān)。只見番兵圍得密密層層。飛山虎是個養(yǎng)夫,在空中高聲喊道:“星星羅海狗番奴,你若識時務(wù)者速速退兵,是你造化。如若持強不退,救兵一到,你就死無葬身之地,悔恨遲了?!卑馓鞂⒑雎効罩杏腥私辛R,嚇了一驚,即命眾兵放箭。劉慶說:“不要放箭,這是好話,不聽就罷!”進關(guān)去了。

  再說狄元帥正在掛念劉慶的回聲,此時見他到了,將情由細細說知,元帥略略放心幾分。天天盼望救兵到來,四將日夜用心把守。

  卻說星星羅海見宋將在半空中說的厲害話,想道:“宋營中有此異人,所以他兵勢如破竹,殺得我邦大敗,連破數(shù)關(guān),斬將數(shù)十員,傷兵數(shù)十萬,又說有什么救兵到此,倒要提防些?!比允亲允延⑿?,因說即有救兵到來,何是為懼!只是攻打不破,如之奈何?只好攻打一天又一天,城內(nèi)四虎把守甚堅,攻打不動。

  一日,探子來報:“啟上元帥,單單國八寶公主領(lǐng)兵殺來了。只離關(guān)三十余里,請令定奪?!卑馓鞂⒙犃苏f:“有這等事!單單國與我邦無仇無怨,因何興兵到我邦?助著大宋,真乃可惱?!贝藭r番將心中大怒,說:“這賤婢,如若有些武藝,你濟得什么?待他到來,問個明白,然后取他性命。”這番將全然不在于心,但不知公主到來交鋒,解得重圍如何。正是:單單救兵來解圍,西遼猛將盡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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