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tǒng)的西周尊禮文化為孔子提供了道德參考坐標(biāo),同時結(jié)合現(xiàn)實的社會需要,孔子提出了三綱五常來規(guī)范人們的行為,協(xié)調(diào)社會人倫關(guān)系,從而建立起既符合新興地主階級需要,又能使天下迅速恢復(fù)穩(wěn)定秩序的新的思想文化體系。
“義”在孔子的思想體系禮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概念,在仁、義、禮、智、信的五常中“義”與“仁”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
在孔子的思想體系,“仁”是一切道德的源泉。先來看看《論語》中“仁”的描述:
“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孝悌就是仁的根本?!保墩撜Z》第一章。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fù)禮為仁?!保仠Y問孔子什么是仁??鬃诱f:“將自己克制在禮的范圍內(nèi)就是仁?!保墩撜Z》第十二章。
樊遲問仁。子曰:“愛人?!保ǚt問孔子什么是仁。孔子說:“愛人就是仁?!保墩撜Z》第十二章。
子張問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為仁矣?!闭垎栔T唬骸肮捫琶艋?。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保ㄗ訌垎柨鬃邮裁词侨省?鬃诱f:“能將五種美德推行于天下的就算是仁了?!弊訌垎栠@五種美德都是什么??鬃诱f:“恭寬信敏惠。恭敬可以不受輕侮,寬容可以贏得人心,守信可以得到人的信任,機敏可以建功,恩惠可以領(lǐng)導(dǎo)眾人?!保墩撜Z》第十七章。
在論語中“仁”似乎和很多概念有關(guān),孔子認為孝悌是仁的根本,自覺的受禮的制約也稱為仁,仁又與愛、恭、寬、信、敏、惠這些美德聯(lián)系在一起??梢娍鬃又鲝埖摹叭省焙汀傲x”都是比較抽象的道德判斷標(biāo)準(zhǔn)。
正是因為“義”與仁一樣是比較抽象的道德判斷標(biāo)準(zhǔn),因而君子的一切具體的品行都要受到“義”的節(jié)制?!墩撜Z·子罕篇第九》有言:
子曰:“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p>
錢穆先生是這樣解釋的:
“智者明道達義,故能不為事物所惑”、“仁者悲天憫人,其心渾然與物同體,常能先天下之憂而憂,然其為憂,惻怛廣大,無私慮私憂”、“勇者見義勇為,志道直前”。
這里孔子認為智、仁、勇都是君子的優(yōu)秀品質(zhì)。但孔子又說:
子曰:君子義以為上。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小人有勇而無義為盜。(《論語·陽貨第十七》)
就是說,“勇”要受到“義”的節(jié)制才是善的,否則,勇不但不是善的,反而會為亂社會,給社會造成極大的危害。
又如,同樣是隱居行為,孔子和他的弟子對伯夷、叔齊極為敬佩,因為他們堅持的是大義,但孔子和他的弟子對荷蓧丈人等隱士卻并不稱贊,因為荷蓧丈人等隱士違反了“義”:
子路曰:“不仕無義。長幼之節(jié),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君子之仁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保ā墩撜Z·微子第十八》)
意思是:不做官是不義的。長幼間的關(guān)系不能廢棄;君臣間的關(guān)系怎能廢棄呢?想要自身清白,卻破壞了根本的君臣倫理關(guān)系。君子做官,只是為了實行君臣之義?!暗馈钡男胁煌?,早就知道了。
除了勇,其他的如直、忠、信、操守等也都要受到義的制約,否則就很可能失去正確的價值判斷。在孔子的倫理學(xué)說中,義是人的行為節(jié)制機制,它遏制人的惡,并指引人們向善而行。
在孔子之前的《左傳》、《國語》中一般把義、利看做是統(tǒng)一的。例如《左傳》僖公二十七年載:
“德義,利之本也?!?/p>
《國語·周語》中載:
“夫義,所以生利也?!?/p>
《國語·晉語二》載:
“夫義者,利之足也?!薄皬U義則利不立?!?/p>
其實對于正當(dāng)?shù)奈镔|(zhì)利益,孔子也是樂于為之的。他說:
“富而可求,雖執(zhí)鞭之士,吾亦為之”。(《論語·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