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愚昧,實在不敢枉自揣測?!?/p>
“孟大人過謙了,據報,君元帥至今尚未返回鳳凰城,孟大人,你是君玉最要好的朋友,這幾個月可有他的消息?”
孟元敬心里一震,依舊面不改色:“君玉戎馬生涯多年,從未好好休息過,趁著假期只怕是游山玩水去了。這些日子,臣也沒有她的絲毫音訊。”
皇帝冷笑一聲:“君元帥千方百計辭官要離開京城,也罷,他總算沒有出現在圣宮,想來,也許這博克多倒真與他無關?!?/p>
汪鈞道:“拉汗奏折怎生處理?”
皇帝沉思了一下:“拉汗教如今組織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如果此次朝廷不能稱他們的意,只怕他們會立刻全體投向赤金族。如今之計,最好是依他們另立‘博克多’。但是,現任‘博克多’不死,要再立‘博克多’只怕困難重重。而只要他一死,拉汗教一方固然可以另推人選,即使圣宮不同意,也便于另尋轉世……”
皇帝道:“看來,最好是立刻處死那博克多……”
汪鈞道:“現在圣宮上下一片憤慨,怎能公然處死博克多?”
皇帝道:“如今之計,那博克多無論如何不能死在朱渝和張瑤星押解的途中,否則,圣宮立刻會站到朝廷的對立面,只好另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你二人意下如何?”
“皇上英明。”
“孟大人,現在,該是你出馬的時候了!據傳博克多武功蓋世,朕又聽得你和君玉二人雙劍合璧,天下無敵,要不要朕召回君玉協(xié)助于你?”
孟元敬心里一沉,只得道:“不用,臣會自己想辦法。”
走出宮門,天色已晚。春日的風吹在面上,江南早已春暖花開,一派鶯歌燕舞。
孟元敬徑直回到尚書府,孟母一見他,立刻喜滋滋地道:“元敬,今日,我親自見過王大人的千金了,那模樣人品真是……”
孟元敬也無暇細聽,只道:“娘,我有點事情,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孟母見兒子匆忙的樣子,知道他公事繁忙,便道:“好,我做主就我做主了。婚姻大事,原本也該父母做主的?!?/p>
孟元敬在書房里坐了一會兒,忽報汪鈞來訪。
他有點意外,立刻將汪鈞請進了書房。
兩人坐下,寒暄了幾句。汪鈞道:“元敬,我們是老朋友了,也不拐彎抹角,有一件事情,我很久就想問你了,卻一直藏在心里不好開口……”
“什么事情?”
“君玉到底是男是女?”
孟元敬沒有開口,他雖然早已確知君玉的身份,但是,君玉自己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自己的身份,在她本人沒有親自承認之前,他怎能對外人代她承認?
他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道:“莫非汪兄也有所懷疑?”
汪鈞道:“實不相瞞,我生平最佩服的人就是君玉。我從未懷疑過他。但是,皇上對君玉的猜疑越來越深……”
孟元敬點點頭,現在皇帝要半路處決拓桑,自然是基于政治上的考慮,但是,如果君玉得到消息,絕不會袖手旁觀。她一旦出面,皇帝就會清楚事情的真相,到那個時候,拓桑自然死不足惜,只怕君玉也有極大的危險。
“君玉究竟在何處?”
孟元敬苦笑道:“我也很久沒有她的音訊了?!?/p>
他暗思,君玉既沒回鳳凰寨,又沒出現在圣宮,到底會到哪里去呢?押解拓桑進京的事情,是第一等的機密大事,只怕她一時半刻也難以得到消息?,F在,他唯有祈禱她最好永遠也不知道此事,永遠也別跌入那樣的險境。
朱渝一路策馬狂奔,跑出百余里,才停下馬來。沿途有張瑤星留下的特殊記號,可是,記號到此卻一下中斷,看來,明顯是中途發(fā)生變故,一行人并未到達渝州府。
前面是一條分叉路口,他細細查看了周圍凌亂的印跡和一些血痕,立刻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追去。
又追出百余里,沿途果然又有了張瑤星留下的標記,此時,已是傍晚時分,他沿著標記來到郊外一間荒廢已久的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