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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笑話里的玄機

清明上河圖 作者:小匹夫


  白正天一晚上都沒睡好,反反復復想的全是與案情有關的點點滴滴。第二天一上班,他又一頭鉆進辦公室,調(diào)來了所有的卷宗,研究著每一個細節(jié),思索著可能遺漏了什么線索??墒且簧衔?,他都一無所獲。這個墨家組織越來越神秘了,竟能號召人們赴湯蹈火、死不旋踵。中國歷史上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戰(zhàn)亂和黑暗時代,一個個舊王朝覆滅了,一個個新王朝興起了,而墨家組織卻能一直綿延至今,什么樣的精神,竟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辦公室突然傳來陣陣歡快的笑聲,白正天尋聲望去,卻是幾個同事聚在一起講笑話。

  韓雪大笑著,揮舞著手說道:"聽我說,聽我說……"眾人終于安靜下來了,韓雪繼續(xù):"有一個縣長,口音很重,到村里做報告:兔子們,蝦米們,豬尾巴!不要醬瓜,咸菜太貴啦!"一人皺著眉頭問道:"什么意思啊?""就是:同志們,鄉(xiāng)民們,注意吧!不要講話,現(xiàn)在開會啦!"聽了這種解釋,眾人開懷大笑,連白正天也豎起了耳朵,想聽聽下文。

  韓雪繼續(xù)眉飛色舞:"還有呢,縣長講完后,鄉(xiāng)長講:兔子們,今天的飯狗吃了,大家都是大王八!"雖然大伙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已經(jīng)哄堂大笑了,韓雪翻譯說:"同志們,今天的飯夠吃了,大家都使大碗吧!"白正天聽了,也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韓雪聽了,馬上說道:"白警官,好久沒聽到你笑聲了,要不你來講一個?"白正天微笑著搖搖頭:"你們講,我聽。"另外一個同事說道:"我來講一個,也是關于方言的。"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話說有一個老家四川的騎兵被俘虜了,長官答應滿足他三個愿望再殺他。騎兵說:'我要和我的馬說幾句話。'敵人答應了。第二天,馬回來了,帶來一個美女,騎兵和女的共度良宵。長官說還有兩個愿望,騎兵說:'我還要和我的馬說幾句話。'敵人又答應了。第二天,馬又帶回來一個美女。騎兵又和美女共度良宵,敵人很驚奇,覺得這真是一匹善解人意的好馬。不過還是得殺他??!長官說:'你還有最后一個愿望。'騎兵還是說:'我要和我的馬說幾句話。'長官答應了,但是很奇怪,不知道這匹馬怎么有這么大的本事。于是藏到馬廄旁邊偷聽。只見騎兵揪著馬耳朵,大叫道:'我是叫你去帶一個旅的人來,不是一個女的人!'"笑話講完了,但是大伙都愣了,韓雪問道:"你再說一遍,他對馬到底說什么了?"同事重復道:"我是叫你去帶一個旅的人來,不是一個女的人。"另外一個同事恍然大悟:"哦,他是四川人,L、N不分,他本來跟馬說帶一個旅的人來,但是說成了帶一個女的人來,所以馬就帶了一個美女來了。"聽了這個解釋,眾人才大笑起來。

  韓雪說道:"我有個順口溜,考考大家--納蘭山上開蘭花,男的穿藍裝,女的穿綠裝。"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起來,連白正天都忍不住試著說了兩遍。

  說著說著,他突然眼前一亮,急忙坐到電腦旁邊,打開了IE,準備搜索。就在這時候,顏志宏走了進來,虎著張臉呵斥道:"干嗎呢?案子還沒破,你們就開始慶功了?"韓雪趕緊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老老實實地坐下了。

  白正天順勢打開了公安局的主頁,做出一個認真辦公的樣子。

  顏志宏環(huán)視一圈之后就離開了。

  見顏志宏走遠了,白正天后腳就離開了警局,行色匆匆地來到沈蓉宿舍。

  "什么事情這么急???""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點,"白正天躊躇著說道,"或者說是一個可能性。""哦?什么疑點?" "上網(wǎng)查一下再告訴你!""你們局里不是有電腦嗎?""這不是要故意跟你套套近乎嗎?""你怎么這么沒正經(jīng)???"白正天馬上收斂了笑容:"其實我是擔心。墨家組織無孔不入,我怕他們滲透到警局里怎么辦?""你就那么相信我?""不信你,我還能信誰呢?"聽著白正天這么說,沈蓉心里喜滋滋的。她打開了電腦,坐在前面,問道:"你想查什么?"白正天站在沈蓉后面,又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查一下北京大學教授孔非儒的籍貫。""查他干嗎?""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沈蓉打開百度搜索,輸入關鍵詞"孔非儒"及"籍貫"。

  一敲回車鍵,顯示出幾個條目。

  點擊一個條目進入,看了看,讀道:"出生于四川省綿陽市鹽亭縣金孔鎮(zhèn)石道場村。""果然是四川人。""什么意思?"沈蓉越來越疑惑了。

  "你記不記得孔非儒最后時刻手指著我說'你',最開始我們以為這個字毫無意義,后來又猜測他說的是倪一卿,可是倪一卿一年前就病重入院了?,F(xiàn)在我懷疑,他說的'你',其實是'李'。因為四川人L、N不分……還有,他的手在空中翻來翻去,你還記得他手指頭的樣子嗎?他在努力伸出中間的三個手指頭來!"沈蓉盡量回想著,覺得很可疑:"你說是李老師?""你記得我們從北京回來后,在倪一卿家見到李教授時的情景嗎?"沈蓉把當時的情景想了一遍,皺著眉頭問道:"怎么了?""當時你說起孔非儒教授被墨家暗算了,他問查到兇手沒有,這都沒什么??墒呛髞?,他又說:'我給你們推薦的孔教授還可以吧?你們關于睚眥的疑問都得到解答了?'"沈蓉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了:"這句話里有什么疑點嗎?""我當時聽到他這么說,就有點疑惑,現(xiàn)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他說話的語氣里,表明他知道孔非儒跟我們講了關于睚眥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孔非儒被暗算的時間呢?""什么意思?""如果換成別人,會不會認為孔非儒被暗算了,就沒有機會跟我們講睚眥的事情了呢?而李教授似乎很肯定,孔非儒在暗算前已經(jīng)告訴我們睚眥的事情了。他憑什么這么肯定?""你的懷疑倒也能成立,但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是啊,連我都覺得有點小題大做,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但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線索都指向了李三清,所以,我們應該把他當成重點監(jiān)控對象。"

  鳳凰大學的一間教室里,黑壓壓坐滿了人。

  歷史系教授李三清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學生們都知道李教授前不久剛被槍擊過,對他這種敬業(yè)精神,每個人都心懷感動。

  "中國歷史上有許多疑案,至今沒有一個權(quán)威的說法,"李三清對著講臺下的學生說道,"其中爭議最大的算是宋朝初年的'燭影斧聲'疑案。"接下來,李三清講了這個疑案。

  公元960年,后周王朝殿前都點檢、歸德軍節(jié)度使趙匡胤發(fā)動了陳橋兵變,逼迫年僅8歲的恭帝柴宗訓禪位,輕易地奪取了后周政權(quán),改國號為"宋",建立了趙宋王朝。趙匡胤做了17年皇帝,到公元976年卻突然撒手歸西了。正史中沒有他死亡的明確記載,《宋史·太祖本紀》也只有簡單的兩句話:"帝崩于萬歲殿,年五十。""受命杜太后,傳位太宗。"而宋朝初年,一個專門收集宋初至仁宗時期的朝野軼事的和尚文瑩,在他的《湘山野錄》中記述道:"上御太清閣四望氣……俄而陰霾四起,天氣陡變,雪雹驟降,移仗下閣。急傳宮鑰開端門,召開封王,即太宗也。延人大寢,酌酒對飲?;鹿佟m妾悉屏之,但遙見燭影下,太宗時或避席,有不可勝之狀。飲訖,禁漏三鼓,殿雪已數(shù)寸,帝引柱斧戳雪,顧太宗曰:'好做,好做!'遂解帶就寢,鼻息如雷霆。是夕,太宗留宿禁內(nèi),將五鼓,伺廬者寂無所聞,帝已崩矣。太宗受遺詔于柩前即位。""燭影斧聲"由此而來,趙匡胤的死一直是一個不解之謎,為歷史留下了又一樁懸案。一種意見認為,宋太宗趙匡義弒兄奪位;另一種意見認為,宋太祖的死與宋太宗無關;還有一種意見,雖然沒有肯定宋太宗就是弒兄的兇手,但認為他無法開脫搶先奪位的嫌疑。

  看到臺下的學生個個聽得專心致志有滋有味,李三清談興更濃,繼續(xù)說道:"學術界基本上肯定宋太祖確實死于非命,但有關具體的死因,則又有一些新的說法。一是從醫(yī)學的角度出發(fā),認為太祖死于家族遺傳的躁狂憂郁癥。一說承認太祖與太宗之間有較深的矛盾,但認為'燭影斧聲'事件只是一次偶然性的突發(fā)事件。起因是太宗趁太祖熟睡之際,調(diào)戲花蕊夫人,被太祖發(fā)覺。太宗自知無法取得胞兄原諒,便下了毒手。當然,到底真相如何,我們也許永遠都無法知道了,除非出土更多的文物,找到更多的史料,要不就是等愛因斯坦的假設實現(xiàn)了,我們乘坐時光機器回到公元976年,躲在趙匡胤臥室外面看個究竟。"學生們跟著李三清笑起來。

  等教室里漸漸安靜下來,李三清繼續(xù)說道:"我曾經(jīng)講過思想不妨天馬行空,求證定要小心謹慎。現(xiàn)在,發(fā)動你們的大腦,大膽猜測一下,趙匡胤到底是怎么死的?"教室里頓時嘰嘰喳喳起來,正在這時,一個身影站了起來:"李老師,趙匡胤是被他弟弟趙匡義殺掉的,但趙匡義只是幫兇。"李三清定睛一看,說話的人卻是沈蓉。這堂課,沈蓉早就聽過了,她怎么又來了?

  和白正天分手之后,沈蓉一直心情沉重,腦海里盤旋著白正天的種種疑問。她回憶著李三清講過的課,很多都涉及到歷史的懸案,而這些懸案往往都在《墨者》里有詳細的記載。知道李三清今天有課,她特地跑來旁聽,想從歷史的故紙堆里找到一點啟發(fā)。聽到李老師發(fā)問,她便說道:"有一個墨家組織,從兩千年前就存在了,直到今天,墨家還藏在我們身邊。歷史上的很多疑案,其實都是墨家留下來的。我看過他們的一本書,里面記載說趙匡胤就是被他們干掉的,而趙匡義是幫兇。"聽到沈蓉的一番議論,教室里頓時沸騰了。

  墨家組織。

  兩千年歷史。

  每個人都很驚愕,睜大了眼睛看著沈蓉。

  李三清知道沈蓉一直在跟白正天辦案,也經(jīng)常說起過這個組織,所以這時并不覺得驚訝,繼續(xù)問道:"墨家為什么要殺害趙匡胤呢?""背信棄義,欺凌孤兒寡母,"沈蓉說道,"趙匡胤跟周世宗柴榮磕頭結(jié)拜,而且發(fā)誓要照顧孤兒寡母,結(jié)果柴榮剛死一年,他就從孤兒寡母手里搶得了天下。這種行徑,千百年來為世人所詬病。"李三清笑問道:"發(fā)動兵變卻兵不血刃,也很難得啊!何況,趙匡胤建立宋朝之后,也很優(yōu)待柴宗訓和他母親啊!""是,趙匡胤奪取政權(quán)之后封柴宗訓為鄭王,母親符太后被封為后周太后,可這些不過是障眼法,趙宋王朝一直防范著柴家的人。后來,柴宗訓二十歲的時候無緣無故地死了,三年后,趙匡胤也跟著駕崩了。這兩者之間難道一點關系沒有?"沈蓉頓了頓說道,"真相是墨家弟子潛入京城,聯(lián)合趙匡義,許以重利,干掉了趙匡胤。"李三清呵呵笑著,掃視了一圈臺下的學生:"有沒有人有不同的意見?"沈蓉突然拋出了一個墨家組織,大伙都陷入了對歷史的追思中,沈蓉說的典故有的還沒聽明白呢,怎么會有不同意見呢?教室里靜默了一會兒之后,下課的鈴聲適時地響起來了。

  學生們嘀咕著、議論著離開了教室,李三清問道:"小蓉,你怎么又跑來上課了?難道我教得不好,你要重新回爐了?"沈蓉被李三清詼諧的言談逗得笑了起來:"李老師,其實我想再看看那幅《清明上河圖》。"

  李三清帶著沈蓉走進了朗風軒,伙計閔捷沖兩人友好地點點頭,微笑著站在一墻字畫旁邊。沈蓉要跟著向里屋走去,卻被李三清攔住了:"你在這兒等著,我馬上拿出來。"沈蓉趕緊停住了腳步,笑吟吟地站在原地等候著,心中卻充滿了疑竇。

  過得片刻,李三清捧著一個木匣子走了出來,沈蓉認得那正是《清明上河圖》。

  李三清將《清明上河圖》在書案上緩緩展開。

  沈蓉饒有趣味地欣賞著,不禁問道:"李老師為什么要畫這幅圖呢?""技癢。"李三清哈哈笑道。

  《清明上河圖》繼續(xù)展開,沈蓉突然說道:"啊,李老師果然畫了一條船!"《清明上河圖》上城樓右側(cè)對著一條街,街上有熙熙攘攘的人流,有茂密繁盛的樹木,兩棵大樹中間露出了寬闊的河面。那片河面上本來只是一片空白,現(xiàn)在卻畫上了一條小漁船,四個人圍坐在船頭,似乎正談笑風生,但漁船上卻沒有人撐篙。

  沈蓉皺起了眉頭,這自然沒有躲過李三清的眼睛,他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又覺得畫蛇添足了?"沈蓉想了想說道:"其實,在這里加上一條漁船,倒也不顯得累贅,這一片河面本來就太空了,一艘船都沒有,不合常理。而且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讓人以為那是一個廣場。只是,這艘船上連船夫都沒有……""哎喲,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到時候我補上,"李三清問道,"你再看看,這畫上還有什么不同?"沈蓉看了看李三清,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清明上河圖》,仿佛在做一個尋寶游戲。一會兒的工夫,沈蓉便看到了:"在這里,這里多了兩個人。"多的兩個人在城樓腳下,原圖上有五個人趴在橋欄桿上看著護城河里的水,一個人挑著扁擔向城門走去,還有兩個人騎著馬,跟在一輛馬車后面走到城外去,另外有十幾個人圍在橋的另一端,有的互相議論,有的看著遠方,由于加上了那條漁船,橋上人仿佛是在看著船上的人。在這些人中間的橋面上,本來是一片空白,就是中國畫所謂的"留白"。但現(xiàn)在的"留白"處卻多了兩個人出來,他們四臂相交,似乎是在打架,沈蓉仿佛看到了他們面紅耳赤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有點……為什么要多畫這么兩個人呢?"李三清笑而不答,只是指點著《清明上河圖》說道:"你看,城樓下面是條護城河,這里五個人站在橋上正在往下看,他們在看什么呢?"沈蓉笑道:"這得問張擇端了。""不,不,不,"李三清搖著頭說道,"答案在每個人的心里。"接著又叫道,"閔捷,筆墨!"閔捷立即把筆墨取來,李三清拿起一枝羊毫毛筆,蘸了一點點墨汁,一圈一點一鉤一劃,就在河面上畫了一個人物出來,而且是一個落水的人,他在水里掙扎著,似乎在喊救命。

  沈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李三清笑道:"我認為這五個人是因為有人落水了,而趴在欄桿上看。如果你覺得是一條魚跳出了水面而吸引了他們,你就可以畫條魚上去。所以說,答案在每個人的心里。"沈蓉連連點頭,接著把畫卷轉(zhuǎn)到了虹橋部分,那是整幅《清明上河圖》的高潮部分,也正是這個部分,沈蓉從小就困惑不解。

  "李老師,這艘木船逆水而上,桅桿很高,沒法通過拱橋,所以船上的人、岸上的人都特別緊張。可是,這艘船看上去也不是一艘新船啊!他們應該經(jīng)常過這座橋的,難道他們不知道桅桿會高過橋嗎?"李三清贊賞地笑了笑:"思想不妨天馬行空,你不妨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力,盡情想象,直到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為止?!肚迕魃虾訄D》上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李老師也聽說過這句話?""是,這個傳說流傳很久了。""當年我父親說過,《清明上河圖》里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這會是什么秘密呢?"李三清呵呵一笑:"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一幅圖,能藏下什么秘密呢?你想,這幅《清明上河圖》流傳了千百年,期間被裝裱過多次,即便有什么秘密,也早就泄漏了。"看看天色已晚,李三清小心翼翼地收起《清明上河圖》,打個哈哈說道:"小蓉啊,我晚上跟白市長還有個約會,就不請你吃飯了啊。"沈蓉忙說道:"本來應該我請老師的。"走出門,李三清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閔捷道:"晚上的事,安排好沒有?"閔捷忙說道:"都準備好了。"

  李三清和沈蓉告別之后,乘車回到了鳳凰大學,走進辦公室之后,李三清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打量了辦公室一圈,書架上的書籍整整齊齊的,辦公桌上的物品還是像老樣子擺放著,可椅子卻被移動過。桌前的椅子本來是稍微有點歪的,而現(xiàn)在卻正對著辦公桌。

  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來過。

  李三清檢查了一下,似乎什么都沒少。

  他打開抽屜,抽屜里的文件也是整整齊齊的。

  闖入者到底為何而來呢?

  他把抽屜里的文件全部搬出來,從最底部抽出一本書來,那是一本《墨子注釋》。他把書大概翻了一下,不禁微微笑了。

  《墨子注釋》里本來夾了一張照片,現(xiàn)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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