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心知她被嚇到,停了表還好心把車開進小區(qū)送她到單元樓門前,寬慰道:“甭看了,那有多大膽子敢跟來呀。不過可別再這么晚出去玩了,多懸哪你說這?!?
連翹喏喏著,付了車費跑上樓,打開房門以身體掩上,靠著門板喘粗氣。半晌,手中的背包重重砸到對面墻壁上,反彈著落下,包里的東西零零落落四散掉出,手機忽然嗡嗡振動著作響。連翹心中駭然,如臨大敵地盯著看,直到呼叫次數(shù)到限恢復安靜,她走過去,蹲在地上,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松了口氣,飛快地拿起來撥回去。
段瓷的聲音低低聽不出情緒:“到家了嗎?”
連翹嗓子一澀,嗯下口水,風輕云淡道:“到了?!?
“還好吧?”
“沒事。芭芭拉呢?”
“早就睡了。”
“她心情不好才喝這么多,你們別又吵?!?
“嗯?!?
正要掛斷,他突然喚她的名字,她應一聲,手機緊緊貼在耳邊。
他卻瞬間語氣急促,頗不耐地說:“明天再說吧,洗個澡早點兒睡?!?
隱隱地,她聽到電話里引擎發(fā)動的聲音,心中一動,撲至窗前。擋住馬路的樓整棟整棟都黑暗,頂部罩著背后街道暗淡的桔色光暈,幾盞小燈桿面無懼色地站在小區(qū)行人路邊,銀白色光芒于半空中困倦地燃著,泊車區(qū)的車輛死寂停放,并沒有她期待的那一輛。有架飛機經(jīng)過,噪音遠去,周遭靜得讓人不敢心跳,完全聽不見機動車行駛的聲音,并沒有她期待的事發(fā)生。
小區(qū)大門外,段瓷握著方向盤發(fā)了會兒呆,一架飛機在城市上空轟鳴,夜被擾亂,他放下手閘,車子調(diào)頭驅(qū)進偏僻無人的街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