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了，去換了！還有那些首飾，全部還給她！”看著靈兒忽然發(fā)火，芷茉“撲哧”一笑。

    “你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她……”靈兒看她笑，更氣。忽然，香氣襲來，只見芷茉的手指捂上了他的薄唇。感覺唇間被柔若無骨的冰涼觸感所掩蓋，他一下停住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避栖钥粗倌昴怯牟ǚ簞拥娜谌诤陧?，用另一只手細細描繪他的眉眼，輕聲說道，“可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我們在一起，姐姐什么都愿意！”

    她知道，在妓院生活了四年，再笨她也明白，張媽媽為何突然給她做新衣服，送她首飾。她早就明白張媽媽買他們回來不是做慈善的，早晚有一天，她得像挽芳樓的其他姑娘一樣接客，賺錢。這沒什么大不了，在她看來，接客可以吃飽穿暖，總比乞討好太多太多了，只是靈兒，靈兒怎么辦呢？他一個男孩子，怎么能在妓院待長久？

    “姐姐，我不會讓你接客，相信我！”靈兒信誓旦旦。

    看著靈兒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芷茉就想笑，最近兩年，靈兒愈發(fā)懂事起來，那突然拉長的身形、有棱有角的面龐，還有冷峻的表情，使得芷茉幾乎快忘記了他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好，姐姐當(dāng)然相信靈兒，但靈兒也要答應(yīng)，不要離開姐姐，永遠不要！”想起靈兒最近的神出鬼沒，芷茉有些不安。

    靈兒沒有做聲，還是那副深沉的表情，芷茉笑出了聲，像小時一樣，按住他的臉頰，準(zhǔn)確地找到那小小的酒窩，輕輕一親。

    靈兒終于回了神，連忙掙脫“魔爪”，面容微紅，喃喃道：“姐姐，你……你…….你以后不要這樣！”

    “害羞了？還是靈兒長大了？”芷茉笑嘻嘻的。

    靈兒不敢抬眼看她，使勁推著芷茉，說道：“姐姐別鬧了，快回去換了這身衣服。我……廚房……還等我挑水回去！”說完，逃也似的拿起水桶往溪邊跑去。

    芷茉輕輕一笑，朝他喊道：“晚上我等你，我做了桃花糕回來一起吃--”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年。

    好半天，靈兒才轉(zhuǎn)過頭，看著芷茉的身影漸漸走遠。他放下水桶，用溪水洗了把臉，微微喘氣。

    身后傳來腳步聲，鼻間是熟悉的味道。他立即收好情緒，轉(zhuǎn)身單膝跪下，朝那紫衣男子行禮：“師傅！”

    “考慮好了嗎？可以跟我走了吧！”男子淡淡說道。

    靈兒沉默了一會兒，咬住嘴唇：“我，不能丟下姐姐！”

    “我瀟湘子絕不收多余的廢人！別猶豫了！”男子的聲音有些不悅。

    “她不是多余的人！”靈兒抿唇說道，“沒有她，就根本沒有我！”

    “教你兩年的武學(xué)，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男子輕哼一聲，轉(zhuǎn)動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