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fā)現(xiàn)在托比那寬闊的臉上，有一小顆牙齒好像錯位了，然后忽然想起她要幫蘇菲?溫斯洛做一些所謂的心理記錄。為什么會要求她做這種事情呢，真是太奇怪了。當她們結(jié)束了那個奇怪的同花順賭局后，蘇菲就把她拉到一邊，交待她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訴自己。告訴什么呢？“所有的事情，親愛的?！彼N得太近了，以至于瑪?shù)铝斩寄苈劦剿舫龅木茪狻！八心懵牭降?、看到的。我要搜集所有的細?jié)。”說完還拍拍瑪?shù)铝盏暮蟊?，親了親她的鼻子，像是賜予祝福一般。

“我追蹤天氣和海潮的情況，記錄每天晚上月光的亮度。”托比繼續(xù)說道，“我使用的是裝有第三代夜視鏡和監(jiān)視望遠鏡的偵察器。如果十五分鐘內(nèi)，我們所在的位置沒有警察，那我們就立即行動。以前做這個很簡單，只要等到半夜就行了?？墒乾F(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這一片至少有八十二個警察，還安排了夜哨。所以你必須先了解這些警察——這可不容易，因為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新來的。不過我還是能夠只看制服就認出大部分的人，即便是在將近三十米開外的地方都能辦到。我已經(jīng)記住了他們身上的裝備和說話的聲音，我知道他們喜歡在哪里停車，怎么打發(fā)時間——哪幾個討厭大麻，哪幾個喜歡抽煙，哪些喜歡玩威脅人的把戲，哪些雖然恪盡職守但什么都抓不到。我做得已經(jīng)非常成功了，可我現(xiàn)在做這個買賣完全不是為了錢。我已經(jīng)不在乎這個目的了，它已經(jīng)和我的生命融為一體?！彼媚瞧焉劝愕拇笳婆牧伺男乜冢毤毜难例X嘶嘶地吸了幾口氣。“我是怎么看的呢？我覺得我的工作只是把藥草送給那些急需它們的鄰居的手上?！?/p>

她想笑，卻忍住了。

托比仔細打量她的臉，好像在測量它的尺寸定制個面罩一樣?！拔覀儸F(xiàn)在需要更多有能力的人幫我們從海上運貨，因為目前這是最安全的一條路線?！?/p>

“什么？”她瞟了一眼費舍爾。

“如果有能人可以通過船送貨，那我寧愿多花點錢，特別是通過帆船?！?/p>

她看到費舍爾正露著牙齒朝她笑著，眼睛在閃閃發(fā)光。

“聽說你會駕駛帆船？”托比試探地問了一句。

“不?！彼鸬?。

托比望了一眼費舍爾，他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我是參加過比賽，”她說，“可這完全不一樣。所以，你認識……”她忍不住問道，“那個新來的探員嗎？就是一個星期前在邊境線附近對付那些不法之徒的那個。”

托比猶豫了一下，說：“那個大塊頭？”

“嗯，嗯。”

“哦，我聽說那家伙經(jīng)常在樹林里打發(fā)時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否知道他的名字？我知道他一直在這個區(qū)里，自從——”

“布蘭登，”瑪?shù)铝胀蝗徽f道，就在這時，幾只鴨子又呱呱地叫了起來。

“他就叫這個名字?。俊蓖斜瘸苛丝?，瞪大了眼睛。

“布蘭登·范德庫爾。高中那幾年是在自己家里念的書，勉強完成了普通教育開發(fā)項目，直到去年秋天，還都在他父親的奶牛場里幫忙。我們過去經(jīng)常在一起玩，那時候邊境還沒有人管，我們常常一起看這些不同國家的鄉(xiāng)鄰如何相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