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說,“哪一家我們好一陣子沒去了?第八大道到五十三街交會口那家小館子如何?你知道我說的那家吧?靠北角那兒,不算真正在街角上,差一兩家,在第八大道上的?!? “我知道,叫熊貓什么的,我印象里叫金熊貓,但一定不對?!?
“熊貓通常是黑白兩色的?!?
“謝謝,你說得太對了了。我們真的好長一段日子沒去了,印象中那里好像很棒
“棒極了,六點半?”
“沒問題。”
“今后你會避開類似的街頭打斗是嗎?還有酒館?”
“我保證?!蔽艺f。
中央市場有家賣槍的,和老中央大街警察總局在同一個街區(qū)。這家店一直在那里,提供的各式武器琳瑯滿目,外加全套的警察配備和訓練器材。我買了裝槍的肩帶,考慮了半天,我多要了一盒子彈,同樣的史密斯手槍軍用五號空尖彈。裝槍的肩帶任何人都可以買,但子彈就得出示執(zhí)照了,我買了,亮了我的攜槍執(zhí)照,并在登記單上簽上了名。
他們也賣卡維拉防彈背心,但這我已經(jīng)有一件了,事實上,我就穿著,出家門前穿上的。
就穿防彈背心而言,天氣熱了些,而且也比舒適狀態(tài)的濕度高好幾個百分點。按理說這種日子我根本不用穿外套,但我還是穿上我的海軍運動上衣,畢竟我腰帶上插著一把小史密斯,得有外套遮著,再說套上肩帶也需要這個遮掩。
店里把肩帶和子彈裝紙袋子里給我,我提著走路,想找家店解決午餐。我穿過幾家嘈雜得讓人煩躁的亞洲菜餐館,彎上馬伯利街,再走兩個街區(qū),便到了小意大利餐館的聚集地。我走進了月神餐廳的后園,點了一盤紅蛤醬意大利面。趁著東西未上桌之前,我把自己鎖到男厠所去。我脫下外套,佩上新買的肩帶,把皮繩的長度調(diào)整妥當,然后拔出腰帶上的手槍插好。我對著鏡子照了一番,總覺得肩帶鼓起的這一處非常明顯,誰都能看得出來,但比起插在腰帶上還是舒服多了,尤其當你肚子還疼痛未消的時候。
走回餐桌的這一路上,我覺得餐館中的每個人——不只是我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人——都知道我是全副武裝。
吃了午餐,我便回家去了。
TJ打電話來時,我正在看圣母大學和邁阿密大學的比賽。運動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 只穿襯衫坐著,但依然佩著肩帶,槍也好插著。然后我重新穿上外套,出門往晨星走去。
我們習慣坐靠窗的位子,我到達時TJ已坐在那里,正用吸管對付一大杯橙汁,我要他換到靠廚房的位子,遠離窗戶,而且從這里我可觀察餐廳里的人。
TJ一切看在眼里,沒作聲,等我要了咖啡之后才慢慢地開了口,“知道你的事情了,聽說你大發(fā)神威,把那兩個不開眼的混蛋給狠揍了一頓?!?
“就我這把年紀而言,”我說,“這可不只是發(fā)什么威。你聽到什么了?還有你是哪兒聽到的?”
“聽到什么剛才不都說了嗎?而你想我會從哪里聽來?當然是我去了一趟埃萊娜店里。哦,難不成我還是街上道聽途說來的?不可能的嘛,不過要是您想傳播一下威名,我倒挺樂意幫您宣傳一番?!?
“行了?!?
“你這么盛裝打扮,我們今天計劃去哪里呢?”
“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