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急著回家?!彼掳?,摸摸臉頰,“死者是吉姆?馬丁?費伯?!彼粗ㄆ?,然后是吉姆家的住址,他印刷廠的名字和住址,每念一條就抬眼看看我,確認一下。 我說,“他太太——”
“貝弗莉?費伯太太,住址一樣,我們通知她了,事實上,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有人到她那里去了,請她做一次正式的辨認。”
“我也得去看看她。”
“你得等休息過后再去,馬修,你自己也經(jīng)歷了一場驚嚇。”
我應該跟他說,所謂的驚嚇已經(jīng)過去了,我又找回我自己了,不管是好是壞全都回來了,但我只點了點頭。
“費伯是你朋友吧?!?
“我的輔導員,”這個說法他沒能聽懂,我也很后悔這么說,因為又得重新解釋。倒也不是有什么不好解釋之處,盡管所謂的匿名戒酒協(xié)會顧名思義有不泄露成員姓名身份的傳統(tǒng),但這只是為了不打擾人的正常生活?!拔褹A的輔導員?!蔽艺f。
“AA是指那個匿名戒酒協(xié)會對嗎?”
“是的?!?
“我還以為任何人都可自由參加,我不知道你還得有人輔導。”
“可以不必,”我說,“輔導員是你加入之后視自己的需要找的,兼有朋友和咨詢兩種身份,就像猶太教里拉比 一樣?!?
“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嗎?負責指點你,防止你犯錯,是不是這樣?”
“不完全是,”我說,“匿名戒酒協(xié)會不考核不獎懲,唯一會讓你陷入麻煩的是你自己忍不住又喝了酒,輔導員是一個陪你談話,聽你傾訴的人,他可以幫助你保持清醒?!?
“我個人倒沒這樣的困擾,”他說,“但很多警察有,這一點也不奇怪,每天總得面對各種壓力?!?
你想喝一杯時,每種工作是都是壓力。
“因此你們兩個約好一起吃晚餐,你心里有些解不開的事,需要找他談談?”
“不是這樣?!?
“你結婚了,他也結婚了,你們兩個卻星期天晚上把各自老婆丟家里,約好到一家中餐館吃飯?!?
“我們每個星期天晚上都這樣。”我說。
“真的?”
“真的,很少例外?!?
“所以說這是例行了?這也是匿名戒酒協(xié)會的標準程序嗎?”
“協(xié)會沒什么標準程序可言,”我說,“除了別再喝酒,而且嚴格來說這也不是你所謂的標準程序。我們的周日晚餐起于我們輔導關系開始之時,是某種建立相互了解的方式,但多年下來,變成只是一種單純的友誼關系?!?
“‘多年下來’,那他擔任你的輔導員很久了嗎?”
“十六年。”
“真的,十六年?這十六年時間你一杯酒也沒喝過嗎?”
“到目前為止沒有?!?
“你仍然參加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