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曙光初現(xiàn)(六)

倒霉男人 作者:天佑


肖琳頑皮地咬著嘴唇,望望肖國華:“怎么說呢?她嫁誰跟我都無關(guān),當然了,她要是整天更年期對我情緒上也有影響?!?/p>

“那你到底是不是幸災(zāi)樂禍呢?”肖國華問。

“我吧,現(xiàn)在算是借縫下蛆。這不,趁著她心情不好,把她拉到你這里感受一下你老肖同志的溫暖?!毙ち諏λUQ劬Γ拖褚粋€芭比娃娃。

“那她把我跟人家米小姐聯(lián)系在一起干嗎?。俊毙A問。

肖琳笑了:“老肖同志,你也太不了解我媽了,她這是一貫的疑神疑鬼?!?/p>

肖國華哼了一聲:“還有霸道?!?/p>

“爸,前兩天我小姨給你介紹的工作你沒去,我媽可是很不滿意,在家罵了你好幾天,說你不識抬舉?!毙ち蘸鋈徽f。

“真的嗎?”肖國華問。

肖琳點點頭。

孔凡玲罵自己,肖國華并不生氣。相反,他還有點欣慰,這說明孔凡玲還是關(guān)心他的。

婚姻的本質(zhì)就是一個合同,而任何一個合同都是一場交易,交易的雙方都有各自的目的,為了這個目的的實現(xiàn)各自必須履行一定的責任和義務(wù)。這個合同與你的目的有關(guān),與愛情無關(guān)。千萬別打著愛情的名義,做只要目的,不履行責任和義務(wù)的事情,那樣,你就是單方面違反了合同,這時候,你再抱怨婚姻是很愚蠢的。

自己跟孔凡玲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除了合同,將來還有續(xù)約的可能性嗎?

正說著,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米荷無聲地出現(xiàn)在門口,肖琳熱情地跑過去,拉著米荷的手低聲說了兩句什么。

米荷走到廚房門口,說了聲:“孔姐好?!?/p>

肖國華心里好笑,心想這都是哪兒跟哪兒???肖琳管米荷叫姐姐,米荷又叫孔凡玲姐姐,難道肖琳也應(yīng)該管孔凡玲叫姐姐不成?

孔凡玲一回頭,禮貌地打著招呼:“這就是米小姐啊,真漂亮,簡直像畫兒上的人似的,你先坐會兒我馬上就好。”

米荷道:“那就麻煩孔姐了,”然后轉(zhuǎn)身對肖琳道,“走,去我房里?!?/p>

肖國華心里稍微有些放心,孔凡玲表現(xiàn)得還可以。

肖國華走到廚房,問:“要不要我?guī)褪裁疵???/p>

孔凡玲問:“有點緊張了吧?放心我不會破壞你的好事。”

“本來也沒有什么事,你破不破壞無所謂?!毙A回答。

孔凡玲低聲道:“肖國華,你愛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想故意破壞你的好事?!?/p>

肖國華把一把菜洗好,低聲說:“你別瞎聯(lián)系好不好?你覺得一個那么好的姑娘會喜歡我這樣一個又老又丑又窮的老男人嗎?”

孔凡玲面無表情地道:“那不一定,現(xiàn)在女孩子都喜歡成熟男人?!?/p>

肖國華冷笑一聲:“我那么好,那你為什么還要堅決跟我離婚?”

孔凡玲道:“我有眼無珠唄?!?/p>

“你現(xiàn)在長長眼睛不好嗎?”肖國華問。

孔凡玲道:“得,我不想讓你的光輝刺痛眼睛?!?/p>

肖國華心里頓時有點冷,孔凡玲似乎對自己一點也不留戀。

愛情只是婚姻前期的贈品,婚姻的本質(zhì)是一種交易。這種交易的初衷是為了雙方都能夠更好地生存,繁衍。但是,后來又摻雜了很多別的因素,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金錢,于是,這種合約就會經(jīng)常因為某一方對交易的不滿足而出現(xiàn)毀約。

想復(fù)婚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菜還是肖國華買的那些菜,可是愣讓孔凡玲給做了滿滿一桌子,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追擦徇@個本事始終都叫肖國華佩服,以前他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生活比較拮據(jù),有同事到家里來,她都會想辦法把菜弄得像模像樣,同事們以為花了很多錢,實際上卻是沒花多少錢。

大家坐在桌子上,孔凡玲首先對米荷道:“米荷小姐,你看,今天我跟肖琳來這里吃飯,不會叫你感到不高興吧?”

米荷笑了:“孔姐怎么會這樣想?”

孔凡玲笑道:“你看,我跟老肖都離婚了,按理說不能老到這里來,這會叫人說閑話的。”

米荷顯得很無所謂的樣子,道:“離婚就不能做朋友嗎?離婚就一定要像敵人一樣嗎?”

孔凡玲顯得很親熱的樣子,說:“難得米荷小姐這么開通,剛才你沒回來時,我一直心里打鼓,怕你不歡迎我。”

“我怎么會不歡迎你,你跟肖哥畢竟生活了這么多年,還有肖琳,經(jīng)常溝通一下也是正常的?!泵缀傻?。

肖國華道:“趕緊吃菜,別說話了,趕緊吃飯吧?!?/p>

“你看看,我這人就是話多,趕緊吃吧,米荷小姐別客氣,我人笨,做的菜不一定合你的口味?!笨追擦嵯翊蠼憬阋粯咏o米荷夾著菜。

這么一來,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孔凡玲跟米荷談的都是房子啊,流行趨勢什么的,而肖琳跟米荷談的都是什么陳楚生、李宇春、周筆暢。肖國華在一邊有點插不上話,吃了幾口就慢慢地喝著酒,聽她們說話。

正吃著,門忽然開了,白小白走了進來。

孔凡玲熱情地打著招呼:“是白律師吧?凡淑經(jīng)常跟我提起你,來來一塊兒坐?!?/p>

白小白客氣了一會兒,居然坐下了,而且就坐在米荷旁邊,肖國華注意到,米荷將椅子向自己這邊挪了挪,而孔凡玲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眼光在肖國華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白小白很有分寸地回答著孔凡玲的每一個問題,邏輯嚴密,語氣平和。

不知道怎么說到肖國華要上班的問題,白小白道:“這段時間,肖先生在這個問題上很是煩惱,你看前幾天因為應(yīng)聘還出了車禍,要不是米荷小姐悉心照料,哪能恢復(fù)這么快?”

“哦?”孔凡玲看著肖國華,問,“你受傷很嚴重嗎?”

“還好,這兩天好多了?!毙A回答。

“你怎么不打電話給我?”孔凡玲有些嚴肅。

肖國華很輕松地回答:“沒什么大事,抹點藥就好了。”

“哪里受傷了,我看看?”肖琳問。

“都好了,不用了。”肖國華道。

“不行,我看看。”孔凡玲的臉色愈加嚴肅。

“前胸后背的傷都很重?!卑仔“妆砬轱@得很沉重。

肖國華趕緊解釋:“沒那么嚴重,這兩天都好了?!?/p>

“爸,你還是讓我們看看嘛?!毙ち盏哪樕蠞M是焦慮。

沒辦法,肖國華只好走到臥室,掀開衣服叫孔凡玲和肖琳看。

孔凡玲問:“你除了擦紅花油和碘酒沒用別的藥嗎?”

肖國華說:“我有吃沈陽紅藥?!?/p>

“一直都是米小姐幫你擦藥?”孔凡玲問。

“嗯。”肖國華回答。

“你寧愿麻煩外人也不肯打電話給我?!笨追擦嵊悬c幽怨地說。

肖國華顯得滿不在乎地說:“你看,你一直都很忙,每天還要去關(guān)外上班,肖琳又上學,一點小傷,不算什么?!?/p>

“爸,這事你還真有些不對,怎么你也要打個電話給我們啊?這個城市還有比我和我媽跟你關(guān)系更近的人嗎?”肖琳在一邊的口氣有明顯的埋怨。

這句話叫肖國華心里很是感慨。是啊,盡管自己已經(jīng)跟孔凡玲離了婚,可是,在這個城市,她和肖琳還是跟自己有著特殊的關(guān)系。

重新回到桌子旁邊,氣氛明顯的有些不同,過了很久,孔凡玲才表情沉重地對米荷說:“米小姐,謝謝你這么照顧老肖?!?/p>

米荷回答:“不客氣?!?/p>

第二天,肖國華突然接到焦麗秀的電話,說現(xiàn)在左賀還是想跟他探討一下合作的可能,肖國華大概問了一下銷售費用的問題,發(fā)現(xiàn),左賀還是沒有作大的改變,于是他說,在左賀的銷售政策不作大的調(diào)整的情況下,他不考慮去左賀工作。焦麗秀也表示遺憾,她說,她認為肖國華是左賀最需要的人選,但是,公司在大陸的銷售政策和全球都是一樣的,要想改變是非常難的。不過她表示,一旦左賀有管理上的重大調(diào)整,她一定會及時與肖國華溝通。

肖國華覺得左賀這個公司很有意思,管理層難道不知道入鄉(xiāng)隨俗這個道理嗎?美國的公司也好,德國的公司也好,人家在中國市場靠的是什么?那些銷售整天的任務(wù)就是陪客戶,要滿足客戶的一切要求。日本公司大多數(shù)也不錯啊,這個左賀有點奇怪啊。第八章嶄新生活第八章嶄新生活

米荷下班回家后,坐在客廳里打開了電視。肖國華將包兒放到自己房間走出來,問米荷:“還沒吃飯吧?”

米荷回答:“這不是等你嗎?走,今天我請客?!?/p>

肖國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算了,挺浪費的?!?/p>

“有什么浪費的?小區(qū)對面的西餐廳牛扒不錯,我請你。”米荷說著站起身。

“肖先生,跟美女一起去吃燭光晚餐多浪漫啊?機會難得,不去白不去。”白小白笑著道。

米荷沖著肖國華道:“別啰唆了,走?。俊?/p>

坐在音樂悠揚的西餐廳里,米荷的臉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的嬌媚。

肖國華有點不自在地看著周圍,米荷問:“你怎么啦?”

肖國華有點拘謹?shù)鼗卮穑骸皼]啥。”

“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請你吃飯嗎?”米荷眼睛瞇著,表情顯得很神秘。

肖國華有些迷惑,說:“不知道?!?/p>

米荷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先喝酒吧,我一會兒要是高興就告訴你為什么。”

大半瓶紅酒喝下去,米荷的臉顯得更加的青春勃發(fā)。

肖國華也漸漸地感覺渾身發(fā)熱,眼前的一切也有點放大,邊緣模糊。

“肖哥,來,我們再干一杯。”米荷端起酒杯道。

“米荷,我喝紅酒有點不習慣,要不別喝了?!毙A看著米荷。

“不,要喝?!泵缀煽粗A,眼睛里流露出一種肖國華看不明白的東西。

肖國華小心翼翼地問:“你心里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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