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斯特停下腳步，“你要說什么呢？說我拋棄一名不可靠的謀殺犯？好啊，你去吧。我會對電視臺爆料，他就等著和連環(huán)殺人犯福瑞·達馬作伴吧?！?/p>
“你哪有什么內(nèi)幕可以爆料？”莎娜說。
海斯特聳聳肩：“那咱們等著瞧?！?/p>
兩個女人怒目相視，誰也不肯讓步。
“也許你覺得我的名譽無關緊要，”海斯特說，聲音變得柔和，“事實并非如此。如果地方檢察官不再信任我，我對其他的委托人也就毫無用處了，對貝克也是一樣。道理就這么簡單，我不能因為貝克發(fā)神經(jīng)，就賭上我的事業(yè)和其他委托人?！?/p>
莎娜搖頭：“你要滾就滾。”
“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
“莎娜，清白的人不會逃跑。你的朋友貝克十有八九就是殺害瑞貝卡·薩耶的兇手?！?/p>
“你要玩真的嗎？”莎娜說，“我也要提醒你一件事，如果你泄露了半點對貝克不利的事，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聽到了嗎？”
海斯特默不做聲，往前走去。就在這時，一聲槍響。
我正半蹲半爬地從一道生銹的逃生梯下來，聽見槍聲，差點跌了下去，連忙貼在斑駁的墻壁上不敢動彈。
然后是更多的槍聲。
如我所料。我隨后聽見了咆哮聲，盡管如此，我還是驚魂未定。泰利斯讓我自己爬出去等他。我并不知道他準備怎么帶我出去，現(xiàn)在總算看出點道道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聲東擊西，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遠處傳來警察的叫喊：“那家伙開火了?！苯又謧鱽?，“白人小子有槍！白人小子有槍！”
越來越多的槍聲。我豎起耳朵仔細聽，無線電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我放低身體，盡量不再胡思亂想。我的腦袋好像短路了一樣。兩三天前，我還是個盡忠職守、夢游一樣過日子的醫(yī)生。然后，我看見了鬼魂，收到了死者的郵件，一夕之間成為了兩件謀殺案的犯罪嫌疑人；如今還躲避警方追捕，打傷了一名警察，不得以向眾人皆知的毒販求援。
這真是要命的72小時。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喲，醫(yī)生?！?/p>
我往下看，泰利斯已經(jīng)到了。旁邊跟著一個黑人，二十出頭，人高馬大。大塊頭透過時髦的太陽鏡打量我，一副“去你的”太陽鏡搭配面無表情的臉顯然剛剛好。
“走吧，醫(yī)生。我們先離開這里。”
我從逃生梯往下爬。泰利斯一直東張西望。大塊頭則一動不動，雙手抱在胸前。我們以前管這種架勢叫“水牛架勢。”我停在最后一級階梯上，在想怎么放手才能著地。
“喲，醫(yī)生。左邊，有個桿子?！?/p>
看到了。我一拉桿子，梯子滑了下去。落地時，泰利斯做了個鬼臉，手在鼻子前揮一揮，說：“醫(yī)生，你很臭?！?/p>
“抱歉，我沒空洗澡?！?/p>
“這邊走?！?/p>
泰利斯快步穿過后巷，我吃力地跟在身后，得小跑才勉強跟得上。大塊頭則默默地跟在我身后，腳步從容，也沒有四下觀察。但我總覺得他依然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一輛寶馬轎車停在路口，車窗黑漆漆的，天線伸展，后面的車牌還裝了框。雖然車門緊閉，但我能聽到車里播放著rap音樂，低音像音叉一樣在我胸口振動。
“這車，”我皺著眉頭說，“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如果你是警察，要找一個老實的醫(yī)生，最不可能去哪里找？”
言之有理。
大塊頭打開后座的車門。音響的聲音大得要命，甚至可以和重金屬搖滾樂隊在黑色安息日的演奏一較高下。泰利斯像酒店迎賓員一樣伸出手，我坐進車，他則滑進我旁邊的位子。大塊頭窩進駕駛座。
我根本聽不清rap歌手在唱些什么，但可以肯定他對“那人”很不滿。我突然間明白過來了。
“這位是布魯特斯?！?/p>
泰利斯指的是大塊頭司機。我試著從后視鏡迎上他的視線，盡管隔著太陽鏡什么也看不見。
“幸會。”我說。
布魯特斯還是沒說話。
我把視線轉(zhuǎn)回到泰利斯：“你怎么做到的？”
“我叫幾名手下在一四七街放槍?！?/p>
“不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嗎？”
泰利斯哼了一聲：“呵呵，他們有那能耐？”
“不是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嗎？”
“說容易也容易的。不過，霍巴公寓第五棟，那是我們的地盤。我每個月給租戶十元，條件就是要他們把垃圾放在后門，這不就堵起來了嗎？條子沒法通過。我們交易的好地點。我的人會朝天放槍，你明白我的意思。等條子趕到，嘿，我們的人早已經(jīng)閃了?！?/p>
“是誰在喊白人小子有槍？”
“我手下。我還派了其他幾個人一邊跑一邊喊，有個白人發(fā)瘋了?！?/p>
“理論上就是我了?！蔽艺f。
“理論上，”泰利斯微笑著重復，“醫(yī)生，這個詞還挺專業(yè)的?！?/p>
海斯特停下腳步，“你要說什么呢？說我拋棄一名不可靠的謀殺犯？好啊，你去吧。我會對電視臺爆料，他就等著和連環(huán)殺人犯福瑞·達馬作伴吧?！?/p>
“你哪有什么內(nèi)幕可以爆料？”莎娜說。
海斯特聳聳肩：“那咱們等著瞧?！?/p>
兩個女人怒目相視，誰也不肯讓步。
“也許你覺得我的名譽無關緊要，”海斯特說，聲音變得柔和，“事實并非如此。如果地方檢察官不再信任我，我對其他的委托人也就毫無用處了，對貝克也是一樣。道理就這么簡單，我不能因為貝克發(fā)神經(jīng)，就賭上我的事業(yè)和其他委托人。”
莎娜搖頭：“你要滾就滾。”
“還有一件事?！?/p>
“什么事？”
“莎娜，清白的人不會逃跑。你的朋友貝克十有八九就是殺害瑞貝卡·薩耶的兇手?！?/p>
“你要玩真的嗎？”莎娜說，“我也要提醒你一件事，如果你泄露了半點對貝克不利的事，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聽到了嗎？”
海斯特默不做聲，往前走去。就在這時，一聲槍響。
我正半蹲半爬地從一道生銹的逃生梯下來，聽見槍聲，差點跌了下去，連忙貼在斑駁的墻壁上不敢動彈。
然后是更多的槍聲。
如我所料。我隨后聽見了咆哮聲，盡管如此，我還是驚魂未定。泰利斯讓我自己爬出去等他。我并不知道他準備怎么帶我出去，現(xiàn)在總算看出點道道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聲東擊西，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遠處傳來警察的叫喊：“那家伙開火了?！苯又謧鱽恚鞍兹诵∽佑袠?！白人小子有槍！”
越來越多的槍聲。我豎起耳朵仔細聽，無線電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我放低身體，盡量不再胡思亂想。我的腦袋好像短路了一樣。兩三天前，我還是個盡忠職守、夢游一樣過日子的醫(yī)生。然后，我看見了鬼魂，收到了死者的郵件，一夕之間成為了兩件謀殺案的犯罪嫌疑人；如今還躲避警方追捕，打傷了一名警察，不得以向眾人皆知的毒販求援。
這真是要命的72小時。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喲，醫(yī)生?！?/p>
我往下看，泰利斯已經(jīng)到了。旁邊跟著一個黑人，二十出頭，人高馬大。大塊頭透過時髦的太陽鏡打量我，一副“去你的”太陽鏡搭配面無表情的臉顯然剛剛好。
“走吧，醫(yī)生。我們先離開這里?！?/p>
我從逃生梯往下爬。泰利斯一直東張西望。大塊頭則一動不動，雙手抱在胸前。我們以前管這種架勢叫“水牛架勢?！蔽彝Ｔ谧詈笠患夒A梯上，在想怎么放手才能著地。
“喲，醫(yī)生。左邊，有個桿子?！?/p>
看到了。我一拉桿子，梯子滑了下去。落地時，泰利斯做了個鬼臉，手在鼻子前揮一揮，說：“醫(yī)生，你很臭?！?/p>
“抱歉，我沒空洗澡?！?/p>
“這邊走?！?/p>
泰利斯快步穿過后巷，我吃力地跟在身后，得小跑才勉強跟得上。大塊頭則默默地跟在我身后，腳步從容，也沒有四下觀察。但我總覺得他依然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一輛寶馬轎車停在路口，車窗黑漆漆的，天線伸展，后面的車牌還裝了框。雖然車門緊閉，但我能聽到車里播放著rap音樂，低音像音叉一樣在我胸口振動。
“這車，”我皺著眉頭說，“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如果你是警察，要找一個老實的醫(yī)生，最不可能去哪里找？”
言之有理。
大塊頭打開后座的車門。音響的聲音大得要命，甚至可以和重金屬搖滾樂隊在黑色安息日的演奏一較高下。泰利斯像酒店迎賓員一樣伸出手，我坐進車，他則滑進我旁邊的位子。大塊頭窩進駕駛座。
我根本聽不清rap歌手在唱些什么，但可以肯定他對“那人”很不滿。我突然間明白過來了。
“這位是布魯特斯?！?/p>
泰利斯指的是大塊頭司機。我試著從后視鏡迎上他的視線，盡管隔著太陽鏡什么也看不見。
“幸會?！蔽艺f。
布魯特斯還是沒說話。
我把視線轉(zhuǎn)回到泰利斯：“你怎么做到的？”
“我叫幾名手下在一四七街放槍?！?/p>
“不會被警察發(fā)現(xiàn)嗎？”
泰利斯哼了一聲：“呵呵，他們有那能耐？”
“不是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嗎？”
“說容易也容易的。不過，霍巴公寓第五棟，那是我們的地盤。我每個月給租戶十元，條件就是要他們把垃圾放在后門，這不就堵起來了嗎？條子沒法通過。我們交易的好地點。我的人會朝天放槍，你明白我的意思。等條子趕到，嘿，我們的人早已經(jīng)閃了。”
“是誰在喊白人小子有槍？”
“我手下。我還派了其他幾個人一邊跑一邊喊，有個白人發(fā)瘋了?！?/p>
“理論上就是我了。”我說。
“理論上，”泰利斯微笑著重復，“醫(yī)生，這個詞還挺專業(y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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