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他……可能有別人了?!?/p>
“什么?”梅子生氣了,說,“真不是東西!我找他去!叫林棟揍他一頓再說!”
我拉她,說:“不,梅子,不?!?/p>
我說:“我不想再提這件事,越想越難過?!?/p>
這一刻,我感到無比的疲憊。
我的眼淚要流下來,梅子拍著我說:“好,那就別想了,別想了。”
我看著茶幾上的錢包,問梅子:“梅子,六月一號晚上,我真的和你在一起嗎?”
梅子說:“什么晚上?那天我們一天在一起啊,那天是胖子生日啊,給我們好一頓宰!”
“胖子的生日?我怎么一點兒不記得?”我的樣子可能有些迷茫,梅子說:“我就知道不該給你喝酒,都是林棟不好,說大家都少喝點助助興,看我回去不說他!”
我頓了頓,說:“梅子,可是,我明明記得,我那天,在護城河那兒和張行談分手。”
梅子看看我,說:“小珠,你沒事吧。”
我看著她,梅子的手在我眼前晃,說:“傻了?”
我扳去她的手,說:“梅子,我和你說,那天我真的在護城河?!?/p>
梅子說:“難不成,你有分身術(shù)???”
我說:“不,不是那樣?!?/p>
梅子說:“小珠,那是不是你做的夢?”
“夢?”
是,夢嗎?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鐘表滴答滴答,把我的心擾得更亂,我想了又想,還是給梅子撥了一個電話。
梅子接電話的聲音還是困頓的,迷糊地問我:“什么事?。俊?/p>
我的聲音都是啞的,猶豫了半天,沒有把我看見張行,和張行已經(jīng)過世的事告訴梅子,因為半夜三更,我不知道,會不會嚇著她了。
我說:“梅子,你啥時候回來?”
梅子在那頭笑笑,說:“怎么,你想我啦?那你過來玩吧,老外公不是喜歡釣魚?我們廠后面有一條很大的大河,林棟每次去都能釣很多,我叫林棟開車來接你們,我們一起釣魚去!”
河?我聽到這個字,骨頭里又泛出一股冷,我說:“梅子,我要上班的?!?/p>
梅子說:“哦,我睡糊涂了,忘了這事了?!?/p>
又說:“那叫王一樹給你幾天假嘛,他不是那么小氣吧!”
我說:“梅子,我只是個打工的?!?/p>
梅子頓了頓,忽然說:“你跟那個姓王的,真的什么發(fā)展都沒有?”
我吸了一口氣,說:“沒有。以后,也不會有的?!?/p>
7
身體那種刺骨寒冷的感覺維持到了早上,我病了,發(fā)燒了,渾身痛。
我迷迷糊糊地睡,一身一身地出冷汗。
第二天的晚上,王一樹來看我。
他看看我的樣子,說:“你吃藥了嗎?”
我點點頭。
外公說:“昨天就吃了,現(xiàn)在也不見好?!?/p>
王一樹摸摸我的額頭,說:“這么燙,還是去醫(yī)院吧?!?/p>
我渾身軟得動不了,王一樹背著我,去街道醫(yī)院。
外公拉著小靠跟在后面,我揮揮手,卻講不出話。
王一樹說:“外公,外頭冷,你帶著小靠在家吧,有我行了。”
外公看著我,我朝他搖手,外公說:“一樹啊,那麻煩你了。”
家里離街道醫(yī)院并不遠,我蓋著大棉襖,趴在王一樹背上,他顛簸著走,我有些昏沉。
王一樹走兩步,就停下來看看我,把我向上托托,說:“就快到了。”
到了醫(yī)院,驗血,吊針。
晚上七點多了,急診沒幾個病人,我靠在躺椅上吊水,王一樹把棉襖蓋在我身上。
我低聲說:“謝謝你。你回去吧。”
王一樹笑笑說:“你閉著眼睛休息,別管那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