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尹麗,原來和還是片警的付國強處過對象,不知道什么原因,兩人沒有結(jié)婚。尹麗后來嫁給了一個司機,結(jié)婚沒幾個月司機出車禍死了,尹麗也一直沒有再婚。
趙德民胸有成竹,帶人去尹麗家的頭一天,他看著尹麗鎖門出去后翻墻進去,垃圾簍里有用過的避孕套,枕頭上有男人的短發(fā)。走前趙德民帶走了門頂上的鑰匙,那時候經(jīng)常有人會在門頂放一把備用鑰匙。
閃光燈在房間亮過的瞬間,付國強翻身,抽槍,瞄準,一套動作干凈利索,哪怕是從一個女人的肚皮上翻起,哪怕他還是赤身裸體,這是名機敏如豹的刑警。襯衣雪白的趙德民唇角掛笑,看著付國強,一支烏黑的五四式手槍緊握在付國強手里,機頭大張。尹麗尖叫一聲后的房間格外安靜,空氣凝重。
付國強是個聰明人,他瞬間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趙德民赤手空拳,略帶嘲笑地看著他,旁邊一個微微顫抖的小青年拿個相機。
“底片給我,我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你可以開槍,不過你要好好想想怎么解釋你在這里打死了我。院子外面還來了幾個客人,他們很喜歡講故事,這么精彩的事情,明天一定滿城轟動?!?/p>
“說你的目的?!?/p>
“我很喜歡干脆的人,我的要求很簡單,不要再幫譚斌搞我。”趙德民給自己點一根煙。
“你犯了事我一樣會抓你?!?/p>
“我知道你是個好公安,你是故意幫譚斌搞我,還是做好自己本分,我會分得很清楚?!?/p>
“我怎么相信你以后不會威脅我?!?/p>
“你沒有其他選擇,只有相信我?!?/p>
從尹麗家出來,趙德民帶著受了驚嚇的小兄弟上澡堂子泡澡,澡堂出來后領(lǐng)他們找了家只收外匯券的大館子喝酒,坐的還是單間雅座。
“今天的事,只要我沒死,誰透露出去一個字,我弄死他全家。”趙德民眼神陰冷,喝酒的幾個人頭皮一陣發(fā)麻。他們感覺到,一場血肉橫飛的廝殺就要在這座城市上演。
譚武是在舞廳散場回來的路上被抓住的,那是條行人稀少、樹蔭濃密的背街。譚斌最近已經(jīng)叮囑譚武小心點,不要一個人落單外出。譚武搞女人的時候不喜歡別人跟著,他在舞廳看中一個風騷圓潤的女人,原以為今晚可以把她帶走,提早喊手下先回去。事情很意外,看似風騷的女人拒絕和譚武回家,譚武扯著女人的頭發(fā)狠扇了幾記耳光。從舞廳出來,譚武一個人晃蕩著往家走,他沒注意到幾條黑影一路尾隨。
麻袋猛然罩頭,譚武被拖進背街邊上廢棄的球場。麻袋扯開,譚武看見坐在觀眾席水泥預(yù)制板上的人,趙德民長發(fā)披面,表情似笑非笑。一頓暴打后,趙德民從觀眾席上走下來。軍呢大衣里抽出的短刀寒光凜冽,譚武沒有求饒,一旦做了軟蛋,他和譚斌以后再不用在社會上混了。
幾個人猛將譚武的手摁在地上,五指大張。趙德民把刀按在三個手指上面,面無表情地看著譚武。刀刃慢慢往下用力。手指陷進了泥土,手指沒有斷,冷汗順著譚武背脊往下滑。
“像個爺們兒?!壁w德民看著沒有喊叫的譚武露出邪惡的笑容,慘白的月光將趙德民的牙齒映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