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些卵人眼睛都長腦門上，咱高攀不起?！庇嘟▏鴮μ拥睦涞⒐⒂趹?。

那年頭，對太子這樣喜歡出風(fēng)頭的，以“白菜”稱之。女人太漂亮，太子太“白菜”，草根流氓們那時候還和上層社會脫節(jié)，不認識太子是有來頭的“白菜”。兩個小流氓故意和太子撞在一起，太子四仰八叉地滑出去很遠。

“操你媽！你眼瞎了！”太子躺地上破口大罵，還沒完全爬起來，被一巴掌又給抽趴了。一群小流氓呼地圍了上去，為首兩人是李元霸和麻蛋。李元霸原來也是十三太保之一，大太保和二太保被冷軍幾個割斷手筋后一伙人就散了，李元霸現(xiàn)在和麻蛋混在一起。麻蛋原來跟譚斌，譚斌被趙德民一槍打死后麻蛋沒了組織，慢慢和李元霸走到了一塊兒。這座滑冰場是他們天天混的地方。

十三刀見太子挨揍，眼一瞪就要上去，被余建國一把抓住。

“操，不幫忙?。俊笔缎南肽阌嘟▏@么想巴結(jié)太子，這個機會不是正好。

“再看看?！庇嘟▏Q起衣領(lǐng)，拉著十三刀遠離燈光。

太子哪吃過這樣的虧，躺地上把冰鞋解了，爬起來掄著冰鞋就往李元霸腦袋上鑿。人沒鑿到，太子又被砸趴了。女孩在邊上哭，太子抱著頭躺地上被狂踢?？纯创虻貌畈欢嗔?，李元霸呼哨一聲，眾流氓作鳥獸散。

余建國和十三刀一路尾隨太子到醫(yī)院，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余建國上樓往急診室走。十三刀想跟上去，余建國喊他在下邊等。

“太子哥，怎么了？”余建國假裝驚訝地看著滿頭紗布的太子問。

“操他媽！被幾個小流氓打了！”太子認出是余建國，“你怎么在這？”

“我?guī)蛡€小兄弟取點藥。誰他媽膽這么肥，連您都敢打，看清是誰了嗎？”

“喊不上名，都在滑冰場混，見著肯定認識?！?/p>

“走，找他們?nèi)?！?/p>

李元霸、麻蛋是在住的地方被堵住的。余建國帶著人在滑冰場沒有找到他們，抓住個小流氓抽了幾巴掌，問出了他們住哪兒。李元霸一看家門口影影綽綽十幾條人影，頭上包著紗布的太子在人堆里很扎眼。李元霸轉(zhuǎn)頭沒跑出多遠，被余建國幾個蹬著自行車攆上，一磚拍翻。七八輛自行車把李元霸、麻蛋圍在中間，余建國、十三刀跳下車，一人手里攥塊磚頭，沖上去劈頭兩下。李元霸、麻蛋軟在地上不動，再動還得挨磚頭。余建國把粘著血的磚頭遞給太子，太子沒接，他怕把人給拍死，上去踢了幾腳氣也就消了。

一群人找個夜攤喝酒，這回是太子敬余建國酒。

“建國，謝謝了?！碧诱f得很真摯。

“這種小事不值一提，來！喝酒！”余建國盡量讓自己顯得豪邁。

太子覺得余建國講義氣，夠朋友。余建國沒有提撈人的事，十三刀后來問他怎么不托太子撈人，余建國說：“人情就像儲錢罐，才裝幾個銅板你就往外掏，真要急用的時候罐子還是空的?！笔堵牭盟贫嵌?。

李元霸、麻蛋第二天糾集了一伙人，到處找余建國。當時余建國和十三刀坐在河邊一個攤子上吃炒田螺。河風(fēng)習(xí)習(xí)，天邊一片火燒云將對岸的田野染紅。幾瓶啤酒下肚，余建國豪氣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