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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女人(2)

關原之戰(zhàn):爭霸天下 作者:(日)司馬遼太郎


阿奈奈擁有堪稱“北政所黨”規(guī)模的大名群。他們幾乎都是她的同鄉(xiāng)尾張人。大家是可以圍著火爐操一口尾張方言交談的關系。哪怕講一句方言,也立即會加深親密感的。

不僅是方言的作用,加藤清正等人還是阿奈奈一手拉扯大的。她是近江長濱城主的夫人之時,一個臟兮兮的寡婦登門來訪,自稱相當于城主母親的表妹。經(jīng)確認,確系親戚。她在村里聽說藤吉郎混得出人頭地,便上門懇求將自己的兒子招為家丁。果然,寡婦領來一個幼童,他就是后來的加藤清正。當時,這個名叫虎之助的幼童才五歲。

秀吉說:“是個好孩子,到廚房吃飯吧!”

秀吉把他養(yǎng)在城里。阿奈奈一定是代替其母親照顧了加藤清正。她終生喜歡清正。人們認為,就算清正軍功卓著,又是秀吉一手撫養(yǎng)大的,但他年紀輕輕二十來歲就從年祿三千石的身份一舉被拔擢為鎮(zhèn)守肥后熊本城、年祿二十五萬石的大名,這里面阿奈奈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

“受到了北政所的偏愛。”

清正也終生懷揣這種喜悅和感恩的心情。故此,他成為豐臣家“北政所黨”首領,本在情理之中。

福島正則出生在尾張國的一個桶匠家。少年時代名叫市松。他想當武士,來投靠秀吉。從這時起,阿奈奈就很了解正則。他還是個被稱為“荒小姓”的混小子時代,就曾求阿奈奈給他做過一件窄袖便服。

淺野長政是阿奈奈娘家養(yǎng)父的兒子,和她是姐弟關系。

此外,尾張人還有蜂須賀家政(海部郡蜂須賀村)、加藤嘉明(父輩從三河移居尾張)等。他們可以與北政所操相同方言滔滔不絕嘮嗑、一起懷念故鄉(xiāng)的山河,他們是這樣的同鄉(xiāng)關系。能夠加入北政所火爐邊這個團隊的,還有秀吉創(chuàng)業(yè)時的功臣細川忠興、池田輝政、黑田如水等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將。

三成則不然,他是“近江幫”。出身于近江國的人,不知何故,大多都富才智,高悟性。喜歡荒坯粗人的北政所一定會這樣想:“我是尾張的土俗之人,不喜歡諸事才氣煥發(fā)的近江人?!?/p>

其證據(jù)是,若非如此,北政所的火爐旁緣何沒有一個近江人?豐臣家具代表性的近江譜系大名有:

石田三成(近江坂田郡石田村)

長束正家(近江栗太郡長束村)

增田長盛(近江淺井郡益田村)

秀吉的執(zhí)政官“五奉行”定員中,近江人竟占了五分之三。三人都出身于鄉(xiāng)間武士,卻都長于計算。特別是長束正家,身懷近似于神一般的絕技。

后來,近江以近江商人的名氣名震天下。想及早在武家社會時期這里就誕生過計算方面的高人,或許近江人存在某種血統(tǒng)遺傳。

總之,前述三人都是行政領域的高手。從其管轄分工看,長束正家主管財政等計算業(yè)務,任近江水口城主,年祿五萬石;增田長盛主管總務、豐臣家的財貨出納與訴訟,任大和郡山城主,年祿二十四萬石;石田三成統(tǒng)管整體行政,后位居“五奉行”之首。

“五奉行”中的其他二人是尾張人,即前田玄以和淺野長政。除了中立派的前田玄以,“北政所派”的淺野長政和上述三個近江人相處極其不睦。

秀吉任近江長濱城主時,招募了大量當?shù)匚涫亢娃r(nóng)民。從那時起,他就提拔“近江幫”。隨著打天下的進程推展,秀吉覺悟到,和野戰(zhàn)攻城奪地的粗獷大名相比,今后倒是更需要主管天下行政的干才。所以,“近江幫”位居豐臣政權(quán)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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