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那張沒有郵票也沒有日戳的信封,似乎已觸摸到了那個古老的年代,也仿佛回到了荒村的源頭,五千年前的某個江南之夜......
“《夢境的毀滅》?”
緩緩念出這本書的名字,我不禁想起了半年前的荒村,以及死于惡夢的霍強和韓小楓,他們就是被毀滅在夢境中的?
究竟是“夢境的毀滅”還是“毀滅的夢境”呢?
也許只有這本書的作者才能為我解答,我的目光又落在了作者許子心的名字上,這個作者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是如何深入到人類的夢境世界中去的?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數(shù)千年前我們祖先的夢境呢?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作者本人參加過良渚文明遺址的考古發(fā)掘,并且親眼見到過等神秘符號。
更重要的是,這些符號都是從良渚古墓中發(fā)現(xiàn)的,與我收到的書迷卡片上的符號完全相同,而在蘇天平的臥室窗玻璃上,同樣也畫著這個符號。
這三者是可以聯(lián)系在一起的,從五千年前的良渚古墓,到書迷通票上的“姓名”和“地址”,再到這個房間的窗玻璃,如果畫線把這三個神秘的點連接起來,那就是一個巨大的三角形——
良渚古墓
書迷會通票蘇天平房間
忽然,我發(fā)現(xiàn)這個三角形看起來更像是古埃及的金字塔,而金字塔同樣也是法老的墳?zāi)埂?/p>
又是一個沉重的心理暗示——或許我已經(jīng)找到解謎的鑰匙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破譯密碼。
現(xiàn)在首先要搞清楚的是,那些神秘符號究竟代表了什么呢?世界上能回答這個問題的,恐怕只有許子心一個人了。
于是,我又一次翻開了《夢境的毀滅》,重新讀了一遍作者簡介——許子心是S大學(xué)的教授,而春雨和蘇天平正是S大學(xué)的學(xué)生。還有我的好朋友孫子楚也是S大的歷史老師,在《荒村公寓》故事中,他曾給過我很大的幫助。
世界真的很小啊,難道他們還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立刻撥通了孫子楚的手機,聽到了那個熟悉的慵懶聲音:“喂,在北京玩得開心嗎?”
切,孫子楚這家伙,他又把時間給記錯了。
我只能苦笑著說:“開心得不得了,身邊美女如云著呢?!?/p>
“哇,那我馬上就飛過去吧?!?/p>
“算了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上海了。中午有空嗎?到你們學(xué)校附近吃頓飯,我買單?!?/p>
“當(dāng)然是你買單,幾點鐘碰頭?”
一個小時以后。
在S大學(xué)后門附近的一家餐廳里,我又一次見到了孫子楚。他還是那副老樣子,雖然年齡只比我大三歲,下巴卻留著一撮黑色短須,更像是個年輕畫家之類的。
除了喜歡和小女生套近乎外,孫子楚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鉆牛角尖,時常埋頭于故紙堆里,膽大包天地妄想破解某個歷史之迷——說來慚愧,其實我自己也是這副德行,所以我們才會成為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這家伙上個月還自費去過一趟柬埔寨,跑到世界奇跡吳哥窟遺址,他當(dāng)然不是去尋找《花樣年華》里與周慕云對話的樹洞,而是去研究阇耶跋摩七世陵墓上的浮雕,據(jù)說那里面隱藏著古印度天使地圖的秘密。
剛在餐廳里坐定,孫子楚便照例調(diào)侃了我一番:“你小子害得我好慘啊,我在你書里好像也算是個重要人物。但現(xiàn)在倒霉的是,有不少小女生都來找我鑒定玉石。你知道我這人是菩薩心腸,見到女孩子心就軟,整天埋在一大堆假冒偽劣的珠寶里頭,弄得我腦袋都要爆炸了?!?/p>
“有那么多小女生圍著我,你要感謝我才是啊,我看這頓飯還是由你來請吧?!?/p>
“算了吧,我可沒讓你把我寫成這個樣子,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嗎?”孫子楚終于收起了貧嘴,一本正經(jīng)地說,“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那么急著來找我,肯定出了什么事?!?/p>
終于,我從包里拿出《夢境的毀滅》這本書,放到孫子楚面前說:“你認(rèn)識這本書的作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