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茫 第二十節(jié)(2)

男人的戰(zhàn)爭 作者:王學(xué)波


我把車停在樓下,把萬寧兒往外弄的時候她“嗯”了一聲,醒了過來醉眼迷蒙地問:“這是哪兒呀?”

“哪兒?回家呀。”這小丫頭,幸好讓我碰上了,這要是落在那幫小王八蛋手里還不定會出什么事呢。

她醉熏熏地念叨著:“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

我默默地抱著她進(jìn)了電梯。神志不清的萬寧兒一路念叨著“不要回家”,就像潛意識在說話一樣,我只好一路地安慰她:“好好,我們不回家!”同時我也在想,我就這么把她抱回去,她父母不會誤會我?guī)鋈ズ染频陌桑窟@罪名我可擔(dān)不起,那好吧,等她酒醒了再說,現(xiàn)在也才晚上八點多,讓她在我那睡一覺,半夜她酒醒了再讓她回家好了。這么想著,為了方便開門,我把她放下來,靠在電梯墻口,轉(zhuǎn)而把她背在背后,這個時候她反而踏實了,像又睡著了一樣。安心睡吧,小可憐。

我艱難地摸出門匙,卻因為不小心,一大竄的鑰匙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我心里說:“丫頭,你就累死我得了!”埋怨完了還得彎腰去撿起來,好不容易打開房門,剛往里邊走了兩步,突然聽見背后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呀,寧寧!”

我心里一慌,忙掉頭去看,我跟萬嫂四眼相對。看著她發(fā)青的臉色,我心里想,這下好了,怕什么來什么,我就是跳進(jìn)漂白粉池也洗不干凈了。

那女人沖進(jìn)來一把把軟得跟爛泥似的萬寧兒從我背上卸了下來,還順勢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磨著牙齦質(zhì)問我說:“你想干什么????前幾天你才換了女朋友,我們家寧寧還未成年你都不肯放過……”

我愣住了,我智商實在不行,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層次呢?我的腦里嗡的一聲突然清空了。不明不白的就成了衣冠禽獸了,我該怎么解釋?我都把人家女兒灌醉了還往家里背了我還能怎么解釋?解釋了誰信?我在心里吶喊著:丫頭,看在我對你好的分上,你醒來跟你父母解釋一下吧,哪怕你就念叨一句“我不要回家”也好呀!可萬寧兒尸體似的靠在她母親的懷里。這個時候,從她背后閃出一個人來,萬哥來了,他低聲問:“怎么了?吵什么吵???”

我像見到救星一樣用求助的眼神看著他,你是知道我為人的,你幫我解釋解釋吧?萬嫂回頭大聲地對他說:“人家都在你眼皮底下欺負(fù)你女兒了,是男人你就給女兒出口氣!”

我一聽這句話我就絕望了。其實很多時候男人之間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兵戎相見往往都是因女人的挑撥。值得慶幸的是,萬哥不是血性男兒,他還有點過于善良的軟弱,所以他沒有沖上來跟我拼命。他看了我半晌,仿佛在反復(fù)推敲我有沒有可能欺負(fù)他女兒,好一會兒他才低沉地說:“帶寧寧回去休息吧!”說完,他默默地接過萬寧兒,抱了回去。

萬嫂在他背后聲色俱厲地大罵:“姓萬的,你就不是個男人!”

我松了一口氣,雖然萬哥軟弱得不敢在他老婆面前發(fā)表任何意見,但我讀懂了他眼里對我的那丁點兒信任,盡管我沒有給過他解釋。

萬嫂見萬哥不理會自已,轉(zhuǎn)而氣急敗壞地沖我說:“姓李的,你個畜生,我不會放過你的!”然后奪門而出,把我的房門甩得整幢樓都在顫抖似的,我的內(nèi)心涼成一片。

房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只依稀傳來對門的叫罵聲,一種沒由來的心痛襲來,我傻愣愣地坐在沙發(fā)上,腦海里空空如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讓我回過神來,是安楠打過來的,電話里,安楠小心翼翼地問:“越越,你干嗎呢?怎么還不過來?”

難為安楠了,我剛才那么大聲吼她,她又沒做錯什么,我的確不該多管閑事的??纱藭r我已經(jīng)沒有了去參加慶功會的心情了,所以我心情低落地對安楠說:“我在家呢,那丫頭吐了我一身,我就不過去了,你們玩吧!”說完我就掛了。

又過了好久,門鈴響起,我的神經(jīng)一下子繃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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