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去追安楠,而是把萬寧兒送回家安頓好了。
當我身心俱疲地躺在沙發(fā)上考慮我該如果跟安楠解釋時,陸浩軍打來一個電話笑嘻嘻地說:“安楠快崩潰了,剛給我打電話哭了半天,說你跟隔壁小丫頭如何如何厚顏無恥,哭著說要跟你分手,哎,你跟隔壁那小丫頭真有那么一回事嗎?”
我憤憤地說:“你少幸災樂禍,你還不了解我呀?”
陸浩軍說:“那你怎么安楠了?”
我嘆了口氣說:“我能怎么她?她自己鉆牛角尖我有什么辦法?”
“我看你還是上她們家看看吧,有什么事當面解釋清楚比較好!”
“我這正想著怎么跟她解釋呢,跟她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p>
“我覺得安楠那種女孩還是挺容易哄的,你黏著她跟她說會兒好話準行,根本就用不著找什么借口解釋??梢缘脑捼s緊把婚結了吧,結了婚她一好百好!”陸浩軍有點旁觀者清的意思。
我翻身坐了起來,那么好吧,是該去面對婚姻的時候了!
我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去為我的第一次正式求婚做準備——新買了一套大方得體的阿瑪尼西裝,又買了一枚比之前送給丁喜的那枚還貴重還好看的鉆戒,還有一大束玫瑰花……晚上,整理完畢臨出門的時候我又折回去拿了存折跟銀行卡——如有必要,那我就交出以后的財政大權好了。
當我開著車去往安楠家時,我沒由來地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我似乎真的是在補償著什么。補償?也許用“還債”來形容更為貼切——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欺負安楠,安楠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放棄了很多東西,然而,我卻因為身邊的種種顧不上去為她做些什么,甚至心里一直都沒把她放在第一位。就目前而言,也許再也沒有什么事需要我去操心的了——蘇銳跟陸浩軍在一起了;萬寧兒手術剛完,生活也將要回到原來的軌跡了,那么,我的時間就用來還債吧——我欠安楠的所有情債。
然而,我卻在安楠家吃了一個閉門羹。我叫了半天門都沒有人搭理我,甚至連關系跟我最鐵的安叔叔也不給我開門。我不得不在門口扯著嗓子大喊:“楠楠,我知道你在里邊,我是來向你求婚的,你開開門好嗎?”
還是沒有人理我。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里邊傳來了安叔叔的聲音:“李越這孩子都說了是來求婚的,就給他開開門唄!”
安阿姨立馬頂了他一句:“他敢那么欺負我女兒。你要是給他開門,我跟你沒完!”
得,我還是承認我欺負安楠了吧,盡管我打心里就沒覺得自己在生活作風上有什么對不起安楠的地方。我喊道:“楠楠,我知道我錯了,我向你道歉,誠心誠意的,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
我又聽到安叔叔說:“你聽聽,孩子多有誠意,楠楠,你說呢?”
我沒聽見安楠答話,倒是安阿姨說:“你回去吧,我們家楠楠不想再看到你了!”
這小老太太可真會折磨人!
安楠家的門沒有絲毫動靜,倒是她隔壁的門打開了,一個男人探出頭來對我說:“哥們兒,表現不錯,不過你不能這么快認呀,這都還沒結婚呢!”
我說:“可我不認不行呀,不認媳婦就跑了!”
那男人說:“那也是,你繼續(xù),我看看熱鬧!”說完,他倚在門上抱著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我也沒搭理他,我媳婦重要,你愛看就看吧,于是我接著沖屋里喊:“楠楠,我這兒抱著玫瑰花呢,你再不開門這花就該干了!”
身后的男人也跟著喊:“的確是抱著花來的,好大一束呢,我證明!”
屋里傳來的竟然還是安阿姨的聲音,她說:“別說花干了,就是你干了也沒用!”
那男人就樂了:“這小老太太還挺幽默!”
屋里的安楠明顯憋不住了,斥責她媽說:“虧你還是女人呢,女人都不懂女人的心,我爸比你懂事多了!”隨后哐當一聲門被打開了,安楠陰著臉看著我——門竟然是安楠自己開的。
安叔叔附和著安楠的話對安阿姨說:“我就說嘛,楠楠早就想給李越開門了,不就是礙于面子嘛,你還非不肯給她臺階下……”
安阿姨爭辯說:“我那不是想折磨折磨他嘛,要不他還以為我們家楠楠好欺負呢!”
安楠說:“你們倆該干嗎干嗎去,湊什么熱鬧?”
安阿姨嘟噥了一句:“你看看,這過河拆橋的像是我女兒嗎……”她話音未落便被安叔叔扯著往屋里去了。
安楠看了看我身后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說:“我們下去說吧?!?/p>
我說:“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