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送”的禮物

中國保鏢 作者:唐國政


阿崢點點頭,“你好,我叫孟崢,是程董的秘書?!彼@段話是沖那男士說的,一邊向他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唐文。”唐文面帶著微笑伸出右手,跟阿崢緊緊握在一起,右手腕的金表閃閃發(fā)光。

阿崢的手是冰的,唐文的手是熱的。彼此傳遞的感覺就是對方的手是干凈、整潔、有力。

“他是我的朋友,你們怎么也搜來搜去的?。俊背檀笮〗阍谂赃吂緡伭艘痪?。阿崢不置可否的笑笑,“明,檢查好了嗎?”

阿明看看唐文手上的鑰匙,“是的,已經(jīng)檢查過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猶豫,他也感覺到有點怪異,但卻說不上來是哪里有問題。

阿崢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嘴角扯了扯,“唐先生,你的鑰匙能否暫時交給我們保管?因為等會場內(nèi)的特殊金屬檢測儀發(fā)出警報會嚇著各位女士的,謝謝你。”一邊伸出左手攤開。旁邊的程小姐面色一變,忍不住想發(fā)火,但還是閉住了嘴。

唐文淡淡一笑,“孟先生,你的工作做得真仔細。”說完,把鑰匙放在阿崢攤開的左手心,阿崢在手里邊把鑰匙拋了拋,“真沉,哈哈,暫時放我這吧,等會我會還給你,謝謝了,玩得開心?!闭f完把鑰匙揣進褲兜,轉(zhuǎn)身朝程老板走了過去。

唐文帶笑的嘴角在阿崢轉(zhuǎn)身離開后,輕微的抽搐了一下,眼鏡后邊的眼神亮了亮,又迅速恢復(fù)了柔和,“Susan,來,我們先去跟你爸爸打個招呼?!?/p>

合身的淺色西裝包裹著高大的身子,白色襯衣,銀灰色的領(lǐng)帶,堅強有力的下巴,嘴巴兩邊的法令紋深得像一對括弧,肥大的鼻子,鬢角很低,隱約可見幾根白發(fā),飽滿的額頭發(fā)際線清晰,頭發(fā)用發(fā)膠牢牢的固定向后,眼神堅定,甚至說有點狂野。

寬闊的肩膀,微微有點發(fā)福的身子,手指很短,手掌厚實柔軟。他站在那里顧盼生輝,談笑自若,身邊的人仿佛都帶著懼意的目光敬仰的看著他。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可事實上是。

他就程老板,阿崢的雇主,潮汕人中少見的大個子。

此人有一種天生的威勢,當然這僅僅可能是外表,他會讓你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就好象你做錯了什么事、而且你錯在哪里的無知完全不可原諒,從而讓你緊張、無措、恐懼,讓你覺得,他就是決策著你的未來你的生死的人。

唐文也感覺到了這種氣勢,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其實很多時候不應(yīng)該被對方的氣勢所嚇到,換一句不記得哪部書里說,也不過就是“銀樣蠟槍頭”罷了,他對眼前的這個獵物,他可以將他的資料從3歲背到現(xiàn)在。

“Susan……”

“恩,爸爸,這是我朋友唐文,在越南做生意,才回到廣州,他聽說我們舉辦的這個慈善酒會,也想過來參加?!?/p>

“歡迎歡迎,怎么以前沒聽Susan提起過你呢?”程老板一邊把右手的酒杯換到左手,右手伸出握住唐文伸過來的右手。

“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我知道唐先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我?guī)麃砹?,爸爸,我們不是需要人捐款的嘛……”程小姐在旁邊撒著嬌?/p>

阿崢在程老板的身后冷冷的站著,眼鏡抓在手里。他的老毛病犯了,每到冬天,日夜的氣溫相差過大的時候,那條被軍刺刺穿過的左腿以及骨折后畸形吻合的右肩膀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麻木。當然這不會讓自己分心的,他想,其實有時候疼痛讓人清醒。

唐文臉上掛著溫和儒雅的笑,把左手蓋在程老板的右手上,雙手捧住搖了搖,“程董事長真是熱心腸的人,我只是偶爾做的小事,難得您安排這么一場晚會,來組織這些善者仁翁扶貧濟困,您知道,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眾志則可成城,我希望,我也能為社會盡點綿薄之力。”唐文說的是潮汕話。

程老板感覺到右手被包裹在唐文溫?zé)岬碾p手中,手背卻略有一絲清涼的不適感,但唐文冒出的略帶點口音的潮汕話讓他吃了一驚,便忽略了那瞬間而逝的不適,轉(zhuǎn)而問道,“唐先生是……?”

“我是澄海人,蓮下的。”

程老板打消了自己的疑慮,他很清楚,澄海有多少人在越南做生意的。

“好好好,自己人自己人,多多關(guān)照多多關(guān)照。服務(wù)生,過來一下。”

唐文微笑著松開手,轉(zhuǎn)身從走過來的服務(wù)生的托盤上拿起一杯飲料,輕輕的抿了一口。

其實,唐文比程老板更清楚,中國人究竟有多少人在越南,澄海又有多少人在越南。

想要學(xué)會跟真實一樣的偽裝,就必須要掌握專業(yè)的知識。這可不是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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