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佐渡把對武藏的牽掛也丟開了,笑嘻嘻地望著悠姬。端坐在幽暗的書齋中,望著佐渡,笑容可掬的悠姬儼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
突然,悠姬打破了靜默。她說:“伯父,宮本先生不知怎樣了?”
佐渡像從美麗的夢境給驚醒過來似的,皺著眉頭。
“武藏嗎……早已不知?jiǎng)由淼侥睦锶チ税?。?/p>
“噯?……不,我不這樣想。一定會來拜候伯父的?!?/p>
“哦,是嗎,為什么?”
佐渡對悠姬的話,是從來不愿輕易抹煞,一定會加以考慮的。
就在這時(shí),門外有人叫道:
“老爺,宮本先生求見?!?/p>
“什么,武藏……快請!”
“是!”
佐渡掩不往臉上的喜悅之色。他笑嘻嘻地說:
“阿悠,給你說中了??墒?,你怎么知道呢?”
“我,是我向武藏先生祈求的,心里……不是嗎,伯父想同武藏先生見面,我也想聽聽京城里的消息。”
“哦,心里……”
“噯,是的。我一直相信自己的愿望會實(shí)現(xiàn)的,他會到這里來的。”
佐渡對這少女心情的純真,感到喜悅,也為悠姬的心思邃密而吃驚。也許是她的心愿真的感動了武藏罷,他想。好在悠姬只是個(gè)十六歲的小女孩,假如已是十八、九的小姑娘,他也許不會讓她與武藏見面了。
旋即,武藏被領(lǐng)到茶室,深深地低頭致敬。
“武藏,來得好。今天吧,明天吧,一直盼望著……武藏,近前來坐!”
“是……那個(gè)時(shí)候都承相爺?shù)挠癯伞蔽洳厣曛x著說,“原想就那么離開,也許反是知恩感恩的道理;但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專程來拜謁了。遲誤之罪,請您包涵?!?/p>
“不,原是一直惦念著的,但來得恰好,不早不遲。你大概也有聽到的,比武剛結(jié)束時(shí),小次郎的門下很有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傳說,那也不過是一時(shí)的沖動,本藩該不會有輕舉妄動之輩吧。屢次進(jìn)退得時(shí),欽佩之至。阿悠,給武藏也來盞香茗,慢慢地聽聽當(dāng)日比武的感想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