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的確據(jù),基督屬我?!睍姵?。
“今天的早餐,餅干和乳酪?!本S琪、尤妮絲和我唱著。
“預嘗神榮耀,何等快活!”他們唱道。
“我感冒了,噴嚏打個不停?!蔽覀兂?。
“這是我的見證,是我的詩歌?!泵總€人唱道。
“贊美我的救主,終日歡樂!”每個人繼續(xù)唱道。
“我殺了我妹妹,讓她不必久活!”維琪、尤妮絲和我唱著。
“這是我的見證,是我的詩歌。”我們?nèi)w唱道。
“贊美我的救主,終日歡樂!”其他人繼續(xù)唱道。
“我殺了我妹妹,讓她不必久活!”我們得意揚揚地結(jié)束這段誦唱。
我們?nèi)套⌒β?,對于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對這首歌動了手腳,露出勝利的微笑。
結(jié)束后,高級詩班的老人們緩緩走下通道,步出會所,口里一路唱著退場詩,身上灰藍色的長袍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那些老太太們每走一步,身子便左右搖晃,她們的長袍在后面拖著。我們幾個人全都涌向旁邊的通道,走到大街上,聒噪個不停,引人側(cè)目。
后來,我們跑去看外婆,她和她女婿一樣,都討厭上教會。接著回到荒郊野外的家,與老爸共進午餐。星期天的午餐通常是美國食物。我們家的習慣是:周一到周五吃利比里亞食物拌棕櫚油,星期六吃呼呼湯,星期天吃美國食物(這通常意味著燉甘藍菜淋雞汁配飯)。
那個星期天傍晚五點左右,我們這群小孩開始唱起每周準備歡迎艾普敦夫婦到來的歌。
“艾普敦夫婦,今晚要來我們家!”我們邊唱邊繞著屋子走,手里轉(zhuǎn)動著想象的指揮棒。
唐和艾倫·艾普敦是一對英國夫婦,每個星期天晚上都來拜訪我父母。從他們抵達的時間就可以知道當時幾點鐘。
當艾普敦先生的車燈出現(xiàn)在轉(zhuǎn)往我們家的泥土路時,我們把歌詞改了一下:
“艾普敦夫婦,來到這兒了!艾普敦夫婦,來到這兒了!”
“你們都給我安靜!”老爸從洗手間大聲喊道,他正在用英國皮革牌的修容液拍打臉部,“如果讓他們聽到你們的鬼吼鬼叫,我就打你們的屁股!”
他們進到屋里來,給了瑪琳糖果,送給我、尤妮絲和維琪神探南茜的故事書。尤妮絲和我非常珍惜這套書,慎重地擺在我們房間的書架上。
艾普敦先生臉頰紅彤彤的,那是胖白人在熱帶地區(qū)待久了都會有的現(xiàn)象。艾普敦太太總是穿戴整齊,腳上趿著低跟輕便鞋。爸媽把他們帶到客廳,招待他們吃喝。他們一如往常,只待了整整一小時就開車回城,留下車后揚起的塵土。
我們再度獨守著蜜糖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