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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4)

離愛 作者:劉童


   “王大姐這么喜歡這里,不如留下來做服務(wù)員吧,你這么優(yōu)秀,沒有顧客不會點你推薦的東西。”祐祐擺出慣用的無敵青春太陽帥哥臉,對著王奇一建議。
  
  布丁頭都沒有抬起來,自顧自拿著叉子放了塊鵝肝在嘴里,然后偏過頭微笑看著她。那種故作優(yōu)雅的姿態(tài)是女人之間擺明了挑戰(zhàn)的前奏。對面的莫小魚坐立不安,臉色有些發(fā)紅,坐在戰(zhàn)爭之下,一邊是自己的同學,一邊自己的好朋友,莫小魚說什么也不是。
  
  “王大姐想必經(jīng)常來光臨盛華詩洛?”
  
  祐祐穿的是paulsmith經(jīng)典條紋衫,在這樣的地方說英俊完全刺傷不了人的眼球,但如果要說到氣質(zhì),那么他舉手投足間裝出來的氣質(zhì)優(yōu)雅還真像那么回事。莫小魚和布丁繼續(xù)吃,一切等祐祐來收拾。
  
  “那是當然?!蓖跗嬉徽f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瞟著布丁,語氣刻意加重,言下之意就是我第一次在這里看到布丁,你們這些鄉(xiāng)巴佬。
  
  “我們的主菜是羊排料理,以百里香做菜引,不但除去羊膻味,更帶出了香草味,品嘗時佐以特制醬料,味鮮不可名狀?!贝蠹叶济磺宓v祐想表達什么,聽起來祐祐對法國菜的研究比王奇一并不遜色。
  
  再看看王奇一的臉,表情古怪,似乎有種暗流在潛伏著流動。
  
  “怎么樣,我記憶力也不錯吧。當然比起王姐來我還是差遠了,您當然是??停蝗徽l都不會能把推薦菜單上的話一句不漏的背下來,王姐記憶力不容小窺哦。”祐祐說完這句話之后自顧自的鼓掌,就像電視劇里的那樣,矯情得很,對王奇一來說簡直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遇見的侮辱。
  
  王奇一終于也惱羞成怒了,她轉(zhuǎn)身離開時對布丁說:“以后你給我小心點,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弊吡藘刹酵蝗徽{(diào)過頭對莫小魚說:“聽說臺里招考,你筆試第一,恭喜你,但千萬別高興太早,面試還沒有過呢?!崩^續(xù)往前噔噔噔的走了,在拐角處,莫小魚看到似乎是張一松在等著她,兩個人親昵的摟在一起朝包間走去。
  
  “布丁,我好像看到張一松了。”小魚說。
  
  “誰,張一松?”祐祐問。
  
  “恩,你認識他嗎?”
  
  “哦,不,只是覺得熟悉而已?!钡v祐隨即看著盤里的食物,大口吃起來。
  
  “是嗎?可能你看錯了。”布丁接著說。
  
  “恩,也許?!?br>  
  緊繃的空氣頓時松弛。
  
  “真熱啊,不過真沒看出來祐祐居然還有這么一手?!钡v祐幫布丁打了個大勝仗,布丁心情大好,“沒看出來,你小子頭腦挺靈活的?!?br>  
  “你千萬別夸我,只是湊巧湊巧而已?!?br>  
  莫小魚的心卻放松不下來,還沒進電視臺就看著一場大戰(zhàn)打響,他的內(nèi)心也是七上八下,尤其是王奇一最后說的那句話,現(xiàn)在還沒到最后的關(guān)頭,可別高興那么早。
  
  “好啦好啦,不要擔心了,開心點,小魚你看你腦門都冒汗了,這么熱,不如把衣服脫了吧,你看布丁就可以脫一件,你就不可以吧?!钡v祐對只穿了一件T恤的小魚說。
  
  “但我可以打赤膊,她就不可以吧?!?br>  
  “也是……”
  
  09
  
  窗外剛下過一場雨,清新的空氣里,街道上很多小孩在打鬧,叫聲笑聲像放飛的鳥四處都是了,莫小魚躺在地板上。筆試第一名的成績讓莫小魚得到了很多人的關(guān)注,包括美術(shù)社的相老師也給莫小魚發(fā)來短信,祝賀他取得好的成績,希望他繼續(xù)努力。這讓莫小魚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房間里的百合也不知道被康縱還是祐祐全換成了雛菊,那是對未來的無止盡的期待,白色雛菊里嫩綠鵝黃的蕊,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整個3層就飄蕩著這樣的味道了。
  
  小說的更改也在收尾之中了,一切都在走上正軌,興許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莫小魚感覺頭暈暈的,他伸開右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前前后后,確定了是五個手指頭后,然后爬起來,走到?jīng)雠_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清新的氣息。開學了就是秋天了,涼意也順勢開始游走,以細微的姿態(tài)撞擊著小塊小塊的皮膚。
  
  10
  
  就像籃球場上狂奔時下起的一陣太陽雨。
  
  就像于千萬人之間觸碰到的另一個眼神。
  
  就像荒蕪草叢中尋找時發(fā)現(xiàn)了自己拉下的鑰匙。
  
  以及原始森林的某棵樹上掛著的就是從自己手里飄落的氣球。
  
  但是氣球遠遠近近,看不清楚,脖子也突然變得無比去探尋,莫小魚靠在涼臺的墻邊坐下來,閉上眼睛長長的呼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睜開眼鏡時,天色已經(jīng)發(fā)暗,之前那一群群的孩子只是零星的剩下了幾個,偶爾偶爾才傳來一陣嬉鬧刺激莫小魚的頭皮,他想自己最近可能是太累了??词直?,已經(jīng)晚上7點,祐祐約了新認識的女孩們出去拍照,康縱拿著厚厚的個人材料一大早就去學校教務(wù)處了。
  
  太陽隱去了一半,繁華的市區(qū)在視線之內(nèi),山城郁郁蔥蔥,時間流淌,安靜的旅行,總有時刻會讓人永久停留,比如那天小魚摟住布丁的那天,可一想到布丁,小魚眼前就浮現(xiàn)出康縱神色陰郁的臉,為何布丁突然就要和自己在一起呢?她究竟對康縱說了些什么,康縱對她又說了什么?三個人的關(guān)系被逼仄到了這個有限的空間里,任誰也無法明說。
  
  接下的一年,康縱將為去東醫(yī)大做十足的準備,無論是日語還是即將攻讀的神經(jīng)學都顯得離高中生活遙遠,康縱的生活一直是按照軌跡在前行的,小學初中到高中,一直都被人仰望和夸獎的,包括他自己誰都沒有想到高一這年會認識莫小魚,然后他的生活中被硬塞進別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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