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安妮，”陸帆想起她這一個多月承受的壓力，語氣不禁稍稍溫柔起來，“如果你想放棄，現(xiàn)在是個機會?！?br>　　
　　喬莉只是看著他。陸帆說：“你可以趁新信的機會轉(zhuǎn)做其他客戶，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堅持下去，就必須一做到底，不管遇到什么，即使你想放棄，環(huán)境也不會允許你放棄了?！?br>　　
　　“我沒有問題?！眴汤蝻w快地答道。
　　
　　陸帆沒有吱聲，半晌才說：“你應(yīng)該慎重?！?br>　　
　　“我不用考慮，”喬莉說，“我真的沒有問題?！?br>　　
　　陸帆看著她。“老板，”喬莉坐正了身體，“我不會放棄的，我不僅想當(dāng)銷售，我還要當(dāng)一個有本事的銷售，不管下面怎么難，我都會堅持。”
　　
　　“這是你的選擇？”
　　
　　“是的，我的選擇?！?br>　　
　　“那么，”陸帆沉聲問，“不管你遇到什么，你能信任我嗎？”
　　
　　喬莉看著他，“我信任你?！?br>　　
　　陸帆沒有說話，喬莉緊接著輕聲說：“我一直信任你?！?br>　　
　　陸帆看著她，她也看著陸帆，一時之間，兩個人都覺得有什么在變化，但僅僅一秒鐘后，陸帆的聲音讓兩個人回到了現(xiàn)實，“這一次我們?nèi)ナ仪f，你會見到一個朋友，但是這個朋友，除了你、我、杰克之外，你必須對公司所有人保密，包括秦虹。”
　　
　　“朋友？”喬莉一愣，“他是……”
　　
　　“他是我們的金融顧問，也是國企改制方面的專家，”陸帆說，“晶通電子現(xiàn)在情況復(fù)雜，對改制也是方向不明。這位專家，你可以直接和他聯(lián)系，向他請教問題。但是，我們?nèi)魏蔚南?，你都不能外泄，這一點，一定要記住?！?br>　　
　　喬莉點了點頭。陸帆說：“除了我和杰克，誰問都不能說，就連何總和歐總也要保密，明白嗎？”
　　
　　“明白?！?br>　　
　　陸帆點了點頭，“我沒有要說的了，你好好準(zhǔn)備，我和杰克還有事要談，你去叫他進來?！?br>　　
　　喬莉站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云海走進了會議室。
　　
　　喬莉沒有回到座位上，她悄悄地上了頂樓，站在一層臺階之上。她還不能意識到，她今天的決定對她未來命運的影響。但是她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還是一個傻乎乎的職場新兵，稍經(jīng)風(fēng)雨便困惑彷徨，偏離了應(yīng)有的方向。新信的單子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點陰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將警惕著市場部的一舉一動。不管這事她有沒有兩頭得利，能不能順利過關(guān)，這一個多月的沮喪與慌亂都表明，她離成熟還很遠(yuǎn)很遠(yuǎn)。
　　
　　陸帆與云海在會議室又談了半小時，快下班的時候，兩個人來到了何乘風(fēng)的辦公室。何乘風(fēng)讓阿姨煮了幾杯咖啡，不一會兒，濃香的咖啡送到了，何乘風(fēng)說：“這是最好的哥倫比亞咖啡?！彼α诵?，“我一直等著你們?！?br>　　
　　陸帆端起杯子嘗了一小口，“何總，我和杰克已經(jīng)開了碰頭會，關(guān)于中亞永通和聯(lián)歐國際的方案，我們都傾向于中亞永通。”
　　
　　何乘風(fēng)喝著咖啡，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中亞永通的方案比較傳統(tǒng)，而聯(lián)歐國際的方案，則比較，”陸帆想了想，找了個準(zhǔn)確的詞，“比較aggressive(激進）！聯(lián)歐國際的方案，會讓晶通電子更快更好地走入市場，但是改制的難度會比較大；而中亞永通的方案實施起來會很容易，但是，從長遠(yuǎn)來說，無異于慢性自殺?！?br>　　
　　“哦，”何乘風(fēng)放下了杯子，“你的意思是，這個方案只能解決短期資金問題，卻無法真正地清理包袱？”
　　
　　“是的。”陸帆說。